第六十九章菜刀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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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道跑出大陽臺，回頭卻見朱小朱一動不動。
她站在大陽臺邊緣，目視著三米之外的小陽臺，嘴上動著，不知在默念著什麽。
他慢慢往回走。
突地她擡腳爬上大陽臺石欄，石欄面寬有十厘米左右，她一腳踩上去，作勢便要往小陽臺那邊跳。
嚇得南道叫了出來：“小朱！”
一個瞬間，他失聲叫出來後，整個身體前傾往石欄外抓，沒抓到人，手裏一把空氣。
他嚇得心臟都快停了。
這裏是四樓，真失足從兩個陽臺中間摔下樓下，不死也得重殘！
他伸出去的手還停留在石欄外，心跳如鼓般擂動，五指皆是僵的，眼底不斷閃過她起跳時鞋底那微微泛出來的淡金色光芒。
那是什麽？
還沒等他理出個頭緒來，心臟也還沒恢覆穩妥正常的跳動，小陽臺那邊的朱小朱半句也沒解釋，跳到小陽臺那邊後，她更是連頭也沒回，就快步跑進了趙紅枝家的客廳。
趙紅枝拿著一把菜刀，在趙有銘房裏像瘋了一樣揮動，雙眼泛紅，隱隱冒出兇光：
“殺了你這個不孝子！殺了你這個不孝子……”
像是機械設定的程序，趙紅枝在不算大的房間裏不斷地向趙有銘揮砍著手中鋒利的菜刀，嘴裏不斷喊著這句話，一直重覆著，沒有要停的跡象。
趙有銘年青力壯，可惜手中無遮無擋，拿著一臺老舊的電風扇一邊四竄躲避，一邊躲避不了就用電風扇去擋。
每一次格擋正著，菜刀與電風扇鐵制網罩總能發出一聲鏗鏘滲人的擊響。
趙有銘邊跳邊躲邊擋，嘴裏也是不停地說著話，叫著趙紅枝：
“媽！我是你兒子！親兒子！媽哎！你快醒醒！你要親手殺了你最寶貝的親兒子了！媽……”
可惜趙紅枝早殺紅了眼，兩耳不聞趙有銘的苦苦哀求和拼命嚎叫。
朱小朱一把沖進趙有銘的房間，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景。
趙有銘尾光掃到朱小朱，如遇神詆般的救星：
“小朱姐！你快救救我！我的朱大姑奶奶哎！你和南大哥不好好在客廳裏睡著，到底是跑哪兒去了啊！我這可是還等著你們救命呢！小朱姐別看了！趕緊幫我把我媽的菜刀給搶下來啊！”
趙有銘沖朱小朱這邊喊，趙紅枝也沖她這邊看了眼，但很快轉了回去，繼續追著趙有銘砍。
就是這一眼，讓她看清楚了趙紅枝眼裏的少許兇氣。
趙紅枝會這樣暴動滿身戾氣地想砍了趙有銘，就是因著那雙泛紅的眼睛裏帶了兇氣！
趙有銘被逼到櫃子和桌案中間的縫隙裏，背靠著墻死死用被砍得七歪八斜的老舊電風扇繼續左右上下地擋。
也是他被追賭債的人追多砍多了，像這種被砍的事情，他忒有經驗，也才能頑抗堅持到朱小朱的趕到。
不然，只怕他的小命早喪生在他母親的菜刀之下。
瞅著趙紅枝背對著她，努力砍向趙有銘要取他性命的當會，朱小朱意識一動，弒兇鞭瞬間被她從心口抽出握在右手。
她在趙有銘哭喊得尿都快嚇出來之際，幾個大步向糾纏成一團的母子倆走過去。
就在離趙紅枝背部七八步處，她一甩弒兇鞭，確實無誤地拽掉了趙紅枝手中的兇器。
菜刀哐啷落地。
趙有銘大松了口氣，抱著被散架的電風扇靠著墻整個人軟坐了下去，兩眼無神地看著他母親向他脖子伸過來的手。
他苦笑著：“媽，你就這麽希望我死啊……”
終歸沒掐成。
朱小朱再一甩弒兇鞭，鞭子圈上想掐死趙有銘的趙紅枝略臃腫的腰。
圈了兩圈，足夠結實了。
她又用力往她這邊一拉，趙紅枝瞬間被她拽離快要沒命了的趙有銘。
趙有銘見狀一驚，失聲喊道：
“小朱姐！別傷害我媽！”
朱小朱斜了臉色像鬼的趙有銘，再看一眼被她的弒兇鞭圈住後便再無半點動靜的趙紅枝，說：
“你媽沒事兒，不過是暈過去了。”
除了趙有銘房間之外的地方，諸如客廳廚房陽臺洗手間之類的，都整齊地維持著原樣。
朱小朱去給南道開門之後進門，他看到的便是這麽個情景。
趙有銘房間亂得真像個世界二次大戰。
但凡能用來遮擋的物件家具，都被趙有銘隨手抓起來擋刀，不中用散架了又隨手丟棄，再隨手抓起別的起來繼續擋刀。
最後一件光榮完成任務保下趙有銘一條性命的老舊電風扇，更已經完全不能看，徹底作廢。
底座全爛，底座上的開關、指示燈、搖頭旋鈕因著底座的四分五裂，要麽不見蹤影，要麽只剩半邊，上面網罩斷了好幾根鐵絲，網罩裏的三瓣風葉都被砍掉了一瓣，只餘孤伶伶的殘缺兩瓣。
那張容得下兩個大男人的大床亂成一團，枕頭裏面的絮棉灑得滿床都是，好好的薄絲被扯成兩三塊，連底下的席夢思也能看到幾個被菜刀狠狠砍下破開的刀口痕跡。
連他站著的房間門，上面也有兩個菜刀用力砍下去凹出痕的刀口。
南道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回客廳。
客廳裏長沙發上橫躺著趙有銘，他仍虛脫得渾身沒力氣。
別說坐起來說話，他連眼睛都是木著的。
朱小朱早收回了弒兇鞭待在客廳裏守著趙有銘。
沒有待沙發上，她坐在茶幾旁的茶綠色毛毯上，仰頭問南道：
“趙紅枝怎麽樣了？”
去趙有銘房間看戰況之前，南道有先去趙紅枝房裏看了看：
“沒什麽事兒，昏睡得很熟，大概得到……”
他看了看手表：“早上七點左右才能醒過來。”
朱小朱點了點頭，再沒說話。
她看向還沒緩過氣來的趙有銘，然後察覺南道也同她一樣坐在毛毯上，就挨在她身側坐著。
她頭也沒回：“他大概被嚇懵了。”
南道也同看向趙有銘：“嗯，那樣好的母親突然間發了瘋地要殺了他，他至少也得到早上才能緩過來。”
朱小朱說：“沒有時間了，明早我們還要去樂業百貨找柴紹興。在這之前，有些話一定要他如實回答我。”
南道把視線從木然的趙有銘身上收回來，他看著她：
“他這個樣子，你覺得回得了話？”
朱小朱也回眸看他：“回不了也得回。”
因為，兇氣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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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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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南道叫了出來：“小朱！”
一個瞬間，他失聲叫出來後，整個身體前傾往石欄外抓，沒抓到人，手裏一把空氣。
他嚇得心臟都快停了。
這裏是四樓，真失足從兩個陽臺中間摔下樓下，不死也得重殘！
他伸出去的手還停留在石欄外，心跳如鼓般擂動，五指皆是僵的，眼底不斷閃過她起跳時鞋底那微微泛出來的淡金色光芒。
那是什麽？
還沒等他理出個頭緒來，心臟也還沒恢覆穩妥正常的跳動，小陽臺那邊的朱小朱半句也沒解釋，跳到小陽臺那邊後，她更是連頭也沒回，就快步跑進了趙紅枝家的客廳。
趙紅枝拿著一把菜刀，在趙有銘房裏像瘋了一樣揮動，雙眼泛紅，隱隱冒出兇光：
“殺了你這個不孝子！殺了你這個不孝子……”
像是機械設定的程序，趙紅枝在不算大的房間裏不斷地向趙有銘揮砍著手中鋒利的菜刀，嘴裏不斷喊著這句話，一直重覆著，沒有要停的跡象。
趙有銘年青力壯，可惜手中無遮無擋，拿著一臺老舊的電風扇一邊四竄躲避，一邊躲避不了就用電風扇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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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有銘邊跳邊躲邊擋，嘴裏也是不停地說著話，叫著趙紅枝：
“媽！我是你兒子！親兒子！媽哎！你快醒醒！你要親手殺了你最寶貝的親兒子了！媽……”
可惜趙紅枝早殺紅了眼，兩耳不聞趙有銘的苦苦哀求和拼命嚎叫。
朱小朱一把沖進趙有銘的房間，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景。
趙有銘尾光掃到朱小朱，如遇神詆般的救星：
“小朱姐！你快救救我！我的朱大姑奶奶哎！你和南大哥不好好在客廳裏睡著，到底是跑哪兒去了啊！我這可是還等著你們救命呢！小朱姐別看了！趕緊幫我把我媽的菜刀給搶下來啊！”
趙有銘沖朱小朱這邊喊，趙紅枝也沖她這邊看了眼，但很快轉了回去，繼續追著趙有銘砍。
就是這一眼，讓她看清楚了趙紅枝眼裏的少許兇氣。
趙紅枝會這樣暴動滿身戾氣地想砍了趙有銘，就是因著那雙泛紅的眼睛裏帶了兇氣！
趙有銘被逼到櫃子和桌案中間的縫隙裏，背靠著墻死死用被砍得七歪八斜的老舊電風扇繼續左右上下地擋。
也是他被追賭債的人追多砍多了，像這種被砍的事情，他忒有經驗，也才能頑抗堅持到朱小朱的趕到。
不然，只怕他的小命早喪生在他母親的菜刀之下。
瞅著趙紅枝背對著她，努力砍向趙有銘要取他性命的當會，朱小朱意識一動，弒兇鞭瞬間被她從心口抽出握在右手。
她在趙有銘哭喊得尿都快嚇出來之際，幾個大步向糾纏成一團的母子倆走過去。
就在離趙紅枝背部七八步處，她一甩弒兇鞭，確實無誤地拽掉了趙紅枝手中的兇器。
菜刀哐啷落地。
趙有銘大松了口氣，抱著被散架的電風扇靠著墻整個人軟坐了下去，兩眼無神地看著他母親向他脖子伸過來的手。
他苦笑著：“媽，你就這麽希望我死啊……”
終歸沒掐成。
朱小朱再一甩弒兇鞭，鞭子圈上想掐死趙有銘的趙紅枝略臃腫的腰。
圈了兩圈，足夠結實了。
她又用力往她這邊一拉，趙紅枝瞬間被她拽離快要沒命了的趙有銘。
趙有銘見狀一驚，失聲喊道：
“小朱姐！別傷害我媽！”
朱小朱斜了臉色像鬼的趙有銘，再看一眼被她的弒兇鞭圈住後便再無半點動靜的趙紅枝，說：
“你媽沒事兒，不過是暈過去了。”
除了趙有銘房間之外的地方，諸如客廳廚房陽臺洗手間之類的，都整齊地維持著原樣。
朱小朱去給南道開門之後進門，他看到的便是這麽個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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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能用來遮擋的物件家具，都被趙有銘隨手抓起來擋刀，不中用散架了又隨手丟棄，再隨手抓起別的起來繼續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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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容得下兩個大男人的大床亂成一團，枕頭裏面的絮棉灑得滿床都是，好好的薄絲被扯成兩三塊，連底下的席夢思也能看到幾個被菜刀狠狠砍下破開的刀口痕跡。
連他站著的房間門，上面也有兩個菜刀用力砍下去凹出痕的刀口。
南道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回客廳。
客廳裏長沙發上橫躺著趙有銘，他仍虛脫得渾身沒力氣。
別說坐起來說話，他連眼睛都是木著的。
朱小朱早收回了弒兇鞭待在客廳裏守著趙有銘。
沒有待沙發上，她坐在茶幾旁的茶綠色毛毯上，仰頭問南道：
“趙紅枝怎麽樣了？”
去趙有銘房間看戰況之前，南道有先去趙紅枝房裏看了看：
“沒什麽事兒，昏睡得很熟，大概得到……”
他看了看手表：“早上七點左右才能醒過來。”
朱小朱點了點頭，再沒說話。
她看向還沒緩過氣來的趙有銘，然後察覺南道也同她一樣坐在毛毯上，就挨在她身側坐著。
她頭也沒回：“他大概被嚇懵了。”
南道也同看向趙有銘：“嗯，那樣好的母親突然間發了瘋地要殺了他，他至少也得到早上才能緩過來。”
朱小朱說：“沒有時間了，明早我們還要去樂業百貨找柴紹興。在這之前，有些話一定要他如實回答我。”
南道把視線從木然的趙有銘身上收回來，他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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