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8章

關燈
桑月的耳朵裏發出轟鳴的震動,胸膛湧動著一股猶如炸?彈般的暗流。那種被點燃之後的熾熱膨脹,似乎要從桑月的心?炸。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像發燒了似的發燙,那種讓她癲狂又控制不住的感覺又開始了。

眼前的一切生物,都變成了猩紅色。所有的色調都開始往不受控地方向轉變,桑月的身體緊繃成了一種過分端持的狀態。

降谷零看著她,忽覺大事不妙。

她的身邊氣流仿佛都被那股肅殺之氣帶動,全部都變成狂風驟雨湧入她暗灰色的瞳孔之中,讓那本就月色般的瞳孔變得冷薄。

她渾身的血液都從各處湧上她的腦袋,兩眼被血絲充盈,被這雙眼看著的人就好像被死神盯上毛骨悚然。

黑衣男握著刀的手顫抖,他看著眼前這個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的女人。

她像是從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完全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就和……那天女子搏擊賽裏發狂的樣子一摸一樣。

“你、你、你幹什麽……”黑衣男不敢松開小小蘭,這是他唯一的籌碼。

可是他的註意力全被桑月和降谷零吸引,完全沒註意到有個小男孩掙脫開了自己老師的懷抱,直接撲向了黑衣男死死抓住他的腿並張大了嘴朝著他的小腿肚子咬下去。

小孩子的嘴巴並不大,但勝在咬合力驚人。

黑衣男慘叫一聲,擡腿把小新一踢了出去。小男孩像個皮球一樣在空中劃了一條橫線,朝著桑月的位置“飛”去。

降谷零眼疾手快,一只手抓著黑衣男握刀的手,另一只手抓著黑衣男的肩膀把他摁在面前。

黑衣男的手一松,刀子從手裏脫落。

小小蘭順道咬住黑衣男的左手,從他的懷裏掙脫開來。

而桑月同樣伸手空中的小新一,以一道殘影橫空出現在黑衣男面前,伸手握著了掉落一半的水果刀。

刀氣打橫,直奔黑衣男的脖頸而來。

她的動作快如閃電,如果不是降谷零反應快,及時把黑衣男往後拉了一下,那一刀絕對能把黑衣男的腦袋直接削下來。

“alice!alice!”降谷零焦急地看著她的名字。

黑衣男被強悍的力量禁錮著動彈不得,卻又像風箏一樣被拽來拽去。

那白色的刀子在他的眼前橫批豎砍,睫毛都削掉了好幾根,但沒有傷到皮寸。

桑月的眼前世界一片通紅,好像被血完全洗滌,再也沒有任何該有的色調。

而她,也身處在地獄裏面,耳邊是嘶吼尖叫,在為她的暴虐吶喊。

真是讓人興奮。

這種瘋狂的感覺。

心臟。

跳的太快了。

就像是要炸開一樣難受。

只有更多的血,能讓她冷靜下來。

而又一個的聲音卻顯得格格不入。

“alice!你看清楚,看清楚我是誰。”

是誰?!

誰在說話?!

這個時候讓她冷靜。

真讓人掃興。

桑月握著刀的手停住了,她的身體好像在那片刻能夠自主控制,骨子裏的狂熱和她的理智搏鬥,一時之間誰也不落下風,好像要把她整個兒從中間撕裂。

降谷零不敢松開擒住黑衣男的手,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桑月把他殺掉,他慌了,大聲喊道:“桑月!”

桑月。桑月。

她的名字。

是誰,是誰在喊她?

外面的世界,警鳴大作。

警察趕來了,警校組其他四個人也來了。

在警察沖進來的時候,他們看到面如死灰半個魂魄都脫離肉`體的黑衣男,還有一個持刀面容兇狠的女人,所有警察如臨大敵對著那個女人說:“放下武器、不要做無畏的抵抗!”

萩原站在門口,看著兩眼通紅的桑月打了個冷戰:“又是這個眼神。”

“她不會又發狂了吧?”松田要沖上來幫忙但是被景光拉住。

“沒事,零已經控制住她了。”

“你們誤會了,她不是犯人。”降谷零見同僚們都來了,便松開了黑衣男,向趕來的刑警們解釋。

他走到桑月的身邊,撫摸著她緊繃的後背,輕聲說:“沒事了。”

“咣當”。

尖刀從她手裏脫落,直直地掉在地上。

這一次,她失控的時間比上一次更短,她也能短暫地控制失控的時間。

但還是差點釀成大禍。

桑月的腦袋木訥地轉動,就像沒有上油的發條,她的雙眼猩紅,就像哭壞了的兔子:“我不是故意的。”

她帶著哭腔。

這句話不僅是在說此時此刻,還有上一次搏擊賽裏痛打伊藤澤美。

她說,她不是故意的。

只要她說,降谷零就相信。

一只手手摸在她的腦袋上,麥色的指尖輕輕地揉搓,聲音輕柔:“我知道。”

眼睛裏的血絲開始逐漸恢覆正常,她眼前的世界也明亮異常,飛速擴張地心跳也逐漸恢覆正常。

是血。

血的顏色讓她興奮。

上一次的搏擊賽裏也是這樣。

伊藤澤美的鼻血刺激到了她。

這是超憶癥的並發癥嗎?

會因為兒時的某段記憶,而對某個特定物有非常強烈的刺激反應。

有棲桑月的身體對血的反應非常大,她……遭遇了什麽?

等桑月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田中杏子的身邊捧著田中媽媽給的一杯熱茶,一杯杯地往肚子裏面灌。

“有棲姐姐,你還好嗎?”小小蘭跪坐在她旁邊,一臉擔憂。

桑月總覺得有一道目光時不時落在她的身上,觀察她的反應,順著那個目光她看到正在和警察做筆錄的降谷零。

他如魚得水般混跡在刑警裏面,對所有的詢問對答如流,好像並沒有看著桑月的意思。

桑月喝掉第三杯熱水,長舒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來看著小小蘭:“沒事,我剛才有點反應過激了,嚇到你們了吧?”

“不會不會。”小小蘭一臉崇拜。“有棲姐姐好厲害。”

“真的感謝你們,幸虧你們聽懂了我的暗示,真的是太感謝你們了。”

田中杏子的手和媽媽拉在一起,兩人止不住的道謝。“那家夥入室搶劫,正在拿錢的時候你們來了。他挾持我的媽媽,不讓我報警。真的太感謝了。”

桑月看向旁邊不說話的小男孩:“那個劫匪為什麽忽然發難,是不是你這小子貿然行動了?”

“才不是。”小新一盤腿坐著,伸手撓了一下臉頰。“是我看到田中老師端生魚片上來的時候,做了一個類似於‘ok’但是小拇指彎著的手勢,而是端著餐盤的時候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好像在向我們求救,於是就用小蘭的手機想要報警,可是……”

這個手勢被民間流傳成了“110”的手勢,降谷零和桑月沒看到是因為他們都是大人。

田中杏子端盤子的時候,手放在下面,只有小孩子的小新一看到了。

他看懂了老師的求救信號。

“可是卻被藏在洗漱間裏的兇犯發現,然後直接挾持了小蘭對嗎?”桑月笑笑,伸手拍了拍小新一的肩膀。

對他有著無限的期待。“小鬼,偵探的道路還有很遠,你現在才剛剛邁出了第一步。兇犯等得起你,但受害者等不起。”

你要快點長大。

工藤新一。

兩個小孩子被趕來的大人接走,桑月只是跟妃英理隔著幾個刑警打了個照面,沒有說上話,也沒有什麽需要交流的東西。

警察們簡單盤問了黑衣男幾句,桑月也聽到了內容。

黑衣男拒不承認自己是連環搶劫犯,他說自己只是模仿作案,在新聞上聽說了案件的經過。

剛好他又住在這附近,知道其中一個受害人田中杏子的家。所以打算冒充那個連環搶劫犯,入室行竊。

這樣的話,警方也只會把罪名算在那個連環殺人犯的身上。

至於是也不是,就只能等著警方去調查了。

但田中杏子的意思是,應該不是這個人。

“那個人的聲音和今天的這個搶劫犯完全不一樣。”田中杏子斬釘截鐵道。

警察隨隨便便做了個筆錄,帶著黑衣男就直接走了。這種敷衍的態度引起了職業心強的降谷零強烈不滿,他只能寄希望與田中杏子身上。

警校組五個人圍成一個圈,把田中杏子圍在最中間,桑月坐在降谷零旁邊懷裏揣著田中媽媽給的手暖包。

暖包熱的發燙,熏得她掌心發紅,桑月揚起臉來問道:“那個連環搶劫犯對你都說過什麽?”

“他說……”田中杏子回憶道。“‘把你身上的錢都交出來,我只要現金!’就是這樣。”

其他四個人說道:“沒錯,其他兩個受害者也說聽到了這句話。”

田中杏子繼續說:“我記得,那是3月16日晚上八點,我跟我朋友聯誼結束回家,我朋友送我到千代田的東奔街,我準備打車回家。

但是那個時候,東奔街沒什麽人也沒有車,我就醉醺醺的依靠在墻邊等了一會兒。然後……”

有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朝著她走了過來,那個人個子很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的樣子。

走過來的時候踩著雨水,黑色寬大的雨衣袖子裏彈出一把白色的尖刃三寸水果刀,抵在田中杏子的肚子上。

田中杏子的酒醒了大半,按照雨衣男的意思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現金都拿了出來。

“那他把錢都放到了什麽地方?”降谷零問。

“揣在了他雨衣的大口袋裏面。”田中杏子確信的說道。“他的那個雨衣我也有一件類似的,是最普通的那種款式隨便一家店都可以買到。”

“可以把那個雨衣拿來給我們看一下嗎?”萩原詢問。

田中杏子忙不疊的點頭:“當然可以,媽媽,我那個雨衣您知道在哪兒嗎?”

“知道的,我去拿。”田中媽媽起身,朝著臥室走去,在裏面翻找一會兒後把一件白色的雨衣拿了出來。

“就是這個,但我這個碼是女款白色,他的那個是男款黑色。”田中杏子把雨衣攤開,指著上面的大口袋說。“他就塞在了自己的這個口袋裏,我絕對不會記錯。”

降谷零端詳了一會兒雨衣,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夥伴們。

景光點點頭:“第一個受害者說的也是這樣的雨衣。”

松田跟道:“第二個受害者也是晚上八點遇害。”

掉線了半天的桑月忽然開口:“我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