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讓你受委屈就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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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娘跟趙桂香做了二十幾年的妯娌，哪裏不知道趙桂香是個心思深的。
那天在藥房的時候，四丫就跟她暗示過這件事。
她已經去找那個街坊了解清楚過繼二寶的事情，那街坊說她是她聽另外的人說起的。
過繼兒子的事，不管是在農村還是在潭州市，也時有發生，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她去打聽時沒打聽到跟趙桂香有關，就沒著急再去找大丫問她婆母趙桂香有沒有跟她提二寶的事了。
沒成想，還真有此事。
這要放在平時的事情上，她肯定不能著了趙桂香的道。
誰讓大丫是她的女兒。
她是關心則亂，才讓趙桂香有機可乘。
一想到差點成了幫兇，陸大娘的臉色不好看，一時間沒接趙桂香的話。
眼看氣氛尷尬要下不來臺，陸香香連忙道：“二嬸，這事也不能全賴你。說到底，還是為了我。”
“二叔。”陸香香看向陸鎮川，道，“我替我婆母跟陸家說聲抱歉。是她抱孫心切，我……”
說到後面，她哽咽著想哭。
陸鎮川也不好再責怪趙桂香了。
他嘆一口氣，輕聲說：“大丫，你也別喪氣。四丫不是說了，你和凱旋會有孩子的。樂觀，開心點。二叔是生氣你二嬸拎不清，自己家日子都沒過舒坦，就把家裏的存款取給娘家。哎……罷了。只要你不怪你二嬸，這事就算了。”
脾氣，他已經發了。
兩千塊錢，趙桂香早已拿給趙家，趙家肯定早就花掉了，逼趙家還，一時半會的也還不上。
與其繼續跟趙桂香慪氣，不如多想想以後日子該怎麽過下去。
過繼二寶的事，說到底是因為陸香香沒有生育引起的，她和陸大娘當然也不敢說不原諒趙桂香。
陸大娘和陸香香說了幾句替趙桂香求情的話，陸老太讓趙桂香保證以後不會再拿錢給趙家後，這件事才算打止。
事情雖然揭過，但陸鎮川心裏的那口氣沒有消，就借口出了門。
其餘人，就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渾身疼的趙桂香被陸燕燕扶回房間。
“媽。”陸燕燕抱怨道，“早就跟你說了，那錢不能給舅舅，爸會生氣的。”
“燕燕，你不懂。”
趙桂香因此挨了陸鎮川一頓打，不想再提此事，而是說：“你說，大寶說的這些話，是不是陸卿卿教他的？怎麽這麽湊巧，早不說晚不說，臨走了才說。”
要是陸卿卿跟顧南亭不趕車，她就去找陸卿卿，說這筆錢被陸卿卿借走了。
陸鎮川就不會打她。
“不好說。”陸燕燕也拿不準。
這幾天她跟趙桂香一共說過兩次三千塊錢的事。
一次，是陸卿卿來潭州市的第一晚。當時陸卿卿在睡覺。如果她當時聽見了，以陸卿卿的性格，不該忍到今天才對。
一次，就是昨天陸卿卿帶著二寶去供銷社買雞蛋糕的時候。當時她不在家，肯定沒聽見。
陸燕燕這才說：“應該是大寶聽見的。顧南亭就是個厲害的，不然他怎麽娶得到四丫，考得上臨安大學？顧清恒是他的兒子，肯定也隨他。是個聰明又精明的。”
“小兔崽子，哪天我要捏死他！”
罵得有點大聲，痛得趙桂香捂著自己的肚子，齜牙咧嘴了下。
等這股痛勁緩過去後，趙桂香又繼續罵罵咧咧的說：“這四丫果然是個害人精，要不是她臨走前懷疑我缺錢，你爸又怎麽會懷疑到我頭上。真是白瞎我給她的那些票了。哎呀，可痛死我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回過味來，趙桂香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這顧南亭一回來，四丫就不受控了，你說還要不要想辦法把顧南亭留在潭州市啊。我怕他，他以前名聲可壞了。殺一頭野豬跟切菜瓜似的，整個新田村的人都怕他！你沒看他瞧我的那眼神，可把我嚇得。我還以為他要吃了我呢。”
“媽。”陸燕燕堅持道，“顧南亭再厲害，也逃不過四丫的手心。我們大可不必跟顧南亭對上。只要捏住四丫就行了。四丫有弱點。不愁她不聽話。你想想顧家的錢，你就不會怕的。事到如今，你都已經被父親打過了，難道臨門一腳，你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棄嗎？”
趙桂香啐了一口，堅定的道：“不。我要讓顧南亭跟顧清恒付出代價！”
要不是這兔崽子亂說話，她怎麽會挨打。
此時。
從潭州市抵達新田村所在的冷水區的班車緩緩啟動。
大寶拉著二寶的手，乖巧的依偎在顧南亭和陸卿卿之間。
他舒了口氣。
那口氣，在陸卿卿耳中聽來，卻是格外的辛酸。她知道，大寶是真聽見了三千塊賣二寶的話。
但他一直熬到臨走時才說，就是怕敵不過趙桂香弟弟要被賣掉。爸爸要帶他和二寶回家了，他才敢說出來。大寶的懂事，讓陸卿卿哽咽。
陸卿卿皺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解釋這件事。
解釋嘛。
趙桂香本質就是個壞外婆。若是讓大寶不戒備趙桂香，萬一哪天趙桂香缺錢，把他真的賣了呢。
不解釋吧。
趙桂香到底是大寶的外婆。
他小小年紀，就要體會到人心的險惡，對他的成長不利。
深呼吸。
陸卿卿摸了摸大寶和二寶的頭，說：“大寶，二寶。外婆想把二寶過繼給大丫是真的，想要三千塊錢也是真的。但不是賣二寶。”
她嘆了口氣，又說：“姆媽不是替外婆辯解，她的確不是那麽喜歡大寶和二寶，因為她從一開始就不是很喜歡姆媽。除了外婆之外，其餘人還是很愛你們兄弟倆的。”
“姆媽！”大寶爬上陸卿卿的腿，把臉埋在她懷裏，聲音軟軟的說，“我很喜歡姆媽，二寶也喜歡，爸爸也喜歡。外婆是壞人，我們不跟她玩。”
二寶也黏糊糊的抱著她的腰，依偎在她懷裏。
“二寶最喜歡姆媽了~外婆，不理她~不理！”
“嗯嗯。外婆壞，我們不跟她玩。不過，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能跟別人說哦。”
大寶：“好。”
二寶：“好噠~”
顧南亭神色覆雜的看著她，終究沒忍住伸手把二寶抱進自己懷裏，挪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肩膀，把他們娘仨都抱到自己懷中來。
“卿卿，讓你受委屈了。”
陸卿卿撫著大寶圓圓的後腦勺。
她勾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南亭，我不委屈。只是我以前眼盲心瞎，總以為母親對我是有感情的，總聽她的話，讓你為難，讓你受盡委屈。是我對不起你。”
顧南亭伸手捂住她的嘴，目光柔和，充滿繾綣的深情和如水的包容。
“卿卿，我不許你這麽說。我是你丈夫，你受了委屈，就是我的錯。”
聽到他這句話，陸卿卿悲傷的痛楚被推到極點，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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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藥房的時候，四丫就跟她暗示過這件事。
她已經去找那個街坊了解清楚過繼二寶的事情，那街坊說她是她聽另外的人說起的。
過繼兒子的事，不管是在農村還是在潭州市，也時有發生，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她去打聽時沒打聽到跟趙桂香有關，就沒著急再去找大丫問她婆母趙桂香有沒有跟她提二寶的事了。
沒成想，還真有此事。
這要放在平時的事情上，她肯定不能著了趙桂香的道。
誰讓大丫是她的女兒。
她是關心則亂，才讓趙桂香有機可乘。
一想到差點成了幫兇，陸大娘的臉色不好看，一時間沒接趙桂香的話。
眼看氣氛尷尬要下不來臺，陸香香連忙道：“二嬸，這事也不能全賴你。說到底，還是為了我。”
“二叔。”陸香香看向陸鎮川，道，“我替我婆母跟陸家說聲抱歉。是她抱孫心切，我……”
說到後面，她哽咽著想哭。
陸鎮川也不好再責怪趙桂香了。
他嘆一口氣，輕聲說：“大丫，你也別喪氣。四丫不是說了，你和凱旋會有孩子的。樂觀，開心點。二叔是生氣你二嬸拎不清，自己家日子都沒過舒坦，就把家裏的存款取給娘家。哎……罷了。只要你不怪你二嬸，這事就算了。”
脾氣，他已經發了。
兩千塊錢，趙桂香早已拿給趙家，趙家肯定早就花掉了，逼趙家還，一時半會的也還不上。
與其繼續跟趙桂香慪氣，不如多想想以後日子該怎麽過下去。
過繼二寶的事，說到底是因為陸香香沒有生育引起的，她和陸大娘當然也不敢說不原諒趙桂香。
陸大娘和陸香香說了幾句替趙桂香求情的話，陸老太讓趙桂香保證以後不會再拿錢給趙家後，這件事才算打止。
事情雖然揭過，但陸鎮川心裏的那口氣沒有消，就借口出了門。
其餘人，就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渾身疼的趙桂香被陸燕燕扶回房間。
“媽。”陸燕燕抱怨道，“早就跟你說了，那錢不能給舅舅，爸會生氣的。”
“燕燕，你不懂。”
趙桂香因此挨了陸鎮川一頓打，不想再提此事，而是說：“你說，大寶說的這些話，是不是陸卿卿教他的？怎麽這麽湊巧，早不說晚不說，臨走了才說。”
要是陸卿卿跟顧南亭不趕車，她就去找陸卿卿，說這筆錢被陸卿卿借走了。
陸鎮川就不會打她。
“不好說。”陸燕燕也拿不準。
這幾天她跟趙桂香一共說過兩次三千塊錢的事。
一次，是陸卿卿來潭州市的第一晚。當時陸卿卿在睡覺。如果她當時聽見了，以陸卿卿的性格，不該忍到今天才對。
一次，就是昨天陸卿卿帶著二寶去供銷社買雞蛋糕的時候。當時她不在家，肯定沒聽見。
陸燕燕這才說：“應該是大寶聽見的。顧南亭就是個厲害的，不然他怎麽娶得到四丫，考得上臨安大學？顧清恒是他的兒子，肯定也隨他。是個聰明又精明的。”
“小兔崽子，哪天我要捏死他！”
罵得有點大聲，痛得趙桂香捂著自己的肚子，齜牙咧嘴了下。
等這股痛勁緩過去後，趙桂香又繼續罵罵咧咧的說：“這四丫果然是個害人精，要不是她臨走前懷疑我缺錢，你爸又怎麽會懷疑到我頭上。真是白瞎我給她的那些票了。哎呀，可痛死我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回過味來，趙桂香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這顧南亭一回來，四丫就不受控了，你說還要不要想辦法把顧南亭留在潭州市啊。我怕他，他以前名聲可壞了。殺一頭野豬跟切菜瓜似的，整個新田村的人都怕他！你沒看他瞧我的那眼神，可把我嚇得。我還以為他要吃了我呢。”
“媽。”陸燕燕堅持道，“顧南亭再厲害，也逃不過四丫的手心。我們大可不必跟顧南亭對上。只要捏住四丫就行了。四丫有弱點。不愁她不聽話。你想想顧家的錢，你就不會怕的。事到如今，你都已經被父親打過了，難道臨門一腳，你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棄嗎？”
趙桂香啐了一口，堅定的道：“不。我要讓顧南亭跟顧清恒付出代價！”
要不是這兔崽子亂說話，她怎麽會挨打。
此時。
從潭州市抵達新田村所在的冷水區的班車緩緩啟動。
大寶拉著二寶的手，乖巧的依偎在顧南亭和陸卿卿之間。
他舒了口氣。
那口氣，在陸卿卿耳中聽來，卻是格外的辛酸。她知道，大寶是真聽見了三千塊賣二寶的話。
但他一直熬到臨走時才說，就是怕敵不過趙桂香弟弟要被賣掉。爸爸要帶他和二寶回家了，他才敢說出來。大寶的懂事，讓陸卿卿哽咽。
陸卿卿皺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解釋這件事。
解釋嘛。
趙桂香本質就是個壞外婆。若是讓大寶不戒備趙桂香，萬一哪天趙桂香缺錢，把他真的賣了呢。
不解釋吧。
趙桂香到底是大寶的外婆。
他小小年紀，就要體會到人心的險惡，對他的成長不利。
深呼吸。
陸卿卿摸了摸大寶和二寶的頭，說：“大寶，二寶。外婆想把二寶過繼給大丫是真的，想要三千塊錢也是真的。但不是賣二寶。”
她嘆了口氣，又說：“姆媽不是替外婆辯解，她的確不是那麽喜歡大寶和二寶，因為她從一開始就不是很喜歡姆媽。除了外婆之外，其餘人還是很愛你們兄弟倆的。”
“姆媽！”大寶爬上陸卿卿的腿，把臉埋在她懷裏，聲音軟軟的說，“我很喜歡姆媽，二寶也喜歡，爸爸也喜歡。外婆是壞人，我們不跟她玩。”
二寶也黏糊糊的抱著她的腰，依偎在她懷裏。
“二寶最喜歡姆媽了~外婆，不理她~不理！”
“嗯嗯。外婆壞，我們不跟她玩。不過，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能跟別人說哦。”
大寶：“好。”
二寶：“好噠~”
顧南亭神色覆雜的看著她，終究沒忍住伸手把二寶抱進自己懷裏，挪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肩膀，把他們娘仨都抱到自己懷中來。
“卿卿，讓你受委屈了。”
陸卿卿撫著大寶圓圓的後腦勺。
她勾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南亭，我不委屈。只是我以前眼盲心瞎，總以為母親對我是有感情的，總聽她的話，讓你為難，讓你受盡委屈。是我對不起你。”
顧南亭伸手捂住她的嘴，目光柔和，充滿繾綣的深情和如水的包容。
“卿卿，我不許你這麽說。我是你丈夫，你受了委屈，就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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