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固定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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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蕪這一去竟然去了整整一天。
直到日頭漸落霞光滿天，她才跟兩個殺手大包小包的進年貨一樣回到冰泉。
令方蕪沒想到的是，她下山置辦了一堆東西，這山上的幾位也沒閑著。
果子野味亂七八糟的東西在冰泉邊上堆了一座小山……
那兩名殺手自覺的去安置那些買回來的東西，許是方蕪還交給了他倆其他什麽任務，匆匆放好東西後沒一會兒就又走了。
唐閾遠遠的看見方蕪，眼神瞬間死灰覆燃般一亮，匆匆起身就過去了。
他嘴裏還抱怨道：“阿蕪，你怎麽才回來？早知道你去這麽久，我說什麽也得跟著你去。”
“就是買點東西而已，有阿四他們跟我去就行啦。”方蕪沖他笑笑，把手裏捧著的東西遞給他又道：“這個給你。”
唐閾接過那被好幾層軟布包裹著的方盒，不解的問道：“包的這麽嚴，裏面裝的什麽？”
方蕪故意賣關子道：“你自己打開看看唄。”
唐閾眼裏溢出些笑意道：“送我的禮物？是不是只有我有？”
方蕪幹咳了聲道：“倒不是什麽禮物，就是……”
她話沒說完，唐閾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包裹。
只是他沒想到層層包裹下竟然是個四方木制的食盒，再一掀開蓋子，裏面穩穩的裝著個小食盅。
不用打開都能聞見裏面一股甜膩膩的香味兒。
唐閾聞著味道猜了個大概，他擡頭看方蕪道：“湯圓？”
“今天不是冬至嘛，我聽說臨安那邊都是要吃湯圓的，我……”
方蕪說到這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會做湯圓，就給你買了現成的回來。”
她說罷又笑著補充道：“我們去了離這裏最近的鎮子，雖然不是很大，但是該有的都有，我聽鎮民們都說這家湯圓味道最好，路上怕涼了就……”
唐閾道：“謝謝。”
方蕪被他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謝謝砸懵了，眨了兩下眼睛道：“謝什麽？”
謝謝你的出現，點亮了我灰暗的一生。
唐閾沒說話，而是單手端住食盒上前一步抱住了方蕪，帶著些鼻音嘟囔道：“…好久沒吃湯圓了。”
自從年少喪母，這世間便再也沒有人會惦記他在什麽節日要吃些什麽東西。
唐門不缺錢，也不缺手段，幾乎可以說想要什麽都能得到。
但唯獨真心實意，沒人給，也沒人敢給。
年少成名，世人皆知他心狠手辣，卻忘了他這個唐門的絕殺也只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名利，如果可以選擇，他倒更想做個普通人。
方蕪輕輕撫了兩下他的背，順著他的話回道：“我學東西很快，等我學會了做湯圓，以後常做給你吃好不好？”
唐閾眼睛有些發酸，漠然了好一會兒才又長嘆道：“哎，這可怎麽辦啊！”
方蕪剛剛聽他那句謝謝已經很懵了，現在聽他這回答更懵了。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問便聽唐閾又自顧自的說道：“我當初死纏爛打明明是來報恩的，怎麽現在越欠越多，這可怎麽辦才好？”
方蕪想起當初他從追殺變成了追著報恩，突然有些想笑。
真是不知道他幹嘛說要報恩，找個跟著的借口也找到太勉強了吧？
正在方蕪想問問他到底要報什麽恩的時候，唐閾突然松開了方蕪。
分開些距離後，他盯著方蕪的眼睛認真問道：“反正是還不清了，就把我賠給你好了，這輩子我都是你的了。”
此話一出，方蕪腦袋瞬間空白了，把剛剛想問的忘了個幹凈，連話都說不出了。
唐閾端著個食盒，眉眼彎彎的看著方蕪有些發紅的耳尖兒。
他笑著道：“我怎麽覺得把自己賠給你是我賺了呢？可惜唐家的人沒有下輩子，不然我把下輩子也要賠給你。”
本是說笑的話，卻讓方蕪的心情從高處直落谷底，發紅的臉色也瞬間白了下去。
她垂眼看著唐閾手裏的食盒片刻，轉身頭也沒回的走了，只丟下句：“我去整理下買回來的東西，湯圓你少吃點，一會兒還要吃正餐。”
唐閾：“……”
他怔在原地好久都沒想明白方蕪怎麽突然就不太開心了。
方蕪晃了晃腦袋，像是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心情，繼而打算去看看這幾個留在山上的都弄來了什麽食物。
待她走近一看，頓時楞住了。
且先不說泉邊為什麽薅禿了一片草，也不說那堆亂七八糟的果子，單就看那一窩被圈養的兔子，就足以給方蕪驚著了。
兔子倒是沒什麽稀奇，就是這圈兔子的可太離譜了——方珞的那十七根銀針。
方蕪：……
她心想著銀針們都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為了困住兔子而圍成一圈法陣。
方蕪盯著那窩被圍住的兔子們許久，怎麽也想象不出她哥能幹出這種事兒。
直到她看見當事人拎著兩只雞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方蕪不可置信的從上到下打量了方珞一遍，盡管事實擺在了眼前，她還是尋求確定似的問道：“哥，這些兔子你抓的？”
“嗯，和風黎溫兄一起抓的。”方珞說著將手裏的雞拎起來道：“還抓了野雞。”
方蕪：“……”
她怎麽也想象不出來自己頗有潔癖的哥哥是怎麽去抓兔子的。
更想象不出來自己一本正經的哥哥是如何跟風黎溫焯兩人一起胡鬧的。
那畫面簡直太違和太離譜了。
方蕪楞神兒間，溫焯和風黎也拎著雞回來了，風黎衣領上還別著跟雞毛，看起來有些莫名的好笑。
她走近方蕪道：“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們都要去下山抓你了。”
方蕪嘴角抽了抽道：“你們這一天可真是挺充實，囤過冬的食物呢？”
溫焯輕輕一甩，將手裏的兩只雞扔進了兔子堆，不顧兩方嘰嘰喳喳的亂竄。
他拍了拍手道：“閑著也是閑著，抓著玩兒而已。”
方蕪：“……”
溫焯瞥見地上躺著幾大包不屬於山上的東西，頗有興趣的挑起眉毛問方蕪道：“你下趟山搬空了一家店？”
“哪有那麽誇張！”方蕪說著去拆那幾包東西道：“準備些過節的東西而已。”
而已？其餘三人看著那幾大包東西陷入了沈默。
冬日的白晝短暫，不過這道理在枕山這座靈山不太管用。
傍晚時分的霞光久久不肯離去，方蕪楞是趕在黃昏前將買回來的東西全部分類整理了出來。
其餘幾個人也沒閑著，都被方蕪打發去搭桌子了。
本來前幾天方蕪邀請那幾只妖吃飯時臨時搭了個木桌，可方蕪非說太小了，便讓他們幾個去再搭個大一點的。
唐閾在一旁吃著湯圓當了好一會兒閑人，後來溫焯實在看不下去，痛斥了他好幾句，他才有些欠揍的起了身去幫方蕪擺東西。
風黎看著桌子上的面板、搟面杖、盤子碗碟等等逐漸皺起了眉頭。
她拉住了方蕪納悶兒道：“你這買的都是什麽？要幹嘛？”
方蕪掃量一圈桌子上的東西，回看她道：“不明顯嗎？包餃子啊！”
風黎愕然道：“啊？現包？”
“當然現吃現做了！”方蕪說完忽然想起什麽又道：“哦對，你連冬至都不知道，更別說冬至要吃餃子這事了。”
風黎滿臉懵，顯然被方蕪說對了——完全不知道為什麽要吃餃子。
方蕪嘆了口氣道：“解釋起來太麻煩，你就當冬至吃餃子是固定習俗吧！”
風黎：“……”
就在此時，那倆殺手回來了，身後還跟著烏泱泱一群…妖？
風黎看著他們簡直是懵上加懵，轉頭又問方蕪道：“這又是什麽情況啊？”
方蕪笑著沖那群妖招了招手，而後回風黎道：“我讓阿四他倆去邀請來的，冬至嘛，叫朋友們一起過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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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頭漸落霞光滿天，她才跟兩個殺手大包小包的進年貨一樣回到冰泉。
令方蕪沒想到的是，她下山置辦了一堆東西，這山上的幾位也沒閑著。
果子野味亂七八糟的東西在冰泉邊上堆了一座小山……
那兩名殺手自覺的去安置那些買回來的東西，許是方蕪還交給了他倆其他什麽任務，匆匆放好東西後沒一會兒就又走了。
唐閾遠遠的看見方蕪，眼神瞬間死灰覆燃般一亮，匆匆起身就過去了。
他嘴裏還抱怨道：“阿蕪，你怎麽才回來？早知道你去這麽久，我說什麽也得跟著你去。”
“就是買點東西而已，有阿四他們跟我去就行啦。”方蕪沖他笑笑，把手裏捧著的東西遞給他又道：“這個給你。”
唐閾接過那被好幾層軟布包裹著的方盒，不解的問道：“包的這麽嚴，裏面裝的什麽？”
方蕪故意賣關子道：“你自己打開看看唄。”
唐閾眼裏溢出些笑意道：“送我的禮物？是不是只有我有？”
方蕪幹咳了聲道：“倒不是什麽禮物，就是……”
她話沒說完，唐閾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包裹。
只是他沒想到層層包裹下竟然是個四方木制的食盒，再一掀開蓋子，裏面穩穩的裝著個小食盅。
不用打開都能聞見裏面一股甜膩膩的香味兒。
唐閾聞著味道猜了個大概，他擡頭看方蕪道：“湯圓？”
“今天不是冬至嘛，我聽說臨安那邊都是要吃湯圓的，我……”
方蕪說到這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會做湯圓，就給你買了現成的回來。”
她說罷又笑著補充道：“我們去了離這裏最近的鎮子，雖然不是很大，但是該有的都有，我聽鎮民們都說這家湯圓味道最好，路上怕涼了就……”
唐閾道：“謝謝。”
方蕪被他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謝謝砸懵了，眨了兩下眼睛道：“謝什麽？”
謝謝你的出現，點亮了我灰暗的一生。
唐閾沒說話，而是單手端住食盒上前一步抱住了方蕪，帶著些鼻音嘟囔道：“…好久沒吃湯圓了。”
自從年少喪母，這世間便再也沒有人會惦記他在什麽節日要吃些什麽東西。
唐門不缺錢，也不缺手段，幾乎可以說想要什麽都能得到。
但唯獨真心實意，沒人給，也沒人敢給。
年少成名，世人皆知他心狠手辣，卻忘了他這個唐門的絕殺也只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名利，如果可以選擇，他倒更想做個普通人。
方蕪輕輕撫了兩下他的背，順著他的話回道：“我學東西很快，等我學會了做湯圓，以後常做給你吃好不好？”
唐閾眼睛有些發酸，漠然了好一會兒才又長嘆道：“哎，這可怎麽辦啊！”
方蕪剛剛聽他那句謝謝已經很懵了，現在聽他這回答更懵了。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問便聽唐閾又自顧自的說道：“我當初死纏爛打明明是來報恩的，怎麽現在越欠越多，這可怎麽辦才好？”
方蕪想起當初他從追殺變成了追著報恩，突然有些想笑。
真是不知道他幹嘛說要報恩，找個跟著的借口也找到太勉強了吧？
正在方蕪想問問他到底要報什麽恩的時候，唐閾突然松開了方蕪。
分開些距離後，他盯著方蕪的眼睛認真問道：“反正是還不清了，就把我賠給你好了，這輩子我都是你的了。”
此話一出，方蕪腦袋瞬間空白了，把剛剛想問的忘了個幹凈，連話都說不出了。
唐閾端著個食盒，眉眼彎彎的看著方蕪有些發紅的耳尖兒。
他笑著道：“我怎麽覺得把自己賠給你是我賺了呢？可惜唐家的人沒有下輩子，不然我把下輩子也要賠給你。”
本是說笑的話，卻讓方蕪的心情從高處直落谷底，發紅的臉色也瞬間白了下去。
她垂眼看著唐閾手裏的食盒片刻，轉身頭也沒回的走了，只丟下句：“我去整理下買回來的東西，湯圓你少吃點，一會兒還要吃正餐。”
唐閾：“……”
他怔在原地好久都沒想明白方蕪怎麽突然就不太開心了。
方蕪晃了晃腦袋，像是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心情，繼而打算去看看這幾個留在山上的都弄來了什麽食物。
待她走近一看，頓時楞住了。
且先不說泉邊為什麽薅禿了一片草，也不說那堆亂七八糟的果子，單就看那一窩被圈養的兔子，就足以給方蕪驚著了。
兔子倒是沒什麽稀奇，就是這圈兔子的可太離譜了——方珞的那十七根銀針。
方蕪：……
她心想著銀針們都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為了困住兔子而圍成一圈法陣。
方蕪盯著那窩被圍住的兔子們許久，怎麽也想象不出她哥能幹出這種事兒。
直到她看見當事人拎著兩只雞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方蕪不可置信的從上到下打量了方珞一遍，盡管事實擺在了眼前，她還是尋求確定似的問道：“哥，這些兔子你抓的？”
“嗯，和風黎溫兄一起抓的。”方珞說著將手裏的雞拎起來道：“還抓了野雞。”
方蕪：“……”
她怎麽也想象不出來自己頗有潔癖的哥哥是怎麽去抓兔子的。
更想象不出來自己一本正經的哥哥是如何跟風黎溫焯兩人一起胡鬧的。
那畫面簡直太違和太離譜了。
方蕪楞神兒間，溫焯和風黎也拎著雞回來了，風黎衣領上還別著跟雞毛，看起來有些莫名的好笑。
她走近方蕪道：“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們都要去下山抓你了。”
方蕪嘴角抽了抽道：“你們這一天可真是挺充實，囤過冬的食物呢？”
溫焯輕輕一甩，將手裏的兩只雞扔進了兔子堆，不顧兩方嘰嘰喳喳的亂竄。
他拍了拍手道：“閑著也是閑著，抓著玩兒而已。”
方蕪：“……”
溫焯瞥見地上躺著幾大包不屬於山上的東西，頗有興趣的挑起眉毛問方蕪道：“你下趟山搬空了一家店？”
“哪有那麽誇張！”方蕪說著去拆那幾包東西道：“準備些過節的東西而已。”
而已？其餘三人看著那幾大包東西陷入了沈默。
冬日的白晝短暫，不過這道理在枕山這座靈山不太管用。
傍晚時分的霞光久久不肯離去，方蕪楞是趕在黃昏前將買回來的東西全部分類整理了出來。
其餘幾個人也沒閑著，都被方蕪打發去搭桌子了。
本來前幾天方蕪邀請那幾只妖吃飯時臨時搭了個木桌，可方蕪非說太小了，便讓他們幾個去再搭個大一點的。
唐閾在一旁吃著湯圓當了好一會兒閑人，後來溫焯實在看不下去，痛斥了他好幾句，他才有些欠揍的起了身去幫方蕪擺東西。
風黎看著桌子上的面板、搟面杖、盤子碗碟等等逐漸皺起了眉頭。
她拉住了方蕪納悶兒道：“你這買的都是什麽？要幹嘛？”
方蕪掃量一圈桌子上的東西，回看她道：“不明顯嗎？包餃子啊！”
風黎愕然道：“啊？現包？”
“當然現吃現做了！”方蕪說完忽然想起什麽又道：“哦對，你連冬至都不知道，更別說冬至要吃餃子這事了。”
風黎滿臉懵，顯然被方蕪說對了——完全不知道為什麽要吃餃子。
方蕪嘆了口氣道：“解釋起來太麻煩，你就當冬至吃餃子是固定習俗吧！”
風黎：“……”
就在此時，那倆殺手回來了，身後還跟著烏泱泱一群…妖？
風黎看著他們簡直是懵上加懵，轉頭又問方蕪道：“這又是什麽情況啊？”
方蕪笑著沖那群妖招了招手，而後回風黎道：“我讓阿四他倆去邀請來的，冬至嘛，叫朋友們一起過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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