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走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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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走馬上任
第一百四十六章. 走馬上任
等明白了他心意，木英就覺得別扭起來，再不敢大喇喇去看他那張好看的臉，也不敢離得他太近。她低著頭跟在吳青華身後，繞過食堂裏用餐的一眾人，往後廚走去。
“難道是新來的廚子？”有人低聲問著。
“感謝吳秘書，快讓新廚子上手吧，我都好多天沒胃口了，這燒的啥飯呀，豬食吧！”
“那是你嘴刁，沒得吃的時候啥都好吃。”
“現在不有得吃嘛，有得吃誰不想吃好的，燒得不好，白白糟踐食材，最終還要落得倒掉。”
“看樣子，今天就要上手了，中午等著瞧吧，及不及得上顧大廚那一手，看著是個年輕小媳婦！能行嗎！”
“後廚原本有四人，顧大廚病退，另三人，一人管菜蔬，一人管肉食，還有一人管竈下。”吳青華介紹著，他站到廚房中央，揮手把人叫過來，“新大廚到了，大家都來認識一下。”
“這是顧午成，管竈下。”
一個四十多歲矮胖中年人忙應聲，站前兩步，搓了搓手，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煙，輕磕出兩根，陪笑著遞到吳青華手上，見他接了，笑得更歡，又移到胡天明面前。
“胡隊，您也來一根。”等胡天明接了，又忙著摸出火柴，幫忙點火。
胡天明微擺手，把香煙別到了耳朵上。
吳青華湊著他手，把香煙點著了，深吸一口，指指另外兩婦女，“朱林花管菜蔬，王春管肉食洗剝。”
朱林花是個面孔容長的削瘦婦人，法令紋深刻，許是不常笑，僵硬著臉努力擠出個笑來，一雙手不停在圍衣上擦著，手指通紅腫脹，應是長久泡了冷水。
王春跟她完全不同，整個人富態極了，穿著厚棉衣如同一個球，繃緊棉衣都能看出腰上有著兩三圈贅肉。一張臉上笑得見牙不見眼，靠了過來，熱熱絡絡說道：“吳秘書，您辛苦了，給您來碗小米粥，配兩籠灌湯包吧，今兒剛包的，就七八籠，給您留著呢！”
吳青華一笑。得了他這一笑，王春如同奉了聖旨，快步過去拿碗取筷，盛粥端蒸籠。
“不忙，不忙，先把事兒辦好了。”吳青華笑道，他一指木英，“她叫木英，是我請來的，就幹顧大廚以前的活。”
木英取下圍巾，朝大夥點頭微笑。
拿下圍巾，擋去的半張臉露了出來，這三人都是大大吃了一驚，這年紀也忒小了吧，都能當他們的女兒了，這麽小的丫頭，噢，新媳婦，當大廚！能行嗎？
吳青華嘬了口煙，呵呵笑起來，“人不可貌相啊，我也是吃過她做的席面才把她請來的，可是有一手的。”他比比大拇指，“老顧，這裏你年紀最大，可不能欺負新人，這飯菜做不好，我就拿你是問。”
“哪能啊，哪能啊，肯定能讓領導吃得滿意。”顧午成嘻嘻笑，許是在竈下待得時間長了，兩個鼻孔黑糊糊的，鼻毛戳出來老長。
“王春。”吳青華叫。
“哎。”王春一凜，馬上應了，忙過來拉住木英的手，“這麽俊的小媳婦，我們哪舍得欺負啊！”
吳青華看了眼朱林花，看得她微微一縮，心頭滿意，彈了下煙灰，笑道：“那就這樣吧！”
“哎，吳秘書，每天要做幾個菜，再跟木英介紹一下吧。”胡天明上前一步，攔住他，好聲氣說道，還朝他眨了下眼。
“你小子。”吳青華罵在喉嚨裏，回轉身來，“老顧啊，你把我們食堂的飯菜情況跟木英講一遍，我也聽聽。”
“好好。”顧午成忙應了，背書道，“大鍋菜三葷三素，小鍋菜十個左右，有時加到十二個。米飯兩鍋，加饅頭四屜。”他看了看胡天明，再加了句，“這菜色以前就是顧大廚定的。”
“那現在就是木英定，她說燒啥菜就燒啥菜。你們可聽明白了，如果下絆子……”吳青華看三人一眼，話就沒說下去了。
“省得，省得。哪能呢！”顧午成的頭點成雞啄米。
木英信步過去，幾個鍋竈全都看了眼，連著打飯窗口溫菜盆的鐵皮箱也沒漏過。
“木英，還有什麽要知道的嗎？”胡天明問。
木英心中有數，她拿出紙筆，寫下，各種菜蔬是怎麽送過來的？
“噢，忘了說一聲，木英喉嚨不好，不能講話，有事要寫字，你們……”吳青華看一眼三人。
三人很是驚訝，互相望了望，王春慢慢舉起手，“我識得幾個字。”
“那好，有事你幫她讀讀。”吳青華接過木英寫的，一瞧，這菜是按時送來的還是她隔天寫好要買些啥。
“我們有采購部，一般采購部會買好，但缺啥，你也可以寫了條交到采購部，找小王同志。”吳青華回道。
木英笑著點頭，她都清楚了。
“那今天中午就等你的好飯菜嘍。”吳青華笑微微道。
木英朝他像模像樣敬個軍禮。
吳青華哈哈大笑起來，“王春，把灌湯包拿出來，我跟胡隊還沒用早飯呢，木英，你吃了嗎？一起吃點？”他笑著邀請。
木英搖了搖頭，該上工嘍。
各種食材翻看一番，究竟是鎮政府，材料豐富讓她大喜。
土豆、白菜、蘿蔔，這些不說，還有洋蔥、胡蘿蔔、板栗、松子、蓮藕、黑木耳、香菇、平菇、草菇、榛蘑、幹腐竹、老豆腐、嫩豆腐、粉條各種。
半扇豬肉、活雞五只、活鴨五只、牛腱子肉兩大塊、活魚各色。
“木大廚。”王春擠到她身邊。
突得一聲，倒嚇了木英一跳，她看看她。
“今兒沒有羊肉。”王春笑成一朵花。
木英點點頭，有這些也盡夠了。她心頭盤算著，大菜實惠些，小炒精致些。
有鹹肉嗎？她拿筆寫道。
“有，有。”王春殷勤帶著她，打開櫃子門，裏面碼得整齊，大塊鹹肉、鹹雞、鹹鴨、臘腸。
她挑了兩塊鹹肉拿出來。
“今天蒸鹹肉？”王春忙接過鹹肉。
木英點頭，蒸鹹肉、糖醋排骨、白菜燉豬肉、小雞燉蘑菇、麻婆豆腐、酸辣土豆絲，三葷三素大菜齊了。
小炒麽，洋蔥炒牛肉、板栗燒雞、雞塊、炸藕夾、肉沫蒸肉腐、醋溜魚片、魚頭湯、木耳大蔥炒肉片、土豆回鍋肉、松子魚。
準備工作還不少呢，木英算著人頭，五只活雞殺了，魚兩條殺了，豬肉剁塊，土豆、洋蔥、蘑菇等物削皮清洗。
廚房燒水忙活起來。木英舀著熱水，先把竈臺、廚具清洗一遍。她拿出毛巾包好頭發，又拿出一個大口罩罩上口鼻，只留了雙眼睛在外頭。厚棉襖脫下，穿了件夾襖，圍上大圍衣，套上袖套。
這一套行頭，看得那三人一楞楞，這麽講究啊！
“天明，不是哥說你，你也老大不少，二十七了吧！”吳青華嚼下一個湯包，說道，“也該成家了。你娘有沒有給你相姑娘，如果沒有，哥給你找。”
“我……我還不想找。”胡天明頓了下說道。
“這叫什麽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哪有不成家的。”吳青華望他一眼，“老實跟哥說，你是不是對那木英有意思？她……她有男人嗎？”
“哥，你說啥話，我哪對她有意思了。”胡天明臉色漲紅，“她男人上前線去了。”
“木英有男人了，那你還對她那麽好。橇人墻角的事可不能幹，不地道。”吳青華慢悠悠說道。
“她男人不在身邊，又不方便講話，我就多照顧她一些，哪有你說的……說的這樣。”胡天明反駁。
“沒有最好，那哥就幫你物色了啊。”吳青華笑起來，“你喜歡啥樣的？你嫂子就喜歡幹保媒拉纖的活，她那廠子裏可有許多好姑娘，像你這種條件的，人人爭著要。”
胡天明沈默了。
“你可跟你說啊，木英這小媳婦可是個心思靈透的，你看她寫那筆字，清清秀秀，這可不容易。”吳青華睨了他一眼，把蒸籠裏最後一個湯包夾到筷子上，“如果她知道了你這心思，我看她啊，巴不得離你八腳遠呢！”
胡天明伸出筷子，對著空空的蒸籠怔了三秒。
“那……”
“別那個這個了，這事就這樣說定了，讓你嫂子幫你相一個漂亮的。”吳青華一口咬下湯包，還不錯，就是皮子厚了些。
吳青華同著胡天明在玻璃窗外看了好長段時間。
“她這架勢，可真有大廚的樣子啊！我都有些期待起來了！”
木英正在片著鹹肉，一指厚，肥厚相間，等下一人一片，不夠再加，這樣算來，上一百片要的。
她神情專註，動作舒緩，姿勢嫻熟。好像就是那把菜刀有些重了，胡天明暗暗想著，去哪裏弄把又輕又利的好刀來。
“走吧，別看了，工作不幹啦！”吳青華硬拉著胡天明離開了食堂。
這個上午的時間好似過得特別慢，一到十一點半，鎮政府辦公人員全聚到了食堂。
“今天有新大廚，嘗嘗手藝去。”
“好香啊！”
熱騰騰的飯菜擺出來，辦公人員簡直要咽口水了，這是大鍋菜嗎，咋燒得這麽好呢，濃油赤醬的小排骨、一塊塊整齊排放的鹹肉、金黃的雞塊大小適中、麻婆豆腐油汪汪的、連酸辣土豆絲帶著小紅辣椒，好像都特別好吃。
木英拿了塊小黑板，把十種小炒寫在上面，如果大人物想吃哪樣，她就現炒。
吳青華陪著鎮長在大菜前轉了一圈，又把小黑板看了一遍。
鎮長說。
“青華啊，你這事辦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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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白了他心意，木英就覺得別扭起來，再不敢大喇喇去看他那張好看的臉，也不敢離得他太近。她低著頭跟在吳青華身後，繞過食堂裏用餐的一眾人，往後廚走去。
“難道是新來的廚子？”有人低聲問著。
“感謝吳秘書，快讓新廚子上手吧，我都好多天沒胃口了，這燒的啥飯呀，豬食吧！”
“那是你嘴刁，沒得吃的時候啥都好吃。”
“現在不有得吃嘛，有得吃誰不想吃好的，燒得不好，白白糟踐食材，最終還要落得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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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廚原本有四人，顧大廚病退，另三人，一人管菜蔬，一人管肉食，還有一人管竈下。”吳青華介紹著，他站到廚房中央，揮手把人叫過來，“新大廚到了，大家都來認識一下。”
“這是顧午成，管竈下。”
一個四十多歲矮胖中年人忙應聲，站前兩步，搓了搓手，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煙，輕磕出兩根，陪笑著遞到吳青華手上，見他接了，笑得更歡，又移到胡天明面前。
“胡隊，您也來一根。”等胡天明接了，又忙著摸出火柴，幫忙點火。
胡天明微擺手，把香煙別到了耳朵上。
吳青華湊著他手，把香煙點著了，深吸一口，指指另外兩婦女，“朱林花管菜蔬，王春管肉食洗剝。”
朱林花是個面孔容長的削瘦婦人，法令紋深刻，許是不常笑，僵硬著臉努力擠出個笑來，一雙手不停在圍衣上擦著，手指通紅腫脹，應是長久泡了冷水。
王春跟她完全不同，整個人富態極了，穿著厚棉衣如同一個球，繃緊棉衣都能看出腰上有著兩三圈贅肉。一張臉上笑得見牙不見眼，靠了過來，熱熱絡絡說道：“吳秘書，您辛苦了，給您來碗小米粥，配兩籠灌湯包吧，今兒剛包的，就七八籠，給您留著呢！”
吳青華一笑。得了他這一笑，王春如同奉了聖旨，快步過去拿碗取筷，盛粥端蒸籠。
“不忙，不忙，先把事兒辦好了。”吳青華笑道，他一指木英，“她叫木英，是我請來的，就幹顧大廚以前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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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青華嘬了口煙，呵呵笑起來，“人不可貌相啊，我也是吃過她做的席面才把她請來的，可是有一手的。”他比比大拇指，“老顧，這裏你年紀最大，可不能欺負新人，這飯菜做不好，我就拿你是問。”
“哪能啊，哪能啊，肯定能讓領導吃得滿意。”顧午成嘻嘻笑，許是在竈下待得時間長了，兩個鼻孔黑糊糊的，鼻毛戳出來老長。
“王春。”吳青華叫。
“哎。”王春一凜，馬上應了，忙過來拉住木英的手，“這麽俊的小媳婦，我們哪舍得欺負啊！”
吳青華看了眼朱林花，看得她微微一縮，心頭滿意，彈了下煙灰，笑道：“那就這樣吧！”
“哎，吳秘書，每天要做幾個菜，再跟木英介紹一下吧。”胡天明上前一步，攔住他，好聲氣說道，還朝他眨了下眼。
“你小子。”吳青華罵在喉嚨裏，回轉身來，“老顧啊，你把我們食堂的飯菜情況跟木英講一遍，我也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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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就是木英定，她說燒啥菜就燒啥菜。你們可聽明白了，如果下絆子……”吳青華看三人一眼，話就沒說下去了。
“省得，省得。哪能呢！”顧午成的頭點成雞啄米。
木英信步過去，幾個鍋竈全都看了眼，連著打飯窗口溫菜盆的鐵皮箱也沒漏過。
“木英，還有什麽要知道的嗎？”胡天明問。
木英心中有數，她拿出紙筆，寫下，各種菜蔬是怎麽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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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英笑著點頭，她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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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英搖了搖頭，該上工嘍。
各種食材翻看一番，究竟是鎮政府，材料豐富讓她大喜。
土豆、白菜、蘿蔔，這些不說，還有洋蔥、胡蘿蔔、板栗、松子、蓮藕、黑木耳、香菇、平菇、草菇、榛蘑、幹腐竹、老豆腐、嫩豆腐、粉條各種。
半扇豬肉、活雞五只、活鴨五只、牛腱子肉兩大塊、活魚各色。
“木大廚。”王春擠到她身邊。
突得一聲，倒嚇了木英一跳，她看看她。
“今兒沒有羊肉。”王春笑成一朵花。
木英點點頭，有這些也盡夠了。她心頭盤算著，大菜實惠些，小炒精致些。
有鹹肉嗎？她拿筆寫道。
“有，有。”王春殷勤帶著她，打開櫃子門，裏面碼得整齊，大塊鹹肉、鹹雞、鹹鴨、臘腸。
她挑了兩塊鹹肉拿出來。
“今天蒸鹹肉？”王春忙接過鹹肉。
木英點頭，蒸鹹肉、糖醋排骨、白菜燉豬肉、小雞燉蘑菇、麻婆豆腐、酸辣土豆絲，三葷三素大菜齊了。
小炒麽，洋蔥炒牛肉、板栗燒雞、雞塊、炸藕夾、肉沫蒸肉腐、醋溜魚片、魚頭湯、木耳大蔥炒肉片、土豆回鍋肉、松子魚。
準備工作還不少呢，木英算著人頭，五只活雞殺了，魚兩條殺了，豬肉剁塊，土豆、洋蔥、蘑菇等物削皮清洗。
廚房燒水忙活起來。木英舀著熱水，先把竈臺、廚具清洗一遍。她拿出毛巾包好頭發，又拿出一個大口罩罩上口鼻，只留了雙眼睛在外頭。厚棉襖脫下，穿了件夾襖，圍上大圍衣，套上袖套。
這一套行頭，看得那三人一楞楞，這麽講究啊！
“天明，不是哥說你，你也老大不少，二十七了吧！”吳青華嚼下一個湯包，說道，“也該成家了。你娘有沒有給你相姑娘，如果沒有，哥給你找。”
“我……我還不想找。”胡天明頓了下說道。
“這叫什麽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哪有不成家的。”吳青華望他一眼，“老實跟哥說，你是不是對那木英有意思？她……她有男人嗎？”
“哥，你說啥話，我哪對她有意思了。”胡天明臉色漲紅，“她男人上前線去了。”
“木英有男人了，那你還對她那麽好。橇人墻角的事可不能幹，不地道。”吳青華慢悠悠說道。
“她男人不在身邊，又不方便講話，我就多照顧她一些，哪有你說的……說的這樣。”胡天明反駁。
“沒有最好，那哥就幫你物色了啊。”吳青華笑起來，“你喜歡啥樣的？你嫂子就喜歡幹保媒拉纖的活，她那廠子裏可有許多好姑娘，像你這種條件的，人人爭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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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跟你說啊，木英這小媳婦可是個心思靈透的，你看她寫那筆字，清清秀秀，這可不容易。”吳青華睨了他一眼，把蒸籠裏最後一個湯包夾到筷子上，“如果她知道了你這心思，我看她啊，巴不得離你八腳遠呢！”
胡天明伸出筷子，對著空空的蒸籠怔了三秒。
“那……”
“別那個這個了，這事就這樣說定了，讓你嫂子幫你相一個漂亮的。”吳青華一口咬下湯包，還不錯，就是皮子厚了些。
吳青華同著胡天明在玻璃窗外看了好長段時間。
“她這架勢，可真有大廚的樣子啊！我都有些期待起來了！”
木英正在片著鹹肉，一指厚，肥厚相間，等下一人一片，不夠再加，這樣算來，上一百片要的。
她神情專註，動作舒緩，姿勢嫻熟。好像就是那把菜刀有些重了，胡天明暗暗想著，去哪裏弄把又輕又利的好刀來。
“走吧，別看了，工作不幹啦！”吳青華硬拉著胡天明離開了食堂。
這個上午的時間好似過得特別慢，一到十一點半，鎮政府辦公人員全聚到了食堂。
“今天有新大廚，嘗嘗手藝去。”
“好香啊！”
熱騰騰的飯菜擺出來，辦公人員簡直要咽口水了，這是大鍋菜嗎，咋燒得這麽好呢，濃油赤醬的小排骨、一塊塊整齊排放的鹹肉、金黃的雞塊大小適中、麻婆豆腐油汪汪的、連酸辣土豆絲帶著小紅辣椒，好像都特別好吃。
木英拿了塊小黑板，把十種小炒寫在上面，如果大人物想吃哪樣，她就現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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