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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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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柔嘉冷笑,鄙視地望著趙柔心。

有鞭子不會使,拿鞭子何用?

裝腔作勢,淪為裝飾罷了。

趙柔心一窒,沒想到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讓司馬烈找來的天星藤,竟然不敵趙柔嘉一鞭子。

明明是同樣的材料,同樣的工藝,在她手裏一文不值,連趙柔嘉鞭子的餘風都抵不過。

她當真如此脆弱嗎?

自那次被趙柔嘉那鞭子抽了以後,她就發誓一定要報一箭之仇,為此她花了巨大代價,歷時三年制成鞭子,甚至不惜冒著損失司馬烈好感的危險去求他,就為了這一條鞭子。

趙柔心一向謹慎,做事周全,十分在意司馬烈對她的看法,為了取得司馬烈的好感費勁心機,無所不用其極。

卻因心中執念,怨恨不甘,始終不能忘記被趙柔嘉抽打時候的屈辱。

“啊!趙柔嘉,我跟你拼了!啊!……啊……”

趙柔心滿腔怒火,腦子充血,不管不顧地尖叫著,往趙柔嘉沖去。

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撕碎她。

“啪!”

破空之聲傳來,比剛才多兩倍的力道打在身上,趙柔心噗通一聲,跌倒在地,嗚嗚地哀嚎。

紅衣和綠綃站在院子門口,離得遠,聽到細細碎碎的哀嚎,面面相覷。

“紅衣姐姐,你說那是什麽聲音,是不是小姐在哭?”綠綃十分擔憂。

紅衣皺眉,往前走了幾步,凝神聽了一會兒,有些遲疑地猜測:“應該不是,不像小姐的聲音。”

“那是五小姐的?”

“恐怕是的。”

真的是趙柔心?

是了,屋裏除了趙柔嘉,就是趙柔心。

綠綃問:“小姐為什麽打五小姐?”

紅衣道:“你應該問,五小姐為什麽又來招惹小姐,她又做了什麽讓小姐生氣的事。”

綠綃赧然,面上一紅,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急急分辯:“是啊,是我想歪了,小姐不是不講理的人,肯定是五小姐不對,又來找小姐的茬兒,你說五小姐為什麽不吸取教訓,就是要跟小姐死磕呢?”

紅衣很想冷笑,但想到自己奴婢的身份,不好說主子的壞話,硬生生地將欲出口的話壓了下去。

而趙柔嘉卻不用像紅衣這般隱忍,彼時的她將鞭子踢到趙柔心的腳邊,俯視著瑟瑟發抖的趙柔心,寒聲道:“趙柔心,不要覬覦我的東西,我手裏的東西,即便是一根針,就是扔了也不會給你,所以,死了你的心!”

趙柔心很想吼一句:“誰要你的東西!”

但對著趙柔嘉,她實在說不出口,因為對方清澈而深邃的眼眸一眼看透人心,照的她隱藏的心思無處遁形。

趙柔心面色一白,櫻紅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冷冷地望著趙柔嘉。

趙柔嘉毫不示弱地望回去:“同理,你的東西,我從來不稀罕,但你若一定要給我,我不介意拿過來!”

趙柔心的臉一下子黑了,腮邊的肌肉抖了抖,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郁悶感,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本來是示威來的,結果被反示威了。

趙柔心吐出一口濁氣,毫無預兆地璀然一笑:“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聲越來越大,從沙啞到高亢,如同被點了笑穴一般,趙柔心笑得停不下來,到最後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你說你不感興趣?只要我我是我的東西,或者我看中的東西,你都不感興趣?趙柔嘉,你還真是虛偽的可以!我看中趙家,你難道對趙家不感興趣?”

趙柔嘉面無表情地回道:“趙家不是你的,你看中也沒用,而且你看中了,東西也不見得是你的,我剛剛說的還不清楚嗎?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傻了,世界上的東西,你看了一眼就是你的?趕明兒你去皇宮一趟,難道皇宮也成了你的,皇帝也是你的?”

趙柔心心中一跳,目光如電,死死地盯著趙柔嘉,心裏升起一個瘋狂念頭:她真的知道,她想嫁給司馬烈,她真的知道,司馬烈以後是皇帝。

趙柔嘉是個禍害,必須除去的禍害!

一股濃烈的殺機勃然迸發,四處散溢,無差別地射殺一切靠攏的人。

趙柔心趴在地上,試圖以眼神殺死趙柔嘉。

趙柔嘉不以為意,背過身去,不想看見她那張美麗而惡毒的臉,淡淡地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順便提醒你可以去祖母那裏告狀,說我打你了,我等著你!”

趙柔心一窒,凜冽的殺氣隨之消散,她深深地看了趙柔嘉一眼,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

告狀什麽的,趙柔心不考慮,這次來找趙柔嘉是為了解決司馬烈的事情,只要趙柔嘉把她想嫁給司馬烈的事情說出來,趙老太太都她與趙柔嘉的懲罰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她已經犯過一次蠢了,不會再犯第二次。

雖然極為不敢,可是打,打不過人,告狀又行不通,趙柔心的憋屈別提多鬧心了。

真是窩囊!

太窩囊了!

然而她不知道,此時的窩囊還不是最難受的,見著孟氏,她才知道什麽是最難受的窩囊!

“我剛剛聽到沈香院的傳來的消息,說你二姑姑今天來給趙柔嘉和你做媒。”孟氏眉目冷淡,語氣嘲諷。

“……聽說是安陽郡主派她來的,郡主府的那個貴妾著實厲害,生了兒子站穩腳跟,勾得你二姑父的心完全偏向她那邊,你二姑姑現在在家裏就是一個擺設,陪嫁的那些丫頭和通房都比她得寵些……安陽郡主對你二姑姑倒是不錯,想盡辦法維持她大婦的尊嚴,這不,說是吏部侍郎家的兒子不錯,人品優秀,才學出眾,年紀也合適,想到你二姑姑娘家有幾個侄女正處於訂親的年紀,於是讓你二姑姑來做個媒人,拉進與娘家的關系,同時在侍郎面前露露臉,結個善緣。”

孟氏輕輕撫摸著紫色的指甲,冷笑道:“本來你二姑姑想把把親事說給趙柔嘉,可是你祖母說趙柔嘉人品貴重配得上更好的人家,嫁到十郎家可惜了,不如把親事說給你!”

趙柔心驀地擡頭,眼中有刀光劃過,濃烈的殺氣讓孟氏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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