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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江父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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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爺沒有答應和親◎

第二日一早蕭宸之就離開了, 但是他留下了周磊。

別的影衛都是悶葫蘆,也沒周磊機靈,他不放心。

江窈起床後去院子裏時, 很明顯地感覺到他住那間屋子空了。

“夫人,你看。”

周磊提著一個籠子, 裏面是幾只鴿子,正在歡快地撲騰, 是他們從京城帶來的。

“伯爺說他兩個月內就會回來,這鴿子可以用五次,四五天就能飛到京城,夫人有什麽想說的都可以寫在信上讓它們送去。”

江窈伸手逗弄了一下鴿子, 眼底柔軟一片, “沒什麽想說的,你們影衛與京城那邊也會傳信吧?”

周磊點頭,“是的。”

“那你以後得了京城的動靜,也要及時告訴我。”

不知怎麽的,她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 入秋了, 往年冬天突厥的騎兵就會南下搶奪本朝邊關百姓的糧食, 今年邊關已經穩定,宣平侯會在這個時候造反嗎?

不過她也沒功夫多想, 如今已是收獲的季節,糧價最低,適合屯糧,也有很多的米行在這個時候收購, 她正好可以借此遮掩一番。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裏, 她一頭紮進了收糧的事兒中, 還和手下的掌櫃跑遍了附近的幾個州。

蕭宸之手裏的錢都給了她用,有萬兩白銀,黃金千兩,她在各個州縣都建起了糧倉,糧鋪開了數十間。

尋常的糧鋪和米行雖然也屯糧,卻不敢屯太多,賣不出去放發黴了就得不償失,是以江窈的人猶如蝗蟲過境,把能屯的都屯了。

至於蕭家,因自家的生意被江窈接連擠壓,旁的商戶見了也跟著落井下石,很快把蕭家打壓得喘不過氣來,胡氏成日焦頭爛額,根本分不出心來管江窈在幹嘛。

而令江窈意外的是,大概一個多月後,從京城來了一批人說要見她。

她原以為是蕭宸之派來的,可對方卻道:“大小姐,我們可算找到你了。”

江窈打量著面前這個中年男人,覺得他有點眼熟,半晌才認出來,“鐘叔,你怎麽來了?”

這人是江父的心腹,跟了他數十年了,他這次來雲州,一定是京城出事了,她看向周磊,周磊卻搖搖頭,做口型道:“沒有。”

他也沒收到伯爺的指示。

說起來這一個多月來,除了最開始的大半個月收到蕭宸之的信說已經到了京城,讓她不要擔心,自己可以應對,之後便再無動靜了。

就連周磊他們都沒再收到京城影衛的來信。

“大小姐,老奴此次前來是帶著老爺的密信,有要事托付小姐。”

江窈聞言請鐘叔坐下,紫蘇等人奉上熱茶和點心後便退下了,鐘叔也讓自己的下人退下,堂屋裏只剩下他和江窈兩人。

“說吧,只你我二人了,發生了何事?”江窈不急不緩地喝茶。

她感受到了,鐘叔很急,他急代表著江父很急。

鐘叔從懷裏摸出隨身攜帶的密信遞上,又拿出一個鎖上的匣子來。

“大小姐請看,事情原委都在信裏了。”

江窈挑眉,接過信拆開看起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江父本就對宣平侯的意圖有所察覺,但他沒料到那麽快,當他收到江窈從雲州寄去的信說自己被侯府追殺後,就明白江家成了棄子了。

所以他準備火速與宣平侯斷了來往,從泥潭裏抽身出來。

但宣平侯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對方圖謀的就是江家的財富。

江父隱隱感覺要出事了,自己只是商戶,哪能跟侯府比,所以他準備提前轉移財產。

但他只有兩女一子,繼室所出的女兒愚笨,兒子年幼,自保都難,唯有江窈是可托付之人。

他若是真的逃不過侯府的手,那他死了後,希望江窈能護繼母和弟妹周全,作為交換,江家的產業都歸江窈所有。

若是江父僥幸沒死,那江窈也會成為女少東家,日後江家的產業由江窈繼承等等。

當然了,這都是江父畫的大餅罷了。

江窈沒全信,也沒全不信,反正她知道宣平侯確實是不會放過江家的。

只是她離開京城就是為了避禍,如今還要主動回去攪渾水嗎?幫蕭宸之屯糧已經是她能做的極限了。

“大小姐,你看這……”

鐘叔摩挲著盒子,心裏發緊。

老爺說大小姐如今是江家晚輩裏最有出息的,也是地位最高的,江家那些叔叔伯伯都不可信,況且她現在得忠勇伯疼愛,就算侯府不認這個兒媳了,忠勇伯也會護著她。

他們江家必須在宣平侯動手前,尋得忠勇伯的庇護。

江窈把信收了起來,心裏已經把江父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

她問道:“父親怎麽會覺得我就護得住江家呢?你也看到了我,我如今自身難保呢,侯府已經不認我了,蕭宸之也要和突厥和親了……”

她正想拿喬一下,誰知鐘叔突然站起身來。

“不!”鐘叔聞言激動道:“沒有!忠勇伯沒有答應和親!他當著聖上的面拒親了,言明自己已經有了妻室,不會休妻再娶。”

江窈雖然早有所料,但聽旁人說出來,還是忍不住心裏一陣震蕩,“他真這麽說?然後呢?你們臨走時,京城是什麽局面?”

鐘叔繼續激動,“伯爺這麽說,惹怒了皇上,聽說被罰跪在正陽門外,而後宣平侯和周大將軍就進宮求情去了,再然後的事兒老奴也不知道了。”

總之江父就是看準了蕭宸之對自己女兒癡心一片,決定做個墻頭草,倒向蕭宸之。

他故意把江家產業托付給江窈,實則是對蕭宸之表忠心。

反正只要他不死,這江家也不會真的到江窈手裏。

江窈心思急轉,突然揚聲道:“周磊!進來!”

外面的人聞言趕緊推門而入。

“夫人怎麽了!”

江窈道:“馬上給京城飛鴿傳書詢問情況。”

“誒!”周磊聞言馬上跑了出去。

鐘叔抱著盒子道:“大小姐,這是江家的地契和令牌等,老爺已經把京城一些大商鋪都賣了,準備遷回祖籍延州。”

江窈接過盒子,點點頭,“他可說了這東西隨我分配?”

鐘叔道:“老爺說銀票隨小姐使,但地契那些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動的。”

江窈掂了掂就知道這盒子裏裝的東西不是江家的全部,江父定然是分了好多份分別送走了。

她啪嗒一下打開了,發現江父還是大方,裏面放了一堆大面額的銀票,和一些地契還有雜七雜八的,除了這些銀票,還可以拿著令牌去錢莊取錢。

不過按鐘叔的意思就是,銀票是給她的,地契那些是撐場面不能動的。

不,應該說這銀票也不是給她的,是給蕭宸之的……

她數了數,竟是八萬兩銀票。

看在錢的份兒上,她勉強算是答應江父的請求了。

鐘叔在宅子裏歇下,日後他就從跟著江父變成了跟著江窈了,明裏是協助,實際是監視。

江窈也不在意,正好鐘叔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物盡其用。

秋雨纏綿,一下就停不下來,好在地裏的莊稼都收完了,江窈便讓自家布莊開始做棉衣,按原著劇情,宣平侯是在冬天造反的,棉衣也是禦敵必不可少的。

“小姐,小姐,商行的人去糧鋪鬧事了!”

這日江窈正坐著聽雨,突然聽見院子裏傳來紫蘇的聲音,她眉頭一擰,就知道這一天會來,起身走了出去。

“來了幾家?”

紫蘇連忙把架子上的披風給她披上,又撐起傘道:“雲州大糧鋪和米行的都來了。”

商行相當於現代的行業協會,是本地大大小小的從事同一類營生的老板組成的。

江窈得了江父的銀子後,繼續屯糧。

蕭宸之的銀子雖不少,比起幾萬大軍需要的糧草來說還很少,江父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但她這樣的大動作自然引起了別的糧鋪的不滿,認為她是故意屯這麽多,而後在明年初夏的時候壓低糧價,從而搞垮其他對手。

不過他們的理由是站不住腳的。

往年這些糧商屯糧,在收成不好或者饑荒年代瘋狂漲價,從而使得普通百姓砸鍋賣鐵都吃不飽飯,江窈的出現是打破了他們既定的標準,他們害怕明年自己的價漲不上去。

“走,去看看,領頭的是哪家?”江窈走進雨幕中。

秋風蕭瑟,院子裏滿是落葉。

紫蘇道:“是蕭家!他們終於坐不住了!”

江窈爬上馬車:“等的就是他們。”

馬車很快到了糧鋪外面,此處已經圍了很多人,吵吵嚷嚷的,有人高聲喊:“江家糧鋪的東家,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

“對,給個說法!你仗著有錢就把其他同行逼上絕路,你未免太過霸道!”

“哪有你這麽做生意的!這是你一家的天下嗎?”

“你就是想把我們搞垮了好獨占這個市場,到時候價錢高低就是你說了算了!你好歹毒的心!”

江窈的馬車停在不遠處,把他們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紫蘇扶著她下馬車,幾個影衛也現身跟在她旁邊為她壯大氣勢。

江窈冷著臉走進去,高聲道:“就算沒有我江家糧鋪,爾等在百姓缺糧的時候沒開出天價嗎?道貌岸然!我收購的糧食都是按市場價來的,那是我有本錢!爾等今日不過是合夥來欺負我一個婦人家罷了!”

她現在什麽也不怕,聲音如虹,把幾個糧鋪和米行的老板說的滿臉通紅,啞口無言。

他們確實是看江家糧鋪的東家是女的,才敢上門來。

“你屯這麽多糧,究竟意欲何為?”

“你總要給大家夥兒一條活路吧?”

江窈在人前站定,冷笑道:“諸位莫要擔心,我屯的糧不是在雲州賣的,不會搶了各位的生意,實不相瞞,諸位可知延州江家,那是我娘家。”

一提江家,走南闖北的商人還是知道的,延州首富,後來搬去了京城。

“所以我這是幫我娘家屯的,江南富庶,每年所產稻米除了夠本地百姓飽食之外,還經常運往外地,延州偏北,將這些稻米運過去,可翻一倍的價。”

她半真半假地胡謅著。

在場的人聽了也信了個七七八八。

“你敢保證你日後不會大肆降價打壓我等?”

江窈淡淡地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我江家還看不上你們這些小商戶。”

這時方才領頭的蕭家糧鋪的人急了,怎麽事兒被江家糧鋪的東家三言兩語就揭過去了呢。

“大家不要相信她!她絕對另有居心!”

江窈看向蕭家糧鋪的掌櫃,笑了笑,“喲,蕭家的啊,你們酒樓倒閉了,糧鋪還撐著呢?哦對了對了,布莊聽說生意也不太好啊。”

蕭家的人氣得要死,憤恨地看著江窈,就是這個女人,非和他們作對!

“蕭家的你們先別急,我還有事兒告訴你們呢。”

江窈也懶得跟他們廢話了,對鐘叔說,“去找人寫狀紙,然後去衙門報官,就說蕭家人做假賬,偷—漏—稅。”

作者有話說:

過渡章節,女主很快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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