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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家裏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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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電話回去給家裏,打算要點錢過來填補一下夏露的空缺。我爸媽的手機都是關機,怎麽這麽巧?

我翻到夏叔叔的手機號碼,打過去,接通了,我問夏叔叔我爸媽的手機怎麽關機了。夏叔叔吞吞吐吐的,好像有難言之隱。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了,問:“夏叔叔,我爸媽到底怎麽啦?沒事吧?”

夏叔叔立即說:“沒事沒事。好得很。”

我才松了口氣。我說:“我媽媽怎麽啦,她平時不關機的呀?”

夏叔叔說:“呃——沒事啦。你有事嗎?”

我覺得要夏叔叔先跟我爸媽透露點信息比較好,免得我明天突然講要十五萬塊錢,他們肯定得嚇死。

打定主意,我就說:“我在長沙打了一架,要賠錢。”

夏叔叔連忙問:“受傷了沒?”

我說:“沒事。就是要賠錢。”

夏叔叔說:“人沒事就好。要多少錢?”

我說:“十五萬。”

夏叔叔大聲說:“什麽?!十五萬?你爸倒血黴了。老婆賠錢孩子也賠錢。”

我有些奇怪,說:“老婆賠錢?夏叔叔,什麽意思啊?”

夏叔叔說:“沒事沒事。你打了人家什麽東西啊,這麽貴?”

我說:“呃——沙琪瑪啦,我也不知道,警察這麽判的。已經找人墊付了。現在要還。”

夏叔叔說:“到底怎麽回事啊?”

我說:“我和一個女同學去買沙琪瑪,老板欺負人,完了還喊了十多個人拿著砍刀威脅我。我就動手了。”

夏叔叔哈哈笑:“你沒輸理就好說,夏叔叔支持你!錢的事你爸爸不出,我幫你出。”

我說:“謝謝夏叔叔啦。我明天打電話給我爸媽。”

夏叔叔說:“等一下我看見他們,給他們提個醒開機。”

和歐麗莎在七天纏綿了兩天,她的心情明顯好了。夏露的月子也差不多了。但是馬上就是期末考試季。三個人都是各種忙。

我回到租房,歐麗莎還是不肯過來,我和夏露當然是分床睡。這天晚上夏露袒露身體走出浴室,邊吹頭發邊哼哼:“月子結束了哦。月子結束了哦。哦哦。”

我把被子蒙住頭,食指塞住耳朵。

過了一會兒,電吹風沒響了,她也沒哼哼了。我才放松下來,伸出頭繼續覆習。

誰知道她突然沖了進來,然後一下子就跳到床上,鉆進被窩裏,勾住我的脖子。

我說:“你放不放開我?”

夏露反而摟得更緊一點,生怕我逃掉一樣,她說:“不放不放不放!”

我說:“好吧!”

我順勢把她緊緊地摟住,吻住了她嬌嫩的嘴唇。這是我這一生經歷過的最長、最激烈的吻,長到足以填滿她空虛的心房。當然我的手也沒閑著,我的雙手在她雙峰間和屁股上游走著。

夏露實在抵擋不了我的誘惑,她是個很解風情的女孩,她輕輕地扭動著腰肢,配合著我雙手的愛撫。我已記不清到底吻了多長時間,當我倆的嘴唇最終徹底分開時,夏露也完全變成另外一個模樣,臉頰緋紅,目光盈盈,充滿了嬌媚,仿佛是一朵被愛情滋潤充足的玫瑰花。她好像知道我的心思,吻完之後她就站起身來,慢慢地脫去身上的睡衣。她脫衣的動作很慢,而且腰肢不由自主地扭動,仿佛在不經意中表演脫衣舞,隨便一個不起眼的動作都我浮想聯翩。她的身材非常優美,皮膚雪白光滑,沒有瑕疵,腰肢纖細,胸部豐滿,臀部顯得翹翹的,十分勾人。一只小手不經意地擋在腹下,仿佛不想我看到她的黑蝴蝶,卻更加誘惑人。

我一腳就把被子掀開,然後拿出手機,抱著夏露,一頓猛拍。

夏露大吃一驚,慌忙跳起來跑了出去。

我挑了一張清晰的兩人合影,保存了起來:“共”。

過了幾天,歐麗莎約我在肯德基見面。我和夏露跑過去,看見她拿著一疊材料在看,眼睛閃著興奮的光芒。

我偷偷潛她的身後,然後突然伸手奪下她手裏的材料。雙手放在腮邊扮鬼臉的夏露同時跳起來竄到歐麗莎面前。歐麗莎果然嚇了一跳。

我一看手裏的材料,原來是一份本科學分制管理辦法。我問歐麗莎說:“你看這個幹什麽?”

歐麗莎一手就搶了過去,她說:“來來來,你來這幾條。”

我靠著她坐了下來。夏露坐在對面。歐麗莎把管理辦法攤開,指著其中一條說:“你們來看這一條,第十八條。在時間許可的情況下,學生可以跨校區選修課程並參加考試,考試成績計入本人成績檔案。學生可以以難度較大課程的學分代替本專業教學計劃中規定的相對應課程學分。”

夏露說:“嗯哪。怎麽啦?有問題啊?”

我說:“有問題就提出來啊。”

歐麗莎說:“不是,你們再看這一條。第二十二條。學生可以申請免修部分理論課程。學業優良、自學能力強的學生,通過自學或網絡課程學習,認為已提前達到課程要求,可在預選時上網申請免修(暫不選課),取得學院及開課單位同意後,於開學第一周參加由學校統一組織的考試(含實驗環節要求),考試合格後直接獲得課程學分。考試未通過者,正常選課修讀。學生在境內外指定高校或其他教育部門取得與教學計劃相關聯的課程學分,經過本人申請、學院及開課單位審核、教務處批準後,即可代替相對應課程的學分。外語課程采取分級教學的辦法,學生獲得高一級課程學分,可以免修該課程的前導課程,免修課程成績按優秀成績直接記載。這個是不是可以不去上課的意思?”

我點點頭說:“是這麽個意思。”

夏露說:“你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呢?學霸。”

歐麗莎說:“最厲害的一條來了,第二十三條。學生可以申請免聽部分理論課程。自學能力較強的學生在選課之後,可以申請免聽,但必須完成作業、實驗等環節方可參加期末考試。學生應於開學第一周將免聽申請書交給任課教師,取得任課教師同意後可以免聽。思想政治理論課、軍事理論課不能申請免聽。那我就不免聽就是了嘛。”

我吃了一驚,說:“你要幹什麽?”

歐麗莎拍拍我的肩膀說:“姐要退學重考!”

夏露嚇了一跳,說:“什麽?!”

歐麗莎說:“我先退學,回去參加明年的高考,重新考進我們學校來,進校後根據學分制管理辦法加油攢學分,照樣可以趕到我們的同學!”

雖然我剛才已經隱隱約約猜到歐麗莎的想法,但是面對這樣的瘋狂我還是傻了。

夏露馬上就發現了問題:“你還記得高中的知識?”

歐麗莎說:“沒問題啊。平時我都做家教呢。”

我說:“那樣會很辛苦哦。”

歐麗莎說:“如果不保研,我會更加辛苦。”

夏露說:“你為什麽不去考研,幹嗎一定要保研呢?”

歐麗莎說:“不考研很難保證我選到我滿意的學校,我們的陳雨果同學更加不行了。”

我說:“那我保研就好了,跟著你去。你幹嘛非得要繞這麽一大圈?”

歐麗莎說:“這樣才不是走彎路。考研難度是未知的,高考難度我有把握。”

夏露說:“那你也難以保證考進我們學校啊。要是被其他學校錄取了呢?”

歐麗莎說:“志願裏我只填我們學校嘛。”

我說:“那倒不用。有個辦法可以確保你進我們學校,還是這個專業。”

夏露和歐麗莎一齊盯著我。

我找到我表叔,把歐麗莎的想法說了一下。表叔沈吟了一下,他說:“這樣是不是有點變態啊?”

歐麗莎跳起來,給了他一頓粉捶。

我說:“別鬧了。——表叔,到時候參加我們學校的自主招生。那樣就可以確保進我們這個專業。”

我表叔眼睛一亮,說:“沒問題啊。真要這麽搞的話,歐麗莎可以一邊上大學的課,一邊覆習高中的知識,臨到高考的時候,申請從大學退學,取消大學裏的學籍,然後再到我們學校的附中掛個學籍,最後來參加我們學校的自主招生。”

我說:“這樣也好,先不退學。回旋餘地還在。”

我表叔說:“這件事受益的還是團委。戴江還是當上了社長。”

歐麗莎說:“不好意思啊,辜負了龍哥的期望。”

我表叔搖搖頭,說:“沒什麽。你上次說他私分公款的事,我覺得可以搞一搞。”

我說:“這樣的人上臺,原先的改善對策只怕兇多吉少。”

表叔問:“你們手裏還有人可以接任社長嗎?”

我和歐麗莎異口同聲地說:“喜招弟!”

表叔說:“那好,團委確實需要整頓整頓一下。”

我打電話給夏露,說:“夏露,我今晚不回來了。你註意關好門。”

夏露火死,她破口大罵:“果子蛋,我了個去,你真是不死鳥啊,天天外宿天天要。”

我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上,連忙關了手機。

到了半夜,我偷偷地開機,然後趕緊打電話給我媽媽。我媽媽的手機還是關機。

我打給我爸爸。我爸爸倒是開機了。我問:“爸,媽媽呢?她手機關機。”

我爸爸氣沖沖地說:“打牌啊!輸了五六十萬了。還在打還在輸!”

我頓時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我爸爸說:“聽說你打架要賠十五萬?你受傷了沒有?”

我連忙說:“沒事。沒事了。”

我爸爸說:“錢在籌。晚點給你匯過來。”

我連忙說:“沒事沒事。媽媽在哪裏?”

我爸爸說:“你這夏叔叔的電話。你媽媽關機不接你的電話,你夏叔叔只好跑到賭場陪她。你打過去,讓你媽媽接。好好勸勸她。”

我連忙掛了電話再撥給夏叔叔。夏叔叔麻利接了,他說:“果子蛋,你媽媽今天贏了一點,心情好。你好好勸勸她。”

我問他:“我媽媽不打牌的啊,從來不打的啊,怎麽突然就去打牌賭錢了呢?”

夏叔叔猶豫了一下,說:“跟你爸爸吵架啦。鬥氣啊。氣不過就把氣全撒在錢上了。”

我吃驚不小,說:“他們為什麽吵架啊?”

夏叔叔說:“因為你的莫阿姨。”

我有些糊塗:“哪個莫阿姨?我沒有姓莫的阿姨啊。”

夏叔叔說:“那個孟婆的莫科長。”

這一下,我驚出了一身冷汗。那個女人果然是孟婆!她是我們家公司裏的倉管科科長。原來是她!

我說:“我知道了。原來是因為女人。我爸爸有沒有問題?”

夏叔叔說:“這怎麽說得清楚呢?我只知道,你爸爸就算有問題,也一定有苦衷!”

我說:“你肯定?”

夏叔叔說:“我當然肯定!你們的家規不允許再婚或者出軌的。肯定哪裏出了問題,逼得你爸爸別無選擇。”

我說:“是不是莫阿姨耍了名堂?”

夏叔叔猶豫地說:“不知道——很難說——不敢這麽說吧。她目前看起來還是個受害者。”

我說:“我媽媽幹嘛那麽大的火?請你把手機給她,我同她聊聊。”

夏叔叔說:“好。”

然後話筒傳來一陣忙碌的聲音。過了一下聽見手機裏說:“弟妹,果子蛋的電話!”

“不接。”這是我媽媽的聲音。

“有事啊。”

“能有什麽事?不接。”

“果子蛋在長沙打群架啊。”

手機一下就斷了。我趕緊重撥過去,是忙音。估計那邊正在往這邊撥。我幹脆掛掉等著。果然一下子夏叔叔的手機就打進來了。我一接聽,我媽媽在手機裏喊:“果子蛋,打贏了沒有?”

我說:“贏是贏了,但是要賠錢。”

“多少?”

“十五萬。”

“十五萬?”我媽媽也不淡定了,她定定神說:“沒事,我回去找你死鬼爸爸要。他有錢養女人,沒錢給我打牌,崽崽要錢了他敢不給!必須給。等我電話!”

手機啪地一聲就掛了。

我拿著電話,手足無措。歐麗莎發出輕微的鼾聲。我正要回床繼續睡覺。

“考慮得怎麽樣?”黑暗中傳來一個女聲。

我嚇了一跳。便去開燈。

“不用開燈,開了你也看不見我。”原來是白無常。

我問:“鬧哪樣啊?”

“別廢話,給個答覆。我也要睡覺。昨夜通宵麻將了。”

我說:“我能怎樣啊?沒得選嘛,各憑本事吧。”

黑暗中哼哼兩聲冷笑:“那就騎驢看書走著瞧嘞!”

一陣怪風刮出房間,只剩下我一個人呆坐。

我心想,我的生活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還能咋樣?至少今夜無事,不如回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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