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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有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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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做點什麽。不是我輸不起。四年的大學時光如果就在無聊中度過,那太浪費我的優質資源了。我努力的標的物現在鎖定兩個人:一個人叫歐,一個叫麗莎。雖然很遙遠,但是飄渺的目標比起沒有目標,總算更暧昧性感一點。當然學業上我先天不良,不過,這並不會妨礙我在其他方面做點什麽。

隔天,一棵樟樹下,我雙手插袋,躲在樹後。歐麗莎挎著包,從前面走了過來。待歐麗莎走過樟樹,我從樹後閃出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很美。

眼前的一幕定格為照片。

這張背影照片被我設為電腦桌面。

一天周末,我們都在宿舍裏。葉家萬在看書,劉八穩在發短信,周玉軍在收拾,我躺在床上在聽音樂,盡管我不懂。

上不上課都是一回事,所以無聊空虛寂寞就是我每天生活的主軸。睡覺聽歌吃飯,周而覆始亙古不變。

葉家萬提起頭問我:“What-is-the-love?Who-give-me-a-definition,men?”

我白了他一眼。葉家萬又把征詢的目光投向周玉軍。

周玉軍說:“這麽大的課題我洗衣服。”

葉家萬說:“你不是大二了嗎?”

周玉軍神色緊張地說:“我怎麽又是大二了?”

葉家萬說:“你在貴州師大不是讀了大一嗎?”

周玉軍氣急:“你你你——”

葉家萬嘻嘻笑著說:“可憐的娃,這麽多羅彩霞上大學,偏偏你被查出來了。幸虧你覆讀給力。”

周玉軍說:“你,你還說?”

葉家萬哈哈一笑,站起來用筆戳了我一下。我摘下耳塞,看著葉家萬。

葉家萬連忙說:“求解釋。”

我說:“不知道。”

我戴上耳塞繼續聽歌。葉家萬等我戴好了,又用筆戳了我一下。我被激怒了,一下子翻起身子,瞪著葉家萬。

葉家萬喃喃地說:“求毛爺爺語錄。你,你是文科生,你懂得——”

我幾乎抓狂,說:“毛爺爺語錄裏沒這個。”

劉八穩在旁邊說:“我不知道怎麽定義,但是,我知道愛情裏有十大關。梳子。”

葉家萬連忙遞給他一把梳子,然後問:“哪十大關?”

劉八穩誇張地梳理亂蓬蓬的頭發,說:“wealth、home、aplishment、thought、interest、s-e-x、looks、individuality、value、education。The-monogram-is——”

周玉軍接上話茬:“what-is-live。”

劉八穩讚道:“Good-job。So,love-is-live。”

葉家萬一把奪下劉八穩的梳子,說:“我問你愛情是什麽,沒有問你愛情裏有多少關。答非所問,扣十分啦。”

劉八穩抱屈:“餵,愛情本來就是一場游戲嘛,當然要闖關啦。”

葉家萬走回劉八穩身邊,伸手在他頭上一頓亂抓,把他剛剛梳理過的頭發弄得亂蓬蓬的。然後說:“那歐導的十指關,你闖過了幾關?”

我和周玉軍都停了下來。望著這邊。

劉八穩推開葉家萬,說:“我呀。價值觀、思想、才能、修養和家庭這五關過了。”

葉家萬點點頭說:“外貌這關也過了。”

劉八穩說:“那當然啦。興趣和性格這兩關也沒有問題,我和她興趣相投、性格相合。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

周玉軍停了手上的事,說:“那就剩下財富和性感這兩關了。你進展蠻大的嘛。”

劉八穩得意洋洋地說:“那當然啦。八爺出馬,一個頂倆。”

我不由地問:“你跟歐導拍拖了?”

劉八穩說:“那當然啦。”

葉家萬說:“高手啊,大神啊。拜一個。”

劉八穩說:“那當然啦。”

周玉軍說:“你吹吧。她有男朋友了。校團委副書記。”

劉八穩吃了一驚,說:“啊?really?”其實大家都吃了一驚。

周玉軍說:“As-sure-as-fate。我們院的學生會主席告訴我的呀。”

劉八穩重重癱倒在床上,說:“死啦。輸啦。”

我也沒贏。

葉家萬搖搖頭,說:“可憐的娃。”

周玉軍說:“對啊。去競選吧。百團大戰就要開始啦。八爺,你也弄個首長來鍍鍍金。”

雖然確認劉八穩還沒有行動,但是憑空又冒出來一個團委副書記,這不是個好兆頭。如果劉八穩現在行動,我可以坐山觀虎鬥。現在豈不是更難?何況那個團委副書記是何許人也,我一點都不清楚。

我的心灌滿了憂傷。這種感覺既新鮮又熟悉。我拿出手機自拍了一張照片,存為“遁”。

桃子湖也是一汪憂傷。我天天游走在桃子湖畔,有時候一天要繞幾圈,還是找不出這口河道內灣的來由。明明一圈兒的青青楊柳嘛,幹嘛不叫柳子湖?

柳宗元被尊稱為柳子。貞元元年,他老爸去江西做官。在這以後一段時間,柳宗元隨父親宦游,到過長沙。唐憲宗八月即位,柳宗元九月被貶為邵州(今我的老家湖南邵陽市)刺史,行未半路,又被加貶為永州司馬。這期間,他又經過長沙。說他游過岳麓山,到過這道河灣,也未嘗不可。故,柳子湖比起桃子湖更有文化內蘊一些,形神兼備。

這湖是口好湖,原本是湘江的一道灣,修瀟湘路的時候,截彎取直,築壩攔水,灣就成了一口幽幽內湖。工程師構思奇巧,在壩下修了地下水道,暗通湘江,偷來了活源活水,故,這湖清澈見底,恬靜得象個處子。湖畔一溜煙的翠柳,隨風而舞。青荇蕩漾的湖面,波光粼粼。幾只野鴨子游來游去,連釣魚人狠狠拋過去的鉛墜也只是談談地瞟一眼。有一只野鴨更看見紅色的浮漂好玩,便游過去啄一啄。

更妙的是,湖心有一座鳥語花香的小島,樹冠蔥蔥郁郁,整個生物系統過的是神仙般的日子。這是從鋼筋水泥築就的城市裏偷來的一處凈土。這是它們的地盤。

除了偷來的錢財,其他偷來的東西相當珍貴。比如,偷來的時光,偷來的安靜,偷來的技術。

剛剛看到一篇關於瓦良格航母的新聞說,中國曾想從俄羅斯進口攔阻索保證艦載機著艦,不料俄方卻在可能來自美國的壓力下拒絕出售,據非正式消息,中國已從瑞典成功采購了攔阻索,並利用西方技術研制出了國產電磁彈射器,用來替代蒸汽彈射器。

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是密不透風的。我看見那個頂著紅色遮陽傘的年輕人釣了一條好大的魚。那隊劇組過來的時候,我沒有看見。等到導演喊action的時候,我擡頭才驚覺鏡頭對準我了。男女主角不好看,我不願意當路人甲。我就趕緊起身走到別處,誰知道我才剛坐下,那攝影師又把鏡頭對準了我。桃子湖已經沒有桃花,魚也很少。我一邊讀書一邊在等上帝。

我不想在公共媒體上曝光,電影電視都不行。因為我是一個小偷,要去偷了歐麗莎的心。在到處都是攝影機和采訪話筒的都市裏,我很小心地保護著自己的隱私。

我不能失去你,歐麗莎!柳子的詆遷,心情不可能好。我也一樣,哪是個心情。杜甫晚年靠著一片孤舟漂泊在湘江之上,後來更病死在湘江上。他死的那一處泊口,是不是就是眼前的這口湖呢?

杜甫的死和饑餓有著斬不斷的聯系,離開四川後的杜甫飄在湘江之上,由於被突然的洪水所圍困,連續餓了九天。他的郎舅在郴州做官。耒陽縣令用小船把杜甫救了回來,以牛肉幹和白酒招待他,難得饕餮一回的杜甫因許久未進食,腸胃難以承受,最終因消化不良而死。

我好奇的是,為什麽他沒有被埋在岳麓山上,或者這口湖畔,反而千裏迢迢地運回河南,葬在康店村西的邙嶺上。不過也怪不得,他回到河南享受了場面隆重的葬禮,倍兒有面子。岳麓山給不了。

人在乎的還是個面子。有地位才有面子。有權力才有地位。周玉軍和羅彩霞也是個例子。可是我不是體制內的人,也沒有一個體制內的人幫忙幫扶一下。我表叔都不讓我住在他家裏,擺明了要我自己奮鬥。沒人幫扶,又怎麽能夠進入體制內呢?

再說我好像也不適合在體制內生活。學生會、團委和社團只會在體制內存在榮譽和權威,出門誰也不鳥你。今非昔比,學生幹部已經成了浪費的代名詞,全拜競選的暗箱操作所賜。自由的我鄙視內定的領導人。如果非得要當個首長之後才能和歐麗莎門當戶對,那我只能服輸。

一天晚上,我發現自己獨自徘徊在桃子湖邊。湖邊空無一人。湖邊的地燈昏黃,剛好能看清地面,秋季比較多蛇蟲。湖外面的馬路上路燈通明,遠遠照過來,穿過柳葉,像點點星光,灑在木板廊橋上。

湖的角落伸出一個巨大的斷橋,橋上是學校的旗臺,三竿大旗隨風喇喇作響。我信步游走,在橋下看到一個馬尾辮的女生面向湖水蹲著在哭。

這麽晚了還有人哭。我走上前問她:“美女,為什麽哭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那個女生低頭哭泣著說:“一年前我姐姐的男朋友辜負了她,我姐姐想不開跳進湖裏。今天是她的祭日。”

我頭皮一麻。連忙說:“你別太傷心了,人死不不能覆生,你節哀順變。”

那個女生哭得更大聲了,她哭說:“我姐姐好命苦啊,等我們把她從湖裏撈上來的時候,整個臉皮都被湖裏的魚啃光了!可憐的姐啊。”

之前就有聽說這個故事,看來是真的。淒厲的哭聲讓我有點吃不住,我麻起膽子說:“天這麽晚了,你住哪裏?我要送你回家。”

那女生說:“不用了,你走吧,你看到我的樣子會害怕的。”

“沒關系的,妝花了就花了,”我伸手去拉她,說,“快起來,我送你回家。”

那個女生收住了哭聲,站了起來,轉過身來。

我看見了她的臉,妝確實有些殘了,但仍然很漂亮。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我。

我定了定神,說:“你家在哪裏?我去幫你打個的吧。”

那女生搖搖頭,說:“不用了,我家就在這裏。”

我吃了一驚,沒明白她的意思。

那女生突然笑了,她指了指對面的橋洞,說:“我爸媽是環衛工人,負責打掃桃子湖的衛生,我們家就安頓在這裏啦。”

我定睛一看,原來橋洞下面有一間房子,還有窗戶。

那女生走了過去,推開門,把墻上的開關摁下,房間裏就亮起了燈。

我舒了一口氣,轉身要走。那女生回頭叫我:“你不進來坐坐?”

我說:“太晚了。不方便吧?”

那女生說:“沒事,我爸媽不在,回去祭祀了我姐姐了——”

她的尾音又有些破,險些哭了出來。

我心一軟,說:“好吧。”我走進小屋。小屋裏面其實很寬敞,擺放著一張床。

一進門,那女生就坐在椅子上,她笑著叫道:“真是太有意思了,今晚倒把你給哭來了。我去洗個澡。”

接著,她緩緩地拉下了裙子,一剎那,如同維納斯的白玉般無可挑剔的身體呈現在我眼前。她解開透明的胸罩,隨手丟在床上,摸了摸蓓蕾,讓束縛良久的柔軟雪峰輕松一下。

我不禁一聲呻呤,長這麽大,頭一次看到女人的身體,而且還這麽美艷,這麽近。心中咚咚亂響,我雙腿一軟,幾乎跌在地上,忙閉了眼睛。

她嫣然一笑給我了條幹毛巾,隨後她也拿了塊毛巾去了洗手間。不一會兒洗手間的門開了。

“你先坐下來嘛!”她指了指身旁的席夢思床對我說。我依言走了過去坐下來。

她走到我身前,按住了我,一屁股坐到我的大腿上,摟住我的頸,我正想說話,她早已把舌頭伸進我的嘴裏了。

兩個的唾液互相交流著,她的舌頭有種說不出的甜蜜感,只覺得很柔軟,很滑,很舒服。她身子一翻就把我壓在床上,修長玉腿如蛇一般地纏著我的身子。

血氣方剛的我再也忍不住了,翻身而上,一邊跟她熱吻,手也一邊摸入她胯間的幽谷,觸手一片濕潤,我的中指刺入她柔軟潤滑的花瓣,她的花瓣已經張了開來。

她這時已經意亂情迷,挺動臀部迎合我中指的廝磨。

我的嘴也放棄了她柔軟的舌頭,而轉向她那高聳的山峰。我輕輕吞咬她的蓓蕾,雙手也不斷撫摸她美麗的身體。她發出微微的咦咦聲,搖晃又軟趴趴的癱在我懷裡,皺著眉,扭動著身軀和四肢。

我翻身爬起,壓在她完全顯露、粉嫩雪白的小腹下黑漆漆的突起上。用力一挺。她大叫一聲。

可能肉與肉慰貼的刺激,使得她更加大聲的咦咦,兩手大力的抱緊了我的腰部,將我們顯露的身體緊貼,挺動著自己與我用力的磨擦著,我倆在廝磨中發出沙沙的聲音。

她一頭秀髮四處披散,微開的誘人柔唇吐氣如蘭,隨著我一前一後的動作高低起伏,她抱著我,眉毛緊緊皺著,有時又上揚成八字形,那神情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突然她全身一震,我感受到她緊貼著我的大腿肌在顫動抽搐,冷艷明媚的大眼翻白,身子強烈的抖動著。

我感覺她緊箍著我的*開始強烈的收縮痙攣,像嬰兒小嘴般緊緊包著我,一股熱流噴出。

我也忍受不住了。“啊!”我長長的嘆了口氣,整個人如同散了架樣趴在了她的身上。

過了半晌,我爬起身子,睜開眼一看。剛才那張迷人的鵝蛋臉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血肉模糊的、鼻子被啃掉了的臉!

我大叫一聲,翻滾下床!

原來是一場春夢。

隔天去桃子湖的橋臺下一看,那裏確實有間小屋,只是房門那把鐵鎖早已銹跡斑斑。我哪裏敢湊進窗戶去探裏面的情形?一場春夢怎麽當真。

過了幾天,一個晚上,我正在給“城市晚報”的副刊老編發電子郵件。

劉八穩照例在上網。周玉軍在疊衣服。葉家萬拿著一包EMS走進宿舍,激動地唱:“我們的陳果果同學,又發表文章了。”

劉八穩高興地和唱:“又有稿費了,又該請客了。”

周玉軍傷心地跟唱:“又是肯德基,又是麥當勞。”

葉家萬挑出一封撕開包裝,然後掏出一本雜志坐在靠窗的位置翻閱起來。

“肯德基麥當勞很好嘛。”我越過那些信,拿起桌上的一張報紙,說:“校報也下來了啊。”

劉八穩問我:“不是說歐導找你嗎?在哪裏?”

我說:“差不多就要來了。”

周玉軍說:“歐導找他幹嘛啊?”

劉八穩說:“我哪裏知道?查寢吧。”

“我也不知道,”我打開校報看上面的文字,說:“大概是因為我常常翹課啦。我不要畢業證又怎麽樣嘛,結婚又不要畢業證。”

葉家萬說:“沒有畢業證,還是不行的。我爸一定把我打死。”

我正要嘲笑他,這是響起來敲門聲。我轉過身面對門口說:“請進。”

歐麗莎推開門。光彩照人。

葉家萬早就看呆了。周玉軍連忙把衣服一股腦地塞進被窩裏。劉八穩站了起來,走過去和歐導握握手,說:“歡迎光臨。請裏面坐。”

歐麗莎走了進來。葉家萬站得筆直。我連忙讓開,遞把椅子給歐麗莎坐。

歐麗莎隨手拿起桌上的信封。她的眼睛閃著光芒。葉家萬見狀,連忙把手裏的那本也遞給她。

歐麗莎說:“謝謝。——都有你的文章哦。”

我有點不好意思,說:“嗨。愛好而已。都是樣刊,發過幾篇小文。老編很好,期期送樣刊。”

歐麗莎說:“我也愛好哎,可是就是辭不達意。”

葉家萬說:“歐導,我床上還有好多,你要的話,——”

歐麗莎說:“哦,好啊。你全部都有保存啊?”

我:“我我沒有,他們有保存。”

葉家萬說:“全都有全都有。校刊就不全了。”

劉八穩說:“我們的葉家萬同學對我們的陳雨果同學很仰慕很用心,我們的陳雨果同學發表的文章,他都有收集,全部整整齊齊碼在床單下面。”

葉家萬說:“對對對。”

歐麗莎說:“哦,是嗎?”語氣怪怪的。

周玉軍在旁邊傻笑。

我一聽這話有點不對,正要張嘴解釋。葉家萬激動地走到他的床邊,然後大力掀開他的被單。下面全部是各色各樣的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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