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也沒想到三少爺的自尊心那麽強，他出了事，其實除了被風洪清打之外，其它的內情，包括他偷玉佩的事並沒有傳出去。

外人也只是同情他，都以為風洪清打了他，是因為為了對付莫巖柏與莫臨淵。

他倒好，硬生生的給自己塞了心理包袱，大半年沒敢出門。

風姒泗笑著搖頭，說：“爛泥扶上墻了還是爛泥，我知道他最醜惡的一面，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他又哪裏容得下我？

我娘最後悔的事，就是被賣身為奴前沒有逃跑。她對我說，她還是有很多機會逃跑的，其實她就是看有錢人家的院子好看，他們穿的衣服也好看，便跟著去了。

她被賣到袁家的時候太小，根本不懂得什麽叫做賣身為奴，如果她能早明白，哪怕是嫁個飯都吃不飽的窮漢子，好歹不用寄人籬下。娘的心願，我要為她實現。”

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確實也不錯。

既然如此，羨魚便沒再勸她。

……

正處多事之秋的莫府又迎來喜事，大夫人卻是喜憂參半。

吃個午飯都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

三夫人笑道：“大嫂，您這是怎麽了？四小姐要出嫁了，您不舍得了是吧？”

莫家的三個夫人中，其實就三夫人活得最自在。

她三房不爭不搶，爭搶了也輪不到她，畢竟上頭還有兩個哥哥呢。

二夫人心中明白是怎麽回事，不動聲色的諷刺道：“怎麽會不舍得呢？四小姐嫁的可是尚書府，咱們都打聽清楚了，尚書家的那位少爺不好女兒，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大嫂應該很放心才是。”

大夫人又不傻，自然聽得出二夫人的玄外之音。

可她現在，還真不敢跟二夫人鬥上幾句，她也是真害怕。

大房莫臨淵出的這事兒，偏偏哪麽巧合，在自己女兒即將出嫁的時候。

家中兄長被厲鬼附身，也不知道尚書家會怎麽對雲芝！

“娘，我吃飽了！”四小姐會看人臉色，她曉得二夫人譏諷她呢，可她都要出嫁了，不想跟長輩吵架，所以幹脆眼不見心不煩。

就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碗筷出去了。

“哎，雲芝，你才吃這麽少，再吃一點兒吧……”大夫人叫她，她已經出去了。

……

關於莫家大房出的這些事，婁家人的確頗有微詞。

又或許，不止頗有微詞這麽簡單。

可是在這個時代，一旦六聘全了，男女兩方便沒有反悔的餘地。

且不說名聲上的損失，物質上，男方反悔，豐厚的聘禮不得被索賄，他們舍不得。

而女方反悔，父母還得承擔法律責任。

大夫人雖然愁苦，也只能看著女兒出嫁。

“娘，你別整天嘆氣的了，我明天就出嫁了。”

四小姐正在丫鬟的幫助下整理首飾。

大夫人就她一個女兒，哪裏能不嘆氣的？

她道：“閨女，娘原本以為婁家是門好親，卻不想咱們家出了這些事，婁家那邊……唉！娘也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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