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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回了吳州,前段時間由於纖雲生病,借故回京一趟,豆蔻年華,已經顯露出女人的風情,烏黑的頭發,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說起話來,隨著身體左右搖擺。

纖雲自小和這位遠房表姐,關系還算可以,想到上一世,權敏也被夏令其迷得神魂顛倒,被養在外室,和大姑娘裏應外合,才有了最終那場好戲,想到這裏,纖雲手緊握,低著頭,不讓別人看到她激烈的反應,鎮定緩和後,才和權敏寒暄了幾句。

而纖語和權敏關系向來一般,兩人的性格都要強,十分不和,平日裏一般不愛搭理,權敏就熟絡地在大姑娘的身邊坐下來,二人有說有笑的。

姑娘們坐一桌,夏氏借口如廁,偷偷去了男賓那邊。

“大爺,聽說權氏要買海貨,我打聽了一番,這批海貨是海寧那邊出來的,裏面有不錯的貨,據說是進貢給宮裏面後多餘下來的,質量不用說,就是量不多,但是這價格卻非常貴。”夏氏笑瞇瞇地瞅著夏令其,想要看清他到底怎麽想的,貴婦都喜歡模仿宮廷裏的潮流。

夏令其低沈思索一番後,壓低聲音道:“這海貨都是一船一船賣的,從來不散賣,這一船的貨,那就等那邊買下來再買過來就是,到時候貨是好是壞,就全清楚。”

這是什麽話,夏氏心中十分不滿,找他來的目的,就是想拉他一起做這生意,不冷不熱地態度,不禁讓夏氏想到之前聽到的謠言,說夏家有意娶三房的姑娘,這是夏氏千萬不允許的,她做這麽多,不就是想著自己女兒可以嫁到夏家去,再說她也是夏家族人出身,這可是不可多得的親事。

想到這,夏氏忍著心中不悅,陪笑道:“大爺,這是好差事,所以才想大爺一起的。”夏令其的母親雖說家裏的主母,其實整個夏家的財政大權還在刑老太太手上,夏令其名下只有一件鋪子,成衣鋪子,所以這鋪子的衣服料子要是可以成本低些,也可以多賺些。

夏氏捉摸著,夏令其的母親剛剛給他捐了一個官,他想要在官場混開,這銀兩可是少不得的,見到夏令其聽後,緊蹙眉頭,眼中似乎有所動容,夏氏心中一喜,確實猜中對方的心思。

“我改日再打聽打聽,這可不是小數目。”夏令其面露難色,現在他確實急需用錢,手上也有些銀子,要是全部投入進去,這風險自然不必說。

夏氏見對方意志堅定,也不好再勸,只好提了幾句,說大姑娘想見你之類的。

二人走後,後面的回廊假山後出來一人,正是夏家明面上的主母,秦氏,剛才的話肯定聽了進去,四處張望後,悄悄跟上夏令其。

夏令其有些驚訝,拉過秦氏去了一處偏屋,檢查沒有跟蹤的人後,才關上門。

“娘,你怎麽過來了?”夏令其懷疑秦氏看到他和夏氏見面。

“是來招呼你們一聲,待會吃過飯後,要看表演的地方,確定都有什麽人要參加,我好安排安排。”秦氏看到兒子,樂呵呵地拍著兒子的肩膀說道,絲毫不提剛才的事情。

“那娘趕緊去吧,別耽擱了,孩兒也正好要回去,一起走吧。”看來秦氏沒聽進去,大呼一口氣,秦氏雖然疼愛孩子,但平日裏為人十分嚴謹,堅決不同意和別人家的女眷有什麽私下的來往。

母子二人並排走著,卻各懷心思。

剛進了屋,夏令其就被二爺碰見,要拉著一塊走,臨走見,和秦氏大聲招呼,秦氏佯裝給夏令其整理衣服,貼近身子,小聲說了句:“有什麽難處和娘說,娘好歹也是個明面上的當家主母。”

說完後,夏氏匆匆離去,夏令其一楞,被二爺拉進了內屋,熱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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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眷宴會處,別樣熱鬧。

“纖雲妹妹,聽說姑姑病了,最近怎麽樣了,回來的急,還沒去看望,希望到時候姑姑不要責怪才是,妹妹到時候可要作證,我可是剛回來。”權敏佯裝撒嬌地拉著纖雲的胳膊。

作證你確實是為了爭夏家的親事才回來的?纖雲輕笑,剛見到她時,心中有無限的怨恨,後仔細平覆後,心中也想明白許多事情,這夏令其今年開始入仕,需要大量的錢財,權敏和她都有豐厚的嫁妝,所以才被他選上的吧。

纖雲也順勢輕拍權敏的手,然後抽出胳膊,樂呵笑道:“表姐有心了,娘已經好些了,不過暫時好需要靜養,所以姐姐暫時還是不要去了,連我和姐姐都不敢常去。”

權敏沒想到纖雲如此直接拒絕,心中不悅,但現在的她毫無根基,光有些家財,完全是被人盯著的一塊肉,還需要葛家這個庇護之處,甩開那些不悅,謙虛道:“敏敏知道,謝謝妹妹告知,不然萬一打擾了,就是敏敏的不是。”

纖語不喜歡權敏,故而只是冷冷地看著,一句話都不願插。

一旁的孫依晴聽到二人談話,不冷不熱道:“最好還是早點嫁人,這守孝一守就是三年,這姑娘的年紀可不能等。”孫依晴也是重活過得人,自然知道上一世,最後嫁給夏家大爺的是眼前的這位五姑娘,可惜她後來一直在宮中,所知道的甚少。

“姑娘家說話刻薄,才更難嫁出去。”權敏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視線直視孫依晴,權敏雖然不喜歡權氏和纖雲,但是現在畢竟和權氏一條線上的,說權氏的不是,就是她的不是,姑娘家名聲最重要。

孫依晴不屑地輕笑一聲,又道:“裝什麽好人,你那點心思,誰不知道,還是安分點好。”心中十分鄙視這表面虛偽之人,上一世這權敏沒有嫁給了夏令其,是養在外面的外室,卻深得夏令其的喜愛。

權敏從小是捧在手心長大的,雖然沒有父母,卻傲的很,別人都稱讚她,心地善良,樂意幫助別人,現在見這麽說她,立馬炸了毛,站起來,提高聲音說道:“這百守節會的目的,沒有人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還來,那算不算也存了那心思,而且是很大的心思,你要沒有,來做什麽?”

一席話,整個屋內的姑娘都聽到清楚,頓時都安靜下來,孫依晴一時語塞,確實,來的都是有那個心思的,重獲一世的她,看慣了宮廷裏的浮華,知道沒有強大的家族做支撐,在皇宮裏面就猶如懸崖上的小草,毫無援助,那種絕望,她發誓今生一定不要再體會。

她來參加百守節會,只是想見見前世最後稱侯的侯爺,也就是現在的吳州郎中,齊子吟,這是她多番考慮後,覺得比較好的歸宿,而且關鍵是現在的他沒有什麽地位和錢財,她要肯嫁,一定能行,繼而十分同情地看著權敏。

權敏見對方不說話,以為對方被唬住,譏笑道:“沒話講了吧,自恃清高的人,本身也未必幹凈。”權敏一向肆意,氣頭上說話毫不忌諱。

這話剛一出口,有不少姑娘都倒吸一口氣,十分鄙夷地看著孫依晴,孫依晴本來已經懶得和權敏計較,可事關有損姑娘的名譽,她當然不能容對方繼續下去,有時候,不反駁就變成了變相的默認,她可不依。

“果然是沒有父母教養,說話也不知輕重,做事情從來不知道那些是能做的,那些是不能做的,你們看這姑娘家的,動不動就幹不幹凈的,也不害臊,大家說是不是?”孫依晴起哄問道,其中本身就有不少是孫家的姑娘,夏家向來和孫家教好,權敏初來咋到的,她們自然是幫助孫依晴,紛紛相互應答,一時間屋內又熱鬧起來。

權敏還想上去說什麽時,被纖雲攔住,剛想勸說,纖語就搶先斥責道:“好怕不夠丟人吧,要丟人滾回自己家去丟人,我們葛家可丟不起你這個人!”

權敏聽了更加郁悶,再看看一屋子的人,大多是以同情或者不屑的眼神看著,心中頓時覺得很委屈,跺了跺角,就跑出了門。

纖雲拉著纖語,低聲安慰勸說,其他姑娘都圍著孫依晴說說笑笑。

☆、021、赴會(下)

權敏跑出去後,直到要開始表演時才出現,換了一身亮麗顯眼的綾羅綢緞,粉紅荷花邊皺著,彰顯出窈窕的身軀,妝容明艷,卻媚而不俗,見到纖雲姐妹,立馬笑嘻嘻地迎上來。

“二位妹妹,你們怎麽還這身打扮,待會兒可是要有表演的,難道是要保密,才沒換衣服?”權敏早早就打聽到,纖雲已經答應給二姑娘和四姑娘伴樂的。

“我們姐妹沒什麽才藝的,不想葛家丟人,所以也沒什麽好準備的,不過待會兒,姐姐要給二姐姐和四姐姐伴樂,敏姐姐準備了什麽,這身衣裳真好看,很適合你。”纖雲上一世就沒能成功表演,所以這一世根本就沒準備,再加上心裏也不想,不過上一世,權敏卻是在表演快要結束的時候才來的,這世卻來的早了些。

“這衣裳也是在京城的時候,姑姑給買的,我準備的是舞蹈,梅花舞。”權敏歡快的說道,一點都沒有剛才的不悅。

纖雲心中一驚,梅花舞,上一世的大姑娘正是跳的這個舞蹈,後來就有了夏家的提親,急忙斂住心神,讚揚道:“敏姐姐,肯定會驚艷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沾沾敏姐姐的光。”

這話說的權敏飄飄然,顯然十分享用,樂呵呵地又拉著纖雲說了一些孫依晴的不是,纖雲也只是默默地聽著。

孫家老太太王氏是出身是商家之家,精明不亞於刑老太太的,女眷這邊,刑老太太先招呼孫家王老太太和葛老太太就座,後是各房媳婦,最後才是孫子輩的,男女分別在兩側,離得不遠,正好可以看清對方的容貌,說話卻聽不大清楚,這也是避免有人故意交談。

孫依晴自從就坐後,視線就一直在對面的人群中徘徊,最終停留在最邊上一位男子身上,要是纖雲此刻註意到,會發現正是日前給權氏瞧病的齊大夫,而且他的眼神也在女眷這邊尋找,最後看到纖雲和纖語低低細語時,輕輕一笑。

這一笑,引得孫依晴春心蕩漾,似如沐春風,整個人都為之一振,原來笑容可以這麽有感染力,如此有魅力,一霎間的迷失,等恢覆清明時,齊子吟已經很認真地在看表演,孫依晴不免有些失望,對方完全沒有註意到她。

不過想到齊子吟的家世,立馬信心滿滿的,齊子吟從小是孫家三房媳婦的胞兄養大的,也能算的上半個兒子,對於孫家來說,這可是紐帶著親戚關系的。

“二姐姐和四姐姐,待會兒,讓三姐姐給你們伴奏吧,我身子有些不適。”纖雲朝著挨坐著的葛家兩位姑娘,面露歉意說道,纖雲本來就病剛好,有些乏力,這一折騰,臉色明顯有些蒼白,葛家二姑娘也看出來,不過纖語的琴藝是出了名的好,當初選擇纖雲,就是因為想通過平凡的琴藝做陪襯。

不過眼下卻沒有比纖語更合適的,葛二姑娘只好關切的問道:“妹妹身體要緊,要是不舒服,就先進屋休息休息,這裏確實風大了些,三妹妹的琴藝沒話說,有她相伴,我們可是求之不得,只怕委屈了三妹妹。”

一席話說得漂亮至極,四姑娘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惑。

纖語有些不耐煩二姑將的虛假,不耐煩道:“二姐姐放心,我一定配合著你們的表演來。”

二姑娘一聽笑了,看來這三妹妹也不是完全不同別人的心思,接著又寒暄的道謝。

孫依晴本來是不打算表演的,雖然之前在家有排練過,但是剛才看到齊子吟,完全比畫像上迷人許多,也就顧不得那麽多,先引起他的註意才是最重要的,立馬喚來丫頭商量表演的事情。

現在表演的正是齊子吟養父的女兒,許嫣表演的古箏彈奏,每當目光觸到齊子吟時,都露出嬌羞的神態,孫依晴看的眼睛似能冒出火來,心中暗暗幻想著,要是她在上邊表演的話,定能夠引起全場的共鳴。整個表演下來,孫依晴都沒有興致,只是十分仇敵地在打量著許嫣,從各個方面去衡量,無形之中已經把自己和她比較,比較誰的優勢更大一些。

一連串的掌聲,引得孫依晴拉回了思緒,才發現在站在舞臺上的,竟然是剛才和她吵架的權敏,剛一亮相,就贏的很多掌聲,權敏年紀不大,身體發育好,珠圓玉韻,皮膚白皙透亮,真是不少男人所夢求的。

當看到權敏跳的是梅花舞時,更加震驚,驚訝的是又發現這一世和上一世有太多的不同,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起來,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權敏跳的梅花舞比上一世葛家大姑娘跳的好看很多,心中又暗暗鄙視起來,跳的再好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沒做到正妻之位。

“敏姐姐跳的真好。”纖語出聲讚道,眼神還看了一眼,臉色不好的二姑娘和大姑娘。

大姑娘原本打算表演琵琶的,可惜剛才手指被茶水給燙了,到現在還痛,自然不敢冒險表演,表演的好就算了,要是失敗了,那就是連著她的名聲都被毀了,這險實在不敢冒,只好幹幹地坐著看,此刻看到權敏那曼妙地身姿,心中滿滿都是嫉妒,不自覺地抓緊手,掐的幫她冰敷的丫頭,指頭都破出了血。

二姑娘本身就沒什麽好的技藝,只好拉著四妹妹一起表演雙人舞,多個人多個力量,原本想到好好,卻在看到權敏的表演後,那份自信消失了大半。

“的確,敏姐姐跳的很好,你看,那個丫頭看了入了神,茶水都溢出來了。”纖雲指著向纖語使了使眼色,套著她耳朵說道,然後二人就樂呵呵地笑著。

這一切都被對面的齊子吟看在眼裏,看到她笑,他也露出一絲笑意。

權敏的腰肢十分柔軟,好多扭轉的動作,一般人都做不來,最後以跪坐抱頭的動作收尾,猶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清新可人中含著嫵媚,引得在場的男子一陣叫好。

權敏喜滋滋地接受眾人的掌聲,略帶嬌羞地走下來,沒有直接去換衣服,而是坐到葛家姐妹中去,引來不少男子的目光,孫依晴十分憤恨地離開去準備表演,可是一想到,因為重活一世,原本就打定決心不表演,現在匆忙準備,那效果肯定比不上權敏,當即就洩了氣,繼續回到座位上,看著眾人對權敏的讚賞。果然還是沈不住氣,纖雲瞧著孫依晴,暗想道,之前看上去不熱衷夏家的婚事,恐怕也只是小女兒態的高傲吧。

☆、022、摔倒

眾人還沈浸在剛才的梅花舞中,隨後連續幾個表演反應都平平淡淡的。

隨後就是二姑娘和四姑娘的雙人舞,二人都裹著頭巾和面紗上了臺,引得不少人的好奇。

“這二人有意思,難道打算不露臉跳完這支舞蹈。”夏令畫認真張望著,一臉好奇地看著,顯然是想要看下去的意思。

“莫不是長相不能見人,這才蒙起來的。”孫家的姑娘,孫依瑤諷刺斜眼,眼神掃過纖雲。

“看下去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能上臺表演的誰不是有那幾分才華,不敢上去的,才是真正拿不出手的。”纖雲直指沒有表演的孫依瑤,後者聽著漲紅了臉,怒視纖雲,哼哼幾聲。

正當眾姐妹殷殷細語在討論時,忽見舞臺上旋轉的二人,突然手一滑,紛紛從空中向後傾倒,頭巾飄落,發出一陣光芒,引得眾人晃眼。

芙蓉金絲釵上有許多金潺潺的亮絲,陽光照耀下,奪目異常,引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釵吸引去。

“是芙蓉金絲釵,居然是芙蓉金絲釵,這可是千金難求,這姐妹二人居然有一套。”人群中有人驚呼,不少小戶人家的家眷都驚得站起來,想要仔細瞧瞧這傳說中的稀罕物。

看到眾人的反應,纖雲笑而不語,之前故意向二姑娘葛芝蘭多要寫時日,無非就是不想讓對方覺得這是件容易的事情,不過,這確實耗時,是她和於姑熬夜趕出來的,原本打算在表演完給兩姐妹的,可惜大姑娘居然沒有參加表演,當時一念頭劃過,就給姐妹二人帶上,看來這次,葛家的姑娘算是出盡了風頭。

早早反應過來的人,正擔心姐妹二人會摔倒受傷,哪想原本眼看就要落地時,二人分別拋出一條條大紅的絲帶,紛紛在空中相互交纏,同時也固定住二人的身軀,一只腿剛著地,擺出仙鶴展翅的舞姿,洋洋灑灑地陽光給二人平添了光芒,猶如一朵剛出現的金蓮,耀眼清新,一時間,所有人都沈默。

刑老太太原本擔心這要是出了事故,心想著到時候還要差個人去善後處理,眼角瞅著葛老太太,葛老太太臉色大變,十分尷尬地撇開頭去,不想看到孫輩當中丟人,當聽到眾人歡呼鼓掌時,才定睛看去,露出了笑意。

掌聲越來越大,兩姐妹知道這次是成功了,恭敬地向眾人行了禮就下來臺,激動地跑到一邊,相互擁抱,慶祝彼此。

“葛老太太,什麽時候買的這釵,比之前從顏三娘定制的都要好。”刑老太太眨眨眼,一臉笑意。

葛老太太哪裏知道這二姑娘和四姑娘會準備這釵,按二房的實力,買不了這釵才對,芙蓉金絲釵也很很多種,這二姐妹所帶的顯然是上佳的,心中估摸著大房從顏三娘那買的普通的也要200倆,越想越覺得這事情有蹊蹺,可自來她就十分要面子,不想別人笑話她這個做祖母的居然連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當即訕訕笑道:“確實,顏三娘那手藝自不用說。”

沒否認是顏三娘做的,刑老太太眼神一暗,面上繼續溫色道:“改天也去顏三娘那定做一套,大媳婦,你和顏三娘通通氣,看什麽價格合適?”

顏三娘在吳州算有些名氣,但這也托了夏家做靠山才有的,如今哪裏能夠忍受如此,這是讓秦氏去質問呢,秦氏聽懂了,雖點頭卻也心中犯難,這個家原本就不是她掌家,心中更加琢磨著怎麽才能掌家。

二姑娘和四姑娘回來後,眾多姑娘都爭著湧上去。

“這釵是哪裏買的,好生漂亮……”

“這釵是一套的嗎,總共有幾只?”

二姑娘很享受眾人的追問,面帶謙和的微笑,四姑娘卻有些害怕,低著頭緊跟在二姑娘身後。

“這釵子的來歷還要問問我們五妹妹,她可是最清楚不過呢。”二姑娘朝纖雲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然後安靜地尋到她的座位,安靜地坐下來,看下面的表演。

纖雲接過話,先安撫了眾人的情緒,接著神秘一笑道:“這釵和芙蓉金絲釵的手法有些相似,但是卻不是,這是我娘親的鋪子裏的新款,承蒙大家喜歡,這是是其中一款,還有其他樣式,同時姑娘們要是有喜歡的花樣,可以定做。”

纖語看著自家妹妹,這一連串介紹,心中不得不佩服,這完全是變相的宣傳,卻不花費一份錢財,還得了二姑娘的感激,遠遠看著,突然發現,自家妹妹在人群中那麽耀眼,以前怎麽沒有察覺,她不在的這一年,妹妹完全像是變了個人,真的是長大了。

纖雲哪裏知曉纖語心中的感嘆,看到她後,連忙招手她過來,畢竟現在負責管理店鋪的是她。

“我娘親最近身體不舒服,所以都是姐姐暫時打理,姐妹們有什麽想問的,可以問問姐姐。”纖雲把纖語忙拉近,面帶自豪地向眾人介紹。

眾姑娘中有的早已經聽說過,自然熟絡地和纖語套著近乎,希望可以早些買到心愛之物。

這麽一鬧,眾人的興致缺缺,表演也匆匆到了尾聲,纖語說的口幹舌燥,終於等到散場,拉著纖雲躲到比較安靜地角落去。

“你個死丫頭,想累死姐姐我!”纖語毫不客氣地指著纖雲腦袋,氣鼓鼓地樣子,直接逗樂了纖雲,纖雲撲哧一笑,纖語立馬洩了氣,幽怨地看著她。

“我的好姐姐,現在是你在當家,當然要你這個當家人出來震懾一下,不然別人哪裏會相信,你說是不是?”纖雲見纖語一臉苦相,又道:“你不是也想讓娘前可以安安心心的養病,那我們姐妹二人自然要好好守住娘的東西。”

一提到權氏,纖語立馬就沒了脾氣,嬌嗔地斥責道:“就你鬼心思多,不過這註意確實不錯。”纖語一想到剛才那麽多姑娘都想要買,心中就樂滋滋的。

正當姐妹二人想離去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兩位姑娘好……”來人面露猶豫,也不知道在哪裏待了多久。

纖雲先是懷疑,後看清來人正是給權氏瞧病的齊大夫後,松了口氣,溫色道:“齊大夫,也是來散散心的,這處風景確實不錯,空氣清新。”

齊子吟一身青色長衫,腰間一塊蓮花鑲邊的荷包和一塊葉子形狀的玉佩,配上大紅色的長須,尤為顯眼,清雅脫俗,簡單的發髻高聳,棗紅色的發帶緊緊纏繞,清爽樸實,五官精致,杏眼流光溢彩,掩不住自身散發不出來的氣質。

一旁的纖語瞪大眼睛,視線在纖雲和齊子吟二人身上徘徊,似乎要看出個端倪來,才罷休。

“剛才那珠釵真的是巧奪天工,我是替表妹來詢問詢問,又怕太過唐突,故而躊躇在側,不是有意打擾二位姑娘的興致。”齊子吟有些為難,再想到一個男子去詢問姑娘家的東西已經是越俎,現在還私下地驚擾,定是很不禮貌,不過看到對方似乎沒有厭惡之意,心中的石頭也放了下來。

“這就是給娘看病的齊大夫,十分多謝你,這珠釵正是雲釵坊出的,貴妹喜歡,是我們的榮幸,要是不嫌棄,還請貴妹移步店裏,裏面有多種款式可選擇,我和妹妹離席太久,再不回去,恐怕祖母要著急了。”說完纖語拉著纖雲趕忙施了施禮後離去。

齊子吟察覺到有人過來,明白對方的意思,也點頭也回了禮,挑了另一條小路離去。

“姐姐,那邊才是回去的路。”纖語從小練過一些拳腳,五官比常人靈敏,早早發現有人過來,而此刻纖雲也察覺到有人靠近,可纖語拉著她走的卻是相反的方向,忙勸道。

“不急,先藏好,看看再說。”纖語神秘一笑,兩姐妹就躲到假山裏面的石洞中去。

從石洞中瞧著,大概可以看清背影,一男一女,男子身軀擋住了女子的面龐,纖雲仔細瞧去,覺得背影十分熟悉,思索一番後發現原來是夏令其。

“那女子是誰,看不清楚?咦,那不是芙蓉金絲釵嗎?”纖語驚訝捂嘴。

☆、023、偷聽

姐妹二人躲在假山洞中,當那支芙蓉金絲釵映出眼簾的時候,心似都漏了一拍,纖語連忙捂嘴,輕推纖雲,眨了眨眼睛。

纖雲先是認出男子,後看到那只釵時,也是震驚,仔細瞧去,確定不是她做的那只,就不該是二姑娘或者四姑娘,應該是大姑娘。

“我記得好像大姐姐出門也穿這個顏色的衣服。”纖語哈著氣,套著纖雲耳朵細語,興奮得眼睛賊賊發光。

纖雲推了推纖語,往裏面靠了靠,免得被外面的瞧見。

外面的女子,玉手拂過珠釵,嬌嗔道:“這珠釵你說是我倆的定情信物,為何現下卻出現三支,這不是顏三娘的絕密技藝嗎,當年娘苦苦懇求,都沒能學上,這麽這一轉眼,卻教會別人,令其,你是不是不打算娶我了,可是我……”可是我人多早已經是你的,後半句話太過露骨,姑娘家終沒能說出口,咽了下去。

女子說到後面略帶哭腔,靠在男子胸前低泣,引得纖語雞皮疙瘩亂起,不小心,用力抓了纖雲,弄的纖雲疼得直咬牙,不停地沖著纖語瞪眼。

男子順勢溫柔地保住女子,輕拍肩膀,聞言:“剛才我已經差人去詢問過顏三娘了,這事情還真和她沒關系,現在估計最頭痛的就是她了。”原本顏三娘憑借她的手藝,能吸引不少客人,他的分紅自然也不少,今兒這麽一弄,日後恐怕沒這麽多的利潤,當即對眼前的女人興致缺缺,以往二人見面都會溫存一番。

不禁想到那葛家姐妹,心中對結成葛家這門親事更加心切,不過對象應該換一換,這葛家大房雖是葛家家主,卻沒有這三房有錢,現下這珠釵的手藝,人家都偷學了去。

懷中的女子沒有等來平時的親熱,羞紅了臉,蹭了蹭後發現面前的男人一臉所思,根本沒有在意她,抽噎問:“令其,你是不是變心了,我娘說到時候會把葛家的家產都當做我的嫁妝的,到時候你就能掌家了。”

天真,掌家談何容易,想他夏令其堂堂五尺男兒,經商的頭腦也不錯,卻因為沒有本錢,處處被家族牽制著,這才不得已,買官走入官場,想謀取名,名有了這財自然就有了,當然,心裏的這些話,是不會和眼前只知道情情愛愛的女子講。

此時此刻,卻能明白祖母的那句話“找媳婦就應該找一個能夠對你事業家族有幫助的,又能幹卻貼心的”,他的確需要這樣的女人做妻子,而不是眼前需要無時無刻要放在手心的較弱女人。

“聽說那珠釵是你葛家三房的鋪子,你回去打聽打聽看看,想出這註意的人,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後要多親近親近才是,而且這手藝沒得說,顏三娘都無法達到那個造詣。”夏令其一時間腦中劃過三個人的影子。

葛芝宜一聽不依,氣不打一處來“這三嬸嬸的鋪子現在是三妹妹在打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這三妹妹已經訂了親,你別想,還有那個權敏,有什麽好,不就是有點錢嘛?”

這哪裏是有點錢,夏令其苦笑:“我們感情自然是最好的,別人哪裏能夠比較了去,你這麽亂愛吃醋,這日後還怎麽掌管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祖母的脾氣。”娶又不代表娶一個,夏氏那邊還是有很大用處,葛家再不濟,這麽多年的傳承,家產還是有一些的。

甜言蜜語一聽,葛芝宜立馬眉頭舒展,笑臉迎人,點點道:“省的,省的,自當會做個能獨當一面的妻子。”

夏令其急著去找顏三娘,沒有溫存的心情,葛芝宜是個姑娘家,也不好相纏,二人說了幾句情話就肩並肩離去。

等人影不見了,纖語才出來大聲透氣:“這二人也不怕別人瞧見了去,膽子倒是不小。”

“怕是正愁被人不知道了。”經過剛才的觀察,感覺夏令其對葛芝宜的明顯有些疏遠,難道是要打纖語的註意,想到纖語已經訂了親,當即捂著心口安安心。

小聲道:“姐姐,我們以後要小心著,這事情先別說出去,看著不像是好人。”

說的是夏令其,纖語領會,姐妹二人眼神交流,迅速回去,散了場的眾人都準備回去,各家的馬車轎子都排著長龍等著,纖雲、纖語找到自家人,立馬跟上,等著轎子來接。

夏氏急急忙忙地進了一個小院子,院中落滿落葉,踩著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這事情我已經托人辦好了,你的消息一點都沒錯,我們搶先一步,那邊氣的很不輕,等你回去後,消息估計已經傳開了。”秦氏不虧是也做了這麽多年的當家主母,雖是傀儡,但是手段和見識還是有的,況且這次為了兒子和她的將來,更加賣力。

當時她聽了夏氏和夏令其的對話,就知道兒子沒那個心思,才主動找夏氏合謀,不想趕上了,現在那批海貨已經被她拿下,是以個人名義,記掛在夏令其名下鋪子中。

夏氏也出了不少錢,自然很關心此事,聽說成了,整個人都松懈下來,激動地握住秦氏的手,道:“真的是有心人,終不妄我多次的打聽,你也是個能成事的,也多虧了有你。”

這話把二人的功勞都說了進去,秦氏正樂著等這批貨翻倍,也不計較,眉開眼笑:“剛才我差去的人,回來說,這批貨的質量都很好,其中有一種料**廷裏面正流行的,說是哪個王妃想要的,後多下來的,按照現在的市價,至少能翻個三倍,這本錢下的值得。”

秦氏明面上和夏氏二人合夥,其實她哪裏來這麽多的錢,其中有小部分是薛姨娘通過其表哥加入的一份子,她本人就沾了四層而已。

“這是借據,等分紅的時候,我再聯系你,你就坐著等著數錢吧。”秦氏爽快笑道,說話的底氣都足了三分。

夏氏痛快地接過來,又寒暄誇獎秦氏幾句後,方才離去,匆忙趕上葛家一行人,手不時地捂著胸口的借據,想到幾日後的三倍銀兩就笑開了花。

☆、024、聖賭

寒風烈烈,下了一夜的雪,放眼望去,銀裝素裹,灰瓦青磚隱隱約約可見一絲顏色。

臨近年關,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準備年貨,路上行人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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