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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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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好這幅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罵人的本事太低,所以應如流聽不下去了,這位穹蒼界主讓她閉嘴,而後自己主動出擊。

向來不出手便能傷一片人的應如流道行果然高,損人的十句話,沒有一句是重的。

應如流不知道為什麽不罵那是火鳳是雞了,他改罵成鳥,說,“這斷翅鳥一股鳥樣兒,怎麽你自卑心這麽重,幻化的鳥兒也得跟你一樣是個殘廢。”

姜見青認為自己練十輩子也練不出來這張嘴。

雖然應如流陰陽人陰陽得厲害,但不知道為什麽,姜見青覺得這話對南守谷的攻擊力還沒她罵得狠,比如應如流陰陽一句,南守谷十招有一招是廢招,而她罵一句,五招就可以。

為了加快速度,姜見青也在旁邊插上幾句,“你的鳥真的好小哦,是這個。”

她比了一下小指,意思是你和你召喚出來的火鳳都很弱,不知道為什麽,南守谷的臉忽然白了,白了後又發青,招數變成三招一漏洞了。

“哦呦,生氣了?這就是事實,你鳥兒就是小,是不是?”她問應如流,應如流沒說話,姜見青又轉過頭問李袖,“你也看到,你說,他的鳥是不是很小。”

在水火傘的庇護下緩了很久的李袖剛醒過來,醒過來就聽到這麽突兀的一句話,她頓了一下,“啊?”

仔細回想,斟酌了一番才道,“可能不是有點小,是非常小……”

她看著姜見青比著小指,遲疑之後也伸出手,還縮了一個指節,“這麽大。”

姜見青說,“不僅小,時間還短。”這火鳳越縮越小的,恐怕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應如流,“你閉嘴。”

“為什麽閉嘴?我說的是事實啊。”姜見青莫名其妙。

在這區域中,她不僅能夠升級,還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加持,停滯了幾百年的靈力也在慢慢恢覆,在這場本來能打成平手的比鬥中也靠著戰術逐漸占據上風,所以她不明白為什麽應如流讓她閉嘴。

“打架就認真打,上三脈,火鳳的致命點在脖頸。”

姜見青懸於半空,應如流繼續指導,他對於劍術的了解不亞於他在醫術上的造詣,“你的修為雖然拔高了一個等級,但清水對你來說還是太重,勿以蠻力,驅動一半劍靈。”

光芒大盛,南守谷且退且敗,在他妄圖遁走的最後一刻,姜見青迅速出劍,用青光貫穿他的心臟。

南守谷死後,整個地面開始搖搖欲墜,應如流將水火傘扔給她,“快出去,這裏要塌了。”

“走這邊,我進來這裏的時候留了一個口子。”姜見青拖著劍小跑到池塘邊,到了池邊又停住了腳。

“裂口呢?”

應如流皺眉望了望上方,這裏之前確實有一個裂口,且在姜見青頓悟之前這裂口還有不斷擴大的跡象。

“眼睛!”

天空中隱隱約約出現一只碩大的眼珠,正滴溜溜往下面看,姜見青下意識甩出了一個什麽武器,貫入天空中那只眼睛上。

那眼睛驟然一縮,天空出現一層偏紅的雲層,仿佛是幾滴血。

裂口並不是不見了,而是被一層薄紗覆蓋,外面有人在修補這幅畫。怪不得他們找不到裂口,裂口被外面的人徹底縫上了。

不多時,周圍的景象變得不真切起來。姜見青被一陣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眼嗆得咳嗽。應如流借著一處稍高的地勢往遠處看,“他們在燒這幅畫,快走。”

山水畫裏也有風向,火勢很快蔓延過來,轟的一聲將遠處的山全部點著。這副萬尺山水是神品,能毀這副畫的火自然也是天上業火,現在火勢太大,也不能撲滅,姜見青被熏得涕泗橫流。

這幅畫裏面應該有內部出口,但只有凰谷的人知道。姜見青進來的時候只留下了一條後路,這條路堵死了,就沒辦法再出去了。

她嗆得難受,幾乎要昏厥過去,迷糊中有人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李袖異常冷靜,完全不同於素日裏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躲起來的那個人。她對姜見青招了一下手,引著二人穿過池塘旁的樹叢,最後停在一個茅草屋前。

茅草屋裏很空闊,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內室整潔幹凈,桌上擺著筆墨紙硯,墻上還掛著一幅畫。

這幅畫畫的就是此處的場景,但姜見青不敢隨便碰,她害怕這是畫中畫。若是再進另一層畫裏面,那可能真完了。

李袖示意她拿好這幅畫。

姜見青註意到,這一副畫上有好幾個刻痕,形狀像是用利器割的,而且畫並不幹凈,上面還有幾滴血跡一樣的痕跡。

揭下這幅畫,墻上便出現一個門,整個世界幾乎完全坍塌,等兩個人出來,李袖又“咻”一聲躲回水火傘內,累得昏睡過去。

畢竟是十分弱的靈體,在萬尺山水裏又遭火烤又遇地震的,她能撐到現在很不容易。姜見青手上還拿著那副畫,她不明白李袖為什麽在昏睡前讓她將這幅畫收好,但沒多想,將這副破損汙濁的畫卷卷好,收進芥子鐲中。

現在她所處的是一塊山亭,離天漏滴湖不遠,那山水畫應該有多個出口,這片山亭是其中之一。

現在是下半夜,凰谷一直有守夜的仙兵,內兩個人出來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凰谷的人,兩個人被追過來的仙兵團團圍住。

仙兵都是地仙,修為最低的也有平級近越,全不是俗人,很快那個之前一直領姜見青的藍衣人出現,望著一地狼藉,惡狠狠地瞇起眼。

空氣好像從那一刻安靜下來,藍衣人的兇狠只有一瞬,很快恢覆笑臉,他清楚意識到這兩個人不是善茬,否則南少主和窈娘兩個近乎一等仙官的人不可能都斃在他們手下。

他很恭敬地對姜見青行了一個禮,又對應如流行了禮,“兩位仙官是來自天族哪個仙宮?”

這個人並沒有被眼前這一幕打亂陣腳,處理起事情很是老練,他好像對這一幕見怪不怪,所做的一些,所說的一切話都仿佛提前演練過,滴水不漏。

他望著姜見青看,很久後姜見青一陣眩暈,好像沈入到某個不知名的黑暗地域中。

這讓她想起了山水畫裏面那一只眼睛一樣的漩渦,又瞬間天旋地轉,連耳邊都響起了落入大河中水底的“咕咚”身。突然有什麽東西抵住她後背,應如流推住她,輕輕說了一句,“閉眼。”

他在她背上輕輕劃了幾下,“魅。”

魅?

魅人?

姜見青不是很明白其中含義,魅人不是滅族了麽,凰谷怎麽會有?

她想用雙生契去給應如流傳話,即使是面對面,應如流那端也不通,姜見青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和他的雙生契斷開了。

他們倆本來就不是一對,當時她是臨時起意將雙生契的另一端掛在他身上的,他們倆沒有天地之言,也沒有在三生石上刻名姓,所以雙生契是暫時的,在不易察覺的情況下很容易松開。

因為窈娘收走她的通靈符,姜見青只能通過雙生契去找他,所以一直接不通不能怪應如流不靠譜,怪她的契約線不靠譜。

姜見青本來想問為什麽這裏還有魅族,但是她問不出口,應如流仿佛讀懂了她的意思,在她背後又劃了幾下。

“他不倫不類。”

兩千年前,天際出現裂縫,永世大陸被虛空撕咬吞噬,崩潰消止殆盡之時,神族前赴後繼以身補天,才堪堪穩住這一方地界。

縫補天裂耗費九成神族,而在縫補天裂的過程中永世大陸靈力耗費殆盡,後來的靈力很難再支撐神族的繁衍生息。

那時永世大陸上原本分布有遠古時期傳留下來的幾十個神族,如九淵、遇川、昭、渾、沌……幾乎都在幾百年消逝衰竭,而應如流口中的“魅”,也是神脈其中一支。

魅人,人如其名,對世間萬物有天然的親和力,能迷惑萬物,更能混亂人心神。

但魅人這一脈並不強大,在那一場浩劫中損失慘重,之後永世大陸靈力耗盡後,魅人也慢慢消傳,也沒聽說過留有後人。

姜見青回過神,藍衣人沒有蠱惑到她,明顯地疑惑了一下,這種疑惑只有一瞬,很快他又不動聲色恢覆原樣。

他深深望了姜見青一眼,似乎想從她身上探尋到其他東西,“無論仙子與仙使是天族哪一宮的,在我凰谷毀我至寶,傷我南家之人,我南家不可輕饒。”

“你們輕饒不輕饒是一回事,我有其他的賬跟你們算。”面對藍衣人的恐嚇,姜見青回道。

她想起南守谷做的那幾件惡心事,很顯然受害的不只是她一個姑娘。

那日在洗髓池,姜見青見到不少人間姑娘,她原本以為都是來神地求學技藝的人間修者,但是結合南守谷對她一連串的惡劣行徑,很明顯這些人不單單是學藝。

那些姑娘其實都資質平平,但個個容貌姣好,長相也都偏向於乖巧文靜,是南守谷喜歡的那一種類型,很難說不是為了專門跳出來供那吊瓜褻.玩的。

李袖與南守谷有淵源,這就更說明天之極後山那一片的紅衣女鬼是來自凰谷南家。如果她沒猜錯,那紅衣女鬼就是南守谷為了毀屍滅跡,千裏迢迢越海過洋丟到天之極的。

沒曾想到天之極那一帶靈力滂沱,滋養了那群生魂,硬生生將她們養成惡鬼。

如果是這樣,那麽一切就都有跡可循,連當年凰谷那一群人往穹蒼界丟東西這一件事也能說通。

面對氣勢洶洶前來興師問罪的一群人,姜見青並不害怕。她現在修為猛漲,少說是個越級仙者,而應如流則是高階,這裏沒有誰是他們的對手,真硬來,挾持不了他們不說,恐怕凰谷也得壞幾座山。

藍衣人是個聰明人,他不輕舉妄動,而是以懷柔手段,還想從她嘴裏套出些話來。

姜見青說,“我殺了你們的少谷主,你們自然能懲罰我,但是我受到凰谷的虐待,還差點被你們虐殺,這筆賬我也得算。”

不知道為什麽,提到南守谷那吊瓜,藍衣人似乎冷笑了一聲,但很快沈下臉。

“這件事很難做評判,我也不會乖乖留在你們凰谷任人處置。”姜見青道,“這件事我會通知天君,咱們好好來算這個賬。”

姜見青聯系了天族認識的人,這次她留了個心眼,為了避免身份洩露,謊稱自己來自裴陽宮,隨後接通了裴際的通靈符。

裴陽宮是天君座下戰神裴陽的星宮,姜逢淵自命不凡,向來看不上天族各大世家所謂的名門後輩,但是對裴氏一行卻是另眼相看,所以在姜見青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裴陽的唯一後人裴際。

很快裴際那端傳來消息,“且等,我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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