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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北地王朝陽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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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地理風貌漸變,風沙漸多,行人的口音也越來越粗獷。

顧誠臨走的時候將身上的錢物都留給了葉善,生怕她缺衣少食,還一再交代了謝無苔許多話。走的時候依依不舍,生怕她挨凍受餓無人照顧,啰裏啰唆跟個老媽子似的。

謝無苔當時在心裏腹誹:至於嗎?

後來當他和葉善二人繼續趕路,什麽臟活累活都是他來幹,他哭喪著臉,心想:顧誠真害人,我們大娘子以前雖不喜出門,但自理能力一直很強,怎麽現在也養成了凡事能動口絕不伸手的臭毛病!

明明他才是需要被照顧的那個!

謝無苔因為水土不服一直就沒好過,快到王朝陽駐地涿郡的時候,他拉肚子去草叢方便,等他出來的時候,手裏就捧了個還連著胎盤的嬰兒,都是血漬汙垢,可憐又惡心。

葉善正靠坐在馬車上發呆,一眼瞥過來,激動的跳下馬車。

“謝小三,你拉屎還能拉個孩子出來?”她是認真的。

謝無苔快被葉善氣出內傷了,但凡她葉善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問出這樣的話。

謝無苔滿手血,說:“大娘子,我撿的。你看還是活得,咱們找個郎中給看看,沒大毛病找個人家給領養了吧,怪可憐的。”

大概是當了父親心腸就不由自主變軟了?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大概就是一個偶然而起的念頭吧。

或是善緣,或是孽緣,誰又能說的清呢。

二人駕了馬車,一路往集鎮而去。找了郎中給看了。郎中嫌晦氣,給他們指了路,又找了本地的穩婆。

穩婆熱情,業務熟練,處理了臍帶,又給洗了澡,還從隔壁鄰家擠了羊奶餵了。說了許多廢話屁話奉承話,大讚特讚謝老爺心善好人有好報。銀子倒是半分沒少收。

謝無苔仍在病中,面容憔悴,好聲好氣的問:“瞧著嬸子是位熱心人,勞煩您能不能幫忙將這小娃子找個好人家領養了?”

穩婆面露難色:“這個恐怕有些難辦。謝老爺,您想啊,這娃子健健康康的四肢健全怎麽就被丟了呢?還不是因為是個女娃子!女娃子不值錢啊,養起來還費錢。沒人家想要女娃子。這要是男娃,我倒是知道有幾家想要。”

葉善在吃餅,有一搭沒一搭的聽。

謝無苔不料還撿回來一個燙手山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穩婆又笑瞇瞇道:“倒也不是一點法子都沒,要是老爺肯出錢,自然會有人家願意養。謝老爺,老身瞧著您不像是本地人,是來做生意還是來投奔親友的?”

謝無苔不冷不熱的瞥了她一眼。

穩婆又笑著打哈哈:“謝老爺,看您穿戴出手闊綽不像是缺錢的人,不如好人做到底,舍些錢財,就當給自己攢下善緣了。這女娃子可真是有福啦,本都是豺狼虎豹嘴裏的一塊肉了,遇上您這樣善心的大老爺。老爺您一定是一位好父親,將來還會有文曲星武曲星投生到你家……”

謝無苔,一個曾經冷心冷肺的人,兩面三刀的玩弄人心,從未想過,被一個老婆子給忽悠的心花怒放了。其實他心裏也知道這老婆子在油嘴滑舌的奉承自己。可架不住他愛聽啊。手裏摸索著就要去拿錢袋子。

忽然手背一疼,一顆小石子落在地上。

謝無苔一驚,揉著手背,看向葉善。

葉善:“走了。”

謝無苔還要拿銀子。

葉善不悅:“誰準你動我銀子了?”

這銀子都是顧誠的,確確實實不是他謝無苔的。好吧,連他謝無苔的命都是葉善給的,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謝無苔在葉善面前是沒面子好講的,討好道:“大娘子,我就拿一錠,就一錠。”

老婆子眼看著銀子到手,又沒了,心裏有氣,說:“今天可真叫老身開了眼了,老娘們竟然管起了爺們的錢袋子!哪有你這樣當人家婆娘的?臊不臊?”

謝無苔:“不要亂說,她不是,她是我家主人。”

老婆子啊嗚一聲,差點扭到脖子,咬到舌頭。

葉善已經出了門。

謝無苔哪敢違抗葉善的命令,央求老婆子未果,只得自行抱了孩子出門。

二人上了馬車,謝無苔看著懷裏的娃兒,剛洗刷幹凈,又吃飽了肚子,閉著眼睡覺,乖得不得了。

過了會,他自己反應了過來,“大娘子,你不讓我給銀子,是不是擔心這老婆子奸猾,收了銀子也不會善待孩子?”

葉善斜了他一眼,沒吭聲,懶得搭理。

得嘞,自從顧誠走了後,倒不喜歡懟人了,又開始變得冷漠無情了。

因為這事耽誤了,一直到天快黑才到涿郡,入了城。

算算日子,顧誠早在四五日前就到了,一直也沒有消息傳出來,也不知那邊什麽個情況。

二人先找了家客棧落腳。

近鄉情怯,謝無苔反而畏懼害怕了起來,他不知他的父親在得知他沒有死後會是什麽反應,也不知面對恨了很多年的父親他該說些什麽。

二人剛進客棧,掌櫃的剛要開口,葉善先一步道:“一間上房。”

謝無苔一怔,頭皮發麻。

掌櫃的毫不懷疑,瞧見男人懷裏抱著孩子,還笑著逗趣了幾句。

進了房,謝無苔抱怨上了,“大娘子,顧大人留的銀子還夠,咱們真不用這般為他節省。”

葉善靠在窗戶旁,悄悄打開了一條縫。

謝無苔見她神色嚴肅,怔了怔:“有人跟蹤咱們?”

葉善放下窗戶,往床上一趟,伸展胳膊腿,好累。

謝無苔郁悶無言,孩子又哭上了,他不得不起身哄孩子,心力憔悴。

他這是造的什麽孽哦!他也想躺著啥也不幹。

小二送來飯食,瞧見男人哄孩子,女人睡大覺,表情古怪的怎麽都整理不好了。男人叫住他詢問有無餵食嬰兒的牛奶羊奶?

小二的目光轉到葉善身上。

謝無苔激動:“你想死啊!”

小二嚇一跳,慌忙退去。

後來,送羊奶過來的就是另一個人了,一個面容樸素的中年女人,話很多,亂七八糟的什麽都問,什麽都好奇,獨獨不奇怪他家怎麽男的管孩子女的不管。

謝無苔長了心,真真假假說了一通。

等人走了,謝無苔心裏害怕,湊到葉善身邊,“大娘子,真的有人跟蹤我們啊?”

葉善:“嗯。”她一直對暗中窺伺很敏.感。

謝無苔不解:“都已經到涿郡了,誰會如此行事?啊,不會是王朝陽吧?他想弄死我?”還真是對自個親爹一點信心都沒。

葉善:“天黑後,我先送你出去。”然後,她守株待兔。

謝無苔剛放下了心,又緊張起來,“飯菜!嘔!”他們已經吃了一半啊。

葉善將他一按,不一會,門口傳來敲門聲,女人去而覆返,說:“二位點的炙烤羊肉。”說著腳步極快的進來,將羊肉端上桌。

謝無苔:“我們沒點羊肉。”吃不慣!

女人一臉茫然:“是嗎?那我問問掌櫃的去。”她轉身就走。過了好大會才回來,見桌上沒動,笑瞇瞇道:“是我剛才端錯菜啦,不過掌櫃說了,二位是異鄉人,這菜算是送給二位了。跋山涉水的,二位還帶著個孩子投奔親友也不容易。吃吧,別客氣了,再不吃就涼了。”

女人走開,將房門帶上。

葉善:“吃吧!一直聽說涿郡的烤羊肉是一絕,今日可算是吃上了。”誰說的?顧誠念叨一路了。

她背對房門而坐,嘴裏吧唧吧唧的假裝咀嚼,筷子將羊肉搗得亂七八糟。謝無苔會意,也跟著伸出頭,“那我也嘗嘗。”

葉善靠坐回去,“走了。”而後將羊肉倒了一半出來,掀開窗戶,扔了出去。又將剩下的菜食亂七八糟的攪拌了,滿桌子狼藉不堪。

謝無苔明白過來。因為二人是隨機進了客棧,跟蹤他們的人還沒做好準備,所以一開始點的飯菜都能吃,掌櫃的小二都是店裏的人,後來進來的中年女人就是探子了。因此才演了一出拙劣的端錯菜的戲碼。

葉善:“你上.床躺著去。”

他剛躺下,女嬰就醒了,哇哇哭個不停。

中年女人敲門進來,張口就道:“哎呀,小祖宗這是怎麽啦?哭個不停呢。”她一面收拾桌子一面拿眼往床上瞧。

“你家老爺這是怎麽了?娃子哭成這樣也沒反應。”

葉善捏著眉心:“大概是太累了吧?”

中年女人:“二位要是信得過我,不如我來給你們看著孩子吧,二位也能睡個整夜覺。”

葉善想說好,謝無苔卻在這時轉了個身,將女嬰摟在懷裏。

女人說:“娃兒爹疼娃呢!”

葉善:“你收拾好了快走,我們要睡了,太困了。”

女人擦好桌子,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葉善將房門一栓,又用桌子抵上,“走!”

謝無苔抱著孩子一起。

葉善冷漠道:“你是想被她拖累死?”

謝無苔不忍心:“可是……”

葉善;“現在情況很明顯了,有人想抓你,你是想死還找個墊背的?”

謝無苔明明是好心卻被這樣說,又氣又無語:“那怎麽辦?總不能丟下她不管。”

葉善:“放下。我送你走,躲起來。待會我還回來。”

謝無苔:“刀劍無眼。”

葉善將窗戶一推:“那你自己走吧。”

謝無苔認慫,將女嬰放在床上。女嬰還再哭。

葉善回頭看一眼,本來以為是個累贅,沒想到還有些作用。

就這麽一直哭吧,讓暗中監視他們的人放心。

葉善帶謝無苔出去,找了個農家牛圈,讓他將就一晚。

她原路返回,沒想到老遠就聽到孩子還在嚎,那哭聲杠杠的。

葉善翻窗回去,看向床上蹬腿揮手,哭得只剩嘴巴沒有眼睛的嬰兒,一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抱她是不可能的。

她在床前站了會,又在桌前坐了會。小嬰兒哭聲不止。

屋內沒有燃燈,她假裝聽不見,靜等刺客上門。

忽然,隔間傳來捶墻的聲音,那人張口就罵:“要死了!誰家的娃也不管管!死了爹媽啦?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隨後,不同的方向傳來此起彼伏的叫罵,都是罵孩子父母不是人,大晚上的吵人睡眠。

葉善忽然非常後悔,她不該將謝無苔送走,雖然他現在身體虛弱,那些人若是沖著他來他會很危險。她不確定她能百分百護他周全。但是他可以哄孩子啊。

再不然,她可以跟他一起走,明天直接闖了將軍府,管他背後什麽人指使!她以前對幕後指使這樣的事根本不感興趣。

咦?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感興趣的?

終於有人開始砸她的門了,罵:“裏頭的大人是死了嗎?是不是就只有孩子在啊?”

葉善不想做無用功,起身,拍了拍門,算是回應了,深吸一口氣,將床上的孩子抱起來,嘆氣,她最討厭人類幼崽了。

非常討厭。

女嬰大概是缺乏安全感,入了懷,很快就不哭了,最後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葉善保持一個動作,人都僵了。

半夜,果然有人來了,那人直奔鼓起的被子而去,豎起刀直刺下去。

葉善眉頭一彈,自暗處襲來。這人武功不弱,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揮刀一砍。葉善手裏還抱著一個放手就哭的女嬰,處處受制。

二人將屋內的東西都快拆了,葉善才將他制住,審都懶得審了,直接劈暈,後來又進來倆個,都被她劈暈。一直等到天亮,謝無苔從外頭回來,看到屋內並排綁了三個人,脖子都不正常的歪著,明明都醒著,卻沒一人敢逃。

謝無苔問:“你們是誰?為什麽要跟蹤我們?”

其中一人道:“我們是王將軍的人!”

葉善的目光劃過被戳爛的被褥沒吭聲。

謝無苔聞聽此言果然一楞,“你們想幹什麽?”

這些人大概是覺得陰謀已經暴露也無需隱瞞了,其中一人梗著脖子道:“當然是來殺你!你是大將軍畢生恥辱!你不配當大將軍的兒子,你有什麽資格來找他!你還不快走!離開這裏!大將軍他已經有兒子了,他們父慈子孝,其樂融融。將來他的兒子還會繼承他的家業,你不會分到一點家產!”

謝無苔簡直要被氣笑了,看向說話這人,“我會稀罕他的家產?”

那人明顯不信,言之鑿鑿:“你要不是奔著家業來的,怎麽連孩子都帶來了?我可告訴你,王將軍並不缺孫子!他家裏已經有三個孫子了!”

這人看上去也快四十了,說話語氣卻極為幼稚。盯著謝無苔的眼充滿了仇恨和嫉妒。

謝無苔心裏一突,脫口而出:“你不會就是那個兒子嗎?”

那人面色大變,同他一起被綁的倆人齊齊將他護在中間。

謝無苔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忽得一笑,極盡嘲諷。

外頭喧嘩聲起,百姓奔走相告,竟然是王大將軍來了。

客棧迅速被官兵圍住,有人站在外頭喊話,讓裏頭的綁匪速速將他們家孫公子放了,否則就會強攻,到時候若有傷亡,後果自負。

涿郡百姓一聽這話,忙幫著王大將軍一起罵綁匪。

謝無苔抱住孩子,表情冷漠。

葉善:“王朝陽不是你爹嗎?你怎麽姓孫?”

某個瞬間謝無苔想起了什麽,忽然扭頭看向他,“你姓孫?你就是王朝陽那位義兄留下的遺孤?”

孫公子被叫破姓孫,面上閃過一絲難堪。聞聽此言又驕傲起來:“是啊!我義父和我親爹情同手足,在我心裏他們都是我親爹。我義父這些年為了我付出許多,他一直非常疼愛我,沒有人比他更愛護我。”

他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說這些話一點都不覺得羞恥。

謝無苔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放下孩子,忽而揮起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孫公子臉偏向一邊,怔了下,哇一聲像個小娃娃似的,大哭了起來。

謝無苔:“那你可真厲害呢,你跟你娘怎麽不去死!”他另一個拳頭正要落下。忽然房門爆裂,一人宛如泰山壓頂般沖了進來,一拳打在謝無苔肩胛骨上。

謝無苔整個人向後撞去,若不是葉善在身後擋了下,緩沖了力道,只怕這一拳下去,他就要貼在墻上當肉餅了。

孫公子又哭又叫:“義父!義父!”

王朝陽很明顯的皺了皺眉,想說什麽見有外人在,又住口了。在看向屋內幾人,一男一女一嬰兒。怎麽看,男女都像是文弱的普通人。再一看孫芮一身黑衣。王朝陽再傻,看一眼就明白過來了。一定又是這小子惹是生非。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怎麽又故態覆萌了?是他教子無方,愧對義兄在天之靈啊。

他已經快七十歲了,不再年輕,剛才心急義兄之子有難,情急之下使了全力,緩過勁來,忍不住咳嗽起來。

電光火石間又想起什麽,猛然看向已昏迷了過去的謝無苔,狠狠一怔。

眨眼到了跟前,正要細看。自謝無苔身後忽然伸出一只手,差點挖了他一雙眼。

王朝陽的護衛火速上前,手執兵戈利刃,王朝陽又驚又怒,擋住護衛,“可是我兒衛國?”

謝無苔早就昏死過去哪能回他的話。倒是王將軍的軍師自他身後走出來,順著下頜胡須,表情越來越凝重,“像!像啊!”

簡直和王大將軍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卻不知因何原因,個子矮小,不如大將軍英武偉岸。

廢話!你小時候被虐待著長大試試?!

可巧,床上的嬰兒又在這時哇哇大哭了起來。

王朝陽驟然回神,眼裏莫名湧了熱淚。他嘴唇顫抖一時說不了話。軍師趕忙道:“快!將少爺少夫人和小少爺一並送回府!”

“當心點,都給我小心點!”

被忽略了的孫公子忽然大叫一聲:“爹!”

王朝陽心累無比的閉了閉眼,親自解了繩索:“走。”

孫公子:“爹,你聽我解釋,我沒有要對付大哥,是他對我喊打喊殺你也看見了。我什麽都沒幹。”

軍師冷笑一聲:“對,你什麽都沒幹。你只是在大少爺的被褥上斬了一刀而已。”

王朝陽一頓,將他深深一望,滿含痛惜。而後大步離開。

孫公子焦急:“爹!你不能不管我啊,你親兒子是兒子,我也是你兒子啊!”

軍師實在看不下去了,說:“得了吧孫公子,一直以來我們將軍也沒認你當義子,你非沒臉沒皮的往上湊。現在我們正經的大少爺回來了,煩請孫少爺往後別來煩我們家將軍了好嗎?人貴有自知之明,你怎麽就沒呢?”

孫公子看著遠行的人,恨得咬牙切齒,跺腳捶地:“你們會後悔的!我要讓你們所有人後悔!”

**

將軍府內,一片兵荒馬亂。

顧誠帶著他爹的書信一路來到涿郡,到了將軍府,話還沒說完整一句,就被四面圍堵。雙拳難敵源源不斷的兵戈相向。顧誠束手就擒。

府內一處小院,顧誠見到了奶奶。跟想象中的一樣,老太太半點沒受磋磨,精神狀態看上去比先前還好上許多。此刻也沒閑著,正磕著瓜子聽說書的解悶。見了顧誠被綁進來,脫口而出:“你來幹什麽?”

顧誠說:“我要知道您老這麽逍遙自在,我也不會來啊!”

老太太翻白眼:“王仁義可不是浪得虛名!他能幹出二選一,營救對他有一飯之恩的義兄遺孀幼子,而不管妻子兒女性命。他就不是那等會虐待俘虜的人。”

“知道我在他這,你們還過來?毛病不是!”

老太太伸手就打了孫子一巴掌,又道:“這要是換做我爹娘被他綁了,我根本就不會救,送給他為二老養老送終多好!”

顧誠:“祖母,一路上曹老二有沒有虧待你?”

老太太:“他敢!我那會兒心情可不好了,他看我一副要死的樣子,就怕我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麽喪命了,他白忙活一場。一路上可孝順了。”

顧誠長舒一口氣,雖然事實情況並不一定真如奶奶所說的這般輕松,但看她生龍活虎的樣子,他一顆心也放下來了。

此後數日,王朝陽一直沒現身。後來他才得知他爹親書一封,將他給賣了!可真是他親爹!

顧誠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真來當人質的。王朝陽不來,他只能跟送飯送茶的丫鬟小廝放消息。說大將軍的親兒子沒死,今次也過來了,就在路上。他不知道的是,他這番話,王將軍一笑置之沒當真,倒是讓孫遺孀聽了去,和兒子一番商議,決心先下手為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10-26 23:57:35~2021-10-27 23:56: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有個姑娘10瓶;頭禿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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