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找業務主管去談？”龍耀掃了一眼報價。

陶寶也覺得奇怪。

“我就聽說了，龍少年輕有為，所以特地過來看看真人。”唐總經理道。

就為了這個？

陶寶狐疑的看著唐總經理。

唐總經理給了她一個不客氣的眼神，然後繼續和龍耀談有關於競價的問題。

“如果龍少今天晚上有空的話，我想請你吃個飯，你看怎麽樣？”

唐經理繼續說。

怎麽看著這個唐經理像是別有用心，該不會也是想對龍耀投懷送抱吧。但是看起來也不像。

龍耀也狐疑的看著唐經理。

唐經理被兩道懷疑的目光註視著，毫不慌亂，仰起頭道：“怎麽，我身為一個年長者，你作為一個後輩，不願意和我一起吃晚餐？”

這一起吃飯還是必須的，強制的？

陶寶想開口，唐經理已經搶先開口：“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我在等龍少的回答。”

龍耀當然不喜歡有人強迫他做事。

他正要拒絕，但是陶寶卻搶先一步回答了：“龍少同意的。對吧，龍少？”

龍耀當然也不喜歡有人代替他做決定，但是此時他居然鬼使神差的點頭應了一聲：“好。”

“好，那我訂好飯店，提前通知你。”唐經理收拾起自己的文件，塞到手包裏，點頭致意之後，走了出去。

陶寶緊接著跟著走了出去。

“等一下！”

在走廊上，陶寶把唐經理叫住了。

“你有什麽事？”唐經理轉身，冷冷的說。

“我想問一下，你是不是和歐陽玲有關系？”

剛才陶寶沒有想起來，現在她想起來了，歐陽玲失蹤，她的父親過來尋找，她去歐陽玲的車裏看的時候，眼睛掃到過一張合影。

“對，是有那麽點親戚關系，遠房的。怎麽了？”

“那你是來替歐陽玲當說客的吧？”陶寶不客氣的問。

只有為歐陽玲當說客，才能解釋這個人從一出現，就對自己很不友好。

“我不會為任何人當說客，我來的目的，一是為了工作，二是為了見一下龍少，雖然歐陽玲這孩子我見過幾面，也算是叫我姨，但是在戀愛上，還是要各憑本事的。雙方不喜歡，當說客，有用嗎？”

說的是。陶寶點頭。

唐經理接著說：“對了，我還得提醒你，女人得自尊自愛自立自強，攀附在男人身上，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啊？”陶寶張口結舌，對方這是誤會什麽了？

唐經理掉頭而去，根本就不聽陶寶的解釋。

陶寶嘟囔了一句：“真是的，怎麽能有這種先入為主的看法呢？”

她走回了龍耀的辦公室。脫了腳上的高跟鞋。只穿著襪子。

龍耀辦公室裏鋪著地毯，所以就算是光著腳，也不會覺得冷。

“那位唐經理好像是誤會我們之間的關系了。剛才還教育了我一頓。”陶寶在他面前坐下。

“嗯？”龍耀交叉雙手，道：“你這種姿色，放在哪裏都會讓人誤會。”

陶寶眨眨眼：“那我長得好看還是錯誤了？”

“不是錯誤。是麻煩。”

“可是男人不都喜歡這樣的麻煩嗎？”陶寶反問。

“對了，你怎麽看出來剛才那個女職員是要故意要潑我身上咖啡，對我投懷送抱的？”龍耀繼續問。

“想不到你對這個有興趣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女人的直覺，不信你找她來問問？反正，只有你們男人感覺不到而已。”

陶寶也學著龍耀的樣子交叉起了雙手 。

“可以啊。”龍耀按了桌子上的內線電話：“讓工號0043的那位小姐過來。”

陶寶又趕緊站了起來，站在龍耀一旁，倒背起了雙手。

剛才那個差點把咖啡倒龍耀身上的女職員敲門，低頭走了過來。

“龍，龍少好。”

“我問你，你知道我的一件西裝多少錢嗎？今天早上還要往我的身上撞？”

對方擡起楚楚可憐的臉，說：“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早上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心事走神了，所以才差點撞到您的！”

“你說的，是真的？”陶寶問。

經歷過這麽多年，她也算是察言觀色的一把好手，說謊什麽的，哪裏會看不出來。

眼前這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怎麽看動機都不純。

“真的，是真的。”

“那你走吧。”陶寶笑著說。

龍耀皺眉。這是陶寶第二次代替他發號施令了。

女職員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不用問了，她比我想得要臉皮厚。到時候你暗示她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了。”

“我為什麽要暗示她？我又不缺女人。不至於還要吃窩邊草。投懷送抱的人就像是天上掉下的餡餅，十有八九都是有毒的。”

龍耀表示，沒興趣。

“那我……”

“你想都別想，我對你也沒有興趣。”

“嘖，說的好像我對你有興趣一樣，我對你也沒有興趣，當然了，我只對天師令感興趣。”陶寶翻了一個可愛的白眼。

“那你更想都別想，就算你投懷送抱，天師令的一塊鐵銹我都不會給你的。”

“你！”龍耀這是存心氣她？咬緊了天師令不松口！果然是強取豪奪一把好手，哪怕這東西是別人家的，到了口袋裏絕對不往外掏啊這是！

陶寶不怒反笑，笑成了瞇瞇眼，說：“那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賭什麽？”龍耀當然不怕。

“賭我一定會從你身上拿到天師令。”陶寶昂頭。

“那賭註呢？”龍耀忍著笑：“這根本不可能，你暗算我好幾次，你覺得，我會再上當嗎？”

“我打賭，總有一天，你會親自，把天師令雙手奉上，交給我。”

龍耀的背往後一靠，他也瞇起眼睛打量對方：這是哪裏來的自信？梁靜茹給的勇氣？

“永遠都不會有那麽一天的。”龍耀玩著手裏的鋼筆。

“那如果有那麽一天呢？”

龍耀面對著陶寶的反問。他想了想，說：“那就押上我的全部身家。怎麽樣？”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也壓下我所有的身家。”陶寶說話斬釘截鐵。

“那，還包括你這個人？”

“包括。”陶寶回答得毫不猶豫。

龍耀摸了摸下巴，還真是夠辣夠狠的女人。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走吧，接下來我沒有安排了，去買鞋子。”

“好的。”陶寶剛才繃著的臉放松了，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然而……剛走到門邊，因為鞋子不跟腳，又掉了。

龍耀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麽啊！”還不是怪這個人，強行把自己從醫院帶走，還沒有收拾自己的東西。

既然鞋掉了，就不穿了。陶寶把兩只高跟鞋拎在手裏，準備只穿著襪子走出去。

龍耀還是從背後把她打橫抱了起來，說：“還是這樣走吧。省得弄臟了你的腳。”

陶寶覺得被這樣被抱來抱去有些異樣和別扭。

幾乎從來都沒有人抱過她，哪怕是在兒童時期，能得到的抱抱也幾乎為零。在所有茅山善堂的孤兒當中，她是最漂亮的那個，同時也是最堅強的那個，被欺負了從來不哭，跌倒了受傷了也從來都沒有哭過。

而這樣的抱，帶著暧昧不清的味道，讓她有些茫然。

她在龍耀的懷抱裏扭了扭，想掙脫出來。

“你是想讓我丟你下去，還是怎樣？”

“我覺得別扭。”陶寶直視著他。

其實不論是剛才，還是知道龍耀拿走了天師令的那一刻，她都有把色誘放在取回天師令的計劃之內。能全身而退最好，如果不能，龍耀長得不錯，又有八塊腹肌，也不算吃虧。但是龍耀剛才似乎是偵破了她的想法，告訴她投懷送抱沒用？既然沒有用，抱她幹嘛？

男人啊，嘖。

龍耀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只是隱約從她漂亮的臉上讀出了“鄙視”二字。

他不以為意，抱著陶寶直接通過公司的大堂，留下一路註視的目光。

他把陶寶塞進了車的副駕駛上，自己開車。

“怎麽，今天是你做我專職司機？”陶寶打趣。

“明澤很忙。”龍耀解釋道。

“哦。”

“我能問一下，你以前是不是走過很多路？”

龍耀的這個問題，讓陶寶楞了一下：“這個……是啊。”

她跟著師父雲游的時候，確實走過不少的路，翻山越嶺，還遇見過野豬什麽的。

“你的腳上有很多繭子，應該是走過不少的路。”

“你什麽時候觀察過我？”

“你的腳受傷那次。”

“哦，我的手心其實也有繭子，因為我經常要握劍什麽的。雖然做過手部護理，但是還是有的。”其實，身上還曾經有傷呢，大大小小。有的處理好了，沒有留下疤，有的沒有處理好，留下了疤，比如在16歲那年，差點被狐妖開膛破肚，就在側腰上留下了一道傷疤，她都不敢穿露臍裝。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傷還是會有的，只會越來越少。

人要變得強大，才會免受傷害，無論是外來的，還是內在的。

陶寶靠著車椅背，閉目養神。

龍耀沈默了一會兒，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一個男人在什麽情況下，會消滅一個女人的全部資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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