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幾百年間，他們找到了第七個的時候可惜就剩下三個了，而大獵人的力量會從一個死去的獵人身上轉到下一個被選中的獵人身上，使我們的血脈得以保護被轉化的吸血鬼不會因為我們死去而死去，等一個大獵人出現，中間可能要成千上萬年，也可能立刻就會出現下一個獵人，要我說，這就是大自然怕大獵人一手遮天便給自己找了一個平衡點，重點來了，我，剛轉化沒過多長時間，被一個獵巫殺了，死在一片廢墟上，後來醒來的時候我就變成了怪物，獠牙和爪子都在，可是我滿月再也沒有變身，一年後，也就是你渾身出血的那天晚上，我又死在廢墟上了，這次就比較麻煩了，總之後來我醒來了就稱王了，所以他們都叫我大官兒。”

“那你變成什麽了？”雲霄好奇地問。

“會念咒語的吸血鬼。”葉子說，她沒有給雲霄講不能吸血的部分，她壓根沒打算告訴雲霄，她只說雲霄必須要知道的事情。

“殺你的獵巫呢？”

“我把他殺了，雲霄，在這好好待到你生日，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

“可是學校還要排話劇。”

“你還惦記著話劇的事呢。”葉子說，“我連畢業典禮都錯過了，當然，等我回來的時候，研一都上了一半了，這樣，星期一我送你去學校，獵巫問你問題，什麽都不要說。”

雲霄的目光中竄出兩道火焰。

“冷靜點。”葉子說，“對仇恨的縱容會影響你的判斷力，主觀意識致使你成為你的仇人。”

雲霄完全沒聽懂，她還沒來得及提及她想離開這裏的事情，葉子看了看手機短信，說：“威廉來看你了。”

“葉子，你和威廉？”

“好朋友，別多想了，去吧。”葉子說，雲霄出了書房，星辰輕輕地進來。

“我倒是很好奇，你對雲霄和威廉在一起的態度。”星辰悠閑地坐下來。

“雲霄可能覺得我們真沒什麽，她要是覺得我們真有什麽，我也什麽都沒法說，不然就會認為我濫用職權爭風吃醋，大官兒最難當了。”葉子說，“我發現我完全有潛力成為一個精神病學家了，整天和精神病人待在一起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比如現在的我。”星辰恰到好處地接住話茬。

在門口偷聽的雲霄發現自己真的一點也不了解葉子和她的思維，威廉在門外等著雲霄給他開門，雲霄站在門口，看著一串大篆不知所措。

“我覺得雲霄不會接受她是大獵人的事實的。”葉子低聲說。

“她慢慢會接受的。”

“她有點像當年的我，不過那時候好像我比現在要鋒芒很多。”葉子思索著。

“這麽說，你肯找回原來的葉子了？”

“還不是時候。”葉子在拒絕星辰的提議，更準確地說，她是在拒絕她自己。

“葉子。”不知道怎麽開門的雲霄朝樓上喊葉子，向她求助。

“一拉就開了。”葉子從書房走出來。

雲霄打開門，威廉走進來，看著門口的雲霄，樓上的葉子和星辰，說：“你們都歡迎我，真好，我給你們帶來一個好消息。”威廉停頓了片刻，帶著自大的笑容，“獵巫只有三個了。”

葉子說：“如果我手頭有半頭磚，此刻一定正飛向你的小腦。”她的話嚇到了雲霄，雲霄皺著眉頭看著葉子。

“那你是說這不是個好消息了？”威廉斟酌著。

“我向來不是個樂觀主義者。”葉子說，“盡管我願意相信太陽依舊會升起。”

葉子出門後，威廉對雲霄說：“她就這樣，別在意。”

“她不像個隨便發火的人吧？”

“葉子原來不是這樣的。”威廉玩笑著說，“不要試圖去猜葉子會說什麽做什麽，這樣的所有人都不會有好結果，比如我，她就甩了我。”

“你在葉子家說葉子的壞話，不像是紳士的作為。”星辰說，出去關上門便消失了，在他看來，保護葉子比保護雲霄重要的多，於是，他去找葉子了。

“其實他們兩個都很奇怪。”威廉小聲對雲霄說。

“他們都怪怪的，但是似乎很完美。”

“這個，不能說。”威廉說。

“你們為什麽都不敢評價她，葉子很恐怖？”

“不是，其實她和你看見的並不一樣，天壤之別。”

“我想離開這裏。”雲霄小聲說，“威廉，你也是大獵人，放我出去吧。”

“為什麽？”

“葉子對我太好了，求求你，我受不了了，和兩個完美的人在一起，我卻是一個普通人，他們一開口說話我就不由自主的仰視他們，威廉，帶我離開這吧。”雲霄說，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威廉。

“不——。”威廉說，他雖然嘴上拒絕，可是他明顯地口是心非，他看著雲霄的眼睛，發自肺腑地說，“你並不是普通人。”

“你在控制我？”

“沒有，我說的是實話。”威廉說。

雲霄看著威廉英俊的面龐，像無數暗戀威廉的少女一樣，她也毫不猶豫地加入了她們的行列，被他的臉龐吸引了，她回過神來，說：“這裏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很恐怖。”

“好吧。”威廉說，“走。”威廉說，和雲霄準備出門，卻發現他們開不了葉子家的門，威廉研究了片刻，翻開門口地毯，說，“讓葉子騙了，這些大篆和門口地毯下的大篆呼應組成一組咒語，只有知道咒語的人才能出去。”

雲霄高漲的情緒一落千丈，半響，她說：“你也有巫師的部分吧？”

“我身上狼人的部分多一些，沒關系，這點小咒語，小意思。”威廉說著，帶著自大的笑容，然後他傻了眼，“可是我不認識這些字。”

“用手機查。”雲霄提建議。

威廉掏出手機，可是他無論怎樣都破解不了葉子的無線網密碼，於是他丟掉手機，說：“咱們被關在這個牢籠裏了。”

“爬窗戶。”雲霄提議。

半個小時後，在他們用盡了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辦法都無濟於事後，兩個人癱坐在沙發上，從撬鎖到試圖從海灘上逃跑，凡是他們能想出來的，葉子都在他們之前想到了。

“尼娜，我被困在葉子家裏了。”威廉在打葉子電話沒人接後給尼娜打電話求救。

“你被困在葉子家裏了？”尼娜歡天喜地地說，“誰讓你不在協會加班了，遭報應了吧，知道我在幹什麽麽，和葉子享受下午茶，當然，外帶整理幾個案子。”

威廉掛了電話，轉念一想，如果葉子是故意把他們鎖在一起的，那麽，他還是有機可乘的。

“我們真被困在這裏了。”威廉說，“你的頭還疼麽，尼娜很關心你，當然，我也是。”

“謝謝你們。”雲霄說，客套的成分更多一些。

“你可以把我們當家人，也許我們真得是一家人，吸血鬼，狼人和巫師是我們的種族分離出去的，也就是說，可能路上碰見一個吸血鬼的血脈就是來自於我們中的某一個，那麽，想想看，我們的後代和我們生活在同一空間同一時間裏，該是多詭異的一件事。”

“你是怎麽想出來的？我喜歡這個說法。”

“喜歡就好。”威廉避重就輕，他的上述話語完全是借花獻佛，就威廉的語言表達水平，如果用英語表達是綽綽有餘的，但是，他一不小心說出了葉子在轉化後說過的話，於是，他把話題轉到他擅長的方向，說服雲霄教她自由搏擊。

“在你轉化以前，我們保證你會活著，轉化以後，你就要自己保證自己活著了。”威廉說著，把雲霄撂倒在地毯上。

“我不想當大獵人。”雲霄躺在地上捂著後腦勺不起來。

“站起來。”威廉說。

“我根本就不想當大獵人。”雲霄說，“這是你們希望的事情，而我，不想，我失去了哥哥，被關在這裏，我是你們的囚犯，不是親人。”

“站起來。”威廉說，他顯然被雲霄的話惹火了。

雲霄站起來，兇惡地朝威廉沖上去，她將威廉撂倒自己沒站穩也摔在地上，威廉順勢拉了一下地毯，雲霄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瞪著眼睛，頭上流出一股細小的血珠。

威廉趕緊咬破手腕塞進雲霄嘴裏，說：“喝下去，張嘴，快喝下去。”

葉子在幾分鐘後回來了，她被屋子裏的血腥味嗆得退到門外，讓身後的尼娜和星辰先進，自己深吸一口氣，進屋關上門，打了個響指，窗戶都打開了。

“威廉，你就不想跟我們說些什麽？”尼娜看著地毯上的血跡，雲霄捂著額頭，她看上去快哭了。

“我檢查過了，沒有腦震蕩。”威廉說，註意到星辰手裏提著的黑色旅行背包，“兄弟，你要出遠門？”

星辰沒有回答，只是示意威廉看面色鐵青的葉子，然後把包遞給葉子，威廉卻氣惱地說：“你是不是瘋了，你把我們鎖在這裏幹什麽。”

一陣風吹過，腦子不太清楚的雲霄發現葉子和威廉消失了，葉子抓著威廉的頭發把他一路拖到地下室門口，然後用力甩向裏面，關上身後的門接著自己移動進去，攔住憤怒的威廉，另一只手把包扔在地上，雙眼放著血紅色的光。

威廉看了看從裏面掉出來的銀鏈，說：“你瘋了。”

“在你學會對抵抗銀鏈以前，你有什麽臉面說我。”葉子火氣很大，“在我證明了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值一提以後，你居然還會因為銀鏈被獵巫擒住，五六百年的生命對你來說還不足以征服一根銀鏈麽，那麽你這麽多年都在幹什麽，大獵人選你有什麽用。”

威廉被激怒了，他的眼中放出綠色的光芒，朝葉子低吼：“一個不能吸血的吸血鬼稱王有什麽資格說我。”

葉子一拳將威廉臉上，威廉在沒有意識到葉子有多強大前往後退了兩步，葉子已經拉住銀鏈朝威廉沖上來，威廉躲閃，再躲閃，三個回合以後，威廉被葉子綁在地下室的一個密封石室裏，沒有陽光，空氣稀薄，只有一支可有可無的蠟燭。

葉子鐵青著臉，看著威廉的皮膚被銀鏈灼燒，她從包裏取出另一支蠟燭，點亮，對威廉說：“借助這些燭光。”然後出去了。

“你給我回來。”威廉在石室裏罵罵咧咧，葉子頭也不回地走出地下室，沒有理會地下室門口好奇的目光，徑直走到洗手間，關上門，劇烈的嘔吐。

“所以，你把威廉變成了計劃中的一部分？”星辰小聲去葉子房間看她。

葉子看上去很憔悴，點點頭：“我也有沒人性的一天，不敢相信。”

“葉子，星辰，快來。”尼娜在不遠處叫他們，他們跑去雲霄的房間門口。

雲霄捂著額頭，對尼娜說：“我好像認識你，你們怎麽都過來了，來，一會兒雲天說過來接我，我把你們介紹給他。”

“這裏成重癥監護區了。”葉子小聲嘟囔著。

“雲天死了。”雲霄變得難過起來。

尼娜說；“雲霄，別難過了，睡會兒吧。”

“我想看看雲條留給我的東西，你們都出去，讓我一個人呢安靜會兒好嗎。”雲霄像突然間恢覆正常一樣，神志清醒。

尼娜，葉子和星辰去書房。

“她到這來就是這樣的？”尼娜問葉子。

“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算正常，可能是頭部受到撞擊，我進來的時候她的眼神就不太對勁。”葉子回憶著，“她的記憶很亂，相互沖撞，時好時壞的。”

“這幾天我沒事就過來吧，你家書房給我空著。”尼娜說，“威廉怎麽樣了？”

“地下室鎖著，天黑了把他放出來，明天再鎖進去。”葉子簡單地說。

尼娜說：“這什麽聲音？”

“雲霄跑了。”葉子說。

“你還這麽鎮定？”尼娜站起來往出走。

“比我預想的晚了八個小時，最年長的大獵人，祝你好運。”葉子說著，對尼娜揮揮手，尼娜去把雲霄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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