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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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給整個城市換上銀裝，看上去格外幹凈而精神，太陽和烏雲各自站著半邊天，後來它們索性和解，天空中稀薄的陽光從雲霧中灑下，一片美好的樣子，雲霄在這樣一個不寒冷的冬日被尼娜從葉子家放出來，已經是十二月的中旬，當然，同等待遇的還有威廉，同是天涯淪落人，所以，他們兩個除了是一個戰壕裏抵抗囚禁的戰友，還迅速發展了比較覆雜的友情。
“我列了一張清單，這幾天苦了我和雲霄了，我們要去好好放松一下。”坐在沙發上等雲霄的威廉把一張大概列了二十項活動的單子遞給葉子，“葉子，這是我們的清單，你可以以任何形式付款。”
葉子看也沒看，坐在地上同時看著三本紙張發黃的書，彼此對照，她也在尼娜的威懾下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家，她甚至沒有接近過門口的鞋櫃，不過她似乎沒有威廉和雲霄那麽渴望出去。
葉子頭也沒擡，用相機拍下圖片，拉過旁邊的電腦，一邊往裏錄入她查找到的信息和圖片一邊說：“問尼娜要。”
“尼娜。”威廉一副不怕死的樣子，看著尼娜。
“我是不是給你的薪水太多了，好吧，這個季度的一切薪水扣除，然後你把清單給我。”尼娜從樓上下來。
“算了。”威廉說，用目光秒殺葉子。
葉子盯著屏幕，說：“別瞪了，我也一個星期沒出去了，我可把醜話放前頭，你要是再多說一句話，你這次約會就被我搞砸了。”
威廉欲言又止，他忍不住的時候問尼娜：“她怎麽知道的？”
“這屋子裏的地毯都知道。”尼娜說。
雲霄提著拉箱從樓上下來，威廉說：“都收拾好了？”
“嗯。”雲霄轉向葉子說，“終於可以擺脫你了。”然後用仇恨的眼神看著尼娜，“你再也不能強制我執行你訓練了，我也不想對那套見鬼的訓練說再見，永遠不見。”
尼娜說：“嗯。”
“嗯。”葉子依然沒有擡頭，語氣比和威廉說話溫和了一些，也生硬了一些，話說前後兩個大獵人，她們相處的很不融洽，威廉和葉子只是拌嘴玩，雲霄已經對葉子家忍無可忍了，對葉子和尼娜動真格，雲霄的叛逆思想已經讓她對這兩個大獵人一點好感都沒有了，當尼娜和葉子商量好讓雲霄搬去另一處暫住後雲霄就沖上樓開始收拾東西，她原來的家是絕對不能再住了，獵巫沒準已經在她家設置了精密的咒語等著他們上鉤。
雲霄坐進威廉的車裏，尼娜站在門口目送他們。
“終於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她們居然還關押你。”雲霄像批判舊社會的地主一樣深惡痛絕。
“葉子的做法其實有道理，如果我在護送你的路上出現了意外，比如銀鏈，我可以保護你的。”威廉發動車子。
“她們終究是被權力驅使的，不然雲天也不會死。”
“我真的理解不了你為什麽要怪她們。”
“葉子是對我好，尼娜也是，可是我說了，我不當大獵人，就算葉子沒有一次是錯的，她說過我會回來找她，我偏不。”
“那你住她的房子呢？”墜入愛河的威廉無法理解雲霄偏執的看法。
“反正她們巴不得我留下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可是一定有秘密，我是去她的大房子裏和你們排話劇的，馬上就要演出了。”雲霄倔強地說。
宅子裏的葉子，擡起頭，溫和地笑了笑：“你來了。”
透明的雲天坐在葉子對面，說：“我妹妹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
“沒事，走向成熟必然要經歷磨難，不過尼娜似乎出力不討好。”葉子說。
“謝謝你們幫我照顧她。”雲天說。
“雲霄住的地方是我以前的房子，和這裏一樣安全，不會委屈她的，有威廉照顧她，威廉知道怎麽反抗銀鏈，對雲霄是件好事。”葉子說，“你知道怎麽找我，我先走了。”
“好。”雲天消失了，尼娜走進來。
“你什麽時候回羅曼城？”
“馬上就走，一個星期後雲霄轉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等不了那麽久，聖誕節前後。”葉子說，“這裏拜托給你了。”
“放心吧。”尼娜說，和葉子出了宅子，她剛到協會，花傑就在大廳裏等候多時了。
“你不管你的吸血鬼跑這來幹什麽？”尼娜說。
“你們獵人都不在，很棘手吧。”
“麻煩事到我辦公室說。”尼娜說，事實上，兩個現任大獵人，一個前任大獵人和一個下任大獵人，都一起休假了，盡管他們做的事情不像休假，但是不管怎麽說，在一座豪宅裏待一個星期也不稱不上受罪。
“雲彩昨天在山坡差點送命，葉子呢？”
“不知道。”尼娜說，“雲彩呢？”
“去排練見鬼的話劇了。”花傑不死心，“你真不知道葉子去哪了？”
“人家是大官兒，沒必要什麽都跟我說吧。”尼娜說，知道雲霄故意叫雲彩去她的安全屋來氣她和葉子的，不過葉子早就想到了，把雲彩和雲霄放在一起，未必是件壞事，看看這位人魚能制造出多大的麻煩分散威廉和雲霄的註意力，好讓他們都把註意力集中在熟人身上，不要去管獵巫的閑事也不要參與他們的計劃成了盤中餐。
在葉子的舊房子裏，靳濤和曉慧正像參觀博物館一樣觀賞著葉子的花園別墅，雖然能帶走的東西都已經被搬到海邊別墅了，只剩下一些日常用品而已。
“你們兩個別跟沒見過世面的一樣，林葉很拜金。”雲霄說，曉慧和靳濤交換了不滿的眼神，他們在意雲霄說的“沒見過世面”。
“你就是在有錢人家待了一個星期，不至於吧。”曉慧很不高興。
“他們說我是什麽大獵人，鬼才信呢。”雲霄說。
“你說什麽？”雲彩聽見了，走進屋。
“這麽早就來了。”靳濤和雲彩打招呼。
“聽說雲霄發生了一些事，早點過來看看。”雲彩說，威廉提著雲霄的拉箱走進來，他看見雲彩來了，就知道他預計的約會泡湯了。
“我們說著玩呢，別在意。”靳濤勉強打了圓場，他和曉慧對雲霄對他們的指指點點無法忍受，雲霄從她的朋友的眼神裏發現他們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排練的時候雲霄的情緒並不高，而讓雲彩高興的是她證實了一個威廉的秘密，而她這幾天受到的追殺，也就無所謂了。
“威廉，這怎麽回事？”曉慧抽空拉著威廉問他。
“她會跟你們解釋的，別在意。”
靳濤和曉慧走到雲霄面前，靳濤說：“去你的房間看看吧。”
雲彩見客廳裏就剩下她和威廉，便問：“她就是下一個大獵人？品味可不怎麽樣，是不是選獵人的標準時高時低，遇上一個是萬裏挑一的才女，遇上一個就是凡夫俗子。”
“獵巫真大意，沒有剝奪你的語言能力。”威廉反擊。
樓上，雲霄主動關上房間門，小聲說：“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和兩個這樣說話的住在一起，說話受到影響。”
“我看你是腦子壞了。”曉慧直截了當地說。
“我已經不會說話了，我現在腦子很亂，心裏也很亂。”雲霄說。
晚上的時候，大家都留下來吃晚飯，雲彩時刻不忘刺激威廉。
“有沒有熟悉的感覺？”雲彩詭異地笑著。
“你指的什麽？”威廉說，“房子還是你，要是你的話，我真不希望有什麽熟悉的感覺。”
“跟你說正經的，你們找下一個獵人很久了吧，也對，葉子成了王，就不能當大獵人了，還是葉子又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正經是什麽？”威廉裝糊塗。
樓上，雲霄給曉慧和靳濤講這幾天的經歷。
“雲天離開後，葉子帶給我一只箱子，裏面裝著她當年的雜志，因為上面全是血跡，雲天就收起來了，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雲天改了一些我的記憶，也封住了一些，其實我是相信吸血鬼存在的，我沒有告訴他們。”雲霄說，“他們說我是下一個大獵人，就是吸血鬼，巫師和狼人混在一起，至於是幹什麽的，他們還沒告訴我。”
“警方說你哥是被謀殺的。”曉慧說，拉住雲霄的手。
“被獵巫殺的。”雲霄臉上彌漫著悲痛，她講了很多事情，大部分都是關於尼娜，威廉和葉子，她講的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我告訴過你，我是個巫師。”曉慧對雲霄說。
靳濤突然笑了：“人家是獵人，你就成了巫師了，真好笑。”
“我說的是真得。”曉慧一本正經地看著靳濤。
“你要真是巫師，我還是狼人呢，那你讓我們開開眼。”靳濤說。
“憑什麽雲霄說她還沒轉化你就信，我說我是巫師你就不信，事實上我在等一個人。”曉慧說著，看著雲霄，“我不會在等你吧？”
“我問問威廉。”雲霄說。
“你們兩個的關系發展的不錯呦。”曉慧眨眨眼。
“你發現沒有，曉慧，雲霄剛才把兩個人罵的狗血噴頭，威廉沒落一句不是。”靳濤說。
雲霄把威廉叫到樓上，關上房間門，對威廉說：“我都告訴他們了。”
“那麽，叛逆期的小朋友，你想知道什麽？”威廉說，看了看靳濤和曉慧，他們的對話早就一字不差的飛進他的耳朵。
“曉慧說她是個巫師，可是她不像個巫師。”雲霄說，“就是她沒有任何力量，就像現在的我一樣，她在等著什麽人，是不是我？也就是你們找到了我，她是不是在等我？”
“這就難說了，看你轉化以後她有沒有力量吧。”威廉說。
“我能看看你的獠牙麽？”曉慧問威廉。
“這麽私密的東西，怎麽能隨隨便便參觀。”雲霄打斷了曉慧。
“你們聊，飯好了叫你們。”威廉說，關上門出來了，他越發的擔心雲霄的叛逆會給她帶來大麻煩。
羅曼城大氣排場的行政大樓裏。
“那當然了，威廉那張帥的神魂顛倒的臉，哪個肉眼凡胎的見了不動心。”葉子散會後對星辰說，“我估計雲霄現在恨不得把我們的靈魂罵的支離破碎，也難解她的怒氣。”
“於是你就讓雲霄住在你原來的房子，因為你鐵定雲霄會迫不及待的把她的新地址讓她的朋友和雲彩知道來氣你和尼娜？”
“對啊，雲彩是最後一條人魚，而雲霄是第四個獵人。”葉子停下來。
星辰意會著：“不可說。”
“我回來的時候聽見一些傳言，有人說他們看見了大巫師。”
星辰輕輕地點點頭，又輕輕地搖頭。
冰敲門進來：“王，晚上的宴會。”
“我記得，走吧。”葉子對冰說，轉向星辰，“晚上見。”和冰出了辦公室，冰送她回家。
“葉子，晚上的化裝舞會會來很多羅曼城和人類世界來回走動的客人，地址在海螺公館，詹姆囑咐我一定要反覆提醒你。”
“他最近在忙什麽？”葉子微微閉上眼睛。
“最近羅曼城有人說他們見到卓先生。”冰看了看依然閉著眼睛的葉子，接著說，“詹姆打電話的時候提到了他，他懷疑可能是有人假扮卓先生。”
“當年他們兩個水火不相容，非要一比高低，詹姆找不到對手這幾年都快無聊透頂了。”
“葉子，卓先生真的是大巫師？”
葉子點點頭。
“要不要追查這件事？”
“不。”葉子說，“我一直信奉一個真理，可疑人員早晚都會和我正面交鋒，而且他們總能找到合適的機會。”
正如葉子所說，當她晚上穿著華服在天將的護送下出現在詹姆的豪宅前，她對晚上要偶遇的貴賓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裏準備，不要著急，做足心理準備要面對的這個人，不是詹姆。
“我親愛的王。”詹姆頂著一張十六歲的面龐上前迎接葉子，親吻她的臉頰，當然，如果沒有葉子的特許，冰就將詹姆拿下了，不過拿下詹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葉子剛結識詹姆後她忘記告訴冰，詹姆來看望葉子，剛要擁抱她，被冰攔住，下一秒，兩個人就交手了。要知道，葉子總能讓一些老死不相往來的爺爺奶奶祖師級的人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平相處，仿佛一幅相安無事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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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看也沒看，坐在地上同時看著三本紙張發黃的書，彼此對照，她也在尼娜的威懾下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家，她甚至沒有接近過門口的鞋櫃，不過她似乎沒有威廉和雲霄那麽渴望出去。
葉子頭也沒擡，用相機拍下圖片，拉過旁邊的電腦，一邊往裏錄入她查找到的信息和圖片一邊說：“問尼娜要。”
“尼娜。”威廉一副不怕死的樣子，看著尼娜。
“我是不是給你的薪水太多了，好吧，這個季度的一切薪水扣除，然後你把清單給我。”尼娜從樓上下來。
“算了。”威廉說，用目光秒殺葉子。
葉子盯著屏幕，說：“別瞪了，我也一個星期沒出去了，我可把醜話放前頭，你要是再多說一句話，你這次約會就被我搞砸了。”
威廉欲言又止，他忍不住的時候問尼娜：“她怎麽知道的？”
“這屋子裏的地毯都知道。”尼娜說。
雲霄提著拉箱從樓上下來，威廉說：“都收拾好了？”
“嗯。”雲霄轉向葉子說，“終於可以擺脫你了。”然後用仇恨的眼神看著尼娜，“你再也不能強制我執行你訓練了，我也不想對那套見鬼的訓練說再見，永遠不見。”
尼娜說：“嗯。”
“嗯。”葉子依然沒有擡頭，語氣比和威廉說話溫和了一些，也生硬了一些，話說前後兩個大獵人，她們相處的很不融洽，威廉和葉子只是拌嘴玩，雲霄已經對葉子家忍無可忍了，對葉子和尼娜動真格，雲霄的叛逆思想已經讓她對這兩個大獵人一點好感都沒有了，當尼娜和葉子商量好讓雲霄搬去另一處暫住後雲霄就沖上樓開始收拾東西，她原來的家是絕對不能再住了，獵巫沒準已經在她家設置了精密的咒語等著他們上鉤。
雲霄坐進威廉的車裏，尼娜站在門口目送他們。
“終於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她們居然還關押你。”雲霄像批判舊社會的地主一樣深惡痛絕。
“葉子的做法其實有道理，如果我在護送你的路上出現了意外，比如銀鏈，我可以保護你的。”威廉發動車子。
“她們終究是被權力驅使的，不然雲天也不會死。”
“我真的理解不了你為什麽要怪她們。”
“葉子是對我好，尼娜也是，可是我說了，我不當大獵人，就算葉子沒有一次是錯的，她說過我會回來找她，我偏不。”
“那你住她的房子呢？”墜入愛河的威廉無法理解雲霄偏執的看法。
“反正她們巴不得我留下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可是一定有秘密，我是去她的大房子裏和你們排話劇的，馬上就要演出了。”雲霄倔強地說。
宅子裏的葉子，擡起頭，溫和地笑了笑：“你來了。”
透明的雲天坐在葉子對面，說：“我妹妹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
“沒事，走向成熟必然要經歷磨難，不過尼娜似乎出力不討好。”葉子說。
“謝謝你們幫我照顧她。”雲天說。
“雲霄住的地方是我以前的房子，和這裏一樣安全，不會委屈她的，有威廉照顧她，威廉知道怎麽反抗銀鏈，對雲霄是件好事。”葉子說，“你知道怎麽找我，我先走了。”
“好。”雲天消失了，尼娜走進來。
“你什麽時候回羅曼城？”
“馬上就走，一個星期後雲霄轉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等不了那麽久，聖誕節前後。”葉子說，“這裏拜托給你了。”
“放心吧。”尼娜說，和葉子出了宅子，她剛到協會，花傑就在大廳裏等候多時了。
“你不管你的吸血鬼跑這來幹什麽？”尼娜說。
“你們獵人都不在，很棘手吧。”
“麻煩事到我辦公室說。”尼娜說，事實上，兩個現任大獵人，一個前任大獵人和一個下任大獵人，都一起休假了，盡管他們做的事情不像休假，但是不管怎麽說，在一座豪宅裏待一個星期也不稱不上受罪。
“雲彩昨天在山坡差點送命，葉子呢？”
“不知道。”尼娜說，“雲彩呢？”
“去排練見鬼的話劇了。”花傑不死心，“你真不知道葉子去哪了？”
“人家是大官兒，沒必要什麽都跟我說吧。”尼娜說，知道雲霄故意叫雲彩去她的安全屋來氣她和葉子的，不過葉子早就想到了，把雲彩和雲霄放在一起，未必是件壞事，看看這位人魚能制造出多大的麻煩分散威廉和雲霄的註意力，好讓他們都把註意力集中在熟人身上，不要去管獵巫的閑事也不要參與他們的計劃成了盤中餐。
在葉子的舊房子裏，靳濤和曉慧正像參觀博物館一樣觀賞著葉子的花園別墅，雖然能帶走的東西都已經被搬到海邊別墅了，只剩下一些日常用品而已。
“你們兩個別跟沒見過世面的一樣，林葉很拜金。”雲霄說，曉慧和靳濤交換了不滿的眼神，他們在意雲霄說的“沒見過世面”。
“你就是在有錢人家待了一個星期，不至於吧。”曉慧很不高興。
“他們說我是什麽大獵人，鬼才信呢。”雲霄說。
“你說什麽？”雲彩聽見了，走進屋。
“這麽早就來了。”靳濤和雲彩打招呼。
“聽說雲霄發生了一些事，早點過來看看。”雲彩說，威廉提著雲霄的拉箱走進來，他看見雲彩來了，就知道他預計的約會泡湯了。
“我們說著玩呢，別在意。”靳濤勉強打了圓場，他和曉慧對雲霄對他們的指指點點無法忍受，雲霄從她的朋友的眼神裏發現他們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排練的時候雲霄的情緒並不高，而讓雲彩高興的是她證實了一個威廉的秘密，而她這幾天受到的追殺，也就無所謂了。
“威廉，這怎麽回事？”曉慧抽空拉著威廉問他。
“她會跟你們解釋的，別在意。”
靳濤和曉慧走到雲霄面前，靳濤說：“去你的房間看看吧。”
雲彩見客廳裏就剩下她和威廉，便問：“她就是下一個大獵人？品味可不怎麽樣，是不是選獵人的標準時高時低，遇上一個是萬裏挑一的才女，遇上一個就是凡夫俗子。”
“獵巫真大意，沒有剝奪你的語言能力。”威廉反擊。
樓上，雲霄主動關上房間門，小聲說：“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和兩個這樣說話的住在一起，說話受到影響。”
“我看你是腦子壞了。”曉慧直截了當地說。
“我已經不會說話了，我現在腦子很亂，心裏也很亂。”雲霄說。
晚上的時候，大家都留下來吃晚飯，雲彩時刻不忘刺激威廉。
“有沒有熟悉的感覺？”雲彩詭異地笑著。
“你指的什麽？”威廉說，“房子還是你，要是你的話，我真不希望有什麽熟悉的感覺。”
“跟你說正經的，你們找下一個獵人很久了吧，也對，葉子成了王，就不能當大獵人了，還是葉子又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正經是什麽？”威廉裝糊塗。
樓上，雲霄給曉慧和靳濤講這幾天的經歷。
“雲天離開後，葉子帶給我一只箱子，裏面裝著她當年的雜志，因為上面全是血跡，雲天就收起來了，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雲天改了一些我的記憶，也封住了一些，其實我是相信吸血鬼存在的，我沒有告訴他們。”雲霄說，“他們說我是下一個大獵人，就是吸血鬼，巫師和狼人混在一起，至於是幹什麽的，他們還沒告訴我。”
“警方說你哥是被謀殺的。”曉慧說，拉住雲霄的手。
“被獵巫殺的。”雲霄臉上彌漫著悲痛，她講了很多事情，大部分都是關於尼娜，威廉和葉子，她講的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我告訴過你，我是個巫師。”曉慧對雲霄說。
靳濤突然笑了：“人家是獵人，你就成了巫師了，真好笑。”
“我說的是真得。”曉慧一本正經地看著靳濤。
“你要真是巫師，我還是狼人呢，那你讓我們開開眼。”靳濤說。
“憑什麽雲霄說她還沒轉化你就信，我說我是巫師你就不信，事實上我在等一個人。”曉慧說著，看著雲霄，“我不會在等你吧？”
“我問問威廉。”雲霄說。
“你們兩個的關系發展的不錯呦。”曉慧眨眨眼。
“你發現沒有，曉慧，雲霄剛才把兩個人罵的狗血噴頭，威廉沒落一句不是。”靳濤說。
雲霄把威廉叫到樓上，關上房間門，對威廉說：“我都告訴他們了。”
“那麽，叛逆期的小朋友，你想知道什麽？”威廉說，看了看靳濤和曉慧，他們的對話早就一字不差的飛進他的耳朵。
“曉慧說她是個巫師，可是她不像個巫師。”雲霄說，“就是她沒有任何力量，就像現在的我一樣，她在等著什麽人，是不是我？也就是你們找到了我，她是不是在等我？”
“這就難說了，看你轉化以後她有沒有力量吧。”威廉說。
“我能看看你的獠牙麽？”曉慧問威廉。
“這麽私密的東西，怎麽能隨隨便便參觀。”雲霄打斷了曉慧。
“你們聊，飯好了叫你們。”威廉說，關上門出來了，他越發的擔心雲霄的叛逆會給她帶來大麻煩。
羅曼城大氣排場的行政大樓裏。
“那當然了，威廉那張帥的神魂顛倒的臉，哪個肉眼凡胎的見了不動心。”葉子散會後對星辰說，“我估計雲霄現在恨不得把我們的靈魂罵的支離破碎，也難解她的怒氣。”
“於是你就讓雲霄住在你原來的房子，因為你鐵定雲霄會迫不及待的把她的新地址讓她的朋友和雲彩知道來氣你和尼娜？”
“對啊，雲彩是最後一條人魚，而雲霄是第四個獵人。”葉子停下來。
星辰意會著：“不可說。”
“我回來的時候聽見一些傳言，有人說他們看見了大巫師。”
星辰輕輕地點點頭，又輕輕地搖頭。
冰敲門進來：“王，晚上的宴會。”
“我記得，走吧。”葉子對冰說，轉向星辰，“晚上見。”和冰出了辦公室，冰送她回家。
“葉子，晚上的化裝舞會會來很多羅曼城和人類世界來回走動的客人，地址在海螺公館，詹姆囑咐我一定要反覆提醒你。”
“他最近在忙什麽？”葉子微微閉上眼睛。
“最近羅曼城有人說他們見到卓先生。”冰看了看依然閉著眼睛的葉子，接著說，“詹姆打電話的時候提到了他，他懷疑可能是有人假扮卓先生。”
“當年他們兩個水火不相容，非要一比高低，詹姆找不到對手這幾年都快無聊透頂了。”
“葉子，卓先生真的是大巫師？”
葉子點點頭。
“要不要追查這件事？”
“不。”葉子說，“我一直信奉一個真理，可疑人員早晚都會和我正面交鋒，而且他們總能找到合適的機會。”
正如葉子所說，當她晚上穿著華服在天將的護送下出現在詹姆的豪宅前，她對晚上要偶遇的貴賓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裏準備，不要著急，做足心理準備要面對的這個人，不是詹姆。
“我親愛的王。”詹姆頂著一張十六歲的面龐上前迎接葉子，親吻她的臉頰，當然，如果沒有葉子的特許，冰就將詹姆拿下了，不過拿下詹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葉子剛結識詹姆後她忘記告訴冰，詹姆來看望葉子，剛要擁抱她，被冰攔住，下一秒，兩個人就交手了。要知道，葉子總能讓一些老死不相往來的爺爺奶奶祖師級的人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平相處，仿佛一幅相安無事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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