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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天才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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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臺派總舵。

一行英臺本部的輯書客圍在一起,悄悄八卦:

“來的那個人是誰?我沒看錯吧?”

“闕晗日!闕家那個‘天才’少主啊!”

“他也看過咱們翡不琢先生的小說?嘶,先生不會被他搶走吧……”

在他們不遠處,有一個身穿精致藍衣、行止端正得挑不出一絲錯的少年人正坐在榻上,翻閱手裏的報紙。

闕晗日,浙州錢塘縣闕家的少主。闕家是累世名門,家主夫妻也是一對驚才絕艷的人物,少主闕晗日自小泡在詩書堆裏長大,哪怕不是個天才,多少也能小有一地名氣。

他最後的確是天才,但——卻“天才”錯了方向。

闕晗日精通經濟俗務,喜愛結交文修,立志要做個輯書仙!

他倒也不是沒試過自己寫文,但卻不知為何,總顯得有些古怪,寫得磕磕絆絆的。再加上也不是很執著,便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闕晗日眼光奇準,挑中的文修,幾乎是帶一個紅一個。

他爸媽愁了許多年,最後拗不過闕晗日,只得捏著鼻子接受了現實。輯書客就輯書客吧,能怎麽辦?輯書客還能做掌門呢!……就是天生勞碌命,哎。

闕晗日沈浸在故事裏,沒有聽到來自同行的議論。他終於看完了最後一個章節,滿足地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來自己還在外人面前,又趕忙打住。

他擺出一個肅穆的表情,道:“我已看完了。翡不琢先生何時來?”

一個書童撓撓鼻子:“我朋友已經去喊啦!你再在這等一會兒就好。”

闕晗日點點頭,趁人不註意,又看似端莊,實則走神地想:下面是什麽情節呢?好想提前看到啊。

他是上個月中旬,在書攤淘書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千金》的。

那是一冊讀者做的剪報,缺章少頁地訂成了一冊書,也沒有署名,不知怎的從皖州流轉到了錢塘集市的書攤上。

闕晗日看那引人發笑的文名,本以為是個什麽落魄書生寫的,誰知一看就入了迷。

這文章實在寫到了他的心坎上!讀起來太爽快了!

第二天早上,他頂著黑眼圈起來問相識的輯書客,卻都沒有人知道這本書。

——消息流通速度底下的時候就是這樣,時常有人看到好看的故事,卻不知道這已經是千裏之外某個作者幾年前寫的了。更別提有的時候連作者都不知道是誰。

闕晗日剛好看到柳玉釵準備入劍閣那裏,中間斷了,又零散地貼了些少年劍客的片段——看來做書冊的讀者尤其喜歡這個角色——然後便沒了。

他抓心撓肺,不信邪地到處打聽,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著作文修不是錢塘的,很可能也不是浙州的。而且必是還沒來得及成名的小修士。

實在倒黴。

從此這書就成了闕晗日的一個掛念,到哪都要打聽一下。直到前些時候,嚴理繁發文痛批,他才終於知道了作者的名字:翡不琢。

幾乎是立刻,闕晗日就決定要對翡不琢先生發出轉載的邀約;如果能把人請到浙州,那就更好了。

他先是托人輾轉帶來了《徽女日報》,自己虔誠地訂成了剪報冊子,然後說服了浙州最大的報紙之一,帶著《江流旬報》的契書前往英臺派。

途中還遇到了幾個同樣目的的輯書客。嚴理繁前輩雖然批評了翡不琢,卻也讓她在浙州小小地揚了一次名,乃至江松州也聽聞了些許,他們便是由此發覺了《千金》所蘊藏的實力,怕被人趕了先,年前就爭著要來簽契書。

四人一路趕來,聽到了越來越多關於翡不琢的各種消息。

什麽,十日築基?

什麽,先生是個女子?

什麽,她有這麽多有趣的逸聞流傳?

如此種種,但最為驚人的消息,還是在到英臺派之後。幾人表明來意,英臺掌門卻笑瞇瞇地告訴他們:“旬報?恐怕得商量一下。我們翡不琢先生可是每日都連載一回的。”

“什麽?每日?!”幾人失聲道,成功看到了英臺掌門眼裏的得意和滿足:嘿嘿,給他裝到了。

來預計是旬報,兩地往來也足有十天的時間,可以用凡人的工具慢慢送。但若是每日,那可就有點倉促了。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將這邊《徽女日報》每日更新的章回一月合並三次,刊登在旬報上。

只是這樣,兩州的讀者就要比皖州的讀者晚上許多才能看見新章回了。

幾人流露出艷羨與敬佩的眼光:我們門派的修士要是也這樣就好了!

——其實,皖州的確有其他作者也嘗試跟上,但反響都不怎麽樣。翡不琢便一直以這樣穩定得恐怖的質量、速度,遙遙領先。

闕晗日當時也極為震驚,就差和另外幾人一起叫出來了。

這是何等的天才,何等驚人的穩定力!

怪不得裝訂冊裏有那麽多章回,他卻還是沒聽過翡不琢。因為人家根本就沒寫多久,入道才不到兩個月呢!

不過闕晗日震驚後,很快又高興起來:那豈不是還有很多新章回可以看?

於是在其他輯書客面面相覷,商量對策的時候,闕晗日就偷偷拿過報紙看了起來。一口氣讀完所有沒看過的章回,心裏滿滿都是舒暢。

“先生來了!”

門口一陣嘈雜,闕晗日立刻打起十萬分精神看過去,力爭要給喜歡的文修留下一個好印象。

只見一個少女從門外走來,她梳著垂耳髻,膚色極白,身量比尋常女子高,容色明艷,天生一雙笑眼,看過來的時候好似整個屋子的光都匯聚到她身上了。

闕晗日的心“騰”地一下就加速了。

詩千改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主座上的人,悄悄對吳麗春道:“吳姐姐,那個就是要挖你墻角的人?”

吳麗春:“……”

吳麗春:“倒也不必……算了。是他。”

《江流旬報》和《金陵旬報》都是本地的大報紙,擁有龐大的讀者群體。若經營得當,詩千改的名氣可以比現在翻三倍,也許很快就能送她來到築基後期。

盡管押金與二百五十萬相比十分渺小,但還是安撫了詩千改的心靈。

她過來就是走個流程,契書什麽的都不需要她自己煩心,最後她來簽一下、留個靈印就行。

詩千改捧了杯花茶在角落坐下,琢磨著自己沒事幹,便悄悄打開了系統界面,點擊那個【致富寶箱】。

——昨晚見張鏡蓮,這寶箱一直沒打開。這會兒周圍都是書,一定能給她加持歐氣!

寶箱和上次一樣,彈出三條令人窒息的“常識問答”,裏面居然還有一道經濟算術題。

詩千改一通操作、手忙腳亂,險勝。

系統:【恭喜您全部答對!寶箱正常開啟,掉落致富秘寶:張鏡蓮·絕不會出錯的“蓮花算盤”(永久)x1。】

一陣金光伴隨著蓮花花瓣飄落,系統欄目裏多出了一個新道具,外表是純金打造的算盤,每顆算盤珠子都是玉石,標註有“虛擬物品,不可拿出”。

詩千改:“!”

居然是永久!

她看了下說明,發覺這個算盤完全可以充當機器人會計,還可以算當前世界觀下最高水平的數學題。

詩千改前世大學的專業其實偏理科,學過高數現代概統,但有一個全自動計算器,誰也不會拒絕。

這可比秦方濃那個寶箱厲害多了,難道是和寶箱贈與者的修為有關?還是說她這次比較歐?

系統變得這麽大方,竟讓她有一絲絲感動。

剛這樣想,系統就又彈出了一行字:

【副業任務體系·解鎖。當前副業數目:1(你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成就數目:0(你從未獲得任何副業成就)。】

詩千改:“……?”

不帶這麽刺痛人的!

【人生何處不需錢,為了能好好活下去,怎麽能不搞點副業?純文修是沒有錢途的,您在證道途中看到了許多商機,決定充實自己的口袋。請記住,您的口號是:不十項全能的作者不是好修士!】

【副業任務一:先定一個小目標,把靈犀玉網推廣給十個人,讓他們為您建立《千金》的粉絲群吧!進度:0/10(無時限)。】

詩千改:“……”

粉絲群??

她嘴角抽了抽,果斷地關閉了系統界面,決心過年前都不再看這個糟心東西,反正沒有時限。

身側傳來一道聲音:“翡不琢先生可有意到浙州發展?”

這是挖墻腳的來了?

詩千改振奮了一下,便見這氣質內斂的藍衣少年正看著她。

她笑道:“暫不打算。我與我家輯書客感情很好,再說開春還得入三大門,現在講這些還太早了。”

闕晗日從善如流,立即道:“嗯!”

闕晗日:“先生可否給我寫個福簽?就寫‘開年大吉’。”

本以為會繼續被勸的詩千改:“?”

闕晗日迅速地掏出一本裝訂精美的剪報,還有摻了金粉的墨水與毛筆,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詩千改:“……?”

她仔細看,才發現這位闕少主面無表情,眼睛卻在發光,亮晶晶地看著她。

這居然是她的粉絲嗎!

她一瞬間想笑,寫好四個字,道:“我再多送你一句吧。”

她寫上“給闕晗日”。

闕晗日耳朵都紅了,屏住呼吸了一瞬,結巴道:“先、先生定能在玄春闈中旗開得勝、一舉奪魁!”

他強行維持住穩重的外表,但心裏已經雀躍了起來。

先生寫的福簽,一定也比旁人更有效力!

闕晗日心中握拳,他定要以後與先生打好關系,得到多多的福簽!

這麽容易臉紅,是怎麽當上天才輯書客的?

詩千改看得想笑,又心想:自己原來已經名氣這麽大了,都有人要簽名了。

……不過,“福簽”,這是這裏的特色說法嗎?

臘月二十三。

總商豪擲五百金的消息,以烈火燎原一般的速度從皖州傳了出去,很快,連三大門這樣的地方都有人津津樂道起來。

原本,一個築基的小修士是入不了大能們的視線的,但翡不琢這個小修士實在太惹眼。

近百年來,隨著文修體系的成熟,已經很少有人能在低修為時便名揚一方,因為競爭者實在太多。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多半是世家大族出身,有前輩為其鋪路。

而翡不琢分明是個普通人,至今都沒有世家表示這姑娘與他們有關系——唯一有過牽扯的還是交惡,一個何姓小氏族。

眼看玄春闈將近,出了這麽個好苗子,各大門派心思都活絡起來。

“翡不琢……”

“詩千改……”

“真假千金的小說……”

“皖州人……”

“等玄春闈裏再看看……”

如此的只言片語,在各個門派裏響起。無數掌門的案頭,都擺上了一份《徽女日報》。

江松州,瑯嬛總舵。

“師侄啊,你與詩姑娘往來時,有沒有與她介紹我瑯嬛?”瑯嬛掌門是個笑彌勒似的老頭,此刻正和善地問著簡升白。

簡升白一拍腦袋:“哎喲。”他信裏都在和詩千改討論簡白文,哪裏想到瑯嬛?

掌門:“……”

掌門:“……你該不會也沒和她說過玄春闈吧?”

簡升白訕訕地撓撓頭發:“好像也未曾。”

掌門氣得腦門疼:“虧我還以為我瑯嬛比其他人占優勢!我要你何用?”

他一腳踹過去,擺擺手,“滾吧滾吧,別在這礙我的眼。”

簡升白不滾。

他想起嚴理繁那老狗,頓感一陣危機——嚴理繁是個無門派散修,詩丫頭性情也肆意,該不會被他忽悠了去吧?

說起來,他身處門派,皖州的消息傳過來都得延遲一些,昨天才隨著五百萬金的消息一起聽到了“聶樓”這個名字——那時候這混賬都已被詩千改整治慘了。

大部分人都和他一樣,消息還停留在簡白派與覆古派的吵嘴上,畢竟詩千改那邊還沒回應呢。嚴理繁估計也是如此。

思及此,簡升白從掌門桌子上摸了份報紙,想看看最新的戰況。

這一看之下,他便楞住了,隨即大笑出聲。

巧了,他剛想到,就看見詩千改在報紙上給嚴理繁隔空回了封信!

這小丫頭實在促狹,那“致嚴前輩:”後頭,只跟了這樣一句話——

寫得不錯!已閱。

滿打滿算,連帶句讀總共八個字符。偏偏占的版面與嚴理繁那篇點評文章一模一樣大小,字體在中央放大,周圍留了一圈白。

簡升白樂得直拍桌子:嚴老頭看到了,還不知道要氣成什麽樣!

“詩妹,你這樣挑釁嚴前輩真的不要緊嗎?”

銀杏樓,蕊娘笑完,還是有點擔憂地問。

像她這樣的普通人,看嚴理繁這等大能都是類似於雲端上的存在。先前嚴理繁批評《千金》她就已經覺得很有壓力了,沒想到詩千改還敢調侃回去!

這封信一出來,眾人無不噴飯大笑。

——加大字號、空置那麽多版面只為了寫六個字,得虧翡不琢想得出來!

這下他們切實相信,之前回給何氏“看不上,滾!”的就是翡不琢了。除了她,還有誰能這麽牛!

於是,眾人圍繞“憐香公子”的議論頓時消失,把年前的主戰場還給了簡白與覆古的大戰。

詩千改目光誠摯,甩開折扇:“怎麽會是挑釁呢?我還用了感嘆號,以示對前輩的肯定與尊敬。”

蕊娘:“……”

她好像對先生的性格有了新的認識。

到了下一場說書的點,蕊娘便告了聲別,走出包廂,帶著笑登上了臺。

她心中的石頭好似終於落了地——先生還願意來找她,態度和從前分毫未變。先生當真不介意她的出身,也不在乎有人借此說事。

“今日我要講的,是‘玉釵救神女’的故事……”

她清清嗓子,一拍驚堂木。

這一段,是翡不琢最新的連載。

前文中,新入劍閣的弟子統一一起上學、歷練,但特別優秀的會被長老收徒。女主角柳玉釵被柳青環針對,奪走了原本定好的劍尊師緣。柳青環擅長籠絡人心,連帶著許多同門都對女主角有了偏見,見狀都對柳玉釵發出嘲諷:

劍尊都不願收你,還算什麽首席?可笑!

然而柳青環沒想到的是,柳玉釵先前為了穩定自己體內老尼傳授的功法,曾用後山一株枯萎的花樹練手,慢慢地竟治好了這棵花樹——沒人知道,這棵花樹裏竟藏著劍閣從前劍神神女的神魂。

劍神在早年仙魔大戰中受重傷,將神識沈入花木中休養,就此沈睡,被柳玉釵一朝喚醒。

於是收徒大典上,恰在柳青環對劍尊行完拜師禮時,沈寂多年的神女忽然出關,驚動了整個劍閣。

翡不琢在書中將這個場面描繪得氣勢恢宏,那一剎那萬劍齊鳴,天降祥瑞,每個人匣中的劍都隨著神女的蘇醒而振動。

就在劍閣眾人詫異之時,只見神女白衣霓裳,踏雲而來,清越的聲音傳入每個人耳中:

“若沒有人收柳玉釵,我來。”

——這劇情就兩個字:舒爽!

小人物無意間成了大能的救命恩人,前段有多壓抑,關鍵時刻打臉就有多痛快,簡直讓人如痛飲好酒一般舒爽。

讀者們看得熱血沸騰,恨不得自己也撞上如此機緣。不得不說,這就是“三老派”爽文的魅力所在了。

神女的神魂藥石無醫,為何能被一個小小新人首席治好?

翡不琢給出了解釋,原來柳玉釵體內被妖尼打入的功法,竟屬於魔門,而她又學習了劍閣的正派功法,在此前的修界從未有過先例,陰陽相生,才恰好克住了神女體內纏繞的劍意與魔息。

這段合了最初老尼的出場,點出其身份,讓人感慨草蛇灰線,伏脈千裏。

“蕊先生,再多講一會兒!”

“就講收徒大典那一段!”

“翡不琢先生往下寫了什麽?不夠聽啊!”

臺下反應熱烈,掌聲雷動。蕊娘聽得比他們誇自己還開心,笑道:“翡不琢先生也要過年了,得年後初五才會恢覆連載。”

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五,小年了。

各家報紙從之前就開始陸陸續續放輯書客回老家過年,到了小年這天,哪怕再想賺錢的報紙也得歇業了。

詩千改的日更神話終於因不可抗力停止,無數同行松了口氣,覺得自己能安心過年了;無數讀者戀戀不舍,直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怎麽這樣——”

“哎,從前我看旬報,就想如果作者能每日更新該多好;後來我看先生的日報,又覺得為何不能一日兩回……”

“不夠看啊!”

眾人一片唉聲嘆氣,雖然知道總不能讓先生大年三十還寫書,但真的太想知道下文了!

章回最後,就卡在了神女探查出柳玉釵體內有魔門功法那裏,接著便是一句“年後再見”。

神女會如何看待柳妹?

柳妹以後這魔門功法,若是再被其他人發現了怎麽辦?

怪不得當初那些人叫老尼為“妖尼”,原來竟是魔門中人!

還有一個一直沒有抖出來的問題,柳妹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她的父母是誰,為何老尼會說她是“故人之女”?

……

各種問題,吊得他們心神不寧,恨不得跑到先生家裏看一眼存稿。

然而再依依不舍,《徽女日報》還是歇刊了。

許多人都暗下決心:等《千金》重新刊發的那一日,定要提前一夜就去書店書亭蹲守!

另一邊,金華嚴宅。

“可恨!——你們說說,是不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嚴理繁氣得大喊,在屋子裏走來走去,頭上幾乎冒出具象化的蒸汽,“這翡不琢,小丫頭片子無禮至此!和簡升白一個樣!!”

自從那封信發出來後,這幾日處處都能聽到議論。嚴理繁憋了幾日,終於忍不住了,把幾個友人叫到家裏來小聚。

眾友人掩面,憋住笑相勸:

“嚴兄,不要氣了,氣壞身子多不好。”

“大過年的,不要和一個小丫頭計較。”

“她這不也肯定了嚴兄你的說法嗎?嗯……‘寫得不錯’。”

嚴理繁吹胡子瞪眼:“那叫肯定嗎!?”

他痛心疾首,還覺得臉頰有些隱隱作痛。

因為這兩日聶樓一事傳過來時,他也跟著看到了憐香公子所著的一本半書,粗看之下不由得有點驚喜:

雖說筆觸稚嫩,但這篇文章明顯還沒有脫離文言的影子,有少數句子還寫得很是精妙!

——翡不琢是有可能轉投覆古派的,看看,這就是證據!

她第二本轉換風格沒成功,只是因為沒人教她怎麽寫,無奈才轉投了簡白派。

他發現這一點時,得意了一天,還想著略略矜持地表達“我覆古派有人可以教你”的意思,連怎麽寫信嘲笑簡升白都想好了。結果第二天,就看到了翡不琢登報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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