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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皇帝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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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封印, 各司各府自然也得休生養息。

周寒執最後一個離開了通政司,出了門便見周平穿著新作的一身石青色短襖站在那,臉上頗有喜色。

“大人, 方才翰林院的曹大人還有幾位大人派人過來傳過話,說是要請您去賞心樓吃酒。”周平道。

一雙桃花目微微斂神, 略沈吟道:“可跟夫人說過?”

周平搖搖頭,“夫人今兒讓我一直候著您, 說知道您會提前回府。”

“那便不去了。你找人傳話, 咱們回府去。”

回府不也是閑著……周平暗自嘀咕一句。周寒執並未聽見, 只是坐回馬車裏, 想到可以在府裏休息數日, 心頭不免也有些高興。

隨手掀開轎簾,外頭正是人流交織的時候。或有母子正站在糖葫蘆攤的旁邊挑著冰糖葫蘆, 亦有些帶著丫鬟出門的婦人,更多的則是帶著孩子的夫婦, 手裏從喜字到春聯,每個人都沒閑著。

“過年就是熱鬧, 要是天天過年該多好。”周平一邊趕著馬車一邊念叨。

周寒執坐在裏頭笑笑, 一雙桃花目如春光和煦。

等回了周府,榮瀾語正站在門口看宋虎貼春聯。她梳著單螺髻,烏黑的發絲高高盤起, 上頭用一根玲瓏山茶花珠釵, 再無旁的。

但這樣清淡的打扮恰恰凸顯出清水出芙蓉的美貌。光是站在那看著她的側臉, 便足以讓人心動不已。

一襲暗紅金線雲紋長袍將身子裹在裏頭。不需想象,也能知道是怎樣的玲瓏有致。

周寒執唇畔的笑意愈濃,上前將人拉住,眉眼柔和道:“咱們出門去。”

榮瀾語一怔, “去哪?”

“想去哪就去哪。”周寒執笑。

榮瀾語摸了摸鬢邊的碎發,有些羞赧道:“那不成,我得去換件衣裳,這件衣裳太素淡了。”

周寒執不答應,抱著人就往馬車上去,氣得榮瀾語拿胳膊捶了他幾下,最後卻還是乖乖坐在了他跟前。

“那麽多人都在呢。”榮瀾語不好意思。

周寒執笑笑,“我是你夫君啊,怕什麽。”

榮瀾語不跟他廢話,撇嘴哼道:“你要帶我去哪?”

“去街上散散心。”

“怎麽忽然想到去街上散心?”榮瀾語不理解。

周寒執沒吭聲,卻聽前頭周平哎呀一聲道:“夫人吶,您這有什麽不明白的。大人回來的路上看處處熱熱鬧鬧,又看著大夥都在外頭轉悠,就心疼您了,想著您天天在府裏悶著多沒趣啊,就想帶您出來瞧瞧……”

周平這麽一說,馬車裏的兩個人都笑了。

“對了夫人,您別給咱們大人省銀子。大人之前買得兩處地皮又轉手出去了,賺了小一千兩,您得多買點才好呢。”在街口送二人下馬車的時候,周平忍不住補充道。

榮瀾語一笑,被周寒執攬著腰肢一道往熱熱鬧鬧的街裏走去。

“這支簪子怎麽賣?”榮瀾語很快瞧中了一根粉色珍珠圓簪。

那貨郎擡眸一瞧,臉上便有些驚艷,隨即望著周寒執道:“大人好福氣,能得這樣的美貌的夫人在府裏。這支簪子價值三兩,真是跟夫人配極了。”

“三兩?”榮瀾語趕緊把簪子放下了。大過年的,果然東西的價格都翻了好幾番。

她正想說不要了,便見周寒執已經摸了碎銀子遞過去,“包好。”

“得嘞!這位大人真大方,配得上咱們這位夫人。”貨郎熟稔地拿綢緞包好,又小心翼翼地放進盒子裏,雙手遞給了周寒執。

榮瀾語心疼銀子,嗔怪道:“我沒想要的,太貴了……”

“不貴。”周寒執溫暖的懷抱始終讓她半貼著。“就沖貨郎那番話,我也得買著。”

榮瀾語的雙眼笑得彎彎的,拿胳膊稍稍推了他一把道:“你聽他胡說。”

“不是胡說。”周寒執笑著辯駁,卻不多解釋。

榮瀾語知道他如今疼自己勝過一切,只覺得心裏溫熱舒坦,倒也不犟了。

於是這一路,二人一會買匹緞子,一會買些小玩意,甚至連給榮瀾語解悶的話本子都買了七八本。好在周平跟得不遠,幫著拎了不少。

“餓了嗎?”周寒執見榮瀾語揉揉肚子,很快問道。

榮瀾語嗯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早膳用得不香。”

“那想吃什麽?”

“吃面!”榮瀾語想起賞心樓巷子旁邊的那碗面。

周寒執一眼猜中她的心思,笑著帶她往賞心樓的方向走。

賞心樓附近酒樓不少,處處彩旗飄飄。眼瞧著要過年,不少酒樓推出了許多可以外送的熟食肘子等菜肴,又雇了不少店小二拎著食盒來回游走。

“菜不會涼嗎?”榮瀾語問。

周寒執搖搖頭:“這種食盒裏頭往往用的是溫盤。這種盤子很特殊,分上下兩層瓷,上層瓷薄一些,下層的瓷厚一些,中間卻是空的,所以只要在中間空的夾層註入熱水,就能保持盤子的溫度。”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些食盒都十分沈重的樣子。”榮瀾語點點頭,有些心疼那些店小二。正在這會,酒樓裏忽然走出一夥護軍,個個身高八尺,魁梧強壯。此刻,他們個個喝得面紅耳赤,走路都也飄飄忽忽的。

最讓人覺得納悶的,是其中夾著一位文弱書生,也是紅光滿面,步伐踉蹌。

榮瀾語還沒等瞧出來那是誰,那書生竟已經帶著這夥護軍走上前,指著榮瀾語道:“呀,這不是表妹,哈哈哈哈哈,這是害我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的表妹啊……”

“你放尊重些,這是我們夫人。”周平嗔道。

周寒執將榮瀾語護在身後,眼眸中散出殺氣。

“夫人?我呸!什麽夫人,當初我娶都不稀得娶,也就你們拿她當夫人。”餘衍林的腳似乎找不著能站穩的地方似的,不住地來回游走。“不過,榮瀾語,表妹啊,你害得我好苦啊,要是沒有你,我也不會有今天這個下場啊。我,我是誰,二甲傳臚!!現在呢,就是一個孔目,一個這輩子都升不了官的孔目!”

周寒執懶懶擡眸打量著他,眼底涼薄,幾乎下一刻就要一腳踹在他的心口上。

但似乎餘衍林今日仗著人多,竟有了挑釁的意思。“周寒執,這些都是我的兄弟,跟我剛拜過把子的兄弟。你,把我表妹留下,我就放你走。”

周寒執幾乎要被氣笑了。他頭一回聽說一位書生能跟這些護軍做兄弟。無奈地搖搖頭,看著身後的那些人,淡淡道:“幫他們寫幾回給家人的書信,就是兄弟了?”

他很清楚這批護軍。他們是最下等的兵士,因而多數不是盛京子弟,而是從各府各州選上來的,所以在盛京沒什麽親人朋友。而他們之所以跟餘衍林交往,不過就是圖餘衍林的筆桿子,希望他能幫忙寫些書信而已。

可笑餘衍林竟把這些人當成兄弟,還以此為榮。真是書生意氣。

餘衍林猜不透周寒執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在想什麽,只是一味地看著他身後的榮瀾語,不知該愛還是恨。

他咬著牙,想象要是能把榮瀾語拽進餘府的場景。即便身為孔目,大概人生也是值得的吧。這樣的一位美嬌妻,拿什麽換都成啊。

那可愛嬌俏的單螺髻,那白皙細嫩的皮膚,那修長的脖頸,怎麽看怎麽喜歡,想恨都恨不起來。

他一步步走過去,眼底帶著暧昧。卻很快被周寒執那不輸護軍的高大身軀擋住。

“你滾開。事到如今,你還想拿官職壓我嗎?正四品又怎麽樣,反正我也不打算升官。”餘衍林嗤笑。“在一個不想升官的人面前,除了皇帝,誰都管的了我。”

餘衍林根本沒註意到,他說出正四品的那一刻,身後的護軍們臉色全變了。若說方才他們還猶豫要不要替餘衍林出頭,那麽此刻,眾人全都退縮了。

周寒執伸手搭在餘衍林的肩膀上,面帶笑意,可手上卻暗中用力。

餘衍林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吃力掙紮道:“你松開,我身後這麽多兄弟呢。”

周寒執一把將他松開,卻又狠狠往胸口踢上一腳,將餘衍林送給了那夥他所謂的兄弟。

不出所料,那些原本喝得醉醺醺的人此刻齊整整往後退去。

餘衍林吧唧一聲摔在了地上,捂著胸口疼得齜牙咧嘴,痛苦極了。

然而更讓他痛苦的是,他看見了身後那些人恨不得退避三舍的樣子。

餘衍林自知丟人,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又羞又急罵道:“咱們,剛剛不是還喝過結義酒嗎?”

那夥人覷著周寒執的臉色,個個擺手道:“沒有的事,咱們跟你又不熟。”

餘衍林只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疼,又見所有人都一臉看熱鬧的樣子看著自己,心知這人是丟大了。他正要痛罵,卻見不知是誰竄出來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哪個混賬敢打老子。”餘衍林破罐破摔。

“放屁。”那老人氣得胡須顫動。

餘衍林這才瞧出來,這是自己那早已致仕的爹。他暗自咬牙,垂頭不敢再說話。

那老餘大人氣得拐杖都拿不穩了,唾沫橫飛罵道:“你還想怎麽樣?自作孽,不可活。如今都折騰到這一步了,還嫌事不夠大嗎?老餘家的人,全都被你丟光了!”

餘衍林垂著頭紅著臉,一句話不敢多說,又聽自己的老父親沖著周寒執恭恭敬敬道歉:“驚擾了大人與夫人,是小兒無禮。”

周寒執沖著他略拱手,語氣淡然道:“驚擾我倒是無妨。”

餘大人立刻看了一眼周寒執身後那看著千嬌百貴的女子。他自然知道自己家兒子的事全因這一位而起,但卻不敢有半點怪罪的念頭。

他垂眸暗嘆,這是紅顏禍水呀。

怪不得大夥都誇好脾氣的周寒執此刻發了這麽大的火。

街上的人來來往往,周寒執不想再跟他多費口舌,沖著老餘大人淡淡一笑,而後湊過去低聲說了一句話。

頓時驚得老餘大人臉色慘白。

而周寒執卻帶著榮瀾語轉身而去。

“爹,他說什麽了。”餘衍林捂著臉問。

老餘大人陰冷一笑,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冷聲道:“你要是再去招惹那狐貍精,只怕咱們全家都得為你陪葬了。”

餘衍林嚇得渾身一抖。

老餘大人嗤笑又道:“你也不想想,你為了那個狐貍精都幹出什麽事來了?他又怎麽會例外。我警告你,再敢招惹人家,我打爛你的腿!”

餘衍林吃了苦,又聽爹爹如此說,哪裏還敢再猖狂,只好按捺下心裏所有的不甘,忍著痛去找醫士去了。

而周寒執二人都不會讓這種人破壞自己的好心情,笑著往前頭的面攤去吃面。

難得這一回見著的不僅有那位賣面翁,旁邊更有一位年歲不小的婦人在幫忙忙活著。瞧見二人過來,婦人還沒等開口,賣面翁已經笑道:“瞧瞧,這就是我跟你說得那位,吃咱們家的面,最後當了大官的大人。”

老婦人嗔他亂說話,眼底卻有笑意。賣面翁也很得意,親自煮了兩碗面條端過來笑道:“今兒送二位兩碗面。”

周寒執頷首致意,眼瞧著那賣面翁連連驅趕老婦人回家去,不由得眼底溫和。

榮瀾語推了推他,柔聲道:“這人吶,心境不好的時候,看山都不是山,只知道去找那可憐孤苦的野貓。心裏好起來的時候,卻又不管野貓了,就知道看人家夫妻和睦。”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浸了面湯的火腿撂在一塊幹凈的石磚上,供旁邊一只小野貓吃。

周寒執知道她在笑話自己,卻不覺得惱火,反而溫和地笑。

榮瀾語看著他心情好,心裏愈發懶懶的,湊過去撒嬌道:“咱們兩個再去鋪子裏看看,好不好?”

周寒執略一猶豫,但見她臉頰已經比從前豐盈不少,氣色也好起來,便點頭道:“好,一會咱們去瞧瞧。”

另一邊,榮瀾煙此刻正站在翰林院大學士陳景湖陳府門口等著接見。她身後的馬車上堆著不少禮物,從名人字畫到胭脂水粉,無一不落。

陳夫人名喚元飛荷,年過三十,原是陳景湖陳大人的妾室,正頭夫人去世後,年近五十的陳大人不打算再折騰,於是從三個妾室裏頭挑了一位比較得寵的扶正,便有了今日的陳夫人。

因年歲遠小於陳大人,所以她性格並不沈穩,喜歡花花綠綠的顏色。不過這一點也恰好滿足了陳大人對年輕的向往,讓她頗受寵愛。

聽說外頭有一位什麽小官的夫人求見,她連眼皮都沒擡。“又來巴結我們陳大人了。”元氏望了望落地銅鏡裏頭纖細的腰肢,撇撇嘴道:“不行,大人喜歡腰肢粗一些的,晚膳還是再備些肉來。府裏那兩個,一個豐乳肥臀,另一個也比我瞧著胖呢。”

小丫鬟就笑:“夫人您想那麽多做什麽?她們要是得寵,老爺還扶您做什麽夫人?”

“那是因為我善解人意,能猜出老爺的心思。老爺才疼我。”元氏道。

“說起老爺的心思。”門前傳話的管事摸了摸兜裏的一塊金錠,挑眉道:“夫人,門前求見的這一位雖說不起眼,但卻很有意思。”

“有什麽意思?你說說。”元氏不以為然。

管事呵呵一笑道:“夫人有所不知,來求見的夫人是國子監司業大人之妻。那國子監司業雖然只是正六品的官,可此人能言善辯,頗有翻雲覆雨的本事。就連他所娶的那位貴妾,也不是一般人。那是柳家的人。”

“柳家?柳家不是早已不成了嗎?”元氏挑眉。

“柳家是不成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柳家的家底可不少,分給這位貴妾的也不是小數目。據說這位貴妾憑著厚厚的銀子已經攀扯上了通政使夫人呢。”

“通政使跟咱們老爺不睦,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已經是通政使的人,咱們可不敢招惹。”元氏抻了抻蜀錦馬裙。

“夫人不能這麽想。您要想想,誰家的妾室能跟夫人和睦相處的?既然妾室得臉,那夫人豈不是滿肚子的委屈嘛。”管家點到為止。

卻讓元氏果然陷入思緒當中。

手裏握著五蝶捧壽的掐絲琺瑯手爐,元氏的手指一下下扣在上頭。片刻,她笑笑道:“你去把人請進來。不過那些禮物,半點也不能進咱們的府門,讓她自己進來就成了,丫鬟也不要帶。”

管事頷首答應,又聽元氏繼續吩咐小丫鬟道:“老爺說什麽時候回來?”

“早著呢,被陛下找去了。”

“嗯。”元氏笑笑,一張圓潤嬌媚的臉頰帶著些算計,“這事有意思了。”

另一邊榮瀾語與周寒執一道回了周府。正巧看上周茂岐也才進門。

“父親怎麽氣色這般不好?”榮瀾語一臉擔憂問道。

周茂岐看著她,臉色和緩了許多,擺擺手笑道:“沒事。這人吶,不對比不知道,咱們府裏真是和氣。”

清韻笑著奉上熟水,又看著榮瀾語道:“老爺去了邱府,肯定又遇上了煩心事。”

周茂岐看著二人和和美美的樣子,心中舒坦,不由得拈須笑笑,隨即才道:“你們不知道,今日那邱府簡直鬧騰極了。今日成業原先那頭夫人產下了一名男嬰,你姨母一時高興,不知從哪摸出來一塊金鎖,送給了孩子。那曹氏也去了,看見金鎖什麽都沒說。可不一會成業回來的時候,那曹氏也不知使得什麽功夫,眼圈一下子就紅了,還沒等說話呢,就先暈倒了成業懷裏。”

“成業嚇壞了,叫了半晌人才醒過來。卻是說,那金鎖是她外祖母小時候給她的,一直戴到七八歲,今日卻被你姨母偷偷拿走,借花獻佛送給了孩子。她不心疼金鎖,只是思念外祖母了。哎呀,你說也不叫事啊,那成業心疼得不行,給你姨母好一頓說。嘖嘖,當了藍翎長的人就是不一樣,氣勢洶洶的,說得你姨母大氣都不敢出。到了,不但把那金鎖要回去了,而且還說往後都不讓你姨母管家了,要讓那曹氏管著。嘖嘖,真是厲害。”

周茂岐越說越激動,幸虧當初自己還不算糊塗,沒執意給周寒執納個妾。

而周寒執對這些事聽都不怎麽聽,反倒是榮瀾語還感慨兩句,說那彩璉不容易。至於郝玉蓮和曹芳晴,這兩個人互相制衡,倒是挺有意思的。

說罷了這些話,一頓晚膳差不多也就用完了。周寒執照例回了正房與榮瀾語一道看書。

入冬之前,正房裏的暖炕被重新修葺了一番,如今這暖炕能容下二人松松散散地坐著,中間還隔著一道寬敞的書案。周寒執讀書,榮瀾語讀話本,全在這暖意融融的小炕上。

“其實那曹芳晴長得還挺好看的。”榮瀾語看了看書,忽然道。“你就沒動過心嗎?”

周寒執淡淡瞪了她一眼。“我是那麽容易動心的人嗎?”

榮瀾語思量片刻,搖了搖頭,又問道:“那你的白玉牌是怎麽回事?之前曹芳晴巴巴地給我送過來,說是你丟在府門口,我又怎麽會信。”

周寒執略略思量道:“那白玉牌似乎是丟在曹府。周平幫我打聽過,說是那曹芳碧撿去了。旁人碰過的東西我不喜歡,便沒再要回來。”

“後來我給你放回書房裏,你不知道?”

“知道。我以為是曹家派人送回來的。”

“這麽說,這曹芳晴這件事背後,很可能那位芳碧姑娘也知道。”榮瀾語拿小狼毫的一端輕輕戳著自己的下巴,但很快被身邊人把筆奪了過去。

一雙桃花眼笑容璀璨。“看來我家夫人真是身體好了,閑著無事都開始合計別人家的事了。”

見他眼底暧昧地笑著,榮瀾語臉色一赧,但很快被人摟過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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