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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算盤打得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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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算盤打得響

“哈?你再說一遍?”

錢二也夠八卦的,就是因為嘴巴不夠嚴,這才混來混去只混到了個中層:“這不,太子和太子妃這都大婚一年多了嗎?這還沒個喜信兒,這就……”

鄭琰的心咯噔一下。

錢二見她不問,樂得不答,引鄭琰到了徐瑩那裏,他一縮腦袋,溜了。

鄭琰看徐瑩一張寫著“不爽,憋到內分泌快要失調”的臉,也跟著不是滋味了起來。默默地陪徐瑩坐了一會兒,才問:“太子寵幸了誰?太子妃怎麽處置的?”

徐瑩冷冷地道:“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前幾天兩個碎嘴老婆子念叨了我一天。”

“面子上過得去就得了,太子這會兒也正愁著呢。齊王回來了,看樣子近是他在生事。”

徐瑩哼都不哼了,鄭琰也沈默,沈默到時間差不多了,又默默地退了出來。心情很不爽地回家,路上又倒黴地遇到了齊王妃的車駕,被迫讓了一讓。不想齊王妃不肯放過她,派人過來問好。

鄭琰心說,你老公少出昏招,大家都好過。也假惺惺地回道:“有勞王妃惦記。”一點也不想跟齊王妃沾上什麽邊。

齊王妃本人是不讚同丈夫再入京混戰的,不料齊王不聽她的勸,一意孤行:“只要太子倒了,大家一樣黑,阿爹難道會舍了自家人去便宜別人家的兒子不成?”

瞧,齊王的算盤也打得蠻響的,齊王妃只好陪著他進京。遇到了鄭琰,也要至少維持面子上的關系,她久離京師,沒甚共同八卦好說,又是在街上,只問一句:“安儀公主的駙馬做生日,阿鄭可要過去?”

安儀公主蕭令媛,從來看鄭琰不順眼,除了顯擺,她是不會主動邀請鄭琰的。鄭琰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倆不是已經分居了嗎?蕭令媛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以著齊王妃,她還得回答:“剛從東宮出來,還沒回家看有沒有收到帖子呢。”

交換了一回對話,街上已經有了交通堵塞的跡象,齊王妃方與鄭琰告別而去。回到家裏,葉遠匯報:“安儀公主府給郎君送了帖子來,送帖子的人說,駙馬做生日,邀郎君過府。”

鄭琰拿著帖子一看,上面只有池修之的名字:“只有給郎君的?”

葉遠小心地回道:“是。”

鄭琰想了想:“知道了,回頭我跟郎君說。”葉遠見鄭琰沒別的話,垂手退下。

留下鄭琰百思不得其解,這算個什麽事兒?

鄭琰對周原這貨的印象相當之不好,四處顯擺的花孔雀一只,不但顯擺,還喜歡勾搭小姑娘,這樣的男人就該扔進宮裏當太監一萬遍。但是呢,他好歹還是個駙馬。最奇怪的就在於齊王妃問她要不要過去,怎麽駙馬慶生,自己是必須去的嗎?

如果這個駙馬是顧益純這樣的人物,通常給他慶生,接到請柬的人都會拖家帶口,老婆孩子一起去,不是為了吃回禮金,而是為了打好關系。如果是周原這樣的,他又年輕,又沒啥根基,蕭令媛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就是周原的同事啊、親戚啊、年齡差不多玩得好的人啊,這樣的男人,跟女人木啥關系。

像池修之,他的品級雖不高,位置卻重要,過生日也就是同事、親戚過來坐一坐。女眷們就都沒來,來的也只是像鄭琰的嫂子們這樣的親戚,借著這個由頭跟鄭琰一處說說話聊聊天。

周原過生日,就算是有女眷,周原的姐妹一類的人再加上蕭令媛的姐妹這樣關系的人到場吧?齊王妃說的這個話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蕭令媛邀了別人,獨獨沒有邀請自己嗎?這個蕭令媛難道有什麽陰謀?

直到池修之回來,鄭琰還在看著請柬皺眉頭。

池修之抱著一個大包袱興沖沖地進來了,見老婆嘟著小嘴,皺著小眉頭,怎麽看怎麽可愛,“嘿嘿”傻笑兩聲:“怎麽啦?誰惹咱們娘子生氣了?”

池修之回來了,鄭琰也就不煩心了,可以跟丈夫商量嘛。鄭琰放下請柬,看到了池修之手中的大包袱:“你這拿的是什麽呀?這麽大個兒。”

池修之把包袱往次間裏一張海棠桌上一放,慢慢解開包袱,露出幾件衣服樣的東西來。鄭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這是什麽?”

池修之笑得溫柔極了,如果他的眼睛不是放著詭異的光芒的話,鄭琰一定會聽他的話:“總不好讓你總穿著陪嫁的衣服吧?來,試試看。狄人別的不行,皮毛倒是很不錯的,看這軟乎乎的,我從東市那裏特意定的,你的尺寸我應該沒看走眼。”

越說越興奮。

“這是鬥篷。”毛茸茸的。

“這個短襖。”毛茸茸的。

“臥兔兒很軟和吧?手感很好!”還是毛茸茸的!

“再試試手捂子,很軟的!跟衣服的顏色很搭!”繼續毛茸茸的!

“啊!看看,這是裙子!”依舊毛!茸!茸!

池修之開心極了,一件一件地理給鄭琰看:“怎麽樣?我親自選的面料,親自選的皮毛,樣式也是我定的。”

鄭琰額上青筋亂跳:“我要把我裹成個毛團子嗎?”

池修之興奮勁兒被打擊,小心翼翼地問:“你不喜歡嗎?挺、挺好看的,以前看你穿過啊,很好很好的。”

鄭琰哭喪著臉吼他:“那是我阿娘給我弄的啊!太毛茸茸了,都往我腦袋上招呼,出門一趟,頭都被揉暈了,”越說越生氣,伸出兩只白嫩嫩的爪子,按到池修之的腦袋上,“這樣,這樣,這樣,你受得了啊?”童年陰影太濃重了有木有?

池修之放下衣服,抱著老婆細細地哄:“不生氣不生氣了啊,不要哭啊,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不會被亂揉了。誰碰我娘子我跟誰翻臉。”

最後一句話入耳,鄭琰破涕為笑,嗔道:“說什麽呢?”順手摸了摸那個毛乎乎的手捂子,手感還真好,兩只爪子都埋子進去,“還真舒服呢。”

池修之小心地問:“那試試?”

“嗯,”池修之還真是下了大力氣了的,鬥篷用緞、短襦用錦,都鑲著毛茸茸的邊兒,“這是貂皮?這得多少啊?”

“你喜歡就好啊。”池修之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哎呀哎呀,毛茸茸的,忍不住就擡起手來摸了過去……

多少正事,就在這毛茸情趣中被耽誤了。阿湯她們幾個早在池修之要幫娘子換衣服的時候就識趣退開了,後來看晚飯都端上來了,不得不去輕輕敲一下門:“郎君、娘子,該用飯了。”

屋裏靜了好一會兒,池修之才粗聲粗氣地道:“就來。”

等到鄭琰想起跟池修之說周原生日的事兒,已經是吃完飯、兩人交換一天行程的時候了。池修之說:“近來刺史入京,人多雜亂,恐怕有一二往咱們家走門路的,你留意一些就是了,這些人裏,有些是能留的,有些或調或降。”掏出一張單子來,指著名字一一解說,像鄭琦鄭琇這樣的親戚就不用提了,有些只要提個名字提個來歷都不用細說,這就是娶個宰相閨女的好處了——她本身對這個就知曉一二,省事兒。

“齊王召回京了,司州刺史另有人做,為爭這個職位,送禮的人就不少。”鄭琰涼涼地加了個註釋。當然,給池修之送禮,還有挺大一部分是沖她來的,誰叫她爹是宰相!

“那也得是差不多的人才行呢,”池修之伸手又指了一個人,“這是當年越王之後,自魏靜淵重訂世襲之法,越王降為郡王,他是郡王之子,因精明強幹,被聖人定為涼州刺史,今年看聖人的意思,是想讓他繼續呆在外面,不過……他似乎是想回京。”

鄭琰看一名字寫的是“蕭潛”,想起來了,這家夥曾經到過她娘家,是已降為溍東郡王越王系的庶子,年紀大概在三十上下,不能否認他是沾了姓氏的光。“我記得在書房裏遠遠地看過他一眼,個頭挺高的,沒看清臉。想回京也是人之常情,大概是想謀個爵位,或者是入中樞吧。沒了爵位的宗室,日子也是難過。”

“他已經是刺史了,要是還難過,別人就真不知道要怎麽過下去了,”池修之打趣一句,“聖人近年來對宗室親戚都挺不錯,太子有些事情上還沒拎清,不過對親近人還是不錯的。”

說到太子,鄭琰不得不說一句八卦:“太子那裏也進了個新人,今天太子妃的臉色就不太好看。”

池修之只關心一件事:“徐九給你臉色看了?”

“沒有,她哪有心思跟我慪氣啊。”

“哦,那就沒什麽了,只是個孺人而已,還是太子妃對太子說,畢竟是良家子,給個孺人的品級吧。太子還高興呢,說太子妃終於懂事了,他也就放心了。”

“呸!”鄭琰唾棄蕭令先,“這個太子,也是個賤人。”

池修之識趣地不說話,鄭琰心說,太子還是個低智商的賤人,那個孫孺人,根本就是進來服役的百姓家女兒,太子婢妾的名額有限,占一個是一個,以後等蕭令先上位,有名有號的位置全占滿了,生了兒子也沒競爭力。

唾棄完蕭令先,鄭琰想起蕭令先他妹來了:“安儀公主家送了份帖子來給你,她家駙馬慶生,邀你去呢。”說著把帖子給取了來。

池修之雷達全開:“我跟周原那廝又不熟!”任何覬覦自己老婆的男人都該扔進宮裏當太監一萬年。

接過請柬一看,認真地看,上面寫邀請了他一個人參加,池修之非常放心地道:“不去,”對上鄭琰詢問的目光,他很堅定地嚴肅道,“近來很忙呢,還要入值宮中,哪有時間去啊?”

“這也就罷了,路上還遇到齊王妃,她還問我,有沒有接到帖子,我想這帖子本就該給你的,她怎麽特意問我這麽一句呢?”

“齊王無能為,”池修之特別堅定地把請柬給彈飛,“我寫個帖子,就說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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