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就是西禁普仙的課。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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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腳踝一痛，低頭一看，那團小東西附在她的腳踝處。
“啊啊啊啊！松開松開！”玉暖大叫著費力地甩著自己的腳踝，那小玩意兒卻死死地卡著玉暖的腳踝不肯松開。
玉暖不再甩它，而是蹲下來，拿著銀蛟鍛鉤，硬生生把它的嘴給別開了。
然後揪住它身上粗粗的毛把它給提了起來，這才看見它的臉，兩個亮晶晶的圓眼隱在重重疊疊的一大團的皮毛之後，小小的嘴巴只有人的指甲蓋那麽大，這麽小的嘴還那麽能咬……
“死東西！咬死我了！”玉暖兇巴巴地吼它道，好像它能聽懂似的。
它拿那圓溜溜的大眼直直地瞅著玉暖，時不時卡巴一下，一點都沒有負罪感的樣子。
這麽個小玩意兒……
玉暖幹脆把它其中的兩根毛揪出來系在她的“銀蛟鍛鉤”上，拿它做個掛飾。
瞅它長得還是挺萌的，就是脾氣暴躁。
玉暖再回到那排黑匣子前，它們全都被打開了，裏面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應該已經都被別人拿走了吧，自己就落得了一個小黑球掛飾……
不開心……
出去的時候，大家都走了，只剩下綰桃蕊還在等玉暖。
“他們呢？”玉暖走過去問綰桃蕊道。
綰桃蕊笑了笑，道：“他們覺得這裏沒什麽好找的了，就先上別處去了。”
“還是綰桃蕊普仙好啊！還知道等等我！”玉暖笑嘻嘻地道，“就連花花都走了！”
綰桃蕊笑了笑道：“咱們也快些走吧！你不是想取得好成績嗎？”
說道這個，玉暖揚了揚銀蛟鍛鉤上的毛球道：“綰桃蕊普仙，您看，我拿到了這個！”
綰桃蕊看著那毛球，歪了歪頭道：“這個好像沒什麽用，就是一只會動的，長得比較可愛的小東西而已……”
“啊……”玉暖失望地道，“我還指望著它能有什麽我沒發現的特殊功能呢！沒想到真的就只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小玩意兒！”
“別氣了……走吧，會有別的寶物在等著你……”綰桃蕊從後面按著玉暖的肩膀把她往前推。
她們走著走著就進了一片樹林，忽聞前面有打鬥之聲，禁不住停下來，躲在暗處窺伺。
打鬥的正是桃生幾約他們……
可問題是，那裏怎麽還有一個玉暖也還有一個綰桃蕊？
玉暖自己肯定是真正的玉暖沒錯的。
玉暖警覺地看向她旁邊的綰桃蕊。
這個綰桃蕊是真的綰桃蕊嗎？
該不會是什麽妖怪變得吧！
玉暖握著銀蛟鍛鉤的手不禁緊了許多。
綰桃蕊看著玉暖真誠地道：“我是真的綰桃蕊，那個是妖怪……”
玉暖警覺地往後退，她憑什麽相信這個綰桃蕊。
“你不信我？”綰桃蕊皺著眉頭道，“我和你一起回鄉掃墓那天，遇見了許優。”綰桃蕊為了證明她是真的綰桃蕊說出了這番話。
這種事，虛境裏的妖精會知道這麽多嗎？
“我和你在我家裏的第一晚，你問我是不是生氣了。”綰桃蕊怕玉暖還不相信，又補充了一遍道。
這件事絕對只有兩個人知道，這個綰桃蕊必定是真的綰桃蕊了。
“那你怎麽不懷疑我是妖怪呢？”玉暖想了想又反問綰桃蕊道，“你就不怕我是假的玉暖，而站在那裏的那個才是真的麽？”
綰桃蕊笑了，真的是宛若帶露嬌花，道：“你那種呆呆傻傻又有點可愛的樣子，妖怪是模仿不出來的……”
這個評價……
讓玉暖很懵。
“我哪裏呆呆傻傻！”玉暖不樂意地反駁道，“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治洲有方，我才不呆呆傻傻！”
“治洲有方？”綰桃蕊立刻捕捉到了最主要信息，“治什麽洲？”
“啊……這個你都不知道啊……”玉暖翻江倒海地想啊，怎麽說啊，怎麽說啊，一高興給說禿嚕嘴了，怎麽圓回來啊！“我家開了一家粥鋪子，裏面的粥都是我發明出來的，可不就是‘治粥有方’嘛！哈哈哈哈哈哈！”
玉暖胡編亂造了一番，然後在心裏為自己的機智鼓掌。
“哦……這樣啊……”綰桃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別糾結這個了，快看那邊情況！”玉暖在綰桃蕊反應過來之前先轉移她的註意力。
二人專心去看那邊的情勢。
一群野豬半妖把一大群陌溪弟子圍在中間，雙方惡鬥不止，掀起陣陣亂風，卷起地上的許多殘葉。
野豬頭頭是頭母豬，她掐著渾圓的腰道：“你們把我夫君弄哪裏去了！你們這群醜八怪！快點把他還回來！”
這都什麽世道啊，野豬還嫌人家醜……
黃花花領先叫囂道：“誰見你夫君了！你那頭野豬，醜得要死，也就你自己當寶貝！把他烤了吃姑奶奶我都怕塞牙！”
“你……”母野豬氣急，大喊道，“我看我不把你們的牙打掉一排你們是不會說的！”
母野豬掄圓了她的她手中的砍刀飛撲了過來。
那裏的“玉暖”趁人不註意絆了黃花花一下，黃花花後退的過程中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
那邊的“綰桃蕊”抓住了“玉暖”的手道：“你是誰！你不是玉暖！你是誰！”
她們不是同夥嗎？
這怎麽還帶賊喊捉賊的！
還是內部鬧矛盾哪……
那“綰桃蕊”就不怕“玉暖”反過來揭穿她嗎？
玉暖越想越覺得不通。
玉暖有看向蹲在她旁邊的綰桃蕊，難不成這個是假的？
綰桃蕊看玉暖的目光裏有出現了懷疑，連忙道：“我不是妖怪，你忘了我和你說的話了嗎？妖怪怎麽會知道那麽私密的事情。”
☆、問憶
1.12.5
玉暖壓著心中的疑問繼續去看情況，誰真誰假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
“玉暖”用力地甩開“綰桃蕊”的手道：“你不說八道什麽？我怎麽不是玉暖？我不是難不成你是啊！”
“綰桃蕊”道：“我剛才明明看到你絆了黃花花，真正的玉暖才不會像你這樣！她才沒有理由陰別人！”
“行了！”桃生幾約一邊和那群母豬打鬥一邊道，“別吵了，趕快想辦法沖出重圍才是要緊的吧！”
“玉暖”和“綰桃蕊”沒再繼續爭執，專心面對眼前被包圍攻擊的困境。
“咱們現在要怎麽辦呢？”玉暖和她旁邊的“綰桃蕊”商量道，“現在直接沖出去幫忙說不定會被懷疑是假冒的，還是先單獨行動再從長計議罷。”
綰桃蕊讚同又信服地點了點頭。
玉暖和綰桃蕊悄悄地退離了紛爭之地。
兩個人來到了一條小溪邊。
這裏山明水秀，綠樹成蔭，蟲鳴鳥叫之聲不絕於耳。
綰桃蕊一向喜好整潔，此時正在溪邊從容地擦洗她的青蔥玉指。她纖細瑩白的玉指靈巧地翻過來又翻過去，晶瑩剔透的水珠隨著她的手勢在她嫩滑的皮膚上悠悠的流轉，時不時因為角度的關系閃出一點耀眼的光芒。
好漂亮的手。
正在擺弄自己的破向日葵的玉暖看著不由得楞怔了起來。
綰桃蕊洗完之後，從袖中拿出手絹將濕潤的雙手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而後綰桃蕊擡起手，將她的發簪拆解下來，濃厚油黑的頭發如潑墨般撒落下來，蓋住了大半邊雪白的臉龐。她拿出隨身攜帶的袖珍木梳慢條斯理地梳理自己的長發。精致的木梳深深地陷入厚厚的發絲裏，慢慢地順下去，微微淩亂的發絲就被理得規整順貼。
梳理盤發完畢，綰桃蕊笑看向玉暖，遞出她手裏的木梳道：“你要不要也來梳洗一下？”
玉暖的頭發是編了半邊的麻花辮自然地將散發壓在下面，然後統一攏到左邊，很簡單根本不需要怎麽打理，而且她的頭發也沒有綰桃蕊的那樣濃厚，所以不需要時常打理。而且，綰桃蕊好像有潔癖……玉暖害怕把她的木梳弄臟。於是玉暖笑了笑道：“不用啦！等出了虛境回去再說罷。”
綰桃蕊走了過來，墊著手絹在玉暖的旁邊坐了下去道：“你的頭發不怎麽多，應該不難梳吧。”
“嗯！”玉暖點了點頭道，“我很少關註它，每天隨便一紮就出門了，我活得比較糙，沒有你那麽精致。”
綰桃蕊笑了笑沒有說話，看著玉暖手裏醜醜的向日葵道：“這是什麽哪？”
玉暖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這是上次虛境之行拿到的寶貝，我搞不懂它，不太會用它。”
綰桃蕊歪了歪頭，看了那向日葵一會兒，什麽也沒有說。
玉暖接著擺弄那向日葵，綰桃蕊也隨她一起專註地看著那向日葵。兩個人什麽也不說，就這樣靜靜地待著。
綰桃蕊忽然笑了，然後將頭扭轉向了別處。
一定是嘲笑玉暖笨……
玉暖喪喪地問道：“你笑什麽哪？”
綰桃蕊看著遠處低矮碧綠的山群，連綿的山線之上，是一輪緋紅的薄日。
“沒什麽，只是突然覺得……很幸福。”
這姑娘還真是知足常樂啊……
也是，生下來就是普仙，如果對自己要求沒有那麽高的話，生活是很輕松快樂的……
玉暖也會幸福快樂的，最次……她也能去凡間當個神棍……
“玉暖，等再放假，你還去我家玩好不好？”綰桃蕊扭回過頭對玉暖道。
“啊……”玉暖可能還要回妖王宮看看的，裏面可能會有一些事務需要決斷，而且還有小雞仔，回去得少了他又要生氣……
綰桃蕊看玉暖那麽為難的樣子道，“那……到時候再看情況罷。”
“你們兩個妖怪！”
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二人同時側過頭去，“玉暖”和“綰桃蕊”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們兩個人。
“玉暖”顫抖這雙手指著玉暖道：“你是從哪裏來的妖怪？你裝成我的樣子是想做什麽？我告訴你！就算你裝成我的樣子也模仿不了我的性格！你這樣做只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玉暖的嘴角抽搐了幾下，這怎麽覺得這該是她的臺詞呢？
“綰桃蕊”也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綰桃蕊皺緊了眉頭，有疑惑，有厭惡。
桃生幾約他們聞聲過來了，看到這一模一樣的人也都傻眼了。
這是怎麽了呀？
是在照鏡子麽？
“你們到底誰是真的？”黃花花有點犯暈地撓著頭問道。
“我是！”四人異口同聲地道。
“黃花花你這樣好笨的哦，你看人家的。”熊雄嗲嗲地開口道，“現在，我們輪流問你們一些過去的事的細節，能回答上來的就是本尊，否則則是妖怪幻化來的假冒者。”
“好。”
“沒問題。”
“可以。”
“可行。”
四個人都信心滿滿地道。
“我先來問。”大酒槽率先站了出來，道：“玉暖我問你，咱們兩個一起蹲在草叢後面偷看花花和肆寒的時候，我吃的是什麽？”
玉暖立刻道：“西瓜。”
“玉暖”看玉暖搶了先，不甘心地道：“大酒槽普仙，你那天吃西瓜都沒有吐子，您還說‘我看看你這麽猥瑣的是在做什麽！’我說‘什麽猥瑣，我這是後備支援，後備支援懂不懂！’！”
玉暖和大酒槽皆是一驚。
玉暖不禁感嘆，這妖怪怎麽記得比她還清楚？玉暖自己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假的玉暖了……
“大酒槽普仙您不行，我來我來！”黃花花這半個不靠譜閨蜜站了出來，“玉暖，我問你，咱們是怎麽得到‘飛流速遷散’的？”
“玉暖”怕這次落後，急忙道：“你為了你的醬鴨重回蛇洞，臨走之前還把你的傳家寶搟面杖托付給了我。”
玉暖道：“你到了蛇的蛋中，被她產了出來。你的身高比河水淺，還是我硬把你拖過河的。”
黃花花這下也蔫蔫的了，都說得無比準確，而且都是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細節……
玉暖見狀拿出了“銀蛟鍛鉤”，道：“我就不信了，有本事你把這個也拿出來！”
“玉暖”楞住了，半晌道：“哎，我的‘銀蛟鍛鉤’呢？你卑鄙無恥，偷我的兵器！”
“一派胡言！”玉暖反駁道，“你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邪魔本事，能變成別人的樣子，還能獲取別人的記憶，可是武器卻不能覆制，今天，我就要把你打回原形！”
玉暖甩起“銀蛟鍛鉤”向著“玉暖”沖了過去。
那“玉暖”立刻往桃生幾約身後躲，叫道：“桃貍貓救我！這個妖怪想打死我！”
桃生幾約立刻皺起了眉頭，反手擒住了“玉暖”道：“你到底是誰？那個醜姑娘死要面子活受罪，從來都不會向我求助！”
“我……我……”“玉暖”結結巴巴地道，“我就是玉暖啊！桃貍貓你看清楚了！你要讓那個妖怪打死我嗎？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那天在‘江月不曉寒“
’，我讓你幫我撿衣服你還掉進‘映月泉’裏了。這還不能證明我就是玉暖嗎？你快幫我收拾了那妖怪！”
桃生幾約又猶豫了，轉身攔下了玉暖，道：“你先稍安勿躁。”
玉暖罵道：“桃貍貓！咱們怎麽說也認識那麽久了！難道你還看不出她是假的麽？你真讓我失望！我還以為你很了解我呢！”
“玉暖”求勝心切道：“桃貍貓！你是不是喜歡我！你要是幫我打死了那妖怪，我就嫁與你做妻子！”
桃生幾約漲紅了臉道：“你……你胡說八道！自作多情！”
玉暖一邊試著躲過桃生幾約的攔截一邊道：“你別攔我，讓我把這個死妖怪打回原形！你走開！”
桃生幾約似是在走神似是在猶豫，竟沒攔得住玉暖。玉暖繞過桃生幾約，朝著“玉暖”的脖子甩出去，勢必要一下就將她的首級削下來。
“玉暖”連連閃躲，一個反旋踢腿將玉暖的“銀蛟鍛鉤”踢歪了去。
綰桃蕊飛身上前欲助玉暖，卻被“綰桃蕊”攔住了去路，道：“你若是識相，現在就該逃之夭夭，免得自討苦吃！”
綰桃蕊爭辯道：“明明是我為真，你為假，應該逃之夭夭的人是你罷！”
而後，這邊的兩個綰桃蕊也顫抖在了一起。
黃花花和大酒槽看著她們打來打去，想去幫忙，卻不知道到底該幫誰，只能傻傻地看著她們發楞。
頭大啊……
“你說哪個是真的？”大酒槽問黃花花道。
“我看不出來……要不兩個都帶回陌溪？一個和你玩，一個和我玩……”黃花花選擇了一種比較美好和平的幻想。
“……”
熊雄看著玉暖和“玉暖”在桃生幾約附近打鬥不禁喊道：“你們兩個丫頭片子打就打，不要傷到公子哦～傷到公子的話，人家跟你們沒完！”
☆、失去
1.12.6
玉暖費了半天勁，終於，一鉤子鉤住了“玉暖”的脖子，用力一扯只聽“嘩啦”一聲。那“玉暖”沒有流出任何血，倒是化作一張紙，飄落在地上。
這是什麽？
紙妖嗎？
玉暖蹲下來撿起那一張紙，上面滾動著許許多多玉暖過去發生的一切事情的畫面。
大酒槽也蹲了過來，看了半晌道：“這應該是異化了的《枉生簿》的碎片罷！”
“什麽是《枉生簿》？”玉暖問道，小白的她亟待科普。
“《枉生簿》裏記錄了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是一種神秘的仙書，這個應該是記錄著你過去的碎片。”大酒槽徐徐道來道。
“這樣啊……”玉暖細細地看著那畫面不斷變化的《枉生簿》碎片不禁想道，這個還挺好的，可以留作紀念，以後老了可以拿來看。
“別研究了！”熊雄突然大喊道，“桃蕊小姐讓那另一張《枉生簿》碎片給抓走了！”
玉暖和大酒槽研究這變為原形的《枉生簿》碎片的空檔，綰桃蕊已經給“綰桃蕊”抓走了。玉暖有些愧疚，自己大意了。
玉暖連忙跟著他們一同向著“綰桃蕊”逃跑的方向追去。
“一定要把綰桃蕊救回來，如果那假的綰桃蕊殺了她的話……那假的綰桃蕊就可以代替她永遠活下去了……”大酒槽普仙說出了最壞的結果。
這可不行！
怎麽可以讓綰桃蕊就這樣憑空消失，留下來一個紙片來替她享受剩下的人生呢？
絕對不行！
可是轉眼之間，兩人就都消失了蹤影，留下玉暖他們一行人原地打轉，不知道該到哪裏去尋她們。
正在玉暖一籌莫展的時候，“銀蛟鍛鉤”上的黑毛球掛墜又開始“嘰嘰嘰嘰嘰嘰”熱烈地亂叫起來。
玉暖提起它，面對著它滴溜溜的雙眼問道：“叫什麽叫？有啥想說的？”
玉暖在想，它該不會是尿急吧？
它還這麽知禮節的哪……
黑毛球一邊使勁兒卡巴它的眼睛，一邊不斷地扭動的身體，仿佛亟待傾訴什麽的樣子。
玉暖幹脆先把它解了下來，看看它到底想幹嘛。
黑毛球原地轉了兩圈，然後向著一個方向飛快地跑去。
玉暖快步跟上，這小毛球到底是想幹嘛？
眾人見玉暖突然向著玉暖快速奔跑，以為她發現了什麽重要的蛛絲馬跡，也都飛快地跟上了她的步伐。
到一懸崖處，小黑毛球向前一撲，咬上了“綰桃蕊”的脖子，仿佛是在吸取什麽東西一般，它黑色的皮毛末端開始變白。
玉暖連忙跑過去，將被綁在地上的綰桃蕊解開，並扶了回去。
小黑毛球吸盡那奇怪的東西之後，“綰桃蕊”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化作了一張白紙。
是一張白紙，上面綰桃蕊的過往都消失了。
小黑毛球飛回到玉暖身邊，得意洋洋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玉暖笑了笑道：“乖！”
小黑毛球卡了卡眼睛，將嘴巴附在玉暖的凡紋邊上。玉暖只覺得有靈力從某個方向汩汩地註入了她的身體。
小黑毛球從玉暖凡紋處離開之時，它的毛發又變為完全的黑色了。
“玉暖！你走運了！”黃花花驚訝地道，“你到上凡一重三層了！好厲害！”
玉暖懵……
就這樣升到了上凡！
開心……
出了虛境玉暖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接下來陌溪排榜，前一階段的成績會顯示在上面，玉暖可以放松一段時間了！
榜單第二天就出來了。
排在榜首的是桃生幾約，優凡九重三層。
第二是玉暖，上凡一重三層。
到陌溪不知不覺都快一年了，玉暖之所以能升到上凡努力是一部分，但還是運氣的成分多一些……
新的一年玉暖一定要更加更加努力才行！一個人不可能什麽時候都能交好運的！
“肆寒師父，弟子厲不厲害？”晚上，玉暖就在“江月不曉寒”向赫杞肆寒邀功。
赫杞肆寒道：“有沒有在榜首，有什麽值得誇耀的？”
“像我這樣資質平庸的，做到這份上已經很不容易了好不好？”玉暖微微有點失望，她多希望肆寒師父能夠誇一誇她。
“還是踏踏實實修煉罷，能做到寵辱不驚才是最好。”赫杞肆寒語重心長地道，“你應該學著做到‘不以榜喜，不以榜悲’才是。”
“您是這麽不在乎排榜的人嗎？”
“不是，”赫杞肆寒打擊玉暖道，“我覺得你明年會掉榜掉得很慘，先提前說一下，以免你到時候承受不住殘酷的打擊。”
“……”
綰桃蕊第二天給玉暖送了好多好吃的來，兩個人在“客自遠方”裏閑話家常。
“恭喜你啊玉暖，拿到第二的好成績。”綰桃蕊一邊為玉暖拿出來盒子裏的糕點一邊道，“開始我還擔心你成績不好，因為成績而難過呢！沒想到你的成績這麽好，真是可喜可賀！你想吃什麽好吃的都可以和我說，我做給你吃。”
玉暖一邊大口小口地吃著糕點一邊笑著道：“好！”
桃生幾約一邊從樓梯走上來一邊不滿地道：“老姐，你到底是誰姐啊！這麽厚此薄彼，我拿了榜首的好成績，而且還是甩第二好幾條街的好成績，也沒見你犒勞犒勞我啊！”
綰桃蕊想了一會兒道：“我怕你長蛀牙。”
“我就從來都沒長過蛀牙，老姐你為了偏心玉暖可真是什麽都敢說！”桃生幾約一邊和玉暖搶食吃一邊不滿地道。
綰桃蕊只笑不說話，默默地把桃生幾約跟前的糕點往玉暖面前挪。
排完榜陌溪會放一個小長假，開心呦！
事業有了，玉暖決定去追求一下自己的愛情……
玉暖決定向赫杞肆寒表白。
玉暖內心隱隱有種預感，赫杞肆寒應該也是對她有感覺的吧……
要不然為什麽只收她做入門弟子，為什麽在她和別的男子有親近接觸的時候表現得那麽冷漠，為什麽總是對她各種照顧……
玉暖這樣想著，仿佛已經看到了她肆寒師父喜出望外地接受她的樣子。
還沒有開始就已經開心到飛起……
下午，玉暖去找了綰桃蕊，她那麽漂亮應該對這些很有研究。
“有什麽安排嗎？你怎麽突然對這些感興趣起來了？”綰桃蕊立刻敏感地發覺了玉暖的不對勁。
玉暖有點不好意思地道：“這個現在不方便說啦！以後有機會了可以告訴你！”
綰桃蕊的眼瞼垂下來，長長的睫毛在灑下來一片深深的陰影，半晌道：“好，我來教你。”
經過綰桃蕊的妙手，化過妝穿上新衣的玉暖也變得美麗了許多。玉暖看著鏡子中比以前好看許多的自己，覺得自己的勝算又大了許多。
肆寒師父怎麽會拒絕如此美麗可愛的自己呢？
一種莫名其妙的甜蜜感立刻充滿了玉暖小小的心房。
玉暖在月棲二樓大廳裏留了紙條，請赫杞肆寒回來之後到“紫海”來。
玉暖站在“紫海”的花海裏，覺得今晚應該是玉暖這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一天。
聽到腳步聲，玉暖微微有些羞澀地轉身，看到了那個她期待的人。
“我有話對你說。”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道。
“您先說吧。”玉暖道。
赫杞肆寒道：“還是你先說罷。”
玉暖不再推脫，直言道：“我……我鐘意您許久了，您能不能考慮，考慮……一下我？”
“不能。”赫杞肆寒平靜地道，沒有任何緩沖，直接拒絕了玉暖。
玉暖一楞，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好像有一道悶雷狠狠地打在玉暖的心上，霹得她渾身發麻。
“還有別的要說嗎？”赫杞肆寒問道。
“沒有……”玉暖感覺到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鼻子很酸。
“那我來說罷，‘信雎鳴鑒’的結果出來了，你不是我等的那個人，你可以離開‘江月不曉寒’了。”赫杞肆寒冷靜地宣判了玉暖的死刑。
“可是……”玉暖有些不甘心地道，“我怎麽，覺得，覺得您也喜歡我呢？”
“你啊……”赫杞肆寒搖了搖頭道，“就是太年輕，太容易被騙了，我表現出來的那些情意不過是故作姿態罷了，不那樣怎麽能留得住你呢？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也就沒必要再偽裝自己了。你就不要再犯傻了。”
“挺好的，挺好的，”玉暖一邊笑著點頭一邊掉著眼淚，“謝謝您給我上了這麽生動的一課……挺好的……”
“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本仙的入門弟子，你盡快搬出‘江月不曉寒’罷。”說完赫杞肆寒便徑直離開了“紫海”。
玉暖都不知道她是怎樣拖著沈重的身體離開“江月不曉寒”的。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太愚蠢太自作多情罷。
玉暖找了個人煙稀少的長椅坐下，默默地吹著冷風，只覺得萬念俱灰。
黃花花包著一包吃的過來了，拿出一只鴨腿給玉暖道：“吃吧，吃飽了就不難過了。”
玉暖眼淚汪汪地看著黃花花道：“你能抱抱我嗎？”
“不能，我手上有油。”黃花花直言道。
玉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住了黃花花顫抖著哭泣起來。
☆、婚變
1.12.7
第二天，玉暖就搬出了“江月不曉寒”，整個人變得很喪。
綰桃蕊形影不離地跟在玉暖身邊，她只默默地陪在玉暖身邊，明明看著玉暖很傷心卻什麽也不問玉暖忍不住問綰桃蕊道：“你不問我為什麽這麽難過嗎？”
綰桃蕊沒有發問，而是直接道：“你不要再想赫杞肆寒了，他配不上你。”
玉暖沒把綰桃蕊的話聽進心裏去，那應該是一種刻意安慰的說法。
“玉暖，”綰桃蕊笑著道，“咱們去我老家玩罷好不好？”
玉暖點了點頭道：“好。”
綰桃蕊帶玉暖回了她的老家，帶著她到山上去祈福。
這裏有一棵樹，上面掛著許多的紅色布條，是用來祈求姻緣或者家人平安的。
綰桃蕊和玉暖一人寫了一條掛了上去。
玉暖不想再求姻緣了，她已經心灰意冷了，上面是祈求小雞仔，綰桃蕊，黃花花能夠身體康健。
玉暖看綰桃蕊那麽虔誠的樣子，不禁問她道：“你祈求的是什麽啊？”
“我本來想求姻緣，但是想了想還是祈求平安罷。”綰桃蕊沒有看玉暖，而是看著那棵樹，雙手合十。
玉暖沒有深問下去，和綰桃蕊一起跪了下去，拜了幾拜。
回去之後綰桃蕊覺得既然兩個人都喜歡畫畫，不如把從今日發生的事裏挑一個場景畫下來。
兩個人畫好之後在一起比對誰畫得更好一些。
玉暖畫得是兩個人對著那棵樹跪下雙手合十的場景，而綰桃蕊畫得是玉暖一手扯著她的衣袖一手向她指著高處一處奇景的場景。
玉暖的用筆頗為粗糙，而綰桃蕊的用筆則比較細膩，玉暖覺得綰桃蕊畫得更好些。
綰桃蕊在畫的旁邊題上了：“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玉暖看她題了字，就也在自己的畫上題了字：“待你青絲綰正,鋪十裏紅妝可願？”
綰桃蕊看著那句詩良久，道：“為什麽題這個？”
“帶有你名字的詩，我就知道這一句。”玉暖撓了撓頭老實道。
“嗯，也好。”綰桃蕊拿過了玉暖手中的畫，道，“你寫的字很好看。”
“謝謝。”玉暖總覺得綰桃蕊對什麽要求都很低，她做什麽綰桃蕊都覺得很好。
院長回來了，帶著一套特殊的雙修心法，把全院的人都測了一遍，發現只有赫杞肆寒，玉暖，桃生幾約三個人適合修習這套心法。
修了這套心法將可以是陌溪的整體水平都提高許多，院長到三個人那裏都游說了一番，好不容易才讓三個人都同意了。
現在，玉暖需要從赫杞肆寒和桃生幾約兩個人之中挑一個與之成親，好修習此雙修心法。
玉暖真的是痛苦不堪……
桃生幾約性格暴戾，赫杞肆寒又對她完全無感……而她自己又非常喜歡赫杞肆寒。
和桃生幾約成親身受罪，和赫杞肆寒成親心受罪……
糾結了許久，玉暖還是選擇了桃生幾約。
再也不想離赫杞肆寒那麽近了……
因為會心痛……
赫杞肆寒聽到玉暖選擇了桃生幾約之時還微微驚訝了一下，不過那神色轉瞬即逝。
桃生幾約聽到玉暖選擇了他則瞬間漲紅了臉，看也不敢看玉暖。
之後的幾天，桃生幾約一看見玉暖就會飛速遁走……
這是怎麽了？
到七夕節的時候，桃生幾約來找玉暖，說話的時候不看著玉暖，而是扭頭看著別處，半天才磨磨唧唧地道：“我家裏人非要我七夕的時候約你出去玩……”
“你家人在你老家待著，天高皇帝遠，就算是想管你也鞭長莫及罷！你可以騙他們說你帶我去了。他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玉暖好心為桃生幾約支招。
“我不會撒謊。”桃生幾約說完，又一槌定音道，“總之你必須去。”
“好吧……”婚後生活應該不是太好過，他這麽霸道……唉……
七夕那天，玉暖跟隨著桃生幾約一同到凡間去玩了。
街上到處是小商小販，燈火輝煌，熱鬧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玉暖……”桃生幾約難得地非常平靜，但又好似有些緊張地開口。
玉暖有些不習慣，桃生幾約一般都叫她醜姑娘，很少會認認真真地叫她的名字。
“怎麽了？”玉暖低頭摳著她衣角的線頭。
桃生幾約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著玉暖。
玉暖感覺到氣氛不對，也轉過身看著桃生幾約。
“玉暖……”桃生幾約又鄭重地叫了一次玉暖的名字，“我知道，我很幼稚，性格也很暴躁……我以後會改的，我每次說要打斷誰的腿也都只是說說而已，我沒有那麽暴力的……你不要擔心我會對你動手，我……我不會的……我會聽你的話，不再那麽暴戾，你放心地嫁給我罷，我……我會好好待你的……”
玉暖笑了道：“原來你這麽有責任感哪！對自己妻子的態度會這麽不同。”
“玉暖……”桃生幾約有點喘不過氣來似的道，“我真的沒有想到，我能這麽輕易地就娶到你……我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好了，別說了……”玉暖忍不住打斷道，“你這樣很容易讓我以為我是個香餑餑的，我這個人最容易自作多情的。”
桃生幾約上前一步抱住了玉暖道：“你是……一直都是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玉暖只覺得，桃貍貓真的是只長胳膊長腿的貍貓啊，玉暖在他懷裏顯得那麽瘦小。
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從玉暖的心底一直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玉暖成即將成親的前一天晚上，綰桃蕊和大酒槽在陌溪的花園裏喝了許許多多的酒。
玉暖過去勸綰桃蕊道：“少喝點罷，明天我成親，你到時候再多喝點喜酒，現在喝這麽多，明天起不來了怎麽辦？”
綰桃蕊拿出那張她畫的畫問玉暖道：“我畫的好不好看？”
玉暖哄小孩子一樣地道：“好看好看。”
綰桃蕊發脾氣似的道：“胡說！一點也不好看！”說完氣呼呼地扔開了畫，轉身跳到了園子裏的一處樹枝上，對玉暖道：“玉暖，你上來。”
玉暖仰頭看著綰桃蕊，從這個視角看，綰桃蕊單薄的身影剛好與她身後圓滿皎潔的薄月重合在一起，看起來仿若月宮裏的嫦娥仙子。
“太晚了，別玩了，早點回去休息罷。”
綰桃蕊楞了神，有點難過地道：“是太晚了……”
可是隨機綰桃蕊又咯咯笑起來，食指一動，她的“霜月華練”從她的袖中流了出來，將玉暖托了起來，放在了她旁邊的位置上。
“再玩一會兒罷，過了今晚就沒辦法玩了。”綰桃蕊有點失落地道。
“為什麽啊？”
“因為……因為……”只說出這兩個字，綰桃蕊的眼淚就掉了出來，好久才接上去道：“因為過了今晚你成了家就是大人了，成了大人就不能貪玩了。”
玉暖笑了道：“原來你這麽多愁善感呀！成了家我也還是個孩子，哈哈！”
綰桃蕊沒再裏玉暖，跳下樹撿起自己的畫就走了。
玉暖沒有娘家人，綰桃蕊就拋棄桃生幾約，充作玉暖的娘家人。
在玉暖的房間裏，為玉暖梳妝打扮，描眉畫眼點唇，將玉暖變成了一個嬌艷欲滴的新娘子。
“玉暖，你真美。”綰桃蕊由衷地誇讚玉暖道。
玉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桃生幾約把打開一條縫，上半個身子探了進來，笑嘻嘻地看著玉暖。
綰桃蕊走過去做勢要打他，道：“哪有還沒拜堂就闖到新娘房裏的，快出去！”
桃生幾約一邊躲一邊笑嘻嘻地沖著玉暖眨了幾下眼睛，才在綰桃蕊的威逼之下出去了。
玉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到道：沒想到，這就要出嫁了，人生還真是奇妙。
“不好了！”黃花花從外面呼哧帶喘地沖了進來。
“怎麽了？”玉暖和綰桃蕊都看向黃花花。
“桃生公子給人抓走了！”黃花花因為驚慌而滿臉漲紅，本來就肉肉的臉此時更是像膨脹了一圈。
後來黃花花平定下來才說清楚，桃生幾約聽說新婚之日去采一朵單片侄子蘭草，新郎新娘就能白頭偕老永結同心，便到陌溪外面去采，結果卻被魔界的人帶走了。
魔界的人怎麽這樣沈不住氣了？他們不是最不想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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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松開松開！”玉暖大叫著費力地甩著自己的腳踝，那小玩意兒卻死死地卡著玉暖的腳踝不肯松開。
玉暖不再甩它，而是蹲下來，拿著銀蛟鍛鉤，硬生生把它的嘴給別開了。
然後揪住它身上粗粗的毛把它給提了起來，這才看見它的臉，兩個亮晶晶的圓眼隱在重重疊疊的一大團的皮毛之後，小小的嘴巴只有人的指甲蓋那麽大，這麽小的嘴還那麽能咬……
“死東西！咬死我了！”玉暖兇巴巴地吼它道，好像它能聽懂似的。
它拿那圓溜溜的大眼直直地瞅著玉暖，時不時卡巴一下，一點都沒有負罪感的樣子。
這麽個小玩意兒……
玉暖幹脆把它其中的兩根毛揪出來系在她的“銀蛟鍛鉤”上，拿它做個掛飾。
瞅它長得還是挺萌的，就是脾氣暴躁。
玉暖再回到那排黑匣子前，它們全都被打開了，裏面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應該已經都被別人拿走了吧，自己就落得了一個小黑球掛飾……
不開心……
出去的時候，大家都走了，只剩下綰桃蕊還在等玉暖。
“他們呢？”玉暖走過去問綰桃蕊道。
綰桃蕊笑了笑，道：“他們覺得這裏沒什麽好找的了，就先上別處去了。”
“還是綰桃蕊普仙好啊！還知道等等我！”玉暖笑嘻嘻地道，“就連花花都走了！”
綰桃蕊笑了笑道：“咱們也快些走吧！你不是想取得好成績嗎？”
說道這個，玉暖揚了揚銀蛟鍛鉤上的毛球道：“綰桃蕊普仙，您看，我拿到了這個！”
綰桃蕊看著那毛球，歪了歪頭道：“這個好像沒什麽用，就是一只會動的，長得比較可愛的小東西而已……”
“啊……”玉暖失望地道，“我還指望著它能有什麽我沒發現的特殊功能呢！沒想到真的就只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小玩意兒！”
“別氣了……走吧，會有別的寶物在等著你……”綰桃蕊從後面按著玉暖的肩膀把她往前推。
她們走著走著就進了一片樹林，忽聞前面有打鬥之聲，禁不住停下來，躲在暗處窺伺。
打鬥的正是桃生幾約他們……
可問題是，那裏怎麽還有一個玉暖也還有一個綰桃蕊？
玉暖自己肯定是真正的玉暖沒錯的。
玉暖警覺地看向她旁邊的綰桃蕊。
這個綰桃蕊是真的綰桃蕊嗎？
該不會是什麽妖怪變得吧！
玉暖握著銀蛟鍛鉤的手不禁緊了許多。
綰桃蕊看著玉暖真誠地道：“我是真的綰桃蕊，那個是妖怪……”
玉暖警覺地往後退，她憑什麽相信這個綰桃蕊。
“你不信我？”綰桃蕊皺著眉頭道，“我和你一起回鄉掃墓那天，遇見了許優。”綰桃蕊為了證明她是真的綰桃蕊說出了這番話。
這種事，虛境裏的妖精會知道這麽多嗎？
“我和你在我家裏的第一晚，你問我是不是生氣了。”綰桃蕊怕玉暖還不相信，又補充了一遍道。
這件事絕對只有兩個人知道，這個綰桃蕊必定是真的綰桃蕊了。
“那你怎麽不懷疑我是妖怪呢？”玉暖想了想又反問綰桃蕊道，“你就不怕我是假的玉暖，而站在那裏的那個才是真的麽？”
綰桃蕊笑了，真的是宛若帶露嬌花，道：“你那種呆呆傻傻又有點可愛的樣子，妖怪是模仿不出來的……”
這個評價……
讓玉暖很懵。
“我哪裏呆呆傻傻！”玉暖不樂意地反駁道，“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治洲有方，我才不呆呆傻傻！”
“治洲有方？”綰桃蕊立刻捕捉到了最主要信息，“治什麽洲？”
“啊……這個你都不知道啊……”玉暖翻江倒海地想啊，怎麽說啊，怎麽說啊，一高興給說禿嚕嘴了，怎麽圓回來啊！“我家開了一家粥鋪子，裏面的粥都是我發明出來的，可不就是‘治粥有方’嘛！哈哈哈哈哈哈！”
玉暖胡編亂造了一番，然後在心裏為自己的機智鼓掌。
“哦……這樣啊……”綰桃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別糾結這個了，快看那邊情況！”玉暖在綰桃蕊反應過來之前先轉移她的註意力。
二人專心去看那邊的情勢。
一群野豬半妖把一大群陌溪弟子圍在中間，雙方惡鬥不止，掀起陣陣亂風，卷起地上的許多殘葉。
野豬頭頭是頭母豬，她掐著渾圓的腰道：“你們把我夫君弄哪裏去了！你們這群醜八怪！快點把他還回來！”
這都什麽世道啊，野豬還嫌人家醜……
黃花花領先叫囂道：“誰見你夫君了！你那頭野豬，醜得要死，也就你自己當寶貝！把他烤了吃姑奶奶我都怕塞牙！”
“你……”母野豬氣急，大喊道，“我看我不把你們的牙打掉一排你們是不會說的！”
母野豬掄圓了她的她手中的砍刀飛撲了過來。
那裏的“玉暖”趁人不註意絆了黃花花一下，黃花花後退的過程中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
那邊的“綰桃蕊”抓住了“玉暖”的手道：“你是誰！你不是玉暖！你是誰！”
她們不是同夥嗎？
這怎麽還帶賊喊捉賊的！
還是內部鬧矛盾哪……
那“綰桃蕊”就不怕“玉暖”反過來揭穿她嗎？
玉暖越想越覺得不通。
玉暖有看向蹲在她旁邊的綰桃蕊，難不成這個是假的？
綰桃蕊看玉暖的目光裏有出現了懷疑，連忙道：“我不是妖怪，你忘了我和你說的話了嗎？妖怪怎麽會知道那麽私密的事情。”
☆、問憶
1.12.5
玉暖壓著心中的疑問繼續去看情況，誰真誰假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
“玉暖”用力地甩開“綰桃蕊”的手道：“你不說八道什麽？我怎麽不是玉暖？我不是難不成你是啊！”
“綰桃蕊”道：“我剛才明明看到你絆了黃花花，真正的玉暖才不會像你這樣！她才沒有理由陰別人！”
“行了！”桃生幾約一邊和那群母豬打鬥一邊道，“別吵了，趕快想辦法沖出重圍才是要緊的吧！”
“玉暖”和“綰桃蕊”沒再繼續爭執，專心面對眼前被包圍攻擊的困境。
“咱們現在要怎麽辦呢？”玉暖和她旁邊的“綰桃蕊”商量道，“現在直接沖出去幫忙說不定會被懷疑是假冒的，還是先單獨行動再從長計議罷。”
綰桃蕊讚同又信服地點了點頭。
玉暖和綰桃蕊悄悄地退離了紛爭之地。
兩個人來到了一條小溪邊。
這裏山明水秀，綠樹成蔭，蟲鳴鳥叫之聲不絕於耳。
綰桃蕊一向喜好整潔，此時正在溪邊從容地擦洗她的青蔥玉指。她纖細瑩白的玉指靈巧地翻過來又翻過去，晶瑩剔透的水珠隨著她的手勢在她嫩滑的皮膚上悠悠的流轉，時不時因為角度的關系閃出一點耀眼的光芒。
好漂亮的手。
正在擺弄自己的破向日葵的玉暖看著不由得楞怔了起來。
綰桃蕊洗完之後，從袖中拿出手絹將濕潤的雙手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而後綰桃蕊擡起手，將她的發簪拆解下來，濃厚油黑的頭發如潑墨般撒落下來，蓋住了大半邊雪白的臉龐。她拿出隨身攜帶的袖珍木梳慢條斯理地梳理自己的長發。精致的木梳深深地陷入厚厚的發絲裏，慢慢地順下去，微微淩亂的發絲就被理得規整順貼。
梳理盤發完畢，綰桃蕊笑看向玉暖，遞出她手裏的木梳道：“你要不要也來梳洗一下？”
玉暖的頭發是編了半邊的麻花辮自然地將散發壓在下面，然後統一攏到左邊，很簡單根本不需要怎麽打理，而且她的頭發也沒有綰桃蕊的那樣濃厚，所以不需要時常打理。而且，綰桃蕊好像有潔癖……玉暖害怕把她的木梳弄臟。於是玉暖笑了笑道：“不用啦！等出了虛境回去再說罷。”
綰桃蕊走了過來，墊著手絹在玉暖的旁邊坐了下去道：“你的頭發不怎麽多，應該不難梳吧。”
“嗯！”玉暖點了點頭道，“我很少關註它，每天隨便一紮就出門了，我活得比較糙，沒有你那麽精致。”
綰桃蕊笑了笑沒有說話，看著玉暖手裏醜醜的向日葵道：“這是什麽哪？”
玉暖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這是上次虛境之行拿到的寶貝，我搞不懂它，不太會用它。”
綰桃蕊歪了歪頭，看了那向日葵一會兒，什麽也沒有說。
玉暖接著擺弄那向日葵，綰桃蕊也隨她一起專註地看著那向日葵。兩個人什麽也不說，就這樣靜靜地待著。
綰桃蕊忽然笑了，然後將頭扭轉向了別處。
一定是嘲笑玉暖笨……
玉暖喪喪地問道：“你笑什麽哪？”
綰桃蕊看著遠處低矮碧綠的山群，連綿的山線之上，是一輪緋紅的薄日。
“沒什麽，只是突然覺得……很幸福。”
這姑娘還真是知足常樂啊……
也是，生下來就是普仙，如果對自己要求沒有那麽高的話，生活是很輕松快樂的……
玉暖也會幸福快樂的，最次……她也能去凡間當個神棍……
“玉暖，等再放假，你還去我家玩好不好？”綰桃蕊扭回過頭對玉暖道。
“啊……”玉暖可能還要回妖王宮看看的，裏面可能會有一些事務需要決斷，而且還有小雞仔，回去得少了他又要生氣……
綰桃蕊看玉暖那麽為難的樣子道，“那……到時候再看情況罷。”
“你們兩個妖怪！”
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二人同時側過頭去，“玉暖”和“綰桃蕊”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們兩個人。
“玉暖”顫抖這雙手指著玉暖道：“你是從哪裏來的妖怪？你裝成我的樣子是想做什麽？我告訴你！就算你裝成我的樣子也模仿不了我的性格！你這樣做只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玉暖的嘴角抽搐了幾下，這怎麽覺得這該是她的臺詞呢？
“綰桃蕊”也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綰桃蕊皺緊了眉頭，有疑惑，有厭惡。
桃生幾約他們聞聲過來了，看到這一模一樣的人也都傻眼了。
這是怎麽了呀？
是在照鏡子麽？
“你們到底誰是真的？”黃花花有點犯暈地撓著頭問道。
“我是！”四人異口同聲地道。
“黃花花你這樣好笨的哦，你看人家的。”熊雄嗲嗲地開口道，“現在，我們輪流問你們一些過去的事的細節，能回答上來的就是本尊，否則則是妖怪幻化來的假冒者。”
“好。”
“沒問題。”
“可以。”
“可行。”
四個人都信心滿滿地道。
“我先來問。”大酒槽率先站了出來，道：“玉暖我問你，咱們兩個一起蹲在草叢後面偷看花花和肆寒的時候，我吃的是什麽？”
玉暖立刻道：“西瓜。”
“玉暖”看玉暖搶了先，不甘心地道：“大酒槽普仙，你那天吃西瓜都沒有吐子，您還說‘我看看你這麽猥瑣的是在做什麽！’我說‘什麽猥瑣，我這是後備支援，後備支援懂不懂！’！”
玉暖和大酒槽皆是一驚。
玉暖不禁感嘆，這妖怪怎麽記得比她還清楚？玉暖自己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假的玉暖了……
“大酒槽普仙您不行，我來我來！”黃花花這半個不靠譜閨蜜站了出來，“玉暖，我問你，咱們是怎麽得到‘飛流速遷散’的？”
“玉暖”怕這次落後，急忙道：“你為了你的醬鴨重回蛇洞，臨走之前還把你的傳家寶搟面杖托付給了我。”
玉暖道：“你到了蛇的蛋中，被她產了出來。你的身高比河水淺，還是我硬把你拖過河的。”
黃花花這下也蔫蔫的了，都說得無比準確，而且都是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細節……
玉暖見狀拿出了“銀蛟鍛鉤”，道：“我就不信了，有本事你把這個也拿出來！”
“玉暖”楞住了，半晌道：“哎，我的‘銀蛟鍛鉤’呢？你卑鄙無恥，偷我的兵器！”
“一派胡言！”玉暖反駁道，“你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邪魔本事，能變成別人的樣子，還能獲取別人的記憶，可是武器卻不能覆制，今天，我就要把你打回原形！”
玉暖甩起“銀蛟鍛鉤”向著“玉暖”沖了過去。
那“玉暖”立刻往桃生幾約身後躲，叫道：“桃貍貓救我！這個妖怪想打死我！”
桃生幾約立刻皺起了眉頭，反手擒住了“玉暖”道：“你到底是誰？那個醜姑娘死要面子活受罪，從來都不會向我求助！”
“我……我……”“玉暖”結結巴巴地道，“我就是玉暖啊！桃貍貓你看清楚了！你要讓那個妖怪打死我嗎？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那天在‘江月不曉寒“
’，我讓你幫我撿衣服你還掉進‘映月泉’裏了。這還不能證明我就是玉暖嗎？你快幫我收拾了那妖怪！”
桃生幾約又猶豫了，轉身攔下了玉暖，道：“你先稍安勿躁。”
玉暖罵道：“桃貍貓！咱們怎麽說也認識那麽久了！難道你還看不出她是假的麽？你真讓我失望！我還以為你很了解我呢！”
“玉暖”求勝心切道：“桃貍貓！你是不是喜歡我！你要是幫我打死了那妖怪，我就嫁與你做妻子！”
桃生幾約漲紅了臉道：“你……你胡說八道！自作多情！”
玉暖一邊試著躲過桃生幾約的攔截一邊道：“你別攔我，讓我把這個死妖怪打回原形！你走開！”
桃生幾約似是在走神似是在猶豫，竟沒攔得住玉暖。玉暖繞過桃生幾約，朝著“玉暖”的脖子甩出去，勢必要一下就將她的首級削下來。
“玉暖”連連閃躲，一個反旋踢腿將玉暖的“銀蛟鍛鉤”踢歪了去。
綰桃蕊飛身上前欲助玉暖，卻被“綰桃蕊”攔住了去路，道：“你若是識相，現在就該逃之夭夭，免得自討苦吃！”
綰桃蕊爭辯道：“明明是我為真，你為假，應該逃之夭夭的人是你罷！”
而後，這邊的兩個綰桃蕊也顫抖在了一起。
黃花花和大酒槽看著她們打來打去，想去幫忙，卻不知道到底該幫誰，只能傻傻地看著她們發楞。
頭大啊……
“你說哪個是真的？”大酒槽問黃花花道。
“我看不出來……要不兩個都帶回陌溪？一個和你玩，一個和我玩……”黃花花選擇了一種比較美好和平的幻想。
“……”
熊雄看著玉暖和“玉暖”在桃生幾約附近打鬥不禁喊道：“你們兩個丫頭片子打就打，不要傷到公子哦～傷到公子的話，人家跟你們沒完！”
☆、失去
1.12.6
玉暖費了半天勁，終於，一鉤子鉤住了“玉暖”的脖子，用力一扯只聽“嘩啦”一聲。那“玉暖”沒有流出任何血，倒是化作一張紙，飄落在地上。
這是什麽？
紙妖嗎？
玉暖蹲下來撿起那一張紙，上面滾動著許許多多玉暖過去發生的一切事情的畫面。
大酒槽也蹲了過來，看了半晌道：“這應該是異化了的《枉生簿》的碎片罷！”
“什麽是《枉生簿》？”玉暖問道，小白的她亟待科普。
“《枉生簿》裏記錄了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是一種神秘的仙書，這個應該是記錄著你過去的碎片。”大酒槽徐徐道來道。
“這樣啊……”玉暖細細地看著那畫面不斷變化的《枉生簿》碎片不禁想道，這個還挺好的，可以留作紀念，以後老了可以拿來看。
“別研究了！”熊雄突然大喊道，“桃蕊小姐讓那另一張《枉生簿》碎片給抓走了！”
玉暖和大酒槽研究這變為原形的《枉生簿》碎片的空檔，綰桃蕊已經給“綰桃蕊”抓走了。玉暖有些愧疚，自己大意了。
玉暖連忙跟著他們一同向著“綰桃蕊”逃跑的方向追去。
“一定要把綰桃蕊救回來，如果那假的綰桃蕊殺了她的話……那假的綰桃蕊就可以代替她永遠活下去了……”大酒槽普仙說出了最壞的結果。
這可不行！
怎麽可以讓綰桃蕊就這樣憑空消失，留下來一個紙片來替她享受剩下的人生呢？
絕對不行！
可是轉眼之間，兩人就都消失了蹤影，留下玉暖他們一行人原地打轉，不知道該到哪裏去尋她們。
正在玉暖一籌莫展的時候，“銀蛟鍛鉤”上的黑毛球掛墜又開始“嘰嘰嘰嘰嘰嘰”熱烈地亂叫起來。
玉暖提起它，面對著它滴溜溜的雙眼問道：“叫什麽叫？有啥想說的？”
玉暖在想，它該不會是尿急吧？
它還這麽知禮節的哪……
黑毛球一邊使勁兒卡巴它的眼睛，一邊不斷地扭動的身體，仿佛亟待傾訴什麽的樣子。
玉暖幹脆先把它解了下來，看看它到底想幹嘛。
黑毛球原地轉了兩圈，然後向著一個方向飛快地跑去。
玉暖快步跟上，這小毛球到底是想幹嘛？
眾人見玉暖突然向著玉暖快速奔跑，以為她發現了什麽重要的蛛絲馬跡，也都飛快地跟上了她的步伐。
到一懸崖處，小黑毛球向前一撲，咬上了“綰桃蕊”的脖子，仿佛是在吸取什麽東西一般，它黑色的皮毛末端開始變白。
玉暖連忙跑過去，將被綁在地上的綰桃蕊解開，並扶了回去。
小黑毛球吸盡那奇怪的東西之後，“綰桃蕊”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化作了一張白紙。
是一張白紙，上面綰桃蕊的過往都消失了。
小黑毛球飛回到玉暖身邊，得意洋洋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玉暖笑了笑道：“乖！”
小黑毛球卡了卡眼睛，將嘴巴附在玉暖的凡紋邊上。玉暖只覺得有靈力從某個方向汩汩地註入了她的身體。
小黑毛球從玉暖凡紋處離開之時，它的毛發又變為完全的黑色了。
“玉暖！你走運了！”黃花花驚訝地道，“你到上凡一重三層了！好厲害！”
玉暖懵……
就這樣升到了上凡！
開心……
出了虛境玉暖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接下來陌溪排榜，前一階段的成績會顯示在上面，玉暖可以放松一段時間了！
榜單第二天就出來了。
排在榜首的是桃生幾約，優凡九重三層。
第二是玉暖，上凡一重三層。
到陌溪不知不覺都快一年了，玉暖之所以能升到上凡努力是一部分，但還是運氣的成分多一些……
新的一年玉暖一定要更加更加努力才行！一個人不可能什麽時候都能交好運的！
“肆寒師父，弟子厲不厲害？”晚上，玉暖就在“江月不曉寒”向赫杞肆寒邀功。
赫杞肆寒道：“有沒有在榜首，有什麽值得誇耀的？”
“像我這樣資質平庸的，做到這份上已經很不容易了好不好？”玉暖微微有點失望，她多希望肆寒師父能夠誇一誇她。
“還是踏踏實實修煉罷，能做到寵辱不驚才是最好。”赫杞肆寒語重心長地道，“你應該學著做到‘不以榜喜，不以榜悲’才是。”
“您是這麽不在乎排榜的人嗎？”
“不是，”赫杞肆寒打擊玉暖道，“我覺得你明年會掉榜掉得很慘，先提前說一下，以免你到時候承受不住殘酷的打擊。”
“……”
綰桃蕊第二天給玉暖送了好多好吃的來，兩個人在“客自遠方”裏閑話家常。
“恭喜你啊玉暖，拿到第二的好成績。”綰桃蕊一邊為玉暖拿出來盒子裏的糕點一邊道，“開始我還擔心你成績不好，因為成績而難過呢！沒想到你的成績這麽好，真是可喜可賀！你想吃什麽好吃的都可以和我說，我做給你吃。”
玉暖一邊大口小口地吃著糕點一邊笑著道：“好！”
桃生幾約一邊從樓梯走上來一邊不滿地道：“老姐，你到底是誰姐啊！這麽厚此薄彼，我拿了榜首的好成績，而且還是甩第二好幾條街的好成績，也沒見你犒勞犒勞我啊！”
綰桃蕊想了一會兒道：“我怕你長蛀牙。”
“我就從來都沒長過蛀牙，老姐你為了偏心玉暖可真是什麽都敢說！”桃生幾約一邊和玉暖搶食吃一邊不滿地道。
綰桃蕊只笑不說話，默默地把桃生幾約跟前的糕點往玉暖面前挪。
排完榜陌溪會放一個小長假，開心呦！
事業有了，玉暖決定去追求一下自己的愛情……
玉暖決定向赫杞肆寒表白。
玉暖內心隱隱有種預感，赫杞肆寒應該也是對她有感覺的吧……
要不然為什麽只收她做入門弟子，為什麽在她和別的男子有親近接觸的時候表現得那麽冷漠，為什麽總是對她各種照顧……
玉暖這樣想著，仿佛已經看到了她肆寒師父喜出望外地接受她的樣子。
還沒有開始就已經開心到飛起……
下午，玉暖去找了綰桃蕊，她那麽漂亮應該對這些很有研究。
“有什麽安排嗎？你怎麽突然對這些感興趣起來了？”綰桃蕊立刻敏感地發覺了玉暖的不對勁。
玉暖有點不好意思地道：“這個現在不方便說啦！以後有機會了可以告訴你！”
綰桃蕊的眼瞼垂下來，長長的睫毛在灑下來一片深深的陰影，半晌道：“好，我來教你。”
經過綰桃蕊的妙手，化過妝穿上新衣的玉暖也變得美麗了許多。玉暖看著鏡子中比以前好看許多的自己，覺得自己的勝算又大了許多。
肆寒師父怎麽會拒絕如此美麗可愛的自己呢？
一種莫名其妙的甜蜜感立刻充滿了玉暖小小的心房。
玉暖在月棲二樓大廳裏留了紙條，請赫杞肆寒回來之後到“紫海”來。
玉暖站在“紫海”的花海裏，覺得今晚應該是玉暖這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一天。
聽到腳步聲，玉暖微微有些羞澀地轉身，看到了那個她期待的人。
“我有話對你說。”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道。
“您先說吧。”玉暖道。
赫杞肆寒道：“還是你先說罷。”
玉暖不再推脫，直言道：“我……我鐘意您許久了，您能不能考慮，考慮……一下我？”
“不能。”赫杞肆寒平靜地道，沒有任何緩沖，直接拒絕了玉暖。
玉暖一楞，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好像有一道悶雷狠狠地打在玉暖的心上，霹得她渾身發麻。
“還有別的要說嗎？”赫杞肆寒問道。
“沒有……”玉暖感覺到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鼻子很酸。
“那我來說罷，‘信雎鳴鑒’的結果出來了，你不是我等的那個人，你可以離開‘江月不曉寒’了。”赫杞肆寒冷靜地宣判了玉暖的死刑。
“可是……”玉暖有些不甘心地道，“我怎麽，覺得，覺得您也喜歡我呢？”
“你啊……”赫杞肆寒搖了搖頭道，“就是太年輕，太容易被騙了，我表現出來的那些情意不過是故作姿態罷了，不那樣怎麽能留得住你呢？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也就沒必要再偽裝自己了。你就不要再犯傻了。”
“挺好的，挺好的，”玉暖一邊笑著點頭一邊掉著眼淚，“謝謝您給我上了這麽生動的一課……挺好的……”
“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本仙的入門弟子，你盡快搬出‘江月不曉寒’罷。”說完赫杞肆寒便徑直離開了“紫海”。
玉暖都不知道她是怎樣拖著沈重的身體離開“江月不曉寒”的。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太愚蠢太自作多情罷。
玉暖找了個人煙稀少的長椅坐下，默默地吹著冷風，只覺得萬念俱灰。
黃花花包著一包吃的過來了，拿出一只鴨腿給玉暖道：“吃吧，吃飽了就不難過了。”
玉暖眼淚汪汪地看著黃花花道：“你能抱抱我嗎？”
“不能，我手上有油。”黃花花直言道。
玉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住了黃花花顫抖著哭泣起來。
☆、婚變
1.12.7
第二天，玉暖就搬出了“江月不曉寒”，整個人變得很喪。
綰桃蕊形影不離地跟在玉暖身邊，她只默默地陪在玉暖身邊，明明看著玉暖很傷心卻什麽也不問玉暖忍不住問綰桃蕊道：“你不問我為什麽這麽難過嗎？”
綰桃蕊沒有發問，而是直接道：“你不要再想赫杞肆寒了，他配不上你。”
玉暖沒把綰桃蕊的話聽進心裏去，那應該是一種刻意安慰的說法。
“玉暖，”綰桃蕊笑著道，“咱們去我老家玩罷好不好？”
玉暖點了點頭道：“好。”
綰桃蕊帶玉暖回了她的老家，帶著她到山上去祈福。
這裏有一棵樹，上面掛著許多的紅色布條，是用來祈求姻緣或者家人平安的。
綰桃蕊和玉暖一人寫了一條掛了上去。
玉暖不想再求姻緣了，她已經心灰意冷了，上面是祈求小雞仔，綰桃蕊，黃花花能夠身體康健。
玉暖看綰桃蕊那麽虔誠的樣子，不禁問她道：“你祈求的是什麽啊？”
“我本來想求姻緣，但是想了想還是祈求平安罷。”綰桃蕊沒有看玉暖，而是看著那棵樹，雙手合十。
玉暖沒有深問下去，和綰桃蕊一起跪了下去，拜了幾拜。
回去之後綰桃蕊覺得既然兩個人都喜歡畫畫，不如把從今日發生的事裏挑一個場景畫下來。
兩個人畫好之後在一起比對誰畫得更好一些。
玉暖畫得是兩個人對著那棵樹跪下雙手合十的場景，而綰桃蕊畫得是玉暖一手扯著她的衣袖一手向她指著高處一處奇景的場景。
玉暖的用筆頗為粗糙，而綰桃蕊的用筆則比較細膩，玉暖覺得綰桃蕊畫得更好些。
綰桃蕊在畫的旁邊題上了：“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玉暖看她題了字，就也在自己的畫上題了字：“待你青絲綰正,鋪十裏紅妝可願？”
綰桃蕊看著那句詩良久，道：“為什麽題這個？”
“帶有你名字的詩，我就知道這一句。”玉暖撓了撓頭老實道。
“嗯，也好。”綰桃蕊拿過了玉暖手中的畫，道，“你寫的字很好看。”
“謝謝。”玉暖總覺得綰桃蕊對什麽要求都很低，她做什麽綰桃蕊都覺得很好。
院長回來了，帶著一套特殊的雙修心法，把全院的人都測了一遍，發現只有赫杞肆寒，玉暖，桃生幾約三個人適合修習這套心法。
修了這套心法將可以是陌溪的整體水平都提高許多，院長到三個人那裏都游說了一番，好不容易才讓三個人都同意了。
現在，玉暖需要從赫杞肆寒和桃生幾約兩個人之中挑一個與之成親，好修習此雙修心法。
玉暖真的是痛苦不堪……
桃生幾約性格暴戾，赫杞肆寒又對她完全無感……而她自己又非常喜歡赫杞肆寒。
和桃生幾約成親身受罪，和赫杞肆寒成親心受罪……
糾結了許久，玉暖還是選擇了桃生幾約。
再也不想離赫杞肆寒那麽近了……
因為會心痛……
赫杞肆寒聽到玉暖選擇了桃生幾約之時還微微驚訝了一下，不過那神色轉瞬即逝。
桃生幾約聽到玉暖選擇了他則瞬間漲紅了臉，看也不敢看玉暖。
之後的幾天，桃生幾約一看見玉暖就會飛速遁走……
這是怎麽了？
到七夕節的時候，桃生幾約來找玉暖，說話的時候不看著玉暖，而是扭頭看著別處，半天才磨磨唧唧地道：“我家裏人非要我七夕的時候約你出去玩……”
“你家人在你老家待著，天高皇帝遠，就算是想管你也鞭長莫及罷！你可以騙他們說你帶我去了。他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玉暖好心為桃生幾約支招。
“我不會撒謊。”桃生幾約說完，又一槌定音道，“總之你必須去。”
“好吧……”婚後生活應該不是太好過，他這麽霸道……唉……
七夕那天，玉暖跟隨著桃生幾約一同到凡間去玩了。
街上到處是小商小販，燈火輝煌，熱鬧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玉暖……”桃生幾約難得地非常平靜，但又好似有些緊張地開口。
玉暖有些不習慣，桃生幾約一般都叫她醜姑娘，很少會認認真真地叫她的名字。
“怎麽了？”玉暖低頭摳著她衣角的線頭。
桃生幾約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著玉暖。
玉暖感覺到氣氛不對，也轉過身看著桃生幾約。
“玉暖……”桃生幾約又鄭重地叫了一次玉暖的名字，“我知道，我很幼稚，性格也很暴躁……我以後會改的，我每次說要打斷誰的腿也都只是說說而已，我沒有那麽暴力的……你不要擔心我會對你動手，我……我不會的……我會聽你的話，不再那麽暴戾，你放心地嫁給我罷，我……我會好好待你的……”
玉暖笑了道：“原來你這麽有責任感哪！對自己妻子的態度會這麽不同。”
“玉暖……”桃生幾約有點喘不過氣來似的道，“我真的沒有想到，我能這麽輕易地就娶到你……我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好了，別說了……”玉暖忍不住打斷道，“你這樣很容易讓我以為我是個香餑餑的，我這個人最容易自作多情的。”
桃生幾約上前一步抱住了玉暖道：“你是……一直都是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玉暖只覺得，桃貍貓真的是只長胳膊長腿的貍貓啊，玉暖在他懷裏顯得那麽瘦小。
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從玉暖的心底一直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玉暖成即將成親的前一天晚上，綰桃蕊和大酒槽在陌溪的花園裏喝了許許多多的酒。
玉暖過去勸綰桃蕊道：“少喝點罷，明天我成親，你到時候再多喝點喜酒，現在喝這麽多，明天起不來了怎麽辦？”
綰桃蕊拿出那張她畫的畫問玉暖道：“我畫的好不好看？”
玉暖哄小孩子一樣地道：“好看好看。”
綰桃蕊發脾氣似的道：“胡說！一點也不好看！”說完氣呼呼地扔開了畫，轉身跳到了園子裏的一處樹枝上，對玉暖道：“玉暖，你上來。”
玉暖仰頭看著綰桃蕊，從這個視角看，綰桃蕊單薄的身影剛好與她身後圓滿皎潔的薄月重合在一起，看起來仿若月宮裏的嫦娥仙子。
“太晚了，別玩了，早點回去休息罷。”
綰桃蕊楞了神，有點難過地道：“是太晚了……”
可是隨機綰桃蕊又咯咯笑起來，食指一動，她的“霜月華練”從她的袖中流了出來，將玉暖托了起來，放在了她旁邊的位置上。
“再玩一會兒罷，過了今晚就沒辦法玩了。”綰桃蕊有點失落地道。
“為什麽啊？”
“因為……因為……”只說出這兩個字，綰桃蕊的眼淚就掉了出來，好久才接上去道：“因為過了今晚你成了家就是大人了，成了大人就不能貪玩了。”
玉暖笑了道：“原來你這麽多愁善感呀！成了家我也還是個孩子，哈哈！”
綰桃蕊沒再裏玉暖，跳下樹撿起自己的畫就走了。
玉暖沒有娘家人，綰桃蕊就拋棄桃生幾約，充作玉暖的娘家人。
在玉暖的房間裏，為玉暖梳妝打扮，描眉畫眼點唇，將玉暖變成了一個嬌艷欲滴的新娘子。
“玉暖，你真美。”綰桃蕊由衷地誇讚玉暖道。
玉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桃生幾約把打開一條縫，上半個身子探了進來，笑嘻嘻地看著玉暖。
綰桃蕊走過去做勢要打他，道：“哪有還沒拜堂就闖到新娘房裏的，快出去！”
桃生幾約一邊躲一邊笑嘻嘻地沖著玉暖眨了幾下眼睛，才在綰桃蕊的威逼之下出去了。
玉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到道：沒想到，這就要出嫁了，人生還真是奇妙。
“不好了！”黃花花從外面呼哧帶喘地沖了進來。
“怎麽了？”玉暖和綰桃蕊都看向黃花花。
“桃生公子給人抓走了！”黃花花因為驚慌而滿臉漲紅，本來就肉肉的臉此時更是像膨脹了一圈。
後來黃花花平定下來才說清楚，桃生幾約聽說新婚之日去采一朵單片侄子蘭草，新郎新娘就能白頭偕老永結同心，便到陌溪外面去采，結果卻被魔界的人帶走了。
魔界的人怎麽這樣沈不住氣了？他們不是最不想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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