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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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城第二醫院在這天夜裏燈火通明、毫不安靜。甚至因為來到這裏的病患過多，而讓整個醫院顯得過於擁擠和嘈雜。
誰也沒能想到碧城夜晚會發生這樣大規模的疑似食物中毒事件，醫院裏的值班醫生全都行動了起來，還有接到急救電話的醫生正從家中趕來。
“徐醫生！三號病房的病人昏迷了！需要呼吸機配合吸氧！”
“趙醫生！經過檢查發現病人內臟出血，需要及時搶救！”
“醫生！醫生快來看看我老公！快來人啊！我老公開始吐血了！！”
“醫生怎麽還沒來啊？我兒子昏迷好久了啊！”
河清瀾和水無源來到第二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混亂又帶著恐慌的畫面，根本就不需要河清瀾去感應，單憑雙眼就能看到這個區域裏充滿了人類的負面情緒。
而人心可以生鬼。
這些負面情緒加在一起，會讓整個醫院的“氣”變得更加糟糕，惡性循環之下或許用不了多久這裏就會發生混亂。
這樣的氛圍河清瀾和水無源都是可以改變的，但他們兩個就安靜地站在醫院走廊的角落，沒有半點要動手的意思。
神不會插手人的事情。
河清瀾來這裏也只是想要近距離看這些嘔血的人情況而已，哦，順帶再看一下他的七個長得不夠美觀、只能勉強算是跑腿的預備信徒。
河清瀾很輕易地就找到了劉大龍七個人。
他們七兄弟現在有三個都坐在廳內的等待座椅上，巧的是在他們身後的一排座椅上坐的是面色很不好的哈士奇城管隊一行人。
河清瀾看了閉著眼努力控制自己不幹嘔的茍千裏，直接轉頭看雙眼期盼地看著他的劉大龍七兄弟。
七個人中老大劉大龍、老三劉強、老四劉大帥和老六劉遠四個人身體情況完好，看起來精神抖擻沒有半點毛病的樣子。但老二劉章、老五劉東和老七劉小毛三個人卻癱坐在椅子上、面白如紙，時不時就幹嘔幾聲。
“大人您們怎麽來了？這、您二位是來看我們的嗎？”劉大龍眼神晶亮，整張臉上都毫不掩飾的表露出感動的神色。“這可是太擡舉我們了……哎，您二位在這裏看一眼就成了，小毛東子他們三個的雖然也時不時想吐一下，但好在還沒吐血，情況應該比較輕。”
“估計一會兒打個消炎針或者輸個水就行了。但這裏實在是人多又雜，說句不好聽的……”劉大龍左右看了看低低地來了一句：“人多各種病毒也多，您二位看看就成，趁現在還沒亂起來趕緊回去吧！”
“按照我混了這麽多年場子的經驗，這情況要是再不控制，醫院怕是也要亂起來了。雖然不至於踩踏什麽的，但推搡、口角肯定多。我們這些混混習慣了這些，您二位金貴著呢，可不好在這裏呆著。”
劉大龍說著這話的時候，很有幾分混混頭子的生存智慧。他的話甚至讓後排的城管隊員們都看了過來。
“還有，也不知道這病是不是傳染的。但中招的人這麽多看著也不像小問題，水晶屋雖然好但孤伶伶在河邊到底不安全，河先生你就別一個人在那兒住了，可以先跟水大佬去他家住幾晚。”
劉大龍把自己想的都對河清瀾和水無源說了出來。
倒不是他對河清瀾和水無源特別關心什麽的，主要還是因為他打從心底覺得這兩位是有著大不同於常人的神通的存在。
小人物的生存智慧讓他在心中覺得一定要抱好這兩位的大腿，說不定關鍵的時候就能救他們一條小命呢？
而劉大龍的小智慧也確實在這時候生效了。
河清瀾聽著他誠懇關心的話，又看了一眼那三個慘白著臉坐在椅子上還眼巴巴看著他的預備信徒，忽然伸出手指按在了劉小毛的眉心處。
劉小毛瞬間睜大了雙眼，但他卻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沒有躲也沒有動，甚至臉上還露出了有些激動的神色。
一絲淡淡的神力從河清瀾指尖流入劉小毛的體內，那微微有些清涼的感覺沒有讓劉小毛覺得痛苦反而緩解了他臟腑尤其是胃部的痛苦燒灼感。
劉小毛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舒緩了幾分，讓劉大龍四人都沒忍住露出了高興的表情，不過旁邊的水無源看到這畫面卻硬生生地皺起了眉頭。
河清瀾的神力還沒有探查完成，他的指尖忽然就被水無源給直接握住向後拉回。
“你是想一直都當落魄瀾瀾嗎？今天晚上剛做過一場，力氣都還沒恢覆甚至連本源之力都損耗了一些，你竟然還有力氣去管別人？”
水無源的話中帶著幾分惱怒，聲音和氣勢也讓人忍不住發虛。
河清瀾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劉家七兄弟和在後面豎著耳朵聽的城管大隊隊員們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滿臉臥槽地表情。
臥槽臥槽臥槽！什麽叫今天晚上剛做過一場力氣還沒恢覆？！
什麽是連本源之力都損耗了竟然還有功夫管別人？！
天吶他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不可言說的首富秘聞！！比如首富強取豪奪落魄仙男還獨占欲爆棚吃飛醋的現場？！
這兩小隊人的表情一時之間都變得相當精彩，甚至連頭都不敢擡只有亂動的眼珠子顯示著他們激動還有點兒微妙的心情。
不過在他們心中的被強取豪奪的落魄仙男可沒有他們那麽多的胡亂想法，他動了動那根被水無源握著的食指，就像是撓癢一般地輕輕點在了水無源的手心。
在水無源倏然瞪大的眼神中輕笑著抽回了手。
“我可沒想一直當落魄瀾瀾，都說了我對修煉本源之力有些心得，不會這樣太久的。”
“而且，用在他們身上的力量也不是我的本源之力。算是取之於人用之於人？你應該能感覺到吧？”
河清瀾這樣說著就把手指再次按在了劉小毛的額頭上，那源於劉小毛的信仰而產生的一絲神力再次在他體內循環。
水無源這時候當然知道河清瀾用的是信仰轉化過來的不靠譜神力了，但再怎麽不靠譜至少這力量也算是白得的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但水大佬就是看著那根按在別人腦袋上的手指不順眼，於是在三分鐘後，河清瀾依然在用他的手指按著劉家兄弟的腦門兒，但他那根纖長又白皙如玉的手指上卻戴上了一個矽膠指套。
來自水大佬強勢讚助。
劉家兄弟以及哈士奇城管隊的眾人，都對此表示了淡定——
多好理解啊，這就是來自頂級大佬的獨占欲唄。沒有關小黑屋或者小金屋就是水大佬這個華州首富最後的倔強了。
河清瀾探查了劉小毛、劉東和劉章三個人的情況，第一次並沒有在他們身上找到異常之處。
雖說他們三人體內的汙濁之氣不少，但也算是在一個比較正常的範圍內。除了生機在莫名其妙的流失，實在是沒有什麽問題。
但沒有問題反而是大問題了，一個人是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流失生機的，生病會有病竈之處吞噬生機、受傷會在傷口之處流失生機。可眼前的劉小毛三人卻是找不到生機流失的原點、就像是整個人生肌在直接消散一樣。
更像是自然地走向死亡。
但這不可能。
能夠做到輕易地抽取人類或者生靈生機的存在，在他的認知當中只有一位神靈而已。但他卻並沒有在這三個人類的身上找到屬於那位神靈的印記。
河清瀾擰起眉頭，他一定忽略了什麽。這麽多人類都出現了生機流逝的情況，一定有一個媒介存在的。
就在河清瀾低頭沈思的時候，急診室這邊又好過來了幾個人。
他們穿著統一的警服，一來就喝止了好幾個因為病人醫治而發生矛盾的家屬們，並且其中一位短發幹練的女警員開始大聲的說著安撫的話，讓原本有些混亂的大廳稍稍的有了些秩序。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同樣有著三角眼、眉毛也很鋒銳的青年走到了城管小隊旁邊，此物幾個城管隊員都對著這位青年喊了聲大堂哥，他應該就是哈士奇城管隊長的市局刑警兄長了。
“現在感覺怎麽樣？”茍天擇皺著眉摸了一把自家堂弟的額頭：“能說話嗎？把你今天的行程跟我說說，讓我找找受害者的共同點。”
茍千裏原本還感動於自家堂哥的關心，結果聽到後面那一句話的時候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不能對堂哥抱有希望。不過他還是微微閉上眼努力的想了一下：
“也沒什麽特別的，就在西區這邊上班幹活唄，不過我下午在逛吃小吃街那邊吃了一碗炒面，然後我吃完的時候就有人發病了算不算問題？”
“但要是說吃的東西不幹凈我覺得也不像，就從今天下午到現在這七八個小時，我至少知道有三條美食街的人都出了毛病。總不至於這三條美食街的老板都買了過期的或者質量不好的菜吧？”
“最重要的是虎子他們也和我一樣吃了一碗炒面，但他們都沒什麽問題啊。”
茍天擇聽到這話微微皺起眉，這聽起來確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這時候豎著耳朵聽的劉大龍幾個在前面轉頭開口了：“我們兄弟也是下午在逛吃美食街吃的飯啊！不過我們沒吃炒面，我們吃的是燒烤，但我們倒了三個兄弟。”
“這就很奇怪了，明明我們吃的都是一樣的飯菜，為什麽我們四個沒事兒，小毛他們三個就躺了呢？”
劉大龍在這時候拍了拍劉小毛和劉東、劉章，把有點犯暈的三個人都給拍清醒了點然後聲音有點大的道：“你們三個小子仔細想想，吃飯的時候都做了什麽？有沒有什麽我們四個沒做的但你們三個做了的事兒？！趕緊想！想到了說不定可以救命！”
劉小毛、劉東和劉章聽到這話都有點懵，好幾個小時之前的事兒了這讓他們怎麽想？而且誰會專門記得吃飯的時候自己做了什麽和別人不一樣的事兒啊？！
於是三個人就開始亂說一氣：
“我去撒尿了但大哥你沒去撒尿算不算？”
“我偷偷剔牙了算不算？那烤韭菜真的是塞牙縫兒啊！”
“嘖，我把我不喜歡吃的菜全扔給老四了……別打我啊老四，多吃蔬菜長得帥啊！而且這也不能算是共同點吧！”
結果劉章還是被老四劉帥狠狠打了兩巴掌後背，在茍家兄弟都覺得他們無語聽他們說話等於浪費時間的時候，劉小毛看著老四拍劉章的後背，突然啊了一聲：
“蚊子！！”
“什麽？”
劉小毛雙眼放光：“我和章哥還有東哥都拍過蚊子！！”
劉章和劉東楞了一下倒是齊齊點頭，旁邊劉帥覺得這是在扯淡：“在夏天路邊那兒沒有蚊子的？我也被、”
劉帥的話說到一半似乎想到他真的沒有被蚊子咬，還要再說什麽的時候那邊的茍千裏突然也開口了：
“不是蚊子，是一種特別小的小飛蟲，黑色的、樣子應該更像蜻蜓。”
劉小毛當下就用力點了頭：“對對對就是那種蟲子！它落在我身上之後就直接散了！不是被我拍死了，感覺像是被我拍散了似的。”
茍天擇瞬間就站了起來，向著其他的患者走去。
而河清瀾站在旁邊，靜默思考許久之後，有那麽一瞬間他低垂的眉眼甚至顯得有幾分可怖。
他忽然擡手，修長的指尖上出現了一只泛著淡藍色光芒的、非常小的小蟲。
而後走到劉小毛的面前：“是這種蟲子嗎？”
劉小毛楞了一下然後仔細觀察那只淡藍色漂亮的小蟲子，最後有些不確定地道：“好像有點像？但這個特別漂亮，和那個黑色的感覺不一樣啊。”
“那個黑色的蚊子怎麽說呢，我看著就覺得不太喜歡。”
河清瀾垂下眼眸，用極輕的聲音道。
“這不是蚊子。”
“這是河之蜉蝣。”
作者有話要說： 水無源：愚蠢的凡人不配用你的手指撓撓！戴上手套！
河清瀾：……呵呵。
關於水蜉蝣：
劉小毛：黑色的比這個醜！
河清瀾：……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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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能想到碧城夜晚會發生這樣大規模的疑似食物中毒事件，醫院裏的值班醫生全都行動了起來，還有接到急救電話的醫生正從家中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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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醫生！經過檢查發現病人內臟出血，需要及時搶救！”
“醫生！醫生快來看看我老公！快來人啊！我老公開始吐血了！！”
“醫生怎麽還沒來啊？我兒子昏迷好久了啊！”
河清瀾和水無源來到第二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混亂又帶著恐慌的畫面，根本就不需要河清瀾去感應，單憑雙眼就能看到這個區域裏充滿了人類的負面情緒。
而人心可以生鬼。
這些負面情緒加在一起，會讓整個醫院的“氣”變得更加糟糕，惡性循環之下或許用不了多久這裏就會發生混亂。
這樣的氛圍河清瀾和水無源都是可以改變的，但他們兩個就安靜地站在醫院走廊的角落，沒有半點要動手的意思。
神不會插手人的事情。
河清瀾來這裏也只是想要近距離看這些嘔血的人情況而已，哦，順帶再看一下他的七個長得不夠美觀、只能勉強算是跑腿的預備信徒。
河清瀾很輕易地就找到了劉大龍七個人。
他們七兄弟現在有三個都坐在廳內的等待座椅上，巧的是在他們身後的一排座椅上坐的是面色很不好的哈士奇城管隊一行人。
河清瀾看了閉著眼努力控制自己不幹嘔的茍千裏，直接轉頭看雙眼期盼地看著他的劉大龍七兄弟。
七個人中老大劉大龍、老三劉強、老四劉大帥和老六劉遠四個人身體情況完好，看起來精神抖擻沒有半點毛病的樣子。但老二劉章、老五劉東和老七劉小毛三個人卻癱坐在椅子上、面白如紙，時不時就幹嘔幾聲。
“大人您們怎麽來了？這、您二位是來看我們的嗎？”劉大龍眼神晶亮，整張臉上都毫不掩飾的表露出感動的神色。“這可是太擡舉我們了……哎，您二位在這裏看一眼就成了，小毛東子他們三個的雖然也時不時想吐一下，但好在還沒吐血，情況應該比較輕。”
“估計一會兒打個消炎針或者輸個水就行了。但這裏實在是人多又雜，說句不好聽的……”劉大龍左右看了看低低地來了一句：“人多各種病毒也多，您二位看看就成，趁現在還沒亂起來趕緊回去吧！”
“按照我混了這麽多年場子的經驗，這情況要是再不控制，醫院怕是也要亂起來了。雖然不至於踩踏什麽的，但推搡、口角肯定多。我們這些混混習慣了這些，您二位金貴著呢，可不好在這裏呆著。”
劉大龍說著這話的時候，很有幾分混混頭子的生存智慧。他的話甚至讓後排的城管隊員們都看了過來。
“還有，也不知道這病是不是傳染的。但中招的人這麽多看著也不像小問題，水晶屋雖然好但孤伶伶在河邊到底不安全，河先生你就別一個人在那兒住了，可以先跟水大佬去他家住幾晚。”
劉大龍把自己想的都對河清瀾和水無源說了出來。
倒不是他對河清瀾和水無源特別關心什麽的，主要還是因為他打從心底覺得這兩位是有著大不同於常人的神通的存在。
小人物的生存智慧讓他在心中覺得一定要抱好這兩位的大腿，說不定關鍵的時候就能救他們一條小命呢？
而劉大龍的小智慧也確實在這時候生效了。
河清瀾聽著他誠懇關心的話，又看了一眼那三個慘白著臉坐在椅子上還眼巴巴看著他的預備信徒，忽然伸出手指按在了劉小毛的眉心處。
劉小毛瞬間睜大了雙眼，但他卻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沒有躲也沒有動，甚至臉上還露出了有些激動的神色。
一絲淡淡的神力從河清瀾指尖流入劉小毛的體內，那微微有些清涼的感覺沒有讓劉小毛覺得痛苦反而緩解了他臟腑尤其是胃部的痛苦燒灼感。
劉小毛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舒緩了幾分，讓劉大龍四人都沒忍住露出了高興的表情，不過旁邊的水無源看到這畫面卻硬生生地皺起了眉頭。
河清瀾的神力還沒有探查完成，他的指尖忽然就被水無源給直接握住向後拉回。
“你是想一直都當落魄瀾瀾嗎？今天晚上剛做過一場，力氣都還沒恢覆甚至連本源之力都損耗了一些，你竟然還有力氣去管別人？”
水無源的話中帶著幾分惱怒，聲音和氣勢也讓人忍不住發虛。
河清瀾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劉家七兄弟和在後面豎著耳朵聽的城管大隊隊員們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滿臉臥槽地表情。
臥槽臥槽臥槽！什麽叫今天晚上剛做過一場力氣還沒恢覆？！
什麽是連本源之力都損耗了竟然還有功夫管別人？！
天吶他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不可言說的首富秘聞！！比如首富強取豪奪落魄仙男還獨占欲爆棚吃飛醋的現場？！
這兩小隊人的表情一時之間都變得相當精彩，甚至連頭都不敢擡只有亂動的眼珠子顯示著他們激動還有點兒微妙的心情。
不過在他們心中的被強取豪奪的落魄仙男可沒有他們那麽多的胡亂想法，他動了動那根被水無源握著的食指，就像是撓癢一般地輕輕點在了水無源的手心。
在水無源倏然瞪大的眼神中輕笑著抽回了手。
“我可沒想一直當落魄瀾瀾，都說了我對修煉本源之力有些心得，不會這樣太久的。”
“而且，用在他們身上的力量也不是我的本源之力。算是取之於人用之於人？你應該能感覺到吧？”
河清瀾這樣說著就把手指再次按在了劉小毛的額頭上，那源於劉小毛的信仰而產生的一絲神力再次在他體內循環。
水無源這時候當然知道河清瀾用的是信仰轉化過來的不靠譜神力了，但再怎麽不靠譜至少這力量也算是白得的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但水大佬就是看著那根按在別人腦袋上的手指不順眼，於是在三分鐘後，河清瀾依然在用他的手指按著劉家兄弟的腦門兒，但他那根纖長又白皙如玉的手指上卻戴上了一個矽膠指套。
來自水大佬強勢讚助。
劉家兄弟以及哈士奇城管隊的眾人，都對此表示了淡定——
多好理解啊，這就是來自頂級大佬的獨占欲唄。沒有關小黑屋或者小金屋就是水大佬這個華州首富最後的倔強了。
河清瀾探查了劉小毛、劉東和劉章三個人的情況，第一次並沒有在他們身上找到異常之處。
雖說他們三人體內的汙濁之氣不少，但也算是在一個比較正常的範圍內。除了生機在莫名其妙的流失，實在是沒有什麽問題。
但沒有問題反而是大問題了，一個人是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流失生機的，生病會有病竈之處吞噬生機、受傷會在傷口之處流失生機。可眼前的劉小毛三人卻是找不到生機流失的原點、就像是整個人生肌在直接消散一樣。
更像是自然地走向死亡。
但這不可能。
能夠做到輕易地抽取人類或者生靈生機的存在，在他的認知當中只有一位神靈而已。但他卻並沒有在這三個人類的身上找到屬於那位神靈的印記。
河清瀾擰起眉頭，他一定忽略了什麽。這麽多人類都出現了生機流逝的情況，一定有一個媒介存在的。
就在河清瀾低頭沈思的時候，急診室這邊又好過來了幾個人。
他們穿著統一的警服，一來就喝止了好幾個因為病人醫治而發生矛盾的家屬們，並且其中一位短發幹練的女警員開始大聲的說著安撫的話，讓原本有些混亂的大廳稍稍的有了些秩序。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同樣有著三角眼、眉毛也很鋒銳的青年走到了城管小隊旁邊，此物幾個城管隊員都對著這位青年喊了聲大堂哥，他應該就是哈士奇城管隊長的市局刑警兄長了。
“現在感覺怎麽樣？”茍天擇皺著眉摸了一把自家堂弟的額頭：“能說話嗎？把你今天的行程跟我說說，讓我找找受害者的共同點。”
茍千裏原本還感動於自家堂哥的關心，結果聽到後面那一句話的時候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不能對堂哥抱有希望。不過他還是微微閉上眼努力的想了一下：
“也沒什麽特別的，就在西區這邊上班幹活唄，不過我下午在逛吃小吃街那邊吃了一碗炒面，然後我吃完的時候就有人發病了算不算問題？”
“但要是說吃的東西不幹凈我覺得也不像，就從今天下午到現在這七八個小時，我至少知道有三條美食街的人都出了毛病。總不至於這三條美食街的老板都買了過期的或者質量不好的菜吧？”
“最重要的是虎子他們也和我一樣吃了一碗炒面，但他們都沒什麽問題啊。”
茍天擇聽到這話微微皺起眉，這聽起來確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這時候豎著耳朵聽的劉大龍幾個在前面轉頭開口了：“我們兄弟也是下午在逛吃美食街吃的飯啊！不過我們沒吃炒面，我們吃的是燒烤，但我們倒了三個兄弟。”
“這就很奇怪了，明明我們吃的都是一樣的飯菜，為什麽我們四個沒事兒，小毛他們三個就躺了呢？”
劉大龍在這時候拍了拍劉小毛和劉東、劉章，把有點犯暈的三個人都給拍清醒了點然後聲音有點大的道：“你們三個小子仔細想想，吃飯的時候都做了什麽？有沒有什麽我們四個沒做的但你們三個做了的事兒？！趕緊想！想到了說不定可以救命！”
劉小毛、劉東和劉章聽到這話都有點懵，好幾個小時之前的事兒了這讓他們怎麽想？而且誰會專門記得吃飯的時候自己做了什麽和別人不一樣的事兒啊？！
於是三個人就開始亂說一氣：
“我去撒尿了但大哥你沒去撒尿算不算？”
“我偷偷剔牙了算不算？那烤韭菜真的是塞牙縫兒啊！”
“嘖，我把我不喜歡吃的菜全扔給老四了……別打我啊老四，多吃蔬菜長得帥啊！而且這也不能算是共同點吧！”
結果劉章還是被老四劉帥狠狠打了兩巴掌後背，在茍家兄弟都覺得他們無語聽他們說話等於浪費時間的時候，劉小毛看著老四拍劉章的後背，突然啊了一聲：
“蚊子！！”
“什麽？”
劉小毛雙眼放光：“我和章哥還有東哥都拍過蚊子！！”
劉章和劉東楞了一下倒是齊齊點頭，旁邊劉帥覺得這是在扯淡：“在夏天路邊那兒沒有蚊子的？我也被、”
劉帥的話說到一半似乎想到他真的沒有被蚊子咬，還要再說什麽的時候那邊的茍千裏突然也開口了：
“不是蚊子，是一種特別小的小飛蟲，黑色的、樣子應該更像蜻蜓。”
劉小毛當下就用力點了頭：“對對對就是那種蟲子！它落在我身上之後就直接散了！不是被我拍死了，感覺像是被我拍散了似的。”
茍天擇瞬間就站了起來，向著其他的患者走去。
而河清瀾站在旁邊，靜默思考許久之後，有那麽一瞬間他低垂的眉眼甚至顯得有幾分可怖。
他忽然擡手，修長的指尖上出現了一只泛著淡藍色光芒的、非常小的小蟲。
而後走到劉小毛的面前：“是這種蟲子嗎？”
劉小毛楞了一下然後仔細觀察那只淡藍色漂亮的小蟲子，最後有些不確定地道：“好像有點像？但這個特別漂亮，和那個黑色的感覺不一樣啊。”
“那個黑色的蚊子怎麽說呢，我看著就覺得不太喜歡。”
河清瀾垂下眼眸，用極輕的聲音道。
“這不是蚊子。”
“這是河之蜉蝣。”
作者有話要說： 水無源：愚蠢的凡人不配用你的手指撓撓！戴上手套！
河清瀾：……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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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毛：黑色的比這個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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