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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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淩雲向來淡然的表情隱約有些僵硬，就這麽站在了原地。
溫念快步走了過去。
“所以你還在滑雪，我還以為...”
她有些激動地開口，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可驚訝中又有一絲意料之中。
當運動員的都懂，如果不是傷病無法站上賽場，誰都不願意輕言放棄。
時淩雲沒有直接回答，就在溫念想要追問的時候，卻聽到車輛駛進花園的聲音。
林慧如回來了。
來不及糾結，溫念被時淩雲一把拽到了花園另一邊，正好位於林慧如的視線盲區。
為了不被林慧如發現，兩人靠得很近，溫念手腕甚至還有之前時淩雲留下的餘溫。呼吸交錯，她似乎感覺時淩雲的耳垂有些泛紅。
溫念思緒有些亂，但並不是因為兩人的距離。
她不太明白時淩雲為什麽不願意說。
然而答案卻好像呼之欲出。
溫念想起她哥提到的時淩雲父母不太讚同他當運動員，又聯系起他現在的舉動，似乎對他的閉口不談有了些猜測。
可她還沒來得及問些什麽，林惠如一進門，時淩雲便轉身離開。
溫念看著他的背影，對方走得毫不留戀。
兩人前後進了家門，時淩雲回來時手上已經沒有了雪板。
看起來是為了不被林慧如發現，把雪板放回了車內。
林惠如詫異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游走。
“最近是你接妹妹回來的嗎？司機說都沒有找他。”
她話是對著時淩雲說的，但溫念看出了林惠如眼中的探究，瞬間明白時淩雲所講的司機沒空只是借口。
幾乎是條件反射，溫念開口幫時淩雲圓了謊。
“我讓淩雲哥幫忙補習，所以這兩天就蹭他的車回來了。”
聽到溫念的話，林慧如表情緩和了許多，沒有繼續追究。
溫念用餘光掃過時淩雲。
對方抿著唇，在溫念講完後，輕聲附和了一句。
只是暫時擺脫了林慧如的懷疑，可溫念內心的疑問並沒有解開。
晚飯後，溫念站在時淩雲房間門口。
放在腿側的手握成拳頭，又松開，如此反覆，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搬過來這段時間，即使他們不過一條走廊之隔，溫念也沒有去過時淩雲的房間。
深吸了一口氣，她叩了叩門。
溫念能聽見房間傳來腳步聲，但門沒有很快被打開。
她等了一分鐘，再次敲了門。
門終於開了。
時淩雲大概是剛剛洗過澡，脖子上掛了條毛巾，濕發垂在額前，偶爾有幾滴水落在地上。
房間是簡單的灰色調，和她哥堆滿衣服和雜物的感覺完全不同，時淩雲的房間空曠幹凈，如果不是知道他住在這，溫念甚至會懷疑這是酒店套房。
“有事？”懶洋洋的眼皮耷拉著，時淩雲倚在門框邊，手臂交叉，看著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
溫念毫不在意他的冷淡，直接鉆進了房間。
“誰教你隨便進別人房間的？”
這個舉動似乎出乎時淩雲意料，他的話也因此多了起來。
溫念沒有正面回答。
“你沒有放棄滑雪。”
她用的是肯定句，即使只靠一塊雪板，溫念卻有一種莫名的直覺。
時淩雲只是挑了挑眉，嘴角上揚，發出輕笑。
笑容未達眼底，然後俯身，與溫念保持水平。
他澄澈的桃花眼看著她，溫念能從他的眼裏看到自己的倒影。
“所以呢？”
時淩雲不以為然地回答。
溫念被他的反應噎住。
所以呢？
所以他不應該努力說服父母，然後重返賽場嗎？
話到嘴邊，溫念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時淩雲卻好像能讀懂她的想法，漫不經心開口：
“你覺得我是因為父母不同意才沒有回國家隊的？”
難道不是嗎？
溫念看著時淩雲的表情，沒有回答。
好像以為自己找到了解題規律，重新審題卻發現看錯了條件。
情緒翻騰，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止。”
時淩雲沒有賣關子，話說得很直接。
溫念反而越發搞不懂他。
“可是…為什麽呢？”
她的喉嚨有些發緊，完全沒了剛進門的激動。
可惜這一次時淩雲沒有再給她答案，隨手拿起桌上的書本，回答得十分冷漠。
“和你沒關系吧。”
儼然一副送客的氣勢。
溫念掃到他拿著的書。
《Real□□ysis》
看起來像是他大學的專業課。
溫念這才反應過來，面前的男人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少年，會在雪場自由翺翔時露出最真誠的笑容。
那個笑容她記了很久，所以一直到今天都自以為滑雪時的他才是最快樂的。
他現在是名校高材生，畢業後就會有高薪職位，過上精英生活。
不需要每天經受枯燥無味的訓練，頂著傷病還要忍痛上場。
她真傻，都說了別多管閑事，居然就這麽蠢兮兮地跑到時淩雲房間。
溫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他房間的，只覺得胸口脹脹的，滿肚子情緒無處發洩。
這一晚溫念又做夢了，不是噩夢，而是美夢。
夢裏她回到了兩年前和時淩雲在崇禮滑雪場的情景。
少年帶著她肆意玩耍。
夢醒時卻比做噩夢更加難受。
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揪得溫念心裏發緊。
第二天是難得的休息日，溫念不用訓練，偌大的屋子卻還是空蕩蕩的，林慧如昨晚匆匆回了趟家後，今天一大早又已經離開。
連時淩雲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溫念有些無聊地在花園發呆。
恰好聽見了門鈴聲響起。
門外站著一個女人，年紀看起來不大，穿著時尚，一身小香風黑白套裝配上大波浪烈焰紅唇，十分精明幹練，還越看越眼熟。
管家稱呼她為“二小姐”。
她顯然也看見了溫念，進門後徑直朝她走來。
“是溫念吧，沒想到居然被我趕上了。”她語氣頗為自然，仿佛兩人並非初次見面。
溫念還在猜測對面人和時淩雲的關系，女人就直接自報家門。
“我是時夢筱，是時淩雲的姐姐，在凱旋工作，當時我們應該有見過面。”
她言簡意賅地自我介紹。
溫念這才將眼前的人和之前凱旋那位雷厲風行的女總監聯系在一起。
凱旋算是目前國內數一數二的運動品牌，與諸多體育明星有過合作。
溫念在平昌周期就和凱旋簽了長期合作，即使如今身陷低谷，凱旋也是少有的和她續約的品牌。
“你今天不用訓練嗎？”時夢筱隨口問道。
溫念點點頭，她每周會有一天休整。
“時淩雲這小子滾哪裏去了？居然就把你一個人留在家。”
時夢筱插著腰環顧四周，確定沒有看到時淩雲的身影，為她打抱不平。
溫念笑了笑，她昨晚和時淩雲鬧得不算愉快，時淩雲自然不會告訴她去哪。
何況就算沒有昨晚的事，他們倆之間也有過誤會。
“凱旋馬上要在紐約時裝周發布新一季服飾，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玩玩？”
時夢筱拍了拍溫念的肩膀，笑著發出邀請。
溫念眼睛亮了亮，確認自己不會打擾時夢筱後，用力點了點頭。
凱旋美國總部位於匯聚各類奢侈品牌的第五大道，穿過大門口的黑色幕簾，溫念跟著時夢筱穿梭在如迷宮般設計感十足的大樓。
“下個月的時裝周我們的春夏新款會全球同步首發，你今天先挑挑有什麽喜歡的，到時候寄給你，我們的代言人。”
新一季凱旋主推環保款“引領者系列”運動裝，溫念在時夢筱的鼓勵下，換上了一套灰色運動短裙。
“我很喜歡這一季的衣服。”在時夢筱望向她時，溫念誇讚道。
並不是出於恭維，國內運動品牌起步較晚，在此之前她買外國品牌時經常會遇到不合身的情況，而國內運動品牌則更能基於國內消費者的身形來設計。
而凱旋能在一眾品牌脫穎而出，本身就證明了它的質量與設計。
“你很適合。”時夢筱毫不猶豫地給出讚美，“你讓我們的衣服更加耀眼了。”
“聽說你馬上要高考了，有想過學什麽專業嗎？”
溫念看著她思考了一會兒，其實有想過，但還沒有答案。
很多人可能要花費很久才能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溫念很幸運，在很小的時候就與滑冰結緣。
但她不希望滑冰成為她人生的全部，大學對她而言是一個全新的生活，只是她並不清楚應該選擇什麽專業。
時夢筱看出了她的猶豫，笑著說：“挺好的，反正還有時間，也好好備戰高考，”她默默溫念的頭，“不管是不是與滑冰相關，都一定要選擇一個自己感興趣的，這會是一趟未知又奇妙的旅程。”
溫念用力地點了點頭。
時夢筱看著小姑娘稚嫩的臉龐，心生羨慕。
她已經畢業幾年，每每回想起自己選專業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後悔。
所以在眼看著弟弟可能要步自己後塵的情況下，時夢筱是家裏唯一一個支持時淩雲去國家隊的人。
能為夢想閃閃發光的人是幸福的。
只可惜…
她看著溫念，說出了在心底猶豫許久的話。
“可能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請你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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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念快步走了過去。
“所以你還在滑雪，我還以為...”
她有些激動地開口，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可驚訝中又有一絲意料之中。
當運動員的都懂，如果不是傷病無法站上賽場，誰都不願意輕言放棄。
時淩雲沒有直接回答，就在溫念想要追問的時候，卻聽到車輛駛進花園的聲音。
林慧如回來了。
來不及糾結，溫念被時淩雲一把拽到了花園另一邊，正好位於林慧如的視線盲區。
為了不被林慧如發現，兩人靠得很近，溫念手腕甚至還有之前時淩雲留下的餘溫。呼吸交錯，她似乎感覺時淩雲的耳垂有些泛紅。
溫念思緒有些亂，但並不是因為兩人的距離。
她不太明白時淩雲為什麽不願意說。
然而答案卻好像呼之欲出。
溫念想起她哥提到的時淩雲父母不太讚同他當運動員，又聯系起他現在的舉動，似乎對他的閉口不談有了些猜測。
可她還沒來得及問些什麽，林惠如一進門，時淩雲便轉身離開。
溫念看著他的背影，對方走得毫不留戀。
兩人前後進了家門，時淩雲回來時手上已經沒有了雪板。
看起來是為了不被林慧如發現，把雪板放回了車內。
林惠如詫異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游走。
“最近是你接妹妹回來的嗎？司機說都沒有找他。”
她話是對著時淩雲說的，但溫念看出了林惠如眼中的探究，瞬間明白時淩雲所講的司機沒空只是借口。
幾乎是條件反射，溫念開口幫時淩雲圓了謊。
“我讓淩雲哥幫忙補習，所以這兩天就蹭他的車回來了。”
聽到溫念的話，林慧如表情緩和了許多，沒有繼續追究。
溫念用餘光掃過時淩雲。
對方抿著唇，在溫念講完後，輕聲附和了一句。
只是暫時擺脫了林慧如的懷疑，可溫念內心的疑問並沒有解開。
晚飯後，溫念站在時淩雲房間門口。
放在腿側的手握成拳頭，又松開，如此反覆，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搬過來這段時間，即使他們不過一條走廊之隔，溫念也沒有去過時淩雲的房間。
深吸了一口氣，她叩了叩門。
溫念能聽見房間傳來腳步聲，但門沒有很快被打開。
她等了一分鐘，再次敲了門。
門終於開了。
時淩雲大概是剛剛洗過澡，脖子上掛了條毛巾，濕發垂在額前，偶爾有幾滴水落在地上。
房間是簡單的灰色調，和她哥堆滿衣服和雜物的感覺完全不同，時淩雲的房間空曠幹凈，如果不是知道他住在這，溫念甚至會懷疑這是酒店套房。
“有事？”懶洋洋的眼皮耷拉著，時淩雲倚在門框邊，手臂交叉，看著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
溫念毫不在意他的冷淡，直接鉆進了房間。
“誰教你隨便進別人房間的？”
這個舉動似乎出乎時淩雲意料，他的話也因此多了起來。
溫念沒有正面回答。
“你沒有放棄滑雪。”
她用的是肯定句，即使只靠一塊雪板，溫念卻有一種莫名的直覺。
時淩雲只是挑了挑眉，嘴角上揚，發出輕笑。
笑容未達眼底，然後俯身，與溫念保持水平。
他澄澈的桃花眼看著她，溫念能從他的眼裏看到自己的倒影。
“所以呢？”
時淩雲不以為然地回答。
溫念被他的反應噎住。
所以呢？
所以他不應該努力說服父母，然後重返賽場嗎？
話到嘴邊，溫念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時淩雲卻好像能讀懂她的想法，漫不經心開口：
“你覺得我是因為父母不同意才沒有回國家隊的？”
難道不是嗎？
溫念看著時淩雲的表情，沒有回答。
好像以為自己找到了解題規律，重新審題卻發現看錯了條件。
情緒翻騰，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止。”
時淩雲沒有賣關子，話說得很直接。
溫念反而越發搞不懂他。
“可是…為什麽呢？”
她的喉嚨有些發緊，完全沒了剛進門的激動。
可惜這一次時淩雲沒有再給她答案，隨手拿起桌上的書本，回答得十分冷漠。
“和你沒關系吧。”
儼然一副送客的氣勢。
溫念掃到他拿著的書。
《Real□□ysis》
看起來像是他大學的專業課。
溫念這才反應過來，面前的男人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少年，會在雪場自由翺翔時露出最真誠的笑容。
那個笑容她記了很久，所以一直到今天都自以為滑雪時的他才是最快樂的。
他現在是名校高材生，畢業後就會有高薪職位，過上精英生活。
不需要每天經受枯燥無味的訓練，頂著傷病還要忍痛上場。
她真傻，都說了別多管閑事，居然就這麽蠢兮兮地跑到時淩雲房間。
溫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他房間的，只覺得胸口脹脹的，滿肚子情緒無處發洩。
這一晚溫念又做夢了，不是噩夢，而是美夢。
夢裏她回到了兩年前和時淩雲在崇禮滑雪場的情景。
少年帶著她肆意玩耍。
夢醒時卻比做噩夢更加難受。
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揪得溫念心裏發緊。
第二天是難得的休息日，溫念不用訓練，偌大的屋子卻還是空蕩蕩的，林慧如昨晚匆匆回了趟家後，今天一大早又已經離開。
連時淩雲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溫念有些無聊地在花園發呆。
恰好聽見了門鈴聲響起。
門外站著一個女人，年紀看起來不大，穿著時尚，一身小香風黑白套裝配上大波浪烈焰紅唇，十分精明幹練，還越看越眼熟。
管家稱呼她為“二小姐”。
她顯然也看見了溫念，進門後徑直朝她走來。
“是溫念吧，沒想到居然被我趕上了。”她語氣頗為自然，仿佛兩人並非初次見面。
溫念還在猜測對面人和時淩雲的關系，女人就直接自報家門。
“我是時夢筱，是時淩雲的姐姐，在凱旋工作，當時我們應該有見過面。”
她言簡意賅地自我介紹。
溫念這才將眼前的人和之前凱旋那位雷厲風行的女總監聯系在一起。
凱旋算是目前國內數一數二的運動品牌，與諸多體育明星有過合作。
溫念在平昌周期就和凱旋簽了長期合作，即使如今身陷低谷，凱旋也是少有的和她續約的品牌。
“你今天不用訓練嗎？”時夢筱隨口問道。
溫念點點頭，她每周會有一天休整。
“時淩雲這小子滾哪裏去了？居然就把你一個人留在家。”
時夢筱插著腰環顧四周，確定沒有看到時淩雲的身影，為她打抱不平。
溫念笑了笑，她昨晚和時淩雲鬧得不算愉快，時淩雲自然不會告訴她去哪。
何況就算沒有昨晚的事，他們倆之間也有過誤會。
“凱旋馬上要在紐約時裝周發布新一季服飾，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玩玩？”
時夢筱拍了拍溫念的肩膀，笑著發出邀請。
溫念眼睛亮了亮，確認自己不會打擾時夢筱後，用力點了點頭。
凱旋美國總部位於匯聚各類奢侈品牌的第五大道，穿過大門口的黑色幕簾，溫念跟著時夢筱穿梭在如迷宮般設計感十足的大樓。
“下個月的時裝周我們的春夏新款會全球同步首發，你今天先挑挑有什麽喜歡的，到時候寄給你，我們的代言人。”
新一季凱旋主推環保款“引領者系列”運動裝，溫念在時夢筱的鼓勵下，換上了一套灰色運動短裙。
“我很喜歡這一季的衣服。”在時夢筱望向她時，溫念誇讚道。
並不是出於恭維，國內運動品牌起步較晚，在此之前她買外國品牌時經常會遇到不合身的情況，而國內運動品牌則更能基於國內消費者的身形來設計。
而凱旋能在一眾品牌脫穎而出，本身就證明了它的質量與設計。
“你很適合。”時夢筱毫不猶豫地給出讚美，“你讓我們的衣服更加耀眼了。”
“聽說你馬上要高考了，有想過學什麽專業嗎？”
溫念看著她思考了一會兒，其實有想過，但還沒有答案。
很多人可能要花費很久才能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溫念很幸運，在很小的時候就與滑冰結緣。
但她不希望滑冰成為她人生的全部，大學對她而言是一個全新的生活，只是她並不清楚應該選擇什麽專業。
時夢筱看出了她的猶豫，笑著說：“挺好的，反正還有時間，也好好備戰高考，”她默默溫念的頭，“不管是不是與滑冰相關，都一定要選擇一個自己感興趣的，這會是一趟未知又奇妙的旅程。”
溫念用力地點了點頭。
時夢筱看著小姑娘稚嫩的臉龐，心生羨慕。
她已經畢業幾年，每每回想起自己選專業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後悔。
所以在眼看著弟弟可能要步自己後塵的情況下，時夢筱是家裏唯一一個支持時淩雲去國家隊的人。
能為夢想閃閃發光的人是幸福的。
只可惜…
她看著溫念，說出了在心底猶豫許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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