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

天界二皇子灼華不知所蹤，天後親自坐鎮蜀山。

鳳駕降臨，帶著半邊天的七彩祥雲，與魔族那邊的黑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魔族幾乎都伸長了脖子，看著遠方的異象。猜想著是不是天帝親自來到凡間。就連千似雪也十分好奇的立在魔族聖殿浮出水面的最頂端，臉上的笑容從好奇的觀望慢慢變成了陰郁，然後暴戾，最後嗜血。

蜀山那邊更是嚴正以待，生怕某個禮節出錯。但是好在天後也算是女中豪傑，並不像是人們常識中的皇後和妃子們一樣嬌氣。而是英氣十足，母儀天下之風遠遠觀看都覺得霸氣無比。

天後緩緩落地，一身勁裝英姿颯爽，揚手免了地上人的三拜久叩，步伐威嚴矯健，毫無停頓的往主殿走去。剛剛撩裙坐於主位，便揚聲道：“灼亄，先稟報現在的情況。”

灼亄被母親的氣場震得微微失神，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頷首道：“回母後，現在魔族大肆殺掠凡間生靈，收集怨氣供於修煉。雖然我們已經聯合了妖界在各處清理，但是效果都不是很好。”

天後點頭，冷清的問道：“魔尊那邊有什麽動向？”

“暫時沒有。原本一天以前乃是魔尊千似雪放話決戰的日子，可是昨天魔族卻毫無動靜。”

天後再次點頭，略帶孤傲冰冷的鳳眼掃過下方每一個恭恭敬敬低頭頷首的神族或者妖族，最終將目光定格在自己的兩個兒子身上，道：“你們二哥有事去辦，這段時間，一定要死守蜀山。其他的地方可以不用去管，既然那個魔尊性格飄忽不定，也無需理會，只需要死守就好。”

灼亄和灼焱略略對視一眼，躬身道：“遵旨。”

天後道：“本宮不喜歡有人特立獨行，既然已經下令死守，就希望不要在聽到有任何人說攻打魔族的話。”

眾人齊聲道：“謹遵天後旨意。”

“恩，好。都退下吧。灼亄灼焱留下。”

“是。”

“是。”

……

待眾人紛紛退出主殿以後，灼亄搖著扇子，開始恢覆了以往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笑嘻嘻的靠近自己那個冷若冰霜的母親，道：“母後，您留我們下來，是要幹嘛啊？”

灼焱走近天後，立在一邊，一副聽候差遣的樣子，與灼亄截然不同。

天後臉色未變，兄弟兩人也都習以為常。

“本宮想聽你們說說千似雪這個人。”

灼亄和灼焱自然詫異不已。

灼亄道：“千似雪？母後怎麽會對她有興趣？”

“這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說便是。”

灼亄癟了癟嘴，道：“千似雪這個人我們也不是很熟，只是在南城尋找二哥的時候接觸了一下。但是母後您是知道的，五千年前千似雪封印了自己的記憶以後，性情大變。之後雖然記憶回來了，我們也接觸過，但是千似雪這個人的心思，真的狠難猜。”

天後點了點頭，隨後問道：“你們可知道你們二哥和千似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灼亄和灼焱同時搖頭。

灼焱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孩兒不知道，但是唯一能夠肯定的，二哥的記憶被封印了，二哥應該不記得千似雪的事情……”

灼焱話沒說完，一邊的灼亄便迫不及待，像是兩個小孩比本事一樣的說道：“這件事情肯定是千似雪做的，至於為什麽那麽做，應該是想讓二哥心無旁騖的對付魔尊吧。只是千似雪沒想到，居然出現了一個新的魔尊，不是她千似雪，也不是千尋。”

“這個魔尊，你們交手，覺得如何？”

“正如母後所講，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灼亄道。

灼焱也點頭道：“兒臣覺得，這個魔尊一身戾氣，絕非善類。”

灼亄笑道：“都是魔尊了，難道你還希望是個善類？”

“你……”灼焱氣紅了眼，瞪著灼亄。

天後目光有那麽瞬間滿是慈愛和寵溺，但是也僅僅是瞬間，很快便又冰冷起來，道：“鬧了幾千年，難道你們兩個鬧不夠？”

灼焱紛紛憤憤轉頭，表示不想和灼亄說話。灼亄一臉無所謂，像是臉皮厚習慣了。

“這幾天灼華都不在，蜀山這邊的部署就要靠你們了。”

“母後放心，雖然我們沒有二哥強，但是我們也不弱啊。”

“並非是不相信你們能力，而是要你們保護好自己。”天後的聲音軟了一點，但是在灼亄和灼焱兩兄弟聽起來，還真是和平常太不一樣。

灼亄和灼焱鄭重點頭。

……

魔族聖地，水牢之中……

魔族的水牢不比一般的水牢，這水乃是冥河之水，仍由進入水中之人法力再強大，也會覺得冰冷刺骨。若是法力稍微低一點的人，直接就會被凍死在裏面。而且水中刺骨的冰冷還會像是一條條毒蛇一樣鉆入骨頭縫中撕咬骨髓一般。

水中還有專門飼養的食人魚，這些食人魚十分細小，並不會一下子要死人或者咬下一塊肉，而死像針一樣留下密密麻麻看不見的傷口，但是時間長了便會血肉模糊。加上這水冷入靈魂的溫度和被食人魚撕咬的疼痛，最終的結果要麽就是被凍死，要麽就是被疼死。

但是這水牢上方，卻又有一張覆蓋著的回魂陣法。也就是說，想死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生生的受著這裏面的苦。除非是想折磨你的人要你死，不然想死都難。

而蘇衍已經被關在這裏四五天了，此刻水下的雙腿雖然看不見傷口，卻密密麻麻的冒著血珠融入水中，又吸引一批批細小的食人魚過來啃食。

侍女為千似雪搬來了椅子，千似雪翹著二郎腿，目光清淡的看著水下臉上毫無血色甚至還有一層薄薄汗珠的蘇衍。

蘇衍艱難的擡著頭，不喜不怒。

兩人誰都沒有先說話，就好像在賭氣，看誰先說話一樣。

良久以後，魔族屬下來報，道：“稟報魔尊，神族天後親自來到蜀山坐鎮。屬下已經確認二皇子灼焱不在蜀山。”

千似雪並未回答。她早就用法術查看了灼華的蹤跡，早就知道灼華不在蜀山。現在這個魔族也是倒黴，偏偏要說千似雪知道的事情。

千似雪手一揮，嚇得那個魔族本能的瑟縮了一下。

原本千似雪今天還不想殺人，雖然不高興，但是還是決定讓他下去。可是沒想到居然得到的是這樣的反應。

千似雪轉頭，目光清冷的看著跪下地上此刻冒著冷汗的魔族，道：“本尊就那麽恐怖？”

“魔尊法力無邊，自然令人心生敬畏。”

千似雪伸出手，擡起了那個人的下巴，上下端詳。突然仰頭一笑，笑道：“你倒是會說話。你可知道，剛剛本尊還真想讓你死了算了。”

那個人略略抖了一下，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屬下這條命本就是魔尊的，魔尊想要屬下死，屬下無需魔尊動手。”

千似雪放開了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哈哈哈，好，本尊還真就喜歡你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下去吧。”

那人見自己沒有死，眼珠一轉，一臉激動的跪在千似雪面前，道：“魔尊大人，屬下一直很崇拜魔尊大人，求魔尊大人能夠給屬下一個機會。”

千似雪笑道：“哦？機會。你要什麽機會啊？”

“屬下只想跟在魔尊身邊就好。”說完，眼神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看蘇衍。

千似雪嘴角一提，道：“你可是想坐魔帝的位置？”

那人一聽，一臉受寵若驚的笑意，感覺下一秒就會磕頭謝恩。但是那人卻忍住了，還是忍不住笑意的說道：“屬下，屬下只想更隨魔尊左右。”

千似雪臉上的笑意滿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漸漸的冷冽。

千似雪俯身，靠近那人，冰冷的說道：“本尊最討厭的，便是那些自作聰明的人。明明給了你活著的機會，你還得寸進尺？”

“魔……”

那人之張口說了一個字，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然後看著自己的身體頸部冒著鮮血，赫然跪在千似雪面前。而他自己只能不甘的被黑暗吞噬。

蘇衍看著那人的頭顱慢慢滾了下來，只差一點便要滾進了水中。千似雪出手很快，快到他似乎沒有感覺到疼痛，所以哪怕是頭身分家，他的眼睛還在眨，眼神中還有一點的不可思議……#####(胡椒要說話：……看了擇天記，才知道自己和他人的差距有多大。。有種自卑的感覺……怎麽辦？？哎，不光是文筆好，就連人物的關系都寫得好。感覺除了瑯琊榜，我又多了一本教科書。）

142:最愛，也是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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