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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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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嗯, 森由紀。”

單手控制著方向盤停在西點店門外,森由紀甩上車門走向兩層小樓的入戶口。自有負責照顧大小姐起居的Port Mafia成員上前將車停到位置上去,她用另一只手扶著耳機接聽電話。

夏油傑的聲音不疾不徐緩緩傳入耳中:“平安到達就好, 沒有什麽別的事。另外,悟有問起愛麗絲夫人的事, 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只告訴他夫人金發碧眼,兩人眼睛的顏色有點像。”

“沒關系, 回頭再招待你們吃蛋糕, 就這樣。”森由紀很有點想要結束話題的意思, 夏油傑在另一邊及時發出聲音:“額……我應該在這裏說些什麽?那個,就是,悟……”

“啪”

電話掛斷的蜂鳴聲在耳邊持續,夏油傑收起手機聳肩、搖頭:“看來她心情不太好。”

他和家入硝子對視一眼, 兩人各自走向自己的臥室:“晚安, 明天還要上課。”

情侶之間的爭吵, 即便朋友也不方便介入太深。尤其這種涉及到價值觀層面的分歧,要麽五條悟學會低頭, 要麽森由紀放棄自我, 要麽散夥。又不是小打小鬧拌了幾句嘴導致的爭吵,眼下第三方摻和得越少反而越好。

走廊上傳來兩道門鎖關閉的聲音,某個學生在宿舍裏發出好大一陣“咚咚咚”的響動, 仿佛是用腦殼在門板上敲, 好懸沒把房間拆掉。作為不幸與他成為鄰居的另外兩個人, 也只能用枕頭和被子裹緊自己假裝什麽也沒聽見。

此時已經登上西點店二層住宅的森由紀正一頭撲在大愛麗絲懷裏——她已經完全忘記當年自己生得到底是個女兒還是個兒子了, 總之只要黑發紫眼就肯定沒錯。

“好奇怪, 我竟然有點難過。如果說隨意洩露我的異能以及說出那種話的換一個人, 我大概會基於心情考慮究竟是送他顆免費子彈還是一份毒藥。那人能不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完全得看我心情好不好或是有沒有剩餘價值值得壓榨。但是……為什麽我現在考慮的是要不要補救?”

她自言自語的一連換了數個姿勢, 抓著母親的胳膊放在自己身上假裝被她攬在懷裏安慰。

大愛麗絲無知無覺的任由已經比自己高了的女兒拱在懷裏扭來扭去,呆呆楞楞仿佛一具會呼吸的玩偶。

森由紀翻身圈住母親的腰蹭蹭她:“你當初是從哪兒得來的勇氣?敢把一切賭註都壓在一個異國留學生身上。”

金發碧眼的女人大約是覺得懷裏毛茸茸又鉆來鉆去的腦袋很有趣,抓著小愛麗絲蓬松的黑發摸貓一樣順了一會兒:“林太郎今天也不回來了嗎?大使館的工作可真辛苦啊!”

“……”

就知道她嘴裏再也不會出現其他人的名字。

——精神方面的缺陷極有可能遺傳,一想到自己某天也會因為某個男人出現類似癥狀,森由紀就忍不住渾身發寒。

那我寧可選擇現在翻出【杯子】灌一口。

比起這種毫無尊嚴的渾渾噩噩,直接下地獄都不算是讓人難以接受的旅程了。

“感謝您給予的指點。”

少女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就好像大愛麗絲真能從人生閱歷的角度出發傳授給她什麽經驗似的。

——那個人將我放在選項的第一列,究竟是出於對一件精致擺設的欣賞呢,還是其他?不知道,那不是可以使用正常方法驗證的東西。

無法證明也無法理清其中千絲萬縷的脈絡。

她開始思考,五條悟身上究竟有什麽地方值得她駐足留戀。

毫無疑問他確實生得好看,幾乎是她所見過的所有人類中最好看的,但也僅限於“好看”,不具備商品價值。森由紀自己難道不好看嗎?還是說與她共事的人裏哪個有礙觀瞻?

沒有,至少她從不認為合作夥伴的臉值得人多退讓幾分折扣。

她不知道喜歡一個人需不需要參考對方的外貌,但她其實並不太在意這些。如果只為了追逐皮囊,她手下掌握的財富足以買下世界上最好看的男性……各種類型。

遠洋航運環線給Port Mafia帶來源源不絕的利潤,說老實話她已經不清楚每天要經手多少錢,只要她還活著,黃金便會伴隨著呼吸循環流動。哪怕現在處於罷工狀態,僅靠手裏森氏航運的股權森由紀也可以躺著吃上十輩子。

所有動物追逐異性時都會在意這兩點吧?迫切想要延續表達的基因會強迫我們選擇更有利於繁衍的另一半。當我們認為一個人“好看”,實際上認同的是對方健康的染色體;當我們期待那個人“富有”,實際上要求的是對方擁有撫養幼崽的能力。

哪怕一只喜鵲也知道要把巢穴點綴得更漂亮些,遇到競爭對手時要把毛炸起來顯得體積更大些,這是物種不斷延續的本能,沒什麽可指摘。

可惜這些對小愛麗絲來說全部猶如浮雲,女孩子絕望地發現自己其實只想要個能把她放在首選位置上的普通人。好不好看,富不富有全無所謂,這些外在條件她本身就都具備,根本不必期待。溫不溫柔,誠不誠懇都沒關系,哪怕表演,只要能演得讓她開心也並非無法接受。

哪怕是病態的愛,只要足夠愛我就可以了——那個人必須愛我愛到願意無條件低頭讓步。

這樣的人真會存在嗎?

很顯然,五條悟不會是這樣的人。

也許現在他表現出了她想要的模樣,將來呢?明天呢?明年呢?下一個十年?

就像生活在不同魚缸裏連品種都不一樣的魚,只因為某次主人換水翻缸時的需要才將它們暫時放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一段時間後還得回到各自的水域中去。

天性中的多疑讓她一邊尋找理由自我說服一邊尋找線索推翻那些理由,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眼睜睜看著星河隱沒東方日出。

如果不上心就不會這麽在意了吧,也不必如此猶豫不決。

原來愛戀是件令人失智的事,對影枯坐輾轉反側,這份執著如果用在工作上大約十個島國也買下來了。

“大小姐人呢?”

已經到了開店營業的時間,平日裏大小姐早該精神十足的坐在餐桌旁等待,可是今天,連人影也沒有。

那位與她驚人相似的夫人自顧自洗漱更衣吃早飯,彈響內廳裏的鋼琴自在放聲歌唱。

請她幫忙是沒有用的,她甚至聽不懂島國語言。

“店員”們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好不容易才以抽簽決定讓誰去“涉險”。

不幸抽到短簽的人小心翼翼敲醒大小姐的房門,半天無人響應。他馬上喊了負責監1控定1位1儀的同僚,很快確認坐標一直停留在臥室裏並未發生物理上的移動。如果裏面待著的是個普通成員門鎖早就被撬開了,但是大小姐……

多少還需謹慎些。

“大小姐?大小姐!您還好嗎?”

被布置在西點店“照顧”她的Port Mafia們咬牙提高嗓門,過了好一會兒虛弱的聲音才傳出來:“去個人給我買盒布1洛1芬。”

守在門外的Port Mafia頓時亂作一團,轉了三五圈有人去買藥有人火急火燎給首領發消息。BOSS只有這一個女兒,父女倆好不好的應該不至於出人命,把大小姐照顧到病倒的人怕是少不了要吃點苦頭。

一小時後服下布1洛1芬的森由紀出現在眾人面前,沒過多久廣津柳浪領了森先生的命令過來確認情況。

“大小姐感覺怎麽樣?吃錯東西還是著涼?”

白發老者單手撫胸站在少女面前,一臉病容的女孩子抿嘴朝他微笑:“大約是著涼吧,好好休息幾天也就覆原了。”

早有監1控1者將她這幾天的動向告知首領,後者派廣津柳浪過來為得也不過瞧瞧真假。

然而居然是真的,少女蒼白的顴骨上浮現出一抹不健康的薄紅,氣息也比平時淺了不少。內廳悠揚飽滿的歌聲不曾停息,她母親明明近在咫尺,卻好像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孩子正在發熱。

見慣了她精神奕奕的健康狀態,突然看到此刻病弱的模樣,廣津柳浪心底一跳,忍不住將腰彎得更深了些:“大小姐保重,首領很是想念您,也許明天也許後天,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讓人來接您回橫濱。”

女孩子笑著示意“店員”們為客人斟茶:“坐下聊,其他人去用午飯吧,今天不想營業,關門休息。”

馬上就有人跑去將大門徹底關死,廣津柳浪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低了下頭矮身坐下:“容我僭越。”

“您太拘束了,像您這樣有資歷又有實力的前輩,正是我必須格外敬重的人。”她伸手將面前的茶杯推向客人:“錫蘭紅茶,品質尚可。”

“多謝。”廣津柳浪向前欠身,端起骨瓷茶杯抿了一口:“果然芬芳馥郁。”

紅茶特有的梅香味在西點店中氤氳,森由紀垂下眼睛:“勞您向父親轉告,這段時間辛苦他了。”

嗯,馬上,就不必再繼續辛苦。

一直在做的鋪墊,也到了啟動的時刻。

晚上睡不著,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戀愛的小煩惱,就只能先行著手把便宜爹處理掉。蘭波先生與魏爾倫跟著船走遍太平洋沿岸各大港口,外面的真實情況她已了然於心,至於說組織內部的覆雜關系……太宰叛逃實打實削弱了幹部層的力量,他留下的那些部下一個比一個憨,此刻正是森鷗外身邊防衛力量最薄弱的時候。

甚至都不需要把跟船出航的兩位超越者調回來。

中原中也?

BAN掉他反而是件容易事。

坐著送走廣津柳浪,她撐起身體上樓休息:“想做什麽都隨你們,就是別來打擾我。對了,不管誰來訪,告訴他們我一律不見。”

店員們紛紛點頭表示明白,沒過一會兒打開店門繼續營業——大小姐休息了也不至於說就不會有人來買蛋糕吧!總要找點事做,不然守著某個固定地點不能移動也挺難熬的。

回到臥室,森由紀抱著被子開始審視起自己手頭所有能夠調動的資金。

制造出與情報匹配的現金流並非難事,也不需要下什麽血本,世界上有種東西名叫金融杠桿。

這麽多年養在外面的嫡系也都到了成熟期,拿起來便可正常使用,她扒拉了一下目前的幹部們,發現除了尾崎紅葉居然全都可以幹掉。

留著他們有什麽用?老眼昏花的,花錢買位的,先代留下的中立派……Port Mafia想在新時代繼續存在,必須做出適當切割——合法生意合法的做,非法生意非法的做,森氏航運會社作為白道上的名字也該洗洗腿上的泥。

父親看不到的未來,就由她繼續踐行吧。

2005年初夏,好不容易才從上一場金融風暴中晃過神的關東地區逐漸傳開一條“神秘”情報——收割了整個東亞礦石期貨的“女巫”命不久矣,其手下至少掌握著五百個億的資金。為了在生命的最後階段安排好身後事,“女巫”頻繁調動資源企圖將這部分錢洗白並輸送到歐洲大陸。

這個神秘的情報販子本就來自歐洲,考慮到那邊的宗教信仰,似乎不是沒辦法理解。就連教皇國也明確表示錢款到賬之日便是贖罪券下發之時,對於一個走到旅途盡頭的人來說,這算是煢煢孤影能夠得到的最深的慰藉了。

但那畢竟是五百個億,“女巫”一廂情願的要買張上天堂的門票,也得看島國這邊被割的韭菜們願不願意。一時間黑白兩道風起雲湧,無論哪邊都想將這筆錢一口吞下。作為東亞經濟兼金融的中心,東京必不可免的被卷入到這場瘋狂劫掠之中,就連遠在西南端的橫濱也無風起浪橫起波瀾。

因為是需要清洗的“黑錢”,裏世界大大小小的組織格外精神,Port Mafia也不例外。

“女巫隱藏了這麽久,突然又一次放出風聲,究竟意欲何為尚未可知。但那筆五百億的黑金,Port Mafia勢在必得。”臨時召開的五大幹部會議上,Port Mafia首領森鷗外罕見表現出野心勃勃的一面:“相關事務所全力以赴,務必查清這股資金的流向,然後……”

五百億,島國貨幣再不值錢兌換成美刀也足以讓人理智蒸發,本就是亡命之徒的各大□□組織無不垂涎欲滴。只要能吃下這筆從天而降的橫財,Port Mafia超越所有傳統暴力組織一躍成為威懾整個關東地區的存在指日可待。

很快,“女巫”像是被什麽情報刺激到了似的瘋狂頻繁轉手現金流,金融市場上的交鋒無聲且迅速,伴隨著無數次反轉,中小型投資機構只能祈禱祖墳冒煙保佑這次別被大鯊魚一口吞掉。而那些地下的勢力,則將目光放在了“女巫”這個人身上。

即便情報瘋傳此人“命不久矣”,各大幫派也非常想將這位天才納入組織——就是從來沒見過什麽人能如此精準的切中每一道市場脈搏,即便是惡意操縱,人家也能在保住馬甲的情況下瀟灑進退,簡直就像古舊傳說裏來無影去無蹤的劍客,揮刀之後屍橫遍野,放遠望去斯人又遙不可及。

藝術般的犯罪,堪稱黑色絕響。

如此來回反覆拉扯了半個多月,也許真是健康欠佳,“女巫”開始將資金逐漸移向港口城市橫濱。

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包括當今島國排行第一的傳統黑1幫也將視線移向這座天然優良深水港,並且欣喜的發現同樣是碼頭工起家這邊居然玩起了洋玩意兒!

同樣都是黑西裝黑墨鏡,Port Mafia穿得跟公務員似的,傳統黑1道一個個看著就不像好人。港口黑1幫就港口黑1幫吧,人家正兒八經的名字就叫“港口黑1手1黨”,甚至還有英文全稱,顯得特別有文化有內涵。

橫濱民眾也是頭一回發現本地特產居然賣相還挺好,差不多的拎出來一個往四周其他外來者旁邊比比,別的不說至少顏值足夠能打。

積極投身於資金爭奪戰的森先生已然察覺情況有異,然而啟動一件龐然大物容易,想要踩下剎車卻很難。從東京地區伸來的手將紛爭無限引向上層建築,暗殺、策反、煽動、暴1亂,議員們被身後那些財團操控著朝秦暮楚頻繁更換立場,即便首相也難以繼續駕馭現任行政機構。

六月初,首相宣布解散內閣,緊接著反對黨以各種理由瘋狂發起彈劾案,內閣空懸的情況下議會在物理上打成一片。文官們將各種騷操作演繹得眼花繚亂,伴隨著心電圖般高低起伏的經濟震蕩,再也無力掌控這幅亂象的首相選擇病退——趕緊找個背鍋俠提桶跑路才是正理,再這樣下去家族數百年的經營就要毀於一旦了!

月中整個國家的行政系統越發糜爛,此時仍在不斷想方設法為手中資金尋找出路的“女巫”突然停下腳步。錢這種東西,不流通就無跡可尋。神秘的情報販子可以為了自保而選擇再次靜默,但是整個社會已經被帶得高速旋轉的資金流向卻根本停不下來,殺紅了眼的各大幫派也停不下來。

“讓咱們的人手都撤回來,地盤也不必爭奪了,再往後全部是無意義的內耗,我不能將部下消耗在這種地方。”著實分身乏術,森先生不得不考慮將放逐出去一個多月的女兒從偏遠鄉下重新請回來。

那孩子在經濟領域別有一番見解,或許能替自己減輕些許工作壓力,也好能讓他脫開手整理橫濱市越來越動蕩的夜晚。

結結實實養了一個月“病”,森由紀在廣津柳浪勤勤懇懇的再三奔波下終於啟程返回橫濱。與此同時做好心理建設、收拾好自家老人、參加完學校活動(交流會)、老老實實做任務攢了筆自認拿得出手的“老婆本”的五條同學,站在“愛麗絲的蛋糕屋”前與留守此地的Port Mafia們大眼瞪小眼。

“由紀人呢?”

最近咒靈數量呈現不正常的爆發趨勢,頻繁往返各地祓除那些負面怪物因此身上多了不少戾氣的少年甩低墨鏡露出藍眼睛,“店員”們無語凝噎。大小姐走之前沒說遇到這種事該怎麽處理,他們都默認這小子被甩了呢,突然又冒出來是怎麽回事?

“啊……”

遇事不決,那就只能拖了。借助著無意義的語氣詞,Port Mafia們互相傳遞眼神企圖現找個合理答案出來搪塞他:“大小姐身體抱恙,首領接她回橫濱就醫。”

這一個月以來大小姐確實每天都一副病懨懨的模樣現於人前,就好像整夜整夜沒睡覺似的,人也跟著急劇消瘦,不是病重又是什麽?也怪不得首領焦急,那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

五條悟:“……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瞎?”

忽略掉這些人身上不存在的咒力,只用眼睛看的就能看出你們表情失控目光閃爍心虛不已好麽!由紀生病也許是真的,人不在這裏也是真的,“養病”兩個字可就不一樣了。

那天“吵架”後他先是單方面開啟冷戰,很快發現女朋友比自己還冷,很快就坐不住的少年不得不把自己關在臥室裏反思——由紀為什麽會生氣?

不想讓她辛苦有什麽不對?

包括禪院家對她的怠慢在內,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咒術師以“普通人”為由歧視自己喜歡的女孩,為了達到這樣的目的,將她蓋在他羽翼下保護起來有什麽錯?

既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乖乖接受保護不就好了嘛,為什麽拒絕?

本來他也有考慮過要不要去問問好友夏油傑該怎麽辦,然而一回憶起對方比自己更了解森由紀,甚至能夠用熟稔的語氣提起她的家人,五條悟就不想再和他提起關於女朋友的任何話題。沒有外援,電話被拒,少年只能照著不靠譜的論壇尋找方法——就算跑去蛋糕店要去見她也沒用,她在門板和窗戶上通了電!

開了無下限本來是無所謂通不通電的,但是家入硝子友情提示死纏爛打只會將印象分越來越低,他才不得不選擇評分最高的那些建議——認真道歉!

就,就低頭唄。女朋友倔起來脾氣比我還臭,除了服軟,還能有什麽辦法。

才不是認輸!只是戰術性的先承認錯誤以和緩關系,然後再想辦法問問她究竟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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