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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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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四月底五月初, 突如其來的感冒痊愈後森由紀鬥志昂揚精神抖擻發動所有力量開始搞事——無法理解的難題就先別去理解了,不如把一切都交給時間解決。

長到這麽大,觸目所及不是大愛麗絲這種反面典型便是貝爾西歌舞劇團男男女女逢場作戲那點事, 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經營一份想要認真對待的感情。為了不讓自己總是處於反反覆覆的焦躁之中,並非逃避性格的森大小姐索性躺平擺爛隨波逐流。

就, 找點其他事轉移註意力吧,也許過段時間便能想清楚究竟要散夥還是怎樣。

借著感冒需要臥床休養的理由, 她每天都將自己關在臥室裏, 二十四小時緊盯顯示器, 宛如一臺高效的信息處理系統。對於小愛麗絲來說,她最大的憑仗本就是自身,智慧、毅力、耐性,在短短的一個月內掀起海嘯般的巨浪。

在看不見的戰場上, “女巫”所向披靡大殺四方, 劍鋒揮舞之處無人能擋。

負責監1控她的Port Mafia們不明所以, 看到大小姐日漸消瘦只當是感冒總也養不好。看著這幾個月慢慢充盈的錢包份兒上,這些人多少對首領及其“夫人”有點怨言。

大小姐才多大?滿打滿算到年底也就十八歲。眼見病得起不來身,父親母親連句問候也沒有。愛麗絲夫人精神失常就不說了,BOSS更是只派了個黑蜥蜴的負責人看看真假……

退上一萬步,哪怕她真是裝病,森先生也該先想想孩子為什麽要這樣做。

難道不是想得到些關心與愛護麽?

在這種無法言表的隱晦同情下,只要是大小姐的要求, 西點店店員都會百分之百為她做到。包括並不限於替她接待前來拜訪的客人, 比如說從附近宗教學校跑來吃蛋糕的學生們。

“重感冒?需要去醫院嗎?”

出於對友誼的珍惜, 夏油傑找機會夥同家入硝子以及兩位前輩學姐一起出現在“愛麗絲的蛋糕屋”門外。高大到讓人懷疑是夠另有兼職的店員告訴他們大小姐身體抱恙, 西點店裏的女仆招待短時間內都不會出現了, 她需要休息。

就想知道“五條悟的女朋友”長什麽樣, 四位咒術師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先進店點個蛋糕什麽的穩定一下情況。

“感覺……不太對勁。”

庵歌姬坐下後環視一周,有些緊張的朝冥冥挪挪:“這些人也太高了,而且強壯得過分,甜點店需要雇傭這麽多這種體型的人嗎?”

她倒不是懷疑森由紀的身份,只是擔心她遇到什麽意外。

冥冥豎起手指發動術式:“別著急。樓上是住宅?我讓烏鴉飛上去看看……”

隱晦的金屬撞擊聲幾乎無法被耳朵捕獲,烏黑油亮的烏鴉從半空中垂直墜落。

“好強的警戒心。”冥冥放下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你們猜猜我看到了什麽?”

家入硝子好奇的向前拉拉凳子:“什麽?”

“呵呵,我不知道五條知不知道,反正……”

冥冥吊人胃口的拉長聲線,看到夏油傑也跟著睜大眼睛才滿意給出答案:“烏鴉剛飛到窗口就被幹掉了,她槍法可真好,手也穩,從頭到尾整個人坐在那裏連動都沒動一下。”

“哇~哦~”家入硝子發出幸災樂禍遠大於同情的感嘆:“那家夥肯定不知道,否則絕對不會說那些屁話。”

“額……重點是這個嗎?”

夏油傑下意識偏頭向藏在內廳另一側的樓梯看了一眼,目光掃過肌肉緊實的“店員”,忽然聯想到當年一只手就能揍得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長發男人:“冥冥學姐,你知道‘森氏航運會社’麽?”

對金錢很有追求的冥冥當然知道:“創立於橫濱,脫胎於Port Mafia的國際航運組織,明面上做遠洋貿易,私底下精通走私。據說他們能弄來海外的好料,等等……森會社?Port Mafia?森……由紀?”

“啊!”*4

年輕的咒術師們你看我我看你,瞠目結舌。

“你們說,要是五條不抓緊時間低頭道歉,將來我們是不是還得操心給他辦後事?”庵歌姬堵在面前的手也掩不住嘴角瘋狂上揚,夏油傑正了正坐姿咳嗽:“咳咳,嗯,由紀不至於,應該。”

應該吧?

哪怕是小學生,但凡得罪她的也沒有幾個能被輕易原諒,他說這句話時要多心虛有多心虛。

不是沒有和好友討論過這個話題,實在是每當他提到由紀,悟就一言不發,根本弄不清楚他到底對誰有意見。

早知道就不提愛麗絲夫人的事兒了,沒想到這家夥心眼這麽小!

四人正說著,內廳傳來流水似的琴聲,很快悠揚深情的歌聲也傳了出來,店內的顧客們不約而同停止交談,紛紛側耳傾聽。

異國的語言訴說著刻骨銘心的愛戀,即便聽不懂,其中豐沛的感情也足以催人淚下。術式正是與此相關的庵歌姬停下伸向蛋糕的叉子,坐在座位上怔楞許久。

“歌姬前輩,你沒事吧!”

家入硝子見情況不太對,連忙推了她一把,身穿巫女服的少女潸然落淚:“對不起,有沒有嚇到你?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夏油傑張張嘴,收回想要說的話,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出去:“擦一下。”

“多謝,我很好,就……無緣無故的悲傷與絕望,就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誰在唱歌?”

說著歌姬伸頭看向聲音傳來的位置。透過專門打通的扁窗,她看到金發碧眼的女人坐在鋼琴前,白皙纖長的手指拂過琴鍵,歌聲從靈魂深處釋放。

家入硝子跟著她的視線也看到了大愛麗絲,與森由紀有過一面之緣的她眨眨眼,轉頭問向夏油傑:“那是森小姐的母親?果然很像!”

聽她這麽說,冥冥也站起來看了一眼:“確實,和打掉烏鴉的女孩子簡直一模一樣,唯二不同大概就是發色與瞳色了吧。”

“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歌姬對大愛麗絲的好感幾乎因為一首歌而爆表,夏油傑及時發出聲音:“別去!”

“為什麽?”三位女生同時發問,黑發少年哽住,支支吾吾說不出理由:“反正,別去就對了。”

母親精神失常這種事,是個人都不願意大肆宣揚吧。當年才上國小三年級的自己不懂其中道理,現在可不一樣,那麽多年與鄰裏們相處下來,多多少少也明白彼時森由紀為什麽面對誤會從不解釋。

——被人誤將保姆認作母親,總比被人指指點點母親是個瘋子強。

他誤會了,剛搬入異國社區的小愛麗絲其實更擔心會有人因為大愛麗絲精神失常而上門找事。

然而不知情的三位少女並不明白他糾結什麽,歌姬用“就知道你是個人渣”的眼神橫了眼一年級學弟,起身隔著窗戶向內廳裏的大愛麗絲問候:“您好,森夫人!”

平日裏也不是沒人與大愛麗絲搭話,掌握不到關鍵詞的他們自然無法引起她的註意。寸就寸在咒術高專這幾個學生都知道五條悟的女朋友姓“森”,她的母親當然應該是“森夫人”。

大愛麗絲別的聽不懂,“森夫人”這個稱呼絕對不會錯過。她驚喜的轉過頭向外看,視線從歌姬黑色的頭發跳躍到硝子,最後落在夏油傑身上:“林太郎!”

完蛋!

夏油傑在逃單和被迫長輩分的兩難境地中猶豫了三秒鐘,趕在大愛麗絲撲到他懷裏前推開椅子撒腿就跑。三位女性咒術師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號稱“最強之一”的咒靈操使倉皇逃竄。

最可怕的是這位金發碧眼的女士在看到少年逃跑後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與悲鳴。就好像被人活生生挖走了心臟一樣,痛苦、屈辱、絕望,負面情緒瞬間劇烈波動,她說著她們聽不懂的語言,向著天空伸出雙手做祈求狀。

“愛麗絲夫人!”

店員們一擁而上,早有人取來備用的鎮靜劑打在她身上,沒過一會兒,大愛麗絲閉上眼睛,宛如瀕死的天鵝昏倒在地。

“抱歉,夫人一時情緒激動有些失控。”

女人很快就被送回臥室“修養”,西點店的工作人員派出代表與引發這一切的幾人交涉:“大小姐身體抱恙,無法隨時安撫夫人,請恕我們不能繼續招待諸位。”

就好像生怕她們繼續賴著不走似的,店員按照點單的品類重新打包甜點飲料,錢也沒收就恭恭敬敬將留在店裏的三位少女“請”出門。

家入硝子:“……”

庵歌姬:“……”

冥冥:“……”

“被趕出來了呢。”冥冥看著手裏的蛋糕盒,靈光一閃:“每天從這裏走過,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免錢的蛋糕?你們說我要是把蛋糕拎回去轉手賣給五條怎麽樣!”

“冥冥!”

庵歌姬脹紅了臉,這還是她頭一次遇到如此尷尬的局面:“別……”

“好了好了,和你開個玩笑。”冥冥聳肩:“想開點,至少你不是故意的。”

“要說故意,夏油才是罪魁禍首!”家入硝子一錘定音:“他肯定什麽都知道,卻又不告訴我們,太過分了!”

“哼,能和五條玩到一塊的會是什麽好東西!”

歌姬咬著牙發狠:“就算不能隨便議論別人家長短,多少也得提前一點告訴我別去和人搭話啊!平時那些氣人的話一句都不少,該說的全都不說,討厭!”

“走,我們回學校堵他!”

冥冥只想看學弟的笑話,她很想知道夏油傑究竟願意支付多少代價買她們三個閉嘴。

“……”

這場人仰馬翻的拜訪之後,咒術高專的學生再也沒能走進西點店大門。哪怕夏油傑專程前來道歉,也只是在門外接到森由紀的電話。

女孩子氣若游絲的告訴他那只是場意外,在他提及五條悟的名字時瞬間掛斷連線。

夏油傑:“……”

雖然但是,兩邊都別扭著提也不肯提對方,為什麽有點想笑?

小學生姿勢都比他們兩個要熟練吧!

更絕的是他回到學校後馬上就被好友抓到,五條胡攪蠻纏拉著他去了運動場“訓練”,打了兩個小時成功將原本整齊幹凈的運動場拆成月球表面。

頭頂被夜蛾正道施以人格修正拳,面前擺著必須寫滿兩千檢討的空白紙張,夏油傑也悟了:“我再也不攙和你和由紀的事了,你也不要問我關於她的任何消息,我看你就等著被甩吧!”

“咣當!”

宿舍外的高大喬木應聲而倒,白發少年氣勢兇狠:“老子才不要分手呢,你才該等著給我們湊婚禮份子錢!”

“那你倒是去道歉啊!不要連累我們跟著吃閉門羹,要不是因為你,我至於跑嗎!”

越想越覺得自己糟了無妄之災,夏油傑忍不住擡手就打,五條悟正在氣他的烏鴉嘴,兩人二話不說再次物理上的打成一片。

好在這次只拆了條走廊,除了檢討增加到五千字外沒有其他懲罰。夜蛾正道找人修好宿舍走廊後拎過一年級三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末了告訴他們本月底全員出發前往京都。

“姊妹校交流會,上一屆東京校輸了,所以這一屆將由京都校主辦。另外,五條,這段時間你家裏打給我好幾個電話,有空就回去看看。”

遇上熊孩子不可怕,可怕的是這熊孩子背後站著一堆熊家長。他大概明白五條為什麽會是這種德行了,他家裏人說話就不怎麽中聽!

平白挨了一頓訓的家入硝子把鍋甩得飛起:“交流會五條一個人就夠了,我申請留校休息。”

“駁回,事關等級評定,不要意氣用事!”

夜蛾正道嘆氣:“學校不幹涉學生的私事,但也不要讓私事影響到學校運營。”

尤其是你,五條,就你事多!

白發少年頂著一頭包“舉頭望明月”,他旁邊佯做虛心檢討的丸子頭“低頭看故鄉”。

“是,我們知道了!”*2

目送教師偉岸的背影漸行漸遠,五條悟隔過夏油傑,扭扭捏捏問家入硝子:“硝子,站在你的立場上看,你知不知道由紀為什麽會生氣?”

“嘎?”

家入硝子是完全不理解這家夥的腦回路:“先說說,五條你是怎麽想的。”

“我當然想和由紀在一起啦!你們不知道麽?她之前被她爸爸強迫著和禪院家的蠢貨訂婚,獨自一人住在嵐山、禪院一家子人都欺負她,就因為她是個普通人。普通人怎麽啦!禪院也沒有比普通人強到哪裏去吧,憑什麽欺負她啊!”

少年馬上大聲嚷嚷起來:“而且啊,由紀也太瘦了點,輕飄飄的,一定是日子過得太辛苦。所以我說我養她啊,有什麽問題!”

“等等!”

家入硝子有些迷茫的晃晃頭:“你說的形象,好像和我看到的人不太統一?”

雖然只有驚鴻一瞥,那個長發少女的氣勢可一點也不必兩位最強弱呢。

別說誰敢欺負她,她不拔槍出來滅人滿門就不錯了。還有,什麽叫瘦弱!森由紀看上去再健康不過,只是肌肉線條平滑而已,屬於天生的纖細類型。

從醫者角度觀察,她還真不能算作手無縛雞之力。

五條這是在墨鏡上掛了多厚的濾鏡?

“不管怎麽說,你那麽大嘴巴的把女朋友的私事隨便抖露出來,是個人都會生氣吧!而且又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放棄事業過著仰人鼻息、毫無自主決定權的日子,你到底有沒有好好了解過你的女朋友啊!”

朽木不可雕!

家入硝子帶入了一下角色,果然覺得五條太狗:“要是森由紀讓你從高專退學別再做什麽咒術師,留在她身邊端茶倒水做個小白臉,而且還大喇喇的當著你的面對夏油這麽說……”

被拿來當做靶子的夏油傑立刻搖頭帶擺手連連後退:“可千萬別,悟得當場跳起來爆炸。”

五條悟:“……”

“看吧!”痛快雙殺的女同學揚眉吐氣:“女人不是弱者,更不是個看上了就能花錢買回家放著的擺件,要是想不清楚這一點,五條,你遲早被甩。”

“不是,我一指頭就能把她戳倒呢!”少年喃喃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由紀發自內心的笑起來。她笑起來可好看了,就像,就像春山澹冶而如笑……”

冒出句文縐縐的詩詞後他再也說不出其他話。

用盡一切美好的形容詞也無法詳盡描摹她的笑容,這一刻少年只覺得自己已將書本盡數還給負責講解的族人。

“好的,停!”家入硝子表示自己不想吃狗糧:“關於你女朋友笑起來有多好看,這件事我一點也不想知道,那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我只想說,五條,別太自以為是了。你認為的‘好’,對森由紀來說很可能一點也不好。如果你非要和她在一起不可,還是上網去補補課吧。”

網上不知道有多少深閨怨婦詛咒丈夫呢,其用詞之惡毒行動之迅猛,絕對能刷新這家夥的三觀。

哪怕是將“全職主婦”作為職業進行概括的島國,女人們也漸漸清醒不再願意作為男人的附庸生存了呢。或許五條真如他所說出於善意,至少也得考慮考慮戀人真正的想法?再退一步,人家難道不要面子的嗎?森由紀絕不像是個追求平凡的人,看上去性格也不怎麽綿軟……

“啊,我,我知道了。”

少年沒有再氣沖沖的拍上宿舍門,而是像只蝸牛那樣一點一點慢慢縮回去。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對視一眼,搖頭失笑進而嘆氣。

看樣子像是聽進去了,總算還有救。諸天萬界隨便哪裏的神仙佛祖妖怪都可以,趕緊讓五條想通上門道歉求原諒去吧。倒不是說有多擔心這家夥滯銷,實在是每天每天身邊都有個長籲短嘆陰陽怪氣的人,誰能受得了啊!

“唉,那天我真不應該提愛麗絲夫人,沒想到悟會在眼睛的顏色上如此執著。他總不能連女朋友母親的醋也要吃吧!”

丸子頭少年小小聲向女同學吐槽,家入硝子聽完聳聳肩膀:“我以為你多少能理解,畢竟你也是個男的,不是嗎?”

“什麽叫做‘我也是個男的’,反正我不計較和別人撞配色,由紀和我一樣眼睛都是紫色的,我說什麽了?”夏油傑百思不得其解,家入硝子在旁邊幽幽道:“一聽就知道是個單身漢的發言,保持好這個狀態,希望你將來沒有為情所困的時候。”

熱戀中的人誰願意被“劇透”啊!

“女朋友答應我的告白很有可能因為她更愛她媽媽”,這種事怎麽想都很尷尬。由其五條,難道他不會為那雙能看破一切的眼睛而自信到自負麽?明顯不可能啊,那家夥就差渾身上下都貼滿“老子最強”這四個字了。

“唉……冤孽。”

臨時客串情感大師的家入硝子在夏油傑仰視的目光中關門落鎖,留在最後的少年咂咂嘴,決定攢錢準備請好友出去喝一頓——總感覺他被甩的概率更大。

沒過幾天,夜蛾正道拎著五個學生趕往京都,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去道歉的五條悟被老師盯著關進京都高專的宿舍錯失機會。結果不等他溜上返回東京的車,再也坐不住的五條家家老們一擁而上團團圍住家主,硬把人給“請”回了五條家。

這孩子脾氣性格都壞,唯一的優點便是不會和實力明顯不如自己的族人動真格。

熬過兩天比賽、胡亂炸翻全場的五條悟一踏進自家大門,差點就被一大群鶯鶯燕燕閃瞎眼。無論是旁支裏精心挑選,還是附庸家族滿懷希望獻上,這些女孩每一個都打扮得精致美觀,隨便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出自名家之手細心勾勒出來的大作。

她們低著頭,各式各樣的眼睛透過統一的劉海向上看著自己,嘴角彎起的弧度幾乎一模一樣。

“悟大人!”

就連說話的音調也保持在能聽清楚卻絕對不刺耳的範圍內。

五條悟幾乎能夠想象到如果他對這些女孩子說“我養你”,她們一定會雙手捂唇,五秒內紅透眼眶,大小差不多的淚珠含在眼眶裏要落不落,然後蜷縮起身體,跪坐在地上低泣。

不管真心或是假意,流程總還是這個流程,不會發生改變。

此時此刻,他突然發現自己完全不想看到森由紀和她們一樣,或者說,他並不希望她符合他曾經的臆想。

如果她真的變成這種樣子,還是他喜歡的女孩子嗎……

那麽他之前不經大腦說出的那些話,本質上是不是換了個角度的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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