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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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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來了?”

柳月嘆息,岑妙涵的問題太犀利,太沒有考慮她的感受,原本這些事情都是她下意識去回避的,這個時候卻避無可避了……柳月轉身,走到岑妙涵對面停下,抱住她,眼角有淚滑過,“我會想你的。”

岑妙涵微笑,拍了拍她的肩:“相知一場,讓我明天去送送你吧。”

二少應付完飯局回到家,就看到他老婆呆呆的坐在梳妝桌前,披頭散發的,發尾處還滴著水珠,二少被究竟熏得昏昏沈沈的神經頓時就清明了,大步走過去,“這麽晚了坐著幹嘛呢?頭發濕著也不知道吹一吹,感冒了頭疼了怎麽辦?”

岑妙涵動了動眼皮:“你回來了?”

“可不是嗎,我要是還沒回來,你以為現在給你吹頭發的是什麽東西?”

二少說這句話是想逗一逗岑妙涵的,可惜他功力不深,岑妙涵又沒心思捧場,沒給半點回應,二少頓時就尷尬了,也不再說話,細細的幫岑妙涵吹著頭發。

頭發吹幹了,二少把吹風機收起來,蹲在岑妙涵面前,握著她的手,問道:“妙涵,你今天怎麽了?”

岑妙涵看著二少微微仰著頭直視著自己,忽然笑了,雙手捧住二少的頭放在自己膝蓋上,親密中透著些許甜蜜的舉動,還輕輕地撫著二少的頭發:“柳月今天走了。”

“哦,你別太擔心,她會回來的。”

岑妙涵輕笑:“你知道?”

“二表哥哪裏是會輕易放棄的人,不管柳月跑多遠,他都會把她找回來的。”

“可二表哥過幾天就訂婚了。”

“妙涵。”二少的頭在岑妙涵手上磨蹭,語氣卻極為認真,“你要相信,我們男人想要做的事情,沒有辦不到的。尤其是當我們愛上一個女人,不可能會就這麽放手。”

“這麽斷定?”岑妙涵反問。

“當然,如果連愛的人都爭取不來,還去爭取什麽成功?”

果然徹底長成一個男人了,未必偉岸,但足夠堅強,堅強到讓她也不得不信服。岑妙涵非常欣慰,是她一路看著二少走過來的,二少的一路成長也有她不少的心血,然而這個男人的成長多半都是因為她,想要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所以欣慰之餘,又帶著些許感觸,這些感觸起初是微不足道的,被忽略著的,在二少越來越成熟、越來越獨當一面的過程中,感觸和滿意也慢慢變多,直至變成心底裏最柔軟的一種感動,甚至將要變成一種君若不離我便不棄的情懷,讓人再也無法忽視。

二少在岑妙涵的生活中,漸漸變成一種習慣,習慣看他是否還會犯錯,習慣無視他的各種別扭,習慣被他別扭的照顧著,習慣被他粗糙地呵護著,他存在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他的重要性,然而他一離開,岑妙涵就開始無所適從,就好像徹底習慣了的世界,猛地一下變得陌生,然後要重新來習慣。

二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滲透進了岑妙涵的生命裏,不是沒有抵抗過,但就好像一壇陳年烈酒,被擺在自己面前,你很警醒,你搖頭拒絕你不會喝酒不能喝酒,對方說沒事,他自己跟自己喝,於是你在就旁邊看著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但是烈酒在溫熱的空氣中漸漸飄散,它的香氣彌漫在你的鼻息之間,隨著你的呼吸彌漫了你的五臟六腑,喝酒的人漸漸臉紅,你也開始臉紅,喝酒的人氣息微醺,你也是微醺。你依然一口酒都沒喝,但你卻跟著喝酒的人體驗了一邊酒的滋味,喝酒的人醉了,你也跟著醉了。

岑妙涵原本只是旁觀者,卻看著戲連自己入了戲也不清楚。她依舊不愛二少,但卻也割舍不掉。

☆、90番外之張涼風

從機場出來,看著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張涼風在飛機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未婚妻在旁邊笑他:“是誰剛剛說好累好想回去休息的,現在立在這裏不動又是為什麽?”

張涼風輕輕攬著她的腰,在她臉上吻了一下:“好久沒回來,你想家麽?”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張涼風微微笑了一下,心裏無法克制的湧起一種酸澀的情緒,有他的地方才是家,那他在法國五年,午夜夢回依然會覺得無所適從,是不是因為那個地方沒有她,所以無論待多久都不是他的家?

未婚妻輕輕撫了一下他的臉,似乎一無所覺,也似乎洞悉一切,只是眼底的笑意未變,生活雖然偶有不如意,但摸著心的時候,依然能堅定的說自己過得很幸福,這就夠了。

“張大哥!”

張涼風和未婚妻一起看過去,年輕的大男孩站在車旁邊,笑吟吟的看著他們,眼睛還是那麽漂亮,眼神卻早已褪盡了青澀,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明亮,和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沈穩,他都有了,張涼風頓覺欣慰,這孩子他曾經教導過,不管那時是出於何種目的,而盡心盡力的教導他,但他的成長,他與有榮焉。

岑鷺揚關上車門,快步走到他們面前。

“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回來?”

“張叔叔跟我說的,一知道你準備回來了,他別提有多開心,張大哥,以後不走了吧?”岑鷺揚一邊說著,一邊從張涼風手中接過他的行李,轉而看向張涼風的未婚妻,眼神閃了閃,但還是若無其事地道,“這位就是大嫂了吧?”

張涼風頷首,對未婚妻道:“這位是岑氏的接班人,岑鷺揚。”

“原來是岑總啊,一直聽涼風說你,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

岑鷺揚笑:“嫂子快別這麽說了,好歹張大哥也教導過我,你喊我名字就好了。”

在去張家的路上,張涼風似乎有很多問題都問不完,問完岑鷺揚的事又問公司的事,問自己父母還好不好,問岑家父母最近怎麽樣,問來問去,把所有的人都問了一遍,卻獨獨繞過岑妙涵。

岑鷺揚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張涼風,微微嘆氣,他問這麽多的問題,都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而他無比想知道的,卻早已沒資格問了。岑鷺揚明白張涼風的這個感受,縱然心裏不忍,也無能為力,只求他自己放下。

“對了,張大哥,你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辦婚禮吧?”

“你怎麽知道?”

“你今年都三十五歲了,再不結婚,張叔叔他們肯定坐不住!再說了,你都把嫂子帶回來了,難道叔叔他們還會讓你們就這麽離開嗎?”

“蹉跎這麽多年,也是該安定了。”張涼風微微一笑,問岑鷺揚,“那你呢,應該不急著找女朋友吧?”

“我現在畢業的事情都頭疼著呢,畢業後又該正式接手公司,就算找了女友,也沒時間去約會的,還不如不找。”

“也是,不過工作的事,還是適當的放松一下,別把自己逼的太緊了。”

“哈哈,曾經的工作狂也知道勸人好好休息了,張大哥,你記得你那個時候是怎麽加班的麽?我跟你秘書留意了一下,整個整一個月,你就只休息一天,一天啊,什麽概念!”

“那個時候,無非是想讓自己變得忙碌起來,不要胡思亂想罷了。”

這話一出,兩個男人都沈默了,車廂裏變得安靜下來,見狀,張涼風的未婚妻出來打圓場:“現在是因為涼風老了,他加不動班了嘛,哪比得上你們年輕人精力旺盛!”

“嫂子這話就說錯了,張大哥是老當益壯!”

“我沒這麽老吧?”

岑鷺揚笑笑,沒說話。張涼風又問道,“對了,你二姐結婚了吧?”

“結了呢。”綠燈亮起,岑鷺揚發動車子,一邊漫不經心的道:“當年我大姐留學的時候,爸媽提心吊膽,生怕她找個洋人丈夫,結果反而是最讓他們放心的二姐找了個老外!”

“是嘛?”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岑鷺揚頓時懊惱了,馬上轉移話題道:“不過我跟你說,我二姐的兒子,那雙眼睛超級漂亮,蔚藍蔚藍色的,晶瑩剔透。”

“聽說混血兒都很漂亮。”

“是啊。”岑鷺揚說完,也沒再說話了,車廂裏又安靜了下來。

有人說當年驚艷,只因沒見過世面,張涼風想,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見世面了,無論經過多少年,見到她的那一秒他依然會驚艷,大概這已經變成了一種情結,只對特定的人才能表現出來,連未婚妻都不能成為例外。

張涼風就在車裏,看著那幸福的一家三口從他面前的斑馬線經過,女人臉上笑如春風,一秒都沒停頓的從他面前走過,完全不知道,兩米之外,有個相隔五年後再一次見到她的那個男人,再一次慌亂了。

在法國的這五年,他真的以為自己放下了,偶爾夢回時想起這個人,也不過是覺得懷念,早知彼此不再可能,所以不再抱任何希望,放棄也就變得輕而易舉,他以為自己懷念的只是那段過去,並不代表他依然對她這個人念念不忘,卻不知,再一次見面,還是如此兵荒馬亂,屬於他一個人的慌亂。

究竟這種情結,還要多久才能徹底放下?

看著岑妙涵一步一步的走遠,張涼風的內心忽然升起一股沖動,前所未有的沖動,讓他在理智回來之前,從車上下來對著岑妙涵的方向大聲道:“岑妙涵!”

張涼風一步一步向岑妙涵那邊走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間裏的那種沈重。

“好久不見,聽鷺揚說你昨天就回來了,沒想到這麽快遇到。”

張涼風淡淡的點頭,掃過那個眼神開始變得戒備的男人,沒理他,繼續看著岑妙涵:“好久不見,你……”

岑妙涵輕笑:“聽說你未婚妻也一起回來了?什麽時候辦酒席,我們能去參加嗎?”

“……”張涼風抿唇,忽然笑了,“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是不是離開了我,你覺得很幸福?”

岑妙涵搖頭:“你說錯了,正確的說,應該是離開了你,我依然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而你,也同樣如此。”

張涼風眼底閃過一絲覆雜的情緒,失落有之,欣慰有之,另還有一絲絲的慶幸,如果聽到這番話,他都還不想放下,那就太對不起自己,對不起未婚妻……也對不起她。

五年來都沒能完全釋懷的感情,就因為岑妙涵這一句話,他是真的松了一口氣。過去的執念,是真的該煙消雲散了。

張涼風說道:“我們還在商量婚期,確定了日子,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那就好,我們還要送孩子去幼兒園,有空再聊吧。”

張涼風低頭看著那雙跟岑妙涵如出一轍的眼睛,笑著摸摸孩子的頭,揮揮手讓岑妙涵他們先走。

岑妙涵也帶著很舒心的笑容,就跟昨天背對著某人,刪掉了她弟弟發來的那條內容為“大姐,張大哥的未婚妻那雙眼睛跟你真的好像啊”的短信時,是一模一樣的。

有時候何必分的那麽清楚呢,只要他們都幸福著,打破沙鍋問到底又有何意義?

張涼風的車子轉了個彎,呼嘯著往來時的方向奔去,下車,開門,回房,動作一氣呵成,他未婚妻此時剛剛起來,看著他疑惑道:“你不是說今天去上班嗎,怎麽這又回來了?”

張涼風從兜裏掏出錢夾,拿出一張照片,是岑妙涵的個人婚紗照,照片外面還細心地纏了一層透明膠帶,所以多少過去了,撕開透明膠帶,照片依然嶄新著。張涼風拿著照片對未婚妻道:“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你說,什麽時候我願意把這張照片交給你處理,就相當於我在向你求婚,親愛的,我現在把它交給你,你放心把自己交給我嗎?”

未婚妻眼底閃著晶瑩的淚花,問道:“你不後悔?”

張涼風搖頭。

未婚妻沒有接過他手中的照片,而是投入他的懷裏:“照片你自己收著,我那天的意思,是你錢夾的這個位置,只能放我們兩個的結婚照,但其實我從未想過我真的能聽到你說這句話。”

“我知道。”未婚妻伏在他的肩上抽噎,張涼風輕輕摸著她的長發,“我會努力的,我們都會幸福的。”

☆、91事發

二少狠狠的過了一段甜蜜的小日子之後,不得不忙起來了,忙的腳不著地回家出了吃睡,再也抽不出時間來跟他老婆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的時候,二少才開始懷念他作為二世祖的那段逍遙日子,自從他遇見了生命中這個克星之後,他的人生就離他預計的越來越遠了,簡直是條不歸路啊,可見一個人若想得到什麽,勢必要你付出同等的代價。

倒不是二少後悔自己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只是被壓榨的緊了,難免回憶當年,當年他大哥第一次結婚的時候,比這次要忙的事情多太多,但他身為弟弟照樣吃喝玩樂,啥事都不用管,而這次他大哥別提多氣人了,以鍛煉他為由把原本屬於他大哥的三分之二工作量全都往他這兒扔——三分之二啊,他大哥可是典型的工作狂,他就是加班加到死也玩不成這麽多工作啊臥槽!

二少這種埋怨就跟茶餘飯後的甜點一樣稀松平常,誰也沒當回事,二少私心裏對於大哥結婚是抱非常支持的態度,不管出於哪種心理,他大哥結婚,他也就放心許多。

岑妙涵見二少周末也在公司加班,倒是會一天跑幾趟送點愛心午餐湯水點心什麽的,反正她周末一個人待在家裏也無聊,這天下午岑妙涵送完下午茶,也沒再二少辦公室多呆,自己拎著保溫盒就要回去,在停車場看到上官家主從車裏出來,岑妙涵過去打招呼:“爸,周末您怎麽過來了?”

“臨時有些事要處理。”上官家主瞥到岑妙涵拎著的保溫盒,笑道,“給煜琪送吃的?”

“是啊,他最近天天加班,人都瘦了,我就讓人給他多煲了些湯補補身子。”

在人前,岑妙涵絕對稱得上是賢惠有加,上官家主這位成了精的狐貍也不會往深了去扒兒子媳婦的夫妻生活,他們表面能做到這麽好已經是大驚喜了,上官家主把這一切都歸功於岑妙涵,原本就十分中意她,現在是更加滿意了,臉上的笑容也更加平易近人了。

“爸,不過煜琪年輕,累一些沒什麽,但您可要好好保重身體,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有什麽事吩咐別人去做不也一樣嗎。”

“這個我知道,不過家裏亂糟糟的,要休息也休息不好,還不如來公司看看。”

見上官家主臉色有點淡,岑妙涵閉上嘴巴,不再多說這個話題,上官家主又道:“煜琪要加班,你周末一個人也無聊,正好明天小可去試婚紗,你去陪陪她吧。”

“這都馬上就要結婚了,婚紗還沒挑好?不過,試婚紗也應該是要大哥陪著一起去吧?”

“煜珹可能有些事抽不開身,你們馬上就要成為妯娌了,多接觸一些也是好的,行了,耽誤你不少時間,你回去吧。”

岑妙涵欲言又止的點點頭,看上官家主上了電梯,她才坐進自己的車裏。

其實上官家主真是好意,一個擔心岑妙涵無聊,還一個覺得大兒子結婚,身為弟媳的岑妙涵卻一點忙都沒幫,被有心人發現又是一通炒作。岑妙涵也明白這一點,但是她前幾天就在上官家見到過馬上要結婚的一對新人,她發現氣氛很有些不對勁,心生疑慮之餘,又有些莫名的不安,自從認識大少以來,岑妙涵在與他有關的事情上從來不敢馬虎,一開始是怕一不小心就掉坑裏,後來因為某些原因也是高度集中精力的,到現在都快成為一種條件反射了,一聽人提到大少腦中就警鈴大響,像上了發條一般,所以她寧肯再被人八卦一回,也不願湊近到大少他們旁邊。

但現在上官家主發了話,岑妙涵不願意也得遵命,好歹上官家主還跟她說了大少不一定會去,她就只能默默地期待著大少別去,然而現實與期望總是相反,大少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居然在後面趕到了婚紗店,當時楊小可在試衣間試婚紗,岑妙涵端坐在休息區看雜志,大少來了沒有問楊小可的消息,反而大步走到岑妙涵面前。

“大哥,你怎麽來了?”

大少怔怔看著岑妙涵,什麽話都沒說。

岑妙涵也不覺得尷尬,站起身笑道:“小可還在試衣間,你先坐一會兒吧?她馬上就出來了。”

大少皺了眉,他根本沒打算要來看楊小可試婚紗,但岑妙涵這句話說得好像他是眼巴巴過來陪楊小可一般,他上官煜珹何時這麽善變了?

見大少依然沈默,岑妙涵對著遠處的店員小姐招招手:“小姐,這位是在試婚紗的那位小姐的未婚夫,麻煩你去給他泡一杯咖啡來,讓他可以靜心等待的。”

“好的,稍等。”

三言兩語就能把他的失常說成是心急,能有這本事的也就岑妙涵一個了,大少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心情很好的在岑妙涵身旁坐下,岑妙涵眉頭都沒皺一下,依舊語笑嫣然:“大哥你的婚禮服準備好了們嗎?他們這兒也有成套的,沒準備的話不如也選一套?”

岑妙涵的本意是想給大少找點事情做,別坐在她旁邊惹人誤會,但是大少今天不知道吃錯什麽藥了,居然心情極好的對岑妙涵一笑:“好啊,你提我選!”

岑妙涵楞了一下,馬上掩飾過去:“大哥開什麽玩笑,要選也應該叫設計師幫你挑,不然小可替你選也是可以的,我就在旁邊看著就好。”

“是你叫我在也在這裏選一套婚禮服的,難道不應該是你替我選麽?”

如果我讓你吃飯,是不是還要我替你吃啊?!岑妙涵眼角抽搐,深恨自己沒事找事,更加覺得大少今天是吃錯藥了,不然怎麽可能這麽胡攪蠻纏。

“呵呵。”岑妙涵幹笑兩聲,生硬的轉移話題,“大哥你還不知道小可選的是哪套婚紗吧?待會兒要是不合適,你可要替她重新選一套,想來她會很樂意傳給你看得。”

大少沒說話了,從店員小姐手中接過咖啡,極有禮貌的說了聲謝謝,店員小姐給大少上完咖啡,並沒有離開,反而是站在一旁勸說岑妙涵,她剛剛全都聽到了,這位男顧客有心在他們這兒買禮服,只是這位陪同的女顧客有點兒不好說話,不過沒關系,他們這兒禮服出了名的貴,賣出一套提成真夠可觀的,為了這筆提成她也要動用三寸不爛之舌讓女顧客點頭。

於是大少一邊優哉游哉的喝著咖啡,一邊看岑妙涵被店員小姐轟炸,僵持了幾分鐘,楊小可的婚紗終於試出來了,開始了一個新的格局。

楊小可見到跟岑妙涵坐一塊的大少,楞了一下,又非常驚喜的走了過去,“煜珹,你怎麽來了,不是說現場布置那邊出了問題要去處理嗎?”

“已經處理好了。”大少看似認真的上下打量了楊小可一番,頷首笑道,“還不錯。”

楊小可臉一紅,幫她在試衣間打理的設計師頓時笑了:“我就說米白色非常適合這位小姐,襯得她十分的膚若凝脂,光彩照人。”

這邊店員小姐見岑妙涵食古不化,也不氣餒,轉而走到楊小可身旁:“楊小姐這套婚紗太適合您了,岑小姐眼光真好,正好您的未婚夫也要選禮服,不如讓岑小姐也替他選一套最襯你的?”

楊小可臉色微變,立刻朝著大少看過去,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就清醒了,一套禮服也不值什麽,煜珹能專程過來陪自己試婚紗,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做人不能強求太多。楊小可一向知足常樂,點頭道:“那就麻煩妙涵了。”

岑妙涵坐在一旁不動,店員小姐又過去說服:“岑小姐,楊小姐都拜托您了,您就幫這個忙吧,好朋友結婚,難道您不應該為他們高興嗎?”

岑妙涵眼神晦暗的掃了眼端坐著的大少,皮笑肉不笑地道:“能給大哥大嫂的婚禮盡一份力,也是我這個做弟媳的福分。”

雖然心中氣憤,但岑妙涵給大少挑禮服也算是盡心盡力,矜貴優雅的大少和端莊婉約的楊小可站在一起,倒也是男才女貌令人稱道。大少和楊小可兩人都很滿意。禮服定下來,還需要和設計師商量細節方面的修改,岑妙涵不願意多待,趁著大少在試衣間換回自己的衣服,岑妙涵對楊小可道:“小可,我還有點事要先回去了,你跟大哥在這兒等,好嗎?”

楊小可詫異:“原來你今天是特意擠時間來陪我的?事情很急的話你趕緊回去吧。”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不好意思啊。”

“該我說不好意思才對。”楊小可輕笑,“對了,你沒開車過來,讓外面的老張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打車也挺方便的。”

楊小可是個很細心的姑娘,也算了解岑妙涵的性格,見她拒絕司機送她,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讓她路上小心。大少換完衣服出來,就看到楊小可坐在岑妙涵之前坐的位置,旁邊設計師拿著筆記本細聲的跟她交談,大少皺眉,走過去問道:“妙涵呢?”

楊小可擡頭一笑:“妙涵她說家裏有點事,提前走了。”

“有事?什麽事?”

“她沒說呢,不過我看她焦急的樣子,估摸著是個煜琪有關了。”

楊小可這個笑容非常的燦爛,依舊純真,卻燦爛的有些過了分,大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問道:“她沒開車過來,是司機送她回去?”

“你怎麽知道她沒開車過來?”

大少定定的看著楊小可,沒有說話,她的哪件事會是他不知道的?但是這樣的話要他怎麽說?

楊小可呵呵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妙涵說自己打車回去。”

大少點頭,扔下一句“我出去看看”,沒等楊小可回答,轉身就出去了,楊小可臉色終於變了,坐在她對面的設計師頭一次見這麽尷尬的場面,往常的圓滑派不上一絲用場,只能小心地問臉色難看的楊小可:“楊小姐,我們還要繼續嗎?”

還要繼續嗎?這樣的婚禮還有繼續的必要嗎?楊小可也不停地自己,一開始還能安慰自己,也許是太在乎所以患得患失,然而現在,她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他一向說一不二,不來陪自己試婚紗就真的不來,卻在知道她來了之後匆匆而來;他們的婚禮,他卻要她親手給他挑選婚紗;她離開,他也毫不遲疑的追了出去……

能不能做的別這麽明顯?就算是欺騙,我也能夠安慰自己你還是在乎的,可是你連掩飾都不願意。

靜默的時間是最難熬的,就好像沈默了一個世紀一般長久,楊小可一直沒有說話,設計師也不敢催促她,她剛剛見到了一個女人最尷尬的時刻,說是從天堂到地獄的過程也不足為過,這樣的事情在他們這兒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今天這一對卻讓她唏噓不已,楊小可是個親和力非常強的人,只要不是特意抱著對她的敵意,很難有人真的看她不爽,這大概跟她有一個不老的童真的心有關,設計師對她的印象也是十分之好,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好女孩,卻被自己的未婚夫忽視成那個樣子,可見如果要選老公,又帥又有錢的男人真心不是良配,畢竟要生活一輩子的人,自然不能選一個完美情人,還是現實一點吧。

就在設計師胡思亂想一通的時候,楊小可站起身朝她笑笑:“小姐,你先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

“好的。”

楊小可扯了扯身上的淑女裙,顧不上腳下穿的細跟高跟鞋,一路小跑著追了出去,他們果然還沒走,楊小可心裏不知道是慶幸更多,還是失落更多,整了整衣服,朝他們走過去。

岑妙涵對大少是徹底失了耐心,索性從的士上走了出來,有大少拉著車門不讓司機開車,她還不如下車讓司機去接其他生意。果然岑妙涵一下車,大少關上車門,的士師傅立刻就絕塵而去了,岑妙涵看著的士離去的方向,冷冷的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麽?”

“我在你旁邊,就讓你那麽的無法忍受嗎?”

“這個問題你問錯對象了,你需要在意的是小可的感受。”

“你知道的,小可不是問題。”

大少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岑妙涵卻奇跡般地聽懂了他的暗示,頓時怒極反笑,“對,小可不是問題,有問題的人是你上官煜珹!一個快要結婚的男人,居然對自己親弟弟的妻子不依不饒,你是瘋了還是傻了?”

“那你又為什麽反應這麽大,每次我進一步你必須退兩步,你究竟是在意還是不在意?不在意的話,直接無視就可以了,你知道我不會真的做什麽,但你每次都像被踩到了貓尾巴一樣,跟平時的你完全相反,其實,你還是在意的吧,你在陪我一起瘋?”

十步之外的距離,四處嘈雜的環境,那“啪”的一聲依舊那麽清脆,可見動手之人用了多大的力氣,楊小可腳步一頓,她不知道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到也許會成為她妯娌的端莊得像古代仕女的岑妙涵,剛剛把扇過人人的手放下,臉上憂帶著怒氣,真是夠狠吶,楊小可居然有一瞬間覺得解氣,只是在看到大少頓時變得紅腫的左臉頰後,又不可自抑的生出幾分心疼,暗罵一聲自己果然犯賤,還是踩著高跟鞋往那邊跑去,只是剛邁出腳步,看到那兩人身後的人又是一驚,忍不住尖聲喚道:“伯母?!您怎麽來了?”

上官夫人心裏一個咯噔,沒有註意到楊小可喊她,反而大步走到岑妙涵和大少中間,臉色陰得不能再陰:“你們兩個,一個是有夫之婦,一個即將結婚,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像什麽話?!”

☆、92分家

楊小可一開始還很擔心大少和岑妙涵會誤會是她故意通風報信讓上官夫人這麽趕巧著過來的,如果不是確信自己沒做過,當她看到上官夫人的那一秒,她都懷疑這“巧合”到底是不是自己做夢的時候弄出來的了!楊小可很是忐忑了一番,但是見到之後的事態發展,她忽然想明白了,能巧合的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除了她愛的那人,還能有誰做到?

忽然覺得諷刺,她想為他們遮掩,對方卻不屑一顧,真是沒有比她更失敗的女人了。楊小可覺得諷刺,不是她想放棄,而是那人不願意讓她留在身邊了,所以當上官夫人問起她的意思的時候,她笑了笑,如他所願的主動說起了這婚還有沒有結的必要。

上官夫人一開始還有著些息事寧人的心思,在楊小可那麽表達完,徹底震怒了,隨著上官夫人對岑妙涵的越來越不滿和對楊小可越看越喜愛,上官夫人徹底把楊小可當自家人了,這樣的事情一發生,她的天平立刻就傾斜在楊小可這邊,非常護短的想,憑什麽岑妙涵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要小可來替她承擔責任?小可必須是他們上官家的人,她這一刻倒是希望禍害她兩個兒子的岑妙涵離他們家遠遠的。

隨後一想也知道要不得,但是上官夫人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她一直知道大兒子和岑妙涵之間有些不正常,在她心裏,她的兩個兒子是優秀無比的,喜歡他們的女人是趨之若鶩的,一定是岑妙涵不要臉的勾引了她大兒子,不過苦於找不到證據,而上官夫人也相信自己兒子不會讓自己失望,所以暫時睜只眼閉只眼,但她是個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人,她有心懲治岑妙涵,等大兒子結了婚,了卻了她一樁心事,她會好好教教岑妙涵到底怎麽做好妻子做好媳婦這樣的角色。

然而現在縱使是她願意忍,她能夠打落牙齒往肚裏吞,事實上也由不得她押後處理了,看小可的態度,恐怕不給她一個交代,她是不會答應繼續婚禮的。

楊小可善解人意的說出了大少想說卻又說不出口的話,但不知道等待岑妙涵的竟然是那麽嚴峻的形勢,上官夫人是真的很喜歡她,所以也不會不忌諱著家醜不可外揚,把上官家主和二少匆匆喊回家,還讓她也在一旁看著,擺明了是要給她一個交代。

楊小可一直以為大少願意接觸自己,除了對她自己不是很討厭,更多的還是因為上官夫人強烈要求,也許事實上的確如此,但她卻不知道,大少不願意做的事情,上官夫人再怎麽要求也是沒有用的,就比如方曇華,以那時候上官夫人對方曇華的態度,大少若真的那麽聽母親的話,現在還真沒楊小可什麽事。在外人眼裏,大少是最最有孝心的兒子,從不忤逆上官夫人的決定,但細心的人就能發現,所有比較重大的決定,上官夫人是沒辦法影響到大少的,大少對她的孝順,就像是陪一個四五歲的小孩玩捉迷藏一樣,裝作被她抓住,因為這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但卻不會把方向交給上官夫人來替他做選擇——雖然這麽說有點兒不恰當,但事實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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