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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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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勒斯才走向她,走向桌子,脫下鬥篷搭在椅背上。“這是什麽?”

“計劃。怎麽,你覺得你一走就打烊了?”她吹幹羊皮紙上的墨水,然後卷起來。“主要是那東西的責任,真的。我都準備去泡澡了,它卻覺得我們應該工作。”她似是而非地笑了笑,覺得有些荒謬。“就像它想打動我似的。”

西弗勒斯的唇角扭曲成不悅的模樣,那是證實的象征。

“你在開玩笑吧。是真的?你也想?”

兩分鐘內他被供出了兩件私事,假如可以依照他那極度陰沈的表情去推斷,這顯然折磨著他。“你很難被打動。”

“你個笨蛋,”她嘆了口氣。“你真的要我說出來?你一直——”莉莉無助地攤開雙手。“我是說,即便是那件事也足夠你——我真不敢相信我得說出來。”

“那就別說,”他簡短說道。“不過是幼稚的沖動。”

為什麽他要把所有問題都搞得還要困難十倍?她叉起雙臂,感覺自己像個幼稚的小孩。“好得很。我不說了。”

“我們單獨談話不是為了這些。”他在她對面坐下。“我們可能只剩一個月的安全期了。”

所有愉快都消散了。“什麽?”

“我們只剩,”他一字一句道。“一個月。如果黑魔王還能維持耐心和信任。”

“直到什麽?”

“他要求見你。”他的臉色冰冷克制,他的聲音毫無起伏,雙手在身前撐起指尖。“他聽說你已經康覆,現在可以在更公開的場合勝任仆人工作。他想看看我在你身上取得的成果。我懷疑他是想衡量謠言是否屬實,或者衡量我的方法是否可以推廣給其他同樣忠誠的人。可能二者兼有。”他的嘴唇緊緊抿起。“我想還可以推遲一個月,但不能再拖延了。”

莉莉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攥著拳頭,在捏皺地圖前用僅存的意志將羊皮紙放下。“你要放棄我嗎?”

他剜了她一眼,臉上燃起狠戾的深不可測。其中飽含深刻的厭恨,還有更糟的,她不忍去看的鋒利。她移開目光,卻仍能感覺到灼熱。

“抱歉。”她揉了揉太陽穴。“我說話欠考慮。”

“相當欠考慮。”隨之而來的尖刻語調也是她活該。

但她下意識地開始了算計,心底閃過一個主意。這,也可以,成為一個良機。“不過,如果你照做了呢?如果我們照他說的做,到時就可以行動。”她的聲音輕得像耳語,好似正有人在夜間將耳朵貼在墻上。“到時我們就殺掉他。”

“別開玩笑。”

“是個機會。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太危險。”

“沒有其他辦法——”

“理智點,”他要求道,強有力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反駁。他豎起一根手指。“我們還沒拿到冠冕。 假設鄧布利多和勒梅推斷正確,我們知道了大概範圍,還不知道具體位置,但現在還沒拿到它,因此也無法銷毀。” 又是兩根手指。“到目前為止,還有兩個我們沒能發現的魂器。”再一根。“我們沒有銷毀任何一個的計劃,也沒法保證任何主意能像意料之中般成功。”

“我們還有一個月,不是沒有時間。”

他的耐心正漸漸消耗殆盡。當他覺得自己的話沒有受到重視時總會這樣。“這麽點時間遠遠不夠。”

“完全夠了。我們成功制作出煉造體——成功運用了全新的方法去制作——幾乎就在一夜之間。”她的手梳進發間。“你那麽聰明,而我固執得不願放棄,有我們兩個在,一個月內就能置他於死地。我真這麽覺得。”

而他抱有的希望也微乎其微。“我從來沒覺得你是個傻子,”他冷笑道。

從大堆的臟話中,她選了一句,準確無誤地表達了她對那評價的看法,以及他可以將其塞進哪裏,末了還以最尖刻的譏諷作結:“想要我讓你置身事外的話,你就明說吧。”

這種手段太生硬,但確實有效。面前這個譏諷嘲弄、固執強硬的人稍稍委頓下來,變成了她更熟悉的、無奈順從的男人:二者都是他,但後者更容易對付。“我應該趕你走。”

“讓你獨自面對他?你得先殺了我。”

他臉上的神情變得古怪,近乎柔軟,他張嘴想要說話,但她沒有讓他開口。“我們將要做的,”莉莉對他說,“就是潛入霍格沃茨,找到冠冕,弄清楚另外兩個是什麽,然後在一個月內全部銷毀,拿魔藥匕首在湯姆·裏德爾背後捅上一刀,然後管他呢,出去喝杯單麥芽威士忌,吃點冰淇淋。聽起來如何?”

半秒鐘裏他的唇角微微一撇,幾乎有如他在無望中也可以笑,因為她荒唐可笑,還面露喜色,自信滿滿得過了頭,而他確實喜歡那樣的她,一定喜歡;他們那般了解彼此,所以他一定了解她仍有多害怕,他一定了解她故作的勇敢模樣。他幾乎可以因這一切笑出來。

——幾乎。但從未達到那種地步。他的臉龐再度平靜無波,微弱的希望之火也已熄滅。他嘆氣,然後說,“聽起來不可避免。”

Serpentine 蜿蜒盤旋

最奇怪的情況,莉莉斷定,是霍格沃茨的校園一點也沒變。魁地奇球場上仍有球門矗立;驕傲的純血種男孩女孩們可以在清晨騎著掃帚飛來飛去。她身披鬥篷,月光透過她的身體,落向草地上靴子踩過的柔軟印記。

他們身後的雪地上留下了腳印,逐一抹去令人乏味。披著自己鬥篷的煉造體被幻身咒隱形,悄無聲息地走在她前方,它沒有穿戴西弗勒斯的衣物,而是罩著食死徒面具和長袍。這是它的主意——假如被發現的話,這種策略可以為他們爭取時間。但它能夠做到的,是有如空無一物般翻過外壁,即便莉莉感覺到垂直豎起的屏障散發出熱量,熱得就像站在燃燒的壁爐前。它是非人生物,是一件東西,煉造體定義含糊到無法防範,能阻擋它的屏障必定相當強大,也極為難解。而這裏的足夠簡單;鳥獸都可以自由地通過,雖然魔法使得它的核心與西弗勒斯相連,它也不是真正的人類——就算它是,屬於人類的那部分也仍留在科克沃斯,可能正盯著臥室的天花板,或是在實驗室工作,或者天知道他在做什麽,也許正對著浴袍下擺擔憂。莉莉沒有傻到去認為他會在他們探險期間睡覺,不管時間有多晚。

封住側門的鎖鏈用麻瓜鉗子便可輕松擰斷,球場另一頭的門被阿拉霍洞開隨意打開,莉莉幾乎驚愕於這一切有多麽輕而易舉,直至他們進入城堡第一層後她聽到了某種聲音;一陣可怕的響聲,像鐵器與石頭的刺耳刮擦,但也很像其他的——幾乎像是說話聲。

莉莉必須冒這個險。“你聽到那個了嗎?好像——是把劍,在打磨,差不多是。”

片刻的沈默後,她身旁傳來長袍窸窣,它試著側耳細聽。“沒有,”它悄聲道,與她的耳朵近在咫尺。“要是你之前肯多花點時間深入研究一下就好了,我已經離開城堡好幾年,有些變化——”

“我們沒那個時間。總之聲音也停了。來吧。”

他們帶上西弗勒斯在二十四小時內能找到的所有工具;在她口袋裏發出持續微弱顫動的窺鏡(盡管整座城堡不可標繪,但如果他們碰到任何可疑事物,它還是會產生更強烈的反應);若幹靈敏度和專一性各異的黑魔法探測器(她已經關閉了其中三個,這雖堪憂但也並非完全出乎意料);彈藥包裏滿載治療藥劑、燃燒彈,以及西弗勒斯向前線輸送的或是能偷到的所有裝備(他對彈藥包的容量感到不滿,威脅說要用咒語塞進更多東西,直到她指出如果東西多到她找不出便毫無用途,他才作罷)。

搜查首先從粗略繞過城堡一層開始,期待探測器會指示出某個方向。其中一只探測器被莉莉握在手中,一塊光亮的黑色卵石,凹面十分貼合她的拇指,這是她最中意也最有效的一只。它曾在阿爾巴尼亞之行前被改良過,感應方式十分奇特——會散發熱度,並且接近類似於魂器這樣異常強大的黑魔法時,它會毛骨悚然地砰砰震動,就像一顆鮮活的心臟在她掌心跳動。當他們改良完成,終於使得它只對藏在書中的魂器而非其他黑魔法寶物有所反應時,它在莉莉的掌心迅速發熱,燙出一串水泡,咚地一聲巨響砸過桌面。莉莉施展咒語成功修覆了它,成功避免因她之前的魔法引發的莫名異常,從那時起,只有在她手中它才起效,所以:她最中意。不為人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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