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拿起刀子，用拇指試探了一下，刀刃被耗損得很鈍。細長的磨刀棒指向西弗勒斯，就像一種威脅，她慢慢地將刀刃邊緣沿著它銼刮——這不是什麽確切的威脅，而是警告。

“你應該在草藥學上多花點精力，”她仔細斟酌後，終於開口了，“有辦法可以讓這種毒藥不致命，很容易就能做到。”

“他會檢驗的，”他厲聲說，“如果它不起作用——”

“那麽就告訴他是你的寵物泥巴種篡改的。”

“你的生命會被剝奪。”

“說得好像它很重要一樣。”

“它是很重要。”他的憤怒使他覆活了。他的肩膀抽動著，像是要拔出他的魔杖。就是這樣，她知道——這樣就是她想要的。這比他那遙不可及、無法觸摸的靜默要好得多。

“那就證明給我看，”她在挑戰，“住在這裏，不能離開這座房子，知道外面的世界藐視我——好像這能算是活著似的。”

他的下巴在顫抖，他正在思索，關於真相。他並不愚蠢，他可能是任何樣子，但愚蠢不在其中。

“不管有沒有你，我都要這樣做。”也許他現在還不知道，但這是一種給予。如果她根本不在乎，她甚至不會告訴他任何事。她只會照著她想的去做，不管結果會多糟。

他的沈默持續了那麽久，幾乎還在繼續，但他最後噴出了一聲鼻息，咒罵似的吐出一句，“格蘭芬多。”

“蠢貨。”

他交叉起手臂，然而肩膀降低了，幾乎是放松的。“你是現在就要把我房子的後半邊炸掉，還是等會？”

“完全不會，如果我能控制住的話。你能幫我把那些龍葵酊劑拿來嗎？我要留意一下以防它變得古怪。”

就像隔閡的墻倒塌了。他幫她拿來那些瓶子——它們仍在發出淡紫色的微光——他將一個瓶子舉到面前仔細檢查。“你對它們做了什麽？一個魔咒？”

“一些，”她打開一個瓶子，將其中的東西倒出來，用紗布濾掉了一些龍葵碎片。“這瓶酊劑是我昨晚制作的，給根莖施了魔法。如果我是對的，酊劑應該也會受魔法影響，並且它的屬性會傳遞給藥劑本身。”她伸出手，他讓瓶子落進她的手心。她打開瓶子聞了聞，然後把裏面的液體和剛才的一起倒進一個小碗裏。“如果你仔細研究過草藥學，你會知道龍葵很容易受魔咒影響。”

“它還會是毒藥嗎?”

“是的。”第三個瓶子是濾過的——它從西弗勒斯過大的龍皮手套上滑掉了，因為龍葵會與皮膚產生有趣的反應——她將殘留的液體從紗布上擠出來。

他揚起了一邊的眉毛。

她禁不住自鳴得意地微笑。“太棒了，真的，”她說，“它一定會通過精確的檢驗。如果我像我想的那樣有本事——你知道我是這樣——他不會察覺到。”

他註視著她的工作，在坩鍋裏加入過濾的酊劑，再次用力攪拌，一邊小聲讀秒。藥劑突然澄清了，迸發出藍色的火花，她撇去了鮮艷的藍色浮沫。他的註意力集中在她的動作上——她的手上——使她感覺臉頰和耳朵有些溫熱。

她熄滅了坩堝下的火，用兩根手指轉動著魔杖，再次與他的凝視相遇了。

“完成了。可能還需要過濾一下，但已經完成了。你想檢驗一下嗎？”

他的眉毛微微上揚，“用什麽？”

她用魔杖敲了兩下嘴巴，沈思著，然後將它指向勺子。慢慢地——她很久沒這麽做過，她也從來都不擅長變形——慢慢地，勺子變成了一只老鼠。一只木頭花紋的老鼠，但無疑是一只老鼠。她用滴管在清澈的毒液中吸了一下，把老鼠穩穩地捏在胸前。它掙紮著反抗，拒絕張開嘴。

她帶著一種挫敗感說道：“西弗——你能不能——”

“魂魄出竅，”老鼠像死掉一樣僵直了，它那小小的黑眼睛裏仍有恐懼，但現在恐懼在眼底，就像小溪水面下的一塊石頭。它張開了嘴。

這只是個勺子，她提醒自己，她在它嘴裏滴進一滴液體。它吞咽的時候只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得花點時間，”她說，用拇指撫摸著老鼠的腦袋，“當然，你會希望花點時間。我估計兩天會有些輕微的癥狀。”

“然後呢？”

“噢，這只老鼠會死。”她變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籠子，老鼠平靜地走進去，當她關上籠子的門時，西弗勒斯解除了咒語。它急促地前後跑動，顯出一種無聲的恐慌。在這麽多年的空洞之後，因為魔法和魔藥催生的微笑從她嘴邊消失了。她很清楚這只老鼠的感受。

“我想你會願意知道藥劑是如何起效的，”她說著，舉起籠子，把它放在邊幾上，遠離了工作臺的煙霧。

“我想過幾個法子，但沒有一個能蒙騙過黑魔王。”他的聲音是冰冷的，但並沒有掩飾他對於此的興趣。

“只是幾個魔咒而已。一種認同的咒語和心理作用。當你知道它是什麽的時候——你確信它是，那它就是。當你不知道的時候——你仍然會確信。”她轉過身背對西弗勒斯，從櫥櫃裏取出一個玻璃廣口瓶，把滴管裏的毒藥擠進去，然後翻箱倒櫃地找出另一只廣口瓶。她用魔杖將兩個瓶子都灌滿水，然後轉身對著他，手中拿著同樣的瓶子，每一只都裝滿了清澈的液體。“現在，告訴我哪一個裏面有毒藥。”

他仔細地檢查了，然後一動不動地說：“你右手的那只。”

“你知道？”她從左手的瓶子裏啜了一小口，“剩下這個是你的了。添加了金絲桃真的相當優雅，如果不是要避免拖延太久而無法治療這種最壞的結果，我都不會想到把它加進去。我冒昧地看了你的筆記——順便說一句，如果你真的打算讓任何有魔杖的人遠離它們，你得搞個更好的防護措施。”

“我並不打算讓任何人有魔杖的人遠離它們。只是那些——沒有的人。”

她擡起一邊的眉毛，“我？”

他什麽也沒說，但他抿著嘴，眉毛抽動著，好像是在說，這裏還有別人？

她臉上的不悅表情只是短暫的，她決定效仿他的舉止。“我覺得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她冷冷地說，低垂眼睫打量著他，“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麽。”

“如果我想阻止你呢？”他的靜默保有最輕的威脅，但她知道他會，他可以多麽迅速地變成另一種樣子。他的動作總是敏捷的，盡管他作為男性的決鬥者還有其他缺陷。

她看著他，緊緊地握著魔杖，聲音低微。“我不是那個你要我在你同僚面前扮演的頭腦空空的女孩，我可以保護自己。”

他們之間的沈默不再愉快，而是變得沈重、震顫，但他們都沒有轉開目光。

她低聲說，幾乎是在乞求，“我不想和你爭鬥，我要你做正確的事。”她吞咽著，“我希望我們之間不要有暴力沖突，”她最終這樣說。

他偏著頭，在一個世紀般的靜止後，他終於動了動。“我也是。”

“還有呢？”

他皺起嘴唇，卻慢慢地點頭了。

“我想聽你說出來。”

他像是要說些其他的什麽，但卻只是點點頭，說：“我會幫你。”

Chapter End Notes

本章譯得有些稀裏糊塗，尤其是解釋藥效的部分，如有更準確的譯法，請務必批評指正。

Joining Forces 通力合作

飛路粉使火焰變成了明亮的綠色，莉莉把頭鉆進去。“大腳板，”她說，整個世界開始繞著她旋轉。她很疲累——自從他們爭吵之後，她就沒有睡過覺，而現在已經是晚上——但這次會面很重要，卻無法盡快實現。拖延到今天晚上已經夠糟的了，西弗勒斯為了他的差事去采購原料來量產毒藥，無論她有多想睡，她都必須堅持下去。

翠綠的火焰將她送到一個指定的寬敞美麗的房間裏，雷古勒斯坐在房間另一頭的桌邊，巨大的黑狗——小天狼星——睡在淩亂的窩裏。

莉莉咳嗽著，把他們倆都嚇了一跳。小天狼星最先跑過來，到壁爐旁邊時，他變成了人形。

“不行，萬一有人進來了怎麽辦？”雷古勒斯走過來嘶嘶道，但小天狼星揮手制止他。

“你做到了嗎？”小天狼星問，他灰黃的臉因興奮而閃閃發光。

“這個壁爐安全嗎？”

“是的，”雷古勒斯說。

“你做到了嗎？”小天狼星再次嘶聲問，渴望得到一個好消息。

“我做得更好，過來看看吧。”

兄弟倆互相對視了一眼，莉莉撤回了她的頭。在一分鐘的停頓之後，一只狗和雷古勒斯走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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