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爐。

她沒有盯著地毯然後屈膝，而是對著狗微笑，拍拍它的頭。狗發出了嗚嗚聲。

“我叫西弗勒斯過來。”她炫耀式地揮動魔杖，雷古勒斯的眉毛揚了起來，狗也猛烈地搖動了尾巴。她對著房間另一頭敞開的門發出了一個閃光的守護神。他剛回來，她聽見門打開又關上了，現在他應該已經把藥劑原料放下了。這樣做完全沒有必要，但確實很好地表明了她的意圖。

雷古勒斯的手臂上搭著他那件沾著煤灰的鬥篷，向她伸了過去。條件反射式地，莉莉接過鬥篷，抖掉上面的煤灰，將它掛在衣架上。雷古勒斯在椅子上坐下。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麽？”雷古勒斯問道。

“我相信他。”

“你在開玩笑吧。”

“我有我的魔杖，不是嗎？”

狗以明顯像人一樣的方式在壁爐前踱步，當西弗勒斯跨過門檻時，它的頭也調轉了。

西弗勒斯花了一點時間才使自己呈現出一貫的姿態，擺出了那張用來對著食死徒的假面。“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僅僅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點下了頭。“西弗勒斯。”

“噢，別鬧了，”莉莉突然怒道。她指著雷古勒斯和小天狼星說，“他們一直在抵抗並且幫助麻瓜種。”她又指著西弗勒斯，“他同意幫助你們。”

在有人移動前，角落裏的落地鐘滴答著走過了凝固一般的十六秒。

“你這是？”西弗勒斯慢慢地開口了。

“你的仆人瘋了。”很明顯，他還處於混亂中，他並不完全信任她，還不足以相信。

她轉向西弗勒斯，“你之前在說謊嗎？你到底要不要幫我們？”

有那麽一會兒，他退縮了，但他註視她的臉，然後轉向雷古勒斯，“我們”這個詞似乎在空中回蕩。“我要幫的是她。”

時間在滴答流逝，雷古勒斯依然靜止不動。

莉莉已經厭倦了這個游戲。“給我現身，”她指著小天狼星，命令他，“我很累，我要盡快結束這場游戲。”

狗“汪”了一聲。

“說人話，否則別浪費時間，狗子，”她厲聲說。

小天狼星出現在地毯上，有些困窘地站著。“我的意思是我都忘了你有多專橫，莉莉。”

“那你最好知道這不是一種會隨著年齡增長而消失的品質，”她說。

西弗勒斯帶著厭惡的表情看著小天狼星，“你應該已經死了。”

“那麽你就應該已經被自己的油脂溶解掉了，但我們不會總能得到想要的結果，是不是，斯內普？”

西弗勒斯臉上的厭惡變成了憎恨，他的魔杖指向天狼星，莉莉馬上站到他們之間。

“我相信我們都給彼此留下了深刻印象，而且可能會變成一場非常有趣但毫無成效的決鬥，”她說著，看著他們倆，“但如果你們兩個堅持要像兩個學生那樣吵架，我會對你們施魔咒直到你們停下來。”

一個勝利的微笑在小天狼星的臉上的蕩漾，“襲擊他的——”

“如果你認為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就大錯特錯了。”

小天狼星看上去十分震驚，指著她身後的人。至少西弗勒斯還放下了魔杖。“莉莉——你可不能相信他。”

“事實上，我相信他。”

“為什麽？”小天狼星嗤笑著，“他編造了一個美麗的謊言，來解釋你為什麽不記得自己和一個他憎恨的人結婚？”

“我相信他的話，如果這是你想問的。”

“是嗎，那他是怎麽跟你說的？”

“這與你無關。”

“那可真是好極了，”小天狼星說，他的怒火在上升。

雷古勒斯的手搭上了小天狼星的肩。“夠了，”他冷冷地說。

“我們要一起工作了，你們規矩點。”她回頭看了一眼西弗勒斯，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他嘴邊微弱的得意笑容消失了。“你們兩個都是。我們有非常重要的共同目標，爭吵不會產生任何幫助。”

“那麽，請問，目標是什麽？”雷古勒斯謹慎地問道。

“打倒黑魔王，”她說。

兩個食死徒微微一顫。

“這就是我一直在跟他說的，”小天狼星抱怨著，指頭猛戳著雷古勒斯。

“這不是像說的那麽簡單，”雷古勒斯怒吼，好像他們已經有過很多次這樣的爭論。

“是的就是這麽簡單，”小天狼星提高了音量，“他媽的只要我們堅持去做，有什麽難的？有你和斯內普，我們都已經可以輕松地通過躲過他的防範了。”

雷古勒斯皺著嘴，一言不發。莉莉看著西弗勒斯，他的眼睛直直盯著雷古勒斯。西弗勒斯的黑眼睛移開了，和她目光相交，充滿了然的理解。

“你還有什麽沒告訴我們嗎，雷古勒斯？”莉莉問。

雷古勒斯看上去變得狂暴了，“幫助麻瓜種擺脫奴役是一回事，試圖摧毀黑魔王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你做的事情被發現了，你一樣會死去，”莉莉冷冷地說，瞅著指甲，卻仍透過低垂的眼簾看著他。

“這不一樣，”雷古勒斯堅持著，一只手按著腦袋，然後癱倒在椅子上。

“告訴他們，雷格，”小天狼星幾乎在懇求，“既已投下一納特，索性再花一加隆，一不做，二不休。”

雷古勒斯擡頭看了一會兒他的哥哥，長嘆一口氣，然後說：“說來話長，我想先喝點東西。”他向莉莉投去期待的目光。

“滾蛋。我們有很多酒，你自個召喚吧。你有魔杖的，不是嗎？”

雷古勒斯震驚地轉向西弗勒斯，但他只是朝她傾斜著頭，似乎是在順從她的威勢。小天狼星試著壓下自己的大笑，然而失敗了。

“別看他了，”莉莉厲聲說，對雷古勒斯越發惱火，“我不是家養小精靈，我現在是這次行動的平等的參與者，比起去拿喝的，聽你說話要更重要。”

他十分惱怒，“我是想幫你省去聽到可怕真相的麻煩。”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他聳了聳肩，揮動起魔杖。酒穿過敞開的門飄來，連同一只酒杯。魔杖輕輕一敲，酒瓶就自己打開了。他滿意地喝著酒，不再理會她的傲慢無禮，開始說道：“黑魔王尋求統治一切。”

“這可不是什麽新聞。”

他轉向她，冷冷地看著。“你是想打斷我，還是想聽我繼續說下去？”

她努努嘴，示意他繼續。

“他尋求的統治，”他用詞謹慎，“可以支配萬物。不只是這個國家，這個世界，或者所有的人。”他直視著莉莉，慫恿得期待她問還有什麽。但她沒有打斷，於是他繼續說，“他尋求的統治也控制死亡本身。”

西弗勒斯揚起眉毛，“那有很多方法，都需要高昂的代價。”

雷古勒斯依舊惱火，只是因為被一個食死徒打斷，惱火得不那麽厲害。“那麽你認為他願意接受什麽代價呢？”

西弗勒斯擡頭盯著天花板，思考著。“不是儲存記憶——那很不雅也不完整，盡管是最簡單的——”

“別以為他沒試過，”雷古勒斯說。

“但他一定不會止步於此。”

小天狼星噴出一聲鼻息，“當然不會。”

西弗勒斯猛地向小天狼星投去一瞥，“如果你有什麽可貢獻的情報，何不分享你的想法。”

小天狼星翻了翻眼珠，“滾開吧，斯內普。我可從來沒有參與過任何黑魔法的事，你知道的。”

西弗勒斯張開嘴，像是要噴火，莉莉打斷了他。“如果你什麽都不知道，布萊克，也許你應該閉上嘴，讓那些知道的人說話。”

雷古勒斯等了一會兒，小天狼星沒有回答，只是先瞪著西弗勒斯，然後是莉莉。雷古勒斯轉向西弗勒斯，好像已經受夠了這樣回避，他直言不諱，“他制作了魂器。”

只有西弗勒斯給了反應，“你肯定?”他詢問。

“他在我的家養小精靈身上測試了魂器的保護措施，一個相當大的錯誤，根據他的覆述，我知道那是什麽。他不可能那麽嚴密地保護其他東西。”

莉莉看著他們交換了一個神秘的眼神。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小天狼星補充說道，“雷格認為不止一個。”

“不止——”西弗勒斯瞬間被雷擊一般，他對著小天狼星說話時，那種嘲弄的語氣消失了，“有多少?”

雷古勒斯回應道：“我們已經追查了兩年。但是——根據家養小精靈看到的，還有我們找到的其他可能的信息——很有可能是有魔力而且有歷史意義的古董。

“這並沒有縮小範圍，”西弗勒斯幹巴巴地說。

雷古勒斯舉起了一根手指，“不，在他真正掌權之前，他就已經制作完所有魂器了。因此，那些一定是他掌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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