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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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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退婚

“賤.人!”

程雨柔順著聲音,瘋了一般快步趕到,看見牢房門口白衣翩翩、身姿婀娜的少女時,更是怒不可遏。

她拽過李仙兒的胳膊,擡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那張白嫩嫩的小臉上。

李仙兒前一刻還美滋滋,下一秒就被突然襲擊,打得她身子一個回旋,撞在牢門的木樁上。

臉上火辣辣地疼,李仙兒又驚又怒,捂著臉道:“你是什麽人?怎麽平白無故的打人?”

程雨柔一看這女人居然還恬不知恥地質問她,冷笑道:“我是什麽人?我是秦王妃!我就打你怎麽了?”話音剛落,再次欺身上前。

李仙兒一聽是秦王妃,眸中劃過一絲慌亂,“……你姓沈?”

書中的秦王妃、後來的沈皇後,就是她麽?

“沈什麽沈?姑奶奶姓程!”

程雨柔壓根沒功夫去思考她莫名其妙的發問,指節一用力,塗著丹蔻的尖利指甲便隔著白衣,嵌進柔嫩的肌膚裏。

李仙兒吃痛,抵在門上用力掙脫程雨柔的桎梏,“放開我!”

然而她這般身嬌體弱的女子,又怎會是將門之女程雨柔的對手,掙紮不過兩息又挨了一巴掌。

“賤.人!”

程雨柔掐著她的胳膊,惡狠狠道:“竟敢背著我勾.引秦王殿下,今日定要你好看!”

起初,程雨柔幾乎是占據壓倒性的勝利,李仙兒被打懵之後,試圖解釋,然而無論她說什麽,對方都會不問青紅皂白的摁著她扇耳光。

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是個瘋的,李仙兒的溫柔假面終於破裂,也開始伸手去扯程雨柔的發髻。

程雨柔的隨行丫鬟見狀,放下食盒加入戰局,三人扭打在一塊,又是打耳光又是扯頭發,過道上亂成一團。

牢房裏,長寧剛接過李仙兒遞來的食盒,便被眼前的好戲驚呆了,但很快又恢覆淡定,抱著食盒退了幾步,開始一邊吃一邊看,全然是個局外人。

只是吃到一半時,發現食盒夾層裏還有一個信封。

長寧動作停住,稍加思索,心裏有了猜測,便將信封拆開。

裏面赫然是紅色婚書與半塊鳳凰佩。

一時間,心頭五味雜陳。

她想過該如何向李家開口解除婚約,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借口,此事便一直耽擱著,每承李夫人一次情,她就越發愧疚,事到如今,某種角度來看,事情反而變得簡單了。

當初的賜婚聖旨上,明明白白寫的是,將懷明太子之女賜予李元修為妻,如今她已不是郡主,不是懷明太子的女兒,賜婚自然作廢,婚書和信物都被退回來,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高興之餘,又不免有些悵然。

“餵!你們幹什麽!”

牢頭聞聲趕來,即刻呵止過道上扭打的三人,幾個獄卒也一人拉一個,把這三個人分開。

長寧始終沒搭理外頭的人,直到牢門吱呀一聲打開,低垂的頭緩緩擡起,一卷靛藍色的袍角映入眼簾。

拓跋臨蹲下.身,擡手勾住長寧秀氣的下顎,指尖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她的肌膚。

頭頂投射的光線打在少女明艷如花的容顏上,她還穿著那套琉璃色禦賜宮裝,鬢發齊整,臉龐幹凈,即便落入困境,依舊不減高貴明艷的氣度。

外頭的三個女人也終於冷靜下來,看清來人是拓跋臨後,齊齊變了臉色。

程雨柔拉過丫鬟幫忙整理儀容,李仙兒也是在慌亂之後,飛快抻直皺巴巴的羅裙。

“殿下,您、您不是還有要務在身,怎麽……”程雨柔望著拓跋臨的背影,磕磕巴巴說著。

李仙兒也小心翼翼地靠近,福了福身,柔聲道:“仙兒見過殿下。”

拓跋臨沒有動作,甚至頭也不回,吩咐身後的阿夏,“先把二位小姐送回去。”

程雨柔和李仙兒雙雙一驚。

程雨柔又開始鬧起來,“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沒看見阿柔被她們欺負成什麽樣子嗎?”

“不是這樣的,分明是程姑娘一進來,就不問青紅皂白地打了仙兒……”李仙兒不甘示弱地反駁。

拓跋臨太陽穴突突直跳,向來極能忍耐、故作溫和的他第一次當眾發了脾氣,大喝一聲:“帶下去!”

驟然爆發的怒氣,讓外頭吵鬧的兩人閉了嘴。

拓跋臨聽著他們遠去的腳步聲,靜靜凝視著長寧的眼睛,半晌,問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你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了呢?”

長寧微微一楞,覺得好笑,“殿下好生奇怪。”

她側過臉,掙開他的手,“我們本就不熟,別以為你很了解我。”

“不熟?”拓跋臨眼神一厲,聲調陡然拔高。

對上長寧淡然沈靜的眸後,他才想到,那些預知的畫面不過是他的夢境而已,並不是真實發生過的。

思及此,嗓音裏又盈滿柔情,溫聲道:“……是,從前不熟,但很快,我們就熟了。”

很快,我們就是彼此的枕邊人。

“來,起來。”他伸手托起長寧的身子。

他的觸碰宛如毒蛇舔舐,長寧身子一顫,迅速後退,袖擺下藏著釵匕,一臉警惕。

拓跋臨大手僵在半空,擡眸直視角落裏的人,幽幽.道:“本王今日可是救了你和沈氏一族的性命,這就是你面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長寧眼尾染著輕諷,“是啊,今日局面,可都是拜殿下所賜,長寧感激不盡。”

拓跋臨無視她話中的譏諷之意,笑了笑,來到她跟前,“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說話間,他動作溫柔地牽起長寧的手。

長寧抗拒地抽回,拓跋臨卻早有預料,大手倏地收緊,以極快的速度撩起她的袖管。

長寧二話不說,擡腳就踹。

拓跋臨側身躲開,大掌卻不肯松動一絲一毫,電光火石間,借著頭頂的一束光,他看清了她手臂上的印記,俊美無儔的面孔陰沈下來。

白皙的手臂上,一塊暗紅色的燙傷格外突兀,恰好遮住了原本該有的胎記。

拓跋臨一手攥著長寧的皓腕,一手再次鉗住她的臉頰,“沈長寧!”

聽見這三個字,長寧僵在原地。

拓跋臨逼近長寧,眸含戾色,“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得掉嗎?就算化成灰,本王也認得你!”

短暫錯愕後,長寧定下心神,袖中的釵匕毫不猶豫地向前刺去。

眼前白光一晃而過,拓跋臨堪堪避開,胸口卻還是被利刃劃開一道口子,血色緩緩沁出。

拓跋臨摸了一下胸口的血跡,看著她手裏的兇器,臉色愈加陰冷。

長寧站起身,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殿下說錯了,我不過是個來歷不明之人,與你可稱不上一家人。”

拓跋臨撐著地面站了起來,嘴角勾起,壓低聲音道:“是不是一家人,你會知道的。”

他不曾習武,面對握著匕首如小獸般警覺的長寧,自不會硬來,只是留下一個勢在必得的笑。

長寧強裝鎮定,心底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眼神,那笑容,她太熟悉了。

她虛脫地跌坐在地。

總不至於,拓跋臨也重生了吧?

拓跋臨前腳剛走,皇宮內侍後腳就來。

來人身材頎長,面容陰柔,手中還捧著一卷詔書。

長寧想了想,恍惚間似乎在太後寢宮附近曾見過此人。

容內侍笑容溫和,“姑娘,接旨吧。”

長寧沒想到,最後居然是太後下旨赦免她的死罪,還恢覆了她威遠侯嫡女的身份,然而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待她出了詔獄,看見門口腆著笑臉的中年男子時,心想:果然如此。

她與李太後向來不和,如今救她出獄,哪裏會安什麽好心,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呢。

沈明輝張開手臂迎上前,“長寧啊,你可終於出來了,今後你就在伯父府上安心住下吧。”

長寧躲開他的手,神色冷淡,“多謝沈大人費心,不必了。”

沈明輝尷尬地收回手,揣著袖子嘆了口氣:“唉……當初離家時你才剛出生,尚且年幼,這麽多年又因那沈氏,沒能讓你認祖歸宗,不認得我這個伯父也正常,伯父不會怪你的,但眼下你已被皇室宗族除名,無處可去,不如就隨伯父一道吧,好歹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

“郡主才不會跟你走呢!”

遠處的靈霜一陣小跑過去,抱住長寧的同時,推開靠上前的沈明輝,呵斥道:“郡主還有王府可住,哪裏輪得到你來照顧?”

自打長寧入獄後,消息傳遍整個上京,靈霜和西蜀王府的一幹人等都急得團團轉,也在第一時間飛鴿傳書,將消息送往西蜀,只是沒個十天半月,怕是等不到回信。

沈明輝被一個奴婢推了個趔趄,怒喝道:“放肆!哪裏來的下人?不成體統!”

語罷,沈明輝後頭的扈從湧上前,作勢要將靈霜拿下。

長寧把人護在身後,“誰敢?”

沈明輝撇撇嘴,“長寧,不是伯父說你,這等不懂分寸的丫頭,早早發賣了才是正經,回到沈府,伯父再給你送些乖巧得體的人伺候。”

長寧深吸一口氣,“沈大人是嗎?今日索性同你說清楚,我不需要你的照顧,還請沈大人不要為了我一介小女子,失了為官者的體面。”

後頭宣旨的容內侍瞧見這幅場景,不緊不慢地道:“咱家方才忘了叮囑,沈姑娘雖已不是戴罪之身,卻也從皇室除名,既非皇族,與西蜀王亦無血親,再這般住在王府上,於理不合。”

靈霜氣急,沖上前罵道:“我家姑娘就算不是郡主了,也不需要什麽阿貓阿狗來施舍!你分明是作了偽證,現在又假惺惺地當什麽菩薩……”

“啪!”

沈明輝忍無可忍,“住口!區區一個奴婢,也敢汙蔑朝廷命官!”

靈霜臉上立即浮現紅色掌印,還沒緩過來,就被幾個扈從控制住手腳。

沈明輝舉起手,抖了抖袖子,“本官今日就要好好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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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預判錯了,但皇叔在趕來圓房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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