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教導滅世反派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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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教導滅世反派6
只有顧九第一時間在腦海裏對著自己的系統感慨。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 他們看到雷電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著怎麽樣避開。可我看到雷電第一反應就是……應該推廣避雷針。】
思維上的差異再次讓顧九短暫的陷入了，如果無法將顏瑩教導好該怎麽辦。
不過事實證明，他本身所需要的, 並不是真的去教對方如何修仙, 世界觀不同, 並不會改變人類在思維上升華的本質。
天上的雷電醞釀的很快，古樸的城池之中的行人, 只覺得今天可能是個暴雨天。
但他們同樣也期待著雨後空氣的清新，還有天上即將掛起的彩虹。
顏瑩與杜淩珊共同從秘境出來後, 兩人對視一眼後，紛紛架起了手中的武器。
對於前者來說, 面對雷劫，顏瑩的第一反應絕不是如何制造陣法結界之類的抵抗，而是選擇一力破萬法。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當雷電也被定義為一種能量，力量體系時，選擇擊潰的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盡管這個想法非常放肆, 但能在那種險惡的情況下，最終以一根竹子代替根骨, 活下來的自己的存在，本身不就是已經足夠放肆了嗎？
顏瑩心裏如是想著，手中動作卻很利索的抽出了自己的劍，直指天空。
杜淩珊同樣配合的拿出了自己的本命靈器, 法修到底是比不得劍修的, 後來杜淩珊選擇握住劍, 也不過是因為那柄武器最初屬於顏瑩。
當下兩人配合默契, 杜淩珊迅速用大量的靈石擺起了聚靈陣。
直到天空之上一道明亮而又帶著雷霆之勢的雷劫向兩人迎面而來。
聚靈陣的陣法並沒有什麽明顯的防禦效果，最終這第一道相較於整體而言，略顯柔和的雷劫被顏瑩一劍斬去。
後續兩人更是配合默契。
顏家家主看到那後山翻滾的烏雲，心裏則有些嘲諷的想著那個在顏瑩出了事以後第一時間就選擇避退的宗家，在知道她晉級化神成功以後會不會後悔。
家主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顏瑩失敗的可能性。
而最終也確實如家主所推測的一樣成功。
隱匿在暗中，靜待午時的魔道道主從感受到雷劫時，心中就暗道不好。
當那兩個渡化神的雷劫雙雙結合，卻又被烏雲下方的兩名女子聯合打破，一道道雷電，以及在雷光中毫不後退，一往無前的氣勢，都能叫遠遠觀測的人心中不由驚嘆。
顏瑩還活著，還能沖擊化神的事實，足以令魔道道主悚然。
那個在魔境地域，孤身一人，站在城池前護佑身後城中數萬百姓，以一己之力對抗仙門千軍萬馬的女子，不僅未曾在根骨被剝奪以後，泯滅於人就此淒慘死去，反倒還能卷土重來。
他盯上顏家，並不是認為顏瑩還能活著，想要給她創造更多的打擊，而是因為，就連顏瑩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她乃少有的繼承了顏家特殊體質的人。
且稱為無垢純陰之體。
擁有此特殊體質的人，修煉速度一日千裏，待在她身邊的人，也會因為這一體質對靈力的牽引，修煉速度大幅度提升。
魔道道主選擇將一世家之女帶離，並封為魔境聖女，起初所有人只以為他們最初相遇是前者認為後者是個孤兒，身後並沒有任何家人，而後者本身對於自己家族事情也不甚了解，從而多了個聖女的身份。
可如果從最初就是有目的的呢？
顏瑩久居魔境，極少外出，不與宗家交流，就連分家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生身父母年輕時交好，才多了這麽個可以走走的關系。
本以為是魔境事務凡多，可平日並不怎麽出現的魔道道主同樣也能間接證明，這一切都不過是拖延顏瑩的手段。
百年難遇的天才，就這麽成為了利用工具。
杜淩珊選擇深入魔境，天下人都知後來魔境被仙門攻破，是因為魔道道主受到蠱惑，尚不知他在試圖沖擊化神後期時受了暗傷。
傷勢嚴重，再加上沖擊失敗帶來的心魔，給魔道道主造成影響頗多。
無垢純陰之體，除了修煉速度一日千裏之外，無垢也同樣稱之為不沾因果之軀。
假設這種體質是由修仙者特有的根骨帶來的，那麽，是否可以進行移植呢？
身受暗傷，與其叫仙門中人發現斬草除根，不如賣個蠢，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求而不得。
此番想法不只是想法，他還行動了。
最終顏瑩的根骨被挖了出來，送給了杜淩珊的大師兄。
可惜的是體質並未隨根骨轉移，顏瑩這個聖女算是徹徹底底的廢了。
至於那位大師兄？從頭到尾的不過是一個用來測試的工具而已。
深受暗傷的魔道道主久久不愈。
與其考量想辦法治愈，幹脆不如直接給自己換個身體。
凡間界的顏家分家，就是最好的選擇。
只要有一絲的可能出現新的無垢之體，就算舍去了自己的身軀，奪舍重生，再過百年，他依舊能卷土重來。
在杜淩珊重生之前，魔道道主成功了，但在顏瑩後來直接把深淵之下的怪物放出以後，他成功了也沒有任何用處。
該死的時候還是要死。
可現下，別說是去取得無垢之體了。
方一渡劫成功，那從天空飛下來的兩名女子二話不說直接沖著魔道道主所在的地方飛了過去。
目標明確，想法只有一個，只要搞死了魔道道主，將來出現什麽問題，都可以慢慢解決。
顧九還在旁邊還有系統感慨，【顏瑩自己的實力也已經到達化神，再加上有杜淩珊在，魔道道主這一生的終途應該就是這裏了。】
【或許是。】系統配合的應和了一聲，不然總覺得顧九一個人自說自話的顯得過於孤寂了。
世界觀不同還是有些許影響的，將來還是不要再去與他本身的世界觀有較大差距的世界了。
系統在心裏暗自思襯著。
對於顧九來說這種觀感應該就是十分典型的：與世界格格不入。
【那麽可以進行推測，魔道道主死後，被仙門壓迫的魔境可能會重新迎回顏瑩，她不會接受曾經自己護佑的普通百姓成為奴隸。就算那些人某種程度上算是背叛了她，但又不完全和背叛相等。】
【顏瑩這孩子不是聖父，但她是一個有大責任心的人。】
是一個明白，確實，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別人可以做，但就算自己去做，也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人。
自私這一詞匯與本質上的她永遠都不會有掛鉤。
相較於劇情中，最後寧願負天下不負自己，終究都是被逼迫的，就連死前，回憶起自己的本心時，也滿心痛苦。
【之後魔境和仙門必然會再有一戰。】
【如果以歷史上國家的角度形式來看，屆時必然死傷無數，或許現下能雙雙合作，對抗魔道道主的顏瑩和杜淩珊，在之後也會對上彼此……】
顧九陷入了沈思。
仙門有許多杜淩珊無法理解的存在，但那片地方終究是生她養她的，或許對不起顏瑩，卻從來都沒有辜負過杜淩珊。
對於顏瑩來說，魔境也是。
【那你是怎麽想的呢？】系統頭一回的見到顧九沒有第一時間給出應對方式，心裏有些好奇。
【以凡人的角度考慮。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算仙門和魔道兩方看起來沒有任何合作的可能，但人類本質上依舊會追崇於和平。可在修士的角度來看，凡人就是螻蟻。螻蟻的意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樣才能給他們獲得更多的資源。】
【可……】顧九後面的話沒說，系統也明白。
【可你對這個世界修士們想要的東西是什麽一無所知，而靈石在你的個人認知中，也只是貨幣單位。或許能讓自己變得更強，但同樣也有人說有錢了就強了，就跟軟妹幣可以請保鏢保護自己一樣，只不過區別在於靈石不僅可以請保鏢保護自己，還可以讓自己變成擁有保鏢那種實力。】
這就是世界觀不同造成的差異。
顧九無法理解本質上修者們追逐的是什麽。
不搞懂這個問題，他就完全無法避免未來必然會有的杜淩珊和顏瑩之間的戰鬥。
人生在世，不止只有友情親情愛情，還有責任。
偏偏這兩個人都是責任比情更重的人。
忍不住頭痛起來的顧九，看了一下那邊頭都被打爆了的魔道道主，默默的轉移了視線，並深深的在腦海裏和系統說了一句，【發現有人比我頭更疼，莫名的就覺得稍微有點好受了。】
魔道道主：敲你媽，敲你媽，你知道嗎？！
真正打起來的時候，兩個化神成功的人才發覺，原本被她們認為非常可怕的敵人，實際上極其外強中幹。
就像空中樓閣，支撐的不過只是一根柱子，打斷那根柱子，看起來再華麗的閣樓，也終究只會成為一片廢墟。
渾身上下破破爛爛到處都是劍傷，鮮血溢出，鼻青臉腫，看著就只剩一口氣了的魔道道主，心態已經完全崩了。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擅長陣法的杜淩珊直接把這座城池封死了，想用普通百姓威脅這兩個責任心很重的人，結果呆在下方的顧九，二話不說的把自個兒的無敵龜殼放大了。
魔道道主試圖攻擊凡人的時候，不僅沒有任何用處，還被系統超強外掛帶來的防禦力量反震。
城中的百姓近乎於驚嘆的看著上空打鬥不斷，動不動就能掀起風雲的三人。
偶有幾個發覺來保護他們的是顧九，也只會對看著仍舊顯得平平無奇的他露出一個笑意，溫和有禮。
真人版仙俠劇大片——這一想法在顧九腦海裏一閃而過以後，他由衷的對著上空的兩個女孩喊著，“快點解決吧，我肚子餓了。”
畢竟只是個凡人而已，還是要吃飯的。
先不說渡劫消耗的時間，就說打鬥階段消耗的時間就已經讓顧九覺得頭痛。何況這會兒已經下午3點，午飯沒吃的顧九只覺得肚子已經在狂嚎。
上空的兩個姑娘動作一頓，下一瞬間更顯淩厲。
“今日你必須死在這裏！”
顏瑩死死的盯著魔道道主，在根骨被魔道道主親手抽出以後，他的心中就多多少少的產生了陰影，當然在修仙世界裏，類似的心理陰影被稱之為心魔。
只有解決造成心魔的人，才能更為徹底的解決心魔本身。
顧九還不知道有這種說法在，如果知道，他只會深沈的掏出一堆有關於心理學的書籍。
心裏陰影這東西，解決的方法還是挺多的。
杜淩珊倒對魔道道主沒什麽心裏陰影，但想弄死他的心絲毫不差。如果沒有這個人，顏瑩就不必經歷那些苦難，她們依舊是被整個修真界拿出來相提並論的，屬於仙魔二道的年輕一代領軍人物。
不是說現在有什麽不好，只是那時候的顏瑩比現在偶爾洩露出來的絲絲沈重相比，更顯張揚肆意。
人活著，如果總是被迫於掩飾自己的本性，時間久了，那個存在的真實的自己，也會在一切的逼迫中成為虛假。
杜淩珊希望顏瑩能成為顏瑩自己。
魔道道主倒是面色極其難看，“瑩兒，你已經不記得為師當您把你撿回來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了嗎？”
那時稚嫩的女童滿心只有為她帶來和平生活的師父。
尊他敬他。
可現在呢？
回憶起過去的自己，顏瑩毫不猶豫的說道，“過去毫無意義，現在，乃至於將來，才是我會去追逐的東西。”
緬懷與回憶如果能讓人成長，顏瑩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小時候像個皮猴子一樣的記憶在心裏翻個百八十遍。
可當那一切除了偶爾會讓自己想起時覺得有趣之外，並不會為自己帶來什麽特別的想法時，又表明回憶的作用，就只有用於娛樂自己了。
所以她又怎麽會在乎過去對魔道道主做下的承諾？再說了，他配嗎？
攻勢更顯淩厲。
雷劫過去以後，飄盆大雨難近身體尺寸，顧九親眼見著那人被二女聯合打進了地面，重重地砸出了一個人形的大坑。
而後，嘔出了一口鮮血的魔道道主，試圖再說些什麽，就直接被顏瑩手中的劍穿胸而過。
給敵人留下說遺言的機會，就是給自己留出心梗的可能。
顯然顏瑩對於這一點認知十分清晰。
魔道道主的氣息一點一點的絕斷，天上的烏雲也隨著時間的變化，一點一點的消散？
陽光照耀著地面，站在地上卻絲毫未沾雨水，並且顯得十分清透的兩名女子，不遠處正有一處小水窪，其中能明顯的倒映出她們的臉。
杜淩珊面上露出的一個清冷卻又沒有什麽疏離感的笑顏，而顏瑩，她的表情也變回了杜淩珊曾在戰場上看到的那份張揚肆意。
顏瑩從來都是在做自己，只是也比誰都明白，只有解決逼不得已，才能更自由的做回自己。
顧九在夕陽的最後一點影子落下之前，對著那兩個姑娘招了招手，說道，“回家吃飯了。”
勝利過後應該做什麽？
對失敗者評頭論足？
一再陳述自己有關於勝利的喜悅？
當然都不是。
而是一頓來自於老師親手做的飯。
顏瑩嘗到的時候眼睛瞬間就亮了，“我以為凡間的食材做出來的食物都不會好吃。”
要不是因為是顧九親手做的，顏瑩可能根本不會去吃。
事實證明，精準到毫克的測量手法，足以讓一切食物都成為同樣夢幻的味道。
在那三個月裏，恢覆之前的顏瑩只能吃流食，恢覆之後自然也沒怎麽見過顧九的手藝。
白粥……白粥需要手藝嗎？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充分體會到美食樂趣的顏瑩，絲毫不顧化神尊者的格調，開始了瘋狂搶食行為。
這番表現倒是再一次的讓顧九確定了，無論她實際活過了多少年，實際所經歷的事情委實算不上太多。
心態仍舊是個二八年華的姑娘。
直到顏瑩的筷子對著一個看起來色“香”味俱全，但被顧九利用了特殊手法，將味道鎖在了每一塊豆腐中的麻婆豆腐。
一口下去，眼淚狂飆。
早就對那盤豆腐心生警惕的杜淩珊，看到這一幕，無奈地掏出了手帕。
顏瑩一把奪過，“嘶……哈，這是什麽魔鬼？！”
“平平無奇的豆腐而已。”顧九面無表情地用勺子勺了一勺，送進口中。
像他一樣淡定的還有顏家家主。
“不過普普通通的中辣而已。”
這表現的也太誇張了吧。
要不是因為年歲擺在那裏，輩分也擺在那裏，這位家主恐怕早就光明正大的開始鄙視起了顏瑩。
杜淩珊試圖為顏瑩挽尊，“我等在修真界的修者自辟谷以後，除非對身體有益的靈食，否則輕易不會再食凡間五谷，五谷雜糧包括飯菜，只要入腹必然需要輪回……”
顧九的表情當即變得一言難盡，“……沒人想在吃飯的時候討論五谷輪回。”
顏家家主手裏的筷子都不知道該不該夾向面前的菜了，表情同樣難以言喻。
杜淩珊才驚覺自己失言。
“抱歉……”
顏瑩卻完全不慌，“無論是修者還是凡人，只要出生都必然要經過一段歲月的身體難以自控，連輪回都控制不住的事情誰都經歷過，又怎麽不能說了？”
顏家家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再說什麽大事，結果盡在吃飯的時候把五谷輪回掛在嘴邊，是不是欠揍？”
顏瑩勾起了一根手指，眉毛輕挑，語氣嘲諷之極，“你過來啊，姑奶奶我【字面意思】但凡慌一下，都是不給你面子。”
顧九：……
杜淩珊：……
顏家家主：……
著令人頭疼。
——
在凡間界顏家呆著的時間並不是很長。
自合作解決了魔道道主以後，顏瑩和杜淩珊的關系除了在那餐飯上顯得同仇敵愾，當然顧九既不是敵也不會是仇。
後來兩人的關系倒是重回了那種疏離有餘親近不足的狀態。
顏瑩直言，“我要奪回魔境，而你極有可能作為仙門下一代的繼承人，若我二人繼續交好下去，只怕兩頭都討不到好，指不定還會被雙方聯合討伐。”
杜淩珊卻搖了搖頭，“你這話說的不對。如今我等已經邁入化神，全修真界的化神期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再加上魔道道主已經隕落，除了上一任的魔道道主，還有目前仙門的掌權人，你見還有誰會是化神？”
顏瑩依舊認為避嫌總是好的，“過往化神期被低階修者，甚至凡人活生生耗死的戰役又不是不存在。”
“那我們只要突破化神，就足以令所有人不得置喙。”杜淩珊冷靜的說。
她比誰都清楚，個體力量或許對於勢力力量而言不足，可當個體力量完全可以主宰勢力力量的方向時，那就表明，個人影響力完全可以改變世界。
不管是仙門還是魔境。
都是這樣。
“顧先生覺得如何？”杜淩珊話題一人，把旁邊默默吃瓜的顧九也拉下了水。
▍作者有話說:
明天恢覆正常更新，正常更新應該也在下午6點，可能會有延遲，但會日更，時間是否一定準時這點沒法保證，之後大概率可能直接開始日九，日萬，要趕在月底完結，加速完結。
ps：身體問題不大，掛了水吃了藥，大夫說好好養一段時間就好，不要吃會給胃造成任何刺激的東西就行，我打算完結了以後，啥也不幹，頹廢一周，之後再開新文
pps：噫嗚，我好想吃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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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顧九第一時間在腦海裏對著自己的系統感慨。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 他們看到雷電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著怎麽樣避開。可我看到雷電第一反應就是……應該推廣避雷針。】
思維上的差異再次讓顧九短暫的陷入了，如果無法將顏瑩教導好該怎麽辦。
不過事實證明，他本身所需要的, 並不是真的去教對方如何修仙, 世界觀不同, 並不會改變人類在思維上升華的本質。
天上的雷電醞釀的很快，古樸的城池之中的行人, 只覺得今天可能是個暴雨天。
但他們同樣也期待著雨後空氣的清新，還有天上即將掛起的彩虹。
顏瑩與杜淩珊共同從秘境出來後, 兩人對視一眼後，紛紛架起了手中的武器。
對於前者來說, 面對雷劫，顏瑩的第一反應絕不是如何制造陣法結界之類的抵抗，而是選擇一力破萬法。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當雷電也被定義為一種能量，力量體系時，選擇擊潰的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盡管這個想法非常放肆, 但能在那種險惡的情況下，最終以一根竹子代替根骨, 活下來的自己的存在，本身不就是已經足夠放肆了嗎？
顏瑩心裏如是想著，手中動作卻很利索的抽出了自己的劍，直指天空。
杜淩珊同樣配合的拿出了自己的本命靈器, 法修到底是比不得劍修的, 後來杜淩珊選擇握住劍, 也不過是因為那柄武器最初屬於顏瑩。
當下兩人配合默契, 杜淩珊迅速用大量的靈石擺起了聚靈陣。
直到天空之上一道明亮而又帶著雷霆之勢的雷劫向兩人迎面而來。
聚靈陣的陣法並沒有什麽明顯的防禦效果，最終這第一道相較於整體而言，略顯柔和的雷劫被顏瑩一劍斬去。
後續兩人更是配合默契。
顏家家主看到那後山翻滾的烏雲，心裏則有些嘲諷的想著那個在顏瑩出了事以後第一時間就選擇避退的宗家，在知道她晉級化神成功以後會不會後悔。
家主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顏瑩失敗的可能性。
而最終也確實如家主所推測的一樣成功。
隱匿在暗中，靜待午時的魔道道主從感受到雷劫時，心中就暗道不好。
當那兩個渡化神的雷劫雙雙結合，卻又被烏雲下方的兩名女子聯合打破，一道道雷電，以及在雷光中毫不後退，一往無前的氣勢，都能叫遠遠觀測的人心中不由驚嘆。
顏瑩還活著，還能沖擊化神的事實，足以令魔道道主悚然。
那個在魔境地域，孤身一人，站在城池前護佑身後城中數萬百姓，以一己之力對抗仙門千軍萬馬的女子，不僅未曾在根骨被剝奪以後，泯滅於人就此淒慘死去，反倒還能卷土重來。
他盯上顏家，並不是認為顏瑩還能活著，想要給她創造更多的打擊，而是因為，就連顏瑩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她乃少有的繼承了顏家特殊體質的人。
且稱為無垢純陰之體。
擁有此特殊體質的人，修煉速度一日千裏，待在她身邊的人，也會因為這一體質對靈力的牽引，修煉速度大幅度提升。
魔道道主選擇將一世家之女帶離，並封為魔境聖女，起初所有人只以為他們最初相遇是前者認為後者是個孤兒，身後並沒有任何家人，而後者本身對於自己家族事情也不甚了解，從而多了個聖女的身份。
可如果從最初就是有目的的呢？
顏瑩久居魔境，極少外出，不與宗家交流，就連分家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生身父母年輕時交好，才多了這麽個可以走走的關系。
本以為是魔境事務凡多，可平日並不怎麽出現的魔道道主同樣也能間接證明，這一切都不過是拖延顏瑩的手段。
百年難遇的天才，就這麽成為了利用工具。
杜淩珊選擇深入魔境，天下人都知後來魔境被仙門攻破，是因為魔道道主受到蠱惑，尚不知他在試圖沖擊化神後期時受了暗傷。
傷勢嚴重，再加上沖擊失敗帶來的心魔，給魔道道主造成影響頗多。
無垢純陰之體，除了修煉速度一日千裏之外，無垢也同樣稱之為不沾因果之軀。
假設這種體質是由修仙者特有的根骨帶來的，那麽，是否可以進行移植呢？
身受暗傷，與其叫仙門中人發現斬草除根，不如賣個蠢，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求而不得。
此番想法不只是想法，他還行動了。
最終顏瑩的根骨被挖了出來，送給了杜淩珊的大師兄。
可惜的是體質並未隨根骨轉移，顏瑩這個聖女算是徹徹底底的廢了。
至於那位大師兄？從頭到尾的不過是一個用來測試的工具而已。
深受暗傷的魔道道主久久不愈。
與其考量想辦法治愈，幹脆不如直接給自己換個身體。
凡間界的顏家分家，就是最好的選擇。
只要有一絲的可能出現新的無垢之體，就算舍去了自己的身軀，奪舍重生，再過百年，他依舊能卷土重來。
在杜淩珊重生之前，魔道道主成功了，但在顏瑩後來直接把深淵之下的怪物放出以後，他成功了也沒有任何用處。
該死的時候還是要死。
可現下，別說是去取得無垢之體了。
方一渡劫成功，那從天空飛下來的兩名女子二話不說直接沖著魔道道主所在的地方飛了過去。
目標明確，想法只有一個，只要搞死了魔道道主，將來出現什麽問題，都可以慢慢解決。
顧九還在旁邊還有系統感慨，【顏瑩自己的實力也已經到達化神，再加上有杜淩珊在，魔道道主這一生的終途應該就是這裏了。】
【或許是。】系統配合的應和了一聲，不然總覺得顧九一個人自說自話的顯得過於孤寂了。
世界觀不同還是有些許影響的，將來還是不要再去與他本身的世界觀有較大差距的世界了。
系統在心裏暗自思襯著。
對於顧九來說這種觀感應該就是十分典型的：與世界格格不入。
【那麽可以進行推測，魔道道主死後，被仙門壓迫的魔境可能會重新迎回顏瑩，她不會接受曾經自己護佑的普通百姓成為奴隸。就算那些人某種程度上算是背叛了她，但又不完全和背叛相等。】
【顏瑩這孩子不是聖父，但她是一個有大責任心的人。】
是一個明白，確實，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別人可以做，但就算自己去做，也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人。
自私這一詞匯與本質上的她永遠都不會有掛鉤。
相較於劇情中，最後寧願負天下不負自己，終究都是被逼迫的，就連死前，回憶起自己的本心時，也滿心痛苦。
【之後魔境和仙門必然會再有一戰。】
【如果以歷史上國家的角度形式來看，屆時必然死傷無數，或許現下能雙雙合作，對抗魔道道主的顏瑩和杜淩珊，在之後也會對上彼此……】
顧九陷入了沈思。
仙門有許多杜淩珊無法理解的存在，但那片地方終究是生她養她的，或許對不起顏瑩，卻從來都沒有辜負過杜淩珊。
對於顏瑩來說，魔境也是。
【那你是怎麽想的呢？】系統頭一回的見到顧九沒有第一時間給出應對方式，心裏有些好奇。
【以凡人的角度考慮。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算仙門和魔道兩方看起來沒有任何合作的可能，但人類本質上依舊會追崇於和平。可在修士的角度來看，凡人就是螻蟻。螻蟻的意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樣才能給他們獲得更多的資源。】
【可……】顧九後面的話沒說，系統也明白。
【可你對這個世界修士們想要的東西是什麽一無所知，而靈石在你的個人認知中，也只是貨幣單位。或許能讓自己變得更強，但同樣也有人說有錢了就強了，就跟軟妹幣可以請保鏢保護自己一樣，只不過區別在於靈石不僅可以請保鏢保護自己，還可以讓自己變成擁有保鏢那種實力。】
這就是世界觀不同造成的差異。
顧九無法理解本質上修者們追逐的是什麽。
不搞懂這個問題，他就完全無法避免未來必然會有的杜淩珊和顏瑩之間的戰鬥。
人生在世，不止只有友情親情愛情，還有責任。
偏偏這兩個人都是責任比情更重的人。
忍不住頭痛起來的顧九，看了一下那邊頭都被打爆了的魔道道主，默默的轉移了視線，並深深的在腦海裏和系統說了一句，【發現有人比我頭更疼，莫名的就覺得稍微有點好受了。】
魔道道主：敲你媽，敲你媽，你知道嗎？！
真正打起來的時候，兩個化神成功的人才發覺，原本被她們認為非常可怕的敵人，實際上極其外強中幹。
就像空中樓閣，支撐的不過只是一根柱子，打斷那根柱子，看起來再華麗的閣樓，也終究只會成為一片廢墟。
渾身上下破破爛爛到處都是劍傷，鮮血溢出，鼻青臉腫，看著就只剩一口氣了的魔道道主，心態已經完全崩了。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擅長陣法的杜淩珊直接把這座城池封死了，想用普通百姓威脅這兩個責任心很重的人，結果呆在下方的顧九，二話不說的把自個兒的無敵龜殼放大了。
魔道道主試圖攻擊凡人的時候，不僅沒有任何用處，還被系統超強外掛帶來的防禦力量反震。
城中的百姓近乎於驚嘆的看著上空打鬥不斷，動不動就能掀起風雲的三人。
偶有幾個發覺來保護他們的是顧九，也只會對看著仍舊顯得平平無奇的他露出一個笑意，溫和有禮。
真人版仙俠劇大片——這一想法在顧九腦海裏一閃而過以後，他由衷的對著上空的兩個女孩喊著，“快點解決吧，我肚子餓了。”
畢竟只是個凡人而已，還是要吃飯的。
先不說渡劫消耗的時間，就說打鬥階段消耗的時間就已經讓顧九覺得頭痛。何況這會兒已經下午3點，午飯沒吃的顧九只覺得肚子已經在狂嚎。
上空的兩個姑娘動作一頓，下一瞬間更顯淩厲。
“今日你必須死在這裏！”
顏瑩死死的盯著魔道道主，在根骨被魔道道主親手抽出以後，他的心中就多多少少的產生了陰影，當然在修仙世界裏，類似的心理陰影被稱之為心魔。
只有解決造成心魔的人，才能更為徹底的解決心魔本身。
顧九還不知道有這種說法在，如果知道，他只會深沈的掏出一堆有關於心理學的書籍。
心裏陰影這東西，解決的方法還是挺多的。
杜淩珊倒對魔道道主沒什麽心裏陰影，但想弄死他的心絲毫不差。如果沒有這個人，顏瑩就不必經歷那些苦難，她們依舊是被整個修真界拿出來相提並論的，屬於仙魔二道的年輕一代領軍人物。
不是說現在有什麽不好，只是那時候的顏瑩比現在偶爾洩露出來的絲絲沈重相比，更顯張揚肆意。
人活著，如果總是被迫於掩飾自己的本性，時間久了，那個存在的真實的自己，也會在一切的逼迫中成為虛假。
杜淩珊希望顏瑩能成為顏瑩自己。
魔道道主倒是面色極其難看，“瑩兒，你已經不記得為師當您把你撿回來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了嗎？”
那時稚嫩的女童滿心只有為她帶來和平生活的師父。
尊他敬他。
可現在呢？
回憶起過去的自己，顏瑩毫不猶豫的說道，“過去毫無意義，現在，乃至於將來，才是我會去追逐的東西。”
緬懷與回憶如果能讓人成長，顏瑩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小時候像個皮猴子一樣的記憶在心裏翻個百八十遍。
可當那一切除了偶爾會讓自己想起時覺得有趣之外，並不會為自己帶來什麽特別的想法時，又表明回憶的作用，就只有用於娛樂自己了。
所以她又怎麽會在乎過去對魔道道主做下的承諾？再說了，他配嗎？
攻勢更顯淩厲。
雷劫過去以後，飄盆大雨難近身體尺寸，顧九親眼見著那人被二女聯合打進了地面，重重地砸出了一個人形的大坑。
而後，嘔出了一口鮮血的魔道道主，試圖再說些什麽，就直接被顏瑩手中的劍穿胸而過。
給敵人留下說遺言的機會，就是給自己留出心梗的可能。
顯然顏瑩對於這一點認知十分清晰。
魔道道主的氣息一點一點的絕斷，天上的烏雲也隨著時間的變化，一點一點的消散？
陽光照耀著地面，站在地上卻絲毫未沾雨水，並且顯得十分清透的兩名女子，不遠處正有一處小水窪，其中能明顯的倒映出她們的臉。
杜淩珊面上露出的一個清冷卻又沒有什麽疏離感的笑顏，而顏瑩，她的表情也變回了杜淩珊曾在戰場上看到的那份張揚肆意。
顏瑩從來都是在做自己，只是也比誰都明白，只有解決逼不得已，才能更自由的做回自己。
顧九在夕陽的最後一點影子落下之前，對著那兩個姑娘招了招手，說道，“回家吃飯了。”
勝利過後應該做什麽？
對失敗者評頭論足？
一再陳述自己有關於勝利的喜悅？
當然都不是。
而是一頓來自於老師親手做的飯。
顏瑩嘗到的時候眼睛瞬間就亮了，“我以為凡間的食材做出來的食物都不會好吃。”
要不是因為是顧九親手做的，顏瑩可能根本不會去吃。
事實證明，精準到毫克的測量手法，足以讓一切食物都成為同樣夢幻的味道。
在那三個月裏，恢覆之前的顏瑩只能吃流食，恢覆之後自然也沒怎麽見過顧九的手藝。
白粥……白粥需要手藝嗎？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充分體會到美食樂趣的顏瑩，絲毫不顧化神尊者的格調，開始了瘋狂搶食行為。
這番表現倒是再一次的讓顧九確定了，無論她實際活過了多少年，實際所經歷的事情委實算不上太多。
心態仍舊是個二八年華的姑娘。
直到顏瑩的筷子對著一個看起來色“香”味俱全，但被顧九利用了特殊手法，將味道鎖在了每一塊豆腐中的麻婆豆腐。
一口下去，眼淚狂飆。
早就對那盤豆腐心生警惕的杜淩珊，看到這一幕，無奈地掏出了手帕。
顏瑩一把奪過，“嘶……哈，這是什麽魔鬼？！”
“平平無奇的豆腐而已。”顧九面無表情地用勺子勺了一勺，送進口中。
像他一樣淡定的還有顏家家主。
“不過普普通通的中辣而已。”
這表現的也太誇張了吧。
要不是因為年歲擺在那裏，輩分也擺在那裏，這位家主恐怕早就光明正大的開始鄙視起了顏瑩。
杜淩珊試圖為顏瑩挽尊，“我等在修真界的修者自辟谷以後，除非對身體有益的靈食，否則輕易不會再食凡間五谷，五谷雜糧包括飯菜，只要入腹必然需要輪回……”
顧九的表情當即變得一言難盡，“……沒人想在吃飯的時候討論五谷輪回。”
顏家家主手裏的筷子都不知道該不該夾向面前的菜了，表情同樣難以言喻。
杜淩珊才驚覺自己失言。
“抱歉……”
顏瑩卻完全不慌，“無論是修者還是凡人，只要出生都必然要經過一段歲月的身體難以自控，連輪回都控制不住的事情誰都經歷過，又怎麽不能說了？”
顏家家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再說什麽大事，結果盡在吃飯的時候把五谷輪回掛在嘴邊，是不是欠揍？”
顏瑩勾起了一根手指，眉毛輕挑，語氣嘲諷之極，“你過來啊，姑奶奶我【字面意思】但凡慌一下，都是不給你面子。”
顧九：……
杜淩珊：……
顏家家主：……
著令人頭疼。
——
在凡間界顏家呆著的時間並不是很長。
自合作解決了魔道道主以後，顏瑩和杜淩珊的關系除了在那餐飯上顯得同仇敵愾，當然顧九既不是敵也不會是仇。
後來兩人的關系倒是重回了那種疏離有餘親近不足的狀態。
顏瑩直言，“我要奪回魔境，而你極有可能作為仙門下一代的繼承人，若我二人繼續交好下去，只怕兩頭都討不到好，指不定還會被雙方聯合討伐。”
杜淩珊卻搖了搖頭，“你這話說的不對。如今我等已經邁入化神，全修真界的化神期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再加上魔道道主已經隕落，除了上一任的魔道道主，還有目前仙門的掌權人，你見還有誰會是化神？”
顏瑩依舊認為避嫌總是好的，“過往化神期被低階修者，甚至凡人活生生耗死的戰役又不是不存在。”
“那我們只要突破化神，就足以令所有人不得置喙。”杜淩珊冷靜的說。
她比誰都清楚，個體力量或許對於勢力力量而言不足，可當個體力量完全可以主宰勢力力量的方向時，那就表明，個人影響力完全可以改變世界。
不管是仙門還是魔境。
都是這樣。
“顧先生覺得如何？”杜淩珊話題一人，把旁邊默默吃瓜的顧九也拉下了水。
▍作者有話說:
明天恢覆正常更新，正常更新應該也在下午6點，可能會有延遲，但會日更，時間是否一定準時這點沒法保證，之後大概率可能直接開始日九，日萬，要趕在月底完結，加速完結。
ps：身體問題不大，掛了水吃了藥，大夫說好好養一段時間就好，不要吃會給胃造成任何刺激的東西就行，我打算完結了以後，啥也不幹，頹廢一周，之後再開新文
pps：噫嗚，我好想吃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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