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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凡人界終篇)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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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美。可是有的人一旦去了,就像這水,再沒有能力變回從前了。”

這話的意思婧和吢兩個人都懂,男人說的深入淺出,用一件事將這個內涵表達的淋漓盡致,她們兩個都點點頭。表示知曉。

隨後吢就出門了,房間裏只留下了婧和男人兩人,婧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便在男人面前跪了下來,靜候指示。

男人問:“馬上就要到決賽了,你有沒有把握贏小瓊?”

婧搖搖頭:“瓊姐姐的實力是大家都知曉了,我第一次參加,又怎麽可能贏她呢?”

男人笑了起來:“你不是不能贏,你是根本不想贏罷了。因為你無所謂輸贏。偽殿不會怪罪你。而我又沒有下命令讓你拼死去贏下比賽,所以你不在乎。”

這點正好說出了婧的心思,婧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男人又說:“你不想贏,也是因為沒什麽動力。你看看這個是什麽。”

婧擡頭,看見男人身邊的小桌上有一個四方銀盤,上面靜靜的躺著一卷羊皮紙,從紙張的紋路看來,正是她的契約,她驚訝的望著契約失神,那是她自願簽下的,可又是男人逼著她簽下的,因為如果她不簽,就不能救下佑。

男人註意著她的表情問道:“你瞧仔細了?”

婧點點頭。

男人說道:“你贏了,我就把契約還給你,從此以後你就是自由的了,我和你之間再也沒有牽連。”

婧難以置信的問:“真的嗎?”

男人說:“我又何時騙過你。”

婧使勁的點點頭。

男人說:“那你想好有什麽辦法可以贏她了麽?”

婧愁眉苦臉的說:“瓊姐姐的能力是操縱空間一切事物,並且據我所知是她可以在不使用魔線的情況下使用這種能力,不需要魔線的搭載。雖然我的魔線芯可以使她的法力無效化,可是魔線芯也有弊端,我不知道我是可以屏蔽她的法力還是屏蔽她的魔線,但是不管怎樣,如果一開始她就施放能力,我是一點能力都施放不了的,所以....”婧越說越沒底氣。

男人聽完笑說:“你說了半天就是告訴我你贏不了她,那麽這契約....”

婧連忙說道:“你那麽想我贏她呀?我也知道瓊姐姐不會在乎輸贏的,我和她商量一下,叫她讓給我就是了,正好也合您的心意,只要我贏,就可以是吧?”

男人越聽越好笑,他說道:“但是據我所知這一次小瓊不會那麽輕易的就把第一讓給你,因為她上次進宮的時候見到了佑,佑告訴她說你不在乎輸贏,偽殿更不會刁難你,而她不一樣,她要是輸了主子一定怪罪,而她贏了即使沒有獎賞也可以不受罰,瓊當時心裏就決定一定要贏,即使不是為了自己,也為了自己喜歡的人的期待。”

婧說:“您說瓊姐姐為了新晨?”

男人剛隔著面具喝了一口水,聽她一說,那口水又噴了出來,但是隔著面具全吐在了面具上,順著面具裏面瀝啦出來,他差點被婧這缺心眼的氣的背過氣去,他喊道:“小瓊喜歡的是佑。”

婧尷尬的笑了笑:“好吧....”

男人坐正了身子問道:“那你想到辦法了麽?”

婧搖搖頭:“想不到,你想到了直接告訴我唄!”

男人無奈的說道:“算了算了,還是我教你點東西吧,我問你,你可曾聽到過心聲?”

婧把手指放嘴邊仰著頭想了想說道:“心聲,倒是有人和我說過,偽殿就經常和我說一些他的私事,這算不算心聲呢?”

男人擺擺手:“那算哪門子心聲,那是牢騷好不好。”

婧傻笑說:“那我就沒聽到過了。”

男人說道:“心聲。就是人心底裏的聲音,你需要高度的心境,拋離世間萬物,才聽得到。”

婧問:“可是我在房間裏安靜坐著的時候,也沒有聽到過心聲。”

男人說道:“心聲不一定要用耳朵聽的,要用眼睛去看,就想我們閉上眼睛用耳朵可以聽見別人的動作一樣,我們的眼睛一樣可以代替耳朵去尋覓別人的心聲。你懂麽?”

婧點點頭。

男人說道:“每個人都有掩蓋不住自己內心的時候,人的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刻意的動作,潛意識的動作,他坐著的樣子,他走路的樣子,他跑動的樣子,點頭的樣子。他喜歡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眼睛往左上方還是右上方看,如果他往左上方看,那麽他一般就是在撒謊,而往右上方看,那就說明這件事情他理不出頭緒,他回答問題的時候鼻子會變紅變大。那麽就說明他在撒謊,他坐著的時候頻繁看表,那就說明他想走,他站在你的左邊還是右邊,意義都大不相同。他寫字的時候字體更偏向左邊還是右邊,偏向右邊的人張狂,偏向右邊的人內斂,一個人坐著的時候腳尖對著門口,說明已經有了想要離開的沖動。一個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是很難掩飾自己的情緒的。他們無法控制自己眼球的轉動和一些下意識的微小動作。”

婧回答道:“這些是心理學的東西吧。真的很有趣,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男人說道:“這正是心聲的第一步,你要知道別人在遇到反應的時候心裏是在想什麽,這也是最淺薄的一部分。人只要能仔細觀察周圍事物,一切答案都漂浮在空氣當中。當你知道了這些淺薄的小動作所代表的含義,漸漸的你可以通過別人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了解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從而區別那些是他的真心哪些是偽裝出來的,漸漸的你就會聽到一個聲音,那是一種她潛意識裏與你對話的聲音,一種做不了假的聲音,她的的所作所為在你心裏會明確,你會知道她下一步想要去做什麽,怎麽做。”

婧點頭:“這是讀心術。”

男人笑道:“讀心術有什麽稀罕的,在嫣國會的人比比皆是,很多人都會這聽心聲一事。開始你也是這樣,你只能聽到別人的心聲,通過你的一次次經歷,漸漸的你發現你可以和這個聲音對話了,你可以去和別人的心聲對話,當別人告訴你他的想法的時候,你也可以傳達你的想法給他,從而產生一種心與心之間的溝通交流,你可以用你的聲音去打動他,去讓她改變自己原有的看法,你的內心世界會影響到他的內心世界,當他的內心世界動搖的時候,你就成功了,這就是我要教你的東西,攻心計。”

婧蹙眉說道:“好難啊~”

男人說道:“這是個非常高深的法術,也不需要加載在魔線芯上,它的原理並不覆雜,道理也清晰易懂,但這的的確確是一門禁術,而且嫣國能掌握它的人絕無僅有,我能告訴你,是你的福分啊。”

婧問道:“您都掌握不了,我又從哪裏學起才好。我這麽愚笨,學不會的。”

男人說:“很簡單,我現在就可以教會你,你過來。”

婧連忙跪到他的身邊,男人摘下自己的手套,像父親對女兒那樣,微笑摸摸頭。

婧覺得很溫暖啊,這種感覺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那早就不記得自己的親人長什麽樣子了,也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母親,從記事起,她就一直跟在奶奶的身邊,奶奶是個很慈祥的人,她會趴在奶奶的膝頭纏著奶奶給她講各種各樣美好的故事,奶奶也總有說不完的美好故事,即使現在的世界變得不在那麽美好了,她總是會想起那些溫暖人心的故事,即使受了苦難也依舊微笑著。面前這個不曾見過面的男人的形象卻逐漸光輝和高大起來,婧突然覺得他真的好像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想起自己的身世,便不由的落淚了。

男人輕聲說道:“你學會了。”

婧茫然的看著她,她只是覺得剛剛度過了一段暖心時光,可是自己卻沒有什麽改變的。

男人看著她茫然無知的表情說道:“謊言即使再美,也沒有真話能打動人心。只有內心純潔的人,才能打動別人堅如磐石的心。只有你能做到。”

婧將頭輕輕靠在男人的膝頭,男人還是輕輕的摸著她的頭發,男人告訴她,有三個人的心聲是不能讀的,一個是恩佐,他可以有無數種人格,你分不清那些人格是真的,那些人格是假的,你的腦海無法承受他那無限人格分裂出來的每一個的一言一語,當他們同時開口說話你會瞬間崩潰掉。第二個人是偽殿,他將自己的內心閉鎖了太久,讀他的內心,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第三個是自己,自己聽到了自己的心聲,那麽你做每一件事都是感性的,你不可以總順著自己的內心想法去做事,即使理智告訴你那是錯的,可是你那時候已經完全聽不進去。漸漸的隨著自己的內心做事,你會失去理智的。

婧輕聲說:“我都記下了。”

☆、126

今日就是揭曉懸念之日。

百花遲大典尾聲,地點百花遲市中心會場,開幕式舉行地,閉幕式自然要在這裏結束,在什麽地方開始在什麽地方結束是嫣國的傳統。

大家陸續來到會場,新晨也重新穿上了自己君心晨暮皇太子的外衣,皇袍加身的他領著自己的妹妹君心兔兒重新坐上了他們應該坐上的位子,偽殿也一早就來到了現場,他沒有像以往一樣揮手示意大秀明星氣質,而是安靜的坐回到了位子上,他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他,同樣,他身邊坐著的那個萬年蘿莉瓔珞也不是主角,每次坐在那個女孩旁邊的時候偽殿的心裏就覺得別扭,明明只有十五歲的外表卻有著九十五歲的內心,而且脾氣捉摸不定,不定什麽時候發怒,他也拿她沒轍,就是想方設法的哄著她罷了。小辭也坐在他的位置上打著哈欠,看來昨天晚上並沒有睡好,房事過多是他的一向夜生活,不過打瞌睡的原因還有一點就是他今天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觀眾,桜尾花的所有人都被淘汰掉了,說實話他今天不想來的,可是出於規矩還是來了,不停的拿起桌上的茶水抵抗著自己的睡意。

會場的草坪上,婧和瓊面對面站著,兩人都會心的笑了笑。比賽之前,兩人擁抱在一起。

小瓊說:“誰輸誰贏都無所謂,關鍵是不要傷了彼此呀。”

婧笑著說:“這也是我想說的啊。”

兩人望著天空,百花遲峰會自從開始以來,這個會場的拱頂就沒有關閉,此時天空正藍,不過比賽結束之後。這裏的拱頂還會關閉,幾年內又是陷入無盡的黑暗。

擁抱之後,兩人各退後了五步。佑趴在看臺的圍欄上向下望去,他一點都不會緊張,因為誰贏誰輸真的不重要,只是她不知道,兩個女孩都有各自的心事,而婧。她需要這場比賽的勝利,去換取她的自由。

新晨站在高臺上,他擡起手打了一個響指,瞬間觀眾席上一道如薄膜般的屏障環繞觀眾席一圈,這是為了保護觀眾在兩人的比賽中不受損傷,同樣也是宣告著比賽的正式開始。

意料之中的情況,婧都沒有來得及將手拿到胸前,一股力量就已經將她控制住。她甚至都不能活動手指,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瓊的釋放速度的確很快,而且這一次明顯比以往要更快一些,她在不會傷害婧的情況下,只要控制婧舉手棄權。比賽就會宣告結束,這是一場在外人眼中沒有懸念的比賽。

瓊看著眼前的婧已經不能動了,婧安靜的站在原地,瓊迎上了她哪雙憂郁的眼睛,婧望著她,似乎有話要說,瓊看到那種眼神,她似乎都快要動搖了,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輸。

“瓊姐姐。”背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瓊轉身望去,婧從她的身後向她走來。

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瓊又轉過頭,看著不遠處的婧還是被她控制住站在原地。那現在看到的這個人是誰。

“剛剛的是你的分身麽?”瓊問。

婧搖搖頭:“並不是我的分身,現在這個我,只是存在於你心裏的一個影像罷了。”

瓊看向自己的心口,這裏面卻真的像住進了一個人一樣。

婧說:“瓊姐姐,這一切其實都是在預料中的,我的確一上場就被你控制住了,可是這一次我是有備而來的,所以在這之前我用了攻心計走到了你的心裏,這樣我們可以在外人不知曉的情況下說說話。”

瓊向著觀眾席上望去,鴻先生坐在那裏,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她笑著對婧說:“這樣也好。”

婧說:“我見到我的主人了,你還記得三年前的那個晚上麽?你走之前留下了佑被人帶走的信息,你控制住了家裏的傭人,通過他們的手指指出了佑先生被帶走的方向。”

瓊說:“我怎麽會不記得了呢。”她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手,上面還有一道淡淡的傷痕,她說:“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佑先生,可能這只手就不在了。”

婧說:“可是當我醒來以後,我的身體已經傷的很嚴重了,我幾乎是拼了命才爬到門口,可是我連自己都已經救不了了,又有什麽本事能去救下佑先生。就在那時候,那個男人站在月光下,他帶著面具看不清長相,用著一根烏木的手杖,他問我還想不想見佑一面,我當然是想。可是當他帶我趕到那條街的時候,帶著佑先生的馬車正在遠處,我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了,就在那時,我求他救救佑先生。”

瓊激動的說道:“那是他最後救下了佑先生。”

婧點點頭:“可是在救下佑先生之前,他要我簽下契約,成為他的人偶。從那天起,我成了她的人。”

瓊避開了婧的視線,她真的沒有想到婧可以為了佑做到這一步,她一直都覺得婧是三葉的大小姐,是殿堂級的珺妮微,有著偽殿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也有自己喜歡的人,並且有著常人都不具備的自由,可以隨時去見她喜歡的人,有的時候瓊都會覺得嫉妒,而就在剛剛,她知道自己錯了,妮微不是她想的過著那麽奢華的日子,而是有著常人也無法理解的痛苦。

可是當瓊鼓起勇氣去面對婧的時候,她突然看到婧呆呆的望著觀眾席,好像看到了什麽她不願意看到的東西。當她隨著婧的視線看去,她看到觀眾席上坐在一個帶著白色面具的男人。

偽殿在看臺上第一時間就註意到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雖然坐在人群之中看起來並不顯得突兀,可是人群卻始終和他保持距離又像是看不到他,從而確定那個男人很明顯使用的驅散魔法,在人群中坐著,因為他喜歡安靜。

偽殿知道,他就是婧的主人,可如果他想要還婧的自由,他就必須從男人的手中拿到契約。

可是他不能離開看臺,因為那樣會驚動到那個男人,他轉身低聲吩咐小汪說:“我看到了那個人了,你去控制住他。”

小汪點頭,不易察覺的離開了高臺,他穿過密集的觀眾,快要走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偽殿在看臺上看的清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用魔線聯系到小汪,問道:“你怎麽回事。”

小汪搖搖頭:“我已經不能上前了,前面有一股非常厲害的結界將我卡在了外面,我腳下的線,我一步都踏不過去。”

偽殿在看臺上左右為難,他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過去,應該用什麽辦法過去。

恩佐從他身後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根通體黑漆的手杖,手杖是世界上最名貴的木材之一桃花心木制成,雖然表面為黑色,杖芯確實千紅褐色,正是上一次吢想在班裏從恩佐手裏搶走的那一根。

偽殿不知道恩佐此時將這根手杖拿出來是什麽意思,這根手杖本來是歸佑所有,佑從出世之前三葉就會有專人負責去尋找最珍貴的材質為他定做這根手杖,而且佑曾經用過一陣,三年前的那天夜裏他就曾經帶著這根紳士手杖去參加了宴會,出事之後手杖就落到了偽殿手中,一直保留至今,這手杖的威力無人可以駕馭,就連恩佐用起來也是相當不順手。偽殿不知道他此時拿出來是什麽意思,可是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一把拿過手杖,從身後拽過那件黑色的袍子披在身上,剛剛穿上,人就憑空消失在看臺之上。

當他出現的時候,他已經突破結界坐到了那個面具男人的身邊,面具男人絲毫沒有反應,偽殿剛想要開口,突然他覺得身邊一直邪氣撲來,再一看坐在身邊的那些觀眾臉上已經潰爛,眼球已經被生物蠶食,而牙齒因為嘴上皮膚的潰爛露在外面,儼然就是活死人的模樣。

偽殿一驚,但是他已經被活死人死死按住,情急之下他覺醒了,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白色的燕尾服,一縷銀色的發絲垂下來,他一下子就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朝著活死人砍去,可是不等砍倒,活死人已經化成了一縷青煙。一切都化為虛無。

偽殿看著眼前的一幕幕,這一切並不是他做的,剛剛的活死人是自己消失了,分明就是個幻象,他被騙了,當他轉身看去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快要走出他的視線了。

“站住!”偽殿大喊一聲,那人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向著遠處走去,偽殿一掃黑袍,身影又瞬間移動到了男人身後,他出手去抓,可是男人又瞬間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一定是他的袍子的緣故。

偽殿突然覺得身後一陣殺氣襲來,他冷笑一聲,你會的技法我也會,他也憑空消失,男人沒有傷到他。當他重新出現的時候,他們已經面對面的站在了一起,偽殿看不到他的臉,男人帶著面具,兩個人免不了是一場惡戰了,下面的觀眾的註意力都移動到了這裏,因為這裏將會發生一場比下方的婧和瓊之間更精彩的比賽。

☆、127

面具男子並沒有動手,偽殿卻面對他的挑釁忍無可忍,持劍沖了過去,男人動都沒有動,腳下一轉就被他輕易閃過,他抓住自己的袍子一腳向上一拽,就像孔雀開屏一樣閃開了偽殿,偽殿劍勢一轉,橫著向他砍去,劍進入了男子的身體,但是馬上又從另一邊劃出,男人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平不存在的幻想一般,偽殿心想不好,男人在他面前化作一團煙氣不見了,再次出現已經是在偽殿的身後,男人用自己的袍子在地上一掃,突然從他的袍子下穿出四五個像是蛇一樣的生物拱入地下,沙石不停的向上飛起,直直的向偽殿游走過去,偽殿大叫一聲,一劍插入地下,一股黑氣從地底升起,那根本就不是蛇或者什麽,而是一種氣體,偽殿知道自己中計了,因為他已經大量吸入了,幸好其他幾條他沒有切碎,中毒不深。

偽殿站在原地,他突然被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吞噬,但他這種恐懼感並不是因為中毒,而是在面對那個男人的時候心中就有一種壓迫感,他頭一次覺得如此的害怕,直流冷汗,他看著自己手中的劍,他的手因為害怕也不停的抖動起來,就快握不住劍了。男人還是站在遠處看著他,也沒有想要他命的意思。可是偽殿總覺得不對勁,漸漸的那股黑氣已經侵入精神了,偽殿開始覺得腳下發生了顫動,地面變得扭曲異常,本來堅實平坦的地面現在就像是跳跳床上大家不停的踩動,不時的向下陷又向上彈起。

這樣不行。

偽殿使勁搖了搖頭,他雙手抓住佩劍一口氣將劍身沒入了地面之中,幻覺立即消失了。

男人看他正常了。他那烏木的手杖終於從懷中掏了出來,銀色人頭仿佛笑了起來,他朝著偽殿用手杖一直,一股無邊無盡的黑暗從他的手杖頂端蔓延起來,被黑暗吞噬的地方像是進入了永夜,除了黑色什麽都感受不到,這種黑色直接奔向偽殿,偽殿看著這越來越厲害的黑暗。他突然想起了恩佐交給他的手杖,趕緊伸手抽了出來,他都不知道怎麽用,只能寄希望於手杖能明白他的心思了,他也舉起手杖對準了黑暗。

手杖開始有了響應,已經吞噬到偽殿眼前的黑暗開始一點點的被這根桃花心木的手杖吞噬,天色又開始恢覆正常,開始只是在眼前有黑白色的感覺。慢慢的有了彩色,偽殿松了口氣,終於成功了。

可是他這口氣明顯松的有點早。

一片不知道從哪裏落下的葉子吸引了偽殿的註意力,他下意識的看去,只見葉子在空中飄飄搖搖,一只手輕輕捏住了那片葉子。接著葉子不見了,偽殿覺得脖頸上一陣刺痛,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男人拿住了那片葉子,在偽殿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這其中的過程就像是夢一樣不真實,偽殿甚至一點都沒有感受到,他用手死命的按住傷口,防止血液大量噴射。

男人說:“你輸了。”說完他的身體一下子被吸入了一個小型黑洞。消失在偽殿的面前。

偽殿試探著松開捂住傷口的手。沒有像電影一樣血脈噴張,只是手心有一點點淡淡的血跡,之所以那麽疼是因為皮外傷的緣故,受過傷的都知道。越發是那種深可見骨的傷痕反而感覺不到疼痛,越是那種小傷小皮反而痛入骨髓。

偽殿冷笑,男人給他留了一條命。

小汪狂奔過來,一下子扶起偽殿,偽殿甩開了他的手說道:“我沒事。”

這邊的半個會場已經被他們兩個給打爛了,所有人的註意力早就被這邊吸引,偽殿看著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他,心中有點惱火,想怨小汪不釋放結界隱藏這一切,不過他也沒力氣說了,他和小汪重新回到高臺之上。

偽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捂著自己發疼的腦袋,現在倒是有所緩解了,瓔珞笑著問他:“輸了?”

“嗯...”偽殿沒好氣的回答到,他現在一點都不想搭理瓔珞,瓔珞就是個看笑話的,這個世界上只有有事好笑,瓔珞就樂此不疲,而且偽殿充分的扮演了小醜這個角色。

看瓔珞還沖著他笑,偽殿說道:“他和我穿著一樣的袍子,這種能空間移動的袍子只有兩件,一件在我這裏,一件已經流逝了,不然我也不會打不過他。”

瓔珞撇撇嘴轉過頭去不看他了。

偽殿擡起頭,正好迎上恩佐那張臉,恩佐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直看,仿佛這些事情在他看來是那麽平常,偽殿質問到:“你看什麽看?”

恩佐說道:“看他的出手方式倒是像一個人。”

偽殿問道:“誰啊?”

恩佐沒有理會他,扭頭走了。

佑在看臺上看的一清二楚,他都掩飾不了快要哈哈大笑出來的沖動,看到偽殿被人虐是平生最快樂的事情了,正要發作,忽然試著有人拍他的肩膀,他轉過頭去。

原來是兔兒,兔兒一臉笑容的站在他的身後。

“你怎麽過來了?”佑不解的問。

兔兒笑著說:“我偷偷跑出來了啊,上面太無聊了,下來看看你。”

佑把她拉到身邊來,問她說道:“你都看見了?”

兔兒點頭:“都看到了啊。”

佑說道:“真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高手,嫣國可以秒殺偽殿的人,我能想到的只有我的爺爺,我的父親還有坐在上面的瓔珞,我有那麽一個瞬間真的覺得他是我的父親。”

兔兒驚訝的說道:“佑,這話可不能亂說的。你的父親已經去世了,我去參加了他的葬禮,所以他不可能是你的父親。”

佑淡淡的點點頭:“我想也是,我的父親又怎麽會置我於不顧,又怎麽會把婧搶走,他如果是敵人的話,我想我一點勝算都沒有,我甚至沒有任何機會把婧奪回來了。”

兔兒靠在他的身上說道:“別難過了,都會有辦法的。”

婧看完了這場精彩的戰鬥緊張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瓊笑著說:“偽殿竟然輸了呢?”

婧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剛剛嚇死我了。”

瓊問道:“你這麽擔心偽殿啊?”

婧說道:“不是這樣啦,偽殿平日待我也不錯,這麽平白無故的死了,佑先生也沒法光明正大的奪回他的位子啊。”

瓊笑說道:“說的也是呢,不過我們先不說他們了,我們怎麽辦,這還在比賽呢。”

婧一臉愁容的說道:“瓊姐姐,這次的比賽我必須要贏,因為我的主人承諾過我,如果我贏了,他會把我的契約還給我,所以無論如何,對不起....”

瓊一點都不在乎的說道:“那讓你贏就好了唄。”

婧說道:“可是,可是。如果我贏了,你怎麽辦,鴻先生一定會責罰你的,我也不願意為了自己而讓你受到責罰。”

瓊搖搖頭:“我受罰這點小事和你的自由比起來就微不足道了,再說如果我們兩個真的拼個你死我活,然後最後結果也許還是你贏,最後反而傷了我們兩個的和氣,那樣反而不如我讓給你更好,你說呢。”

婧站起身:“我要想一個辦法,讓你看起來是真的輸給我而不是刻意讓給我的,這樣也許還好一點。”

瓊笑著說哦:“你都想好了,我就更不用擔心了。”

婧嘆氣說道:“還有一個咒術,我是不打算用的,它是攻心計的一種,是讓人的內心最恐懼的記憶無限放大的一種,會影響到在座的每一個人,也會影響到你。”

瓊點頭:“盡管來吧。”

天空變成了紫色,妖異的氣息開始彌漫,每一個人都像是墜入了無盡的深淵一樣,他們看到,整個會場開始扭曲,本來平常的座椅,變成了面目猙獰的怪物,死靈在會場中彌漫,每一個都深陷到自己的恐懼之中,從地面破土而出的魔爪抓住了他們的腳踝,小鬼在背後輕輕吹動著他們的頭發,全場的人無一不受到影響,每一個人看到身邊的人都變成了長相怪異的生物,他們的樣子在不斷的扭曲,偽殿與新晨都無一幸免,被這“夢魘都市”所籠罩,陷入最底層的恐懼,像是打入了無間地獄,受著無間斷的折磨。整個會場尖叫聲,嘶吼聲....

瓊又看到了那一幕,三年前的宴會上,鴻先生將匕首穿過了她的小手,不停的攪動著刀刃,而場景中已經沒有了佑先生,這種痛苦被無限的放大,被無限的絕望吞噬,她的手也變得血肉模糊,她最終也忍受不了這種內心的折磨,眼神變得迷離,她的法力開始失效,婧的身體她已經控制不住。瓊想要去直面這種痛苦,而痛苦卻沒有給她任何機會,最終她失敗了,她被自己的記憶打敗了,她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眼神中失去了色彩。

婧重新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她收回了法力,天色漸漸的變得正常,那些臆想出來的事物妖魔也逐漸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大家都反應不過是什麽事情,還對剛剛的恐懼意猶未盡,直到恢覆正常之後都沒有反應過來,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拼命的喘著粗氣。

瓔珞此時坐在高臺之上向下俯瞰,她沒有中招,但是她臉上的笑容已經沒有了。她是唯一一個清醒的人,看著此時的會場之中。

瓊已經倒下,婧還站在那裏。

孤零零的....

☆、128

太子君心晨暮宣布了比賽結果,盛況空前,尖叫聲吶喊聲不絕於耳,瓊最終還是沒有守住自己的榮耀,勝利最後還是落在了婧的身上,瓊淡淡的微笑,輸了,對自己來說也未必是一個壞事。

新晨拿出那個水銀盤,站在高臺之上喊道:“按照規矩,是最終頒發獎品的時候了,依照以往的流程,所有的神器都會在同一時間出現,但是只能拿走一件。”

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到新晨的手中,他的將水銀盤像倒水一樣慢慢傾瀉,裏面的物質開始變得流光溢彩,從水銀盤中緩緩流下,在空氣中化出無數形態各異的上古神奇,有造型古怪的植物,也有奇異外形的妖刀,還有古銅色的古舊鈴鐺,這些平日裏只在傳說中聽過的寶物,此時卻從新晨的手中像是傾瀉破爛一樣倒了出來。

婧望著傾倒下來的神器,它們在地上堆成小山一般,所有的觀眾都在觀望婧到底能在這裏裏面選一把怎麽樣的兵器,這也是另一種比賽,選出最名貴的神器,機會只有一次,很多人在面對如此之多的神器時往往都會被迷失了心智。

婧走到小山之上,她看到了一個不顯眼的白色物件,那是一個被埋沒的事物,但是其簡約的外形倒是很吸引人,很像是一把刀,刀鞘和握把都是一體的白色,用特質的工藝印上了花紋,淡淡的粉色花瓣只有一兩個,不多不少,看起來淡薄極了。

婧把它抽了出來,就在武器握在她手中的一瞬間,其他所有的神器都化為泡影消失不見了。

婧拿著刀站在原地。現場也有人與人之間的議論聲,因為她拿到的實在看起來太過平凡,即使入手之後也沒有出現特殊的征兆,很多人開始幸災樂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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