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八十四章 (凡人界終篇) (15)

關燈
人開始惋惜,惋惜婧這麽努力到達最後卻得到這樣一件獎品,就像有人拼命跑了第一卻發現獎品只是一袋洗衣粉一樣。

最後的環節,是太子宣布獲勝者極其契約主與她一起領取這份榮耀。婧為難的站在原地。她的主子剛剛已經離開了,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似乎有點悲涼了。

偽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瓔珞問他:“你起來做什麽。”

偽殿回答:“我不能讓妮微一個人站在那裏吧,她會成為別人的笑柄的。”

而此時在觀眾席上的佑也已經站起身,他看到偽殿已經起身,他不能讓偽殿搶在他的前面,即使已經不是婧的主人。但是站在她身邊的,還是只能是他一個人。

佑走下臺階,向著會場中心,婧的位置走了過去。

偽殿因為在高臺之上,他距離婧有點遠,所以看著佑已經起身。只是笑了笑,也沒有再走過去。

佑走到婧的身邊,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婧突然覺得這一刻世界變得無聲了,靜的可以聽到佑心跳的聲音,是那麽有力,那麽的讓她安心。她所期盼的終於得到了,她等著這一個擁抱,那麽久。那麽長。

佑沒有看她。對著遠方說道:“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只是不想讓偽殿站在這裏而已,我只是可憐你而已。”

婧止不住的落淚,不管佑說了什麽。可是她又情不自禁的讀了佑的心聲,佑差距不到,而婧卻聽到了佑心中的另一個聲音。

“不管你屬於誰,我都想和你站在一起,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著你。”

婧安心了,她將頭埋在佑的懷裏,靜靜的。

佑抱著她,沖著高臺之上的偽殿伸出手指,指著他。觀眾席上謾罵聲四起,大家都在討論著佑的身份,知道的是知道他曾經是三葉的太子爺,不知道的指責著他的張狂,什麽難聽的都說了出來。

瓔珞在偽殿身旁哈哈大笑:“夙,你沒有想到你即使坐在這裏,還是有人敢挑戰你的權威吧?”

偽殿淡淡一笑,他說:“瓔珞大人你說笑了。”然後吩咐小汪:“我們走吧。”

小汪點頭:“是”然後偽殿帶著小汪恩佐等眾人離開了。

會場中央,佑頂著罵聲一直微笑著,他低頭看看婧說道:“有沒有覺得和我站在一起很丟人?”

婧拼命的搖頭:“絕對不會,能和佑先生站在一起,是我最大的榮幸。”

佑笑了笑說道:“你說錯了,和你站在一起才是我最大的榮幸,曾經你和我站在一起是你的榮幸,但是現在的你已經不同了,像我這樣什麽都沒有的人,站在你的身邊,才真的是榮幸呢。”

此時會場的出口,陰影中站著一個男人,他看著兩個站在會場中間依偎在一起的人,面具下也露出了笑容,很快便消失在了那裏。

兔兒站在臺上看著所有人都在議論佑,她的內心動搖了,好心酸,這種心酸不是因為佑和婧站在了一起,而是本來這些榮耀就應該屬於佑,只是因為他離開了三葉,當年的佑是多麽的不可一世,現在卻落到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結局。她是多麽想幫著佑拿回這屬於他的一切,可是她自責她只是個姑娘,幫不了他太多。她望向桜尾花的高臺,小辭笑著對她攤攤手,意思是“你也看到了,他的今天。”兔兒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想起小辭曾經對她說過的條件,那個用她的身體和尊嚴交換的條件。而小辭卻沒有太過逗留,轉身離開了高臺。

眾人都已經散去,佑帶著婧也準備從出口處離開了,新晨和兔兒跑了下來,新晨也已經換上了一身便服,看起來和常人沒有什麽區別。兔兒也換上了她UGG的米色毛毛靴。

新晨笑著對婧說:“恭喜你。”說著,將自己手腕上的手串退了下來給婧:“沒來得及準備什麽,這個手串我戴了很久了,當作心意送給你吧。”

婧笑著接過,帶在自己的手上。她說道:“我也有驚喜送給你們。”

眾人都表示不解,望著她看看她能有什麽花樣。

婧轉過頭看著身後的陰影處,陰影處,一個女孩靠在墻邊,緩緩擡起了頭,臉上帶著難得一見的笑容。

“吢!”佑驚訝的叫道,他趕忙跑了過去。

吢一下子撲在了佑的懷裏,她說:“佑先生。我回來了。”

佑看著她的臉上沒有一點傷痕,憐惜的摸著她的頭發說道:“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新晨也走了過來,吢單膝跪下,新晨淡淡的說:“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想必你肯定有很多故事要說。”

吢說:“是的,可是一時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新晨把她扶起來說道:“回去慢慢講吧,你的東西我都好好留著。一切照舊,還有這個。”他掏出那根已經斷成兩半的炙雀魔線。

吢接過來捧在手裏,眼睛裏全是惋惜,佑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不用覺得可惜,回頭我再讓簡凡婆婆給你做根更好的。”

婧卻有點為難的說道:“佑先生,簡凡婆婆在不久之前已經仙逝了。”

生命短暫。大家聽到後都沈默了,很多人曾經是在記憶力那麽親切,轉眼之間就離開了人世,也許不久,身邊的人也會不斷的離開吧,大家都知道那種感受,所以想要再多看身邊的人幾眼,生怕她們不在了,也要在記憶裏深深的烙印下痕跡。

婧尷尬的笑了笑。她把懷中的妖刀拿給吢說道:“這個給你。”

吢連忙擺手:“這怎麽能要。這可是你辛辛苦苦得來的。而且這把刀絕非尋常之物,你怎麽能隨隨便便就送給別人。”

佑笑說:“她給你你就收下唄,她難得拿的出這麽像樣的東西送人,你不收不是弄得她怪丟人的啊。”

婧嘟著嘴白了佑一眼。將妖刀硬塞到吢的手裏說道:“快收下吧,你又不是‘別人’,再者說了,我又不會用刀,這麽好的東西放在我這裏反而浪費了,要給懂得用它的人才能不辜負她是吧。”

吢也不便再推辭婧的一片好心,其實人家送她東西的時候她也沒有推脫掉一件,反而她的推辭變成了一種形式了,料想都是相處多年的好友,幹脆接過,將刀拔出,刀身一出,並沒有什麽特殊反應,既沒有發出光彩,只是與平時所見的刀沒有什麽不同。

大家本來還是一臉期待這把刀能有什麽特別之處,所有人都失望的嘆了口氣,婧更是失落,覺得自己挑錯了兵器,給了吢一把不好的,又覺得怪不好意思。

誰知吢的臉上卻露出了驚訝的申請,她呢喃到:“沒想到真的有幸能見到這把傳說中的妖刀。”

大家都聽的糊塗,吢問兔兒說道:“公主殿下可不可以給我水壺用用。”

兔兒忙從書包的一邊拿出一個印著凱蒂貓的水杯給她。

吢擰開水杯,不過沒有喝水,而是把水倒在了地上,會場的拱頂還開著,月亮的倒影印著地面的積水上,圓圓的金黃的月亮。

吢用刀劍輕輕沿著水面慢慢一劃,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水中的月被切成了兩半,這完全違背了人的主觀意識。

吢看著被切開的月說道:“這把刀的名字叫做殘月樓,是鋒利到可以切開水中月的妖刀。”

輕輕的鼓掌聲。

瓔珞從陰影處走了出來,面帶微笑,朝著佑吐了吐舌頭:“見了我怎麽不叫呢。”

佑尷尬的笑了笑,讓他叫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奶奶”,他可真叫不出口,尷尬的傻笑了幾聲。

瓔珞說:“我對你們的約定做到了,現在應該是你們履行約定的時候了。”

新晨點點頭:“說的是呢?”

婧不知道約定何事,茫然的看著別人,別人也沒有回答她的疑問。

瓔珞走到他們身邊說道:“我可以帶吢兒去南魚了麽?”

佑看著吢問道:“你的意思呢?”

吢低頭說道:“南魚是我的故鄉,我倒是也想回去看看的。”

瓔珞滿意的點點頭:“當事人沒意見,太子呢?”

新晨卻轉頭對著佑問道:“你的意思呢?同意麽?”

佑不知道新晨為什麽要問他,按理來說新晨才是吢的主人吧,幹嘛要問他,佑說道:“我沒意見,能去南魚是好事,那是個美麗的地方不是麽?”

吢擡起頭,她也不相信就這麽答應下來了,瓔珞拉起她的手:“我們走吧。”

吢不舍的回頭望著眾人喊道:“佑先生,新晨大人,兔兒殿下,婧兒,我會想你們的。”

佑揮揮手,被瓔珞帶走不是什麽壞事,他也喊道:“跟著瓔珞好好混吧,要是在那邊玩的開心就不要回來了,回頭我讓新晨把契約寄去給你。”

新晨都被佑逗笑了,喊道:“他都那麽說了,我都不好意思不寄去給你了。”

婧也喊著:“偽殿會去看你的。”

佑被她逗笑了,上來擰她:“你開什麽玩笑啊。”雖然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吢來不及再回應他們,就與瓔珞一同消失在陰影之中了。

水中的月亮漸漸不見了,原來是百花遲會場的拱頂漸漸關閉了,像花瓣一樣的拱頂重新合在一起,宣告著百花遲峰會的正式終結。下一次,是不是還有機會重新聚在這裏,看著她們揮灑自己的青春。

所有人都仰望著天空,看它被鋼筋重新掩蓋。

佑對婧說:“你的戰役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我的戰役了。”

☆、129

嫣國宮竹萃殿。

“知道麽?百花遲大典結束了,作為壹婷的人偶花芋要被拍賣了。”新晨對佑說。

佑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說道:“我已經著手準備了。”

新晨說道:“不管怎樣,我會全力支持你的。我已經安排人去銀行提錢了,很快就會送過來了。”

佑搖搖頭說道:“怎麽能用你的錢,這些事情還是需要我來解決。”

正說著,瑤瑤提著一個黑色的手提箱走了進來,她在佑的身邊跪好,將箱子打開轉過來對著佑。

新晨看到箱子裏有一摞文件,卻不知道這和拍賣有什麽關系。

佑只是轉過頭,伸手很隨意的黏了一下文件的紙張說道:“我托關系將我名下的所有財產換成了三葉的無記名債券,我留下的數目不是個小數,換成債券之後等同於三葉的財產,所以在拍賣會上偽殿不會和我擡價,因為他的每一次擡價,都是對三葉的損失。你明白我的意思麽?”

新晨笑道:“高明!你將財產買成三葉的無記名債券,相當於將自己的錢投資到三葉的旗下,所以你叫價的時候看似花的是自己的錢,可是你花的越多就相當於三葉損失了越多。所以控制偽殿不會和你擡價,如果他擡價,你的出價越高,就相當從三葉花掉了多少錢,這是三葉的一種資源流失,你這麽輕松就搞定了偽殿,真是厲害。”

佑起身說道:“時候到了,我們早點過去吧?”

新晨沒有動身,他望著佑說道:“今天去參加拍賣的是莫先生的女兒妙音,還有桜尾花的一個股東叫乙草的。還有一些別的地方勢力土豪什麽的。”

佑怎麽會不明白新晨的意思,新晨這話說的已經很委婉了,去的不是和他一個政治級別的所以他不能去,佑也不想讓他去,保存朋友的臉面就是在保存自己的臉面。

佑說:“那你在這裏好好歇著吧,兔兒也不要去了。”

新晨點頭:“倒也是呢。”

佑笑著問道:“你說的妙音我知道,至於那個乙草,是什麽人物?”

新晨說道:“乙草是個代號。桜尾花的股東都很神秘,輕易不會透漏他們的個人信息,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問瑤瑤。她可以幫你打點一切。至於妙音,你不用管她,你就當她是偽殿派去的一個眼線,既然你已經布好局,她應該不會和你爭的,也就象征性的叫叫價算了。”

瑤瑤合上箱子也站了起來說道:“我陪您一起去吧。”

佑笑說:“有你陪我就行了。”

車子已經在外面等候。佑坐上最中間的那一輛,車子徑直朝著目的地開去。

一路上佑都在玩著自己的指甲,他想起從前發生的小事,不由的靠在窗邊失神,直到車子停下他才發現目的地已經到了,那是一棟歐式的小樓。看起來有點像個酒店或是高檔私人住宅區,但是瑤瑤告訴她,這裏其實是一個小型的歌劇院。

“車子為什麽不走了?”佑問司機。

司機說:“前面好像是三葉的車子,把路給堵住了。”

佑探頭看去,五輛黑色的商務轎車停在了劇場門口,起先從另外幾輛車上下來了幾個中年男人,並不是佑所想象的保鏢一類的人物,看起來更像是老板的角色。最後服務生拉開車門,妙音走了下來。和那些人握了手。從商務禮儀來推測,那些人並不是三葉的人,看來妙音是只身前往了,真是膽識不小。她還穿上了件高檔的禮服,圍著個白色的皮草坎肩,要是不知道她的年齡真的會覺得她是個二十多歲的公司白領,真可惜她不是。佑看著她的高跟鞋,仿佛坐在車裏都能聽見鞋跟撞擊地面的聲音了,可她並沒有走的那麽響,因為妙音的身材和她的聲音一樣,好的很。

瑤瑤跟過佑一段時間,摸得到他的脾氣,便說道:“我叫他們趕緊離開吧,然後我們停過去。”瑤瑤其實是怕佑會生氣,所以在他發火之前提前處理。

沒想到的是佑一點都不惱火,他微微一笑說道:“我們等一下也無妨,讓她們先進去吧。”

瑤瑤沒想到佑心情平靜,也不便多說什麽,她提前下了車,妙音看到她下車也知道另一批人到了,倒也禮貌,很快就消失在門口了,瑤瑤跟著車子一直走到了門口,給佑打開車門,佑下了車才發現,已經有七八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護在他的身邊了,就是坐在另外兩輛車上的保鏢,看來這個範兒是自己用到了。

佑笑著問瑤瑤:“帶著麽多人,搞什麽?”

瑤瑤說:“今天來的很多人並不是三葉和桜尾花的,所以難免會出現一些狀況,也可能發生一些流血事件,多帶一些人以防萬一吧。”

佑從腰後面摸出一把白色的手槍遞給瑤瑤:“吶,給你這個,象牙做的,金屬探測器也探測不出來,裏面放了足夠純度的鉑金子彈,要是等會打起來了,你動作快,提前殺出去去通知別人就好。”

瑤瑤接過來拿在手裏看著:“佑先生真是的,還沒有出事就已經想到要打打殺殺了。這槍倒是個稀罕玩意兒,不過我會好好保護佑先生你的。”說完,她把槍雙手又遞了回來。

佑沒有接過笑著說:“你也看出這槍是個稀罕玩意了,這是上次在凡人界搶天街那批軍火時裏面的其中一把,我看著與眾不同就留了下來,那次還是多虧了你才能弄的到。”看著瑤瑤,佑就想起她穿著那身舞蹈服利落的穿過紅外裝置的身手。他說:“這把槍就是留著送你的,用來表彰你的功績。瑤瑤同學,請收下吧。”

瑤瑤紅著臉笑著收了起來說道:“恭敬不如從命啦,那麽我們快進去吧。”

佑瀟灑甩開大步走了進去,一進了門,一個長得幹凈小夥計迎了上來禮貌的點頭說道:“佑先生,請容我帶您去您的位子。”

佑也笑了笑,跟著他順著樓梯向上走去,這裏的裝潢設計頗有電影院的感覺,樓梯並不寬敞,也就只能容納三個人上下,光線昏暗,就像要等待電影開場那樣,倒是這種情調佑很是喜歡,小夥計在前面用魔線變成的燈盞引著路,佑就這麽浩浩蕩蕩的領著人向上走去。

二層是一個個小包間,小夥計推開了一扇門,然後垂手站在身旁,佑走進去一看,就是歌劇院那種小包間,倒是和拂曉館的設計有幾分相似,裏面一個古樸的小方桌還有兩把太師椅,佑坐了下來,看到四面,妙音已經坐下了,她自己坐著,身邊的護衛站在身後,她翹著二郎腿一臉笑容的看著下面,看到佑進來也只是看了一眼。

“呵?有夠屌唉。”佑不由的笑了起來,在看另外幾邊一個穿著粉色襯衣的小夥坐在那裏,年紀輕輕的比佑也大不了幾歲。看來又是哪個王爺家的小公子吧,出來敗他老子錢來了。

瑤瑤從後面用手一擋,貼著佑的耳朵悄悄的說:“那個就是桜尾花的乙草。”

佑冷笑一聲:“桜尾花的股東都這麽年輕有為,看看三葉那些老人,看來還是桜尾花的比較有前途。”

瑤瑤小聲說:“不是啊,他已經四十多歲了。”

佑說道:“四十多歲?桜尾花的人可真懂得保養。”

再往下看去就是舞臺和一些散座,有點像古時候看戲的那種,很多茶客坐在下面,身份明顯和上面的不一樣,佑對他們沒有興趣,他知道自己今天來是要做什麽的。

只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他所坐的包間是在舞臺的側面,而妙音和那個青年坐的都在側面,正對著舞臺的那個包間黑著燈,位置倒是極好的。

佑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瑤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好說什麽,只能在後面跟著,佑出了包間,向著那個他看到的包間走去。到了門前,才看到那門和別的包間就有所不同,門上雕刻者各種鬼怪,黑色的石板顏色上有這種雕刻看起來詭異極了。兩個小夥計垂著手站在門邊,裏面不是沒人麽?佑心想,那為什麽還有人守在這裏。

他走了過去,兩個夥計裏面伸手攔下了他,頭也不擡。佑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一個夥計擡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看眼神中居然有害怕的表現,連忙恭敬的推開了門。

佑幹笑兩聲,他長得沒那麽嚇人吧,幹嘛一下子就把門給打開了。

瑤瑤從後面追上來,一看不好趕忙拉住了佑說道:“佑先生這一間不能進的。”

佑回頭問道:“怎麽不能?”

瑤瑤說道:“這一間,是三葉的衍先生用的房間。”

佑皺著眉頭:“父親的房間。”他再看房間的擺設,果然與眾不同,一把高背的椅子孤零零的擺在最中間的位子上,就像是孤家寡人的王座一般,散發著一種異樣的感覺。佑走進了撫摸那把椅子,只見椅子上的雕花相當精巧,有那麽一個恍惚,他突然像是看到自己的父親高傲的坐在這把椅子上俯視著下方的一切。

窗簾在這一刻拉開了。

☆、130

窗簾在這一刻拉開了,但是房間裏的光線依然沒有亮起來,但是卻打斷了佑的想象,讓他回到了現實中來,椅子上空空的,並沒有他的父親。

佑幹脆的坐到了椅子上,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妥,除了視線極好以外,倒是讓他想起了他那不怎麽見過的爺爺。摸著上面的花紋,人不自覺的就有種範兒起來了。

服務生弓著腰走了進來,看到佑已經坐到了座位上臉都綠了,他笑著說:“先生,您坐錯位置了麽?”

佑皺起了眉頭,瑤瑤卻先開口說話了:“我們家少爺今天就是特別選得這個位子,想必你是很久沒有伺候過這麽尊貴的客人了吧,趕緊下去把名冊帶來,伺候好了,也讓你開開眼。”

沒想到瑤瑤還有這麽範兒的時候,倒是把佑嚇了一跳,不過既然位子已經坐正了,那就坐的更正一些吧,佑幹脆扭過頭去黑著臉一句話都不說。

服務生嚇得趕緊下去,不一會又走了進來,身後還帶著個人,他把一個托盤呈到佑的面前,佑看到紅布上托著一個精美的小冊子,估計就是今天的名冊了吧,他拿過名冊,服務生又向後使了個眼色,後面的人馬上上前放下了一壺茶水,茶盤就懸空著飄在佑的身邊。

佑看都沒有看那茶水便說道:“我沒有要茶水。”

服務生陪笑著說:“這是我們領班讓送來給您的。”

佑冷笑道:“拿下去,給我換你們這裏最好的水來,我不喝茶的。”

服務生先是一楞,不過很識相的退了出去。

佑看到冊子裏不過只有幾頁紙,第一頁是花芋的一張照片。笑容倒是蠻好看的,後面全是數值拼湊的,包括花芋的一些技術鑒定,皮膚品級,常用魔法,使用魔線的記錄,和完成任務的一些記錄,這些東西佑背都背的出來。也就沒了興趣,順手交給了身邊的瑤瑤。

瑤瑤小心的用雙手托著,她心裏也想著,既然今天的佑先生的範兒已經起來了,她也要演好自己做下人的本分。

服務生將水端了上來,用一個漂亮的鎏金高腳杯盛著,高腳杯上面三條小蛇環繞,一看就是個很值錢的杯子。服務員說道:“這是衍先生所使用的杯子。”

佑打量了一會兒杯子。心想用這種杯子喝水水能變甜了還不成,不過在魔法的世界裏這一切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他更喜歡喝水那種天然的味道,特別是涼水,沒有滋味卻能深入了體內的每一個細胞,正如那句話。我可以一個月不喝咖啡,但是我知道我不能一天不喝白開水。

佑舉起杯子喝了一口,突然一皺眉頭,一口又被水全吐到了地上。

“這什麽水,難喝死了,有股子消毒液的味道。”佑生氣的說道。

他把服務生嚇了一跳,不過瑤瑤擺了擺手,服務生就借著這個機會趕緊退下了,瑤瑤笑著走了過來說道:“怎麽會有消毒液的味道呢?”

佑擦擦嘴上的水笑道:“你嘗嘗。”

瑤瑤便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入口清涼。水質也一點都不硬,裏面絕對沒有重金屬一類的礦物質。

瑤瑤說道:“沒有什麽不妥啊。”

佑笑道:“當然沒有,我就是開個玩笑,整整這幫子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瑤瑤笑了笑。佑實在太任性了....

正說著,下面大廳的上方的琉璃吊燈亮了,光線撒下去照亮整個會場,只見舞臺上的一些器物被這燈光一照發出昏暗的金色,讓人一下子就不敢輕視這裏。

地下的工作人員穿著制服開始調試一些設備,他們的魔線都纏在指尖上,用來指揮物體移動,將舞臺中央的一個毯子擺好,然後對著一個穿著妮妮袖的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可以開始了,女孩點頭表示收到,將手中的三角鐵敲了三下,清脆的聲音傳出,會場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女孩走到場中央,將一個蒙布掀開,底下放著整整齊齊排好的古銅色鈴鐺,她打了一個響著,鈴鐺漂浮起來,向著周圍的包間飛去,飛到觀臺前就停了下來,妙音沒有動,她身後的護衛上前拿過鈴鐺交到她的手中,而其他人也是如此,鈴鐺只發放給包間裏的王公貴族們用,而且都是又後面的下人接過,主人只是坐在座位上動都不動一下。他們拿過鈴鐺沒有搖動,看來這鈴鐺便是叫價的時候用的,不能輕易搖。

佑看著就覺得奇怪,憑什麽人家都有了就他沒有,難不成他爺爺每次坐著都是看戲的麽,不可能啊。

舞臺上又走上了一個穿著妮妮袖的女孩子,她恭敬的托著一個托盤,裏面的東西很小看不清是什麽。女孩跪在起先那個發鈴鐺的女孩面前,主持小妹這一次沒有打響指,而是雙手接過托盤,從地面是一躍而起,像個仙子一樣飛到了佑的面前。

她恭敬的跪在佑的面前,將托盤舉過頭頂,佑這才看清,裏面是個煤油打火機。

那東西一出現,整個場面上先是一陣小小的騷動,忽然騷動就慢慢變成一片嘩然聲,佑看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這裏。

瑤瑤上前接過,遞給佑,佑拿在了手裏。

他這一拿,忽然整個會場上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佑自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這打火機有什麽特殊的魔力不成,這個要是賣給娛樂圈的人一定火爆了,不愁沒有粉絲了。心想回頭是不是揣在兜裏回去送給偽殿,這東西正好適合他,沒準他一開心三葉也不要了,轉而混娛樂圈也說不定。

可是這東西確實沒有什麽異常,這些人鼓掌難道是想看他抽煙麽,這個容易,佑順手就把煙摸了出來。他翻開火機蓋,輕輕一打,打火石擦出一團火花,藍火一下子就著了起來,可是煙沒有點上,火焰飛向懸掛在一側的一盞燈籠上,這盞燈籠不亮的時候根本沒人註意到,此時亮了起來,幽藍色的火光在裏面悶悶的,發出一種青色。

瑤瑤卻在一旁有點站不住了,她忐忑的說:“這...這可怎麽好....”

佑氣淡淡的說道:“不就是點天燈麽?”

瑤瑤不禁失聲喊道:“什麽叫不就是點天燈啊?”

點天燈這一說,的確不是源於嫣國,卻因嫣國與外界的通商交流而盛行,佑與瑤瑤都是在凡人界呆過的人,而瑤瑤自幼跟隨兔兒什麽沒有見過。天燈本來是古代漢族節日風俗,流行於全國許多地區,舊時元旦夜晚,每家每戶在屋樓上用長竿懸掛燈盞,通宵達旦,稱“天燈”。

不過也有另一種說法。

天燈是古代發明的刑罰之一,也叫倒點人油蠟,是一種極殘酷的刑罰,把犯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進油缸裏浸泡,入夜後,將他頭下腳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桿上,從腳上點燃。

佑也不是無事起範兒的敗家公子,他比誰也清楚亮起這天燈意味著什麽,當天燈亮起,就意味著這一輪不管拍什麽,不管別人如何叫價,他總會比那個人多一票,意思是不管怎樣,這東西佑是要定了。他的眼前總是浮現出自己爺爺的樣子,其實他是個很慈祥的老頭,他之所以亮起這盞天燈,想必也不是因為要表明自己的社會地位,因為那時候,三葉的地位已經在嫣國獨掌大權了,他也犯不著這樣玩,也許只是因為那是一盞象征著幸福的燈。再者說了,衍先生也沒必要靠天燈來與別人叫價,就憑今時今日三葉的地位,試問有誰活膩味要和衍先生叫板,他想要的東西不管是什麽,人家不是巴巴的給送過來,想要奉承都來不及,只要是看出衍先生有一點喜歡,那送東西的人排著隊可以排去津門,衍先生來參加拍賣會,本來就是一件很蹊蹺的事情,他不可能沒理由就來大眾臉前露個臉證明自己。佑也是一樣,他之所以亮起天燈,也不是為了效仿自己的爺爺,他沒這個本事,衍先生是個無法超越的人,他一手建立了三葉這樣的組織,而佑做的事情,充其量只是模仿,那樣來說的話,就根本沒有意義。他不需要追隨衍先生的腳步,因為他是追不上的。

而這盞天燈,對於佑來說是象征著幸福,還是那一把可以將自己所有的身家敗光的火,這一點佑並不在乎,他只是記得他對花芋的承諾。即使是引火燒身的事情,坐就坐了,無所謂的,他這條命早就看淡了。嫣國能要他命的比比皆是,他又怎麽會在乎這一盞燈。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緩緩將煙氣一點一點的吐出。

瑤瑤一直提著的箱子,裏面裝著厚厚一沓的無記名債券,本來提著還覺得挺沈,可現在突然覺得輕飄飄的就像張紙一樣拿在手裏,為什麽?因為這裏面的錢根本不夠佑先生作賤的,這一次他的紈絝子弟可真是坐定了。

所有準備已經妥當,舞臺之上被推入一個小平臺,上面覆蓋著白布,白布下蓋著的是一個人形,不用猜就知道花芋就在裏面了。兩個工作人員上前一把掀開白布,花芋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她赤身裸體的站在那裏,嬌小的身體被鎖鏈鎖住了四肢動彈不得,突然闖入視線的光線讓花芋一時睜不開眼睛,等她緩過來看到了一切,她害怕的顫抖起來,當她看到就坐在正對她上方臺子上的佑時,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131

“佑先生,贖我回去吧!佑先生....”她開始不住的哭了起來,她不住的喊著,直到聲音都破音了,她努力掙紮著鎖鏈,可是寒鐵鎖鏈紋絲不動。

底下的人都在議論紛紛,花芋的身體看的一清二楚,這樣也是為了看看身上有沒有傷口,有傷口或者疤痕的人偶是賣不了高價的,這些公子都十分在乎這些。而佑坐在那裏卻紋絲不動,看著花芋在地下痛苦的喊著,他居然捂著自己一個耳朵冷漠的說道:“別喊了,吵死我了。”

工作人員馬上上前捂住了花芋的嘴將她按在了地上,花芋說不出話來只能流淚。

瑤瑤看不下去了,她質問道:“佑先生你怎麽可以這樣。”

佑瞪了一眼瑤瑤說道:“她喊什麽喊,沒看到我為她點了天燈麽,我今天是無論如何都會帶她走的,她自己哭,總比等會兒我們兩個一起哭好。因為她這樣喊,等會所有的人都會把鈴鐺搖起來和我叫價!”

不出所料,在司儀小妹的一聲:“開始競拍。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