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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徐川訓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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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寶珠察覺到自己對閨女的教育上出現問題,於是痛定思痛,立刻把掰正孩子的權利交到了徐川手中。

徐川:……

他都習慣了。

他媳婦兒總愛搞些亂七八糟的各種教育,什麽滿足孩子的不過分需求,什麽孩子在玩耍的時候不準去打擾她。

說到這點,這點徐川就很氣。都滾泥地裏了還不打擾?敢情衣服不是她程寶珠洗,所以站著說話不腰疼呢。

甚至還有不要上學校的幼兒園,要上大自然的幼兒園,要親近自然,要帶閨女用去鄉下田野裏幹農活玩耍的方式代替學習等等等等……

徐川心說他個當爹的累死累活地從農村爬到城市裏來,這會兒又跟他說城市教育不行,要送農村去親近大自然?

逗他玩兒呢她!

他就是在鄉下“親近大自然”親近出來的,瞧瞧他如今是個啥學歷。

總之她在前頭進行各種教育試驗,徐川就勤勤懇懇地跟在後頭給她的失敗試驗擦屁股。

徐川在和程寶珠爭論過後什麽也沒說,他也說不過程寶珠,心知刀子只有割到自己身上時才疼。

之前閨女衣服是他洗,犯錯了是他去收拾,程寶珠只有試驗成本,沒有善後成本。

如今呢,刀子可算是直直懟到她自個兒身上了。那成百上千的積分花出去,眼瞅著還要源源不斷地花出去,哪能不疼得慌?

他就說嘛,精英教育就是忽悠教育,說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總得讓程寶珠吃個深刻的教訓,往後才能消停點。

現在程寶珠是吃到教訓了,可他閨女兒還沒有。

思來想去後,徐川腳踏實地一些,深覺得還是大家都在走的教育路線更加靠譜。

啥教育路線?

棍棒教育。

於是吃過午飯,徐川把還在地上鬧騰的閨女提溜起來,提溜到房間中好好地“友好交談”了一回。

先是平等交流,徐川情緒還算平靜。緊接著再講道理,他情緒依舊還平穩。

最後,閨女像是得寸進尺般,對徐川提出來每三個月買兩套衣服的要求不同意,又是撒嬌又是耍賴的,徐川只能放下臉,不知從哪裏掏出了根竹鞭來。

他對著空中狠狠揮舞兩下,竹鞭劃破空氣的聲音使人瘆得慌。

閨女還不怕,梗著脖子嚷嚷:“打好就打好,好不能、跟鬼子妥協!”

我呸,誰特麽是小鬼子!

徐川直接打屁股了這回。

“爸爸跟你講道理不聽,就讓竹鞭來給你講道理。”他狠狠道。

“哇哇哇,好不敢了……”

打了三鞭後,閨女這才消停。然後被罰在屋檐底下站圈圈,抹著眼淚抽泣著接受了這三個月兩套衣服的“不平等條約”。

“好嗚嗚嗚……好真的,嗚嗚好真的沒人疼……”

“再說,再說就一套!”

徐川繃著張臉忽然回頭,生生把閨女嘴裏邊的話給嚇了回去。

他嚴肅地盯了她一會兒,瞅著她眼淚慢慢止住之後,才轉頭離開。

廚房中。

徐川進來時臉色已經恢覆正常,他頗為無語地斜了程寶珠一眼:“往後你就別再搞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教育了,專業事讓專業的人來幹。你要是有那能耐,可不得當個教育家去出書啦?再說了,咱們農民的孩子不搞西洋那套。”

程寶珠心虛,把手裏的抹布遞給徐川:“不搞就不搞嘛……”

“說話算話啊。”徐川立刻說。

程寶珠不可置信:“你怎麽還不相信人呢,往後你來成不。”

“成啊,怎麽不成!”

徐川挑眉對她道,心說只要程寶珠在這過程中不添亂,他指定能把閨女那些壞毛病給掰過來。

程寶珠悻悻不說話,她這媽當的好像有點不太行……

不對,是這個教育方式不大行。

對閨女接下來的教法達成一致後,兩夫妻便就此打住。

廚房中有四口大鍋,徐川這會兒要給他心心愛愛的鐵鍋們開鍋。

程寶珠就很是乖巧懂事地去洗旁邊的一排砂鍋湯鍋,這裏也做了好多個爐子呢,等營業的時候這排爐子恐怕得齊齊咕嚕咕嚕兒響。

窗外風吹,廚房靜謐。

後罩房通道旁的墻根下也放滿一溜的小花盆,花盆裏的花花草草們舒展著葉子花瓣。當你在廚房中有些勞累時,透過窗戶看到小巧可愛的花草,心情總會不自覺舒暢。

程寶珠最是喜歡徐川這一點,他好像無論在什麽樣的環境中,都要最大程度地讓自己過得舒舒服服的。

瞧瞧這廚房前養眼的小花,廚房裏舒舒服服的椅子,程寶珠的降溫鐵疙瘩都被他借走安在廚房裏了。

他說他是來做飯的,做飯不一定要吃苦。被他這麽一搞,沒準到了菜館開業時,他真能輕松下來。

傍晚,宅子周圍炊煙四起。

還算透明的月亮從東山升起,與此同時,泛著橙光的夕陽墜入西邊,只在天際處留下璀璨瑰麗的晚霞。

程寶珠和徐川終於把廚房給整理完,徐川滿手都是油,他正把手伸到程寶珠面前,要她幫忙給洗手。

“哇塞,你真是好大的臉呢。”程寶珠瞪大眼睛瞧著他。

膽肥了,還敢叫她幫忙洗手。

徐川一臉無賴的模樣,翹著嘴角混不吝地說:“不洗我就抹你臉上。”

程寶珠:……

徐川這段時間忙得胡子都忘刮了,這會兒有些短青茬長出來,看著不僅不邋遢,其實還有點兒小性感。

小夫妻已經是對夫妻齡為近四歲的、進入穩定生長期的小夫妻了。

只需稍稍對視一眼,就能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些什麽。

徐川得意的笑:“行不行啊?”

程寶珠臉頰微紅,點點頭。

他俯身親在程寶珠的嘴唇上,兩人親親蜜蜜的時候,程寶珠還記得要把他的那雙油手給推遠一些。

所有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於是晚上睡覺時,徐川就把早已進入夢鄉的閨女從小床上抱起來,抱到閨女自己的房間裏去。

房間在前幾天就整出來了,因為程寶珠常常要給徐川推拿的關系,徐川常常會發出些許的……嗯,怪叫。

為了不讓閨女誤會,加上閨女也兩周歲多了,程寶珠便將房間給整出來。天氣漸熱,閨女待在自己的房中一個人睡也不怕會著涼。

徐川小心翼翼地把閨女放床上,又將床邊的欄桿給扣好,防止閨女摔到床下。

他輕輕關門說:“系統,我閨女兒若是半夜醒來你就叫我。”

系統:……

這兩夫妻的心都真黑啊。

比這冰涼涼的黑夜還黑。

徐川關了門後就心花怒放地回房間,程寶珠也在床上興奮招手。

人和統的歡喜並不相通,就在系統還忿忿不平之時,小夫妻度過一個十分愉快的夜晚。

夜色如水,晚風把院子中的柿子樹吹得簌簌作響。

月光從一絲縫隙中透進房間中,程寶珠瞇眼看著時總覺得月光在晃動,在變換個不停,變成各種形狀,然後慢慢恍惚。

終於,兩人都大汗淋漓,痛快至極。

徐川仰頭躺著,眼神略微渙散,胸口起伏不定還在悶聲大喘氣。

兩人今天的興致都很高,來了一次又一次後終於只能全身脫力地躺著。

“往後,就讓閨女一個人睡。”他說。

有閨女在,兩人總歸會束手束腳的,他們已經好久沒這麽暢快過了。

程寶珠沒力氣點頭,發鬢的汗水不停流,輕輕地嗯了兩聲。

照顧幼崽時期好像就從這晚過去,兩人終於再次迎來親密無間的二人夜晚。

第二日。

清晨,窗外鳥兒嘰喳叫。

大閨女睜開眼時還楞了楞,嘴都要癟起來了,可爬起來環望四周時又慢慢鎮定下來。

這不是陌生的地方,是她家。

於是便翻過欄桿,穿著寬大的睡衣,頭發還亂糟糟的光腳出門。

客廳裏頭沒人,還十分寂靜,只有旺財趴在門檻邊上,見到人來了,便站起身搖尾巴。

大閨女奇怪地撓撓頭,蹬蹬跑到爸媽房間前,推開門撐著門檻爬進去。

不得了了!

她瞪著大大的眼睛,揉揉眼很是不可置信。

爸媽還睡著呢。

小夫妻醒來後就剛巧看到閨女呆呆楞楞的這一幕。

徐川嚇一大跳,飛速把衣服穿好。他還光著膀子來著,誰能想到閨女今天比他還早醒,甚至還能一聲不吭地跑到他們的房間來。

程寶珠也只穿著個短背心,匆匆披上件外套躲在徐川身後捂臉。

……

氣氛尷尬,十分尷尬。

但不管再尷尬,閨女這獨睡初體驗算是成功完成。

小夫妻欣慰至極。

又過幾日,從四月進入五月。

北海院子裏的牡丹花還未敗落,在徐川的精心照顧之下反而綻放得更加燦爛。

這段時間雖然在裝修院子,但他漢堡和鹵味的活也未曾停下。

林天和開辟了更多渠道,他依舊不死心地找人研究漢堡的醬和鹵味的配方。

甚至找了好幾位國營飯店的廚師,那種幹了半輩子竈活的廚師,砸了大筆錢去,依舊沒有研究出個名堂來。

他總算徹底放棄,攢了點小錢兒後又開始去倒騰其他東西。

徐川原本還想提點一二,讓他有錢就去買個房。

畢竟你天天待家中被老娘罵,還不如買個房住在外頭。

就算沒住,也能拿出去出租。

然而見他又是買金項鏈,又是買手表和真皮褲腰帶的……

呃,就算了吧。

有時候得承認,世上真有財運這麽一說。

不過林天和還算識相,他有錢也就買這些東西,沒有摻和到倒買倒賣電子品中。徐川也是看在這個份上,才願意繼續和他合作的。

人得有對律法的敬畏之心,還得有對自己的自知之明。

徐川其實已經把購買隔壁院子的錢都掙得差不多了,他手上的錢,再加上程寶珠這段時間賣口紅等東西賺的錢,足夠買下菜館的隔壁院子。

漢堡和鹵味的生意停了也行,但每天一兩百塊的掙著,徐川也不太舍得。

誒,就先這樣吧。

今天是開店前最後一天,明天又是周末。

程寶珠今天剛巧下午沒課,回到家後沒看到徐川和大閨女,於是便騎著騎行車出門。

她先是去保育院,問了一下後果然發現閨女兒在裏頭待著。

程寶珠才站在班級門口呢,裏頭的閨女就跟雷達探測器一般,忽然就轉身看著門外,一眼就瞅見了程寶珠。

“媽媽!”

她像個小炮仗似的飛奔過來,撲進程寶珠的懷中。

“帶好走吧,好想跟著你。”

閨女可憐兮兮地蹭了蹭程寶珠的臉蛋,不停伸手要她抱著,生怕程寶珠會獨自走了。

程寶珠拍拍她:“去把你書包背來。”

“耶耶耶!媽媽最好啦!”

閨女頓時樂得蹦起來,背上自己的小書包後就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牢牢抱著程寶珠的腰到達北海院子。

此時,徐川正在院子中和孟松青說話。

孟松青是徐川花費大價錢招來的,他起先是在接待外賓的飯店中工作。

因為好幾年都沒分到房,孟松青就起了出來單幹的念頭。

奈何他這人有些保守謹慎,聽了幾個人單幹不僅沒賺錢反而貼錢的事兒後,他那顆單幹的心又回到肚子中。

就在此時,徐川找上了他。

他太聽話保守,太小心謹慎,這對於徐川來說並不是缺點,反而是優點。

徐川是招執行者,又不是替他經營菜館的經營者。

從前孟青松在飯店裏頭就是管理服務員等人的,如今在這個私房菜館中依舊如此,他很快就上手了。

徐川答應給他的工資是他在飯店的兩倍,年終獎年終福利可還沒算進去呢。

孟青松忽然就有幹勁起來,徐哥說年終獎跟今年的表現掛鉤,要是表現突出那麽獎勵半年的工資都不成問題。

這麽想想,他再幹個兩三年,能買個筒子樓宿舍。幹個四五年,沒準還能買個小院子。

徐川這裏的要求高,需要他們每天保持身體的整潔幹凈,需要有一流的服務意識和服務態度。

在程寶珠的提點下,徐川甚至請了醫生來給他們培訓急救,讓他們學習各種上餐和服務禮儀等等。

將近一個月的訓練沒有白費,孟松青保守謹慎歸保守謹慎,但他訓練人和管理人是真的有一套。

菜館□□有九位服務員,兩位幫廚和兩位保安。

徐川重點放在服務員上,幫廚和保安人數都沒招夠,時間來不及了他也只能先放一邊。

合作的菜商,甚至備選的菜商也已經找好,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個人竟是去年在公園裏見過的方正明。

這人有點兒意思,從首都跑到首都郊區去,也不知道怎麽操作的,竟然在鄉下養起了鴨子來!

聽說已經養到兩百多頭了,形成個小型養殖場,徐川和他簽了訂單,可把方正明高興得連喝半瓶酒。

他紅臉暈乎乎說:“哥,你以後就是我親哥,你要是再晚幾天來,我這些寶貝鴨子可就得賤價賣了。”

徐川:……

他眼眶湧起淚水,繼續道:“我我我都沒想到我哥嫂會這麽狠,他想要我的那些鴨,起先想壓價,後來更想白要……他說,我原本是替他養鴨的,鴨蛋也是從他那裏拿的……”

有哥哥的徐川無法理解:“這是你親哥?那你爹媽呢?”

“……我爹前後有兩個媳婦,我哥是前頭媳婦生的,後來我哥的媽出事沒了。我爹,我爹又有了我媽,我媽也在生我妹的時候沒了……”

難怪,徐川皺眉心想。

唉,這也是可憐人。

“……我爹難得糊塗,他想要我哥養老不想得罪我哥,我妹在家裏實在可憐,現在跟我住鄉下,她才七歲啊。”

方正明本來都慢慢趴桌上了,忽然擡頭認真說:“徐哥,我是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的,這批鴨子賣了,送我妹去市區裏上學。”

說完,“啪”地一聲,重新倒下。

徐川:……

得,這到底是醉沒醉?

方正明這人確實講義氣,徐川幫了他的忙,他後來就給徐川牽線其他人。

這兩年回來的知青們有許多沒廠進沒班上的,這些人都在幹啥?

就在搗騰農產品。

知青們下鄉後和農活打交道,和農民們打交道,本來就比一直待在城裏的人多份優勢。

所以許多知青搗騰農產品搗騰得風生水起,方正明屬於回城知青圈中的人,自然認識不少這種人。

於是他把人介紹給了徐川,徐川一瞧這幾人還不錯,便都簽了訂單。

短短幾天的時間,菜品供應的事兒便解決完成。

所有事情解決完後,徐川站在院子中意氣風發,只等明天開業。

“爸爸!”

一聲爸爸,打斷了他腦袋中的美好暢想……

“哎,大閨女。”

徐川蹲下身,抱起閨女親兩下:“熱不熱啊你,太陽這麽大待在保育院和同學們玩兒不成嗎,非得來幹啥啊?”

他掏出紙給閨女擦擦汗,幽怨地看了程寶珠一眼。

程寶珠沒理他,趕緊跑到廚房裏倒了杯金銀花甘草湯來喝喝。

等她從廚房出去後,閨女早跑去玩兒了。

垂花門一邊是保安室,另外一邊有個小門擋著,那裏被閨女當成了她的秘密基地。

她覺得這裏隱蔽極了,在裏頭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還有沙子泥土給她玩兒,哪能不愛待在裏頭呢。

徐川拉著程寶珠說:“上午我去了王聰那裏,把隔壁院子的事兒徹底給辦妥。”

王聰就是鄭老爺子交代的人,他早就等著徐川來把院子買過去。

徐川買完後似是徹底松口氣,臉上隱隱透著意氣軒昂,仿佛人生大事終於落定。

程寶珠也高興,這麽大的院子是她的,哪能不高興呢。

夫妻兩人來到隔壁院子中,隔壁院子和菜館格局基本一模一樣。

要說哪裏不同,也有。

最大的不同就是隔壁院子有個天臺,如今天臺的階梯兩邊布滿開著小花兒的藤蔓,爬到天臺上後能俯瞰周邊風景。

徐川和程寶珠站在天臺上時,還能看到閨女兒坐在那個門裏邊的迷你院子中。

才三四平大小的地方,她竟然也能玩得很是精彩。

“原本我想在那裏開個小菜地的,現在想想算了。”徐川感嘆。

他怕自己前腳剛種下去,後腳就得被閨女給謔謔個精光。

程寶珠覷他一眼,其實這人骨子裏依舊是農民。他不管在鄉下時多麽懶惰,多麽不愛幹活,但他每到一個地方,每買一處房子,總是心心念念地搞個小菜地來種菜。

徐川對比從前其實沒什麽變化,無非就是更精瘦了些,更有力了些,臉上棱角更分明了些。

但他除去這些啥也沒改變,程寶珠覺得反倒是自己,好像越來越像上輩子的自己。

此時尚是五月天,午後陽光再熾熱也熾熱不到哪裏去。

眼前所見是一片連綿伸延的屋瓦,是如棋盤般的街道,是一望無際的城市。

一座迅速發展的城市,越來越接近程寶珠那個年代的城市。

時間對於徐川來說是“前進”,對於程寶珠來說卻是“回去”。

這是個很神奇的感覺。

她忽然問:“徐川,你覺得我變得多不多?”

徐川收回望著閨女的視線,認真打量程寶珠兩眼,點點頭:“多。”

多好看啊,從前好看現在更好看。特別是這小卷發做的,他可真的稀罕死了。

程寶珠讀懂他的眼神,嘻嘻笑:“我怎麽覺得你沒啥變化,我還怕我變太多,你會不喜歡我呢。”

徐川本以為程寶珠這又是逗他來了,可當瞥見她眼底中是真的藏著點忐忑後,他便認真正經說:“我變的也挺多的。”

“嗯,咋說?”

“變得更愛你了。”

他揉揉程寶珠的腦袋,彎腰將她背下樓。

“傻瓜,腦袋空著就想點兒別的……”

兩人影子重疊在一起,好似永遠都這般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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