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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浮華終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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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神秘的地方有一個美侖美奐的山洞,山洞中間砌著一張圓白石桌以及三張石凳,白石桌上擺著一卷陳舊的竹簡和一件薄如蟬翼色彩繽紛的長袖紗衣,山洞的洞頂上鑲嵌著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夜明珠瑩瑩的散發著白茫茫的光線,照射在紗衣上,折射出繽紛的光線,映得整個山洞五光十色仿若仙境!

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寂寞山洞忽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道白光閃過,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子突然出現在山洞頂上,直直飄落下來,緩緩降落在地上。

這個女子赫然正是墜樓輕生的淩晨!

淩晨緊閉著一雙美目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然而,等了許久,卻突然感覺到身體輕輕的碰觸到地面卻完全沒有疼痛的感覺,於是她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淩晨睜開眼睛頓時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輕輕爬了起來,好奇的四處打量著這個美麗的山洞喃喃自語道:“好美的地方啊!這是哪裏?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淩晨好奇的在山洞裏這裏摸摸,那裏看看,很快,淩晨的註意力就被桌上那卷竹簡吸引了。

淩晨盈盈的走到石桌旁捧起竹簡,被淩晨捧在手上的竹簡竟然莫名的帶給她一種異常熟悉而親切的感覺,仿佛是她自己親手所寫的一般,淩晨忍不住打開了這卷竹簡。

竹簡上的古文雖然異常生澀,但淩晨就是能夠輕易的讀懂。

隨著竹簡翻開,一個塵封的故事徐徐的在竹簡中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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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無聊賴的坐在坤寧宮裏敲著木魚,雖然我不知道這樣敲木魚會有什麽意義。坤寧宮裏金碧輝煌,無數的奇珍異寶堆滿了整個房間。然而,這些東西又不可以吃,我拿來有什麽意義?更何況,我已經一整天都未曾吃過東西了,似乎世間再也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引起我心靈的波動,混混噩噩的我活著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我用一種似乎永恒不變的節奏用力均勻的敲擊著木魚,那平板而枯燥的“咚咚”的聲音如果讓一個常人去聽的話,應該不到一個時辰就會睡著了!

我木然的敲著木魚,早上敲到了晚上,雙膝又酸又麻,說不出的難受。

我終於再也忍受不住了,頹然地把手中的木錘一扔,嘆了一口氣向侍候我的宮女說道:“憐香,替本宮梳頭吧。”

憐香站在旁邊乖巧的應了一聲,就和惜玉把跪坐了一整天腿腳酸軟的我扶了起來,她們看我站都站不穩,便架著我的雙臂小心翼翼的攙扶到梳妝臺前。

我趺坐在以黃金鑲邊的梳妝臺前,望著鏡中的玉人楞楞的出神。

鏡中的玉人膚如凝脂,眉不畫自黛,眼如秋波之水,端莊而美麗。雖然後宮有佳麗三千,但我從未見過一個凡人及得上鏡中的這個女子的容貌半分。

只不過,美得傾國傾城又如何?我終究沒能留住君王的心,他終究還是不愛我了!

自從三個月前的那個晚上以後,李隆基就再也沒有來過我的寢宮。三個月前的那個晚上,是我一生之中最後的幸福時光,雖然我忍不住會恨君王,但我仍然死死的珍藏著這個晚上的美麗回憶,希望到下輩子還能再記得他!

那一個美麗的夜晚,我就好像今天一樣,坐在這塊做工精巧,以黃金鑲邊的銅鏡前梳頭,為我梳頭的是憐香丫頭。憐香臉圓圓的,眉清目秀甚是討人喜歡,她甜甜的笑容總能讓我心情大好,而惜玉則是一個瓜子臉的女子,溫柔婉約,一雙眸子如同蘊藏著無盡的星空,就連我也看之不透。

憐香一邊為我梳頭,一邊嘻笑著道:“為皇後娘娘梳頭是最賞心悅目的事情了,天天能夠看到娘娘的絕世容顏,讓奴婢少活幾年也願意啊!”

我聽她這麽說,回頭握住她執著梳子的那只手,微嗔道:“憐香不許胡說,本宮沒死之前,你是不可以死的,你要好好活著侍候本宮一輩子的,知道嗎?”

憐香見我不悅,佯作誠惶誠恐的說道:“奴婢該死!奴婢胡亂說話!奴婢該死!”只可惜,這小丫頭演技不行,終究裝不像,忍不住“咭”的一聲笑了出來,我看著她那可愛又可惡的笑容,忍不住就伸出手去要去掐她的腰,憐香看我掐她連忙跑開。我坐在鏡前指著她惡狠狠的命令道:“死丫頭,不許跑!本宮命令你過來讓本宮掐腰肌!”

憐香丫頭遠遠的跑開了,她知道我是這個世上最疼愛她的人,所以她才不會怕我。

這丫頭是我自娘家帶來的最後一個丫環了,本來我從娘家帶來了六個丫環,可惜有五個已經離開了人世。

她們都是為我而死的,死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容,能夠以生死來為我盡忠,她們無怨無悔。

後*宮的爭鬥超乎常人想象的殘酷與陰險,即使我貴為一國之母,仍然需要面對無數的明槍暗箭,令我心力交瘁。

想到這裏,我對著鏡子輕吟道:“紅塵囂,浮華一世轉瞬空!自古佳人多薄命,閉門春盡楊花落!”

身後站著的惜玉看我好端端的又變成了黯然神傷的樣子,拿起另一把梳子說道:“不如待惜玉為娘娘梳頭罷!”

我木然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惜玉就已替我綰起了雲髻,在我的鬢上插了一支鑲嵌著域外寶石的鳳凰步搖。

我站起身來,細細打量鏡中美人。

只見鏡中美人眉如畫,眼如凝波,頭插鳳凰步搖,九片鑲嵌著紅藍紫等色的鳳凰羽翼輕輕搖擺,耳吊星形翡翠耳環,脖子上掛著吊墜鳳凰形紅翡翠的珍珠項鏈,左手上戴著一只晶瑩瑩閃動著藍光雕滿各式花朵的手鐲,身穿明黃鈿釵衣,腳踩粉紫綾羅繡花履,走動之間搖曳生姿,美麗而莊重,貴氣逼人!

“皇上駕到!”高公公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接著便聽見坤寧宮裏的一眾丫環跪在地上,口稱“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轉身一看,就看見了君王邁著龍步走了進來。

我襝衽福身施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君王嘴角勾起笑容說道:“皇後免禮”,然後伸出雙臂溫柔地扶我起身。

我深情地望著著君王,思緒不由自主的飄飛到了十年前。

想當年,我嫁給他的時候不過年方十四,轉眼已過了十年。

當年他在臨淄身為一個皇子的時候,因為看上了我的姿容與家世,娶了我作他的王妃,然後我們王家舉全家之力幫助他討伐無道的韋後,後來他登基做了皇帝,我便也成為了皇後。

可惜我與嫁給他後一直未能產下一男半女,要說我幸福的人生之中唯一的遺憾,也就是這個了。

君王見我定定的望著他出神,知道我有話對他說,便摒退了眾宮女和眾侍衛以及高公公等人。

待得眾人出了宮門外,笑著問道:“皇後可是看朕不夠,現在沒有外人,朕便讓皇上看個夠罷!”

我伸出纖纖玉手輕撫他那張帶著書卷氣卻又不失皇帝威儀的臉,有些心疼的說道:“君王最近清減了許多,想必是處理國家大事太過勞累了罷?”

君王忽然挽著我的小蠻腰將我攔腰抱起,小心翼翼的走到白玉鏤花大床上抱著我坐在床沿。

他那雙有力的大力挽在我的腰間,莫名的讓我安心!

君王年方三十多歲,正是處在人生的顛峰。

當年跟隨相王南征北戰,練就了一身過人的武力,再加上身材魁梧高大,這如同大山一般偉岸的男子正是我心目中的蓋世英豪啊!莫說是我這區區幾十斤的身軀,恐怕就是幾百斤的銅鼎,他都能只手舉起。

皇帝伸手在我的臉上輕輕磨娑,心疼的說道:“皇後是不是整日為朕憂心?你的臉色好像越來越蒼白了,是不是睡得不好?”

我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臣妾不懂國家大事,每日裏只能為君王念經祈福,願君王身體安康,大唐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君王聞言愛意漸濃,溫柔的把我抱上他的大腿,我把頭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喜歡這種溫馨的感覺,即使沒有榮華富貴,沒有錦衣玉食,只要每日裏能與他這樣坐在一起,我就已經滿足!

君王親了親我的小嘴,溫聲說道:“皇後,今夜如此良辰,與朕一同去禦花園觀星罷!”

他說話總是如此霸道,而我也從來都不會反對他。

我聞言盈盈的站了起來,任由君王拉著我的手走出寢宮。

坤寧宮外廣場上的眾人,看我和君王出來,停止了交頭接耳,跪伏在地喊道:“奴婢(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君王沈聲說道:“擺駕禦花園!”眾人立刻將備好的龍輦與鳳輦擡至跟前。我望了望龍輦與鳳輦,又轉頭望向拉著我的手的君王,深情款款的說道:“臣妾不願與君王分離片刻,徒步而行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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