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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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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到市局時,看到門口仍然像上次一樣,到處都是站崗的督察警,進入的人都要檢查證件,讓人感覺仍然如臨大敵。

進了市局之後,一名督察告訴我,彭強請我先去他辦公室一趟,在開會之前有些事需要先跟我通通氣。我上樓走樓梯來到彭強辦公室門口,辦公室的關著,我伸手敲了一下,順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彭強正坐在辦公桌後面正在通電話。他看到我,手捂住話筒,用下巴指了指就近的沙發說:“唐市長來啦,你先坐一下,等我打完這個電話。”

我在沙發上坐下來,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彭強應該是在給靳偉打電話,兩個人在電話裏商量什麽。過了會,從隔壁進來一名穿著警服的女警,從茶幾下來拿出茶杯和茶葉給我泡了杯茶,雙手遞給我,柔聲說:“唐市長,請喝茶。”

我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擡起眼皮發現女警正沖著我微笑,忽然意識到這張臉也有點面熟,怔了片刻認出眼前這個人了,差點失聲驚叫起來。我靠,這個女人竟然是北城十三中的那個英語教師殷曼玉,她啥時候變成警察了?

殷曼玉見我滿臉驚愕的樣子,露齒一笑說:“怎麽了,唐市長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我驚愕過後問道:“殷曼玉?你啥時候當上警察了?”

殷曼玉抿嘴笑了笑,說道:“這還不是托唐市長您和彭局長的福,我順利通過了公務員考試,被分配到市局後勤工作。彭局長一來就把我調過來,平時主要幫他處理一些公文打個下手什麽的,其實就是個專業打雜的。”

這個殷曼玉夠執著的,原以為她想進公安局只是個托詞,不過是想借機攀附認識一些權貴,沒想到還真的順利通過了公務員考試,並且順利來到了彭強身邊工作。我會意地笑了笑,對殷曼玉豎起大拇指,稱讚道:“殷老師真乃神人也,說到做到,我不得不有點佩服你了。”

殷曼玉靦腆地說:“唐市長過獎了,比起您和彭局長,我的進步太慢了,都一把年紀了才加入警察隊伍,還不知道啥時候能混出點名堂來哩。”

這時彭強通完電話,走到我對面坐下,端起殷曼玉遞過去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笑了笑解釋道:“小殷不錯,學習能力強,而且很上進,身上那股勁頭很像當年的李紅。所以我把她調到我身邊來,平時幫我處理些事情,順便帶一帶她,教她一些東西,希望她能早日出師,頂起大梁來。”

彭強的解釋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我又瞥了一眼殷曼玉,心裏暗想,她比起李紅差遠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不過這個殷曼玉確實夠有心的,上次在飯局上認識了彭強,私下裏應該一直與彭強保持著聯系,她能順利通過公務員考試,並且被錄入市局,彭強背後應該出過不少力。

同時我還註意到,彭強看殷曼玉的眼神很溫柔,帶著欣賞和一種愛慕,心裏又忍不住暗嘆,英雄難過美人關,連彭強這樣的鐵漢也不例外。

我會意地笑了笑說:“就沖殷老師考公務員這個勁頭,以後必然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呃,對了,殷老師還是國外留學回來的留學生,英語老棒了,以後還可以幫你翻譯一些國外的資料什麽的,方便掌握國際最新的動向。”

彭強淡淡地笑了笑,附和道:“調小殷過來時我的確出於這樣的考慮,我是個大老粗,英語連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認不全,見到英文只能幹瞪眼。”說著他對殷曼玉擺擺手說:“小殷,你去忙吧,我要跟唐市長談工作。”

殷曼玉點點頭,沖我和彭強微微一笑,轉身走了出去,出去時順手拉上了門。我從殷曼玉的背影收回目光,笑著說:“跟美女共事感覺不錯吧,看著養眼自不用說,精神上也是一種享受啊。”

彭強有點難為情地笑了笑說:“這一點可比不了你,你們財政局的女幹部拉出來一個比一個漂亮,牛明雖然可恨,卻給你留下一筆財富。”

我哈哈地大笑了兩聲,一邊笑一邊說:“沒想到彭局長也這麽風趣,好了,我們言歸正傳,什麽事兒需要事先跟我通氣?”

彭強臉上的笑意逐漸退去,他正色道:“靳偉應該跟你講過,我們敲山震虎的計劃已經初見成效,現在到了一個關鍵時期,需要再下一劑猛藥。”

看來彭強剛才在電話裏與靳偉商量的就是這個事,我連忙追問道:“你準備下一劑什麽猛藥?有什麽計劃,快說來聽聽。”

彭強正色道:“敲山震虎這個計劃分三個步驟,第一步已經完成,成效立竿見影,那些幕後的人已經開始亂了陣腳,我們必須趁勝追擊,不能對方太多的喘息之機。第二個步驟就是今天的總結大會,我們要在會議上點評批評幾個在本次行動中執行不力的幹部,其中就包括羅大洛和劉大鵬等幾個人。”

這是必須的,這次風雷行動雖然取得了戰果,但付出的代價也很慘重,並且在執行任務中,許多公安局長和派出所所長都出工不出力,陽奉陰違,瀆職怠慢的大有人在,不通報批評,予以懲戒是不行的。

我點點頭說:“是要狠剎一下這股歪風邪氣,現在我們的警察隊伍不僅戰鬥力下降,連命令意識也淡化了,一個個都混成了老油條,遇事就互相推搪扯皮,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真的不行。”

彭強接著說:“另外,方曉到現在還沒有抓到,這始終是我和老靳的一塊心病。這次的總結大會上,上次你在火柴天堂見到過他,我希望你能提出來試探一下眾人的反應。我想一直在暗中包庇保護方曉的那個人,就在這次前來開會的人當中,由你在會議上提出來,甚至可以公開說是公安局內部有人幫助他,逼迫這個人迅速做出應對之策。方曉只有動起來,我們才有機會找到他。”

30、口頭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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