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仿徨又無助
關燈
小
中
大
“這個手術，不能做！”
卓然斬釘截鐵的說，他絕對不會讓緩緩用一條命，去拼那不到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
“可是這也是緩緩的意思，我們應該尊重她的想法……”
卓然嗤的一笑：“我怎麽知道，緩緩答應做這個手術的時候，是神志清醒的，沒有受到你的蠱惑？”
兩人對峙了會兒，卓然的語氣又有些軟了下來：“蘇行止，天底下的好女人這麽多，比緩緩優秀，甚至比她健康的只多不少，你放過她吧，不要讓她拿自己的性命，去拼搏你那不到三成的成功率了。”
蘇行止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握得青筋暴突，握得指關節發酸。
從私生子傳聞鬧出來的時候，他就沒有想過要放棄緩緩，他甚至設想過幾百種他們未來的走向。
但是這幾百種裏，卻唯獨不包含放棄她。
除非她死了，或者是自己死了。
半晌，他握緊的拳頭才松開來：“倘若我不放呢？”
卓然盯著他看了半晌，忽而一笑：“如果你執意要把緩緩送上手術臺，我也不介意與你拼個你死我活！”
說完，他沒有再理會蘇行止，動身朝醫院走去。
醫院裏，護工已經來打掃了房間，程緩緩也洗了把臉，正坐在床上翻看一本雜志。
雜志還是蘇行止買來的，就是書店裏很暢銷的《知音》雜志，每一期他都會買，盡管對於她來說，每本雜志翻來覆去看上好幾遍，都不會覺得膩歪。
雜志翻到一半兒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她還以為是蘇行止進來了，連頭也沒擡，隨口打了聲招呼：“回來了。”
“嗯，回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程緩緩一愕，擡起頭，就看到卓然站在她的床邊。
她下意識地往外看了看，沒有看到蘇行止的身影，卻聽卓然說：“別看了，蘇行止不在，我沒允許他跟過來。”
程緩緩深吸口氣，皺著眉：“我跟你很熟嗎？”
“是的”，卓然一邊說，一邊自然熟似的在她床上坐了下來：“我們很熟，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我們是初戀，也是夫妻。但是你忘記了，那是你的問題，並不代表過去的一切就沒有發生過。”
程緩緩繼續低頭翻看自己的雜志：“你也知道我忘記了很多事兒，那我憑什麽相信你？”
“如果你想要證據的話，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大把，包括過去，我們的照片，結婚證，甚至——我們還有過一個寶寶，小奕之……”
程緩緩聽他提起那三個字的時候，心頭一顫。
她慶幸自己低著頭，才沒有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慌亂，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繼續翻看著自己的雜志。
卓然定定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而且，小奕之還活著，他還活著！”
程緩緩終於擡起頭來：“抱歉，這位先生，我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而且，你已經打擾到我休息了，所以，請你立刻離開。”
卓然卻一把握起她的手腕，從他的眼神裏，程緩緩看到了一種名為焦躁的情緒。
他極力克制著自己，想要在程緩緩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眸裏，找到另外一種東西。
程緩緩手腕被他攥得有些發疼了，她看著卓然那張臉，覺得心中惱恨。
一年以前，他明明親口告訴自己，小奕之已經死了，他已經親手把小奕之給葬了。
可是現在，他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得知自己已經失憶的時候，告訴她小奕之還活著……
他竟然把她當成傻子，這樣愚弄她……
她怒極之下，終於擡起手，一巴掌狠狠摑在他的臉上：“麻煩你搞搞清楚，我真的不認識你，不要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打擾我休息好麽？”
她雖然在病中，但是力氣卻一點也不小，直接打得卓然的臉偏向一側。
卓然卻還攥著她的手腕，遲遲舍不得松開：“緩緩，你只是不記得我了而已，但是我們之間，過去種種，都是不能抹殺的。”
“我忘了，我需要休息，請你離開！”
她的話很簡短，卻又很堅決，一點可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見卓然固執的不肯松手，她又朝外頭喊著：“護士，護士……”
沒有人來，她又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想給蘇行止打個電話。可是號碼還沒有翻出來，手機就已經被卓然搶了過去。
他一手當著程緩緩胡亂朝他抓過來的雙手，另只手已經打開了程緩緩的手機。
因為程緩緩最近記憶力不好，所以手機沒有上屏鎖，很容易就打開了。
卓然很快翻開了她手機通訊錄的黑名單，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從裏面刪除了，然後才把手機扔給她。
他自己也站起身，順便把床頭櫃上放著的那些關於蘇行止的一切東西全部都裝進一個袋子裏。
程緩緩伸手過來搶，他情急之下，將手頭上的東西，一股腦的從窗子裏扔出去。
程緩緩被他強勢又霸道的作風，氣到渾身發抖，指尖發顫，指著門口：“你給我滾！”
卓然走到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下，回過頭看她一眼，說：“明天，我還會過來的。”
說完，才推門離開。
程緩緩深吸口氣，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精氣神，一下子癱坐在了床上。
卓然走後，蘇行止也一直沒有過來，但是晚上的時候，蘇行止給她打了電話，說是他母親病情加重，所以他需要返回B市一趟。
程緩緩想了半天，都記不得他母親的樣子——確切說，除了卓然和蘇行止，其餘的人，在她的腦海裏，似乎都是面目模糊的。
可是現在，他們兩個又都不在，程緩緩像是被遺棄的小孩，仿徨又無助。
她咬了咬牙，強笑著說：“好，我沒有關系的，那你好好照顧伯母，不用擔心我！”
即便她現在很需要一個熟人在身邊，可她依然不願意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怯懦。
她固然沒有強大到無堅不摧，但是，卻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自己。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卓然斬釘截鐵的說，他絕對不會讓緩緩用一條命，去拼那不到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
“可是這也是緩緩的意思，我們應該尊重她的想法……”
卓然嗤的一笑：“我怎麽知道，緩緩答應做這個手術的時候，是神志清醒的，沒有受到你的蠱惑？”
兩人對峙了會兒，卓然的語氣又有些軟了下來：“蘇行止，天底下的好女人這麽多，比緩緩優秀，甚至比她健康的只多不少，你放過她吧，不要讓她拿自己的性命，去拼搏你那不到三成的成功率了。”
蘇行止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握得青筋暴突，握得指關節發酸。
從私生子傳聞鬧出來的時候，他就沒有想過要放棄緩緩，他甚至設想過幾百種他們未來的走向。
但是這幾百種裏，卻唯獨不包含放棄她。
除非她死了，或者是自己死了。
半晌，他握緊的拳頭才松開來：“倘若我不放呢？”
卓然盯著他看了半晌，忽而一笑：“如果你執意要把緩緩送上手術臺，我也不介意與你拼個你死我活！”
說完，他沒有再理會蘇行止，動身朝醫院走去。
醫院裏，護工已經來打掃了房間，程緩緩也洗了把臉，正坐在床上翻看一本雜志。
雜志還是蘇行止買來的，就是書店裏很暢銷的《知音》雜志，每一期他都會買，盡管對於她來說，每本雜志翻來覆去看上好幾遍，都不會覺得膩歪。
雜志翻到一半兒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她還以為是蘇行止進來了，連頭也沒擡，隨口打了聲招呼：“回來了。”
“嗯，回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程緩緩一愕，擡起頭，就看到卓然站在她的床邊。
她下意識地往外看了看，沒有看到蘇行止的身影，卻聽卓然說：“別看了，蘇行止不在，我沒允許他跟過來。”
程緩緩深吸口氣，皺著眉：“我跟你很熟嗎？”
“是的”，卓然一邊說，一邊自然熟似的在她床上坐了下來：“我們很熟，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我們是初戀，也是夫妻。但是你忘記了，那是你的問題，並不代表過去的一切就沒有發生過。”
程緩緩繼續低頭翻看自己的雜志：“你也知道我忘記了很多事兒，那我憑什麽相信你？”
“如果你想要證據的話，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大把，包括過去，我們的照片，結婚證，甚至——我們還有過一個寶寶，小奕之……”
程緩緩聽他提起那三個字的時候，心頭一顫。
她慶幸自己低著頭，才沒有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慌亂，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繼續翻看著自己的雜志。
卓然定定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而且，小奕之還活著，他還活著！”
程緩緩終於擡起頭來：“抱歉，這位先生，我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而且，你已經打擾到我休息了，所以，請你立刻離開。”
卓然卻一把握起她的手腕，從他的眼神裏，程緩緩看到了一種名為焦躁的情緒。
他極力克制著自己，想要在程緩緩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眸裏，找到另外一種東西。
程緩緩手腕被他攥得有些發疼了，她看著卓然那張臉，覺得心中惱恨。
一年以前，他明明親口告訴自己，小奕之已經死了，他已經親手把小奕之給葬了。
可是現在，他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得知自己已經失憶的時候，告訴她小奕之還活著……
他竟然把她當成傻子，這樣愚弄她……
她怒極之下，終於擡起手，一巴掌狠狠摑在他的臉上：“麻煩你搞搞清楚，我真的不認識你，不要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打擾我休息好麽？”
她雖然在病中，但是力氣卻一點也不小，直接打得卓然的臉偏向一側。
卓然卻還攥著她的手腕，遲遲舍不得松開：“緩緩，你只是不記得我了而已，但是我們之間，過去種種，都是不能抹殺的。”
“我忘了，我需要休息，請你離開！”
她的話很簡短，卻又很堅決，一點可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見卓然固執的不肯松手，她又朝外頭喊著：“護士，護士……”
沒有人來，她又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想給蘇行止打個電話。可是號碼還沒有翻出來，手機就已經被卓然搶了過去。
他一手當著程緩緩胡亂朝他抓過來的雙手，另只手已經打開了程緩緩的手機。
因為程緩緩最近記憶力不好，所以手機沒有上屏鎖，很容易就打開了。
卓然很快翻開了她手機通訊錄的黑名單，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從裏面刪除了，然後才把手機扔給她。
他自己也站起身，順便把床頭櫃上放著的那些關於蘇行止的一切東西全部都裝進一個袋子裏。
程緩緩伸手過來搶，他情急之下，將手頭上的東西，一股腦的從窗子裏扔出去。
程緩緩被他強勢又霸道的作風，氣到渾身發抖，指尖發顫，指著門口：“你給我滾！”
卓然走到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下，回過頭看她一眼，說：“明天，我還會過來的。”
說完，才推門離開。
程緩緩深吸口氣，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精氣神，一下子癱坐在了床上。
卓然走後，蘇行止也一直沒有過來，但是晚上的時候，蘇行止給她打了電話，說是他母親病情加重，所以他需要返回B市一趟。
程緩緩想了半天，都記不得他母親的樣子——確切說，除了卓然和蘇行止，其餘的人，在她的腦海裏，似乎都是面目模糊的。
可是現在，他們兩個又都不在，程緩緩像是被遺棄的小孩，仿徨又無助。
她咬了咬牙，強笑著說：“好，我沒有關系的，那你好好照顧伯母，不用擔心我！”
即便她現在很需要一個熟人在身邊，可她依然不願意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怯懦。
她固然沒有強大到無堅不摧，但是，卻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自己。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