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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57惡少,肖子墨

當祈玨拎著小藥箱轉過身來正準備和尉遲沁嵐說話的時候,就聽見門後原本半掩著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

“尉遲沁嵐,你果然是在這裏。”一道略帶尖銳的男聲忽然傳了過來。

眾人轉身一看,就看見一名穿著杏黃色衣衫的男子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這名杏黃衣衫的男子同樣搖著一把折扇,同洪大少爺那把鎏金的折扇同樣有異曲同工之處,那就是,那杏黃男子的扇子也是一把金光閃閃的扇子。

看著那很是吸引人目光的扇子,洪大少爺當時就不是很樂意了。尼瑪,這淮南城中誰人不知道他洪大少爺的一個明顯標志便是那鎏金的扇子,雖說那杏黃衣衫男子的扇子跟他的並不相同,可是看著那扇子的顏色,尼瑪,他怎麽能比小爺還要招搖呢。尤其是,那杏黃衣衫男子那一行人兇神惡煞的態度,很顯然的,他們就是來找茬的,當下的洪大少爺就陰沈著一張俊臉,想要沖上去。

好在祈玨一直就站在洪大少爺的旁邊,連忙伸手制住了他欲往前沖的身形。看著忽然闖進來的那一行人,祈玨卻是眸間一動,丟給洪應文一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等先看清楚了那行人想要做什麽以後,再采取行動也不遲。

而尉遲沁嵐在看見那名杏黃衣衫男子的時候,卻也是眉頭一皺,然後她將尉遲青桐護在身後,才直直看著那杏黃衣衫的男子,冷聲道:“肖子墨,你怎麽會找到這裏來。我已經說過了,你要的東西我這裏沒有。”

而那名叫做肖子墨的男子,聽了尉遲沁嵐的話,卻也只是邪邪地一笑。他環視一圈院中的人,朗聲一笑,“沒想到你這裏卻還是很熱鬧嘛。”

說罷,肖子墨金黃色得很是耀眼的扇子一折,然後大手一揮,跟在他身後的幾名灰衣男子便上前團團將院中的幾人攔住,擋住了離開的去路。

“尉遲沁嵐,修說肖某人以前沒有給過你機會。”肖子墨冷冷一笑,眼底閃過一絲陰狠道:“今日你若是不交出《藥王紀》,這院中的人,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聽著肖子墨這般囂張的話,洪大少爺頓時一股火沖上腦門,“你——你叫什麽,肖子墨是吧,你知不知道這淮南城中是誰的地盤?!”

尼瑪,這個叫做肖子墨的家夥究竟是誰,竟然敢在小爺的地盤上撒野。要比橫是不是,小爺還沒見過比小爺還橫的人。

聽到洪應文的話,肖子墨卻是循聲望去。

在他剛走進這個院子的時候,他就已經看見洪應文了,當時他只是一門心思都在尉遲沁嵐的身上,對那一身耀眼紅衣的洪大少爺卻只是留了心卻並未細看。此時聽見洪大少爺叫囂的話,肖子墨才轉眸細細看向洪應文。

當肖子墨看見洪大少爺時,只覺得眼前之人仿若皎潔明月有漫漫清輝淩空灑落,仿若雲霞嫣然在空中揮灑寫意風流,待看清了洪應文的相貌時,肖子墨不由一怔,過了好半響,他才回過神來,然後啪的揮開扇子,朝著洪大少爺一笑,輕挑道:“這位公子相貌俊逸,氣若蘭芝,不知改如何稱呼?為何問肖某人知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難道說這裏面還有什麽講究麽?”

聽見肖子墨的問話,當下橫行於淮南城的無賴大少爺洪某人,很是吊兒郎當的揮開手中的鎏金折扇,擺出一副很是高傲輕蔑的模樣看著肖子墨,“你問小爺如何稱呼。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淮南小霸王洪應文就是我。如今你在我的地盤上,當著我的面欺負人,你說這裏面有沒有什麽講究呢?”

此一番話,洪大少爺只覺得自己說得很是有氣場,當下冷哼一聲,下巴一擡,很是傲然的盯著肖子墨。

而肖子墨在聽見洪大少爺的叫囂時,卻也是眉頭一皺,淮南小霸王?那是誰?

細細瞇起眼睛,肖子墨打量著眼前很是把自己當成一回事的洪大少爺,只覺得眼前的美人。美則美矣,只是有點太搞不清楚狀況了。當下的,肖子墨便決定無視某洪姓少爺了。只是當他掃過站在洪應文身後的明墨明修時,此時才看到一直站在洪應文旁邊的祈玨時。

當肖子墨看向祈玨的時候,恰好祈玨也正看向他,那一雙眼眸仿若深不可測的深潭,令人望之便覺得廣闊無垠,情不自禁的便差點迷失在他的眼眸中。心神一緊,肖子墨連忙守住心神,當他再看向祈玨時,又是有一瞬間的一怔,為何眼前這個背著小藥箱的男子,他總覺得他好像是在哪裏見過呢……想了一想,還是沒有想起來,肖子墨索性也不再想。

祈玨看著肖子墨瞬間的表情變幻,眸中一暗卻絲毫波瀾不起,他只是掃一眼院中的情況便靜而不語,神情淡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讓人看不清楚他此時到底在想什麽。

清風帶動颯颯的樹葉之聲,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冷凝。

肖子墨慢慢轉過身子看向尉遲沁嵐,尖銳的聲音緩緩說道:“尉遲姑娘,這江湖上誰人不知道你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今日只要你將《藥王紀》的內容默寫下來,讓我好回去跟師尊交差,肖某人絕對不會為難你們。”

且說洪大少爺在被肖子墨無視以後,本來還是想再說什麽的。可是沐昭璇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竟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身旁,壓低了聲音冷冷道:“肖子墨,宿醫派掌門百裏予華的的入室閉門弟子,善醫喜毒,最不喜歡的就是有男子比他長得好看。”

聽了沐昭璇的話,洪大少爺卻是頗不以為然地一挑眉,哼一聲,道:“小爺長得好看那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如今是在小爺的地盤上,小爺豈會怕他?”

面對洪大少爺如此豪氣雲幹的一句話,沐昭璇卻是眉毛也不動一下的,繼續壓低了聲音道:“聽說,當年有一個男子因為長得比肖子墨好看,就被肖子墨拿毒藥毀去了容顏。”

聞此,洪大少爺立即將到了嘴邊的話馬上又咽了下去,只小心翼翼看一眼不遠處的肖子墨,然後便不著痕跡地退後了幾步,距離沐昭璇近了幾步。

看見洪大少爺的小動作,某沐姓女俠,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這麽點膽子,還敢跟人學著叫囂拍板。

而某少爺看見了某女俠眼中的鄙夷之後,也是毫不在意,反正小爺在這母夜叉面前丟臉的次數也不少,索性的也就繼續厚臉皮了。當做沒有聽見沐女俠的那一番話,洪大少爺只皺一皺眉,低聲問道:“那肖子墨是不是口誤啊,他為什麽稱呼尉遲夫人為‘尉遲姑娘’啊?”

這邊洪大少爺正為肖子墨那一聲“尉遲姑娘”而很是不解,而那邊,肖子墨也對著尉遲沁嵐步步緊逼。

“尉遲姑娘。家師知道你身子不是很舒服,聽說這些年來,尉遲姑娘你也一直在找一味藥材。湊巧,前些日子肖某人機緣巧合下得了一味藥材,雖然比不得尉遲姑娘你要找的那一味藥材有奇特功效,可是其效果卻也是難得的相似,而且,恰巧兩味藥材也是可以互換使用的。”肖子墨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尉遲沁嵐的表情。師傅說了,尉遲沁嵐要找的那一味藥材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沒有了,如今她身中劇毒,不怕她不心動,如此想著,肖子墨更是笑得勝券在握般,道:“家師說了,只要尉遲姑娘你願意默寫出《藥王紀》,那味藥材,就送給尉遲姑娘了。”

肖子墨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以物易物。只要尉遲沁嵐給他,他想要的,那麽他就給尉遲沁嵐,她所需要的東西。

肖子墨想著,他在離開師門的時候,師傅曾告訴過他,尉遲沁嵐所中的毒雖然看似已經被她壓制住了,可若是今年還得不到那一味藥材,那她也只有死路一條。

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很多以往堅持的事情,都會變得不再那麽重要了。所以,肖子墨說完了那一番話以後,便揮著扇子等著尉遲沁嵐說好。然後,將那本習醫之人夢寐以求的《藥王紀》交出來。

只是肖子墨的算盤打得好,卻忽略了尉遲沁嵐那骨子裏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倔強堅持。

尉遲沁嵐淡淡一笑,靜立在院中的碧樹下,直直看著肖子墨道:“生死由天定,不敢勞肖公子與百裏前輩掛念,肖公子還是請回吧。”

《藥王紀》是昔日藥王莊的精華之所在,是當年藥王莊的鎮莊之寶,縱使今日藥王莊已經沒了,她也是不會為了茍存自己的性命而交出《藥王紀》。何況,當年她為了那人反出藥王莊一事,本就已經讓她很是愧疚,此時,更是不會再為了換取藥材而舍棄藥王莊的立莊之本。

聽見尉遲沁嵐的回答,肖子墨眸間陰戾閃過,他冷笑一聲道:“尉遲姑娘如此不看重自己的生死,那麽,這院中之人的生死,尉遲姑娘你也不在乎麽?”

☆、58炮灰都是這麽來的

“尉遲姑娘如此不看重自己的生死,那麽,這院中之人的生死,尉遲姑娘你也不在乎麽?”冷笑一聲,肖子墨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戾之色。

聽見肖子墨如此紅果果的威脅,尉遲沁嵐不由氣急,她秀美微豎,厲聲道:“你——肖子墨,你們宿醫派修要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怎麽了?怪只怪你不識時務,難道你以為你現在還是藥王莊的大小姐麽?”肖子墨揮著金黃色的扇子,很是不以為然的看了尉遲沁嵐一眼,眼底滿是不以為然。

而沐昭璇在看見肖子墨此時的表情時,唇角卻是忍不住的一個抽搐,她壓低了聲音,看一眼緊貼著自己站在一旁的洪大少爺,調侃道:“洪少爺,你確定你不認識這位肖公子麽?”

“啊?什麽?”對於沐昭璇很是穿越的一句話,洪大少爺下意識地反問一句,然後才反應過來的,撇一撇嘴,很是不滿意地道:“一看他就是江湖裏的一個混混,小爺這種良民怎麽會認識他呢?”

“哦,是麽?”沐昭璇一個挑眉,然後故意做出一副很是疑惑的表情道:“那為何,我會覺得那位肖公子剛才說話的囂張模樣跟洪少爺你很像呢?”

看見沐昭璇挑眉的時候,洪大少爺就知道她後面要說出來的話裏,必然是不中聽的話,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而某沐姓女俠的話音才剛落,原本站在一旁靜默不出聲的明墨和明修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了。

“難怪剛才我看見那位肖公子說話的時候,總覺得有些眼熟。”明墨看一眼自家少爺再小心看一眼不遠處的肖子墨,笑得一臉的高深莫測,只是,他那個笑在洪大少爺看來,卻是很欠抽的。

而一旁的明修也很是認同的點一點頭,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剛才我也是覺得眼熟,可是卻一直沒有反應過來。可是剛才聽,沐姑娘那麽一說,果然是很像啊。原來是因為這……”

明修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旁的明墨連忙捂住了嘴巴。而洪大少爺則是很是憤恨的看著明墨和明修,直嘆,小爺怎麽會有這麽兩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貼身侍從呢……

輕哼一聲,洪大少爺很是不滿的抗議道:“小爺和他哪裏像了?小爺是玉樹臨風,風姿瀟灑,他哪裏比得上小爺了。”

看著洪大少爺傲嬌的模樣,沐昭璇忍不住一笑,然後又是一臉正色的,似乎是在很認真的在思考洪大少爺的這個問題,須臾之後,某沐姓女俠就很是一臉嚴肅的看著洪大少爺道:“嗯,看一看,你們雖然有時候說起話來很欠抽,不過,洪大少爺確實比他好看很多。”

面對沐昭璇如此坦然的誇獎,盡管不知道這誇獎中又幾分誠意在裏面,洪大少爺還是忍不住的羞紅了一張臉。

而一旁的祈玨則是看著洪大少爺和沐女俠只見的一舉一動,一雙墨黑的眼眸中,滿是閃耀著八卦的光芒。

從那天他看見洪應文那小子跟著沐昭璇這丫頭習武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他們兩個之間一定是有貓膩的,如今看來,果然是如他所料,他就說嘛他的直覺一向是最準的了。

嘿嘿嘿……

這邊的幾人各懷著心思,而那一邊,忽然冒出來的,據觀察跟洪大少爺有幾分“神似”的肖子墨也沒閑著。

他惡狠狠地看著尉遲沁嵐,想到他臨出師門時,自己可是給師傅打了保票,說是一定會給師傅帶回《藥王紀》的。如今尉遲沁嵐這麽不配合,那麽,軟的不行,他也就只能來硬的了。

肖子墨冷哼一聲,大手一揮,對著跟著他一起來的幾個人道:“把他們給我圍起來,一個也不許放過,今個就要讓他們都試試我肖某人的厲害。”

肖子墨話音剛落,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人就相互看了幾眼,似乎是在商量著什麽。肖子墨看著他們,打了一個手勢,那幾人便迅速地將院中的一群人給圍了起來。

“肖子墨,你們宿醫派不是一向自詡為名門正派,何時也做起著強取豪奪之事了?”尉遲沁嵐環視一下四周,不由微微皺眉。

而一旁一直關註著這邊情況的祈玨,看一看尉遲沁嵐,在看一看肖子墨,也不由微微皺眉,似乎是有不解,可是片刻後,他有眉頭舒展,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事情。

而肖子墨聽著尉遲沁嵐的話,卻很是狂傲的一笑:“尉遲姑娘,剛才肖某人就說過了,你若是不交出《藥王紀》,那麽這院中的人都休想活著離開。”

“你……”尉遲沁嵐不由氣結。

看著她那樣,肖子墨笑得更是得瑟了,“尉遲姑娘,你可要想好,到底是《藥王紀》重要,還是這院子中的人重要。”

說罷,肖子墨便環視一圈院中的人,摸一摸下巴,眼眸微瞇道:“現在就讓肖某人來看看,要先從誰下手好呢……”

這邊的一方小院子中,一片靜謐,隱約的有幾分緊張的氣氛。

肖子墨環視一圈。他先看見的便是被尉遲沁嵐護在身後的尉遲青桐,眸間一閃,然後再看向正站在尉遲沁嵐身邊的秦牧笙,唔,不行不行,別看他的樣子很是斯文儒雅,可是從他周身的氣場上來看,顯然是一個練家子,而且眸子精光內斂,顯然是個高手,不能碰。

在往旁邊看清,肖子墨就看見祈玨正淡然地看著自己,一雙眼眸中神色莫名,看得他頓時只覺得心驚,再加上祈玨隱約間給他的一眾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就連忙移開了視線。

再往邊上,是抱成團的明墨和明修。這兩個人一看就沒有挑戰性,襯托不了他的英明神武,搖一搖頭,肖子墨就看見了站在一旁的洪應文和沐昭璇,然後肖公子的眼睛瞬間一亮,哼哼,就拿你來先開刀吧。

靜溢的青石街道中,夏天微熱的輕風靜止了。

只見街角處有三名身著七彩霓裳長裙的女子正在不停地朝著周圍張望,似乎是在尋找什麽人。

“我明明看見那姓肖的是往這邊來了的,怎麽會不見了呢?”

“對,我的追蹤術,也是追到這裏就沒了蹤影,難道又是跟丟了……”

“一會兒小小姐就來了,若是見我們還沒抓到那姓肖的,定然會怪我們辦事不力。”

幾名女子面色上微微沈重,她們幾個人好不容易才在淮南城中發現了肖子墨的蹤影,沒想到還是遲來了一步,居然又被他溜走了,一會兒讓她們該是如何的交待呢。

“秋墨姐姐,秋雯姐姐,沒有找到肖子墨怎麽辦,秋研不要再喝小小姐釀的酒了。”一襲秋白色七彩霓裳的女子一臉哀怨的看著身旁的兩名女子。

“秋雯姐姐我們該怎麽辦?”名喚秋研的女子略顯無助的看著身旁的一直未出聲的女子問道。

“該怎麽辦?居然你們沒有抓住肖子墨那混蛋,自然是要回去乖乖受罰的。”一道清脆的聲音劃破空氣,聲音還在耳邊響起,一名紅衣女子已經笑吟吟的站在那裏。

粉色的長紗籠罩著一襲胭脂色的衣衫,如水色明月的清輝光華流動輕瀉於地,三千青絲微微攏起雲鬢頭插一只蝴蝶釵,只一縷青絲垂在胸前,眼如明月清澈晶瑩,雙唇邊若隱若現的笑意,夏風輕輕拂過竟好似隨風欲翩然飛去的粉蝶,淺色桃紅的錦線繡出了繁雜的祥雲圖案,一根絳紫色束腰從裙擺處一直延伸到腰際,腰間佩戴者淡粉色的流蘇蝴蝶吊墜,那女子只是靜然佇立卻是一身的華彩。

“毓秀小姐。”秋雯看著忽然出現在眼前的女子,恭敬的喚了一聲。

“小小姐。”

一旁的秋墨、秋研看見女子也是乖巧的站在一旁,輕聲喚道。

“秋研,難道你是一直都不願意喝我釀的酒麽?”毓秀斂眉問道,似是帶著一臉的委屈。

“不是啦。”秋研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裝出一副可憐模樣的女子,根據她的經驗當小小姐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就是她需要小心的時候。於是秋研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小小姐釀的酒乃是天下一絕,自然是好喝。”

“哦,是嗎。”毓秀彎若柳葉的眉毛微微輕擡,“那我怎麽聽見好像有人說不想再喝了哪。”

“那個……”秋研嫣紅的唇微微撅起,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那是因為小姐老是讓秋研不停的喝,秋研當然會不想喝的啦。”

她們家小小姐什麽都好,人長的好看,性情開朗,又是老爺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恨不得能時時都放在心尖上的寶貝孫女,不知道在毓家羨煞了有多少人,可是她們家小小姐就是脾氣有點古怪,別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是肆意的發洩一通,而毓秀則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給人家灌酒喝。

本來她們家小姐最近心情都是很不錯的,可是,就怪那個忽然冒出來的肖子墨,惹得她們家小姐心情不好,連帶著讓她們也跟著倒黴了。

毓秀淺然一笑,看向一旁靜然站立的秋雯,含笑的深邃眼底卻是微不可查的滑過一絲冷光,“秋雯,此次沒有找到肖子墨,你說我該如何罰你呢?”

“毓秀小姐。”秋雯喃喃喚了一聲,垂手佇立在那裏。

看著低眉順眼的秋雯,毓秀含笑轉身,柔荑輕揚,胭脂色的衣袖劃過,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起。

“啊--”

叫出聲來的並不是被毓秀賞了一記耳光的秋雯,而是秋研。

秋雯微微歪斜著側臉,白皙的臉上是清晰可見的五個指痕。

秋研想要說話,卻被身旁的秋墨一把抓住,秋研不解的看向秋墨,秋墨卻只是默默搖頭示意秋研不要開口。

一向隨和的毓秀居然打了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秋雯,秋研雖然好奇,看著秋墨眼底的哀傷,秋研還是按捺住,靜靜的在一旁看著。

“秋雯。”毓秀註視著秋雯的半面側臉,緩緩開口,看著清晰的指紋,毓秀知道自己剛才那一掌用了多少力。

“毓秀小姐。”秋雯轉過頭,雖然被賞了一個耳光,可是她的眼中卻依舊是平靜無波,除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外,似乎剛才被賞了一個耳光的人並不是自己一樣。

“秋雯,你知道我為什麽打你的,對嗎?”毓秀深邃墨黑的瞳孔看不出變化,她只是靜靜望著眼底無波的秋雯,心中忽然覺得疼痛在蔓延,她和秋雯之間不像秋墨和秋研,毓秀和秋雯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可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毓秀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她全心信賴的人竟然變了。

聽見毓秀的話,秋雯心頭一震,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神微亂,難道她知道了什麽,不,不會的,秋雯很快的穩住心神,她不會知道的。

“毓秀小姐是在怪秋雯沒有找到肖公子。”秋雯緩聲說道,眼底依舊清澈的註視著眼前的毓秀。

“秋雯是個聰明人,難道真的不明白毓秀在講什麽嗎?”毓秀笑了,深深凝視著眼前的秋雯,什麽時候起,她也會用這種表情,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了。

“秋雯確實是不明白。”秋雯將自己的視線落在毓秀腰間的蝴蝶吊墜上,這是她三年前親自制作好了送給毓秀的,忽然秋雯察覺到自己的手抖動了一下。

“秋雯,什麽時候起你我之間變成了這般的模樣了。”毓秀宛然一笑,明媚的笑中摻雜著幾分的淒涼,“難道為了毓珃臣你真的願意這樣?”

五少爺?!秋研聽聞猛然擡頭看向秋雯,卻是剛好看見了秋雯面上避之不及的一絲驚慌,在看看身旁神色淡然的秋墨,秋墨眼底的悲傷不知道何時起變的更加濃烈了。

“秋雯,難道是五叔準備動手了嗎?所以你才以肖子墨為借口,將我引出來。”毓秀眉宇間一片淡然,這樣的情況她早就已經想過了,她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動手的卻是秋雯。

秋雯避開毓秀清澈的眼神,她不敢看向毓秀,她忽然怕從她的眼中看見了失望和疼痛,什麽時候起她們之間已經變得形同陌路了,秋雯忽然笑了,笑的又幾分的淒涼,她不想變成這個樣子的。

是了,自從肖子墨出現了以後,她們之間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秋雯,你看著我!”毓秀聲音微大,為什麽秋雯的臉上會有這樣的笑容。

“毓秀小姐。”秋雯慘然一笑,原來虛假被拆穿,真相浮出水面後,撕裂的傷口竟然會這麽的疼痛,秋雯止住了笑,看向毓秀,“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什麽時候知道的還重要嗎?”毓秀凝視著秋雯,她可以清楚的看見秋雯眼中劃過的痛苦,可是秋雯你不是不喜歡毓珃臣嗎,“為什麽,秋雯你為什麽這麽做?難道為了五叔真的值得你付出這麽多?”

“五少爺……”秋雯想起毓珃臣溫柔註視著自己的模樣,心忽然之間也變得柔軟了,臉上也不由露出一抹溫柔的笑,不管最初怎麽樣,為了冉臣她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為此付出她最寶貴的友誼,想到這裏,秋雯忽然覺得心中豁然開朗了,她直視著毓秀,眼底有著幾分的決絕,“毓秀小姐,五少爺於我,……秋雯從來都不曾後悔。”

“好、好,好一個不曾後悔。”毓秀冷冷一笑,從某些地方看她們兩人確實是挺像的,“秋雯,若是你這樣做是為了五叔,那麽我可以不去計較,剛才那一耳光就算是為了我們之間的情意。”

胭脂紅的衣袖又是一個揚起,一切只是發生在一瞬間,啪的聲音很清晰,靜溢的街道上顯得異常的響亮。

毓秀聲音微微一沈,看著秋雯微微浮腫的側臉眼底卻是間滑過一絲冰冷,冷聲道:“這一耳光則是因為你動了你不該動也不能動的心思。你跟了我這麽多年,難道你還不了解我,抑或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嗎?”

聽見毓秀的話,秋雯猛然別過頭看向眼神略帶狠色的毓秀,從毓秀的眼神中秋雯知道,毓秀已經知道她剛才要做的事情了,察覺到這個事實,秋雯墨黑的眼眸中瞳孔蒙的一下縮小了,到底是她不夠了解她,還是毓珃臣也低估了她。

“拿出來吧。”毓秀朝著微微楞住的秋雯伸出白皙的手掌。

秋雯看著眼前掌紋清晰可見的柔荑,遲疑了半天還是從懷中拿出一塊墨色的玉佩。

毓秀握住手中的墨玉,纖細的手掌細細的撫摸著上面的紋路,翻過一面,墨色的玉佩上面雕刻著一個字。是了,這正是一塵上次丟掉的玉佩了,那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原來從那時候開始他們就已經……

“秋雯,你走吧,從此以後我們再也沒有關系了。”毓秀淡然的轉身準備離去,她忽然覺得好累好累。

秋雯沒想都毓秀會這麽容易的就放自己走,毓秀對於背叛自己的人一向都是心狠手辣,絕對不會留下後患的,可是她居然這麽容易的就放過了自己。

望著毓秀轉身欲要離去的殷紅背影,一行清淺的淚水忽然滑落,秋雯快速出劍往毓秀的背後刺去。

毓秀小姐,謝謝你放過了秋雯,其實秋雯已經後悔這麽做了,可是為了冉臣秋雯只能這樣,是秋雯對不起你了,從此以後我們才是真正的成為了陌路人了。

劍光清泠,隱隱透著寒氣,誰都沒有想到秋雯會忽然拔劍出手,秋雯出劍的速度很快,只是轉瞬間那柄長劍就要穿透了毓秀的身體。

只見原本站在一旁的秋研卻忽然拔劍,速度極快,秋雯還沒有看清楚秋研是怎麽出手,就覺得胸中氣湧翻滾,握劍的手虎口一震,手掌被震出一個傷口。

金戈碰撞,劍鳴清脆低沈回蕩,一旁的楊柳被震落了一地的柳葉,飄落的潔白瓊花也被劍氣傷成幾片,飄飄零零的落在地上。

待秋雯還未曾反應過來,只覺得頸部上是刺骨的寒冷,秋雯吃驚的看著眼神冰冷如霜的秋研,沒想到秋研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而她和秋研生活了這麽多年,居然都沒有察覺到。

“秋研,不要傷她性命,放她走。”毓秀並不轉過身,似乎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聲音裏一片平靜。

“小小姐。”怎麽能夠這般輕易的放過背叛了小小姐的秋雯,可是毓秀已經開口了,也罷,估計剛才秋雯已經被劍氣震出了不輕的內傷,雖然秋研極不願意,可是還是收起了劍。

“多謝毓秀小姐不殺之恩。”秋雯傲然站立著,卻不願意再低頭,她一直認為天真爛漫的秋研只是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可是今日才知道,秋研的武藝竟然這般高,這麽多年了,到底是誰先隱瞞了誰,又是誰疏遠背叛了誰,此刻秋雯已經不想知道了。

“秋雯,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毓秀靜靜站立,看著微微拂動的柳條和幾朵稀疏飄飛而來的瓊花,“也不要再將肖子墨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不然我會殺了你的。”

“是。”秋雯低頭應下,這是她最後一次聽從毓秀小姐的吩咐了,在知道真相後,在自己對她持劍相向後,她還是聽見了這句話了,冉臣,對不起,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秋雯看著離去的三個人,雖然時值夏日,可是她卻覺得渾身都泛著寒冷,本以為是調虎離山之計,沒想到對方卻是將計就計,不但被毓秀小姐揭穿了真相,還失手敗在了看似天真的秋研手中。

藕色的七彩霓裳上忽然染上幾滴殷紅,落成花朵漫開在衣衫上。

秋雯身子一軟,連忙後退靠在一旁的柳樹上。

微風過,一抹藏藍的身影出現在秋雯的面前,來人冷冷的看著靠在柳樹上的秋雯,“任務失敗了。”

秋雯淡然掃過來人一眼便不再看向她,柳樹蔭蔭,清風來襲。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何必多此一問。”

“你受傷了。”來人臉上扯開一抹略帶譏諷的笑意,不但受了傷而且傷的還不輕。

“不必你管,是五少爺讓你來的嗎?”秋雯微微皺眉,轉身欲要離去,不願意再看向來人嘲諷的笑。

“你認為我會聽那個廢物的安排嗎?”來人唇邊綻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秋雯憤然轉身,卻只見冷光一閃。

秋雯想要叫出聲,可是嘴巴卻被來人捂住,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是頻死時的恐懼,而是不解,為什麽……

“你以為我會和你一樣,傻傻的為了那個廢物犧牲這麽多嗎?”來人陰狠的笑著,一雙眼睛中滿是嘲諷,手上一個用力,匕首深深的紮進了秋雯的心臟處,來人看著秋雯急劇消散的呼吸,低首在秋雯耳邊低喃,“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你最愛的五少爺就會去一起陪你的。”

秋雯微微仰頭,夏日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柳葉映入的她的眼底,明媚的陽光是那麽的靜溢,天空湛藍如洗,腦海閃過一張男子笑得很是欠抽的臉,記憶裏杏黃衣衫的身影漸漸淡去,太好了,這一次我終於可以忘記你了……

肖子墨……

夏日的陽光明媚如惜,清澈的陽光彌漫,古老而悠遠的青石街道上,隱隱的一灘紅色滲入石縫中,楊柳依舊在輕拂漫舞,飄落的潔白瓊花,恰似雕零了誰的年華,在風中逝去……

☆、59肖某人的秘制“毒藥”

夏風吹拂而過,攢攢白色的花朵在枝頭微微顫動。肖子墨笑得很是奸詐地看向洪應文和沐昭璇,既然其他人不好開刀,那麽就拿你開刀吧。

於是肖子墨施施然地走到沐昭璇面前,一雙茶色的眼中帶著幾分打量,淮南洪家有太多的秘密,若是招惹了指不定會惹來什麽麻煩。而當他再看向沐昭璇的時候,恰好迎上沐昭璇掃來的一眼,琥珀色的眼眸中又淡淡的清泠之光閃過,驀然的肖子墨不由心中一冷。

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很多,肖子墨回想著,在他臨出師門前,他對江湖上最近先出現的一些重要人物的調查,其中,並沒有關於眼前這名女子的相關記錄。

既然沒有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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