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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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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她知滕風遠和梁花逸在裏面,自然不敢多逗留,出門時不忘把門帶上。

滕風遠看了她一會,把熱水拎起裏屋,擰了毛巾替她擦臉,又給她脫了鞋襪,她的雙腳生得精致白皙,滕風遠用布巾挨著每個腳趾細細擦過,動作輕柔,花逸除了偶爾嚶嚀一聲,毫無醒轉之象。

滕風遠脫了她的外衫,拉過被子替她蓋好,谷中夜涼,他還謹慎地幫她掖好被角,而後坐在床沿看著她的面顏良久,緩緩地低下頭,在她嘴角吻了一下,動作極輕,像是蝴蝶停在花瓣,又悄然飛走。

春夜寒露潛入無聲,偶有細碎蟲鳴。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勿擾清夢的地雷。

15、俗人

若說解蠱毒,一兩天就能解,可解完蠱毒後這兩位姑娘還活得好好的,那不叫解毒,那叫治病,治病就講究個療程,得根據病人的身體狀況隨時調整,這個事情急不來。

滕風遠在谷內住了下來,一連住了半個月都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或在山中尋個僻靜的地方練功,或留在谷中和須貫下棋,甚為悠閑。這日暖陽朗照和風徐徐,他在亭中泡了一壺茶,正端著茶杯悠悠品茗,燕菡路過小亭,手中握著一支短簫,朝他矮身作禮後,滕風遠問起:“最近感覺如何?”

“勞尊主掛念,妾身恢覆得很好。”燕菡聲音柔如溪水。

“那另一個呢?”

燕菡反應幾秒,才知他問的是梁花逸,道:“梁姑娘身體更好些,這兩天已經到處跑著玩。”

滕風遠的聲音低得幾不可聞,“那就好。”

燕菡沒聽清他說了什麽,她不覆之前對滕風遠的畏懼,多了幾分愛慕之心,低著眉壯著膽子道:“尊主在此品茗,妾身通曉音律,願吹簫獻曲為尊主助興。”

滕風遠本想揮手讓她退下,手剛擡起卻瞥見不遠處有人路過,走路一跳一跳,甚為不端,頭上還帶了一個柳條編的草環,手中甩著長柳枝,他改了主意,“你會吹簫?”

燕菡出生官宦之家,後來家道中落,她被一個小教派買下,因容姿出眾,那教派的頭領將她送給了滕風遠,恭敬回道:“妾身自幼學習音律,尤喜竹簫。”

“那奏一曲。”

簫聲起,悠遠纏綿,滕風遠半側臉,目光落在不遠處,那邊梁花逸已經越走越近,聽到簫聲才註意到亭中有人,她看了兩眼,隨即朝另一個方向轉身,哪知剛轉身走兩步,一顆石子從眼前飛過,“嗖”的一聲直直嵌入旁邊的樹幹上,若再差幾分,只怕花逸的腦袋就開了花。

她又回頭一望,瞧見滕風遠在亭中看她,心裏尋思自己從他面前走過,連個招呼都不打,委實不太禮貌,怪不得教主大人不爽了。她便扔了頭上的草環,走到亭邊沖他笑,聽滕風遠問:“為何見到本座,還要繞道走?”

花逸道:“我怕擾了尊主雅興。”

滕風遠看她毫無自覺,道:“進來。”

花逸在小桌邊坐下,見美人持簫,低眉垂目如荷花初綻,心底佩服燕菡對著滕風遠這張修羅面具的臉還能如此鎮定從容吹簫弄樂,心裏素質不是一般地強大啊!要是梁花逸,巴不得每次都繞道走。

她是個俗人,對品茗吹簫這等雅事著實沒興趣,倒是對小桌上的點心有興趣。側頭瞥見滕風遠一臉晃神,該是被美人攝了魂,便伸手去拿了桌上的桂花酥,又低頭悄悄瞟他,見他不甚在意,便兀自吃了起來,那桂花酥入口清香,她吃上了癮,便又拿了一個,一回頭就見滕風遠正在看她。

花逸訕笑,“燕菡擅簫,尊主擅琴,為何不來個琴簫合奏?”

滕風遠聲音微涼,“本座一彈琴,你就會睡著,難道你還想本座給你彈催眠曲?”

世人都說滕風遠的琴彈得極好,溫潤柔和,年紀輕輕就在大豐王朝三年一次的琴會上一曲驚人,花逸楞是聽不出什麽特別,從來沒完整聽過一首曲子,她一聽他彈琴就犯困,往往聽不完一曲就能睡著,簡直比安眠藥都管用。

這也怪不得花逸,她只對節奏感強的流行樂曲有感覺。

彼時她是意氣風發奔跑如風的美少女,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溫柔書生;而此時,她是隨時都能被人捏死的螻蟻,而他,是殺人不眨眼的一教之主。

當真是往事不堪回首,一回首就淚先流。

花逸連忙沖他道:“尊主若有心彈琴,我可以從你面前消失,立即,馬上,還可以給你抱張琴過來。”

“本座一彈琴就想殺人,你說今天殺誰好呢?”滕風遠眸中似笑非笑,那目光活脫脫在說,要不就拿你開刀好了?

花逸想起初來穿雲教的那一天,面露懼色,“那還是別彈了。”

彈琴的風格變了,還染上此等惡習,這個世界太恐怖。

滕風遠執著道,“可本座今天想彈琴,你去把琴拿來。”

花逸惶恐,“尊主這麽忙,哪有閑心玩弄樂器?”她扭頭東看西看,指著遠處的人影道,“那不是肖護法嗎?他肯定找你有事,尊主,教中人民的幸福都在你手上,你還是多忙忙正事。”

天助花逸,那邊肖承直直走了過來,掃了亭中人幾眼,道:“尊主,屬下有事稟報。”

“那你們慢慢商量,我就不打擾了。”花逸如獲大釋,一溜煙就跑了,比那狡兔還快上幾分。

燕菡也起身告退,待人走後,肖承道:“尊主,布火城的通衍心經拍賣會沒幾天,我們應該去布火城早作準備。”

滕風遠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端著茶杯悠悠慢飲,“急什麽?這谷中山水甚好,住著倒也不錯。”

肖承是真急了,一住半個月,什麽事都沒做,回去如何向教中長老交待?他面色有些憤懣,“依屬下看,尊主這回出來不過是打了通衍心經的幌子,其實是想給某個女人解毒罷了。”

這話肖承早就想說,繼續道:“她素來沒良心,你對她好,她未必記得住,當初她還說要嫁給你,結果她認賬嗎?那晚司空騫來帶她,她還不是立時就走了。”

“肖承,你多想了,我留在此處自有緣由。”滕風遠淡淡道。

“有何緣由?”肖承認為滕風遠在搪塞,但他無意爭辯,只道:“留幾個人在此照看便是,你對通衍心經沒興趣,教中幾位長老卻是志在必得,恐怕他們會親自去布火城。”

通衍心經由一位高人所創,練成者可外放真氣可幻化為劍,達到真正的實體狀態,不過據說這種武功極難練,近百年練成的只有數位老者,個個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因此有傳聞:練通衍心經,不僅要武功到達一定境界,還要年紀上六十。

當然,這也有悖論,當年通衍心經的創始人年紀輕輕就神功蓋世。不過教中的幾位長老卻有心想看看神功心訣,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得知滕風遠還在修谷逗留,一人一封飛鴿傳書催促他,有言辭懇切的,有簡短犀利的,滕風遠只提筆回了一句“本座自有打算”。

谷中清泉流淌,花開遍地,花逸在溪邊采了一把野花,回房時又遠遠瞧見秋星河和須鳴在過招,他也看見了她,但只淡淡地瞥了一眼,裝作不認識。

秋星河在花逸來此第二天就離開修谷,此番回來,想來已給司空騫報個信。晚上花逸又故技重施,吃飽喝足去散步,找個理由支開隨行,果然秋星河又竄了出來。

他隱在廊柱後面,聲音很低:“司空騫讓我帶話給你,說他不娶狄郡主,叫你放心。”

花逸不說話,微微撅嘴。

“肯定在心裏偷著笑。”秋星河打趣她,又正色道:“滕風遠武藝過人,硬拼的話風險較大,他是不是要去布火城?”

“嗯。”

“如果他不帶你去,把你留在修谷,那司空騫會派人來把你劫走;如果他帶你一起去布火城,你就找個理由纏著他帶你去拍賣會,司空騫在那裏自有安排。”

“好。”

秋星河剛走,花逸也準備回房,轉過身就見一張黑白圖案的面具近在眼前,被嚇了一大跳。

滕風遠走近兩步,“剛才看到那個秋星河來了這邊,你們認識?”

花逸否認,“不認識。”

他湊得更近,似乎想從花逸的目光中看出端倪,那目光越來越近,花逸幾乎要被他盯得心虛時,卻聽到他說:“那人是個采花賊,本座怕你對你有想法,待會本座會找人給他打招呼。”

在修谷,花逸估摸著他不會做出過火的事,心底松一口氣,面上卻佯裝詫異,“原來是個采花賊啊,怪不得生了一對桃花眼。”

他淡淡嗯了一聲,花逸覺得腰上一緊,原來他已經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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