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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心中的意圖坦然告之,周蕓梓不遺餘力的拉近與林雪之間的距離,力求將林雪徹底籠絡住。

“好好,是娘的不是。娘不該跟蕓梓見外。以後但凡蕓梓受了委屈,娘決計二話不說的為蕓梓出頭。”葉淩韜自幼懂事,葉秋蝶的性子也算乖巧。像周蕓梓這般哭著鬧著向她撒嬌的兒女,林雪確實是初次見到。然而經過了起先的驚愕之後,不適應的局促感竟然很快的伴隨著周蕓梓的言行散去。慢慢的,林雪的語氣帶上了親昵,心境也跟著放開了不少。

“這才對嘛!所以待會...”周蕓梓吐吐舌頭,假扮可憐的縮縮脖子,“一切就指望娘了。”

“好啊,原來二嫂說來說去還是沖著討好娘來的。”周蕓梓的話裏幾分真心幾分假意,葉秋蝶不敢說揣測的極其清楚,卻也不得不承認她並不介意周蕓梓玩弄的這點小心機。至少,憑著周蕓梓的身份和手段,其實完全沒必要在意她娘的態度和想法。但是,周蕓梓還是放□段來了。這份難得的和樂,不僅她娘樂在其中,她也...身心愉悅。

是以,接到下人通報匆匆趕過來的葉淩韜看到的並非周蕓梓找茬刁難他娘的畫面,而是周蕓梓和他娘連帶秋蝶三人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閑話家常的詭異情景。

腳步頓在門外,看著甚少笑的如此開懷的林雪,葉淩韜忽然覺得周蕓梓這個人的手段真的高明到他無從挑剔的地步。籠絡人心,抑或玩弄心機,不管怎樣,周蕓梓的能耐再次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娘,二哥回來了。”無意間扭過頭,發覺她家二哥就站在門口。葉秋蝶輕咳一聲,拽了拽林雪的衣袖,臉上的笑意隱去。

早就發覺葉淩韜存在的周蕓梓順勢低下頭,臉上的神情落寞而悲傷。

看著前一刻還笑鬧的周蕓梓頃刻間安靜下來,再想到葉淩韜和宰相千金及將軍府小姐...林雪的臉色沈了下來,瞪著葉淩韜怒道:“還站在那做什麽?過來跟蕓梓賠不是!”

☆、惡婦怒發威

要說林雪的怒聲呵斥,葉淩韜著實是第一次聽到。更別提林雪擺明了偏幫周蕓梓的舉動和姿態,實屬太過罕見。只不過,能看到此般有氣勢的林雪,葉淩韜打心底高興。於是,對上周蕓梓的心機和手段,葉淩韜睜只眼閉只眼的沒打算追究。

神色如常的走至林雪面前,葉淩韜的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娘,兒子剛回府就被您叫來訓斥,總該給個緣由吧?”

“緣由?你老實跟娘說,你跟那宰相千金、還有那將軍府的小姐,到底是怎麽回事?今兒當著娘的面,你給蕓梓做個保證,趁早跟那兩人斷了往來。”重話、難聽話,林雪都說不出口,只是憤憤然的看著葉淩韜。

葉淩韜微楞,倒沒想到周蕓梓是為了此事發難。不過涉及閨譽名聲,自然不容小視。瞥了一眼默然不語的周蕓梓,葉淩韜神色凝重,語氣堅決:“娘,鐘家、楊家的兩位小姐都尚未出閣,有些話不可偏信,更不可亂說。一旦傳出去,有損的不止是咱們尚書府的名聲,也關乎鐘楊兩家的顏面。”

“夫君怎麽可以這般說?妾身再不識大體也不可能造謠生事,更不可能置兩位閨閣千金的名聲於不顧。倘若不是那兩人…”周蕓梓說著就拿起手帕,委屈不已的擦起淚來,“娘,您也親眼看見夫君的態度了。他…他擺明了就是成心偏袒…”

“二哥,你若是一定要這樣,別怪我這個做妹妹的幫理不幫親。”聽著周蕓梓的話,林雪還未開口,葉秋蝶就已挺身而出,走到周蕓梓身邊軟言安撫起來。

頗感意外的看著葉秋蝶站在周蕓梓那一邊,再見林雪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葉淩韜輕嘆一口氣,態度轉為溫和:“娘,您也知曉兒子和奇駿還有隆飛交情匪淺。至於那兩位小姐,雖然彼此相識,但並無深交,更無私情。”

“無深交沒私情就已經鬧上門來羞辱於我,倘若有點什麽那還不…”周蕓梓自是聰明的不去質疑葉淩韜話語的真實性,然而該潑的臟水無論怎樣也是要潑到底的。

心中不屑冷笑,周蕓梓臉上的哀怨更深,望著林雪說道:“娘,您說那兩人怎麽就這麽理所當然的鬧上咱們尚書府?要真沒個什麽,說出去誰信啊?”

林雪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眼神驟然間帶上了從未有過的威嚴:“韜兒,你是娘生娘養的,你說沒有,娘信!但是打今兒過後,你不準再跟那兩人有任何接觸,丁點兒都不行!”

周蕓梓這盆水潑的還真是徹底!葉淩韜無奈至極,卻也只得苦笑著點點頭。有些話當著他娘的面不宜多說,該給周蕓梓留的顏面,他也絕對不會觸及。但求家宅安寧,不生半點是非。

“蕓梓,真是對不住,今個讓你受委屈了。但是娘跟你保證,今後再不會發生這種事。不管何時,娘決計二話不說的站在你這邊,可好?”畢竟是新嫁娘,剛過門幾日就遇上這事,林雪這個做婆婆的心下實在不是滋味。並非責怪葉淩韜,只覺那所謂的宰相千金和將軍府小姐太過張狂無禮。

“嗯。蕓梓聽娘的。今日之事就此作罷,蕓梓…蕓梓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周蕓梓咬咬牙,紅著眼抓住林雪的手,一幅受盡委屈獨自咽下的模樣。

“好孩子!”欣慰的回握住周蕓梓的手,林雪心中的天平毫無疑問的開始倒向本欲躲之避之的周蕓梓。不管是外人如何謠傳,只有在真正相處之後才知曉內中好壞。就像眼前的周蕓梓,便使得林雪大為改觀,心生憐愛…

“不愧是國舅千金,手段一等一的高。”回到房間,葉淩韜輕笑一聲,語氣中並無半點諷刺。

“彼此彼此。”把玩著手中的帕子,周蕓梓笑的甚是虛假。她既然敢把鐘月怡和楊若惜推到林雪面前,就不怕葉淩韜事後興師問罪。左右有林雪在,葉淩韜不可能完全不顧及林雪的想法。

“鐘家和楊家並不好糊弄。”鐘月怡和楊若惜如何想並不重要,鐘奇駿和楊隆飛本已做好抉擇。周蕓梓這一攪和,恐怕過猶不及。

周蕓梓輕哼一聲,灼灼眼神定在了葉淩韜的身上:“如果夫君願意站在妾身這一邊,情況自然不一樣。”

正面對上周蕓梓,葉淩韜神情坦然:“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娘子或可有,或可取而代之?”諷刺的看著葉淩韜,周蕓梓忽而拍桌怒起,“葉淩韜,不要以為本小姐不把事情鬧大,你就可以息事寧人。鐘月怡和楊若惜跟你過去到底是什麽關系,本小姐可以不追究。但是從今日起,你若是膽敢有任何異心,葉輕言的下場你不是沒有親眼目睹過。”

還真是半點不饒人!葉淩韜也不去爭辯,繼續問道:“依娘子的意思,為夫這一輩子都不準納妾收房?”

“差不多吧!”不以為意的甩甩袖子,周蕓梓輕輕頜首,學起了葉淩韜的風淡雲輕。

對上這樣的周蕓梓,葉淩韜徹底無言。他本就不是有花花心思之人,潔身自好之下更不可能與任何其他女子有染。但…周蕓梓如是不問青紅皂白便定罪的態度和言行,著實來的無理。

“當然,如果夫君你一定要休妻納妾,麻煩盡早知會一聲,妾身也好有個準備。”只當葉淩韜的沈默是無言的抗議,周蕓梓咧開嘴,笑的燦爛。

知會一聲?想也知道知會周蕓梓的後果將是如何的慘不忍睹。葉淩韜轉身走到一旁坐下,拿起擱置桌上的書細細品讀,靜心養性。

“其實吧,妾身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如若夫君真有了意中人,退位讓賢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呢,夫君要付出的代價…也或許較旁人多那麽一點點。”纖細的手指比劃了比劃那所謂的一點點,周蕓梓自認大度的望向葉淩韜,“夫君不放試試,妾身的耐性向來不太好。快刀斬亂麻,從來都是妾身的行事作風。”

葉淩韜頭也不擡的坐在不遠處的窗戶邊,神態認真的盯著手中的書。慢條斯理的翻動著下一頁,聚精會神的投入其中。微風輕輕拂過,俊逸寧靜的側臉籠罩在夕陽的餘暉下,散發著君子如玉的溫和光芒。

即便是自詡不被男色所惑的周蕓梓也不禁為之一楞,投註過去的眼光怎麽也無法移開。然而片刻的失神之後,沈默的氣氛再度被打破。周蕓梓掩飾性的踢了踢桌腿,豁然起身走向門外。有什麽了不起的?葉淩韜不願意搭理她,她還懶得跟葉淩韜浪費口舌呢!

“小姐。”甫一踏出房門,周蕓梓便和急匆匆走過來的蓮俏撞了個正著。

心中的漣漪瞬間化去,周蕓梓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蓮俏:“做什麽毛毛躁躁的?嚇我一跳。”

“小姐若是這麽輕易就被嚇住,奴婢接下來的話可就不敢說出口了。”蓮俏嘴角一抽,不甘示弱的回嘴道。

“得了,到底什麽事嚇得咱們的蓮俏也失了冷靜?”蓮俏向來處事鎮定,莫不是真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小姐放心,不是什麽大事。反倒是一樁貽笑大方的醜事。”蓮俏說著就湊上前,小聲稟報著剛得知的小道消息。

“看來這葉輕言的日子還是過得太安穩了嘛!”居然敢把靈香接進尚書府?故意找來羞辱她的?周蕓梓冷笑著掰動著手指頭,眼底的陰冷駭然至極。

“來來來,這位就是咱家輕言剛納進府的妾室,特地帶過來給大家見見。”盛昕蓉親熱的拉著靈香的手走進林雪的屋子,罔顧正在用膳的幾人,意有所指的笑道,“我說二弟妹,咱家輕言這都快當孩子他爹了,你家淩韜可得加緊才是。”

“嫡庶有別。就是真當了爹又能如何?很光彩嗎?”手中的筷子沒做停頓的繼續夾起盤中的青菜,周蕓梓的話中鄙視之意盡顯。

盛昕蓉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覆又很快的恢覆自然:“蕓梓這話可就不對了。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這當爹跟不當爹那就是不一樣的。”

“聽著大伯母這意思,是打算給大伯收個妾侍?”周蕓梓滿臉詫異的扭過頭,隨即帶著笑意的讚同道,“倒也不錯。”

“噗”…一口飯差點噴出來的葉秋蝶連忙垂下頭,強忍著笑出聲的沖動,做用心吃飯狀。

“秋蝶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只作沒看見盛昕蓉勃然大怒的難堪臉色,周蕓梓的註意力轉到葉秋蝶的身上,將盛昕蓉忽視的徹底。

“靈香給二嬸請安。”眼見盛昕蓉在周蕓梓手上吃了虧,本是靜觀其變的靈香極有眼色的上前行禮,嬌滴滴的喊道。

“靈香?大伯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連春香樓的紅牌都往府上接,傳出去咱們還要不要做人?”周蕓梓猛的放下筷子,斜眼瞅著盛昕蓉,架勢十足的喝道。

☆、惡婦被君護

靈香的身份盛昕蓉自是知曉,但她始終以為縱使所有人都心生不滿,在這尚書府中也沒人敢當著她的面提及,更別提像周蕓梓這般興師問罪。是以當周蕓梓這句質問出口時,盛昕蓉瞬間沒反應過來,好生落了個沒臉。

盛昕蓉沒反應過來,靈香卻是久經雪月的。一聽周蕓梓故意找茬,又想著畢竟盛昕蓉才是尚書府的女主人。利害得失衡量之下,靈香的底氣前所未有的足:“弟妹怎可出口傷人?”

“蓮俏!”靈香話音剛落,周蕓梓面色一沈,冷聲喝道。

“啪”的巴掌聲起,迅猛響亮,震得所有人皆是楞住。屋內詭異的安靜了下來,除了面色冰冷的周蕓梓及神情沈靜的蓮俏,就是葉淩韜,也楞神了片刻。

“周蕓梓,你放肆!”打狗還要看主人。周蕓梓竟然當著她的面讓丫頭掌摑靈香?盛昕蓉腦子一熱,氣得失去了理智。

“到底是誰放肆?本公主是隨便一個風塵女子就能稱呼弟妹的?大伯母這怒火倒是來的蹊蹺。難不成還想本公主跪在地上沖她磕個頭順便喚一聲‘大嫂’?即便本公主肯,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命!”周蕓梓的公主角色向來進入的甚快,翻臉不認人從來都是眨眼間的事。林雪和葉秋蝶面面相覷,心有餘悸的往葉淩韜身旁挪了挪。

“弟妹…二少夫人怎麽可以如是指責靈香?靈香自幼孤苦,身世坎坷,嘗盡世間辛酸。有幸老天憐憫,讓靈香得遇夫君此等宅心仁厚的良人。日前靈香拿出多年積攢的微薄積蓄自請贖身,不靠任何人堂堂正正的走出了春香閣。靈香再…再不是風塵女子…”越說越淒苦,靈香的嗓音開始發顫,怯怯的眼神顧盼流轉,楚楚可憐的看向了周蕓梓…身側的葉淩韜。

“往哪看呢?”當著她的面也敢勾引葉淩韜?找死是不是?周蕓梓抓過手中的碗就砸了過去,“信不信本宮挖出你這對不安分的眼珠子!”

“啊…”腦門被砸中的靈香嚇得身子一軟,驚呼著倒在了地上。即便是在春香閣,也從來沒有哪個爭風吃醋的女子動輒出手打人的。周蕓梓不是大家閨秀嗎?怎就如此的潑辣粗俗?

“周蕓梓你給我住口!”久等不到靈香回房的葉輕言甫一聽到周蕓梓的罵聲,大吼著沖了進來。

“夫君…”額頭滲出血絲,半邊臉些微紅腫的靈香如見到救星般自地上爬起來,嬌嗲著聲音撲了過去。

眼見靈香飛撲進葉輕言的懷中,跟在葉輕言身後的玲玉面色變了變,飛快的掩去了眼底的冷芒。

“靈香你怎麽樣?她們打你了是不是?她們欺負你了對不對?”心疼的看著靈香臉上的紅腫,葉輕言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

“惡心!”不屑的冷哼一聲,周蕓梓直接別過臉,狠狠的瞪著葉淩韜。要是他敢像葉輕言那般瞎了眼的憐香惜玉,她馬上一刀廢了他!

然而周蕓梓沒有看到的是,早在靈香的眼神不安分的瞄向這邊時,葉淩韜就已低下頭,默不作聲的用心鉆研起了桌上的碗筷。直到感覺到周蕓梓的怒視,這才擡起頭,大惑不解的望進周蕓梓飽含威脅的眼中。

“哼!”沒想到葉淩韜根本沒看到靈香的含情脈脈,周蕓梓輕哼一聲,心中的怒火隨之消了些許。

“我就知道你這個惡婦肯定對靈香記恨在心。周蕓梓,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喜歡你這個惡婦。退親與靈香無關,你不要遷怒無辜之人,更不要一再心狠手辣的傷害我的妻妾。”將靈香護在身後,葉輕言仰首挺胸,振振有詞的說道。

“大哥,身為兄長,身為讀書人,寒窗苦讀數十年,你學到的竟是此等栽贓陷害、信口雌黃的齷齪之理嗎?”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葉淩韜豁然起身,拉住了意欲反駁的周蕓梓,語氣冷厲的斥責道。

“我哪裏有栽贓陷害,信口雌黃了?葉淩韜,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否則今日不算完!”如果說對上周蕓梓,葉輕言還有那麽一點發怵。那麽面對葉淩韜,葉輕言的腰桿挺的比任何時候都直。不過是寄住他們尚書府的可憐蟲,竟然也敢對他指手畫腳?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娘子與大哥之前確有婚約,但也不過是長輩言笑之間的戲言,當不得真。如今婚約早已不在,大哥卻一直耿耿於懷,拿此事借題發揮。言行舉止頗為失禮,更甚不堪。此般有違道德禮儀、有失忠義,大哥都不覺得有愧嗎?”自小到大,很多事情葉淩韜都不會與葉輕言計較。不是懦弱無能,只是覺得並不必要。然而葉輕言屢次對周蕓梓的羞辱太過卑劣,著實觸及葉淩韜的底限。

“外人都道葉家二少爺是文武全才的狀元郎。我倒是今兒才發現你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本事比你的學識更令人嘆為觀止。”被葉淩韜罵的心裏發堵,葉輕言面色扭曲,尖著嗓子諷刺道。

“大哥無需逞口舌之快。為弟不欲跟大哥在既定的事實上多做無謂的辯解。只望大哥能盡早認識所犯下的錯誤,好好跟我娘子賠句不是。”並不為葉輕言的諷刺所動,葉淩韜正色以對,態度算不得強勢卻也不失果斷。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爭什麽無用的作甚?”眼見葉輕言落於下風,盛昕蓉再也無法保持沈默,笑著□話題。

“大伯母此言有誤。大哥一再敗壞我家娘子的名聲,羞辱的不只是我家娘子一人,連帶整個尚書府也脫不了幹系。怎可說無用之爭?”葉淩韜據理以爭,面容清冷,字字如珠,落地有聲。

沒想到葉淩韜居然還真對周蕓梓上了心。心中不屑的冷哼,盛昕蓉的面色也不再故作親近:“長幼有序。你倒是想做什麽?當著我這個大伯母的面以下犯上,欺淩兄長?”

“喲,還以下犯上呢?本公主的夫君好歹也算是個駙馬,怎麽就居下了呢?尚書夫人不如跟本公主好好探討探討這其中的尊卑究竟該如何區分?實在不行,咱們也可一道進宮面請本公主的姑父做做主,主持主持公道不是?”搭上葉淩韜的手,周蕓梓一臉的冷笑尤其滲人。

“雖說蕓梓身份不同,但一再靠娘家之勢欺人,似乎也說不過去。”撇去心頭的懼意,盛昕蓉哽著脖子硬撐著說道。不能一直毫不反抗的任周蕓梓欺壓,否則尚書府早晚會變成周蕓梓的囊中之物。她絕對不能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大伯母的話,蕓梓也很想附和。只可惜蕓梓身不由己,實在很難兩全。”唉聲嘆氣的瞅瞅盛昕蓉,又望望不知何時再度相擁在一起的葉輕言和靈香,周蕓梓忽然就伸手扶住額頭,“夫君,妾身頭好疼。煩請夫君立刻打發人去國舅府報個口信,為妾身請個太醫過府把脈。”

葉淩韜一楞,感覺到手被捏了捏後方心下稍緩,跟著便神情焦急的扶住略周蕓梓:“娘子可有哪不適?為夫這就命人去給岳父岳母送口信。”

“蓮俏...”周蕓梓氣息虛弱的靠在葉淩韜的懷中,有氣無力的補充道,“讓蓮俏去。”

“小姐放心。奴婢這就回國舅府。今日的事,奴婢會一五一十的稟報給老爺和夫人聽。”蓮俏極其配合的轉身就走,一臉的煞氣看得盛昕蓉和葉輕言等人一陣心慌。

“站住!”拔高聲音喝住蓮俏,盛昕蓉用盡所有的意志力壓下滿腔憤恨,擠出一個甚為難看的笑臉,“蕓梓啊,咱們尚書府也有相熟的大夫。你先回屋歇著,大伯母這就讓人請大夫過府...”

“這就不必有勞大伯母了。蕓梓怕是從小就看慣宮中太醫的。換了大夫恐是不太適應。”仗勢欺人這種事,其實真要有靠山,誰都會。以往的葉淩韜是不屑為之的。然而今時今日,他倒是很想學著周蕓梓的那一套狐假虎威,豁出臉皮的試上一試。

“葉淩韜,你不要得寸進...”他娘都低頭了,葉淩韜還敢拿喬?葉輕言怒氣沖沖的喊道。

“輕言住口!”然而這一刻,不管葉輕言的怒火再大,盛昕蓉也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受委屈。很早以前盛昕蓉就一直在擔心如若葉淩韜真的當上駙馬,他們的日子會有多麽的難熬。陰差陽錯的將周蕓梓強塞給葉淩韜,盛昕蓉樂得睡夢中都在偷笑。只是她怎麽也沒想到,尚書府的確沒有迎娶回真正的公主,反倒遇上了周蕓梓這個假公主。碰上如此這般胡攪蠻纏的惡婦,多大的憋屈也得忍著。

“娘!”他娘竟然幫著葉淩韜反過來訓斥他?從何時起,葉淩韜倒成了尚書府的金貴少爺?備受打擊的葉輕言面色鐵青,甩袖走人。

“夫君。”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周蕓梓和葉淩韜,靈香嬌聲呼喚,跟著追了上去。眼前的虧吃不得,但是終有一日,她會讓這些人好看的!

☆、16惡婦心機重

知曉葉輕言的心中定如她一樣憋屈惱怒,盛昕蓉狠狠的剜了一眼站著未動的玲玉:“還不快跟上去好好服侍大少爺?”

“是。”玲玉倒不是真不想追上去,只是腳步沒有靈香快。一見靈香那狐媚子不要臉皮的跟了過去,下意識的停下動作定住了而已。此刻聽到盛昕蓉的訓斥,當即心下一喜,轉身跑了出去。不比靈香那不知禮數的死皮賴臉,她可是奉了大夫人的命令而去。

“二弟妹,你覺得呢?”不管如何必須先穩住周蕓梓,真要鬧起來吃虧的肯定是她。眼神一轉,盛昕蓉二話不說的看向了林雪。

對上盛昕蓉,林雪從來都是不敢多說半句話的。此刻盛昕蓉滿是威脅的眼神淩厲的射過來,當即身子一顫,下意識的意欲附和盛昕蓉的話。

“娘,要不我先扶二嫂回房歇著?”握住林雪顫抖的手,葉秋蝶適時的開口,無聲的給予著支持。鬥不過二嫂就來欺壓她娘,大伯母的用心有夠險惡的。

“二弟妹不說話,難不成也是覺著咱們尚書府供奉不起你們房裏這位高高在上的新媳婦?”斟酌著措辭走近林雪,盛昕蓉的眼神異常冰冷,蘊含的怒氣幾欲喧囂。

“不…不是…”看著盛昕蓉步步逼近,林雪如坐針氈的站起身,驚慌失措的低下頭。

“不是?我看二弟妹怎麽這麽像不管不顧的縱容呢?”熟悉的優越感升起,盛昕蓉冷笑一聲,不自覺的擺起了尚書府女主人的架勢。

瞧瞧,盛昕蓉這尾巴翹的可真夠高的!瞥了一眼有所顧忌的葉淩韜,周蕓梓身子一軟,靠進葉淩韜的懷裏大聲喊道:“哎呦,娘,蕓梓頭疼…”

“蕓梓怎麽樣?娘這就命人給你請大夫去。”被周蕓梓這一喚,林雪著急忙慌的走向周蕓梓。擔憂的視線一掃,瞬間定在了站在門口的蓮俏身上,“蓮俏,快去給你家小姐請大夫。”

“是。”眼瞅著盛昕蓉的臉色眨眼間沈如鍋底,蓮俏諷刺的揚了揚眉,提腳出門。不管她家小姐是真不舒服還是故意裝的,今日這太醫是請定了!正如她家老爺所說,人活一世,爭的就是那口氣。沒了那口氣,活著也就沒意思了。盛昕蓉和葉輕言敢一再令她家小姐難堪,就必須得承受得住這個代價!

這一次的盛昕蓉根本來不及阻止,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蓮俏消失在門外。狠狠的瞪了一眼仿若不知所以然的林雪,盛昕蓉扭身就走,再不留半點情面。真以為請來太醫就嚇著她了?那就看看到底是誰的速度快,哼!

“娘,看樣子這回咱們是把大伯母得罪狠了。”目送盛昕蓉走遠,葉秋蝶小小聲的嘀咕道。雖說過程很精彩,結果也很解恨。可如若盛昕蓉變本加厲的繼續找她娘的麻煩,以她娘的性子根本招架不住…

“得罪了就得罪了,她還能奈咱們何?”盛昕蓉再強勢,也不過就只有這麽一點手段。不過幾天的功夫,周蕓梓便不再將此人放在眼裏。

“她確實奈不了二嫂何,可咱們其他三人就…”葉秋蝶苦起了臉。先不說她的親事還拿捏在盛昕蓉的手中,單是她娘和她哥…盛昕蓉再過分,這些年尚書府對他們的恩德,是怎麽也抹殺不了的。

“我知道。尚書府這麽多年的大恩大德,感激涕零,無以為報嘛!”本是壓在心頭的事,到了周蕓梓的嘴裏,偏偏就變了味道。

“娘子有何高見?”見周蕓梓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懷中沒打算離開,葉淩韜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將其推開。

“高見不敢當。只是我這個人吧,向來沒心沒肺,睚眥必報。欠我的千倍百倍的討回來,至於我欠下的債…”擡起頭認真的看著葉淩韜漆黑如夜的眼眸,周蕓梓彎了彎眉眼,“如數奉還便是。”

“撫養救助之恩如何還?”尚書府不缺銀子,他的那點俸祿更算不得什麽。這份天大的恩德若是能夠還清,他又怎會一再心生顧忌?

“他們要的,你現在已經全都還上了,而且是加倍奉還。”被逼代葉輕言娶親,進而高攀上國舅府,其中得下的好處,絕對夠葉濤威和盛昕蓉自睡夢中樂醒。

聽著周蕓梓的話,葉淩韜楞住,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辯駁。只是心裏隱隱暗想,真要以名利細分得失,那麽血緣親情又如何算?

“言盡於此,見仁見智咯!”她只管提出她的看法,葉淩韜認不認同,就不是她能夠左右的事了。周蕓梓嫣然一笑,退出葉淩韜的懷抱,施施然離去。即便是親人,也有值得與不值得一說,不是嗎?

“太過分了!簡直是無恥至極!”一拳打在柱子上,葉輕言面容猙獰,語氣陰冷。

“夫君,那個周蕓梓…不對,那個二少夫人一見到靈香就跟見到仇人似的…”初進尚書府第一日便受到此般羞辱,靈香誓死不會善罷甘休,“夫君你說,她是不是還念著夫君,所以才如此的恨靈香?”

“她癡心妄想!整天跟只瘋狗似的胡亂咬人,還敢肖想尚書府大少夫人的位置?也就只有葉淩韜那個懦夫才會瞎了眼的娶那個惡婦!”被靈香的話激的火冒三丈,葉輕言極盡一切能想出的惡言惡語,在心底狠狠的咒罵著周蕓梓。

周蕓梓肖想大少爺?玲玉撇撇嘴,沒料到靈香竟然如此陰險毒辣的惡意挑撥大少爺與周蕓梓為敵。不過,想到周蕓梓壞了她的好事…玲玉不由分說的忍下到了嘴邊的勸誡,只等著看好戲。

有人樂得看好戲,有人樂得演好戲。而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周蕓梓正面色蒼白的看著前來探望的玲瓏:“好難得看到側夫人的身影。”

一聲“側夫人”,聽得玲瓏心下一酸,淚意湧現:“二少夫人,對不起。都是玲瓏害的二少夫人受了冤枉…”

“也不怪你。誰能想到至親姐妹也會翻臉不認人的謀害自己?”周蕓梓輕飄飄的語氣頓時坐實了玲玉的罪,“那一日我本不欲插手理會你們姐妹的紛爭,若不是看在…”

伴隨著周蕓梓落在她肚子上的視線,玲瓏雙膝一彎,徑自跪在了地上:“玲瓏代肚中孩兒謝二少夫人的救命之恩。”

“也就是說,那一日的情形你確實是知曉的?”看來蓮俏這幾日的功夫沒有白做,這麽快就令玲瓏站在了她這一邊。雖說玲瓏本人沒什麽大用處,可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

“玲瓏…玲瓏當時真的被嚇傻了,才沒有來得及出言為二少夫人正名。事後每每想起,玲瓏都深感心中有愧。只要一想到那個人是玲玉,玲瓏就…怎麽也不敢繼續深想下去…老天何其殘忍,竟讓玲瓏與一母親妹自相殘殺…”說到最後,玲瓏面露淒色,無語凝咽的默默流起了淚。

是真的不敢面對現實,還是靜待良機一舉擊中,便只有玲瓏自己心中清楚了。周蕓梓頓了頓,滿臉同情的別過臉,不忍直視的輕喃道:“命運弄人,誰讓你們兩姐妹都傾心同一個男子呢?”

玲瓏的身子猛然一震,眼中閃過莫名的覆雜,覆又轉瞬即逝的變回之前的傷心和痛苦:“怨只怨玲瓏兩姐妹命比紙薄…”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聽夠了玲瓏三分真情七分假意的自怨自憐,周蕓梓不再浪費時間,言簡意賅的切入正題。

“玲瓏…”遲疑的了一下,玲瓏終是下定了決心般沖著周蕓梓磕下了頭,“玲瓏想請二少夫人保得腹中孩兒安然出生。”

不得不說,玲瓏比玲玉聰明多了。但是,這趟渾水周蕓梓願不願意攪和進去,就說不準了:“側夫人似乎求錯人了。在這尚書府,大大小小所有的事都瞞不過大伯母的耳目。與其舍近求遠的來我這白費功夫,倒不如去求求大伯母。”

“二少夫人!”玲瓏受驚的擡起頭,滿目的祈求帶著無盡的心酸和無助,“求求您了,玲瓏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二少夫人的…”

也就是說,這輩子不打算報答了?周蕓梓嘲諷的撇了撇嘴,剛想回話就聽站在外面的蓮俏恭敬的喚了一聲姑爺。當即臉色一變,翻了個身閉上了眼:“多謝側夫人有心,本宮的身子只是些許疲累,並無大礙。”

“二少夫人言重。那麽玲瓏就先行告退,不驚擾二少夫人歇息了。”動作迅速的站起身,玲瓏慌忙擦凈臉上的淚水,順著周蕓梓的話行禮退下。

葉淩韜走進屋的時候,頗感意外的看了一眼擦肩而過的玲瓏。腳步稍作停頓,並未多問,只是找了個位置靜靜的坐下,繼續…看書。

等了許久都未等來葉淩韜的動靜,周蕓梓瞇了瞇眼,不動聲色的轉過身,默默的瞅著穩坐泰山的葉淩韜…發呆。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親們過不過三八節,偶還是放了半天假滴!o(╯□╰)o

☆、惡婦始訓夫

“你不問?”好一陣死寂般的沈默後,還是周蕓梓先開的口。雖說葉淩韜有些榆木死板,但畢竟已經是她的夫君。如若可以,她並不想跟葉淩韜生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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