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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夜蒲番外 他傷勢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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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蒲在嗅聞說完之後就後悔了,這話分明在別人聽來,不亞於直接表達自己的不滿。

果然,嗅聞冷下來的臉以及話語,讓夜蒲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嗅聞輕嘖一聲,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了看視線不曾落在她身上過的夜蒲,決定日後離這個小狼崽遠一點為好,以免將自己心情不穩定做出什麽事情來,那就不妙了,“好生休息吧,後天準時出發。”

看著她不過輕輕一躍,整個人就消失在視線當中,夜蒲嘆了口氣身子往後一趟,看著皎潔如血的明月,心情格外的覆雜。

次日,狼煙神色恢覆了許多,不過精神不大好,不過清醒片刻又睡了過去。夜蒲坐在欄桿上看著竹林發楞,直到晌午時分他都不曾看到嗅聞一眼,仿佛這個人忽然一下子徹底消失似的。

傍晚時分,剛用完膳的夜蒲終於忍不住了,伸手攔住突圖的去路,聲音有些低沈的問道:“你可知道嗅聞去哪了?”

突圖笑得意味深長,“她已經離開了,不過明日會回來。”

聽到這話,夜蒲心有些往下墜落,他抿了抿嘴唇,“何時離開的?”

突圖也不隱瞞,畢竟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昨夜便離開了,像是要去尋找什麽人。”

看了一眼依舊皎潔如雪的明月,夜蒲失去了深究的興趣,和突圖點了點頭,情緒似乎沒有任何波動的說道:“嗯,謝謝。”

突圖站在原地看著夜蒲離開的背影,身子稍稍依靠在欄桿上,笑得越發的耐人尋味。

渡過一個異常壓抑的夜晚,夜蒲手枕在下面臉色發冷的呼了一口氣。昨夜他不曾入睡,翻來覆去盡是和那只呆鳥有關的事情,他很不喜歡有人這般打亂他的心扉,影響到他。

重重的磨了磨牙,他快速起身洗刷幹凈之後,用力推開房門直徑走到嗅聞的房門門口,緊閉著的房門在夜蒲看來透著一股子的疏遠之意。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來這裏,擡手欲要敲門時,他遲遲下不了手,仿佛那是什麽可怕的事情一般猛地後退幾步。

就在這時,靜夜的聲音傳來,“嗅聞還未回來,你不用敲門。”

夜蒲臉色一僵,隨即快速整理好表情,冷著臉回頭看站在不遠處的靜夜,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靜夜眼底帶著幾分細碎的笑意,他早就看出來夜蒲對嗅聞產生了一些有趣的念頭,但是他只看不說破。

這種事,需要當事人自己發現。

靜夜收回視線,嘴角依舊鑲著溫和的笑意,“狼煙已經清醒了,你們隨時都可以離開。”

大致是控制不住情緒了,夜蒲緊緊拽著拳藏在身後,表面卻是風平浪靜的模樣,“她究竟去哪了?”

原本已經轉身要離開的靜夜聽到夜蒲這個問題時,忍不住輕笑幾聲。真是少年不經事,自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卻不知道旁人一眼就能看穿,“你這是在擔心她嗎?”

夜蒲絲毫不猶豫的反駁靜夜的話,“不,我只怕找不到拾荒者。”

靜夜不過是輕笑幾聲,也不戳破夜蒲的話,“你不必擔心,嗅聞她雖然單純,但是法力卻是了得。”

這一點,夜蒲感觸很深。

這畢竟是啟霧山的小主人,靜夜想了想最後還是不忍心看著他這般茫然的摸索下去,於是稍稍提醒道:“夜蒲,有時間的話,好好想想你對嗅聞究竟是什麽樣的感情。”

夜蒲心不由的發慌,下意識的反駁靜夜的話,“沒時間,,沒什麽感情。”

看到他這般慌亂的模樣,靜夜嘆了口氣,在轉身離去時說道:“你先別急著否認,好好想想吧,莫等到失去了才後悔。”

突然,嗅聞清越的聲音在夜蒲身後響起,“準備出發吧。”

夜蒲慌亂的扭頭,看到嗅聞表情一如既往帶著幾分歡喜的笑意,一身素白色的羅裙已經換成了嫩黃色,襯得她越發的靈動可人。

“狼煙還……”

嗅聞笑意不曾達到眼底,她看著眼前的人,滿腦子都是他那一句沒時間沒感情。她暗暗呼了一口氣,最後自我厭惡的皺了皺眉,快速掩蓋住沮喪的表情,面帶輕笑的打斷夜蒲的話,“我已經讓他收拾好東西了,就差你了。”

眼前的人面帶微笑,但是夜蒲卻感覺到這人透著疏遠之意,“你之前去哪了?”

“自然是有事,你可需要收拾什麽?”嗅聞不願多說什麽,“若是不需要,那我們就出發吧。”

看出她的不願,夜蒲心中生出幾分煩躁感,“拾荒者呢?”

嗅聞想了想,如實回答道:“她在蘇州等我們。”

告別突圖他們之後,三人重新踏上了路程。幸而狼煙恢覆得相當不錯,丁點都看不出他曾經受過傷,但是嗅聞很清楚這人還未痊愈,本該需要好好休養才行,但是他們顧不上這麽多了,得盡早和拾荒上仙匯合才行。

突然,一道帶著惡意的聲音傳來,“嘖,這股氣息,聞著讓人著實不舒服。”

嗅聞揚手一翻,一手推開夜蒲布下結界將突然出現的銀槍抵擋在外。她眼底滿是寒意,嘴角輕微抿著,看著出現在眼前面目扭曲的人,一身的邪氣分明就是魔族的人。嗅聞輕嘖一聲,眼底的戒備之意丁點沒有消退,反而神色滿是嚴肅之意。

她隔空將風刃握緊,聲音泛著寒意道:“魔族的人,偷襲不是君子所為。”

男子陰森的舔舐嘴唇,看他們的眼神猶如死物一般,嘴角輕微上揚幾分原本醜陋的面部越發的駭人,“天庭的人啊,難怪會說出這麽愚蠢的話。”

夜蒲上前幾步擋在嗅聞的面前,警惕的看著突然出現帶著一身無形壓力的男子,“你想做什麽?”

“想英雄救美嗎?”男子手中的銀槍鐺的一聲插在地上,手輕輕捏著自己的下巴打量一番夜蒲和嗅聞,笑得惡意滿滿道:“可惜了,你不過是只小妖,自身都難保。”

嗅聞一把將夜蒲拽到身後,視線死死盯著眼前魔族的人,壓低聲音快速的和夜蒲說道:“等會我纏住他,你和狼煙快跑。”

聽到這話,夜蒲無端生出幾分怒意他在這一刻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弱小。他伸手按住嗅聞的肩膀,目光絲毫不帶畏懼退縮的看手中持著銀槍的男子,語氣堅定的和嗅聞說道:“我不會走的。”

男子手中的銀槍輕輕一轉,眼底的寒意瞬間溢了出來,“既然如此,那都別走了。”

嗅聞一把推開夜蒲,直接撲過去和男子糾纏在一起,“那就看你能不能留得住!”

風刃與銀槍撞擊的聲音有些刺耳,夜蒲看得清楚,這只呆鳥並不是這個男子的對手。他用力的咬緊牙門,隨即幻化初兵器便沖過去和嗅聞一起攻擊男子。

銀槍抵在嗅聞的風刃上,男子眼底冒著寒意,看著嗅聞吃力支撐的模樣,嗤笑不已的說道:“女娃,老夫看你資質不錯,不如跪下磕幾個響頭,老夫勉為其難的放過你們。”

話音剛落,銀槍就直接劃傷嗅聞的手臂,男子的神色仿佛是在戲耍小動物似的。

夜蒲瞬間惱怒了,欲想撲過去卻被狼煙一把拽住手臂,“殿下不可,我們都不是他的堵對手。”

夜蒲滿眼都是嗅聞被人打傷的畫面,用力推開狼煙不管不顧的沖上去,“狼煙你快走。”

男子頭也不回,單手不過虛虛一掌就直接打中夜蒲的肩膀。夜蒲忍著劇痛,手中的兵器直徑往前送去。男子挑眉,隨即兩指夾住劍刃輕輕一掰就斷了,他眼皮不曾擡一下就將手中折斷的劍刃朝夜蒲擲去,同時釋放出強大的氣息。

躲閃不及,劍刃紮入肉的那一瞬間夜蒲疼得悶哼一聲。嗅聞腦子嗡嗡作響,隨即眼眶通紅的對上男子滿是戲謔的眼神,她冷著臉手中的風刃卷著寒意,周身更是布滿了由風幻化而成的刀刃,伴隨她沖過去的動作,風刃齊齊襲向那男子。

男子手中的銀槍飛快旋轉,神色染上了幾分嚴謹之意。不斷朝他襲來的風刃一一被他阻擋住,他用餘光看著嗅聞刺過來的風刃,隨即勾唇一笑直接伸手一把拽住嗅聞的手腕,眼皮不曾動一下的掌心卷著可怕的力道,直接朝嗅聞拍去。

“噗…”

夜蒲擋在嗅聞的面前,被男子蓄滿力道的一掌狠狠擊打在腹部上,疼得他臉色失去了血色,直接吐血昏倒在嗅聞的面前。

男子躲開嗅聞奮力的一擊,身子往後一躍瞬間拉開距離,看著嗅聞慌亂的抱著夜蒲,眼底的笑意越發濃郁,“嘖,有意思。”

狼煙本想上前,但是肋骨上傳來的刺痛讓他壓根就沒辦法行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夜蒲被人一掌打中,吐血昏迷不醒。

嗅聞第一次這麽害怕,看著陷入昏迷當中的夜蒲,她眼底皆是恨意的擡起頭看著不遠處的男子,隨即怒吼一聲不管不顧的飛向他,掌心蓄滿法力試圖打中男子。男子著實很厲害,他躲閃雖然有些狼狽,肩膀上卻不過是小小的擦傷罷了,“女娃,老夫勸你莫要掙紮什麽。”

“呸,醜八怪!”嗅聞早就力不從心了,“就算是死,我也會拉著你一起。”

“是嗎,黃泉路上有他陪你,不是很好嗎?”男子狂妄的大笑幾聲,“況且,老夫怎麽會死呢。”

就在這時,拾荒者充滿怒意的聲音傳來,“你會的。”

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息壓過來,男子臉色一變快速避開手中的銀槍一轉直接擋住祭奠劍,“女娃好生暴躁,可惜了這生得這般可人。”

男子不過嘴角一勾哧笑出聲,卻猛地轉身銀槍直直刺向一旁的嗅聞,拾荒者冷著臉閉眼用身子去抵擋他刺過來的長矛。驟然之間,嗅聞看到拾荒者額角處的血蓮花印隱隱發燙跳動。

男子瞳孔瞬間放大,就像是被人一掌打中似的單膝跪地低頭,一手撐在另一只手握著的地上銀槍深深的紮入土裏。

一朵盛開的血蓮花盤旋在拾荒者的四周形成一個保護圈,男子擡頭,入目卻是令人驚心的血色和滿滿地恨意,嗅聞聽到他磨牙道:“血蓮花印記?你就是害我魔尊魂飛魄散的拾荒者啊。”

嗅聞一楞,下意識的看向拾荒者,只見她臉色極其慘白啞著嗓音詢問,“你話中的魔尊可是廉狄?”

這話一出,男子仰頭發出狂笑,撐著長矛起身一臉不屑的擡眼看拾荒者,“拾荒上仙記性也並非如同傳說的那般糟糕,魔尊的名字不是記得很清楚嗎?”

拾荒者閉眼,嗅聞感覺到一股無盡的悲涼之意從她身上冒出來,縈繞在她們四周的血蓮花漸漸的消失。

不等嗅聞反應過來,男子擡手一抹,原本猙獰醜陋無比的模樣瞬間消失,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幅頗為斯文清秀的容顏。嗅聞頓時楞住了,這人,看著很是眼熟但是怎麽也想不起這人究竟是誰。

一股昏眩感傳來,嗅聞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等她清醒之後,人已經在拾荒者曾說過的院子當中了。她擡了擡手,沒有意料中的陣疼傳來,她便知道是拾荒上仙幫她治療好了傷勢。閉上眼睛,嗅聞再一次想起那個魔界之人,總覺得有什麽記憶被她所遺忘了。

在她出神想事情的時候,拾荒者走了進來,“感覺如何?”

嗅聞掀開被子,坐在拾荒者的對面,皺著眉一臉的疑惑,“上仙,那人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拾荒者分明一楞,但卻也不隱瞞什麽,“魔寅。”

不等嗅聞說話,拾荒者就疑惑的問她,“你們怎麽會和他打起來?”

嗅聞苦著臉,有些郁悶的說道:“是他突然攻擊我們。”

拾荒者似乎想到了什麽,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抱歉,是我的緣故。”

嗅聞抿了抿嘴唇,“這個與上仙無關,上仙莫要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對了,夜蒲怎麽樣了?”

拾荒者的表情有些沈重,嗅聞很是不安的動了動身子,聽到拾荒者語氣泛著幾分冷意道:“還未清醒,他的傷勢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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