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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夜蒲番外 我心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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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聞的心一下子往下墜,她看著拾荒者許久,片刻仿佛像是突然驚醒,身影慌亂的奔向夜蒲所在的房間當中。

拾荒者在嗅聞跌撞跑出去之後抿嘴偷笑幾聲,隨即一本正經的幹咳視線落屏障處,淺藍色的衣角暴露得幹幹凈凈的。她抿了一口茶水,眼底帶著笑意,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清音,出來吧,衣服都露出來了。”

帶著幾分童音稚氣的聲音響起,小小的人兒探出腦袋,“上仙是個小騙子,那只狼分明已經清醒了,還嚇唬嗅聞。”

拾荒者嘆了口氣,伸手捏了捏童音臉上的小肥肉,頗為感慨道:“有些事情,需要嚇一嚇她才能讓她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

當她得知嗅聞可能喜歡那只小狼崽時,她的心情很是覆雜。

答應夜餘會照顧好夜蒲,結果照顧到將嗅聞送給夜蒲。

第一次感覺到呼吸苦難,心臟仿佛被人捏在手心中,狠狠的揉碎。嗅聞眼眶通紅站在夜蒲的房間處,手發抖的輕輕搭在緊閉著的房門上,她一下子像是失去勇氣一般不敢輕易將這個房門推開。

就在這時,原本緊閉著的房門猛地被人拉開,夜蒲的表情滿是不耐的看著嗅聞,“你站著幹嘛?手斷了還是怎麽了,為何不直接推門進來?”

嗅聞手頓時僵住,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精氣神絲毫不像是傷勢重的人。嗅聞有些緩不過來,原本僵在半空中的手沒有控制好力度,重重的拍打在夜蒲的胸口上,“你怎麽還能走動?”

突然猛地被嗅聞這麽一拍打,夜蒲覺得原本好一些的傷口瞬間泛著刺疼。他剛呼了口氣,就聽到嗅聞很是驚訝的話,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忍著想動手揍人的念頭,咬牙切齒的問道:“我為何不能走動,你這麽想我癱瘓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嗎?”

嗅聞尷尬的笑了笑,自己也覺得方才的話不大好聽,連忙擺手解釋道:“這倒不是,只不過你的傷勢不是很重嗎?”

原本還不錯的心情被這只呆鳥攪亂,夜蒲語氣不是很好,“死不了,你來找我有事?”

“無事,本以為你暈迷不醒,嚇死我了。”嗅聞皺眉,對於夜蒲突然就變的語氣很是不解,她呼了一口氣隨即語氣有些許擔憂和夜蒲進行確認,“你當真沒事嗎?”

聽出她話中的擔憂,夜蒲眼底難得的出現一絲絲溫柔之意,他看著眼前女子眉眼之間流露出的擔憂,一下子沒有控住情緒伸手輕輕揉了揉嗅聞的頭發,聲音帶著幾分嘶啞的安撫她道:“沒事。”

誰知嗅聞的表情一下子變了,不由分說直接拽下夜蒲撫摸她頭發的手,表情帶著幾分怒意的將他的手指往後掰,語氣有些發寒的看著一臉震驚的夜蒲,“小崽子,你的手往哪碰呢?”

“松手。”夜蒲被這突然的動作搞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吃痛的皺眉,也不掙紮也不反抗的站在原地,只不過語氣還是變得很是不耐煩,“松不松?”

不知為何,一股無名火瞬間竄起,嗅聞嘴角勾起幾分冷意,“嘖,”

在松手時她掌心翻轉直奔夜蒲肩膀而去,夜蒲一驚連忙躲閃開但肩膀上還是挨了一掌。本就傷勢未曾愈合的夜蒲頓時惱了,他看著莫名發火的嗅聞皺眉生出幾分厭倦之意,努力克制住怒火,“你瘋了?”

就在這時,拾荒者聲音傳來,“你們兩個,能讓人省心嗎?”

嗅聞瞪了一眼夜蒲,怒意不曾消退,,轉身直接離開。

“你無緣無故摸她腦袋做什麽?”拾荒者看了一眼怒氣沖沖走遠的人,嘆了口氣,滿腔的無奈,“她最忌諱旁人觸碰她的頭。”

夜蒲一楞,最後抿了抿嘴角沈默不語。

看著一臉怒意走過來的嗅聞,清音停下啃肉的動作,大眼睛眨了眨隨即聲音滿是稚氣的問道:“你這般怒意,是怎麽了?”

嗅聞楞怔怔的停下腳步,心中的怒氣一下子消失幹凈,她懊悔的拍了一下腦袋,回想起方才她莫名給了夜蒲一掌,表情瞬間變得很是沮喪的坐在清音的面前,聲音悶悶不樂的搖頭道:“沒什麽。”

清音舔了舔嘴角,看著一臉郁悶的嗅聞,“這般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的風格。”

此刻正處於煩躁的嗅聞瞪了一眼清音,隨即威脅道:“好好吃肉,再多嘴我可就搶了。”

嗅聞後悔了,她就不該下凡,將自己變成如今這般。

連著幾日,嗅聞一見到夜蒲臉色就有些說不出的怪異,夜蒲見狀後變開始避開她。這下徹底惹惱了嗅聞,直接將夜蒲按在院子中的榕樹上,手握成拳頭一拳狠狠打在樹幹上,尤其像是惡霸欺辱良家女子的場面。

她看到夜蒲冷著臉的模樣,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語氣瞬間變得很是惡劣,“見到我,躲什麽躲?”

夜蒲在心中冷笑幾聲,隨即擡手推開嗅聞拽著他領子的一副,面無表情語氣格外的生疏平淡,“嗅聞,你我之間並不熟,你說對嗎?”

這話一出,嗅聞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蒼白不已的看著夜蒲,“也是。”

不等夜蒲回答,拾荒者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慮喊道:“嗅聞過來一下。”

嗅聞輕笑一聲,隨即身子往後退去不再看夜蒲一眼,直接朝拾荒者所在的方向小跑過去。

與此同時,夜蒲聞到一股血腥味。他皺眉,這血腥味分明是狼煙的。

他剛跨進狼煙的房間,就看到嗅聞拿著刀子往自己手腕上用力一劃。看到這一場景,夜蒲覺得心口驟然停止跳動,整個人慌了神直接沖過去,一把拽緊嗅聞的手腕奪下她手中的刀子,“你想死也不必這般!”

嗅聞皺眉,語氣稍稍帶著幾分疑惑,“你,”

拾荒者的手直接用力按住夜蒲的手,隨即表情冷靜的將他手中的刀子拿走重新塞到嗅聞的另一只手中,看了一眼眼神中的慌亂不曾退散幹凈的夜蒲,嘆氣道:“你冷靜一下,嗅聞不過是放血救狼煙罷了。”

夜蒲忽然想起前天拾荒者讓狼煙去找黑寡婦的事情。

嗅聞翻了個白眼,隨即手中的刀子直接劃來自己的皮膚,鮮血滴到事先準備好的碗中。她的血帶著一股清新的氣息,不似那鐵銹的血腥味。夜蒲的視線落在嗅聞的傷口上,只覺得心口抽疼讓他呼吸有些壓抑。

在狼煙養傷期間,夜蒲一直沈默的看著嗅聞放血給狼煙。雖然片刻傷口就愈合,血量極其少。但是他總覺得心裏很不舒服,他突然生出痛恨自己不能替換嗅聞給狼煙放血治療,他不願嗅聞承受這種痛,即使很短暫。

在他出神想事情的時候,那日攻擊他們的聲音突然想起,“拾荒上仙,這個小女娃很是有趣,借我幾日。”

夜蒲一楞隨即立即起身推開房門,看到嗅聞被一名生得清俊溫雅的男子按住肩膀。拾荒者餘光看到夜蒲,隨即嘴角輕微揚起,“這個你需要問問當事人。”

嗅聞自然是不願意,連忙用力想要甩來魔寅的手,“我不……”

魔寅齜牙一笑,不顧嗅聞的掙紮,手拎起嗅聞,語氣難得染上幾分笑意,“既然如此,過幾日再給上仙送回來。”

“我不!”嗅聞有些惱火,這魔族的人什麽毛病,自己分明是一副不願意的態度了,怎麽還拎著她不放手?餘光看到夜蒲冷著臉站在房門處,她連忙沖夜蒲喊道:“快來幫幫我啊,我不想去。”

話音剛落,魔寅直接將嗅聞拎起來,身子輕輕一躍就消失在拾荒者他們的面前。嗅聞的視線一直定格在不遠處的夜蒲身上,直到魔寅將她帶到空中她才收回視線,表情有些恍惚的眨了眨眼,隨即眼淚便砸了下來。

帶著溫熱的眼淚掉落在手背上,魔寅楞了楞,身子停頓在半空中,低頭一看就看到嗅聞眼眶通紅神色滿是委屈和失望的咬著嘴唇。魔寅細細想了想,自己確實沒有欺負這只鳥,“你,哭什麽?”

夜蒲那冷漠的表情讓嗅聞難以釋懷,擡手動作粗魯的擦拭臉上的淚痕,但是怎麽也止不住的眼淚是無法擦幹的。嗅聞帶著惱意狠狠蹭了一下自己的臉蛋,一道顯眼的紅印頓時出現在她的臉上,抽噎道:“你們太壞了。”

聽到這滿是委屈的話,,魔寅破有耐心的稍稍低下頭,問道:“你們?這個們包括誰?”

看到嗅聞臉上的紅印時,他皺了皺眉擡手握住嗅聞的手腕不許她再這麽虐待自己的臉蛋,“你就這麽不想和我學習法術嗎?”

這話一出,嗅聞更加委屈了。她什麽時候表現出想和魔族的人學習什麽法術了?莫名其妙,太煩人了!

眼前的人兒眼淚越掉越兇,魔寅很是不解,他分明這麽友好了,還哭得這麽起勁做什麽?若不是因為拾荒者暗地裏的舉動,他才不會輕易的教這只鳥呢,他都不委屈這只鳥有什麽可委屈的,“哭什麽?”

嗅聞哭得委屈,眼睛蓄滿眼淚的瞪著魔寅,一點都不兇的說道:“兇什麽兇,我又沒說我要學,莫名其妙的。”

魔寅一臉難以置信的打量一番委屈不已的女子,只覺得拾荒者身邊的人都是一群奇葩,尤其是這只呆鳥,都被他收拾成那樣子了,一點志氣都沒有竟然都不想報仇,“和我修煉,你不該歡天喜地的嗎?”

這理直氣壯的話,氣得嗅聞用力推了一把魔寅,魔寅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看到這樣,嗅聞更是惱怒了,這魔族的人太欺負人了,她眼淚掉個不停,又氣又恨的罵道:“神經病,你腦子有洞。”

“好吧,你罵吧。”魔寅眨眼睛,難以理解為何這只鳥情緒這麽激動做什麽,有什麽刻可哭的,“哭累了,我們再走。”

本要止住眼淚的嗅聞頓時被魔寅氣哭了,“我不想和你修煉,你聽懂人話嗎?”

魔寅善意的提醒一句,“你是仙,不是人。”

嗅聞哭得更兇了。

院子內,拾荒者側身看了一眼站在房門處的夜蒲,嘴角鑲著幾分笑意,非常淺淡,“你不阻止還讓我意外的。”

夜蒲心中煩躁不已,冷著臉與拾荒者對視,眼底的不悅絲毫不掩蓋的暴露在拾荒者面前,語氣更是生疏而漠離道:“為何要阻止,她想去便去,與我無關。”

“你確定她想去嗎?”拾荒者輕嘖一聲,她對夜蒲的印象原本還不錯,但是他處理自己和嗅聞的事情太過於呆板,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嗅聞會受委屈,“夜蒲,如果你到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的心,那麽還是離嗅聞遠點,對你們誰都好。”

夜蒲藏在身後早就握成拳頭的手松開又拽緊,指甲深入掌心中,鮮血緩慢的流了出來。他看著神色平淡拾荒者,心裏生出幾分不安和慌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拾荒者眼眸清澈充滿靈動之氣,眉眼之間的血蓮花越發的妖艷奪目,她不過是彎眉一笑,夜蒲竟覺得心裏隱約生出幾分寒意,他聽到拾荒者聲音帶著幾分威嚴道:“你懂我說什麽,好好考慮吧。”

拾荒者確實沒有說錯,他確實知道那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靠在樹枝上仰頭看著皎潔如雪的明月,夜蒲單手搭在額前,回想起白日嗅聞那充滿失望和悲切的目光,心底隱約發疼。他深深呼了一口氣,緩慢的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浮現出嗅聞眼眶發紅滿是委屈的模樣。

夜蒲用舌尖狠狠頂了一下自己尖銳的狼牙,猛地睜開眼睛,惡狠狠的磨牙眼眸閃過幾分深邃的綠意,惡聲惡氣的咒罵一句,“該死!”

他看了一眼高高掛在空中的明月,隨即站起來半瞇著雙眼,吐出一口濁氣。身子不過輕輕一躍就躍下高聳的樹上,神色堅定的,邁開步子朝外走去。

剛走幾步,就看到拾荒者靠在一旁的欄桿上,“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夜蒲眼神充斥著狠意,語氣格外堅定的說道:“我心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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