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女和大媽再次相對而視，異口同聲地說道：“不知道。”

殷媛有些疑惑，洪芷凡喜歡炫富，一條新款項鏈都要分享在朋友圈裏面，何況是她的有錢男朋友？

還沒等她說話，嗲女便率先解釋道：“反正我們辦公室誰也真的見過洪芷凡的富二代男朋友，都懷疑她是搭上有婦之夫，沒膽子炫耀。”

對方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要是真的做小三，肯定不敢大肆宣揚。可對於警方來說，會產生極大的阻力，不利於偵查。

這時候大媽啊呀一叫，拉著殷媛的手說道：“警官，我想起來了。之前我下班的時候，碰巧看見洪芷凡挽著一男的手，很親密。當時我沒敢上去打招呼，看見的只是背影。”

說完，她高舉手臂，模擬那男人的身高：“他穿著最近很流行的日本刺繡棒球服，上面還繡著一只雄鷹。和女的站在一起，都高出二十公分左右。”

大媽以為自己提供了有效線索，其實就模模糊糊的沒多少用處。但殷媛還是很認真地記下來，希望以後能用到。

既然在神秘男朋友方面摸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殷媛打算轉移方向。

她想起剛才辛玲玲的反應，作為洪芷凡的上司，難道兩人真的沒問題嗎？

“辛玲玲呢，她是營業部經理，應該對屬下要求嚴格吧。”

殷媛望著不再說話的兩人，她們左推右推的，都不想自己說出來。

對此，她緊蹙眉頭，說道：“這關乎人命的，請你們認真配合警方工作，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被她一嚇，兩人算是安靜下來，嗲女瞄了樓梯口一眼，靠近殷媛小聲說道：“警官，我可以說，但你不能把我們給供出來。”

大媽也出現一樣的舉動，她緊張地說道：“是的，辛經理很厲害，要是還想在公司待著，我們不能得罪她。”

“放心，我不會洩露線人的任何資料的。”殷媛肯定地說道，她明白兩人的擔憂。人在江湖，哪裏都服從權與勢。

得到警官的擔保，兩人總算放松下來，七嘴八舌地把辛玲玲和洪芷凡的關系給說得明白。

能爬到營業部經理的位置，辛玲玲靠得不止是業績，還有鐵娘子般的管理手段。她要求屬下達到同樣的高頻率，才能保證公司的盈利穩健上升。

在優秀的團隊裏面，總有一顆老鼠屎。洪芷凡背後有公司老板的撐腰，空降到營業部做文員。

她長得漂亮，但做事怠慢。交到她手上的工作不是遲交就是出錯，氣得辛玲玲半死。

前段時間洪芷凡的失誤導致公司損失了大單子，經理花紅被扣，辛玲玲當時大鬧辦公室，罵得對方狗血淋頭，沒差翻桌子了。

後來老板出來調解，事情才緩和下來。可洪芷凡心高氣傲，下狠話說不會再來公司上班，還會讓辛玲玲後悔。於是第二天就真的沒來，從此失蹤。

這麽看來，辛玲玲確實有犯罪動機，加上人就死在她夫家的老房子，確實有嫌疑。

殷媛之後再問兩人關於洪芷凡要做什麽讓經理後悔的事時，她們的頭搖得想個撥浪鼓似的，一問三不知。

她認為已經差不多，便讓兩人回去，自己則找歐陽默，準備再對辛玲玲進行審訊。

剛走到會客室的門口，一道冷淡得快要噴出寒氣的聲音響起：“慢傳輸型便秘，由腸道收縮運動減弱，或者左半結腸不協調運動。常見於年輕女性，尤其是像你這種整天吃甜食，少吃蔬菜不運動的人。在洗手間蹲一個半個小時以上，證明你的癥狀嚴重，需要去醫院看看。殷媛，要不要我給你批假去看病。”

殷媛心中咯噔一響，明白歐陽默是為等了她半個小時而生氣。她壓制被說成便秘人士的憤怒，強行露出笑容，說道：“師傅，你誤會啦，我剛剛是在找線索。”

歐陽默眉毛上挑，睥睨對方一眼，說道：“哦，原來從馬桶裏面的排洩物都能找出相關線索，那你說說，味道怎樣？”

“歐陽默，你真的夠了！”被拐彎抹角罵成吃粑粑，殷媛再也受不了，她劈裏啪啦地把樓梯間對話托出，最後氣喘籲籲地說道，“你罵我了，請道歉！”

對方站起來，步步向她逼近。一米八五的身高產生的陰影籠罩著她的頭頂，淡淡的橘子氣息襲來，她往後一靠，竟抵住玻璃墻！

瞧見著宛如希臘聖子的俊臉逐漸靠近，熾熱的呼吸撲面而來，殷媛幾乎不敢喘氣。

歐陽默的眼睛漆黑烏亮，薄似桃瓣的嘴唇一上一下地，說道：“最多等你下次做錯事，我不需要你道歉吧。畢竟這等事件發生的概率，要比走路摔倒的多。”

說完，他轉身走出會客室，留下殷媛紅著臉頰。她呆呆地甩了自己兩個耳光，才算是真的清醒過來。剛剛發生什麽事了，歐陽默算是在吃她的豆腐嗎？

歐陽默在走廊等著，他註視殷媛靠在玻璃上的背影，眼眸流轉莫名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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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冷靜過後，殷媛調整心情，和歐陽默一起去找辛玲玲。對方看見敲門入室的兩人，顯然很驚訝。她不動聲色地收斂情緒，不滿地說道：“兩位警官真的很有空，拿著納稅人的錢不正經辦事，只會騷擾良好市民是吧。”

辛玲玲的冷嘲熱諷並沒有打擊到冰山雪怪，歐陽默坐在她面前，敲了敲桌面，說道：“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起來顯得胸有成竹很自信，但在我眼裏說的是你在防備。從我們一進門，你就盯著我們，證明是在防備警方。本來你是坐在桌子的正中央，現在卻稍微往右靠，同時頻繁地摸耳朵和咬嘴唇，那是因為你在緊張，倍感焦慮。”

歐陽默的先聲奪人令對方再多的話也只能噎在喉間，她哼了半天，最後只憋出一個“你”字。

他嘴角上翹，挽出一抹輕蔑的假笑：“你知道我們是為洪芷凡而來，肯定就是為她焦慮。我們已經取得有效舉報證明你和死者有沖突，建議你配合警方工作。不要舍棄舒適的辦公室，轉而坐在我們的審訊室交代，是吧，辛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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