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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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二十平方米的小辦公室裝潢簡潔幹練，擺放了好幾盆綠色植物，顯得空氣清新。
辛玲玲此時的狀態和辦公室環境格格不入，她從一開始的自信霸氣，到歐陽默的點破偽裝，如今變得焦慮緊張。
一雙眼睛咕嚕直轉，最後她閉起雙眼，無奈地說道：“你們有什麽就問吧，問完趕緊走，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殷媛明白對方的心理防線逐漸渙散，只要他們抓住關鍵，就能從辛玲玲口中套取重要線索。
她知道此時不要再逞英雄，應該由師傅進行提問，小徒弟坐在旁邊學習學習。
歐陽默覺得時機成熟，也沒想讓殷媛主控。
他的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沈聲道：“辛女士，我需要和你解釋目前形式。洪芷凡作為營業部員工，與你發生多次爭執。這都是眾目睽睽下發生的，你是具有明確的犯案動機。加上她死在你夫家的老房子中，怎麽看也具備犯罪嫌疑。”
對方一楞，她勉強露出微笑，說道：“歐陽警官，你認為我作為殺人兇手，還會坐在辦公室和你談話嗎？我和洪芷凡雖然有爭執，但也局限在工作上，我沒必要殺人。況且我不是蠢蛋，在自己家殺人，不就是主動往身上潑臟水嗎？”
自我辯解的這段話按照常理解釋，聽起來很有道理。辛玲玲先把她嫌疑撇幹凈，再暗地裏臭罵警方是蠢蛋。
歐陽默眼色內斂，註視著對方臉上的微表情，淡淡地說道：“那你慌什麽？”
辛玲玲身軀微顫，她不敢直視他的黑眸，斜瞥桌面的多肉，道：“我丈夫出事了，現在昏迷不醒，心情自然不怎麽好。況且我和洪芷凡有矛盾，擔心警方會直接把我當做嫌疑犯帶回警局。這是公司，我的陣營，不能有任何不良影響。”
在位者都擔心形象受損，破壞團隊的凝聚力。這是一個完美的解釋，歐陽默不打算和她糾結動機的問題，開始詢問其他：“三月十九號你在哪裏？”
“我在公司開會。”辛玲玲拿出一疊文件，解釋道，“洪芷凡的工作失誤導致我們損失一位大客戶，需要立即亡羊補牢。你面前的是當天的會議記錄，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再走出去隨便抓一個人問問。他們都是我的證人。”
殷媛拿起文件一看，確實是三月十九號的詳細記錄。她朝著歐陽默點頭，並說道：“那阮同呢，你知不知道他去哪裏？”
說起剛出軌的丈夫，辛玲玲表現出不屑，她嗤笑道：“他去哪裏我真不知道，一下班就去鬼混，晚上十一點才回家，真懷疑他心裏還有沒有家的概念。”
關於阮同的事跡，殷媛昨天也算是見識過了。她為對方的遭遇感到惋惜和憤慨，不由得問道：“既然你這麽討厭阮同，怎麽還不和他離婚？”
話一出口，她便有些後悔，畢竟這與案件無關，又是別人的隱私，未免八卦了些。
她瞄了瞄歐陽默，他沒有表現出不悅，那就證明無傷大雅。
說到自己的傷心事，辛玲玲顯得放松了些，她微笑著說道：“我不希望我的人生出現汙點，包括家庭。”
如此霸道的宣言，殷媛一楞，不再說話。
“阮同認識洪芷凡嗎？”歐陽默忽然說道，他的視線停留在的對方的臉上。就像是隱藏在草叢的獵豹，伺機而動。
可惜的是她的表情平淡，掃了一眼直接回覆：“不知道。”
一個是丈夫，另一個是討厭的下屬，倘若兩人真的牽上線，辛玲玲準要瘋掉。所以殷媛認為這樣的回答，配合情緒和表情，十分正常。
三人的對話就此結束，歐陽默帶著殷媛離開天珍貿易公司。
現在是上午十一點多，馬家明小組和林哲行小組也應該結束走訪，回到辦公室了。他們打算先去填飽肚子休息一會，再進行情況的綜合分析會議。
回到車上時，殷媛腦子裏還回旋著辦公室的場景。雖然說這場對話裏面，他們處於有力位置，但善於談判的辛玲玲也並非無知。
整個過程就是智慧的博弈，心理技巧的爭鬥。
她坐在後排位置，情不自禁地問道：“師傅，你認為辛玲玲真的有嫌疑嗎？畢竟她在洪芷凡死亡時間上有不在場證明。”
歐陽默停止動作，轉頭望去，宛如黑洞的眼眸直叫她發悚：“看來你的觀察力真的有待提高，有沒有註意到辛玲玲拿出會議記錄時的動作？她直接就從文件架拿起來，動作流暢不到一秒。時間已經過去一周，前幾天她去了外省旅行，今天才剛回來。按道理說，待處理的文件肯定不少，那怎麽能一下子就能把會議記錄拿出來呢？”
“哦哦，我懂了，她是事先預備好的。”趕在歐陽默嘲諷她笨蛋前，殷媛馬上回答，“可是一開始沒說洪芷凡的遇害時間，她又知道我們要問的是三月十九號呢？”
這句疑問就是廢話，辛玲玲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無辜，和案件絕對有關系。即便不是主謀，也是知情人。
可惜他們沒有直接證據，不能對她實行強制拘留。
殷媛的眼睛明亮了不少，歐陽默臉色稍微緩和，繼續說道：“再說，在問洪芷凡和阮同的關系時，她可以裝的很冷靜，可是瞳孔的微小變化，連本人都未必註意到。”
額，不僅是本人，連殷媛都沒有註意到。她不得不佩服歐陽默的觀察能力，實在細致入微。
“成人瞳孔直徑一般為2.5~4mm，呈正圓形，兩側等大。在說謊或者緊張的時候，瞳孔會放大，最高可達到8mm。辛玲玲的不知道是在說謊，從她的反應可以看出，阮同和洪芷凡肯定有關系。受害人出現在老房子裏面，絕對不是偶然。”歐陽默拉動手剎，駛出停車場。
看著他表情平淡，可薄唇對碰之間，最後的一句話使殷媛心跳加速，倍感可怕。
“或者說，這就是一宗有計劃的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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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玲玲此時的狀態和辦公室環境格格不入，她從一開始的自信霸氣，到歐陽默的點破偽裝，如今變得焦慮緊張。
一雙眼睛咕嚕直轉，最後她閉起雙眼，無奈地說道：“你們有什麽就問吧，問完趕緊走，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殷媛明白對方的心理防線逐漸渙散，只要他們抓住關鍵，就能從辛玲玲口中套取重要線索。
她知道此時不要再逞英雄，應該由師傅進行提問，小徒弟坐在旁邊學習學習。
歐陽默覺得時機成熟，也沒想讓殷媛主控。
他的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沈聲道：“辛女士，我需要和你解釋目前形式。洪芷凡作為營業部員工，與你發生多次爭執。這都是眾目睽睽下發生的，你是具有明確的犯案動機。加上她死在你夫家的老房子中，怎麽看也具備犯罪嫌疑。”
對方一楞，她勉強露出微笑，說道：“歐陽警官，你認為我作為殺人兇手，還會坐在辦公室和你談話嗎？我和洪芷凡雖然有爭執，但也局限在工作上，我沒必要殺人。況且我不是蠢蛋，在自己家殺人，不就是主動往身上潑臟水嗎？”
自我辯解的這段話按照常理解釋，聽起來很有道理。辛玲玲先把她嫌疑撇幹凈，再暗地裏臭罵警方是蠢蛋。
歐陽默眼色內斂，註視著對方臉上的微表情，淡淡地說道：“那你慌什麽？”
辛玲玲身軀微顫，她不敢直視他的黑眸，斜瞥桌面的多肉，道：“我丈夫出事了，現在昏迷不醒，心情自然不怎麽好。況且我和洪芷凡有矛盾，擔心警方會直接把我當做嫌疑犯帶回警局。這是公司，我的陣營，不能有任何不良影響。”
在位者都擔心形象受損，破壞團隊的凝聚力。這是一個完美的解釋，歐陽默不打算和她糾結動機的問題，開始詢問其他：“三月十九號你在哪裏？”
“我在公司開會。”辛玲玲拿出一疊文件，解釋道，“洪芷凡的工作失誤導致我們損失一位大客戶，需要立即亡羊補牢。你面前的是當天的會議記錄，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再走出去隨便抓一個人問問。他們都是我的證人。”
殷媛拿起文件一看，確實是三月十九號的詳細記錄。她朝著歐陽默點頭，並說道：“那阮同呢，你知不知道他去哪裏？”
說起剛出軌的丈夫，辛玲玲表現出不屑，她嗤笑道：“他去哪裏我真不知道，一下班就去鬼混，晚上十一點才回家，真懷疑他心裏還有沒有家的概念。”
關於阮同的事跡，殷媛昨天也算是見識過了。她為對方的遭遇感到惋惜和憤慨，不由得問道：“既然你這麽討厭阮同，怎麽還不和他離婚？”
話一出口，她便有些後悔，畢竟這與案件無關，又是別人的隱私，未免八卦了些。
她瞄了瞄歐陽默，他沒有表現出不悅，那就證明無傷大雅。
說到自己的傷心事，辛玲玲顯得放松了些，她微笑著說道：“我不希望我的人生出現汙點，包括家庭。”
如此霸道的宣言，殷媛一楞，不再說話。
“阮同認識洪芷凡嗎？”歐陽默忽然說道，他的視線停留在的對方的臉上。就像是隱藏在草叢的獵豹，伺機而動。
可惜的是她的表情平淡，掃了一眼直接回覆：“不知道。”
一個是丈夫，另一個是討厭的下屬，倘若兩人真的牽上線，辛玲玲準要瘋掉。所以殷媛認為這樣的回答，配合情緒和表情，十分正常。
三人的對話就此結束，歐陽默帶著殷媛離開天珍貿易公司。
現在是上午十一點多，馬家明小組和林哲行小組也應該結束走訪，回到辦公室了。他們打算先去填飽肚子休息一會，再進行情況的綜合分析會議。
回到車上時，殷媛腦子裏還回旋著辦公室的場景。雖然說這場對話裏面，他們處於有力位置，但善於談判的辛玲玲也並非無知。
整個過程就是智慧的博弈，心理技巧的爭鬥。
她坐在後排位置，情不自禁地問道：“師傅，你認為辛玲玲真的有嫌疑嗎？畢竟她在洪芷凡死亡時間上有不在場證明。”
歐陽默停止動作，轉頭望去，宛如黑洞的眼眸直叫她發悚：“看來你的觀察力真的有待提高，有沒有註意到辛玲玲拿出會議記錄時的動作？她直接就從文件架拿起來，動作流暢不到一秒。時間已經過去一周，前幾天她去了外省旅行，今天才剛回來。按道理說，待處理的文件肯定不少，那怎麽能一下子就能把會議記錄拿出來呢？”
“哦哦，我懂了，她是事先預備好的。”趕在歐陽默嘲諷她笨蛋前，殷媛馬上回答，“可是一開始沒說洪芷凡的遇害時間，她又知道我們要問的是三月十九號呢？”
這句疑問就是廢話，辛玲玲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無辜，和案件絕對有關系。即便不是主謀，也是知情人。
可惜他們沒有直接證據，不能對她實行強制拘留。
殷媛的眼睛明亮了不少，歐陽默臉色稍微緩和，繼續說道：“再說，在問洪芷凡和阮同的關系時，她可以裝的很冷靜，可是瞳孔的微小變化，連本人都未必註意到。”
額，不僅是本人，連殷媛都沒有註意到。她不得不佩服歐陽默的觀察能力，實在細致入微。
“成人瞳孔直徑一般為2.5~4mm，呈正圓形，兩側等大。在說謊或者緊張的時候，瞳孔會放大，最高可達到8mm。辛玲玲的不知道是在說謊，從她的反應可以看出，阮同和洪芷凡肯定有關系。受害人出現在老房子裏面，絕對不是偶然。”歐陽默拉動手剎，駛出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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