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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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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節

。”

是啊,不棄不死的確是好事情。他也一度疑惑過為什麽要不棄假死離開。黑衣蒙面老人的話又在他腦中響起。他不知道為什麽不棄活著的話,下場會比死還淒慘。但是雲瑯有種直覺,黑衣蒙面老人不是在嚇唬他。他不能用不棄的幸福去賭。

林丹沙撫平衣襟上的褶皺,微笑道:“這麽好的消息應該馬上告訴莫公子和世子。世子雖然沒發怒,他的臉可是一直板著。誰知道王府會不會遷怒莫府呢?也許聽到不棄還活著的消息,王府的怒氣就會平息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

“我答應娶你。”雲瑯脫口而出。腿一軟坐在了地上。他閉著眼說道,“林小姐,我很討厭被人威脅。你應該慶幸,我不是嗜殺之人。否則,我殺了你滅口就是。”

聽到雲瑯答應,林丹沙半點高興也無。為了花不棄,他連終身大事都顧不得了。眼裏盈滿了水汽,看向靜靜躺在棺槨裏的不棄掠過羨慕。她低聲說:“男兒一諾重千金。我知道你現在很討厭我。可是,如果你能在我身邊,我就知足了。”

眼淚奔洩了一臉,林丹沙掩住嘴扭頭跑出了靈堂。

雲瑯靠坐在棺槨旁,懊惱的撞著腦袋怦怦作響。他咒罵道:“雲瑯,你應該殺了她,應該殺了她才對!你胡亂答應了些什麽呀!”

死當長相思(5)月高懸,春風拂欄。夜裏不知明的香花靜靜怒放。原來應該是一個靜謐的春夜。卻因為前堂的素白,淩波館的靜默染上了悲傷。

靈姑和忍冬低垂著頭站在院門口迎接世子陳煜和莫若菲的到來。她倆換上了麻衣,摘了發間釵環,鬢旁簪得一朵白絹花。

夜色中兩點白色刺激著陳煜,他站在門口緩緩說道:“你還記得那日大雪在院子打雪仗的事情嗎?”

不棄歡快的笑聲瞬間在耳旁響起,莫若菲嘴裏發苦,輕聲回道:“記得,那日我還把她氣哭了。”

她叫他的那聲山哥把他的記憶又拖回到了不堪的前世。他失態了。思想瞬間跳躍到馬車上知道不棄會偷技的時候。莫若菲終於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思了。這時,他冒出了個很奇怪的想法。如果小不點和他一樣,掉落山崖下後也穿越了,會是什麽情形?

晚風吹來,鼓起他的衣袍。莫若菲打了個寒戰。

他花費了十來年讀書習武習慣世家公子的優雅。如果小不點在,他敢保證,這些優雅與風度都會消失。

可是如果她也穿到了世家小姐身上呢?

莫若菲苦笑,那就會出現兩個小流氓樣的世家公子和小姐。

今生他擁有的這一切,實在太美好。前世再有電視看,有網游玩,也不比不上這一世的生活。他長長的嘆了口氣,如果沒有那場騙婚,他和小不點在做什麽呢?他自嘲的笑了,還不是繼續有一天沒一天的混日子。這種生活他再也不想過。

莫若菲微瞇著眼看向沈默平靜的陳煜,商賈世家又如何?被一個手無兵權,不參朝政的王府就壓得喘不過氣來。他要怎樣做才能擁有力量?

穿著紫紅蟒服的陳煜讓他羨慕,又讓他不屑。他一輩子都穿不上這種品級的服飾,再驕傲再有錢再是世家出生,一輩子,只能對著他屈膝下跪。

聽說世子武功很好,莫若菲現在卻想和陳煜打一架。只是想想罷了,他垂下眼簾,安靜的站在陳煜身後。

他看不懂陳煜。從那張一直不動聲色的臉上看不出陳煜心裏究竟是在怒還是真的平靜。是風暴前的海嗎?莫若菲心頭惴惴。

陳煜悵然地望著淩波館後的松柏林。如果不棄能活著,他還會再拋下她嗎?他深吸口氣走進了院子。

陳煜的目光看向院墻一角。那樹老梅花已落盡,枝頭的新葉在月光下靜靜的舒展著。不棄初入府的第一個夜晚,就獨自走到了這個角落。他在樹上看她,好奇的想知道一個能把耗子當美味肉菜的小女孩突然當了世家大族的小姐會是什麽心情。

那一晚,不棄驕傲的告訴他:“我不可憐!我不當莫府小姐也同樣能靠自己活下去!你以為我想當莫府的小姐?莫若菲要討好七王爺,七王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並沒有在莫府白吃白喝!我是替他們當的小姐,每個月是拿了三十兩銀子酬勞的!”

三十兩銀子,她從來沒有把父王當成她的父親,她從來沒有把莫府當成她的第二個家。她的驕傲背後藏住的是一顆敏感而孤獨的心。

死當長相思(6)陳煜推開了不棄的房門。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酸澀起來。書桌上幹涸的血跡中躺著盞兔兒燈。拳頭大小,掛在梅樹上蒙了灰變成了小灰兔,現在被染成小紅兔了。他拿起那盞燈久久不語。

她在這間屋子裏抱過他,咳得他背心都燙了。她輕聲告訴他:“我不該告訴你,我喜歡你。這樣,你就不會像避瘟疫似的要離開我了。”

她什麽都明白。她像一只風雪中好不容易找到避風處的小鳥,瑟瑟發抖。

她是這樣聰慧,什麽都知道,從來不說。

他想起天門關自柳青蕪手中救她一命。她抱著一個錦盒明明嚇得雙腿發軟,卻投來感激的目光。讓他不自覺的避開。

他想起她在紅樹莊柴房裏和劍聲鬥嘴,聰明的威脅他給她送雞腿。

她其實並不知道,他看著她啃雞腿的時候,曾吞了吞口水。仿制自己從來沒有吃過雞腿一樣。

他想起她穿著冰涼的棉衣蜷縮在稻草堆中。滿臉燒得通紅,卻為他包紮了傷口,為他留下了食水,為他烤好了玉米。

他想起在王府她故意裝著不知道他是蓮衣客,那樣的小心翼翼。

他想起那個雨夜。不棄崩潰的喊道:“你還我蓮衣客。”

在她的生命中,他並不是對她一開始就全心全意的人。她卻記得這樣深。她想要的溫暖這樣的少。

她怎麽能死?怎麽能從他的生命中驀然消失?

陳煜輕輕捧著兔兒燈,手微微顫抖。

是妹妹也罷,不是妹妹也罷,今生今世,就算被雷劈,如果她能活下來,他什麽也不在乎!

可是她能活嗎?她的臉在厚厚的脂粉背後泛著可怕的青色。她連呼吸都沒有了。他唯一能知曉的,就是她臨死前握著他送的兔兒燈!

陳煜的胸口被巨石堵住,怔怔的站在屋內,臉上一絲表情也無。

“阿瑯說這燈是蓮衣客送給不棄的。她在臨死前握著這盞燈必有深意。阿瑯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不棄的身世很簡單,她被乞丐花九收留,後在藥靈莊當小丫頭。她怎麽可能認識蓮衣客?此人必有重大嫌疑。世子,那蓮衣客號稱獨行俠,莫府會懸重金緝拿他。是非黑白,抓到蓮衣客自見分曉!”莫若菲沈聲說道。

陳煜真想放聲大笑。他真想告訴莫若菲,他,就是蓮衣客!他珍惜地將兔兒燈納入懷中淡淡的說道:“就這麽辦吧。不棄做莫府的小姐也是權宜之計。擇塊風水寶地早日讓她入土為安。究竟是何人下手,王府也會暗中追查。若被我查出來,我會讓那人生不如死。”

他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遠遠的望了屋後那片松柏林,胸口那塊石頭越壓越沈。不棄,不棄……花九給你取名不棄,這名字為什麽每念一次,悲傷就深重一層?陳煜的頭有點暈。他移開目光,低著頭疾步出了淩波館。

死當長相思(7)莫若菲的手握緊了拳頭。這一世他能保護的人太少,給了他母愛的莫夫人就是其中之一。他絕對不會讓陳煜查出事情的真相。

他也望了松柏林一眼。想起關在秘道地牢裏的青兒,頭又有些痛,他該怎麽處置那個丫頭呢?兩世的經驗告訴他,眼前最重要的事是早點讓不棄下葬,早點找到扛黑鍋的人,把這件事了結了。莫若菲暫時把青兒扔到了一旁,緊步跟上陳煜問道:“不棄的房間還需要保留嗎?我是說王爺也許想看一眼。”

陳煜轉過頭苦澀的說道:“父王聽得消息就暈倒。讓他瞧了也只有更加傷心。他的病才好,不宜再勞心了。不棄並不喜歡寄人籬下,三天後就下葬。”

府門口阿石牽著馬等著焦急,見陳煜走出來趕緊上前說道:“府裏來消息,王爺醒了,一直說要來看小姐,甘妃娘娘攔著,被王爺打了。”

陳煜什麽話也沒說,翻身上了馬。策馬奔得一程,他扭頭回望。身體一晃突然從馬上栽了下來。

“少爺!”阿石尖叫了聲,跳下馬沖了過去。

陳煜拍了拍衣袍上的灰站起來,胸口悶得他眼前一陣陣發黑。他平靜的說:“我沒事,想事情走了神。”

這時樓上突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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