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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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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無度, 待某人終於吃飽喝足, 才發現他的小狐貍已經睡過去了。

“真是不解風情。”季元湛無奈地笑了,垂頭在妻子唇上輕啄了下,“把你夫君就這麽晾著!”

呃,其實怪他太貪吃了。

他替她擦凈身子,待要躺下,看見了枕邊的兩只香薰球。

居然又用這香料, 看來晚上真的忐忑不安,睡不著。他害她苦等, 真不該。

“寶貝兒, 對不起。”他拿起小球放到鼻子下面嗅,“以後, 真的再也不瞞你了!”

……

次日下午,穆凝湘見到了她的“義妹”。

“娘娘萬福金安。”

女孩兒梳著雙環髻,兩邊各別一朵珍珠壓發, 綁著淺藍絲帶, 身穿同色的裙裳, 簡單清爽, 嬌俏討喜。儀態端莊, 聲音柔婉,誰見了都會油然而生心悅之感。

楚秀茹坐在一旁, 露出欣慰的笑容。穆凝湘看了看母親, 起身攙扶那楚楚動人的“少女”:“快起來,呃......好妹妹。”

她隔著袖子握住美人的手。唔, 還是很有力氣的。

“謝謝娘娘......謝謝皇後姐姐。”

牡丹瓜子臉兒低垂,由下而上地、狀若敬畏地看穆凝湘。濃密卷翹的眼睫包圍著一雙美目,閃著調皮的光芒。

穆凝湘努力維持溫柔得體的笑容。牡丹哥哥才是狐貍精吧?要不是季元湛解釋過,她還真看不出來。哦不不,解釋了她也一樣看不出來。

牡丹本身高大威武,而眼前的女孩兒,個頭身量都與她相當,仔細看看,容貌竟還與她有幾分相似。

穆凝湘拉著牡丹坐定,楚秀茹已笑開了,“凝湘,是不是和你有點像?”

周圍的宮人紛紛點頭,穆凝湘笑道:“是啊!”

這其實是季元湛的主意,將來她裝扮成江州王妃要容易得多。按照季元湛的囑咐,等會兒她要單獨留下牡丹說“悄悄話”,牡丹好教她怎麽裝扮成穆二小姐。

“我們都這麽覺得。”楚秀茹指著羞澀含笑的少女,“不要說你父親了,你祖父也說這女孩兒面善。你又喊江州王一聲舅舅,遲早都是一家人。”

“哈哈......”嗐,曾經的頭牌花旦,迷惑本領一流,能是虛名兒嘛。

說笑間,穆凝湘問起“義妹”的身世。牡丹聲音低低的,回答得很簡短,卻足夠令人動容和同情。雙眸泛起盈盈淚光,既幸福又感動的樣子。

“哥哥去了,奴家本來覺得天都要塌了。而現在,娘娘和夫人待奴家都這麽好,奴家真覺得前世積了大德……”

楚秀茹忙擺手:“別再這樣見外了。要說呀,這都是緣分。你和王爺的姻緣,那是月老早就安排好的,看不見也掙不脫,哈哈哈。”

少女轉向穆凝湘,雙頰浮起淺淺的紅暈,小刷子一樣的睫毛不停地上下扇動:“奴家孤苦飄零,得遇殿下,相識相知,相敬相愛,真是三生有幸。皇後姐姐放心,奴家一定會好好服侍殿下的。”

“......”

穆凝湘笑容僵硬說不出話來,不了解情況的楚秀茹打趣地插嘴:“那就多給王爺添幾位世子郡主吧!”

牡丹嚶嚀一聲,羞澀地捂住臉:“討厭啦,母親又取笑人家!”

穆凝湘暗暗磨牙。這是個男人,這真的是個男人,他在演戲他在演戲,千萬不能忘了!

......

牡丹十月初回國。是以,江州王楚尉霆與穆二小姐的婚期就定在了十天之後。

婚期雖然倉促,婚禮卻也是隆重的。與帝後大婚類似,這天不僅是江州王娶親,還要冊封王妃。

建興帝命人收拾了一處宮殿,點綴得花團錦簇,作為新婚夫妻的臨時新居。禮成,新冊王妃便被扶去喜房,而打扮成楚尉霆的十四則在前殿與帝後百官宴飲。

夜幕降臨,穆凝湘屏退所有宮人,換了便服,來到南墻的博古架前。有節奏地輕敲幾下,架子一側的墻面忽地滑開,露出一扇小門,牡丹手提一盞琉璃燈,正笑嘻嘻地立在門裏。

“娘娘來得好及時。”他已換回原先的侍衛裝束。

“娘娘……王妃娘娘。末將的戲份已盡,該娘娘粉墨登場了。”

皇帝和江州王是同一人。皇後和江州王妃當然也只能是同一人,根本不必找什麽替身。他的好友哪舍得讓心尖尖上的女人受委屈呢。這兩人都是超大的醋缸,他早看出來了。

“艾什殿下。”穆凝湘紅著臉,“多謝你。讓你費心了。”

同時扮雙重身份總是很累的。關於這一點,季元湛已經在她面前“委屈”地渲染了無數次。

“小意思。”牡丹翹起蘭花指,柳腰款擺,扭扭捏捏地轉了個圈兒。

“凝湘嫂嫂,以後我們兩國就是關系親厚的盟國了哦,嫂嫂要多勸陛下,有那優惠的邊貿政策,多想著點枝篾兒客商呀。”

孔武有力的男人做這等小女兒態,樣子不勝滑稽。穆凝湘被逗笑了:“好說。那就先預祝殿下,歸國之後諸事順利,一切平安。”

“借嫂嫂吉言,但願如此。”牡丹咧嘴笑,“準備好了吧,隨我來。”

穆凝湘點點頭,小心地踏入暗道。牡丹把門關好,然後引她走向黑魆魆的深處,“玉蓮在出口等著我們,出去就是彤雲殿喜房。”

那處宮殿叫做彤雲殿,與鳳楹宮之間本就連有暗道,只不過廢棄了。季元湛即位後,又暗中命人修覆好了。關鍵的幾處宮殿都建有這樣的逃生隧道。

穆凝湘覺得有點心虛。她沒有化妝,只蒙了面紗,不會被誤打誤撞碰見的宮女太監看穿吧。怎麽有種她和楚尉霆幽會的感覺。

都怪她那位怪異的皇帝夫君。今晚江州王花燭之喜,他非要她去彤雲殿“假戲真做”。

他這樣誘惑她:“湘湘,身為王妃,洞房之夜哪有不和王爺顛鸞倒鳳的?洞房鴉雀無聲,值夜的宮人該奇怪了。”

牡丹提燈穩穩走在前頭,忽然笑道,“你們兩個,記著及時返回哦,這跋涉大,夜裏是睡不好了……咳咳。說到淘氣,你家陛下自稱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凝湘,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穆凝湘又羞又氣又好笑。可不就是嗎,其實今晚沒必要這樣,哪有值夜宮人去偷聽壁角的?

心裏對那位夫君做鬼臉,嘴上卻還是維護他:“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殿下的淘氣也不遑多讓。”

“什麽,嫂嫂怎能這樣誤解我。”牡丹煞有其事地長嘆一聲,“嫂嫂不知道,我自打出生就是個老實巴交的孩子,都是你家陛下帶壞了我。”

“……”

出暗道後果然是紅艷艷的喜房。玉蓮麻利地將穆凝湘打扮一番才離開,走的時候悄聲告訴她,“奴婢一直守在外頭。皇上就快回來了,讓娘娘別急。”

“好。”

穆凝湘臉紅了紅,他這是暗示她,一定要耐心地等他回來,不許獨自睡去……

哎,牡丹還真是沒說錯。

因為是臨時一用,彤雲殿沒有多少宮人,玉蓮把他們都打發下去了。夜深人靜,房內只有龍鳳喜燭的燭焰偶爾迸發的劈啪聲,銅爐裏燃著芝蘭香,絲絲縷縷,散發著乳白色的輕煙,滿室馥郁。

穆凝湘坐了一會兒,開始打哈欠。席間喝了幾杯薄酒,現在困意上來了。站起來在房裏來回走動,最後停留在紫檀雕花妝臺前。

鏡中是位光彩照人的少婦,烏鬢如雲,翠眉秀目,白皙的瓜子臉兒較初嫁入宮之時又圓潤幾分。微微一笑,眼波流轉,梨渦乍現,益發顯得嫵媚,還帶了幾分滿足的慵懶。

“哎,早就不是那個人了。”她慢慢坐下,挑剔地自言自語,“跟未出嫁的少女完全不能比。”

鏡子裏驀地多了個男人,還穿著繁覆華麗的親王袞服,俊美無儔,滿面春風。

她沒有吃驚,也沒有轉身,只沖鏡子裏的他微笑,“尉霆。”

他現在是楚尉霆的樣子。其實她更熟悉這張臉,倍感親切。

“湘湘。”他抱著她坐下,低頭吻她唇邊的梨渦,五彩冕旒涼涼地滑過她已然發燙的臉頰,“你說得不對。”

“……嗯?”

她忘記了剛才說的話,只不自覺地望向鏡中相擁的新人。柔媚的新婦靠在男人肩頭,他雙手箍緊她的雙臂,唇舌卻在肆虐,已襲至她的耳垂,火舌掃過,令她戰栗嬌.喘。

“湘湘在我心裏,永遠是我第一眼見到的那個樣子。”他咬下一粒珊瑚耳環,“湘湘,你還記得麽?”

她閉上眼睛嘆息,“記得。”

“那時我正躺著休息,你悄悄溜進來,還拿杌子抵上門。我就想,這腳步聲怎麽這麽輕,難道是貓兒。後來聽見你小聲說話,沖著椅背上搭的衣裳……”

他笑著將她另一邊的耳環也咬了下來,“才知道來的不是貓,而是一只小狐貍。我睜開眼睛,你已經脫得赤條條的了。”

她羞憤地瞪鏡子裏的新郎:“你……不許說了。”

“偏要說。”他的聲音更低沈,氣息更火熱,“湘湘,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你那副樣子,那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一.絲.不.掛的女孩兒……後來,當我知道你就是湘湘,怎麽忍得住。”

所以,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被她當成輕浮惡少。

“所以,這輩子你是逃不掉了,乖乖做本少的女人吧。啊,我把你那時的樣子畫下來怎樣?以本少的畫技……

“你敢!”

她跺腳,忽地覺得下面一涼,才發現兩條腿兒都光著。下面系的裙子,襯裙,襯褲,乃至褻褲,不知不覺中都被解脫幹凈了。

“你、你這個無賴。”

她的浪蕩夫君嘻笑起來,滾燙的大手更加不老實,“寶貝兒,我們不去床上,就在這裏……好不好?”

“不好!有你這麽不正經的嗎!”她恨恨地掙紮,可哪裏敵得過他。

“怎麽不正經了?本王可是想方設法,十成十地正經,為了要取悅本王的寶貝王妃啊。”

“誰取悅誰……唔。”

她已感覺到那邪惡男人猙獰的兇器。鏡子裏看他還衣著完好,誰又能想到那裏已開始火辣辣地入侵。

“湘湘,寶貝兒。”他吮吸著她的耳垂,“舒服嗎,嗯?”

“……”

她何曾經歷過這樣旖旎香艷的歡.愛,羞得不敢睜眼。他興致盎然,技巧又嫻熟,她覺得體內的浪潮層層疊疊,越來越洶湧澎湃,很快抵達極致,抑制不住地低吟出聲。

他還是不肯放過她,將她剝得光溜溜地,連滿頭秀發都散落下來,自己也拽掉全部服裳,抱起她轉過來,令她面對著自己。

“尉霆,不要了。”她軟軟地貼著他精壯的軀體,劇烈的心跳尚未平息,“我沒有力氣了。”

“好湘湘,你夫君還沒有舒緩哪。”他挺身而入,發出愜意的嘆息,“本王有多少力氣都度給本王的親親王妃,別怕。”

“……”

這人總能把索求無度說得這樣理所應當。

“湘湘,你真美。”

火熱廝纏中他癡迷地看她,如玉肌膚沁出細密的汗珠,唯有青絲籠罩其上,黑白交錯,瑰麗妖嬈,魅惑十足。

“尉、尉霆。”她喘息著,嗓音已沙啞,“太晚了,明天,上朝……”

牡丹還暧昧地暗示,要他們節制。這是她能控制的嗎?這家夥興致上來,不折騰個夠是不會罷手的。

他笑起來:“你忘了嗎?明日休沐。”

“……怪不得選今天,你不會鬧一整夜吧。”

“快了,耐心點。”他用力將她拉向自己,把兩人推上又一輪波峰。

終於事畢,他抱著精疲力盡的她躺下,邊吻她的額角邊低笑,“湘湘,楚尉霆娶了你,是不是終於圓滿了。”

她已疲倦得眼睛睜不開,囈語般地回應,“你說什麽。”

他拿過枕邊的絲帛為她擦汗:“季元湛和楚尉霆,你更喜歡後者,不是嗎?”

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你一直都這麽認為?”

所以他要兩人跑這裏恩愛。

“你怎麽連自己的醋都吃。”她伸手去擰他的臉,“出息!”

“嘿嘿。”他傻笑,“現在兩個我都娶了你,你喜歡哪一個多一點都沒有區別。”

“本來就沒有區別呀,傻瓜!”

牡丹說他是千年狐貍。在她這只小狐貍面前,他的道行都消失了,唯有討好地搖著尾巴,雙手奉上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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