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旗木卡卡西資質很優秀，但是對於蛇子來說，也只是優秀的孩子而已，對於腦海裏的聲音來說，也更無需擔憂他的情況。

與之相對的，有的聲音希望她殺死波風水門的弟子宇智波帶土，而有的聲音則希望她能夠給予保護。無論理睬又或者不理睬，現在的她或許已經獲得了永生。

‘重要的是，我的身體為什麽會達到這種狀態。’蛇子看著自己緩慢愈合的傷口。她並未運行查克拉，也沒有進行任何處理，□□就已經恢覆。而受傷的事實就像是被抹去了一樣，連手術刀上的血液都已經不見。

笑意湧上了嘴角，她忍不住說：“真是有趣。”

蛇子自此開始集中精力研究自己的身體以及那些聲音，連木葉村的事務都不再關註，直到聽到了下面的消息。

波風水門的弟子旗木卡卡西獲得了寫輪眼——那是她從前夢寐以求的實驗材料之一。

而夢裏的聲音也從原本的殺死或者保護帶土，變作了保護野原琳。

只要保護野原琳，她就能獲得一雙超越宇智波一族的眼睛。

‘超越……寫輪眼的眼睛？’蛇子從試驗臺前擡起了頭，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眼睛閃閃發亮，“聶無，波風水門的弟子中有一個叫做野原琳？”

“是，蛇子大人。”

“嗯。”

蛇子思考著著，稍微分心關註了一下野原琳。

那是個天賦一般的醫療忍者，如果不是剛好都是孤兒的緣故，估計三代根本不會將其分配在波風水門門下，還讓她與那個天才旗木卡卡西一組吧？

蛇子想到了自己最近發現的弟子，他的天賦更加出色，只是身份不明，又有些孩子氣地貪圖安逸，最後因為自己的緣故，被團藏挖到了根組織。

但是，就算是團藏，也沒有辦法發揮那個孩子真正的價值。

‘只有我可以。’蛇子挑了挑嘴角，再次給那個孩子布置了一堆“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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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子前輩！”見到蛇子，水門有些驚訝，他笑了起來，臉上似乎灑滿了陽光，蛇子瞇了瞇眼，心中的嫌棄就絲絲縷縷的蔓延上來。

她極其討厭這種天真的家夥，偏偏波風水門實力強大，幾乎沒有破綻，而他更是自己師父屬意的繼承人。

蛇子面無表情道：“聽說，你的弟子旗木卡卡西獲得了寫輪眼？”

“呃？嗯……”水門並未在意蛇子的冷臉，面色沈寂下來，宇智波一族正因此而憤怒，流言蜚語也不斷傳了出來，甚至旗木朔茂的事情也被舊事重提。

若非火影波風水門，那麽卡卡西受到的壓力估計更大，琳也被盤問了許多遍了。如果不是山中家不願意搭理宇智波一族，說不定那一族的忍者都會想要讓那些精通精神忍術的忍者好好查探一下兩個人的記憶。

現在這個時間，自來也師父和綱手大人已經離開了村子，這裏能夠稱為親近長輩的只有三代和自來也大人的隊友，蛇子大人。

‘不過，蛇子大人是不是又變的年輕了一些？’

眼前的蛇子身材高挑而纖細，身為女性，卻只比自己矮一點兒，皮膚泛著一種病態而陰郁的白，配上她金色的眼眸和絲綢般的黑色長發，就像是小說《百鬼夜行》裏描述的，誘惑男性的鬼魅。

而波風水門也從自來也那裏聽說過關於蛇子前輩的事。

“真沒想到她會去管旗木朔茂的閑事。”自來也大人吐槽著，臉上卻顯得有些高興，“她雖然偶爾溫和，但實際上翻臉不認人的事也做過不少。不過，水門，你放心，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是不至於對你下黑手的！”

水門小心地看了一眼蛇子，不是因為覺得蛇子大人會下黑手，只是了解蛇子這位前輩並不算好相處而已。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這位前輩能夠和自己的師父自來也以及綱手大人重歸於好。

“他們根本不在乎那顆寫輪眼，只是覺得失了面子而已。”蛇子根本不知道波風水門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她早就清楚宇智波一族的個性，需要信任，需要關註，簡直就像是他們的通靈獸貓咪一樣，動不動就想要伸出爪子撓你一下，可是如果你不再關心它，又會大吵大鬧，說‘這都是你的錯’。

‘真是幼稚。’她想。

“……我會把這件事情壓下去的，不用你再去下跪了。”蛇子挖苦這波風水門，毫不意外他根本沒有在乎這件事情，反而顯得很是高興。

“蛇子大人……”水門有些驚喜，他確實準備前往宇智波一族進行懇求，在三代還在的時間，他並不需要特意維持火影的威嚴，反而更像是大家的戰友一般，以爽朗的個性感染眾人。

而蛇子……再次覺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她的嘴角往下落了幾分，看向那邊的訓練場。卡卡西正在適應著眼睛的使用，而那個野原琳就陪在他身邊。

“他們不需要重新編組嗎？”

“是的，現在村子裏的人手越發緊缺了。”水門也在煩惱這件事情，自己的弟子並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馬上又要上戰場。

蛇子點了點頭，似乎沈吟了一下，才略帶幾分矜持地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一個卷軸來，遞給水門：“將它交給自來也，這個封印術，大概能夠封印住無法控制的寫輪眼。”

她說著這樣的話就退去了。而水門則看了看自己手中寫著封印術的紙張，解讀後，怔楞了一會，才低聲感嘆：“真不愧是蛇子大人，現在，連封印術都這樣精通了嗎？”

他又想起了自己師父的話。

“不管她說什麽，你都要裝作沒聽到，然後對著她笑，像這樣。”自來也咧著嘴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想了想，又揶揄道，“不過你像是平常那樣就可以了。她雖然會覺得惡心，但是你這麽‘普通’，她大抵還不至於對你怎麽樣。”

無視掉自家弟子小聲的抗議之後，自來也又說：“她啊……只要我們還在，就不會去找你的麻煩的……大概？哈哈哈！”自來也端著酒杯大笑起來，又垂下了眼，感慨道，“只是恐怕以後，也無法好好找她喝酒了啊。”

‘這……大概是一個好兆頭吧？’看著手中寫著封印術的卷軸，波風水門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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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蛇子自己所承諾的，她確實前往了宇智波一族的領地，見到了宇智波一族的族長。

他是個穩重的忍者，只是就她這幾十年的觀察，宇智波一族難得才會出一個穩重的人，其餘的，除了依靠血繼限界帶來的強大實力，並沒有什麽可稱道的。

“那個宇智波帶土，本來也不是宇智波一族重視的忍者吧？”蛇子說著，輕輕抿了一口茶。

“是的，可是那只寫輪眼……”

“你們總會屈服的。”蛇子打斷了宇智波富岳的話，對待這樣的人，本就沒有必要像是對待旗木朔茂或者波風水門那樣輕言慢語，她的眼裏都是冷漠，“如果為了村子的安定，為了宇智波一族能夠在木葉安定的生活下去，你們總會屈服的。”

“哈，是這樣。”富岳笑著，放在膝蓋上的手卻緩緩握緊了。

蛇子瞥了一眼，又繼續看著茶杯裏自己的倒影，皮膚光潔而富有活力，和眼前比她小許多的富岳或者美琴截然不同。

這兩個人都曾經是她的後輩，甚至一起戰鬥過。

“但是這樣不行。”蛇子嘆了口氣，將茶杯放下，在富岳驚訝地眼神中說，“你大概也能夠明白吧，在我和波風水門之間，三代選擇了波風水門。”

‘三代選擇了波風水門？’富岳動了動嘴唇，沒敢反駁，他卻知道眼前的蛇子前輩在各個年齡階層的男性忍者中都具有極高的人氣，那些心裏想著“如果她成為了火影，就更不可能了”的忍者不在少數，而認為“不能讓一個女性踩在大家頭上”的人也不算少。

可是這位前輩並沒有提這些，而是繼續說著她的結論。

“選擇了波風水門，就證明了老師並不想維持自二代以來的傳統，而希望建立一個制度更為寬松的村子。”

蛇子面帶溫和的笑意看向富岳，“我會和三代說的，宇智波一族的力量不能只浪費在木葉村內。”

“……！”

“不過這樣，宇智波一族的人就可能戰死，而你們的寫輪眼又不像是日向家的白眼一樣，具備著銷毀的能力，如果再次因此而掀起波瀾，想必你們一族和三代都會有所擔心。”

她的話語意猶未盡，而富岳卻已經領會到蛇子的意思。

如果想要為宇智波一族尋求更好的未來，就不要再糾結於旗木卡卡西獲得寫輪眼的事。

富岳穩下神色，鄭重伏身道：“忍者並不應該拘泥於自身的得失，無論寫輪眼是否流傳出去，我們想要向木葉盡忠的心都是一樣的。”

看著眼前的男人，蛇子的笑意更濃，只是不久之後，她從袖內掏出了一個卷軸，輕輕推向了富岳，又用自己沙啞而富有魅力的聲音道：

“這是類似於日向家籠中鳥一類的封印術，但是並不具備讓受術人聽命於主家的能力，你們可以找人實驗一番。”

“蛇子大人……”富岳擡起頭，眼中的蛇子變得越發高深莫測起來，可是三代為什麽不選擇眼前的女子成為火影的緣故似乎也越來越清晰了。

但蛇子還一無所覺，她繼續說著自認為很是簡單的道理，卻絲毫不在乎眼前人的感受：“和日向或者宇智波一族一樣，我也不想要將寫輪眼浪費在其他忍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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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協商和探討，這件事情算是解決了，會議室中，三代望著自己出色的弟子，比起綱手和自來也，蛇子具備更加堅強的意志和執著的信念，以及……更加冷酷的手段。

他也怕在某個時刻，這位弟子會傷到自身，畢竟能夠讓她升起欲·望的事情太過缺乏，連他有時候都想不出來自己這位弟子在想什麽。

“蛇子，聽說是你向宇智波一族提供了封印術？”三代目光覆雜，看著不遠處的蛇子。

而蛇子也只是微微回身看了一眼他蒼老的面容，又繼續向著遠方的火影巖望去。一代到四代的面容排成一排，而二代扉間也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這邊。

“我只是覺得老師你太過軟弱了，不上不下，最後什麽都解決不了。把猛虎養於家中，卻要讓獵犬去戰鬥。”二代也是如此，為什麽要親自去斷後呢？蛇子不是不能理解那些男人們的英雄情節，但還是會覺得可惜。

“……”三代無法出聲，他其實並不擅長政治，現在想想，他能夠成為火影，大概是二代也想要看看一個截然不同的未來吧。

他已然年邁，更無法狠心對著自己曾經的隊友出手，只好將這份希望寄托在波風水門的身上。

而自己的弟子蛇子，恐怕並不能理解自己內心的理念，畢竟她是會說出這種話的女忍者。

“要麽殺死猛虎，要麽就相信他，三代，你難道就做不到嗎？”

蛇子看著他，而三代無動於衷，只是露出了更加疲憊的神情，在自己的弟子有些失望地轉頭之後，他才無聲地笑了笑。

他並沒有期待自己的弟子能夠成為和波風水門一樣的人，只是希望她依舊能夠把木葉看作她的家就好，這只是身為長輩的樸素願望。

蛇子抱著手，又望向了三代，提起了另外一件令那些聲音在意的事。

“還有根組織，團藏大人最近似乎有所行動，真的不需要阻止嗎？”

“他？”三代面上又湧上了覆雜，踱著步子，最終卻說，“隨他去吧。”

蛇子嘴角帶了絲諷刺，她知道團藏在做什麽。

那位老人聯合了山椒魚半藏，以幫忙解決雨之國內亂的條件，換取雨隱村不在火之國被圍攻之時出手攻擊。

這種陰謀詭計，三代不會使用，也沒有那樣的頭腦，可是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火之國不會腹背受敵。

在這片大陸上，火之國占有的是最豐富的的資源。風之國過於貧瘠，而雷之國的地理位置不利於通商，而土之國巖石叢生，如果不是忍者，則難以通行。

如果沒有雨之國、河之國之類的弱小國家作為緩沖，那麽大國之間的摩擦只會更為激烈。

從前，作為忍者，她沒有思考過這樣的事情，跟在團藏身邊卻學習到了更多。

可對於這樣自作主張的團藏，老師是怎樣想的呢？

蛇子的雙眸中劃過一絲暗芒，那些聲音在許久之前就已經催促她下手殺死團藏，可是，現在的木葉還需要他。

“……我或許會取代他的，在某一天。”蛇子說著，看著自己的老師一怔，就緊閉著嘴不再說話。嘴角微微勾起，她的眼中浮出一絲輕蔑的神色。

‘真是虛偽的人啊，這也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蛇子想著，離開了火影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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