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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回公司述職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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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吳芊語不敢相信爾朝會這麽安排,她有什麽理由一個人住這個寂寞的單間。

“是呀。”爾朝只好面對她,笑著點點頭。

“那她呢?羽禾呢?她住哪兒?”吳芊語皺起眉頭,不高興問道。

“她——當然和我住在一起。”說到這裏,爾朝還是感到有些羞於出口。

“你們沒有結婚,這麽住被查到可不好,非法同居。”吳芊語早就看出爾朝的用意,卻不肯就範,心裏馬上盤算起來。

“我知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還不是因為怕你們住在一起不方便嗎?”爾朝覺得吳芊語還是那麽難纏,無奈地說道。

“我覺得我和她住在一起沒什麽不方便呀?兩個女的,還可以談談心什麽的。”吳芊語明知道爾朝的打算,坐在沙發上,十分真誠地笑著說道。

吳芊語突然造訪,爾朝不是沒有想過她此行的目的。面對舊愛新歡,他也有過覆雜的心理,以前相愛的時光也曾經反覆地在腦海中放映,這些都沒有令他產生要和吳芊語重修舊好的沖動,過去的,再也回不去了,他必須承認,面對不肯離去的吳芊語,爾朝無法說出內心的愧疚和無奈。

此刻,他只好重又走回去,在吳芊語身邊蹲下來,將雙手手輕輕地搭在她的手上,傷感地說道:“芊語,對不起,屬於我們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現在我的生活裏只有一個羽禾,我已經準備年底和她結婚,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每一段感情都不是因為別人而散,這些,你應該很清楚。今天晚上,我想很抱歉,我和羽禾都不能陪你。”

說完,爾朝才起身,無奈地看她一眼,慢慢轉身離開。

聽著門被小心地關上,房間內還是一片明媚的陽光,吳芊語坐在沙發裏,久久不能平靜。爾朝的話,潑滅了她的熱情。兩人分開好幾年,分開期間幾乎是沒有任何聯系。吳芊語承認,是自己當時太任性,才會讓爾朝離開,這幾年,她也是沒閑著,可惜交往的男人中,再也找不到爾朝身上具備的那種積極向上的優點,她才知道原來這麽多年都沒忘記爾朝,想找回以往的愛情,眼前的事實卻讓人感慨萬千。沒錯,爾朝沒有理由等待一個變心的戀人。

爾朝離開了,留下他冰冷的話語。現在對一個女人的熱情,就像當初對自己那般,可惜,屬於吳芊語的那一份再也回不來了!

吳芊語無語凝咽,淚水婆娑,一個人在房間裏忍不住哀哀切切,她很想收拾行李馬上離開這裏,免得眼睜睜看著自己愛的男人抱著另外一個女人在自己眼前秀恩愛。

爾朝回到房間,羽禾正在洗澡,他沒有心情多說話,一個人在靠窗的地方坐下來,腦海裏浮現出吳芊語的孤單的身影,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殘忍。

狠心對吳芊語說了那些話,他有些後悔和自責!想到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感情濃重,絲毫不遜現在和羽禾的感情,可是,當初分開受到的傷害也是慘痛的,和吳芊語分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走不出失戀的陰影,那個時候,愛情對於他來說是唯一而忠誠的,根本沒有想過會突然分開。他對吳芊語的愛,沒有絲毫保留,對於她,傾註了全部的熱情,只要自己擁有的都可以無條件給予她。可以說他給予吳芊語的在以後的生活裏從來沒有再給予過任何人,那麽無私單純真誠善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所有的沒有絲毫保留的真摯的感情。就連現在的羽禾也沒有辦法獲得爾朝當年的無暇的情感。

現在,物是人非啦!爾朝無奈地皺起眉頭,他對舊情忘記得還算徹底,即使心痛,仍沒有再續前緣的念頭,過去更像一個巨大卻籠罩在心頭的陰影。

想到此刻,吳芊語一個人可能在房間裏默默傷心,爾朝心有不舍。

羽禾洗完澡走出來,在臥室裏脫下浴巾,換上睡衣,她還是第一次這麽赤裸裸地站在爾朝眼前,可惜他還沒有醒過神來。羽禾覺得現實十分可笑,自己有心的時候,未必他有心,他有心的時候,自己又種種不便。

羽禾穿好衣服,爾朝似乎才意識到她的存在,擡起頭看著她身上的衣服以及手中的浴巾,都搞不明白,她是不是在自己眼前穿上的衣服。

羽禾低著頭,她理解爾朝的心情,自從吳芊語在兩人的生活裏出現後,爾朝還是第一次和她單獨在一起,要說些什麽,要做些什麽,羽禾都能接受。愛過別人,的確讓現任的愛人感到難過,可是正因為愛過別人才會更加珍惜現在的感情,難道不是這樣嗎?羽禾不知道爾朝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悟?

255高級定制

爾朝不允許自己在羽禾跟前繼續思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起身走到羽禾身邊,微微地露出一絲笑容,話語輕柔地說:“羽禾,我剛才已經告訴芊語,我們就要結婚了。”

“我不想知道你是怎麽處理和她之間的事情,你只要告訴我結果就行了。”

羽禾凝視著他略帶憂郁的眼神,的確生活將這樣一個花兒樣美男子逼成這般愁苦的模樣,可是她不得不承認爾朝在處理感情問題的時候愚不可及,他不清楚這時候在羽禾跟前說什麽話才合適,告訴吳芊語兩人要結婚了,簡直是直白地告訴羽禾他和吳芊語舊情未了。

“謝謝你能理解。”爾朝有些無措地站在羽禾身邊,他覺得此刻羽禾的肩膀變得堅硬抗拒,根本不希望自己的手放在那裏。

“謝什麽?我又沒做什麽值得你感謝的事情。”羽禾莞爾一笑,她都有些不忍心看著爾朝在自己跟前這麽拘束,卻無法掩飾內心對他的不滿,肯這麽尷尬地一起出行還不是因為相信爾朝有這個能力處理好三人的關系,特別是他和吳芊語之間的事情,希望這次旅行的終點站也是吳芊語和爾朝情感的最後一站。

爾朝突然意識到什麽,定定神,仔細去看羽禾,可惜她起身一臉漠然和他擦肩而過。

爾朝一個人站在那裏,繼續發呆,這次他開始擔心羽禾看透了自己內心對吳芊語生出的憐憫之情,擔心羽禾生氣。

他開始思考羽禾是怎麽回事?面對這件糟糕的事情表現得也太冷靜了吧?沒錯,這太不符合常理,平時的羽禾對自己常常表現得十分挑剔,眼前的羽禾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什麽都不計較,處處表現出大度,怎麽回事?

羽禾從外面房間裏走出來,在床前走了走,又在窗前朝外面看了看,然後走回去,站在床前,脫去拖鞋,掀開被子,準備躺下去。

“我想睡一會兒。”羽禾讓自己什麽都不要去想,所有的事應該是爾朝一個人的事,和自己沒有什麽關系,那就讓爾朝一個人去解決,權當自己一個人是來旅行的,她躺在寬大舒適的床上,舒服地眨著眼睛笑著對他說。

爾朝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能一直這麽傻站著,他突然也想捉弄一下羽禾。

他彎腰趴在羽禾身邊,湊在她耳邊,悄悄說道:“對了,剛才芊語說,讓你和她住一個房間。”

“啊?!”羽禾差點坐起來,吃驚地瞪大眼睛,擔心爾朝會真的答應她。

“你說你們是睡這間房還是睡那間?”爾朝故意裝作一臉思考地看著她。

“你說呢?”羽禾心裏奔騰著數以萬計的小心跳,還要裝出不以為然的樣子。

“你都睡下啦,就睡這間吧,我去叫她。”爾朝說完麻利地站起來,準備出去。

看著他真的要去叫那個吳芊語過來,羽禾幾乎難過地要哭出來,她當然不願意和那個一看就知道有多難纏的吳芊語住在一起,她真擔心吳芊語會整出什麽花招,非把自己搞得精神崩潰才罷休。

盯著爾朝的背影,羽禾那裏還有睡覺的心思,一下子坐起來,瞪著爾朝的背影,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快走到門口,爾朝想想就這樣可以了,突然回轉身,看到羽禾一臉痛苦糾結的表情,他又默默地走回去。

“你怎麽不去啦?”羽禾忍住痛苦矛盾的心情,一雙眼睛水汪汪地說道。

爾朝彎下腰,仔細看著羽禾的眼睛,心有不忍,小聲說道:“騙你的,就算她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說完,爾朝彎下腰去,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一個小小的插曲,卻讓彼此的心裏增添了更多依戀和不舍。

爾朝和羽禾還沒有來得及溫存一番,外面已經傳來敲門聲。爾朝走過去開門,看到精神煥發的吳芊語,看起來心情大好,看來給她說的話絲毫沒有產生什麽作用。

“什麽事?”爾朝倚著門,表情失望地說道。

“快一點啦!我們去吃飯吧!我餓啦!”吳芊語小眼神裏帶著可憐巴巴的神情。爾朝走後,她一個人想了很多,覺得這算什麽呢,不戰而退,不理他,要鬧到最後才知道輸贏。

“我一點也不餓,你自己去吃吧。”面對如此難纏的吳芊語,爾朝有些失去耐心。他哪還有心情吃飯。

“走吧,我也餓啦,去吃飯。”羽禾跳下床,換上一件簡單的長裙,笑著走到兩人跟前,眨動著眼睛,語氣溫和地說道。

“啊!你怎麽穿這麽長的裙子!”吳芊語看到羽禾突然驚訝地大聲說道。羽禾穿上長裙的確很漂亮,她臉上洋溢著自信和優雅,顯然沒有因為吳芊語的到來影響到這次出來旅行的好心情,這一點讓吳芊語簡直難以容忍。

“怎麽啦?”十月的天氣已經有些微涼,正是穿長裙的季節,羽禾不明白她為什麽這樣大驚小怪。

“看起來好難看!”吳芊語故意誇張地皺著眉頭一臉不屑地說道。

“你什麽眼光?羽禾穿這件衣服站在你跟前,簡直就像女皇和女仆的區別。”爾朝知道吳芊語想刁難羽禾,故意氣她。

“你現在什麽眼光?還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我現在都開始懷疑你的品位!你還記得我們在學校的時候,有一次我穿了一件”吳芊語看著爾迪奧的高級定制,你看到說我簡直美得不像話,你還記得嗎?很多同學看到拍照上傳到網上,還有一本時尚雜志專門去采訪我。”吳芊語當然不肯放過這個顯擺自己的機會。

“以前我的眼光的確值得懷疑,現在還懷疑嗎?不過這件事我還真有印象,好像當時教導主任還專門找你談話,說學生應該穿得像個學生,你這身裙子不管是真的還是高仿都留在家裏等以後畢業了再拿出來穿吧,穿成這樣出校門,別人還以為你是交際花呢。”爾朝想到這件事情一臉嘲笑地看著她。

“我到現在都不能原諒她,有這麽說自己學生的老師嗎?不過那身衣服到現在我也沒有再穿過,一直放在衣櫃裏。“吳芊語撅著嘴巴不高興地說道。

“為什麽不穿?”羽禾隨口接了一句。

“第二年又出了新款,有人偷偷為我買了回來。”吳芊語看著爾朝,驕傲地說道。

爾朝不敢看她的眼神,訕訕笑著緊張地盯著羽禾。

羽禾釋懷一笑,她不怎麽欣賞這個橋段,算什麽呢?難道爾朝送過名牌衣服的女人都這麽懷念他嗎?僅憑這件事,說明不了兩人之前的關系。

256我們先談談

吳芊語被爾朝氣得說不出話,沒想到他現在不僅不幫自己,還處處責難自己,真是負心人,不,是賤人!以前他不是這樣的,可以說在自己面前簡直就是癡粉一個,當然吳芊語還不至於幼稚到拿過去的事情來判斷今天爾朝對自己的態度,她清楚兩人會有一段極為尷尬的過程,面對眼前的局面,她露出孤軍奮戰的不安。

“怎麽啦?我說錯了嗎?”爾朝眼神冷漠地望著她,吳芊語突然爆發的脆弱,他不是沒有看到,看到又能怎樣,他無力維護,無力關心她這個人,往事早就千差萬別,他不是她的任何人。

“你欺負我!我不吃飯啦!”吳芊語眼睛紅了起來,負氣地扭身要回房間。

“吳小姐,等一下。”羽禾煩惱地皺起眉頭,急忙叫住她。

“你叫誰小姐?我有名字!拜托你叫我名字好嗎?”聽到羽禾的聲音,吳芊語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她兇巴巴地喊道。

“芊語,你好!那我以後叫你的名字!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羽禾聲音誠懇地說道。

“吃什麽飯?我還有心情吃飯嗎?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啦。”吳芊語完全不理會羽禾的好意,氣憤地說完扭頭往自己房間走。

“芊語。”羽禾不忍心她這麽回房間,吃飯是她先提出的應該很饑餓,羽禾只好再次叫住她。

爾朝沒有讓羽禾繼續這種無用的行為,拉住羽禾,低頭小聲說道:“不管她,我們去吃飯吧。”

羽禾瞪著眼睛看他,沒想到此刻他會這麽冷漠,想到要是受委屈的是自己,一定難過萬分,她從爾朝溫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眼神幽怨地對他講道:“這樣不太好吧?她大老遠過來,我們吃飯的時候卻將她丟在房間,要是這樣還不如在家的時候就態度堅決不讓她一起出來。”

“那能怎麽樣?她已經進去了。”爾朝不敢態度太強硬,他看到羽禾已經開始生氣。

“你先去餐廳,我去看看她,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麽關系,現在我只把她當成一個女性朋友。”羽禾決定自己去吳芊語房間主動找她談談,爾朝內心應該有所觸動,在這樣下去,很難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目送羽禾倔強地走向芊語的房間,爾朝無法忍受她這種行為,卻也想不出阻止的理由,只好一個人去餐廳吃飯,不理會眼前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芊語!”羽禾輕輕地叩響吳芊語房間的門,安靜地站在門口等待,她知道吳千語就算打開這扇門,也需要時間考慮一下。羽禾的突然造訪,不是她能預料到的。

吳芊語生氣地走進房間後,狠狠地將門關上,氣急敗壞地在房間亂扔東西,枕頭被子都滾落到地上。聽到敲門聲,羽禾的聲音輕柔得不加帶任何煩惱的情緒,她幾乎要忍不住去打開門,讓她進來,可是讓她進來幹什麽呢?談天?成全她做好人的形象?還是低頭認錯接受她的一番好意?吳芊語還沒有想過要和羽禾好好談談的念頭,她的目標只是爾朝,其他一概可以不去理會,這會兒卻不得不改變一下。

吳芊語還沒有想好,門外已經安靜下來,不知道她還在不在?吳芊語最終沒有忍住好奇,走過去心情覆雜地打開門,看到羽禾安靜地站在走廊上,一臉溫和的憂慮,她並沒有帶著假裝的寬宏大度,也沒有偽裝的熱情和清高,她略帶憂郁的眼神,嘴角平平的不夾帶絲毫表情,好像在忍受著什麽痛苦的煎熬。

“你來幹什麽?”吳芊語毫不理會她的難過,生氣地說道。

看到吳芊語打開了門,羽禾臉上馬上露出一絲輕松愉快的表情,她微笑著說:“我想和你談談!”

“談什麽?”吳芊語站在門口,阻擋住走進房間的路,霸道地說。

“你不覺得我們之間有很多可以聊的話題嗎?”現在的羽禾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青澀緊張的羽禾,在任何事情面前,她已經學會優雅從容地對待,面對吳芊語兩人真的應該談談,這件事交給爾朝去談只會越來越覆雜,爾朝不善於處理男女之間的事情,關鍵是他太理智,不懂女人慣用的伎倆,她這次是來探探吳芊語此行的目的和決心。

“進來吧?”吳芊語讚同她這個說法,兩人之間夾著一個爾朝,可是如果沒有爾朝,她和羽禾又會有什麽矛盾呢。再說羽禾是不是一個突破口,她還不敢輕易下這個決定。

“謝謝!”羽禾微微低下頭,順著吳芊語讓開的道路,走進房間。

吳芊語站在她身後,認真地打量一下這個看起來柔弱的背影,看起來卻一點也不讓人討厭,羽禾身體不算高挑,瘦弱單薄,她腳步踏實平穩,一雙平跟皮鞋,微露的腳踝,細膩光滑。

羽禾走進吳芊語的房間,看到地下扔的被子抱枕和衣服,她稍稍停留一下,腦補了沒進來前發生在房間裏的事情,吳芊語氣急敗壞的模樣一定恐怖極了,羽禾心裏暗暗後怕,依然報出從容地彎腰收拾起來,將被子撿起來,疊好放在床頭,枕頭撿起來放在被子上,衣服放到床尾,分別放好後,環視四周發現房間裏光線很暗,還有一層窗紗沒有拉開,這裏的空氣很好,打開窗可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窗紗也沒有必要拉上,外面的藍天蔚藍蔚藍的可以緩釋緊張的氣氛。她走到窗戶前,將窗紗拉開,陽光肆無忌憚地投射進來,快進入十月,如此熱烈的陽光也不讓人感到懼怕,光線充足,熱量卻減弱,藍天高遠瓦藍,好像幾千年一直這樣。

羽禾在窗前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她竭力控制自己踹踹不安的情緒,讓自己平靜下來,可以好好地理清思路,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兩人各懷心事,目的各不相同,結果難以預測。沒等吳芊語邀請,羽禾微笑著走到沙發那裏,輕輕坐下來。

吳芊語一直默默觀察她的一句一動,看著她做著一切卻沒有制止,都是演戲,吳芊語可不會隨便被人感動,看到羽禾坐下來,她才猶豫地走過去,看著羽禾舒服的坐姿,心情也跟著平靜下來。

257剝洋蔥辣眼睛

“你想和我聊什麽?”吳芊語坐在沙發對面的床上,揚起下巴,故意表現出刁難的神情。

“你為什麽不去吃飯?”羽禾看著她這副神情,頭一歪,語氣輕松地反問。

“你要是為這個來的,我想你可以出去啦。”吳芊語毫不客氣地說道。

“這只是我來找你的理由,並不是找你的全部原因。”羽禾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她心裏不斷地想著怎麽和她敞開交談,吳芊語看起來的單純率真也只有在爾朝跟前才表現出來,在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她表情冷厲尖刻難以相處。

“說出來聽聽?”吳芊語意識到羽禾真的想和自己說些什麽,現任和前任總有撇不開的話題,面對夾在中間的那個男人,誰去誰留的總要來個終極對決。

“芊語,你還愛爾朝嗎?”羽禾確定了自己的這番談話核心,索性開門見山一臉嚴肅地問道。

“愛又怎樣?不愛又怎樣?”吳芊語眼神閃爍起來,她不想和羽禾交心,擔心自己會中了對方的圈套。

“愛一個人,不一定要得到他,只要他過的幸福就好,你聽說過這句話嗎?”羽禾搖著頭,否定了她的態度。

“如果我說沒有聽說過你說的這些話呢?”吳芊語看著眼前表情凝重起來的羽禾,眨動著眼睛試探地說道。

“我就沒什麽好說的,我想我也可以離開了。”羽禾準備起身,冷冷一笑,覺得兩人根本無法溝通。

“等下!”吳芊語叫住她,放平了肩膀,內心不安起來,她將目光移開到窗外廣闊的視野,緩慢地說道:“你是勸我離開嗎?”

“不是,如果你有把握讓爾朝回到你身邊,我會成全你們,我希望他真正的快樂。”羽禾發自內心,雖然不舍卻語氣堅定,她眼神一直不曾真正消散的憂郁氣息突然濃重起來,看起來悲涼傷感。

“你違心嗎?”吳芊語猜出她不舍,眼前的羽禾沒有偽裝,臉色蒼白,眼神痛苦,看起來弱不禁風。

羽禾不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難以說清卻渾身冰冷的痛苦,她在感情上是脆弱的,顯然經不起這種折騰,但是她的理智讓自己要做出正確的抉擇,她對愛情信賴大過付出,突然停止就像生命在從身體抽離一樣難受。

“沒有,我說到做到。”羽禾認真地點點頭。

吳芊語目光冰冷地看著羽禾,她不忍心掠奪看起來垂手可得的成果,很久,她忽然仰頭大笑起來!表情古怪地笑了好一會兒,才恢覆正常,開口說道:“我和爾朝認識的時候,他就是個花花公子,很有女人緣,我比他低一級,是他主動追的我,他說是我讓她知道了愛情的感覺,他願意為我做一切事情,每天只等著我的吩咐,我也很愛他,愛得瘋瘋癲癲,整天就知道和他糾纏在一起,除了上課,我們都在一起。那個時候,我們住在學校附近的一套大房子裏,房間很大,兩個人根本住不了,可是爾朝說,他不習慣住小房子,我們就這樣在每個房間之間追逐奔跑,嬉戲打鬧尋歡作樂,彼此熱烈地愛著對方,那種愛情,就像火焰一樣熱烈,像陽光一樣溫暖單純,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說到這裏,吳芊語沈默下來,她低下頭去,深深地陷在過去的回憶中,很多事情,開始都是美好的,特別是在兩人情感尚未成熟的時候,彼此間的感情都是幹凈的。

“後來呢?”對於註定的結局,羽禾還是很好奇其中的原因。

“爾朝畢業後回家處理事情,我繼續留在學校上課,在我快畢業的時候,在網上認識了一個一直在國外長大的朋友。他帶給我一種特別的新鮮感,每次視頻都能從他身上隔著屏幕聞到一種特殊的味道!新鮮,刺激,又帶著一股異域風情!我們聊得火熱的時候,他突然回國了,我沒有克制自己,也不懂克制,就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對方的感情。然後就和他一起在那套大房子裏約會直到有一次爾朝突然回來看我,打開門,看到我們曾經依偎在一起的床上,睡著我和那個男生,他沒有說話,悄悄退出去,然後,在客廳裏等著我出去。我一直記得他進來的時候,仿佛一只受到挑戰的雄獅,可惜他克制住了自己,痛苦地垂下眼睛,退出臥室,在客廳裏安靜地等我出來。”

這段回憶,對於吳芊語來說是痛苦的,她和爾朝從這裏結束,而她瘋狂沒有節制的情感追求才剛剛開始,她不能原諒自己過去所做的一切,她再也找不回爾朝對自己的那種感覺,時間過去的越久,她越自卑,甚至懷疑自己還值不值得一個人去愛。

“我當時從臥室裏走出來,站在他跟前,絲毫不覺得羞恥。甚至,還很鎮靜地告訴他,我愛上別人啦!”吳芊語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很淒慘,好像為了掩飾自己的不甘心故意笑出聲來,而她的笑聲聽起來十分刺耳。

“爾朝只是憤怒地點著頭,一遍一遍地說著,‘好’‘好’‘好’,他還說‘房子留給你,我走!’說完,他憤怒地離開了!我沒想到這一別竟然就是這麽多年,時間讓我經歷了覆雜的感情糾葛,也讓我明白了自己感情裏永遠不能彌補的錯誤。”吳芊語終於敘述完了她和爾朝的感情經過,就好像大病一場,雖然痊愈,卻身體虛弱得不行,她深深地低下頭去,慢慢地將自己深陷悲痛的身心從虛弱的骨架中挖出,費了很大的勁,她才一點點站直身體,仰起頭,一張蒼白的臉,沒有一點血絲,很快一點點又紅潤起來,她終於解脫了,看起來至少是這樣的,這麽多年她一個人守候著這份深深的自責和悲痛從來沒有對人傾訴過內心的悔恨和悲傷。

“每一段感情都會讓人刻骨銘心,我們沒有辦法選擇結局,只能往前走!”羽禾不想評論吳芊語的故事,盡管那是爾朝全部的過去,那也僅僅屬於他們兩個人的過去,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你現在知道我的事情了,你覺得我和爾朝會和好嗎?”吳芊語看著羽禾憂郁地問道。

“我不知道,也不能告訴你答案,我們現在遇到的是一樣的問題,我也愛他,希望和他好好生活一輩子,當然喜歡他愛他也是你的權。”羽禾看著眼前好像經歷了整個青春的吳芊語不忍心說傷害她的話,無奈地說。

“你喜歡他什麽?”吳芊語好奇地仰起臉問道。

羽禾沒有馬上回答她,看著她一臉憔悴的模樣,笑著說道:“你去衛生間洗洗臉,然後,再畫個淡妝,這樣會顯得精神一些,我們一起到餐廳吃飯,一邊吃飯一邊再慢慢說吧。”

吳芊語同意她的觀點,因為饑餓,她感到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回憶讓她消耗掉身體裏積攢的所有力氣,更別說還擊的能力。

吳芊語起身去了衛生間,她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完全陌生的面孔,悲傷卻輕松的表情,她卸下了背負了很多年沈重的包袱,她丟下了一切浮華的外表,竟然那麽真實自然。她輕輕洗去臉上的淚痕,抹上一層水一層乳液一層隔離一層打底一層粉液化了眉毛抹了口紅,完全掩飾掉依附在皮膚上的細膩表情,很久她都沒有走出衛生間。羽禾不知道她在裏面幹什麽,獨自在房間裏安靜地等著她出來,腦子還在想著吳芊語講述的事情,爾朝從來沒有說過他和吳芊語的過去,他不願提起,也許是諱莫如深,對於吳芊語,爾朝一樣是難忘的,愛恨交加,追悔莫及!

吳芊語終於走出來,一臉精致的妝容,美麗青春,她看起來真的很年輕,根本不像快奔三的人,臉上也多了些輕松自在的笑容。

兩人這次倒很默契地並肩走出去,走廊上,依然是安靜的,地毯很厚實,踩在上面聽不出一點聲音。

不知道爾朝在什麽地方,兩人坐電梯去餐廳,然後,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自顧坐下來,拿著菜單開始點菜。

258亞熱帶空氣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柔和而溫暖,安靜的餐廳裏,音樂輕柔緩慢地飄散在耳畔,遠走千裏,難道不是為了這充滿亞熱帶風情的浪漫時光嗎?

羽禾和吳芊語要了一瓶紅酒,一邊吃牛排,一邊對飲。兩人暫時放下心結,不再懷有敵意,關系一下子親密起來。

“你還沒有說是怎麽愛上爾朝?”吳芊語此刻也催促羽禾說出她的戀愛經歷。

羽禾放下酒杯,認真地想了想,一臉幸福的光芒,她陶醉地說道:“我認識爾朝的時候,他很理智,從來不是個會感情用事的人,很有能力,好像世界上,沒有什麽問題會難住他,他的眼光也很高,根本沒有正眼看過我,平時除了工作可以說不怎麽愛搭理我,就是一個高冷的形象,那時候,我對他是仰視的,總想在他身上學習到什麽,不管是工作能力還是那種理智的態度,可惜,最後什麽也沒學會。”

“誰說的?”不知什麽時候,爾朝突然從她身後出現,將頭探到她眼前,補充說道:“你怎麽沒說那個時候我還很勢利!?”

“啊!”羽禾驚訝地看著他,笑著聽他補充完整。

吳芊語看到了爾朝的存在,只是沈默地笑著看著他們在自己眼前上演著溫馨的一幕。

“你在什麽地方坐?我們剛才進來怎麽沒有看見你?你剛才說自己勢力,我怎麽沒有感覺到?”對於爾朝說的話,羽禾不是一點也不清楚,爾朝並不是完美的男人,他身上也有缺點,但是爾朝說自己勢利,是他和羽禾在一起後,最後悔的事,羽禾故意選擇忘記,她不想爾朝活在內疚之中。

“特別後悔!因為勢利和偏見,常常得不償失!”爾朝坐在羽禾身邊,笑意裏夾雜著無奈和自責,看著羽禾,聲音低沈地說道。

“我們還能不能愉快地吃飯啦?”吳芊語生氣地對這兩人瞪起眼睛,爾朝和羽禾這麽明顯地在自己跟前秀恩愛,簡直讓人咽不下飯,她忍受不了,生氣地皺起眉頭。

“你胃口這麽好,吃這麽多東西還說吃不下飯?”爾朝看著擺在她跟前的蔬菜沙拉還有牛排和紅酒,想到她剛剛還在生氣,不明白她怎麽會這麽快就變得心情大好,有吃有喝看起來真的像度假來的。

“你不知道嗎?我以前也是這樣,遇到不開心的時候,比開心的時候還能吃飯!”吳芊語不明白爾朝怎麽會這麽問自己,他真的對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時間過去那麽久,誰會記住一個傷害自己的人呢,再說生活中還有那麽多愉快的事情等著他。

爾朝聽她這麽說,想了想,好像真有這回事,低下頭,不再說話,一臉陰郁的表情。吳芊語帶給他的回憶大多是懊喪和煩惱,他不想去回憶,也無心理會吳芊語的勾引。

“我們吃飯吧?”羽禾提醒芊語。

“好哇!這家的牛排味道說實話很一般,不過這裏的環境很好。”吳芊語湊近羽禾,壓低聲音說道。

“我覺得還行,因為我吃得牛排都是快餐店裏的,比如披薩店,西餐廳,必勝客什麽的,說實話還是覺得必勝客的牛排口感最好,這裏的也不錯,可能你以前吃得牛排比較正宗高大上吧。”羽禾認真地咀嚼著嘴裏的牛排,笑著說道。

“爾朝不帶你去比較好的西餐廳嗎?他很有錢的!”吳芊語剛想和她分享下自己在國外吃牛排的心得,沒想到羽禾竟然沒有什麽吃牛排的經驗。

“沒錯,她沒有你去的地方多!也沒有交過什麽美籍華人的男朋友!”爾朝一臉嘲諷的笑,看著吳芊語故意憎惡地說。

“你那麽在意,是不是因為心裏還放不下?”吳芊語終於抓到爾朝對於兩人過去的一點記憶,沒想到爾朝對過去還這麽耿耿於懷,她揪住他追問起來。

爾朝點點頭,臉上露出諷刺的笑意:“讓你見笑啦!誰的眼裏沒進過沙子,我不過排洩一下而已。”

“我是自尋其辱嗎?”吳芊語沒想到爾朝的話這麽惡心,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不要太在意他的話。”羽禾感覺到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她不忍心爾朝這麽直白地羞辱吳芊語,看著吳芊語尷尬地勸道。

“你們吃吧,我先回去!”爾朝覺得自己在這裏會影響到兩人的食欲,於是起身離開了餐廳。

目送爾朝離開,吳芊語和羽禾都變得沈默起來,心裏失落落的,什麽也不想再說,好像兩人壓根就沒有什麽共同話題。兩人堅持吃完牛排,紅酒無趣地又喝了兩杯,就起身準備離開,一前一後地回房間。

吳芊語直接回了自己房間,她感覺很累,想回房間躺一會兒。目送她進了房間,羽禾才回自己和爾朝的商務套房,進房間見到爾朝她就不高興地說落起他:“去吃個飯,你怎麽還那麽多事?你說你飯都吃過了,不早點回房間歇著,還等在那裏幹嘛?她脾氣不好你還不知道,讓她點兒,就不行嗎?”

“你怎麽那麽好脾氣?人家欺負你還幫人家說話,我是擔心你吃虧!”爾朝沒想到羽禾竟然還為在餐廳的事情生氣,一肚子委屈地說道。

“要是你喜歡的人被別人搶走啦,你不難過嗎?有什麽臉還在人家面前什麽都不服輸?”羽禾瞪著他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怎麽才發現你還有這麽高的境界!?”爾朝拍著羽禾的肩膀,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沒看她那麽難過還表現得高高興興沒心沒肺的樣子,我心裏還真的不好受!”羽禾想到吳芊語的狀況,不由傷感起來感觸地說道。

爾朝認真地看著她,點點頭,說不出什麽滋味,眼前站著自己現任女友,腦子裏出現另一個黯然惆悵的身影,該怎麽辦?他不敢去安慰吳芊語,擔心一來二去對方誤會,當然主要害怕羽禾誤會,他開始後悔這次糟糕的出行,還不如在家呆著的好。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去躺一會兒。”羽禾躲開他,去衛生間重新換睡衣、洗漱。

259誰在裝

爾朝一個人站在房間裏,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下來,只有羽禾在衛生間發出細微的聲音。他第一次體會到世界都是美好的唯獨自己不美好的孤獨感。他讓自己走動起來,腦子也飛速地旋轉起來,他不會再回頭跟吳芊語言歸於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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