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回公司述職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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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已經是過去,他並沒有絲毫的留戀,與其說那個時候是單純而美好的愛情,倒不如說是一場還不成熟的成長演練,現在,讓人為難的是怎麽去和她說呢?說明白了她會走嗎?大家都是而立之年的人了,這點事誰還不懂,既然她敢來就一定有她來的原因。
羽禾處處為自己和芊語著想,她這麽委屈成全,是不是更值得自己加倍珍惜?看到羽禾置身事外的言行,一副旁觀者的模樣,還有點唯恐不亂,自己這是怎麽了?腦袋裏一團亂,他茫然失措起來。
羽禾穿著睡衣走出來,目光直接從爾朝這麽大一個人身邊溜過,好像他是隱形一樣,爾朝看到她,憂郁不安地問道:“怎麽又在衛生間換睡衣?”
“習慣了。”羽禾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到了床邊,半跪在床上,掀著被子。
看著她麻利地躺進被窩,將身體埋在被子底下,頭虛弱地靠在枕頭上,臉上還有些蒼白的顏色,她看起來的平靜還是被這一刻的臉色出賣了,如果不是心情壞到不行,她的臉色不應該這麽差的。她身體一直不太好,平時上班的時候畫著妝看不出來,卸下妝人就顯得柔弱蒼白起來,但是那種蒼白只是略微一點,還算健康可愛,不像現在的樣子。
爾朝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他覺得應該理智一些,女人都太會演戲,自己根本不是他們對手,所以她們再說什麽自己盡管裝作聽不見,什麽假裝大度,假裝善解人意,假裝若無其事,都是假裝。爾朝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掀開被子鉆到被窩裏,突然將羽禾抱在懷裏。
“你累了?”羽禾很理解爾朝的難處。聽了吳芊語長長的敘述,她也動了不少想象的腦細胞,現在累得夠嗆,準備好好休息一下,其實旅游不是看景來的,就是為了放松下身心,比如拋開一切曬曬太陽睡睡懶覺。
“我不累,差點忘了你身體不太好,對不起,沒有好好照顧你,現在陪你睡一會兒。”爾朝心疼地抱著她。
羽禾和他對臉躺著,沒想到他會說關心自己的話,看到他早已淩亂地站在房間中央,她以為爾朝要淩亂好長時間,此刻安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微微一笑,眼睛竟潮濕起來,故意將頭埋在他臂彎裏,任憑淚水肆無忌憚地流出。
“羽禾,我是不是很無能?什麽都做不好,我還以為可以好好照顧你,沒想到事情會一次比一次糟糕。”爾朝沒有表現出對她的心疼,苦笑著自嘲地說道。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不用你分心來照顧我,你的事情已經夠煩了,是我太脆弱,你別在意,我以後會堅強點兒!”羽禾忍住淚水,不再哭泣,讓自己閉上眼睛,逐漸恢覆內心的平靜,她身體有些虛弱,遇到這種事情總感到難以為繼。
“你越是這樣說,我怎麽覺得心裏反倒痛得要命呢?”爾朝感到非常內疚,他沒有將完整的感情全部用到羽禾身上,內心的市儈和自私讓她對羽禾一直有所保留,看著故作堅強的羽禾,他感到心痛不已。
“我們要是想好好在一起,就要彼此珍惜,信任,還有彼此付出,你不用難過,都是自己選的,願意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去做更多傻事!”羽禾睜開眼,看到他難過的神情,心有不舍,笑著安慰他。
“我最近的確太忙啦,沒有照顧到你!”爾朝自責地說道。
“以後說不定還會更忙,你可能還要負擔更多的家庭責任。”羽禾撫摸著他精致的皮膚,無限憧憬著說道。
“我願意為了你,為了將來我們的家,傾其所有。”想到今後的生活,爾朝期待著這一天早點到來,他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擁有屬於自己和羽禾兩人組建起來的小家庭,他覺得自己真是上了歲數,不再希望過單身卻自由的日子,他想盡快安定下來,這樣所有的紛紛擾擾都不可能再威脅到兩人的關系,因為夫妻本身就是一種最大誠信的契約。
“我也希望早點到來,到時候我們什麽都不用擔心,要相互擁抱著生活!”羽禾閉著眼睛偎依在爾朝的胸口,滿足地說道。
“像現在這樣麽?”爾朝說著將羽禾緊緊摟在懷裏,忍不住快樂地笑出聲來。
“睡吧,我需要休息一會兒!”羽禾聞到他皮膚上熟悉的味道,心情越來越安逸,踏實地放下頭腦裏的一些。
爾朝擁抱著羽禾柔弱的身體,仿佛抱著一個溫暖的小火爐,被融融暖意熏得很快睡意如波浪般襲來,在睡夢裏,午後的陽光變得逐漸溫和,一寸一寸慢慢地被流動的時間侵蝕,室內的暖白色的光線逐漸黯淡下去,窗外的暖陽慵懶地變成了落日的餘暉,一點一點地墜落在地平線上。
等到兩人醒來,時間已是晚上六點多,起床後,羽禾不忘讓爾朝去叫吳芊語一起去餐廳用餐,不管怎麽說,三人一起出來不應該冷落任何一個人,就算是吳芊語也不例外。晚飯很簡單,入鄉隨俗,吃了一些當地的特色菜,喝了一點紅酒,飯後,兩人先將吳芊語送到她房間門口。
“有什麽陰謀?”吳芊語看著眼前突然對自己這麽照顧有加的兩人,羽禾還好理解,不管是出於同情還是虛情假意,爾朝的行為就令人費解,怎麽突然間這麽溫和,她滿臉狐疑地問道。
“對你好你還不願意了?真懶得理你,我們走!”爾朝不想解釋,他嫌麻煩,吳芊語就是他最大的麻煩,拉著羽禾的手準備離開。
看著兩人一直往電梯那裏走,吳芊語著急地叫道:“你們不回房間,幹什麽去?”
“出去買東西。”羽禾回過頭,小聲地對她說。
“等等我!”吳芊語一聽說兩人要出去購物,房間也不回,馬上興致勃勃地跟上來。
“你就不覺得礙事嗎?”爾朝看著吳芊語無可奈何地皺起眉頭。
“我覺得挺好!正好有人陪著逛商場!”吳芊語覺得爾朝此刻的態度才算正常,滿意地說道。
“我同意。”羽禾笑著點頭。
“好吧,有你們陪著,我也是醉了!”爾朝無奈地搖頭一笑,只好帶著兩人出去。
出門穿過寬寬的街道,對面就是一家商場商場負一樓是一家綜合型超市。
三人打算先去超市買日用品,走在路上,吳芊語突發奇想地兩人說道:“不如這樣吧?我們做個游戲!”
看著她眨動的眼睛,爾朝煩惱卻無奈地問道:“什麽游戲?”
“叫做‘回到童年’!”吳芊語伸著手,唯恐不能引起足夠的註意。
“回到童年?”羽禾好奇地看著她問。
“對呀!就這樣!”不等爾朝反應過來,她一下子竄到兩人中間,一邊挽著爾朝的胳膊,一邊拉著羽禾的胳膊,腳下輕快地跳躍著,“三個小朋友一起逛超市去嘍!”
“無聊,幼稚!”爾朝早知道她的鬼點子多,防不勝防,沒辦法甩開她,無奈地說道。
羽禾也無奈地苦笑著,吳芊語的目的昭然若揭,她看不慣自己和爾朝走這麽近,所以就生編硬套地插進一個故事來,還成功地將自己夾在兩人之間。說實話羽禾也不喜歡這個牽強的游戲,三個大人,在馬路上蹦蹦跳跳,看起來古怪荒誕。
260購物中心
三人在超市買了生活用品,然後又去附近的商場為羽禾買了幾件衣服。這次出行前,羽禾可以回去拿自己準備好的衣服出來,她留在爾朝哪裏的衣服並不多,有些還是爾朝剛買的,但是羽禾回去後會不會答應和爾朝一起出來旅行就是一個未知數了,所以爾朝堅決不同意她回去,兩人只好帶著簡單的行李出來,好在住的地方距離商場很近,爾朝清楚這件事情,他們是旅游購物兩不誤,這次不是以看景點為目的的旅游。
吳芊語被落在後面,眼看著爾朝一件件為羽禾精挑細選地看衣服,無論是衣服的款式,還是顏色都表現的十分了解,可見他不是第一次為羽禾買衣服。他買衣服的時候,表現出得很專業,平時一定沒少看時尚雜志,為了討好一個女人,將自己磨練成這樣,吳芊語嘴角嘲諷地上揚了一下,看到羽禾只需要站在爾朝身後,聽他說:去試下。然後乖乖地去試衣服。出來後,爾朝左看右看,端詳一番後,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徑直去付錢。這才是買衣服應該享受的待遇,還沒有見過那個男人會有這種耐心,就算是結婚前的表現,也是值得珍惜的一件事情。
趁著爾朝付錢沒有回來,吳芊語跟在羽禾後面,酸溜溜地小聲說道:“每次都是讓他掏錢給你衣服呀?”
羽禾基本上不需要自己動什麽腦子,她習慣被爾朝照顧,享受這種待遇,內心滿足舒適,突然被吳芊語問到,想了想笑著平靜地回答:“是呀,以前都是爾朝買好讓我穿!”
“哼!不知道羞恥!”吳芊語憤怒地瞪著眼睛罵她,她沒有想到羽禾竟然這麽不加修飾毫不掩飾地說出心底的驕傲。
“我覺得挺好的。”羽禾看著她一臉慍怒,並不感到生氣,笑著說道。
吳芊語並不死心,又走到爾朝身邊,直視著他的眼睛,不滿地問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體貼?她穿多大碼的衣服都這麽清楚?”
“我又不笨,當然能記住。”爾朝不以為然,一臉幸福,這種行為他曾經為吳芊語做過,而且更過分,可惜吳芊語那個時候太驕傲了,把這一切看做理所應當。
“過分!”吳芊語十分不滿,她對爾朝這些年發生的變化感到不可理解,她用憤怒的表情來掩蓋內心真實的想法,爾朝的這種細心被她一直認為是自己的專利。
“她怎麽那麽愛花你的錢?出來買東西錢包都不帶!”吳芊語站在正付款的爾朝身邊,盯著坐在沙發上還在檢查衣服質量的羽禾,輕蔑地說道。
“她是我的人,我就愛為她花錢,我以養她為榮!”爾朝故意要讓吳芊語生氣,深情地看著羽禾,笑著湊到吳芊語耳邊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這不是犯賤嗎?”吳芊語不相信他說的話。
“那要看什麽人,我有時候對人也很吝嗇。”爾朝刷完卡,走過去看羽禾將新買的衣服收拾好沒有。
服務員陪在羽禾身邊在給她將回去後衣服都需要怎麽清潔,羽禾聽得很認真,一一記在心上。
兩人說完衣服如何清潔的問題後,羽禾低頭看著手中的衣服,服務員又開始向她說明這件衣服的設計師和時尚之處。
“我們走吧?”爾朝走到羽禾身邊,將拎衣服的手提袋接過去,拿在手中,拉著羽禾的手,笑著說道。
“好的!謝謝!我們要走啦!再見!”羽禾對服務員熱情的講解十分滿意,感謝後離開。
三人來到商場走廊上,繼續閑逛。吳芊語強壓住心頭的不滿,要看這兩人能夠膩歪到什麽程度。爾朝要帶羽禾去買鞋子,一到商場,他覺得需要買的東西太多了。這是一家名品薈萃的商場,很多衣服和鞋子還有些首飾看起來不僅精美而且貨真價值。
走到一家意大利某品牌的服裝專賣店,吳芊語突然對兩人說道:“我們進去看看吧,我很喜歡這個牌子的衣服!”
“好哇!”羽禾和爾朝走得很近,她對吳芊語感到有些抱歉,聽她這麽說趕緊答應下來。
爾朝不願意陪吳芊語進去,他說不清什麽原因,看到羽禾已經進去,他只好跟著兩人走進去。
一看到這些時尚的衣服,吳芊語馬上興奮起來,一進去就開始挑選自己喜歡的款式,很快她就選了一件長袖的裙子,指著衣服就讓服務員給自己拿一件適合自己的碼打算試穿。
看著吳芊語走進更衣室,爾朝和羽禾只好耐心地等著她。擔心羽禾疲勞,爾朝讓羽禾在沙發上坐下來。
吳芊語自信滿滿地走出更衣室,她表情誇張,風一般地來到兩人身邊,左扭一下,右扭一下,美美地說道:“漂亮吧?怎麽樣?是不是很驚艷!我都說過這件的衣服很適合我!”
“很漂亮!”羽禾由衷地讚美,這件衣服雖說是長袖,但是款式簡潔,肩部做過處理,流暢自然,裙擺垂滑不經意地拂過肌膚,性感優雅,高腰收腰的設計簡潔明快,米白是這個季節比較鮮亮的顏色,這件衣服很挑身材,吳芊語勉強撐起還算優雅, 衣服壓下人的平凡,人也帶低了衣服的高貴,但還是好的,畢竟人在與衣服的匹配過程中打了一個平手。
“還不錯。”爾朝也不忍心挑剔,他沒有多餘的心情去評價這件衣服是否適合吳芊語,就像他對吳芊語不再懷抱任何感情一樣。
“好吧!那就買了!”吳芊語看著爾朝眼神肯定地說道。
“買吧!”爾朝只好隨口說道,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吳芊語這句話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吳芊語看著毫無動靜的爾朝,眼睛裏的興奮逐漸變得暗淡下來,爾朝不應該去付錢嗎?可是他在羽禾身邊的位置就像被固定了一樣根本沒有松動過,看來他是不打算替自己付錢了。
“喜歡就買呀?”爾朝不明白吳芊語看起來十分難看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羽禾只好拉了拉爾朝的衣服,示意他去付款,吳芊語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她是想讓爾朝幫她買下這件衣服。剛才羽禾買衣服的時候,她早看不下去。
“你又不是沒錢,幹嘛要我替你付?”爾朝一臉不情願,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原則的問題,他可以去付錢,卻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他不是個吝嗇的男人,對羽禾也好對美珍也好都可以證明這一點,可是他不想去為吳芊語付錢買衣服,因為他不想再和吳芊語有任何牽扯。
羽禾感到尷尬萬分,處在這樣的環境裏,自己進退兩難,只好再次輕輕地拉著爾朝的衣服,催促他趕快去。三人目前的經濟狀況都不至於在這種場合出現尷尬的局面,爾朝不想去,羽禾是理解的,但是吳芊語計較,就沒有什麽理由拒絕。
吳芊語眼睛已經紅了起來,淚汪汪地看著爾朝,充滿了哀怨和恨意,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接受了所有的現實,夢醒是痛苦的,醒來卻發現渾身冰冷,世界將自己拋棄在一個情感的孤島上,沒有人再願意陪自己回到過去修補傷痛。
“好吧!我去!”爾朝嘴角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走過去付款。
吳芊語一腔怨恨正好不偏不倚地投落在羽禾身上。羽禾看著她眼裏的積怨,不知如何是好,這算什麽?這又該怨誰?羽禾只好低下頭去,袖著手,不去看她。
爾朝走過來的時候,看著面對面站著的兩個女人,聲音溫和地說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話剛落音,吳芊語扭身離開,她去更衣室換下身上的這套時裝,穿上自己的衣服,匆匆地走了出去,頭也不回,一個人很快消失得蹤影全無。
261智商掉線
兩人驚訝地看著她腳步‘噌噌’地走過去,她驕傲地仰著頭,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大有悲壯之感。爾朝只好在後面拎著她新買的衣服和羽禾一起狼狽地跟在她的身後。
一路上,三人風景各異,吳芊語頭也不回,腳步匆忙心情糟糕到極點,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糟糕透了,心裏說不出的委屈和悲傷,根本不管不顧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爾朝和羽禾。爾朝低著頭拎著購物袋,無心去搭理走在前面的吳芊語也無心照顧跟在後面的羽禾,羽禾盯著爾朝的背影猜著他的心事,一路上都跟在後面,仿佛看一件與自己無關的熱鬧。三人回到酒店,各自回了房間。吳芊語關門的聲音,將爾朝和羽禾的腳步直接嚇得停住。回到房間,爾朝看著吳芊語新買的衣服還在自己手上,無奈地將目光投到羽禾身上。
“你去給她送過去吧。”羽禾無力地說道。
“還是你去吧?”爾朝有些不知所措,他擔心自己辦不好這件事。
“我不去。”羽禾態度堅決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現在已經過了發揚個人風格的時候。
爾朝只好為難地拎著衣服準備去吳芊語房間,他猶豫地在房門前跺著步子,緩慢地走出去,輕輕帶上門。
房間裏只剩下羽禾一個人,寂寞和無助撲面而來,安靜下來的空氣放大了她一個人的心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她突然感到有些覆雜的情緒,委屈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如何排解。索性一個人任性地坐在床上,排空腦子,癡呆地幹坐著。
房間安靜極啦!厚重的窗簾掩蓋住外面漆黑的夜色,所有的喧鬧都被隔音玻璃完全阻攔在外面,電視沒有開,沙發椅子不會說話,羽禾是這間房子裏唯一一個有溫度的生命體。
爾朝終於回來,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羽禾只感到坐得自己的身體都是僵直的,回頭的力氣都沒有。
看到她沈默地坐在那裏,眼神落寞地盯著地面,微垂著肩膀,身體松垮地陷在被子裏。
爾朝感到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執意安排這次旅行,還不如好好在家呆著。他小看了這個世界,小看了別人,卻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女人才是天上感情談判專家,而自己到現在沒有學會如何談戀愛。
兩人都意識到什麽,恍然回過神來,沒有多餘的交流,各自掩飾著心事,各自梳洗後,躺下睡覺了。還好,這世界上,至少還有床是舒服的,人在疲憊的時候才體會到床的好處。
爾朝關掉房間所有的燈,夜才算徹底到來,將萬事萬物掩埋在黑暗之中。誰痛誰傷都不再浮到眼前。
黑夜裏,羽禾反倒覺得清醒許多,她感受著爾朝的存在,卻同時感受到了來自吳芊語怨恨的目光,這個故事需要有人退出,一味地忍讓成全不了任何人,也許爾朝的內心也是矛盾覆雜的。
休息了一會兒,羽禾理清思緒,才睜開眼睛,輕聲對爾朝說道:“要不!我們分開吧!”
這句話只有短短七個字,卻代表著和現在截然不同的命運!羽禾已經承受不了接下來的語言,她不再說什麽,只安靜地等待著!
爾朝在吳芊語房間已經承受了一番電閃雷鳴的指責,他作為現在的前任男友,昔日溫情體貼的戀人,飽受了吳芊語的憤怒和不滿!回憶,已經讓他疲憊不堪!面對一樣受到傷害的羽禾,他無語安慰,只想讓自己安靜地休息一會兒,在打起精神面對眼前的情況。
可惜,這個夜晚,註定不能平靜,羽禾的話,是毀滅性的!它徹底摧毀了自己僅存的一點兒勇氣,他對羽禾產生的依賴,從來沒有被如此直接地驗證過,此刻,他再也無法克制住內心的痛苦和委屈。
他將自己往被子裏縮了縮,房間徹底安靜下來,誰也看不到誰的臉,爾朝咬住下唇,放任淚水肆無忌憚地流了出來,他沒有發出聲音,害怕羽禾聽到,他還想在羽禾跟前保留自己一點男人的尊嚴。他現在徹徹底底地承認自己無能了。
羽禾沒有等到爾朝回話,眼前一片漆黑,爾朝背對著自己。也許,他需要時間好好考慮一下,真的脫口說出決定下來怎麽樣的才草率,算啦,睡吧。
羽禾側過身,兩人靠著背,不知不覺反倒睡著了。
等羽禾不再翻來翻去,安靜地保持一個姿勢,呼吸勻稱,確定睡熟了,爾朝才將自己流的眼淚自己擦幹,然後,悄悄去衛生間洗去臉上的淚痕,回到床上,看到羽禾裸露在被子外面的雙腿,他小心地走過去,將她壓在下面的被子拉好,將被子蓋在她身上。回到自己這邊的位置,看著身邊熟睡的羽禾,突然感到這是一種多麽奢侈的幸福,這不是自己一直追求的生活嗎?一個如此簡單的家裏,兩個簡單的靈魂,互相依賴!
爾朝要讓自己堅強起來,他還要等到明天好好安慰受到情感威脅的羽禾,他要盡自己的努力讓她快樂起來!就算生活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也不會放棄這份感情!
早上醒來,羽禾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爾朝一臉陽光般溫暖的微笑,站在床前,看著好像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爾朝。
羽禾遲疑地看著他,想到昨天臨睡前說給他的話,心裏還有些不是滋味。
“起床吧?我們去吃早餐,今天我們要去下一個地點,相信你到了之後一定會喜歡。”爾朝俯身下去,看著羽禾陰郁不明朗的態度,溫和地說。
“昨天我說給你的話,你想好了嗎?”羽禾坐起來,看著他有些浮腫的眼睛,若有所思地問道。
“什麽話?我怎麽不知道。”爾朝故意裝作毫不知情,笑容燦爛,一臉天真地回答。
“你的眼睛怎麽啦?”羽禾看到爾朝眼睛裏有很明顯的血絲,眼睛也有些浮腫。
“眼睛?沒事呀,我昨天睡得特別好,你看,我這不是一大早就起床啦。”爾朝煞有介事地說道。
羽禾沒有說話,垂下眼去,在心裏認真梳理一下思緒,似乎明白過來,也不好再去追問,下床去了衛生間。
看到羽禾關上衛生間的門,爾朝馬上走到鏡子前看自己的眼睛,然後緊張地揉著雙眼,沒想到羽禾發現了自己紅腫的眼睛。他起床後在鏡子前特意按了很久,還以為浮腫完全消下去,沒想到還是被羽禾發現。他擔心,羽禾繼續追問,非把自己問哭不可!
262被算計
早上的陽光格外明媚,空氣清新,十一期間的天氣一直比較晴朗,在四季宜春的城市,人們的感覺還是比較舒適的。
爾朝將所有的行李收拾好,等羽禾梳妝打扮好後,他拎著行李,跟在羽禾身後走出房間。
兩人推著行李,先來到吳芊語房間門口,輕輕地敲了兩下,然後就安靜地等待起來,經歷了昨天的時候,爾朝已經變得十分溫順了,他知道眼前這兩個女人,誰也惹不起,否則,他就成了兩人唯一虐待的對象。此刻他臉上掛著謙卑的微笑,手心緊緊攥住,不安地等待著吳芊語開門。羽禾安靜地站在他旁邊,爾朝的表現盡收眼底,可是她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也只有什麽都沒看見才可以打發自己忍俊不住的心情。她奇怪自己的好心態,怎麽面對這種好像專為傷害自己而來的事件可以如此淡定?
吳芊語昨晚睡得很沈,先是在商場上演了虐情無間道,回來後又對爾朝大發脾氣,等到房間裏就剩她自己的時候,索性倒頭就睡一覺就是天大亮,聽到清晰的敲門聲,她才慢騰騰地從床上爬起來過來開門,她臉上的睡意還未消去,勉強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外面的兩人,一臉不高興地問:“什麽事?”
“走哇!昨天不是和你說過了嗎?”爾朝昨天晚上給吳芊語送衣服的時候已經告訴她今天早上要退房,去下一個目的地,本來以為吳芊語會主動要求離開結果卻沒有。
“她也要一起去嗎?”吳芊語似乎誤解了爾朝昨天給她說的話,還以為爾朝是要帶自己出去好好陪陪自己以示道歉的誠意。她記得當時爾朝已經走到房間走廊上,回頭擔憂地看著她,小聲說明天早上退房吧,我們去別的地方。
“啊?!”羽禾聽到吳芊語說的這句話,震驚地瞪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兩人,她不知道爾朝昨天和吳芊語都說了些什麽,開始懷疑自己要去的地點對自己來說還有什麽意義。究竟誰是前任誰是第三者。
爾朝幾乎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他昨天在又哭又鬧的吳芊語跟前被折磨得失去理智,為了安慰她說了很多不合適的話,當然也有些不現實的承諾,但是現在想想一句話也想不起來,他緊張不安地將目光斜著偷偷去看羽禾,羽禾臉上的表情也是驚訝的。爾朝更加不安起來。
“進來吧!”吳芊語對兩人糾結表情,似乎不覺得不妥,她覺得自己可能有喜歡悲劇的愛好,看到別人因為自己產生誤解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一轉身進去換衣服,收拾行李。
羽禾沒有準備進去,她的忍耐正在承受前所未有的挑戰!爾朝感受到羽禾身上散發出來的覆雜情緒,不敢再去看她,心裏卻怕得要死!他已經後悔了!後悔自己隨便說的那些不靠譜的話!看來羽禾的洪荒之力也快爆發出來了。
吳芊語慢吞吞地洗臉換衣服,收拾行李,還不忘整理下床鋪,才走出來,卻發現兩人就這麽安靜地站在門外一直沒有任何交流,就像參觀一樣地看著自己房間的門。
“走吧!”吳芊語正好有機會發揮優雅,從容淡定地露出一臉儀態大方的微笑,已改剛才蓬松的形象,精神飽滿地說道。
爾朝和羽禾看著她自信地搖擺著小身體走了過去,只好跟在她身後,羽禾沒有再去看兩人一眼,將頭扭到另一邊,任憑自己壞情緒將自己完全掩蓋。她開始不耐煩地撅起嘴巴,不是行李都裝在爾朝箱子裏,她一定扭頭就走。
爾朝小心地看著羽禾,拖著行李,卻一句話不敢說!他只希望快點離開這裏,到目的地後,羽禾的心情也許能好一些!
吳芊語直接按了餐廳的樓層,爾朝發現的時候,電梯已經停下來,只好跟著去吃飯。
吳芊語根本不理會兩人僵硬的表情,只顧自己點餐吃飯。爾朝沒有心情吃飯,擔心羽禾饑餓,只好也點了一些早餐,羽禾卻一口沒有吃。臨走爾朝只好重新點了一份打包帶走。
三人就這樣一路沈默地走到外面打車離開,路上沒有任何交流,下了出租趕去高鐵站,爾朝身邊跟著一暖一冷的兩個美人,路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他卻煩惱地皺著眉頭,目光焦慮,腳步匆匆地趕路,一直到目的地。
目的地並不是什麽嘆為觀止的景點,雖然也算自然風光很好,實在談不上有多值得在節假日大老遠地跑這一趟。不過,爾朝選擇這裏僅僅因為良好的空氣,人流相對較少,自然風光沒有多少人工開鑿的痕跡。可以放任兩人逃開喧鬧的城市為談情說愛而來,想法很美好,已經被吳芊語一手完敗。
爾朝當初的打算只是和羽禾兩人找個地方安靜地待上幾天,有名的景點當然好,可是在這個時候只能去看人海,意義不大。
讓人沒想到的是生活中突然出現的吳芊語,打亂了兩人本可以實現的甜蜜生活。
來到酒店大廳,爾朝正準備去拿房卡,只好在原定房的基礎上另外再補充一間房,在一樓大廳,他無意中瞅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酒店裏面走過來,一直到大廳中間,而且朝自己這個方向走過來!爾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好再次看過去!沒錯,他又看到了何樂唯!這個陰魂不散讓人咬牙切齒的家夥又出現了!
天哪!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這是要整死人的節奏嗎?
何樂唯嘴邊掛著不易覺察的微笑,看起來得意洋洋,腳步輕快地走過來,揚著胳膊打招呼。
吳芊語順著爾朝的目光看過去,瞧到何樂唯,她一下子興奮起來,大喜過望地喊道:“怎麽會是你?真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你!我太高興啦!”
何樂唯對她禮貌地笑笑,走到三人跟前,靠近爾朝,悄聲說道:“沒想到吧?不過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開一間房就行啦!我定的是套房!可以和芊語一起住!”
爾朝皺著眉頭,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一下子像是在一個深潭裏墜落下去,怎麽也想不清自己是怎麽掉進去的。意識到自己這次被她整慘了,痛苦地點下頭,渾身感到不舒服起來,弓著腰,勉強辦完入住手續,拉著行李,帶著羽禾丟下吳芊語和何樂唯兩人匆匆上樓了。
吳芊語因為遇到何樂唯,暫時忘記去糾纏爾朝,興沖沖地跟著何樂唯一起去看房間。
爾朝悶著頭走路,羽禾默默地跟在他身後,接下來的生活,不用多想就能猜到,看來悲催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可是何樂唯有什麽目的?她這是要整哪一出?羽禾不明白她的目的,難道就是為了折磨自己才來的嗎?
進了房間,爾朝心情才稍稍好一些,套房實際裝飾和圖片相差無幾,幹凈整潔的客廳,落地窗外是晴朗的天空,下面是碧綠的草地,亞熱帶的灌木和樹林,遠處還有清澈的湖水,每個房間都很幹凈,足夠他和羽禾在這裏足不出戶,安靜地享受二人世界。
羽禾放下包,來到陽臺上,不大的陽臺,木地板幹凈而溫暖。在陽光之下,舒適而又安靜。一切看起來溫暖而不熱烈,氣候適宜,沒有想象中那麽潮濕,至少室內都是幹爽潔凈的。
羽禾席地而坐,仰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悠閑的白雲,靜靜的湖水和遠山,空氣濕潤,這裏調養身心,羽禾明白爾朝帶自己來這裏的原因,眼前一切靜謐得好像與世隔絕,好像穿越到了遠古時代,青山碧水,木屋人家。
爾朝走過來,偎依在羽禾身邊坐下來,兩人靠在一起,享受著難得的安寧。外界的一切暫時放下,沒有她們怎麽能體會此刻相處難得可貴。
263天下前任都一樣別怪我狠
爾朝安靜地坐在羽禾身邊,他腦子很亂,現在徹底亂掉,他對明天或者說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無從得知,他對吳芊語已經疲於應付,還好吳芊語不是會藏著掖著的人,有話就說出來,再加上兩人畢竟好過那麽久,吳芊語還算一個比較了解的人。何樂唯就不一樣了,上次她算計羽禾,那是要致人死地的決絕,她現在又要算計什麽?爾朝不想知道,內心第一次產生了惶恐不安。
“我原來計劃的旅行,就像現在這個樣子,只有我們兩個人,舒服地坐在一起!就算什麽都不做,也幸福無比!”爾朝低頭無奈又很無辜地對羽禾說道。
“我一直很信任你的決定,你很少有失手的時候,但是你也不是神仙,怎麽可能什麽都算得到?所謂人算不如天算也不過像我們現在遇到的事情吧?”羽禾想到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保持著微笑,她安慰著爾朝,不希望他太自責。
“對不起!我以為會給你一個驚喜!”爾朝內疚地低下頭,聲音弱弱地說道。
“算啦!我不計較。”羽禾不忍心那麽自信和能幹的爾朝此刻在自己跟前一副卑微的模樣。
“真的!?”爾朝擡起頭,面對著一臉柔情的羽禾,驚喜地問道。
“恩!”羽禾認真地點點頭。
爾朝幸福地湊近她,微微低下頭,抱著她的頭,深情地吻下去。
羽禾偎依在他懷裏,享受著多日來難得的溫存。兩個人就像絕處逢生的客旅,無憂無慮地享受著激情帶來的安慰。陽臺暴露在陽光下,一起暴露在陽光下的還有兩個纏綿的身影。
“嘿!你們在幹什麽?”吳芊語熟悉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寧靜祥和的空氣,她在隔壁房間的陽臺上探出頭來,看到爾朝他們兩人的行為,故意驚訝地問道。
毗鄰爾朝預定的房間,中間不過隔一個房間的距離就是另一個套房的陽臺,爾朝怪自己沒有多想一下,在大廳何樂唯說她定的是套房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隔壁住著的是什麽人。他和羽禾經過了短時間的錯愕尷尬氣憤之後,爾朝起身沖到陽臺邊上,指著吳芊語的腦袋大聲說道:“你在幹什麽?”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你們剛才嘴對著嘴,在幹嗎?”吳芊語一臉小女生的表情眼神看起來天真無邪,似乎忍不住好奇才追問起來。
“你沒看到嗎?神經病?”爾朝聲音裏充滿了火藥味,眼神憤怒地直視著她。
“他們是在kiss!你是小朋友呀?這都看不出。”何樂唯從吳芊語身後走到陽臺上來,和她比肩站在一起,看了一眼吳芊語語氣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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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禾處處為自己和芊語著想,她這麽委屈成全,是不是更值得自己加倍珍惜?看到羽禾置身事外的言行,一副旁觀者的模樣,還有點唯恐不亂,自己這是怎麽了?腦袋裏一團亂,他茫然失措起來。
羽禾穿著睡衣走出來,目光直接從爾朝這麽大一個人身邊溜過,好像他是隱形一樣,爾朝看到她,憂郁不安地問道:“怎麽又在衛生間換睡衣?”
“習慣了。”羽禾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到了床邊,半跪在床上,掀著被子。
看著她麻利地躺進被窩,將身體埋在被子底下,頭虛弱地靠在枕頭上,臉上還有些蒼白的顏色,她看起來的平靜還是被這一刻的臉色出賣了,如果不是心情壞到不行,她的臉色不應該這麽差的。她身體一直不太好,平時上班的時候畫著妝看不出來,卸下妝人就顯得柔弱蒼白起來,但是那種蒼白只是略微一點,還算健康可愛,不像現在的樣子。
爾朝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他覺得應該理智一些,女人都太會演戲,自己根本不是他們對手,所以她們再說什麽自己盡管裝作聽不見,什麽假裝大度,假裝善解人意,假裝若無其事,都是假裝。爾朝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掀開被子鉆到被窩裏,突然將羽禾抱在懷裏。
“你累了?”羽禾很理解爾朝的難處。聽了吳芊語長長的敘述,她也動了不少想象的腦細胞,現在累得夠嗆,準備好好休息一下,其實旅游不是看景來的,就是為了放松下身心,比如拋開一切曬曬太陽睡睡懶覺。
“我不累,差點忘了你身體不太好,對不起,沒有好好照顧你,現在陪你睡一會兒。”爾朝心疼地抱著她。
羽禾和他對臉躺著,沒想到他會說關心自己的話,看到他早已淩亂地站在房間中央,她以為爾朝要淩亂好長時間,此刻安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微微一笑,眼睛竟潮濕起來,故意將頭埋在他臂彎裏,任憑淚水肆無忌憚地流出。
“羽禾,我是不是很無能?什麽都做不好,我還以為可以好好照顧你,沒想到事情會一次比一次糟糕。”爾朝沒有表現出對她的心疼,苦笑著自嘲地說道。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不用你分心來照顧我,你的事情已經夠煩了,是我太脆弱,你別在意,我以後會堅強點兒!”羽禾忍住淚水,不再哭泣,讓自己閉上眼睛,逐漸恢覆內心的平靜,她身體有些虛弱,遇到這種事情總感到難以為繼。
“你越是這樣說,我怎麽覺得心裏反倒痛得要命呢?”爾朝感到非常內疚,他沒有將完整的感情全部用到羽禾身上,內心的市儈和自私讓她對羽禾一直有所保留,看著故作堅強的羽禾,他感到心痛不已。
“我們要是想好好在一起,就要彼此珍惜,信任,還有彼此付出,你不用難過,都是自己選的,願意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去做更多傻事!”羽禾睜開眼,看到他難過的神情,心有不舍,笑著安慰他。
“我最近的確太忙啦,沒有照顧到你!”爾朝自責地說道。
“以後說不定還會更忙,你可能還要負擔更多的家庭責任。”羽禾撫摸著他精致的皮膚,無限憧憬著說道。
“我願意為了你,為了將來我們的家,傾其所有。”想到今後的生活,爾朝期待著這一天早點到來,他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擁有屬於自己和羽禾兩人組建起來的小家庭,他覺得自己真是上了歲數,不再希望過單身卻自由的日子,他想盡快安定下來,這樣所有的紛紛擾擾都不可能再威脅到兩人的關系,因為夫妻本身就是一種最大誠信的契約。
“我也希望早點到來,到時候我們什麽都不用擔心,要相互擁抱著生活!”羽禾閉著眼睛偎依在爾朝的胸口,滿足地說道。
“像現在這樣麽?”爾朝說著將羽禾緊緊摟在懷裏,忍不住快樂地笑出聲來。
“睡吧,我需要休息一會兒!”羽禾聞到他皮膚上熟悉的味道,心情越來越安逸,踏實地放下頭腦裏的一些。
爾朝擁抱著羽禾柔弱的身體,仿佛抱著一個溫暖的小火爐,被融融暖意熏得很快睡意如波浪般襲來,在睡夢裏,午後的陽光變得逐漸溫和,一寸一寸慢慢地被流動的時間侵蝕,室內的暖白色的光線逐漸黯淡下去,窗外的暖陽慵懶地變成了落日的餘暉,一點一點地墜落在地平線上。
等到兩人醒來,時間已是晚上六點多,起床後,羽禾不忘讓爾朝去叫吳芊語一起去餐廳用餐,不管怎麽說,三人一起出來不應該冷落任何一個人,就算是吳芊語也不例外。晚飯很簡單,入鄉隨俗,吃了一些當地的特色菜,喝了一點紅酒,飯後,兩人先將吳芊語送到她房間門口。
“有什麽陰謀?”吳芊語看著眼前突然對自己這麽照顧有加的兩人,羽禾還好理解,不管是出於同情還是虛情假意,爾朝的行為就令人費解,怎麽突然間這麽溫和,她滿臉狐疑地問道。
“對你好你還不願意了?真懶得理你,我們走!”爾朝不想解釋,他嫌麻煩,吳芊語就是他最大的麻煩,拉著羽禾的手準備離開。
看著兩人一直往電梯那裏走,吳芊語著急地叫道:“你們不回房間,幹什麽去?”
“出去買東西。”羽禾回過頭,小聲地對她說。
“等等我!”吳芊語一聽說兩人要出去購物,房間也不回,馬上興致勃勃地跟上來。
“你就不覺得礙事嗎?”爾朝看著吳芊語無可奈何地皺起眉頭。
“我覺得挺好!正好有人陪著逛商場!”吳芊語覺得爾朝此刻的態度才算正常,滿意地說道。
“我同意。”羽禾笑著點頭。
“好吧,有你們陪著,我也是醉了!”爾朝無奈地搖頭一笑,只好帶著兩人出去。
出門穿過寬寬的街道,對面就是一家商場商場負一樓是一家綜合型超市。
三人打算先去超市買日用品,走在路上,吳芊語突發奇想地兩人說道:“不如這樣吧?我們做個游戲!”
看著她眨動的眼睛,爾朝煩惱卻無奈地問道:“什麽游戲?”
“叫做‘回到童年’!”吳芊語伸著手,唯恐不能引起足夠的註意。
“回到童年?”羽禾好奇地看著她問。
“對呀!就這樣!”不等爾朝反應過來,她一下子竄到兩人中間,一邊挽著爾朝的胳膊,一邊拉著羽禾的胳膊,腳下輕快地跳躍著,“三個小朋友一起逛超市去嘍!”
“無聊,幼稚!”爾朝早知道她的鬼點子多,防不勝防,沒辦法甩開她,無奈地說道。
羽禾也無奈地苦笑著,吳芊語的目的昭然若揭,她看不慣自己和爾朝走這麽近,所以就生編硬套地插進一個故事來,還成功地將自己夾在兩人之間。說實話羽禾也不喜歡這個牽強的游戲,三個大人,在馬路上蹦蹦跳跳,看起來古怪荒誕。
260購物中心
三人在超市買了生活用品,然後又去附近的商場為羽禾買了幾件衣服。這次出行前,羽禾可以回去拿自己準備好的衣服出來,她留在爾朝哪裏的衣服並不多,有些還是爾朝剛買的,但是羽禾回去後會不會答應和爾朝一起出來旅行就是一個未知數了,所以爾朝堅決不同意她回去,兩人只好帶著簡單的行李出來,好在住的地方距離商場很近,爾朝清楚這件事情,他們是旅游購物兩不誤,這次不是以看景點為目的的旅游。
吳芊語被落在後面,眼看著爾朝一件件為羽禾精挑細選地看衣服,無論是衣服的款式,還是顏色都表現的十分了解,可見他不是第一次為羽禾買衣服。他買衣服的時候,表現出得很專業,平時一定沒少看時尚雜志,為了討好一個女人,將自己磨練成這樣,吳芊語嘴角嘲諷地上揚了一下,看到羽禾只需要站在爾朝身後,聽他說:去試下。然後乖乖地去試衣服。出來後,爾朝左看右看,端詳一番後,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徑直去付錢。這才是買衣服應該享受的待遇,還沒有見過那個男人會有這種耐心,就算是結婚前的表現,也是值得珍惜的一件事情。
趁著爾朝付錢沒有回來,吳芊語跟在羽禾後面,酸溜溜地小聲說道:“每次都是讓他掏錢給你衣服呀?”
羽禾基本上不需要自己動什麽腦子,她習慣被爾朝照顧,享受這種待遇,內心滿足舒適,突然被吳芊語問到,想了想笑著平靜地回答:“是呀,以前都是爾朝買好讓我穿!”
“哼!不知道羞恥!”吳芊語憤怒地瞪著眼睛罵她,她沒有想到羽禾竟然這麽不加修飾毫不掩飾地說出心底的驕傲。
“我覺得挺好的。”羽禾看著她一臉慍怒,並不感到生氣,笑著說道。
吳芊語並不死心,又走到爾朝身邊,直視著他的眼睛,不滿地問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體貼?她穿多大碼的衣服都這麽清楚?”
“我又不笨,當然能記住。”爾朝不以為然,一臉幸福,這種行為他曾經為吳芊語做過,而且更過分,可惜吳芊語那個時候太驕傲了,把這一切看做理所應當。
“過分!”吳芊語十分不滿,她對爾朝這些年發生的變化感到不可理解,她用憤怒的表情來掩蓋內心真實的想法,爾朝的這種細心被她一直認為是自己的專利。
“她怎麽那麽愛花你的錢?出來買東西錢包都不帶!”吳芊語站在正付款的爾朝身邊,盯著坐在沙發上還在檢查衣服質量的羽禾,輕蔑地說道。
“她是我的人,我就愛為她花錢,我以養她為榮!”爾朝故意要讓吳芊語生氣,深情地看著羽禾,笑著湊到吳芊語耳邊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這不是犯賤嗎?”吳芊語不相信他說的話。
“那要看什麽人,我有時候對人也很吝嗇。”爾朝刷完卡,走過去看羽禾將新買的衣服收拾好沒有。
服務員陪在羽禾身邊在給她將回去後衣服都需要怎麽清潔,羽禾聽得很認真,一一記在心上。
兩人說完衣服如何清潔的問題後,羽禾低頭看著手中的衣服,服務員又開始向她說明這件衣服的設計師和時尚之處。
“我們走吧?”爾朝走到羽禾身邊,將拎衣服的手提袋接過去,拿在手中,拉著羽禾的手,笑著說道。
“好的!謝謝!我們要走啦!再見!”羽禾對服務員熱情的講解十分滿意,感謝後離開。
三人來到商場走廊上,繼續閑逛。吳芊語強壓住心頭的不滿,要看這兩人能夠膩歪到什麽程度。爾朝要帶羽禾去買鞋子,一到商場,他覺得需要買的東西太多了。這是一家名品薈萃的商場,很多衣服和鞋子還有些首飾看起來不僅精美而且貨真價值。
走到一家意大利某品牌的服裝專賣店,吳芊語突然對兩人說道:“我們進去看看吧,我很喜歡這個牌子的衣服!”
“好哇!”羽禾和爾朝走得很近,她對吳芊語感到有些抱歉,聽她這麽說趕緊答應下來。
爾朝不願意陪吳芊語進去,他說不清什麽原因,看到羽禾已經進去,他只好跟著兩人走進去。
一看到這些時尚的衣服,吳芊語馬上興奮起來,一進去就開始挑選自己喜歡的款式,很快她就選了一件長袖的裙子,指著衣服就讓服務員給自己拿一件適合自己的碼打算試穿。
看著吳芊語走進更衣室,爾朝和羽禾只好耐心地等著她。擔心羽禾疲勞,爾朝讓羽禾在沙發上坐下來。
吳芊語自信滿滿地走出更衣室,她表情誇張,風一般地來到兩人身邊,左扭一下,右扭一下,美美地說道:“漂亮吧?怎麽樣?是不是很驚艷!我都說過這件的衣服很適合我!”
“很漂亮!”羽禾由衷地讚美,這件衣服雖說是長袖,但是款式簡潔,肩部做過處理,流暢自然,裙擺垂滑不經意地拂過肌膚,性感優雅,高腰收腰的設計簡潔明快,米白是這個季節比較鮮亮的顏色,這件衣服很挑身材,吳芊語勉強撐起還算優雅, 衣服壓下人的平凡,人也帶低了衣服的高貴,但還是好的,畢竟人在與衣服的匹配過程中打了一個平手。
“還不錯。”爾朝也不忍心挑剔,他沒有多餘的心情去評價這件衣服是否適合吳芊語,就像他對吳芊語不再懷抱任何感情一樣。
“好吧!那就買了!”吳芊語看著爾朝眼神肯定地說道。
“買吧!”爾朝只好隨口說道,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吳芊語這句話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吳芊語看著毫無動靜的爾朝,眼睛裏的興奮逐漸變得暗淡下來,爾朝不應該去付錢嗎?可是他在羽禾身邊的位置就像被固定了一樣根本沒有松動過,看來他是不打算替自己付錢了。
“喜歡就買呀?”爾朝不明白吳芊語看起來十分難看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羽禾只好拉了拉爾朝的衣服,示意他去付款,吳芊語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她是想讓爾朝幫她買下這件衣服。剛才羽禾買衣服的時候,她早看不下去。
“你又不是沒錢,幹嘛要我替你付?”爾朝一臉不情願,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原則的問題,他可以去付錢,卻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他不是個吝嗇的男人,對羽禾也好對美珍也好都可以證明這一點,可是他不想去為吳芊語付錢買衣服,因為他不想再和吳芊語有任何牽扯。
羽禾感到尷尬萬分,處在這樣的環境裏,自己進退兩難,只好再次輕輕地拉著爾朝的衣服,催促他趕快去。三人目前的經濟狀況都不至於在這種場合出現尷尬的局面,爾朝不想去,羽禾是理解的,但是吳芊語計較,就沒有什麽理由拒絕。
吳芊語眼睛已經紅了起來,淚汪汪地看著爾朝,充滿了哀怨和恨意,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接受了所有的現實,夢醒是痛苦的,醒來卻發現渾身冰冷,世界將自己拋棄在一個情感的孤島上,沒有人再願意陪自己回到過去修補傷痛。
“好吧!我去!”爾朝嘴角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走過去付款。
吳芊語一腔怨恨正好不偏不倚地投落在羽禾身上。羽禾看著她眼裏的積怨,不知如何是好,這算什麽?這又該怨誰?羽禾只好低下頭去,袖著手,不去看她。
爾朝走過來的時候,看著面對面站著的兩個女人,聲音溫和地說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話剛落音,吳芊語扭身離開,她去更衣室換下身上的這套時裝,穿上自己的衣服,匆匆地走了出去,頭也不回,一個人很快消失得蹤影全無。
261智商掉線
兩人驚訝地看著她腳步‘噌噌’地走過去,她驕傲地仰著頭,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大有悲壯之感。爾朝只好在後面拎著她新買的衣服和羽禾一起狼狽地跟在她的身後。
一路上,三人風景各異,吳芊語頭也不回,腳步匆忙心情糟糕到極點,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糟糕透了,心裏說不出的委屈和悲傷,根本不管不顧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爾朝和羽禾。爾朝低著頭拎著購物袋,無心去搭理走在前面的吳芊語也無心照顧跟在後面的羽禾,羽禾盯著爾朝的背影猜著他的心事,一路上都跟在後面,仿佛看一件與自己無關的熱鬧。三人回到酒店,各自回了房間。吳芊語關門的聲音,將爾朝和羽禾的腳步直接嚇得停住。回到房間,爾朝看著吳芊語新買的衣服還在自己手上,無奈地將目光投到羽禾身上。
“你去給她送過去吧。”羽禾無力地說道。
“還是你去吧?”爾朝有些不知所措,他擔心自己辦不好這件事。
“我不去。”羽禾態度堅決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現在已經過了發揚個人風格的時候。
爾朝只好為難地拎著衣服準備去吳芊語房間,他猶豫地在房門前跺著步子,緩慢地走出去,輕輕帶上門。
房間裏只剩下羽禾一個人,寂寞和無助撲面而來,安靜下來的空氣放大了她一個人的心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她突然感到有些覆雜的情緒,委屈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如何排解。索性一個人任性地坐在床上,排空腦子,癡呆地幹坐著。
房間安靜極啦!厚重的窗簾掩蓋住外面漆黑的夜色,所有的喧鬧都被隔音玻璃完全阻攔在外面,電視沒有開,沙發椅子不會說話,羽禾是這間房子裏唯一一個有溫度的生命體。
爾朝終於回來,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羽禾只感到坐得自己的身體都是僵直的,回頭的力氣都沒有。
看到她沈默地坐在那裏,眼神落寞地盯著地面,微垂著肩膀,身體松垮地陷在被子裏。
爾朝感到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執意安排這次旅行,還不如好好在家呆著。他小看了這個世界,小看了別人,卻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女人才是天上感情談判專家,而自己到現在沒有學會如何談戀愛。
兩人都意識到什麽,恍然回過神來,沒有多餘的交流,各自掩飾著心事,各自梳洗後,躺下睡覺了。還好,這世界上,至少還有床是舒服的,人在疲憊的時候才體會到床的好處。
爾朝關掉房間所有的燈,夜才算徹底到來,將萬事萬物掩埋在黑暗之中。誰痛誰傷都不再浮到眼前。
黑夜裏,羽禾反倒覺得清醒許多,她感受著爾朝的存在,卻同時感受到了來自吳芊語怨恨的目光,這個故事需要有人退出,一味地忍讓成全不了任何人,也許爾朝的內心也是矛盾覆雜的。
休息了一會兒,羽禾理清思緒,才睜開眼睛,輕聲對爾朝說道:“要不!我們分開吧!”
這句話只有短短七個字,卻代表著和現在截然不同的命運!羽禾已經承受不了接下來的語言,她不再說什麽,只安靜地等待著!
爾朝在吳芊語房間已經承受了一番電閃雷鳴的指責,他作為現在的前任男友,昔日溫情體貼的戀人,飽受了吳芊語的憤怒和不滿!回憶,已經讓他疲憊不堪!面對一樣受到傷害的羽禾,他無語安慰,只想讓自己安靜地休息一會兒,在打起精神面對眼前的情況。
可惜,這個夜晚,註定不能平靜,羽禾的話,是毀滅性的!它徹底摧毀了自己僅存的一點兒勇氣,他對羽禾產生的依賴,從來沒有被如此直接地驗證過,此刻,他再也無法克制住內心的痛苦和委屈。
他將自己往被子裏縮了縮,房間徹底安靜下來,誰也看不到誰的臉,爾朝咬住下唇,放任淚水肆無忌憚地流了出來,他沒有發出聲音,害怕羽禾聽到,他還想在羽禾跟前保留自己一點男人的尊嚴。他現在徹徹底底地承認自己無能了。
羽禾沒有等到爾朝回話,眼前一片漆黑,爾朝背對著自己。也許,他需要時間好好考慮一下,真的脫口說出決定下來怎麽樣的才草率,算啦,睡吧。
羽禾側過身,兩人靠著背,不知不覺反倒睡著了。
等羽禾不再翻來翻去,安靜地保持一個姿勢,呼吸勻稱,確定睡熟了,爾朝才將自己流的眼淚自己擦幹,然後,悄悄去衛生間洗去臉上的淚痕,回到床上,看到羽禾裸露在被子外面的雙腿,他小心地走過去,將她壓在下面的被子拉好,將被子蓋在她身上。回到自己這邊的位置,看著身邊熟睡的羽禾,突然感到這是一種多麽奢侈的幸福,這不是自己一直追求的生活嗎?一個如此簡單的家裏,兩個簡單的靈魂,互相依賴!
爾朝要讓自己堅強起來,他還要等到明天好好安慰受到情感威脅的羽禾,他要盡自己的努力讓她快樂起來!就算生活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也不會放棄這份感情!
早上醒來,羽禾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爾朝一臉陽光般溫暖的微笑,站在床前,看著好像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爾朝。
羽禾遲疑地看著他,想到昨天臨睡前說給他的話,心裏還有些不是滋味。
“起床吧?我們去吃早餐,今天我們要去下一個地點,相信你到了之後一定會喜歡。”爾朝俯身下去,看著羽禾陰郁不明朗的態度,溫和地說。
“昨天我說給你的話,你想好了嗎?”羽禾坐起來,看著他有些浮腫的眼睛,若有所思地問道。
“什麽話?我怎麽不知道。”爾朝故意裝作毫不知情,笑容燦爛,一臉天真地回答。
“你的眼睛怎麽啦?”羽禾看到爾朝眼睛裏有很明顯的血絲,眼睛也有些浮腫。
“眼睛?沒事呀,我昨天睡得特別好,你看,我這不是一大早就起床啦。”爾朝煞有介事地說道。
羽禾沒有說話,垂下眼去,在心裏認真梳理一下思緒,似乎明白過來,也不好再去追問,下床去了衛生間。
看到羽禾關上衛生間的門,爾朝馬上走到鏡子前看自己的眼睛,然後緊張地揉著雙眼,沒想到羽禾發現了自己紅腫的眼睛。他起床後在鏡子前特意按了很久,還以為浮腫完全消下去,沒想到還是被羽禾發現。他擔心,羽禾繼續追問,非把自己問哭不可!
262被算計
早上的陽光格外明媚,空氣清新,十一期間的天氣一直比較晴朗,在四季宜春的城市,人們的感覺還是比較舒適的。
爾朝將所有的行李收拾好,等羽禾梳妝打扮好後,他拎著行李,跟在羽禾身後走出房間。
兩人推著行李,先來到吳芊語房間門口,輕輕地敲了兩下,然後就安靜地等待起來,經歷了昨天的時候,爾朝已經變得十分溫順了,他知道眼前這兩個女人,誰也惹不起,否則,他就成了兩人唯一虐待的對象。此刻他臉上掛著謙卑的微笑,手心緊緊攥住,不安地等待著吳芊語開門。羽禾安靜地站在他旁邊,爾朝的表現盡收眼底,可是她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也只有什麽都沒看見才可以打發自己忍俊不住的心情。她奇怪自己的好心態,怎麽面對這種好像專為傷害自己而來的事件可以如此淡定?
吳芊語昨晚睡得很沈,先是在商場上演了虐情無間道,回來後又對爾朝大發脾氣,等到房間裏就剩她自己的時候,索性倒頭就睡一覺就是天大亮,聽到清晰的敲門聲,她才慢騰騰地從床上爬起來過來開門,她臉上的睡意還未消去,勉強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外面的兩人,一臉不高興地問:“什麽事?”
“走哇!昨天不是和你說過了嗎?”爾朝昨天晚上給吳芊語送衣服的時候已經告訴她今天早上要退房,去下一個目的地,本來以為吳芊語會主動要求離開結果卻沒有。
“她也要一起去嗎?”吳芊語似乎誤解了爾朝昨天給她說的話,還以為爾朝是要帶自己出去好好陪陪自己以示道歉的誠意。她記得當時爾朝已經走到房間走廊上,回頭擔憂地看著她,小聲說明天早上退房吧,我們去別的地方。
“啊?!”羽禾聽到吳芊語說的這句話,震驚地瞪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兩人,她不知道爾朝昨天和吳芊語都說了些什麽,開始懷疑自己要去的地點對自己來說還有什麽意義。究竟誰是前任誰是第三者。
爾朝幾乎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他昨天在又哭又鬧的吳芊語跟前被折磨得失去理智,為了安慰她說了很多不合適的話,當然也有些不現實的承諾,但是現在想想一句話也想不起來,他緊張不安地將目光斜著偷偷去看羽禾,羽禾臉上的表情也是驚訝的。爾朝更加不安起來。
“進來吧!”吳芊語對兩人糾結表情,似乎不覺得不妥,她覺得自己可能有喜歡悲劇的愛好,看到別人因為自己產生誤解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一轉身進去換衣服,收拾行李。
羽禾沒有準備進去,她的忍耐正在承受前所未有的挑戰!爾朝感受到羽禾身上散發出來的覆雜情緒,不敢再去看她,心裏卻怕得要死!他已經後悔了!後悔自己隨便說的那些不靠譜的話!看來羽禾的洪荒之力也快爆發出來了。
吳芊語慢吞吞地洗臉換衣服,收拾行李,還不忘整理下床鋪,才走出來,卻發現兩人就這麽安靜地站在門外一直沒有任何交流,就像參觀一樣地看著自己房間的門。
“走吧!”吳芊語正好有機會發揮優雅,從容淡定地露出一臉儀態大方的微笑,已改剛才蓬松的形象,精神飽滿地說道。
爾朝和羽禾看著她自信地搖擺著小身體走了過去,只好跟在她身後,羽禾沒有再去看兩人一眼,將頭扭到另一邊,任憑自己壞情緒將自己完全掩蓋。她開始不耐煩地撅起嘴巴,不是行李都裝在爾朝箱子裏,她一定扭頭就走。
爾朝小心地看著羽禾,拖著行李,卻一句話不敢說!他只希望快點離開這裏,到目的地後,羽禾的心情也許能好一些!
吳芊語直接按了餐廳的樓層,爾朝發現的時候,電梯已經停下來,只好跟著去吃飯。
吳芊語根本不理會兩人僵硬的表情,只顧自己點餐吃飯。爾朝沒有心情吃飯,擔心羽禾饑餓,只好也點了一些早餐,羽禾卻一口沒有吃。臨走爾朝只好重新點了一份打包帶走。
三人就這樣一路沈默地走到外面打車離開,路上沒有任何交流,下了出租趕去高鐵站,爾朝身邊跟著一暖一冷的兩個美人,路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他卻煩惱地皺著眉頭,目光焦慮,腳步匆匆地趕路,一直到目的地。
目的地並不是什麽嘆為觀止的景點,雖然也算自然風光很好,實在談不上有多值得在節假日大老遠地跑這一趟。不過,爾朝選擇這裏僅僅因為良好的空氣,人流相對較少,自然風光沒有多少人工開鑿的痕跡。可以放任兩人逃開喧鬧的城市為談情說愛而來,想法很美好,已經被吳芊語一手完敗。
爾朝當初的打算只是和羽禾兩人找個地方安靜地待上幾天,有名的景點當然好,可是在這個時候只能去看人海,意義不大。
讓人沒想到的是生活中突然出現的吳芊語,打亂了兩人本可以實現的甜蜜生活。
來到酒店大廳,爾朝正準備去拿房卡,只好在原定房的基礎上另外再補充一間房,在一樓大廳,他無意中瞅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酒店裏面走過來,一直到大廳中間,而且朝自己這個方向走過來!爾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好再次看過去!沒錯,他又看到了何樂唯!這個陰魂不散讓人咬牙切齒的家夥又出現了!
天哪!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這是要整死人的節奏嗎?
何樂唯嘴邊掛著不易覺察的微笑,看起來得意洋洋,腳步輕快地走過來,揚著胳膊打招呼。
吳芊語順著爾朝的目光看過去,瞧到何樂唯,她一下子興奮起來,大喜過望地喊道:“怎麽會是你?真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你!我太高興啦!”
何樂唯對她禮貌地笑笑,走到三人跟前,靠近爾朝,悄聲說道:“沒想到吧?不過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開一間房就行啦!我定的是套房!可以和芊語一起住!”
爾朝皺著眉頭,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一下子像是在一個深潭裏墜落下去,怎麽也想不清自己是怎麽掉進去的。意識到自己這次被她整慘了,痛苦地點下頭,渾身感到不舒服起來,弓著腰,勉強辦完入住手續,拉著行李,帶著羽禾丟下吳芊語和何樂唯兩人匆匆上樓了。
吳芊語因為遇到何樂唯,暫時忘記去糾纏爾朝,興沖沖地跟著何樂唯一起去看房間。
爾朝悶著頭走路,羽禾默默地跟在他身後,接下來的生活,不用多想就能猜到,看來悲催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可是何樂唯有什麽目的?她這是要整哪一出?羽禾不明白她的目的,難道就是為了折磨自己才來的嗎?
進了房間,爾朝心情才稍稍好一些,套房實際裝飾和圖片相差無幾,幹凈整潔的客廳,落地窗外是晴朗的天空,下面是碧綠的草地,亞熱帶的灌木和樹林,遠處還有清澈的湖水,每個房間都很幹凈,足夠他和羽禾在這裏足不出戶,安靜地享受二人世界。
羽禾放下包,來到陽臺上,不大的陽臺,木地板幹凈而溫暖。在陽光之下,舒適而又安靜。一切看起來溫暖而不熱烈,氣候適宜,沒有想象中那麽潮濕,至少室內都是幹爽潔凈的。
羽禾席地而坐,仰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悠閑的白雲,靜靜的湖水和遠山,空氣濕潤,這裏調養身心,羽禾明白爾朝帶自己來這裏的原因,眼前一切靜謐得好像與世隔絕,好像穿越到了遠古時代,青山碧水,木屋人家。
爾朝走過來,偎依在羽禾身邊坐下來,兩人靠在一起,享受著難得的安寧。外界的一切暫時放下,沒有她們怎麽能體會此刻相處難得可貴。
263天下前任都一樣別怪我狠
爾朝安靜地坐在羽禾身邊,他腦子很亂,現在徹底亂掉,他對明天或者說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無從得知,他對吳芊語已經疲於應付,還好吳芊語不是會藏著掖著的人,有話就說出來,再加上兩人畢竟好過那麽久,吳芊語還算一個比較了解的人。何樂唯就不一樣了,上次她算計羽禾,那是要致人死地的決絕,她現在又要算計什麽?爾朝不想知道,內心第一次產生了惶恐不安。
“我原來計劃的旅行,就像現在這個樣子,只有我們兩個人,舒服地坐在一起!就算什麽都不做,也幸福無比!”爾朝低頭無奈又很無辜地對羽禾說道。
“我一直很信任你的決定,你很少有失手的時候,但是你也不是神仙,怎麽可能什麽都算得到?所謂人算不如天算也不過像我們現在遇到的事情吧?”羽禾想到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保持著微笑,她安慰著爾朝,不希望他太自責。
“對不起!我以為會給你一個驚喜!”爾朝內疚地低下頭,聲音弱弱地說道。
“算啦!我不計較。”羽禾不忍心那麽自信和能幹的爾朝此刻在自己跟前一副卑微的模樣。
“真的!?”爾朝擡起頭,面對著一臉柔情的羽禾,驚喜地問道。
“恩!”羽禾認真地點點頭。
爾朝幸福地湊近她,微微低下頭,抱著她的頭,深情地吻下去。
羽禾偎依在他懷裏,享受著多日來難得的溫存。兩個人就像絕處逢生的客旅,無憂無慮地享受著激情帶來的安慰。陽臺暴露在陽光下,一起暴露在陽光下的還有兩個纏綿的身影。
“嘿!你們在幹什麽?”吳芊語熟悉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寧靜祥和的空氣,她在隔壁房間的陽臺上探出頭來,看到爾朝他們兩人的行為,故意驚訝地問道。
毗鄰爾朝預定的房間,中間不過隔一個房間的距離就是另一個套房的陽臺,爾朝怪自己沒有多想一下,在大廳何樂唯說她定的是套房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隔壁住著的是什麽人。他和羽禾經過了短時間的錯愕尷尬氣憤之後,爾朝起身沖到陽臺邊上,指著吳芊語的腦袋大聲說道:“你在幹什麽?”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你們剛才嘴對著嘴,在幹嗎?”吳芊語一臉小女生的表情眼神看起來天真無邪,似乎忍不住好奇才追問起來。
“你沒看到嗎?神經病?”爾朝聲音裏充滿了火藥味,眼神憤怒地直視著她。
“他們是在kiss!你是小朋友呀?這都看不出。”何樂唯從吳芊語身後走到陽臺上來,和她比肩站在一起,看了一眼吳芊語語氣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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