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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他倆絕對在一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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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他倆絕對在一起! (27)



“餵!這態度也太敷衍了吧!這可是相當震撼人心的事。”他不滿地再次叫囔道。

這次有人應他了。

是胖達,作為夜蛾校長早期制作出來,並一點一點培養起來的咒骸,它比任何人都清楚五條悟的真實想法,若真發展到那一天,「改朝換代」對他而言,也不過是眨眼的瞬間。

“如果是悟的話,要真這麽幹,也不奇怪……”它輕撓著下巴,說道,“說實話,還有點期待。”

“在胡說什麽!”真希冷不丁地一掌蓋在它後腦勺上,險些把它拍得人仰馬翻。

“哇,差點臉朝地摔下去了!真希,你幹什麽?”

“要真讓這個人渣老師統領整個咒術界,那我們的未來就真的完蛋了!”

真希沒理會胖達那不滿的話,直白說道,即便當事人就在她的身旁。

只不過在見到眾人那不解的神色下,稍微解釋道:“你們還不想成為伊地知先生那樣的社畜吧?996,或者007。”

啊,這……

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瞎說什麽呢,老師是那樣的人嗎?”五條悟義正言辭,站出來扞衛自己的名聲,“怎麽說也是老師最可愛的學生,要真有那天,壓榨的也是禦三家那些老古董。而你們肯定是幫老師一塊壓榨他們呀。”說完,還做出俏皮的表情,只不過再次被人無視了。

大夥的心思擺明放在他說的話上。

這話說得……

率先「抗議」的真希一掃剛才的態度,秒倒戈道:“好的,沒問題,我可以,務必算我一個。”

加班算什麽,要能看到以往那些自以為是的臭老頭不得不聽命與她,甚至點頭哈腰的模樣,就算真007、996,她也穩賺不賠!甚至還能多吃一碗飯!

……

正如虎杖所說的,宿三月待的禁閉室什麽都不缺,甚至裝飾得好像白領豪華單身公寓。

而穿著居家服,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宿三月在聽到五條悟的覆述後,微微擰緊眉心,同時合上正閱讀的書籍,擡頭看向端著洗好的水果,並朝她走來的男人,“所以你都說了?跟她們說這些沒關系嗎?還有公共場合適合說這些嗎?”

無論是言語,還是神情,都有些不讚同。

可五條悟是誰,他有那自信兜得了底。

“沒事啦……關於我想「宰了高層」這一事,也不是什麽秘密,說不說也沒多大的關系,至於旁的……”

他托著水果盤,坐下後,從其中挑挑揀揀拾出一個在他眼裏比較完美的草莓,然後熱情地送到她人的嘴邊,“要再不吐露一點消息,他們可真要掀翻我的辦公室了,再說我又不是笨蛋,怎麽可能留個「小耳朵」在身旁,所以——”

他靠過來,頭枕在宿三月的肩上,努力做出小鳥依人的模樣,酸裏酸氣地說道:“瞧你在他們那的人氣,我都吃醋了。”

一口咬掉大半草莓的宿三月橫看了眼又開始做作起來的男人,冷笑道:“哦。”

等了小會,確認沒有下文的五條悟大為吃驚,追問道:“就這?沒了?”

不然呢?用眼神回覆他的宿三月低頭將剩下的另一半草莓吃下,不過即便吃得再小心,也還是觸碰到他那沾有水氣的手指。

她倒還好,畢竟一連好幾次的社死,在面皮,或心境上多少有些進步。

“你跟高層最後協商的怎麽樣?”她攤開剛合上沒多久的書籍,視線向下看去,一心二用問道。

“還好?”他歪頭收回手,手指上那殘留的一絲桃粉色汁液引得他註目了一下,然後若無旁人舔去它。

很難不去留意他,恰好又看到他這一舉動的宿三月:……

“還好是指?”她移開視線,專註盯著書籍上的黑色字體,追問道。

“你我都心知肚明。”他再次挑出一個色澤明亮、品相不錯的草莓,只是這次宿三月沒像上次那樣自然地低頭吃它,在看到那細微拒絕的舉動後,五條悟也沒纏著她,非要她吃下不可。

往嘴裏送了顆草莓後,他才慢悠悠說道:“我們明面上的不合大概已經深入人心了吧。所以那些老家夥才一掃常態,叫囂著「無罪」、「荒謬」的言論,想將你釋放出來,大概是覺得,能惡心到我,也算一種勝利,或者成就?”

對於這想法,他嗤之以鼻。

“很正常,你不順心,他們就開心……”雖說盯著紙張上的黑字,可實際一個都沒看進去的宿三月說道。

“確實,畢竟都是些沒有長進、或上進心的老家夥……”他抱怨道,然後精神一震,像是想到什麽好主意,“你說,哪天我們戴著結婚戒子在他們面前顯擺,那會是怎樣的神情?”

宿三月想了想,實誠地說道:“大概見鬼了,你這種性格糟糕的人居然還有人要。”

五條悟?

第 122 章 122章

虎杖懷著忐忑的心情,提前抵達他所要去的地方,可誰知,他剛到,一聲巨響從身側傳來,四處飛濺的石塊迫使他擡手遮擋住面部,也恰巧錯過他人像沙包一樣,從破碎的墻內拋出的身影。

等他把手移開後,才發現大大小小的碎石堆上有兩個人像小孩般,毫無章節扭打成一團,就在他眨眼確認眼前的景象是否是幻覺的過程裏,他們便飛速地過了好幾招,最後由不小心被人扯下頭繩,而散著頭發的女士壓制住了對方,這場不知出於什麽目的的打鬥因此告一段落,可目睹這一切的虎杖人已經傻了。

什麽情況?不是說他倆私下的關系是極好的夥伴嗎?怎麽突然打成一團了。

腦負荷有些大,隱約轉不過彎的虎杖遲疑,且不適宜地開口說道:“那個、前輩,五條老師,你們……”

是該說“你們在做什麽?”好呢,還是“你們還好嗎?”

他虛張著嘴,一時卡在這種問題上。

好在他倆都不是在意這種小細節的人。

而跨坐在五條悟身上,以此將他壓制在地上,並用一只手捏著他脖頸的宿三月聽到這聲音後,微微扭頭看去,黑色沾染一絲塵土的秀發輕微飄動了下,平日清秀、不加以塗抹化妝品的面容在它的遮掩下,配上這昏暗的走廊,有幾分像恐怖片裏走出的鬼怪,由其秀發下露出的雙眼,殺氣騰騰,很難不懷疑下一秒跳起身來,攻擊旁人。

平日愛看電影的虎杖被自己腦補的畫面小小地嚇了一跳。

好在她也並非是鬼怪,更不會真跳起來攻擊他,只是……

“五條老師,您又惹前輩生氣了嗎?”看似疑惑的口吻,實在已經認定錯的那方就是半躺在碎石上的五條悟。

只見平日時刻戴著眼罩的他,不知什麽原因摘下了,原本被眼罩束縛著的頭發跟著柔軟地垂落在耳廓旁,罕見的藍色雙眼即便在這光線不足的走廊上,也明亮得讓人忽視。

還是頭一回見到他這模樣的虎杖似乎接受良好,並沒有吃驚到哪。

反觀他此時疑似被壓制住的事……

虎杖保持沈默,並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時刻將「最強」掛在嘴邊的他還是很駭人的。

他腦海裏不由浮現出當日五條悟那漫不經心從火海中走出的身影。

雖說身上沒有任何汙漬,看著也不像是與特級詛咒戰鬥過的樣子,平和得讓他誤以為這不過是一次課外實踐,可那未收起的咒力讓他下一秒否決了這想法。

恐怖、刺骨,好似連視網膜上殘留的身影也一並扭曲了。

更別說旁人,能站著不動,也多虧五條悟是「自己人」。

不過那個擅自改造他人軀體的詛咒最終還是逃走了,據五條悟的覆述,有另一個擅長隱蔽的特級詛咒救走了他,就像打地洞的老鼠,掀翻泥土,一口氣將只剩一個腦袋的詛咒拖入地底,毫不戀戰,跑得賊幹脆。

因此他倆還被賦予了一個土裏土氣的外號:「老鼠一二」。

啊,意識跑偏了。

虎杖回神,視線再度聚焦落在五條悟身上。

半躺在碎石堆上的男人也沒單純地放任對方死死壓制住他,只見他一只手抓握著女孩脂肪較多,而極具有彈性,且手感較好的大腿,另一只手則是牽制住宿三月的另一只手,兩人看似為了抓住彼此,各自「犧牲」了一只手。

想到平日的實戰,看到這的虎杖是真的沒話說了。

思緒飛快地劃過,好似抓到什麽的虎杖暗想,前輩的處境有點危險。

哪怕人體致命弱點之一的脖頸在她人手中,也沒法打消虎杖的想法。

所以,她有發現這點嗎?

“呦……悠仁,你今天來早了。”聽出那話只是客氣詢問,實則一板敲定他就是「罪魁禍首」的五條悟微昂著下巴,任由她人。

不,是任由他老婆捏著對他人而言,最致命的脖頸,然後對此時的處境視若無睹地朝他打了聲招呼。

這態度,即便是旁人,也不由噎了下。

這時候,最該做的事是趕緊道歉吧?

“老師……”出於對老師的尊敬,虎杖不忍地開口,想勸說對方趕緊道歉,然後……

這姿勢,他倆不覺得變扭嗎?

可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另一當事人打斷了。

她似乎沒察覺到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對虎杖說道:“抱歉,悠仁,今天的課程可能要耽擱一下了,我這有點私事要處理一下。”

“我沒關系的!”虎杖連忙表態道,只是……

“前輩,您還好嗎?”看著像是被氣到只能用著方法洩憤的樣子,然後又補充道,“需要我回避一下嗎?當然要幫忙的話,我也沒問題!”

雖然兩個打一個,有點不地道,但放在五條老師身上,兩個可能還不夠看。

虎杖默不作聲在心裏吐槽道。

聽到這話的五條悟當即不滿叫囔道:“餵!悠仁,過分了,這時候應該幫老師的吧?畢竟老師的脖子……”

“脖子怎麽了?”跨坐在他身上,將身體全部重力壓在上面的宿三月不適宜打斷道,捏著一側大動脈的拇指有意無意地上下摩挲著,有幾分威脅的含義。

可在他人眼裏,卻與之相反。

不過還是要裝一裝的。

秉著這想法,五條悟裝乖地說道:“沒什麽,不過是脖子在你手上而已,小事一樁,你要捏多久都可以。”

甚至趁光線不足,暗地裏朝她發送了個媚眼。

一種油膩、做作的感覺迎面撲來,宿三月當場面露嫌棄之色。

被老婆嫌棄不是一次兩次的男人註意力轉移到其它地方。於是前一秒還打算賣乖討巧的男人,下一秒又作起死來,當著虎杖的面將捏著她腿部的手向上移了些,並十分明顯地捏了捏她的腰。

“你的重量好輕哦……這幾天有好好吃飯、休息嗎?”

若放在平時,宿三月還能平靜地回幾句。可這時,虎杖的視線著實讓人難以忽視。

原本捏著他脖頸的手,跟著轉移陣地,一把掐住他的臉頰,並用掌心堵住企圖再次說些不適宜的話的嘴。然後施力將維持半躺著的男人一頭按進地板裏。

轟隆一聲,聽得虎杖面露吃疼的神色。

要說他倆為啥好端端地「鬧」起來,還得歸功於宿三月那句實誠的話。

然後心生不滿的某人就像牛皮糖般死黏著她要一個解釋,甚至還動起「手腳」來,頗有用實力來證明自己是有人要的趨勢。於是在這一鬧,在「新仇舊恨」的加持下,便有了虎杖看到的畫面。

然後又是接連好幾聲頭撞地板的聲音。

飛揚的塵土短暫遮掩了視線,氣撒得也差不多的宿三月正準備松手起身暫且放過他,可誰想,某人自己想不開,竟抓握著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天旋地轉,細小、不起眼的碎石也從上方掉落,有一兩顆極其恰巧地掉落在她的臉上。

銀白頭發沾染了一層灰的男人護住了她的後腦勺,沒讓她一頭撞向內凹的小坑。

光逆著,五條悟的神色也跟著蒙上一層黑霧,可那雙討人歡喜的眼睛卻亮得有些詭異。

平躺在地的宿三月默不作聲暗想道,那幾下該不會把當年的後遺癥給撞出來了吧?

“說起來,我們很久沒對練過了吧?”

在腦袋哐哐哐撞地板的時候,透過飛揚的塵土,看到那繃緊、不茍一笑的面容後,他不適宜地有感而發,他老婆就算生氣,也超可愛的說。

所以為了避免老婆「英年早逝」,還是得多加留意她的體術。

至少得在自己手上撐個十,不,二十分鐘,才算及格。

於是在宿三月這幾日的指導下,虎杖有幸見到他倆的對練。

一旁便是訓練場,這還得歸功於五條悟,將周邊多餘勢力的眼線驅趕走後,在置辦好全新的禁閉室,又不嫌麻煩將一旁的房間改造成訓練場,以便於私下給虎杖開小竈。雖然截止目前開竈的一直是宿三月,可成績還挺感人的。

在一次次對練下,虎杖的體術大為增進。甚至在慘敗中摸索出一套適合自己的戰鬥方式。

可現在看來……

靠邊站的虎杖吞咽了下,訓練場上的兩人在無裁判叫喊下,同一時間出手,而那快到眼前出現好幾道殘影的速度,讓虎杖努力睜大眼睛,就怕錯過什麽,雖然即便這樣也看不清他倆的動作,可也讓他更一步了解到他倆的實力。

原來,前輩對他還是手下留情的,甚至還克制了不少。

這速度、這不留情面往人體死穴攻擊的方式,要換他……

虎杖頓時呲了下牙。

不過也從中看出五條老師不愧是當代最強的人。

虎杖目不暇給。

如果之前是他屢次慘敗在宿三月的手中,那這次便是倒過來,甚至更慘,因為……

在交手中,最強的嘴沒停過,而且沒一句是讚揚的。

“手段還不夠淩厲哦——”

“太慢了……”

“放開點,別擔心會真的打傷我,畢竟我可是攻奶集齊一身的人。”

所以就算前輩對他手下留情了,可還是從她攻擊手段裏窺竊出一絲兇狠的虎杖終於明白,這都是誰教。

然後難得空閑的五條悟自然接手虎杖的教育,同宿三月的下場一樣,輸得極慘。

大受打擊的虎杖大字型躺在地上,不願動彈。

而與他倆分別對戰半小時的五條悟甚至連汗都沒冒出來,氣息平穩,雙手插放與褲袋中,彎腰遮擋住頭頂的光源,對虎杖說道:“不錯哦,無論是咒力的掌控,還是體術上,都有很大的進步,果然三月醬很適合教人嘛——”

坐一旁,提前下場休息,正用毛巾擦拭額頭汗水的宿三月默默翻了個白眼。

“所以,氣消了嗎?”

運動可是排解情緒的最好方法,也是最健康的。

“滾……”

氣是沒了,可人不能低頭。

第 123 章 123章

被單方面揍出汗的虎杖拿出之前宿三月給的毛巾,細細擦拭面上的汙漬和額頭的汗水,同時用餘光看向站立在門口似乎正說著悄悄話的兩人。

因為身高的差異,男人還特地彎下腰,主動湊近傾聽對方的話語,隨之面上的笑容也越發醒目,讓旁人無法忽視。

“五條老師是去?”

唯一敢指使五條悟跑腿購買東西的宿三月走回來,然後聽到少年疑惑的詢問。

在坐下後,她才說道:“讓他去買水了,順便再買些其它東西。”

至於其它東西是什麽,虎杖也沒順勢問下去。

室內的光明亮到兩人的影子清晰印在地板上,原本虎杖那有些錯亂的呼吸在片刻的休息下,逐漸平穩。

像是聊家常般,主動挑起話題的宿三月問道:“悠仁,有想過今後的生活嗎?”

她微側著頭,原先淩亂的頭發早在他倆對練前紮好了,高高綁在後腦勺的上方,可耳鬢那幾縷過短的發絲仍輕柔貼在她的面龐一側,暖色的雙眼裏清晰倒映著虎杖的身影。

而聽到這話的虎杖面露遲疑,在他的認知裏,似乎還停留在「吃下宿儺的其餘手指,然後義無反顧赴死」,這是他的使命。

可在宿三月平靜、且包容的神色下,他下意識撒謊,回避她的目光,“今後的話,我想成為能保護他人的高手、強者。”

這也不全是謊言。

他正為這想法而竭盡全力地訓練著。

“然後?”宿三月引導般,繼續詢問道。

殊不知極力遮掩自己真實想法的虎杖,還是被她看穿了。

以往明亮的雙眸,在提及這話題後,有些暗沈,而時常上揚的嘴角,也緩緩拉成一條直線。

跟五條悟說的一樣,他真的太好懂了。

現下空下,氣氛也不錯,適合談論些「家常話」的宿三月主動輕柔地掀開序幕,總不能將這事交給五條悟那人渣來做,他可不適合當「知心小哥哥」。

沒被氣死已經算是極好的了。

“前輩,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我都很感激你和五條老師,還有伏黑、釘崎他們。”

虎杖雙手交叉垂放與兩膝之間,細碎的劉海乖巧搭在額前,失去笑容的他有幾分嚴肅與沈悶,而視線也跟著聚焦在地板的某處,他像是沈浸在自己的小小空間裏。

宿三月沒有貿然開口,耐心等到他的下文。

果然,在短暫的停頓後,虎杖繼續說道:“在我入學,接觸詛咒後,我想我已經算是踏入咒術界的人,了解詛咒的危害,可旁觀那天的「游樂園事件」,我覺得這想法還是過於天真……”

他皺緊眉頭,那日他所聞所看的畫面再次浮現出腦海。

被挾持的人質獲得解救後的喜極而泣;被改造後,連人類模樣都喪失的無辜人士。

他就在一旁,目送白布鋪蓋他們的身形擡上不可能救活,或者恢覆他們原貌的救護車內,然後旁聽到「窗」的細語聲。

平靜與一絲惋惜。

“被改造成這副模樣,屍體是不能轉交給他們的家屬了。”

“那就偽造一份「骨灰」,然後用其它正常「死法」告知家屬吧。至於真實的遺體,就安葬在我們那的墓園裏。”

“只能這樣了。”

這類生死見多的窗,在處理這事時,顯得很沈穩,可頭一回接觸,並且聽到這處理方式的虎杖有些難以接受,可確實如他們所說的——這事最好的處理方法。

只要不告知實情,悲痛的家屬便不會知道,接過手的冰冷骨灰盒裏的骨灰並非是他們親人,或愛人。

“只要有它們的存在,那必然有非正常的死亡,這是不正確的。”他確信地說道,手指還摩挲著掌心那厚實的繭。

旁聽已久宿三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看似比較紮手的粉色頭發。

和他性格一樣,外表看著有點憨,實則是個很會為他人考慮,並感同身受的男孩。

“悠仁,你真是個好孩子。”她不由自主吐露出平日掛在五條悟嘴邊的話。

被溫柔摸腦袋的虎杖先是呆滯了一下,隨後像是踩到尾巴的貓科動物,一驚一乍,怪可愛地說道:“前輩!怎麽突然誇起我了?”

原先低沈、環繞在他四周的氣息瞬間消散。

“就覺得你可愛。”她微笑著,打趣道。

結果換來一羞澀的男孩。

在收回手後,宿三月說道:“然後呢?別害羞,也別覺得不好意思,能成為你的聽眾是我的榮幸。”

嘴角含笑,擺出一副「我會認真聽你說」的模樣。

虎杖眼眸閃爍著細碎的光彩,他的同學,伏黑他們也不乏拐著彎勸說他,甚至在發生險些殺死他們的事件後,更是不在他面前談及「宿儺」,或「死刑」這類詞。

他們都用各自的方法,偏袒著他。

可越發這樣,虎杖也越發過意不去,最後暗暗提高訓練的額度,以求日後在任務中,幫到大夥。

“前輩……”他垂眸,低聲說道。

“恩?”她也跟著柔柔應道。

“有過上次的「失控」,我……”他握緊雙手,像是鼓足勇氣,不太自然地述說心聲,“有些擔心不可控的因素讓我再次「失控」,然後成為傷害他人的「劊子手」。”

他自覺將宿儺用他身體所犯下的罪惡拉攏到自身上。

這樣低沈的虎杖,讓宿三月好似產生錯覺,渾身幹勁、清爽的少年實則背負這一條又一條的鐵鎖,似乎時刻提醒他——只要有宿儺,那他便是「當之無愧」的死刑犯。

這還沒到「涉谷事變」的尾端,那屠殺數萬人,甚至移平往日繁華、熱鬧街市的末端,他便有了這想法?

她眨眼,將眼前虛幻的鐵鎖「撕毀」得幹幹凈凈。

就在她準備安慰,或引導他往好的方向想的時候,異變突起。

他的面頰一側長出多餘的人體器官,一張不會說話的嘴,和一只不會看氣氛的眼。

“你終於意識到了嗎?小鬼!你的存在不過是為了我而——”

“啪!”

電光火石間,一切多餘的言語都消散在那重重的巴掌聲下,只見連虎杖都沒能幸免,歪了頭。

而下意識一掌抽過那不適宜冒出,且狗嘴不吐象牙的眼嘴的宿三月,還維持原有的動作,別說,挺爽的,但臉頰終究是別人的。

“抱歉,它太討人厭了,下意識就抽過去了。”她真誠向虎杖道歉。

面頰那處已經紅起,眼嘴也跟著消失的虎杖擡手摸了摸,有點疼,但問題不大,所以他慷慨地原諒道:“沒事,前輩,我平日也這麽幹過。”

“臭女人——”萬萬沒想到有天會有人大膽地抽他一巴掌的宿儺大怒,從虎杖臉頰另一處處冒出,結果重蹈覆轍,再次被人抽了一掌,聲音響亮到絲毫不弱於宿三月那一掌。

是虎杖……

被這種方式逼回的宿儺暴跳如雷。

十來分鐘後,五條悟提著購物袋姍姍歸來,在看到虎杖面頰處的紅印子,沒細想,直白問道:“宿儺出來了?”

而實誠的少年點頭坦然回應道:“嗯,被我趕回去了,不過現在正吵鬧著。”

他虛點了下腦袋,從神色來看,似乎已經適應宿儺那家夥在他腦中叫囂著要宰掉他的話。

“那說明沒調教好吶……”走到跟前,彎下腰的五條悟正兒八經盯著他的瞳仁,像是在透過它觀望藏在深處的詛咒之王,並用傳授經驗的口吻,對其說道,“對待這種擅自借住,還不交房租的家夥,就該像狗一樣教育它,一顆糖果,一鞭鞭子,久而久之它便聽你的話了。”

虎杖面露迷茫的神色,顯然這事涉及到他的盲區,“五條老師,你在說……”

“小子,你過於狂妄了吧?”舍棄面部,在手背處長出的嘴開口說道,“被人高高捧著,可實際處處受人局限。甚至還被一些「無聊」的事物和可笑的「理想」拖累手腳,你真的是當代最強的人嗎?哈哈哈。”

原本想再次抽過去的虎杖剛擡起手,便被五條悟制止住了。

他有意聽宿儺究竟會說些什麽,可在聽完後,又無趣地撇嘴,顯然這點話語還不足以激起他的不滿,更別說怒火了。

“果然,老物件都是很難溝通的,由其自以為是的老物件。”

他虛偽地惋惜輕嘆道,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正準備反駁的嘴裏塞了個不明物體。

猝不及防,敏銳的舌尖遵從本能,將它所觸及到的物體味道反饋給了主人。

本不在意是毒,還是其它什麽的宿儺一時不查,咳了數聲,連惡意的話語都暫且放一旁,“咳,什麽東西?”

鼻尖輕微抽動了下的虎杖遲疑地擡眸看了眼五條悟,那明顯惡作劇得逞的快意讓人難以忽視,“是……芥末?”

他輕聲道出他所聞到的那一絲刺鼻氣味。

即便21世界也還有人不適應,或不喜芥末,畢竟吃入口中,嚴重點,會有難以忍受的窒息感,而宿儺顯然屬於不喜的那類人(?)

“沒錯,我可是找了好幾家,才找到這種特制、重口的芥末,怎麽樣?是不是味道好極了,要不要再嘗點,我買了很多。”

購物袋拉扯開,露出存放在內的物品,除了必不可少的甜食,和這次主要購買的水外,還真有數瓶管狀、外包裝精致的芥末。

“買的是同一品種?”一直旁觀,未開口的宿三月這時探頭看了眼,隨口問道。

“時間不是很充沛。”五條悟稍稍解釋道。

宿三月諾有所思道:“我記得這類刺激性的食物有不少。”

兩人默契對視了一眼,彼此心中那點幼稚的小算盤摸了個幹凈。

“妥!”

一旁的虎杖滿臉迷茫地看著莫名擊掌的兩人,而被芥末辣到的宿儺表示:出來後,優先宰殺的名單裏,他倆各自排在第一、第二名。

第 124 章 124章

【悠仁,或許你可以大膽一些,在「長命百歲」的前提下,想想未來。】

“虎杖……”

“虎杖?”

“虎杖悠仁!”

在連續兩聲的呼喚下,也不見得他人回應的釘崎最後一掌蓋在他的課桌上,連名帶姓大喊道,這一聲可算把他那游走在天際之外的意識拉了回來。

雙眼聚焦落在釘崎湊近的面容上,虎杖慢半拍問道:“唉?怎麽了?”

“這話應該是由我來問你的吧?”釘崎身體微微向前傾,眼裏有著探究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可語氣上仍舊有些「沖」人,“你這幾天怎麽回事,叫你不應也就算了,可在課上走神就過分了,我們可不會給你專門記筆記!”

“不好意思,就……”虎杖歉意地笑了笑,“夏季到了,有些集中不了精力?”

“你在騙鬼哦……”釘崎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用手指重重地戳了下他的額頭,“就你這體質,說精力不夠是在嘲笑我們嗎?”

五十米也就幾秒的人,好意思說精力不夠?

“抱歉……”被戳的虎杖連眉心都沒皺一下地抓撓著頭發,露出有些憨憨的笑容。

在釘崎眼裏,這笑容有裝傻的嫌疑。

好在將他近日異常看在眼裏的其他人,也趁這個機會,用各自的方法關心虎杖。

順平掏出年輕人都喜歡的肥宅快樂水,放置在虎杖的桌上,隨意說道:“悠仁,最近有部新上映的恐怖電影,據說還行,改天約個時間一塊看看?”

“為什麽是恐怖片?”美少女釘崎表示不樂意。

“如果是愛情,或科幻的話,影評不怎麽好。”拿著手機,靠坐在自己書桌上的伏黑正翻閱著他找出來的結果,冷靜地說道。

“怎麽可能!”釘崎不相信,並用行動來證實她的這份「不信任」,「我看看」幾步便來到伏黑跟前的她伸長脖子看向正亮著屏幕的手機。

伏黑無奈地將屏幕轉向她,並托到一定的高度,以便釘崎觀看,可嘴上卻說著相反的話,“我說,你就不能用自己的手機看嗎?”

“不要……”不想花時間翻找這東西的釘崎果斷拒絕道。

不過她也就看了幾眼,便沒了興趣,“什麽嘛,最近的電影質量也太差了。既然這樣,那算我一個,不過事先說好了,你們要是被嚇得哇哇叫,我可是會嘲笑到終身的。”

“先不說會不會被嚇到,就這事嘲笑到終身,也太大題小做了。”作為咒術界為數不多的「正經人」伏黑冷靜地說道。

料想到他會這麽說的釘崎無趣地翻了個白眼,“是是是,所以你才會單身到現在。”

“這兩者有聯系嗎?再說……”伏黑停頓了下,實誠地說道,“咒術師本身就很難找到另一半,截至目前已知脫單,或者脫過單的,就只有兩位。”

“誰!”若是只有前半段話,那同為咒術師的釘崎絕對會撕了伏黑的嘴,只是在後半段冒出後,濃濃的八卦隨之燃起,她問道。

這也不是什麽隱秘的消息。

“一個是我們的校長,另一個則是我們的學長,算是高專唯一值得信賴、欽佩的人。”伏黑說道。

“你說的那位學長是乙骨憂太吧?”因為宿三月的關系,一二年級相處得還不錯,偶爾聚一塊會提起另一位不在場的人,不過能從伏黑口中聽到這麽高的評價,還真少見,可轉念一想,釘崎發問,“所以那個人渣老師,至今也沒脫過單?”

下意識將那不著調的成年人踢出這名單的伏黑身形僵了一下,半響僵硬地回覆道:“大概沒有吧?”

如果不是三月,那這人估計一輩子都得單著,誰受得了他。

“要是那種人都能脫單,那被他看上的女性,多半是被威脅了。”

釘崎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而且他那種性格的人都能脫單,那作為他學生,以及自認為「美少女」的釘崎就覺得有些過分了。

伏黑不說話。

好在釘崎也沒繼續追問或延伸話題,她轉頭看向一旁虎杖與順平,他倆也沒閑著,正聊各自看過的電影,這點趣味相投的他們聊得很是開心,在她與伏黑閑聊的時候,都能聽到那愉悅的笑聲。

“餵,虎杖、順平,電影的話,就約在這周周六,怎樣?大家都有空的吧?”

身為一年級的他們,不同於二年級,還能各自接到不同時間、地點或完全錯開的任務。通常有任務都是一塊發給他們,那完成自然也是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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